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第一次探索
染血的长刀划破星空,被同划破的,还有命运。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四人同段虎和吕富强一并出发,段虎手中是用一根晾衣杆和一把尖刀绑在一起的长矛,吕富强手中则是一柄大得吓人的三菱刮刀(这东西修车什么的不好用吧?哪个厂会生产这么大的?)。段虎和吕富强还问我:“王老师呢?”我面不改色:“他昨晚说饿了,下楼拿了吃的,结果就没影了,我估计是跑了。”段虎哦了一声,又问:“昨晚我俩开着窗户睡觉,是不是有啥东西崩断了?”陈言在我的眼神威压下,也和我一样满嘴放炮:“是我,昨天拽晾衣绳,不小心拽断了……”这小子是真不擅长说谎啊,所幸每层楼之间都有消防钢门,他俩没听见我的吼声。眼看快露馅,陈姝冲着前方高声问了一句:“你们是谁?”我们的注意力放到了前方,只见一个不高但很敦实的男人领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岁的小姑娘站在小区入口。
陈姝知道自己不会打架,自觉地退到了后面。我拎着剑,陈言握紧了拳头,杨锋抓紧了棍子,他们分别跟在我后方左右约半步的距离我踱步到男人面前,看了看他身上的迷彩服和手中的砍刀,把剑插回背后的剑鞘中,先与他的眼睛对视,神情似笑非笑,又俯下身看向那小姑娘。小姑娘有些怕,往男人身后缩了缩。我伸手想摸摸她的头,还没碰到,男人的砍刀就架在了我脖子上,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杨锋随手从陈言腰带上摘下特战弩,把箭矢推了进去,指向男人的脑袋:“别动。”
我叹了口气,从口袋中掏出一条巧克力递过去。小姑娘眼中放光,似是很饿了。她抬起头看向男人布满血丝的眼睛,男人也松了口气,把刀从我脖子上拿开,点了点头。小姑娘开心地接过巧克力,还很有礼貌地说:“谢谢叔叔!”爷今年才十六啊!要不要这么老啊?我满脸黑线,在杨锋他们的笑声中又掏出了一包彩虹糖:“你把我叫得年轻点,这个也给你。”小姑娘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杨锋在一旁捏着嗓子叫了声:“孙子!”男人在一旁也跟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我趁机与他套近乎:“大哥,当兵的?”我俩坐在一边的长椅上,他叹了口气:“是啊,当兵的,我叫陈建东,你呢?”
“公孙子通。”
“你也姓公孙?”
“什么叫也?”
“我带着的那个孩子,她叫公孙蓁蓁。”
说实话,除了我爸和我妈,我还真没见过第三个其他人姓公孙的。而且按理来说,我爸妈应该不是本家近亲,但这可以解释为巧合,为什么我长这么大没有别的公孙式人出现在我面前?甚至爷爷奶奶姥姥姥爷一个都没见过?
我也懒得多想,叫来段虎和陈言,让他们带着陈建东和公孙蓁蓁去看一间房子。陈姝想让我一并回去,因为我胸口的伤。我并不同意,她也只得作罢。路上杨锋跟我八卦:“我猜猜,你愿意收留他们是因为那个什么公孙蓁蓁吧?那可是犯法啊!你良心不会痛吗?”我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向他:“我只是没见过其他公孙式人,对她感兴趣而已。再说当过兵的实力肯定强,如果他有什么异心,我不信四个人一把弩震不住他。”
一路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偶尔有一两只丧尸发现我们,也被我无声地一剑砍下脑袋。新发现:丧尸对丧尸的叫声免疫,不然每只丧尸见到我们都一声,我们早就被围攻了。
到了菜店,我和吕富强联手解决了店中的几只丧尸杨锋因为用的是钝器,打架有声音,只能在一边眼馋。我们把菜几乎全拿了回去,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我正往包里装冬瓜时,后面的小房间突然扑出一男一女两只丧尸,我吓了一跳,用长剑勉强挡住,大喊:“杨锋!”同时我也顶不住了,被它们推倒,后背撞到菜架,胸口的伤裂开,绷带被血染成了红色。
杨锋急了,大叫一声:“撑住!予通!”抢过吕富强的三棱刮刀插在钢管顶部做成一杆标枪,猛地投了过来,精准地插进女丧尸的脑袋里,它立刻不动了,倒了下去。
我左手抓住案板上的长擀面杖,塞进男丧尸手中,右手扔掉剑,抓住案板上的切冬瓜的刀,把它按在墙上,满脸狰狞地往它脖子上连砍四刀,砍断了它的脖子,直到它的头滚了下去,我才缓缓地靠着墙坐了下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眼前发黑。这好像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走在生死边缘。毕竟和人打架是有失误的机会的可是和丧尸打失误代表着必死。
“予通!予通!”声音似乎很远,我无力回答,只感觉一只手搭在了我头上。陈姝的声音响了起来:“好烫,怎么突然发烧了?”恍惚间,我看见杨锋从我手中接过砍刀:“你们先回去送一趟菜,我在这照顾他,然后你们回来接我们。”
他们出去了,杨锋坐在我身边。可能过了十分钟,杨锋突然站了起来,厉声问:“你们是谁?”门口传来两个人的脚声,其中一个人开口了声音十分耳孰:“呵呵,别怕,我叫狰,叫他歧就好,我们只是来找黑狼的。”这里就两个人,杨锋不是黑狼,除了我还能是谁?杨锋单手持刀,冲了上去,只听两声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杨锋的刀不知怎地到了狰手中,歧已然将他按在地上。狰笑嘻嘻地在杨锋耳边说了一句话,他立刻不挣扎了,歧也松开了他。狰又将脸靠到我耳边,这时我才看到他的脸,果然是他,狰没换人。他说完之后,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