雎鸠背好了包,抬头就看见了那个中年男人,眉头皱了起来:“逑挺?你要干嘛?”
逑挺那本就被头发挡的看不清的脸更加阴沉:“我大老远从逑家村跟你到这,当我没事闲的?你当年拿你那条破蜈蚣,给我家霍霍成啥样?”
逑雎鸠似乎被勾起了回忆,自觉理亏,语气也软下来,赔着笑脸:“挺哥,我当年也不是故意祸害你家的,不是为了参加逑家祀官的选拔嘛,我也是年纪小,有点控制不住那虫子……”
逑挺一下子就恼了,骂了一句“CNMD”,当即就要冲过来动手。南宫苍月一看不好,仅在转瞬之间就弯腰捡起了手枪对准了逑挺,可是我甚至都没看明白逑挺是怎么出手的,就是手掌往南宫苍月胸口轻轻一推,南宫苍月就连着后退七八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南宫苍月挨了这一下子甚至都没出声,我惊呼一声“卧槽”,赶紧跑到南宫苍月身边查看情况。
如果出了声还好,胸口遭受重击,肺里面的空气被被动挤出,经过声带发出声音。问题在于这一口气并没被挤压出来。这一掌让气体经过在肺里经过压缩后猛然释放,是要受到所谓的内伤的。
果不其然,南宫苍月一阵咳嗽,咳嗽的同时还喷出血星,嘴角也出现了血沫。他喘着粗气、压低声音:“我没事,那个逑挺,雎鸠绝对打不过他,得想个法,给他弄死。”
此时安德烈手持两把狗腿子刀站在雎鸠身侧,姬凝手拿她那把军刺站在两人身后。雎鸠还想着和平解决:“那个……挺哥,你要啥,我都给你,我把你当亲爹养一辈子,就让我们走吧……”
其实,他这番话说出来,不光逑挺火大,我听着都有点火大。但是也没办法,谁叫是自家大哥,随他便吧。
逑挺当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大铜烟枪,看似有个六七十公分。他也不再多言语,直接奔着逑雎鸠就攻了过去。
他一烟枪就往雎鸠右肩膀上杵,雎鸠转身躲过,顺势近身用斧头劈向他的脖子,一边把他往死里砍,一边说着:“挺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啊,你要啥我都赔。”
逑挺也不吱声,弯腰下蹲躲过了这一斧头,顺势一个打滚,一烟枪敲在了身后正举刀欲砍的安德烈的左脚脖子上,然后起身一烟枪丢出,砸在还没动手的姬凝头上。
转瞬之间,南宫苍月受内伤,我双手残废,安德烈捂着脚脖子躺在地上起不来,姬凝直接就晕了过去。
卧去尼玛的,这还打个屁了?
雎鸠手持小斧头,一个箭步上前对着逑挺连续劈砍,逑挺连连后退躲避。两人的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因为兵斗最重要的就是克制情绪,一旦被情绪左右,本身的实力就会大打折扣,雎鸠只能丝毫不去想我们四个。
面对雎鸠的连续劈砍,逑挺在躲闪之余,抓住机会一拳打在雎鸠左胸,趁着他后退一步的间隙,逑挺伸手捡起了自己的烟枪,再次向雎鸠攻去。
很显然,雎鸠有些力不从心了,被逑挺在胸口连锤了几下,不死心地在逑挺胸口劈了一斧头。这一斧头被逑挺后撤躲过,只留下了一条血痕,随后就被逑挺一脚踹翻。
看着逑挺拎着烟枪离雎鸠越来越近,南宫苍月捡起手枪,冲着逑挺就开了一枪。不过我们一没受过专业训练,二还带着伤,哪怕一口气清空了弹匣也不太可能打中。
这颗子弹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满打满算这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了,另一把枪在公孙蓁蓁身上,而南宫苍月也因为脱力而被迫扔下了枪。
逑挺被这一枪吓到,本能反应地就回头下蹲往一边滚去(谁知道他为啥这么乐意滚),而雎鸠抓住这个机会,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帕就扔在了逑挺脸上,随后一跃而起架住安德烈扛起姬凝,冲着我和南宫苍月爆喝一声:“跑!”
我架起南宫苍月,跟着他们一块往外跑,而逑挺站在原地,拎着烟枪在空中砸来砸去。
逑雎鸠面色凝重中带着恐惧和癫狂:“跑!跑,快TMD跑!他马上就能反应过来我给他下了幻术,马上就能解开,拖不了多久!”
果不其然,我们刚与他拉开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就突然把烟枪里的烟灰往手心一倒,用鼻子一吸,顿时就恢复了神智。
此刻他面色更加阴冷,双眼赤红,拎着烟枪冲着我们冲过来,头发随风反重力飘起,活脱脱一个恶鬼模样。
雎鸠看着他再次冲了过来,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大吼一声,从安德烈腰间的两把短刀中抽出来一把,把姬凝和安德烈往地上一扔,转身迎着逑挺再次冲了上去。
我不知道这个逑挺到底是啥实力,我只知道能让雎鸠豁出去的人,在我的认知里是没有的。
之前雎鸠还抱着能劝动逑挺放我们走的想法了并没有下死手,而现在他彻底不管不顾,疯狂冲着逑挺身上的各处大动脉砍去。
逑挺面对暴怒状态下的逑雎鸠,显然有些慌乱,不停地后退躲避,胳膊上和肚子上也多了一些划痕。这样打虽然在短时间内可以压制对方,但是问题在于一旦这一波没能杀了对手,就会因为力竭而被反杀。
逑挺渐渐找到了节奏,一连用烟枪挡下了逑雎鸠好几刀,阴险一笑:“你砍我,让我想起来你小时候砍柴的样子。”
雎鸠渐渐力不从心,开始被逑挺反攻,抬刀挡下一烟枪后,被接连往胸口锤了好几下,最后一下则是被杵在肚子上,当时就退了好几步躺在了地上。
他笑的开朗:“你锤我这几下子,让我想起来你小时候给家里砸煤的样子。”
逑挺也不着急,我们这一堆伤员病号自然没法对他造成伤害,他一屁股坐在雎鸠胸口,右脚踩在他后脑,慢悠悠点上烟枪,抽了一口:“临走前,让你抽口烟吧。”
雎鸠没抽,微微一笑,咳嗽了好几声,左手冲我和南宫苍月打着手势:“三、二、一”,随后突然暴起,拽住逑挺的右腿狠狠一个过肩摔,再次爆喝:“跑!他的烟草里让我下了幻术药,这是最后一次跑的机会了!”
我扶起南宫苍月,我俩共同背着安德烈,雎鸠扛起姬凝,我们再次往小区大门跑,只要过了这道弯,离大门就不远了!
眼看着就要跑到楼的正面、就要跑向大门,一个中年男人一身西装革履坐在花坛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十分精致的土喷子,慢悠悠地上好膛:“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