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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又吃醋了?

    皇帝攥着名单的手发紧,微微抬起:“萧侍郎你先退下,国师的话朕信。”

    萧山两眼一瞪,不怕死继续道:“就算陛下信,国师也得拿出个人证物证什么的,让臣等信服,诸位同僚说是也不是?”

    他想拉拢其他人一起对抗皇上和方落月,殊不知其他大臣都在心里骂他傻缺,十分默契的后退一步,垂头盯着地面不发言。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只有萧山一人突兀站着,后背衣裳被汗意浸湿。

    皇帝眯起眼,面上已经浮起不悦。

    方落月对着皇帝拱手:“陛下,臣有物证,是从乱葬岗捡回的一具被郁甲人折磨死的小妾尸体,只不过实在无法直视,还生了蛆,怕污了陛下和各位同僚的眼没带上来,既然萧侍郎不信,那臣这就让人呈上来。”

    皇帝只听她的描述,都觉得隔夜饭要不保,挥手道:“不必了,萧山不信就让他自己去看,朕和诸位爱卿不想看。”

    其他大臣纷纷出言附和,同时对萧山的怨气深了几分,他们都是空着肚子来参加早朝,可不想被恶心回去以后吃不下饭。

    萧山意识到自己孤立无援,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矛头直接对准方落月:“那尸体在哪?本官还真要看看,死人可不会说话,别是国师随便找的,嫁祸到郁甲人头上。”

    方落月冷嗤一声:“尸体就放在外头,萧侍郎随便看,死人不会说话,本国师却能招来她们的魂魄指认凶手,今日就让你长长见识,免得你下回还嘴硬。”

    她收了折扇,两指夹着一张符纸,等萧山去看过尸体后就招魂。

    “不必这么麻烦,郁甲人一共虐死三十二个女人,我能作证,每一个受害人姓名,年龄,身体特征我都知道,不信就和名单上对一对,真假一试便知。”钟祁垂着眼皮淡淡出声。

    萧山只觉得一口血卡在胸口,不顾礼仪瞪向钟祁:“郁甲人害了多少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他的帮凶还是他的狗?”

    钟祁掀了眼皮对上萧山气急败坏的目光,眼眸沉沉泛着阴森:“郁甲人扔到乱葬岗的尸体,全被我捡回去解剖了,除了一具严重腐烂的,一动就流蛆。”

    那一具就是被方落月的人搬回来的。

    她嘴角抽搐两下,一时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萧侍郎,如今人证有了,物证就在外头,你随时可以去看,还有什么想说的?”

    萧山脸色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陛下,萧侍郎状告方将军有罪,可如今看来方将军是为民除害,替陛下解决了一个大隐患,不然任由那郁甲人胡作非为,不知还要闹出几条人命来,天子脚下出了这等事,到时受损的还是陛下的名声。”尤尚书出列参言。

    皇帝点头:“爱卿所言甚是,那就抄了郁甲人的家,送两箱珠宝到侯府嘉奖方烁,其余全部充公,骁寒,这件事你去办,顺藤摸瓜查查是谁压了弹劾的奏折,朕绝不会轻饶!”

    齐骁寒神游天外,满脑子想的都是方落月穿着那身官袍,在他身下红着眼眶求饶的香艳场面。

    蓦然被点名,眉头蹙了下,淡漠出声:“臣知道了。”

    “诸位爱卿应该都没什么事了,退朝吧。”皇帝疲乏挥手。

    方落月隔着一众大臣看向钟祁,笑眯眯的,眼神像是在说“就算你帮了我,这一声娘也得喊。”

    钟祁从来没见过她这种人,他都费了嘴皮帮她作证,她就不能给个台阶下?

    眼见着众臣要退下,方落月对钟祁挑了挑眉,做口型道:“钟大人输不起?”

    钟祁血性上来了,心一横出声叫住众人:“陛下,臣还有一事未了。”

    “说。”

    “前些日子臣在司天监立言,要是没在国师行动之前从清真嘴里审出有用消息,就是她养的,而今请陛下和诸位同僚做个见证,还了那日的话。”

    钟祁看着方落,认命喊了一声:“娘。”

    中气十足,余音在大殿回荡。

    方落月双手拢在袖中,笑着道:“一句戏言钟大人怎么还当真了?不过你硬要喊,那我就受下了,儿子乖,这钱拿着买糖吃吧。”

    她扔了两枚铜板过去,钟祁下意识伸手接住,惹的一众大臣低低哄笑。

    方落月颇有礼节的朝众人拱拱手,走出大殿。

    钟祁后知后觉将铜板扔到地上,抬脚想要踩上去,却又不知为什么伸手捡起来,涨红着脸追出去。

    遥遥见方落月和齐骁寒走在一处的背影,他咬牙大喊:“国师,我一定在你前头找到第五具煞的下落,不然我就跟你姓。”

    方落月没回头,对着他挥挥手,和齐骁寒上了同一辆马车。

    虽然没看见她的脸,钟祁却能脑补出她双眼含着戏虐的笑,说了一句“拭目以待”的画面。

    心跳不知为何快了几分,手中的铜钱也变得滚烫,重了不少。

    马车出了宫门,方落月就窝进齐骁寒臂弯里补觉。

    柔软的双臂自他腰间穿过,小脸枕着他胸膛呼吸浅浅,身上若有似无的药香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散开,将两人完全拢在其中。

    齐骁寒长臂贴在她腰上,垂眼打量着她,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罩上一片阴影,深眸透出的光冷而沉,像是要把人吞噬似的。

    方落月纵使再迟钝,也察觉了他散发的低沉气息。

    睁眼抬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又吃醋了?”

    齐骁寒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手掌贴着她背脊向上,落在后颈位置,摸住那里的一块软肉,不轻不重揉捏。

    几声呻吟自方落月唇齿间泻出,她身子顿时软成春水,摊在他双腿间。

    也不知是哪次云雨,齐骁寒知晓了这处是她的敏感点,就多了一个拿捏她的把柄。

    方落月脸上闪过慌色,紧紧咬着唇,不让外头的马夫察觉异样,双眼泛着水雾仰头望他。

    “钟祁喊我娘,就相当于你是他爹,你占了便宜不偷着乐,吃哪门子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