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针的走动,洁白的纱质窗帘,渐渐显露出阳光,等到屋内单靠阳光可以依稀看清房顶的玻璃灯轮廓时,窗外也响起了鸟鸣声。
宁无双侧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床边窗帘的影子越来越明显,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床上支起身来:
“好家伙,天亮了。一夜没睡,脑子怎么总想到秦掣?”
宁无双呆坐在床上,等缓过神来,看向闹钟,显示凌晨五点,她掀被起身:
“不想了,反正也睡不着,起来想想破财阵的事情吧。”
宁无双从西屋走到大厅,今天阳光很好,清风阵阵,主屋前的草坪刚被浇灌过,一旁的杏树和花丛也挂着水珠,在阳光下奕奕发光。
宁无双无心赏景,一夜没睡,她的脑子还处在恍惚中。迷迷糊糊的。她思索着破财阵的事情,眼睛漫无目的地落到院中的绿植上。
忽然间,花丛远处走来一个挺拔的身影,身着白色连帽衫,棕咖色休闲裤,微卷的棕色头发在太阳下泛着光泽。
宁无双揉揉眼睛,待看清那人的面貌,她内心“咯噔——”:
“完了,完了完了,想了一夜就算了,我怎么还出现幻觉了呢?”
宁无双喃喃自语,说着想往回走:
“我回房间吃个药吧,眼睛出问题了应该……”
“无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
宁无双没停住脚步,内心越来越崩溃:
“糟了糟了,耳朵也出问题了……”
“无双——”
来人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宁无双的左手手臂:
“你没事儿吧?”
宁无双回过头来,感受到左手手臂上传来的触感,才确认眼前并非自己的幻觉:
“秦掣!你……你怎么来了?”
“无双,秦朗身上发生了怪事儿,你先跟我走,车上我再跟你说!”
一提到灵异事件,宁无双的思绪一下清明:
“好,秦掣你等着,我回房拿一下我的工具包。”
宁无双飞一样地回房取包,上车,车快速移动,西屋角落的窗户打开了,林奈秋默默站立,看着秦家黑车扬长而去。
车上,宁无双一边检查包里的工具,一边听秦掣说话:
“大概五点左右,我察觉到秦朗的不对劲儿,我的房间就在他隔壁,好随时关注他。起初我听到了响动就惊醒了,打开他的房门后,看到他穿一身红,拿着一条轻薄衣服打结系成的长条,正挂在房梁上,准备上吊自杀。我扑上去把他抱下来,他在我怀里一直挣扎,嘴里一直在重复我听不懂的话,很像……中邪。”
秦掣说着,秦朗的举动就好像又浮现在他眼前,宁无双看向他,可以看到秦掣眼里的恐惧:
“你昨天来我家,给了我一瓶药,我昨天喂给秦朗吃,他就出现了奇怪的举动,是不是你——”
秦掣越说越激动,转向宁无双,语气已经偏向吼骂,但是片刻他克制住怒火,冷静下来,沉默。
宁无双等到秦掣冷静后,面转向秦掣,看秦掣阴沉着脸,她轻轻用手拍拍秦掣的肩膀:
“秦朗发生危险,我理解你的紧张,我很感谢你信任我,愿意喂我和你的药,也理解这时候你的不信任。秦掣,我宁无双在这里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力查清这件事情,帮助秦朗。”
秦掣没有回应,宁无双也不再多言,想着刚刚秦掣的描述,从工具包里整理好檀木香和纸符。
很快,车驶进秦家车库,宁无双跟着秦掣,来到秦朗房中,
秦朗的红色衣服被换下来,他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陷进去,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嘴里喃喃自语。
宁无双俯下身来,听秦朗的话,但也没明目。她掰开秦朗的眼皮,眼瞳视角,没有生气。
宁无双打开工具包,拿出符咒,取檀木香点燃符咒,在秦朗身边环绕,以驱邪气。
随着符咒的完全燃烧成灰,秦朗的状况渐渐平静下来,宁无双拨开秦朗的右手,将灰团成球放在他的右手心,灼热的灰团起了效果。
秦朗忽然剧烈地咳嗽,胸膛不断起伏,宁无双将符咒贴在秦朗胸膛,不断逼出秽物,一只蛊虫从秦朗嘴里爬出来。顷刻化为青烟。
“这是什么?”
“蛊虫,秦朗被下蛊了。”
秦朗像一条紧绷许久的橡皮筋松懈下来,现在沉沉睡去。宁无双确认秦朗的体内再无蛊虫过后,收起檀香:
“这蛊虫应该在秦朗体内待了很久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宁无双收好东西,迈腿往外走:
“秦掣,蛊虫虽然取出来了,但是难保体没有其他的状况,可能还有影响,麻烦派人送我回去。”
“你现在着急回去吗?秦朗还有危险吗?”
“是,事情越来越复杂,如果想搞清楚,想彻底治好秦朗,就回到最开始发现的地方。我要去黄有住的地方看看。”
宁无双快步走着,秦掣紧紧跟着:
“好,我跟你一起去,涉及到秦朗,我也不能不管。”
“好。”
两人上车,秦掣把豆浆油条递给宁无双:
“我刚刚让司机买的,时间匆忙,将就吃点,这么早拉你过来,谢谢了。”
宁无双惊讶地收下:
“谢了~算你有良心。”
太阳向正中央移动,两人来到司机宿舍,这是距离宁家十分钟路程的一个小公寓。看起来住户不多,修建年份不断。
宁无双捡起公寓门口的石头,将窗户砸碎,扯窗帘,从包里掏出剪刀剪一块,缠在手上,手环过窗户的碎玻璃,从里面开锁,进门。
秦掣看到宁无双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暗自佩服。宁无双进屋后开始翻箱倒柜:
“秦掣,你帮我一起翻,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就告诉我。”
两人翻找了好一会儿,秦掣摸到床下用胶带缠着一个包裹,他取出,打开来,发现是一些特殊的容器:
“无双,你看看。”
宁无双闻声而来,接过秦掣手中的容器,仔细辨认:
“这是养蛊虫的容器。”
“就是说,黄司机是幕后策划者?”
“不能随意下定论,你心情急切我知晓,但是必须警惕,怕就怕还有人藏得更深。”
“不管藏得多深,我都会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