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们没有人完全记得秦市里的巷子都是如何分布的,在继续前进了一段路后,成功迷失了方向。
就这样胡乱走着,队伍最末尾的祁子钊的声音突然像是从远处传来:“师傅!帮我一把,我掉下水道里了!”
我们五人来到下水道洞口,只见井盖不翼而飞,而祁子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我正准备骂他没出息,爬上来得了,还至于吓成那样,他的声音又传来:“师傅,你下来一趟,这个下水道里好像有秘密,这里有风声!”
一听这个,我顿时来了兴趣,第一反应是有人在下面挖了个仓库,这样我们就可以十分缺德地把这里扫荡一空。
我当即爬下去,跟着他一同前进,而老师几人在上面负责警戒。
我打开手电筒,和祁子钊迎着奇怪的风声一步一步往前探索,不多时就见到了一堵水泥红砖砌的墙。
我把耳朵贴上去,风声貌似就是从这后面传过来的,既然能传出来声音,就代表它肯定不结实。
我摸黑从祁子钊腰间抽出了那个大铜烟枪,这东西跟个锤子似的,一般人用它抽烟都没办法正常抬着抽完一斗,分量足着呢。
我二话不说,哐哐的就砸了起来,祁子钊看的直心疼:“师傅,轻点祸祸,我还要用呢!”
我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敲下来一块砖:“放心吧,弄不坏,弄坏了大不了我赔你一个。”
拿下来第一块砖,后面的就快了,我左手抓住砖头,右手拿烟枪往水泥粘合的地方猛敲,第二块砖头也很轻松的拿下来。
约莫能有个半个小时,我就抠出来一块足以让一个不太胖的人进去的洞,我累的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子钊,你先进去吧。我先歇会,累死我了。”
祁子钊接过大铜烟枪,没废话,从我手中拿过手电筒,径直穿了过去。
我靠在墙上,刚闭上眼睛,就听见祁子钊的一声惨叫以及慌乱的声音:“师傅!师傅你快来!快来救我啊!快啊!”
我吓了一跳,以为里面有躲起来的丧尸,也顾不得累不累,唐刀也没来得及拿,直接就钻了进去。
进去以后定睛一看,眼前的一幕确实很是骇人。
各式各样的人体标本被装在罐子里泡着黄色的福尔马林。
其中,有男的、女的、小孩、婴儿,个个都睁着早就没了生气的眼睛盯着正前方。
也不乏有一些肢体和器官被装起来,不过最恶心的,是最大的那个玻璃罐,准确的说是砌在墙角的一个玻璃缸,半径差不多半米,高度从地面到天花板,差不多有个两米。
里面泡的,是一具开膛破肚的女尸,而女尸的下体,还连着脐带,脐带的另一头连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而孩子也被开膛破肚露出器官,甚至脑壳也被卸下去半个,露出大脑。
看到这一幕,我当场哕了一声,太特么恶心了,这得是多变态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你把一个男的开膛破肚,然后再单独把生殖器解剖了我还能忍受,你这……这……不怕以后生个儿子都没屁眼吗?
祁子钊的承受能力不如我,当场就吐了一地胃酸。
我捂住他的眼睛:“子钊,别看,我带你出去,这太渗人了。”
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四面八方有无数只幽怨的眼睛把我包围住,好像要留下我俩陪葬一样。
我甚至不再敢把手电筒对着墙壁,而是对着地上,低着头,慢慢的往外走。
我俩吓得不轻,出来的时候当即就要往外走,却正好听见老师的声音:“少爷、子钊!外面有丧尸过来了,多,我们整不了,你们先搁底下待一会,我们躲一躲!”
随后传来盖井盖的声音。
于洋的声音还隐约传来:“我去顶一会,把他俩救上来啊!”
老师的声音越来越远:“不赶趟了,到时候救不上来他俩你也得死在这!”
然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刚经历过这么渗人的场面,此刻我俩谁也不想在黑暗里待着。子钊问我:“师傅,咱俩……还在这里等着吗?”
我语气不是很(特别不)坚定:“咱俩找找有没有别的出口吧,这玩意太渗人了。”
于是我俩一边胡乱聊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天,一边往反方向走去。
心烦意乱之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我俩找到了一点光斑,这代表太阳光从井盖的空隙射了进来。
我俩从来就没这么惊喜过,争先恐后地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我示意他稍微等一下,然后后背顶住井壁,双腿在梯子上发力,双手顶住井盖,猛然一掀,给井盖掀起一条缝。
我透过缝隙左右查看,并没有丧尸什么的,仅凭这么一点景色也判断不出来是哪,于是我朝祁子钊点了点头,率先顶开井盖钻了出去。
我刚出去,就有零零散散的丧尸靠了过来。
你妈的,合着就我看的那个方位没丧尸是吧?
我抽出唐刀戒备着,随时准备杀掉靠过来的丧尸,催促着祁子钊赶紧上来。
这小子没见过啥大世面,一听我说外面有丧尸,叫他赶紧上来,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地想快点爬上来,结果越忙越出错,连着踩秃了好几次。
此刻我已经砍掉两头丧尸的脑袋了,往下一看,这小子一半都没爬到,我气得想骂娘,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这会催他只会越催越慢,先活着跑出去,到时候再说。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城北,地方比较偏,周围的丧尸就十来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很快,我还没砍到第四只丧尸,祁子钊就爬了上来,见状我也不恋战,右手提着刀,左手拽着他就跑。
我俩躲进了一栋烂尾楼,却不曾想这个破烂到窗户都没装的楼里,居然也有幸存者。
只不过他们都挺和善,见我提着刀带着祁子钊慌慌张张闯进来,为首的大叔拦住了身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随后递过来一瓶水。年轻人想说什么:“哥……”,却被他瞪了一眼,只得悻悻地闭了嘴。
他开口:“我叫陈罡……”
我一边收刀一边打断了他:“你旁边的这位是陈喆,你是他的亲哥,他可能跟你说过我的事,我叫公孙予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