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淮南王护着又能如何?
封望泽照闯不误!
本不愿打女人,素来冷静沉稳的他,心中早已生出了要胖揍一顿郡主的念头。
摸黑进入淮南王府,攥紧拳头跳进凝雪郡主的院子。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伺候的下人,他也没当回事,怒气冲冲地直接步入正房。
正房也无伺候的侍女,他方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以他对郡主的了解,夜里郡主的房间一定不能离了侍女,否则,郡主定然会发脾气。
他心中生出一丝疑惑,难道郡主不在王府?
转身刚想离开,练武耳力异于常人的他,忽地听到从纱帐内传出的喘息声,脚步就是一顿。
脑中瞬间浮现郡主与面首厮混在一起的淫乱场景,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他屏气凝神又细听了一会儿,以免误会郡主。
喘息声不绝于耳,他听后都觉得臊得慌。
还说没有养面首?
难怪院子里没人,难怪房中也没伺候的侍女。
封望泽怒不可遏,咬紧后槽牙,新仇旧恨一起算,提起拳头便朝纱帐而去。
纱帐一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具娇小柔弱的身躯,虽然房中没有点灯,但是,目力极好的他,能认出床上的两人皆是女子。
看到这一幕,封望泽有一瞬的愣怔,反应过来后忙侧过身子,放下纱帐。
而此时,床上的两人都有所察觉。
好事被人打搅,凝雪郡主比封望泽还要生气,只以为是她院子里的下人不长眼,冲进来冒犯她了。
“是何人?”郡主气得火冒三丈,“胆敢硬闯本郡主的闺房,还不快速速离去,跪在院中受罚,没本郡主的命令不准起身。”
听得郡主的声音,封望泽方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是来质问郡主的,是来为表妹报仇的,心想怎么也要打到郡主满地找牙不可。
“郡主,你穿好衣裳给我出来,我有话要问你。”封望泽气势汹汹,完全失去理智。
是封望泽的声音!
郡主的身子一僵。
立时明白封望泽为何而来。
她小声哄着床上的人,待把人哄好了。
暴怒的凝雪郡主翻身下床,披上外衣,拢好衣襟后点上油灯。
房间里瞬间便亮了起来。
封望泽气鼓鼓地站在那里,愤怒的眼神仿佛像要杀人。
凝雪郡主也是一脸怒意,但是一点都不怵对方,“封大将军,向芸湘不是我杀的,自从我离开封家后,封家的一切便与我无关,我为何还要杀她。”
“别想狡辩,人不是你杀的那是谁杀的?”封望泽对向芸湘用情至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能为了她疯魔,没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
“封大将军,陆秋芝也死了,你怎么不说陆秋芝也是我杀的?偏心能偏到这种程度,还好我离开了封家。”暴怒的郡主眼神带着一丝迷离,眉眼间泛着淡淡的媚态,只是这份媚态不是为了封望泽。
“封大将军,向芸湘得罪了陆秋芝,根本无需我动手,难道这你也不知?”
“封大将军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吧,太子被掳,与陆家脱不开干系,陆秋芝的爹应该参与其中,陆家人去楼空,消失得无影无踪,陛下至今未寻到太子的下落和陆家人的踪迹,陆家有这份实力,你说向芸湘的死与陆家有没有关系?”
封望泽被问住了,稍稍冷静了下来后,脑子便快速运转起来。
是呀。
表妹没有他的庇护,定然是要被陆秋芝报复的。
就是陆秋芝不报复她,太子也不会放过她。
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你走吧,我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今晚就当你没来过,各自安好,永不相见。”
郡主的语气稍稍平静下来,仿佛有安抚人心的魔力。
封望泽已经彻底冷静下来,瞟了一眼垂下来的纱帐,没有生出对郡主的一丝厌恶,更是奇迹般的生出不一丝对郡主的怨恨。
总归是他负了郡主。
日子一晃而过。
临近镇西王与佩兰公主成亲的日子,镇西王却还在府中守孝,天顺帝也没有打算认回镇西王的意思。
婚礼的现场要如何布置?
礼部尚书唐大人苦闷不已。
彧峣不管婚礼之事,只一门心思为祖父守孝。
据密令卫探查的结果,自从太子被掳之后,西月国潜伏在皇城的势力一夕之间如人间蒸发,再查不到对方的踪迹。
可见西月国细作的实力不比密令卫逊色多少。
而留在大梁的西月国使团,真就成了人质了。
孙万春没有查到柳诩的下落,心焦得很。
天顺帝也很心焦,一直没有太子的消息,有大臣上书,叫他另立太子。
恒王的呼声最高。
这边彧峣的婚期越来越近,他又下不定决心认回这个儿子,期盼着能找回太子。
就在天顺帝踌躇犹豫之际,御林军统领脸色铁青地呈上一封密信。
天顺帝看过密信后,气得仰倒。
“这信是何人给你的?”
写信之人说太子在他的手里,让他用镇西王换回太子,只给了三天时间。
“陛下,微臣带着人在城外五十里的破庙里刚刚查到一丝线索,在一处佛像底下发现这封信。”御林军统领单膝跪地回禀。
信竟然是这样得到的。
天顺帝捏着手里的信,人生第一次,遇到他难以抉择之事。
天空飘起了牛毛细雨,春雨贵如油,尤其是在干旱过后的首个春天。
晨光微亮,文武百官点卯上朝。
天顺帝面色发青,端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的三公九卿,气氛有些凝重。
大臣听说绑了太子之人提出的无理要求,皆骇然失色。
“陛下,三思呀,贼人已经掳走了太子,难保那贼人的下一个目标不是镇西王,贼人见掳不到镇西王,便想以此计让我等亲手将镇西王送到他的手上。”
兵部尚书曾清淮跪地痛心疾首。
“陛下,镇西王也是陛下的儿子,微臣恳请陛下认回镇西王。”
他知道,天顺帝这副样子,是铁了心逼着镇西王换回太子,镇西王便不得不去,不去便是抗旨。
但是,镇西王不能现在的身份去,而是要以皇子的身份去换回太子。
太子被贼人掳走月余,多半没了性命,对方下一步想要的就是镇西王。
镇西王便更应该做回皇子,才能得到皇帝及满朝文武的重视。
上面那个位置,镇西王不是没有可能。
他拼死能为镇西王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