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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知道。”

    沈知韫慵懒地坐着,神情放松,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们不就是在皇城内安插了些探子么。这次的御宴事件,不就是他们的杰作。”

    贡布得意起来,挣扎着从草垛上坐起,

    “没错。安插在这里的密探是达西君主的心血,他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你们的皇城内织了一张网。靠着这张网,颠覆你们的皇城只是时间问题。”

    沈知韫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笑,

    “花十几年时间织一张网,确实辛苦。只可惜,很快这张网就要断送在贡布将军手里了。”

    贡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狂妄道,“你不可能从我嘴里知道任何关于这张网的秘密,绝不可能。”

    沈知韫的神情突然严肃,眸子骤然冰冷,“对贡布将军来说或许不可能,但对我来说,没什么不可能。”

    身边的侍卫从熊熊燃烧的炭火中取出一根烧红的铁棒,开了铁锁,走进去。

    贡布如今身受重伤,要移动身体都很艰难,更别说逃走了。

    “你想干什么?你要虐待俘虏?”

    贡布蜷着身子后退,嘶哑着声音喊道,

    “你们夏国的规矩,不可以虐待俘虏。要是被天下人知道了,你们会被耻笑!被鄙视!被讨伐!”

    真是双标啊。自己可以不守承诺,毁掉合约,却要别人守规矩。

    沈知韫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贡布,语气冰冷,“放心,你在我们的天牢里,这里面密不透风,一个消息都传不出去。即便你在里面受虐待而死,对外我们也只会说你是畏罪自杀。”

    “你放屁!”

    贡布瞧着侍卫手上烧得通红的铁棍愤怒又偏激,“你等着,很快我英明神武的君主就会派人来救我,很快!你们一个个都要为虐待我而受到惩罚!”

    英明神武的君主……达西么。

    达西是肯定会派使臣过来游说,要求放人的。毕竟他们肯定不愿损失这两名大将,更怕夏国会从这二人口中得知潘丽国探子的任何线索。

    过些日子,免不了会有一桩唇枪舌剑。甚至会有一桩战事。

    唇枪舌剑那是文官的事,若是战事爆发,沈知韫也会义不容辞。

    “从你们潘丽国派使臣过来,最快也要十五日。你说,这十五日里若是把这天牢里的所有刑罚都让你受一遍,你会不会皮开肉绽,血肉生蛆?”

    天牢里的刑法残忍暴虐,贡布是有所耳闻的。若是把这些刑法都受一遍,就算不死也得脱掉几层皮。

    但贡布仍嘴硬道:“你们夏国人都是无能的鼠辈。我们潘丽国的勇士不一样,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沈知韫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认为只要熬到使臣到来,他就能重获自由。而若是在这些天里他透露了关于潘丽国探子的秘密,那即便是夏国不杀他,达西也绝不会放过他。

    沈知韫没有再同他争辩,而是懒洋洋道,“这炭火烧得正是时候,凉了就不好了。”

    贡布还没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侍卫手里的铁棍已经落在他身上。

    “啊—”

    天牢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听得人心里都生出无尽的恐惧。

    *

    此时,天牢的另一边阴风阵阵。

    牢房的铁门被缓缓推开,一股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玄胤一身黑衣,踏步而入,他的目光如同寒冬中的冰刀,锐利而冷酷。

    被捆绑在刑架上的莺歌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她还认得玄胤,当日在云熙街上发现了她的乔装,要把她抓走到男人。

    只是跟当日见到的玄胤不同,此时的男人浑身都被残忍冷酷缠绕。

    “说说,你们还在哪些地方安插了密探。”

    玄胤走到莺歌面前,冷漠而锐利。

    莺歌颤抖着声音,倔强道:“我不会说的。”

    玄胤眉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他没再继续追问,只是淡漠地站在那儿,浑身散发的冰冷让莺歌瑟瑟发抖。

    “我不会说的,死也不会。”

    她莺歌对达西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

    “死?死是最容易的事,不过我不会让你如意。”

    “青海王要对我这个弱女子做什么?”

    从刚才狱卒的通报,莺歌已经得知玄胤青海王的身份。

    他残忍,冷酷,战无不胜,莺歌想他可能会对她严刑拷打,可能会让人侮辱她。没关系,这些她都会忍受,忍到达西来救她。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玄胤不屑,

    “我知道你以为达西会来救你,对你的衷心耿耿表示赞赏。甚至,你觉得他可能会因此让你成为他的女人。”

    莺歌一愣,“你怎么会知道?”

    “这不重要。”玄胤负手站立,黑色身影在阴暗的天牢里如绝对的统治者,

    “重要的是,你的希望会落空的。如果你不幸从这天牢里出去了,你才知道什么叫人间炼狱。”

    莺歌惨淡一笑,“不可能。你吓唬我,想让我吐出潘丽国密探的秘密,绝不可能!达西,达西会来救我,会补偿我受到的苦难。”

    “就算你不说,你敢保证贡布不会说吗?刚才的惨叫你听到了,那是贡布发出来的。天牢里六十八般刑罚,你认为他能承受到第几步。”

    “贡布,贡布将军也不会。”

    莺歌这么说,但心里明显没了底气。张皇无措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完全看不透他,这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不安。

    玄胤冷哼了一声,说,“既然你不愿配合,那珍惜在人间的日子吧”,然后大步离开。

    玄胤和沈知韫在天牢门口相遇,两人边走边聊。

    “青海王那边进展怎么样?”

    沈知韫含笑问道。

    玄胤的嘴角噙着笑,看着她时温柔细腻,“还不错。你呢?”

    沈知韫道:“也挺好。天牢里的刑罚一上去,贡布就嚎得很大声,过不了两天就会招了。”

    “看样子这贡布也不怎么样,还自诩潘丽国勇士,竟连这点刑罚都承受不住。”

    “咱们天牢的刑罚样样皆有,没几个人能受得住。就是不知道贡布和莺歌能坚持到几天。”

    从皇宫出来,二人各自回府,准备第二日再一起上朝商讨接下来如何应对。

    青海王府和沈府离得很近,也就相隔一条街。

    “阿韫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很想念那条长廊。”

    他们以前经常在那条长廊里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