他带着初九去了隔壁那间。
房冬雨带着罗千萍去了一间。
房冬雨已经拿到了佟教授调整好的药方。
她要去借用客栈人的锅灶,给沈景温熬药。
房冬雨给了客栈小二30文钱,小二带着她去了后院,让她用那个小锅灶。
房冬雨和罗千萍正在后院熬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官爷,这边请,还住以前您住的那间房子吧!隔音,保暖!”
小二赔着笑脸,把一个男人引了过来。
房冬雨抬头一看:这不是刚才碰到的那个官爷吗?
吃白面馒头的那个。
房冬雨和罗千萍没有下车,他不认识房冬雨。
男人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小二又端着饭菜进去了。
“姐,这个应该是当官的,刚吃过饭,又吃!”
罗千萍小声地嘟囔着。
房冬雨笑笑说:“当官的有特权呗, 吃最好的,住最好的!”
药熬好了,房冬雨让千萍端到前院去。
她拿起旁边石头灭了火。
正准备要走,就见一个妇人被一个官兵模样的人带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走。
“哭啥,你不是为了救你的孩子吗?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我们头不嫌弃你,想帮你,你就偷着乐吧!”
官兵嚷嚷着。
女人并没有偷着乐,眼泪又流了下来。
进了屋子。
官兵把门关上,走了。
房冬雨:这些官兵,真够混蛋的。
在路上欺负流放人家的女眷,太没有人性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是看不下去的。
她悄悄绕到了屋后,隐在窗户下面,抬头朝屋里看去。
就听到一阵哭哭啼啼地声音:“官爷,您一定要给我儿子找个大夫……”
“行了,别啰嗦了……”
里面是男人的怒吼声。
“脱呀,你求我的事儿,还要我帮你脱吗?”男人不耐烦地声音又传过来。
房冬雨点了些口水,把窗户纸弄湿,朝里面看去。
女人正在解衣服扣子,男人坐在软塌上,翘着二条腿看着。
房冬雨捡起一个石子朝屋里扔去。
“谁!”
“啊!”
房冬雨大喊一声;“不好了,着火了……”
她擦了根火柴,把后屋的一堆柴火给点燃了。
那男人踹门出来,大声骂着。
屋里的女人吓得呆若木鸡,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就完了。
房冬雨快速闪进屋里,一把拉住女人,拖到了外面拐角处的一个牛棚里。
“救孩子还有其他办法,何必糟践自己?”
房冬雨冷冷地说。
女人捂住脸就呜呜呜地哭。
房冬雨刚才看那女人的脸,颇有几分姿色,身子虽然瘦,但身形长得极好。
里面露出的里衣,是极好的面料。
说不定,这还是个高官夫人呢?
女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说:“女菩萨,您行行好吧,救救我孩子……”
房冬雨作为一大夫,刻在骨里的就是要治病救人。
她把女人拉起来说:“别磕了,折我的寿,去看看你孩子!”
女人踉踉跄跄地带着房冬雨朝前面跑去。
流民们四散着蹲在院子里的角落里。
“你们晚上就睡在这里?”房冬雨问。
女人喘口气说;“有银子的可以进屋住,我们没有银子,只能住在这里。”
房冬雨远远地看到初九从那边闪过身。
这孩子,心肠不错。
房冬雨到那边的时候,那孩子手里握着半个饼子,连吃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冬雨摸了摸他的身子,好烫!
“烧了几天了?”房冬雨问。
“一天一夜了,刚开始还能说话,现在话都说不了……”女人看到孩子手里的饼子。
眼泪又涌了上来:“哪个好心的菩萨给的……小宝,你吃吧……”
房冬雨拿了孩子手里的饼子说:“他现在吃不了这个,你去弄点温水来!”
“温水,那是要买的,我家没有银钱……”
女人说着又要哭。
旁边躺着一个男子,蜷缩着身子似乎是睡着了。
听到说话声,男人扭过头来。
男人脸色灰白,嘴唇一抖一抖地说。
“夫人,你就让宝儿走吧,活着跟着受罪,还不如去了呢……”
“不行,我就这么一个孩子……”
……
房冬雨买个一瓶常温的矿泉水,相比这寒冷的天,水温温的。
房冬雨喂给了他一些。
小男孩喝了下去,干涸的嘴唇被润湿了。
房冬雨给他把了脉,又给他喂了些消炎和退烧的药。
那边,两口子还在争吵……
沈景温站在暗处,悄悄地看着房冬雨做这一切。
她身边的那个透明的瓶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女人收了那么多的葛根,一夜之间卖了出去。
还弄到一千斤龙芽草。
整个大夏朝药行的人都找不到那么多的龙芽草,她一个乡村女子竟然轻而易举的拿了出来。
房冬雨的医术竟然比房老头还要厉害。
她仅仅凭看一两本医书,就能拥有高超的医术,沈景温是不相信的。
他求医问药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大夫。
所有的大夫都是行医多年,救人无数才练就了精湛的医术。
那些大夫都说治不了自己的病。
一个小小的乡间民妇竟然说自己能治。
这些疑问在沈景温心里绕来绕去,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相信房冬雨,但他好奇她她一身的本事是如何来的。
和女人争吵的男人转过身来。
沈景温看到他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人就是户部侍郎张重阳。
那边房冬雨已经掏出了银针,一根根扎到孩子的穴位上。
两口子也停止了争吵,感激地看着房冬雨。
妇人流着泪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了一会儿,房冬雨把针起出来之后,那孩子醒了过来。
妇人慌忙把孩子抱在怀里。
“不烫了,退烧了!”妇人惊喜地叫了一声。
两个官差大步朝这边走过来。
“干什么的?”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