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城摇头,“夏家人天生力气大手脚灵便,上山打猎的好手,有识字天赋的极少。”
原来如此。
“那我去抄了。”
“去吧。”江与城转身回房间补觉去了。
叶郁雨拿着书本,被夏大舅母引到厢房里的书桌旁抄写医书。
叶郁雨发现夏老太太给的医书也是现代绝版。
里面有不少的药方,用到的药材很多和州府都没有。
也难怪夏家几乎利用不上,毕竟采药也能赚银子。
相反,倒是齐云安给的医书,和州府的山上大多数都有。
“外祖母醒了。”
夏潮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户前,突然道。
“嗯。”叶郁雨随意应了一声,明显不走心。
夏潮不自在地盯着她半晌,说,“多谢你。”
“谢?”叶郁雨抬眸看他,“比起说谢,我更希望你能当一个光明磊落不算计别人的人。”
夏潮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懂个什么,我是为了将要出世的孩子。”
“哦,就你有孩子,你的兄弟姐妹们没有孩子?就你高贵?那你高贵就更应该凭借自己的双手去赚,而不是觊觎长辈的遗物。”
“那是我应得的。”夏潮不服气。
叶郁雨嗤笑,“你先孝顺了长辈再说应得这个话。”
“我看你分明就是想算计我家的家产。”夏潮恶狠狠地道。
“你信不信,你一个女人,我只要真想算计你,马上就能让江与城休了你,另娶她人!”
叶郁雨半眯着眼抬起头来,“哦?另娶她人?娶谁?”
“当然是娶……”
夏潮一句话都还没说完。
就被突然响起的怒吼声吓得中断。
原来是夏大伯母看见夏潮又在打扰叶郁雨。
直接生气了,扯着夏潮耳朵拉到后院去怒骂收拾去了。
叶郁雨对没听到未尽之言有些不爽。
她倒是不在意江与城另娶。
她在意的是这个她人是谁。
现在叶郁雨只想调查清楚,造成自己前世悲痛经历的人到底是谁。
好在上天给了她机会,还有时间,不急,慢慢来,背后的罪魁祸首肯定会露出端倪来。
叶郁雨沉着心把医书抄完。
抄写本揣进衣袖里。
原本还给夏老太太。
夏老太太早上都能喝进一点稀粥了。
江大哥这才有心在早饭时,提到了囤粮的事。
“对了,三弟,你昨日不是就去把粮食带回来了吗?”
江与城点头,“嗯,拉回来了,族老他们的粮也送去了,还被路过看见的村民笑话了。”
“笑话什么?”
江大哥不高兴了。
“笑话我们这时候高价买粮,说现在高价卖粮,再低价买陈米陈面更赚。”
江大哥听到这话不由自主摸了摸鼻尖,他很想说村民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
“咳咳……那谁骂的你?”江大哥不太聪明地转移话题。
“宋伯父,谢二婶。”
江大哥啧了一声,可都是他们家这段时间才闹过矛盾的,明明是宋家和谢家自己先做错了事,怎么还理直气壮来笑话他们了。
“哼,他们那是没眼力,加上家境不好!”
“我们家又不小气,吃点好米怎么了。”
江大哥绞尽脑汁地找点好话来描补,企图安慰江与城。
江与城抬眸,“陈米其实也不错,问题就出在,他们买的陈米,是发了霉后又用醋洗过的毒米。”
“毒、毒米?”
江大哥瞠目结舌。
江二哥跟江二嫂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闪过庆幸。
江二嫂扯了扯江二哥的衣袖。
江二哥秒懂,抬头问,“三弟,你怎么知道是毒米?他们是在哪个铺子买的?”
“现在能够大量卖陈米的铺子除了刚开没多久的福贵米铺,就没有其他铺子了。”江与城沉吟。
江二哥心头一跳,“福贵米铺之前也卖陈米啊,没见出过事,三弟是不是你说错了?”
要知道,他跟媳妇儿本来也准备去福贵米铺买陈米的。
那利润太让人动心了。
“王家的消息。”江与城冷静的眸子看着他,好似能把他看透。
江二哥心虚地收回视线。
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猛地抬头说,“那糟糕了,村里估计有不少人心动,不说每个人都愿意去买,也是大多数愿意去买点的。”
江与城点头,“嗯,这种事我们阻止不了,最多跟村长说一声,让村长提醒村民最好是不要食用那些毒米。”
因着毒米的消息。
原本早饭因多了江与城拿来的咸鸭蛋拌粥的夏家人情绪都萎靡了。
吃了早饭。
夏家人就要出门干活。
江大哥拉着江二哥,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忙拖木柴回来。
今年夏老太太生病的缘故导致夏家需要用更多柴火熬药,就算老太太好了,估计也要再耗费不少的柴火过冬。
夏大舅母在夏大舅舅离开前。
两人在屋内说了一会儿话。
夏大舅舅面色如常地离开了。
夏大舅母则在家里不剩什么人,连孩子们都跟着叶郁雨采药去了时。
找到了在卧房里陪着夏老太太的江与城。
“与城,我想跟你说说话。”
江与城走了出来,站在院子侧边,“大舅母,您想说什么?”
“我想囤点粮,今年的冬天明显比去年冷了。”夏大伯母有生存经验,想到幼年见过的雪灾,她都有些寒意从骨子里冒出来。
“您要买多少?”
江与城也没阻止,只说,“外祖母的那一份我负责,说到底这次也是我家占便宜。”
夏大舅母蓦地笑了,“还是老太太识人目光好,就说你不是那等薄情寡义的读书人。”
她是真的由衷佩服老太太的眼光。
说小辈里江与城最会读书。
还真是如此。
她家这些年生活顺遂,可都托了老太太这眼光的福。
“大舅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江与城并不因此不自在,接受夸奖很自然。
“如果是家里剩下所有的二十几口人,我建议你多囤点,明面上我只给你送五两银子的,实际上最好买十五两银子的。”
“我记得大舅母你们家有早年的地窖,用来囤粮正合适。”
夏大舅母听到这数额。
有些迟疑,只觉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