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是一次简单的寻找物资,我们根本就没带雎鸠。
我们在路上行驶,由于这么多天的游荡,丧尸早就十分分散了,因此,我们的行动畅通无阻。
但是开着开着,我们就发现了不对劲,我们应该是往市中心开的,怎么越开越偏僻?这里根本不像市中心,倒像是通往乡下的路。
我问他:“哎,老师,你认道吗?不是去市中心吗?咋来到乡下了?”
老师倒是满脸轻松:“安啦,少爷,我在秦市活了多少年了,咋能不认识道?”
虽然听他这么说,但我还是放不下心,扭头道:“矮子,他走的对吗?就算是小道,也不可能得先走一段乡下路再到市中心吧?”
矮子四处打量着,眉头紧锁,老头也发话了:“老师,咱停一下吧,我也觉得不对劲。”
老师“嘶”了一声,语气疑惑:“不对啊,我没走错啊,我以前在秦市财经学院上班,每天都得从家经过四小然后去市中心,走了四五年了,再路痴也能记住了吧?”
说罢,他直接掉头,准备返回四小重新走一遍。
可是我们上了这条路走了五分钟,掉头原路返回走了足足二十分钟都没走出去,而且树木越来越茂密、看起来越来越偏僻了。
我看着表:“都20分钟了,咱来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咋一直到了现在都没走出去?”
祁子钊扯住了我衣服:“师傅,我害怕,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出来时是大概八点半,上了这条道的时候也不过八点五十,在路上绕了半天,充其量九点半,可是天已经开始黑了。
对,你没看错,天已经开始黑了,月亮的影子已经出现在天上了,完全就是傍晚天色。
我第一反应就是中了幻术。雎鸠说过,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都可能是幻术造成的,世界上会配置幻术药粉的不止逑家,表现形式也不只是药粉,还有通过哨子或者口技模仿出奇特的声音致幻、通过特殊的镜子往人的眼睛上反光致幻、通过击打特定的穴位致幻、通过单一环境引导致幻等等,但是问题在于,我给我们所有人都吸了逑雎鸠给我的解幻术的药粉,但是并无卵用,其他致幻方法的解决办法雎鸠也没教我。
总之,这肯定是幻术,不然上午十点钟就天黑了怎么解释?
祁子钊突然说:“老师教官,停一下呗,我想上厕所。”
老师停下车,深吸一口气:“停下歇一会吧,少爷帮我拿瓶水呗,渴了,谢谢啊。”
我把水递给他,又在祁子钊的强烈要求下陪他去放水,矮子也跟了下来。
道路两边的树林特别茂密,把东西方向的天空挡的死死的,而月亮从西方的树顶露出了头。
诡异的是,天上一个星星都没有。
祁子钊红着脸:“师傅你背过身去呗,你瞅着我有点……有点……”
我叹了口气,背过身。矮子在一边抽烟,我蹲在他身边,观望着周围。
不多时,祁子钊的声音响起:“师傅,完事了。”
矮子和我一同站起身,准备和祁子钊一同回车上。可是,我俩回过头去,却根本不见祁子钊的人影。
“子钊?子钊?”我试探性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我和矮子面面相觑。我问:“人呢?”矮子也是满脸纳闷:“不知道啊,我听到声就回头了,人去哪了?”
我以为他先回车上了,就和矮子一同回到了车上。上了车,老师在驾驶座上抽着烟:“子钊,你也别害怕,咱这么多人在这呢,能有啥事?”
我问:“老师,你跟谁说话呢?”
老师没回头:“你徒弟祁子钊啊?”
我看向了面包车的后座,空无一人。
我声音颤抖:“老师,你回头看看,子钊,在哪呢?”
老师一边吐槽着:“你可真能吓唬人,他不跟着你俩一块回来的吗?”一边回过头。
他在驾驶座,老头在副驾驶,我和矮子在后座,没有别人了。
老师的瞳孔真的像电影里受到惊吓那样猛然放大:“他……他人呢?”
我浑身都有些颤抖:“不知道啊,我俩以为他自己先回来了。”
老头闭着眼睛蹙着眉:“不是,那刚才那句‘师傅,完事了’是谁说的?”
矮子拉上了车门:“老头你窗户正对祁子钊,你看到他去哪了吗?”
老头:“天有些太黑了,我已经看不见了。”
老师默默抽完了那支烟,声音沉重:“这种情况下,前后也没个灯,也不能一直在这等他吧?”
我到底年纪是比较小,已经周身发冷了:“你的意思是,放弃他?他刚说完‘师傅,完事了’,紧接着就失踪了,这也不合常理啊,就算被袭击了也应该喊一声挣扎两下啊。”
矮子突然提出想法:“他是不是跟咱们闹着玩躲树林子里了?就等着咱们下去找他的时候吓咱们一跳?”
老师摇了摇头:“不能,他这个岁数是喜欢开玩笑,但是他刚才都不敢自己在车旁边方便,这会就敢自己躲在树林里准备吓唬咱们?”
长久的无声。
最终是我开了口:“我的徒弟,我也不能不管他,你们谁跟我下趟车?陪我找找他,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
老师把烟头往窗外一扔:“我跟你去。矮子,你能开车不?”
矮子忙不迭点头:“会开,就是因为身体原因,没拿到驾驶证。”
老师嘱咐他:“如果有什么你们解决不了的情况,用手扣里那盒粉笔把行进方向画出来,然后开着车就跑。”
矮子点头,老师揣上锁链子,和我一同往林子深处走去。当然,他用座位底下的箱子里的几十捆鱼线,把一头绑在车旁边的树上,另一头拽在手里,不够长了就往上接。
一个大活人,咋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我俩往林子里慢慢走去,眼前除了树还是树,但是问题在于,树上并没有动物的爪痕,树根处也没有动物的粪便,就好像这里完全不接受任何生命一样。
空中一片红纸冲着我俩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