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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我邀王妃一同做那掌棋人

    这女人,真是太有意思了,所以她也是苏写意多番考察后选定的目标。

    “想托我将这些交给陆苍,没问题。只是这样一来,中书令只会是死路一条。”孟琦玉慢悠悠地调侃道,“你想清楚了?”

    “世间安得双全法,芊芊与他之间,我只能二选一。”苏写意叹了一口长气,语气十分怅然:“夫妻一场,即便恩爱不在,我亦不忍看到他越陷越深,倘若无可挽回,与其让他累及全家,不如我尽早解脱。”

    “最后,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你。”孟琦玉笑盈盈道:“在你的这盘棋局里,我是你的棋子,还是你的对手?”

    “王妃何出此言呢?”苏写意勾起唇角,柔柔地道:“……都不是。我邀请王妃对弈,自然是一同做那掌棋人。”

    “明白了。”孟琦玉将苏写意交来的证据通通收好,道:“我会将簿子交给陆苍,至于后面的戏,我就拭目以待了。”

    苏写意盈盈下拜,衣袂如花。

    待她走后,陆花溪这才从后面的假山走了出来,感叹道:“老妈,我现在有理由怀疑,男主之这么能快除掉瑞王,就是因为这份证据了。”

    要不怎么说是男主,这边刚想要动手,那边就主动送上靶子,真是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孟琦玉却只是笑了笑道,“没有这么简单。”

    陆花溪疑惑道:“老妈的意思是?”

    “我不了解她的情况,不敢妄下定论。”孟琦玉望着苏写意消失的方向幽幽道,“只是我觉得,她还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陆花溪担心起来:“老妈,她不会害我们吧?”

    “没有理由,但你说的很对,我们保持警惕。”孟琦玉摸了摸陆花溪的头,笑着道:“把这个交给陆苍,他自有判定。”

    “好!”

    另一头,苏写意立在王府门口停下了脚步,她回望着里面,眸色不明。

    一旁的丫鬟小声问道:“夫人,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没事,咱们回去吧。”她说着,转身上了马车。

    既然她已经为自己铺好了路,那么接下来就是该走出下一步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苏写意刚刚到家门口,一个茶杯就砸在她的脚边,碎成了几瓣,吓了身旁的丫鬟一大跳。

    相比起来,苏写意就要淡定得多,她抬眼凝视着前方的一家人,在那位高大

    的男子身边,依偎着一个分外柔弱的姑娘。

    这么个站位,好像她才是那个外人。

    莫名的,苏写意动了动唇角,笑了。

    “娘亲!”吴芊芊挣脱扣押她的下人,哭喊着扑了过来,死死地攥着苏写意的裙角,对着那几人道:“你们不能这么对娘亲!”

    “对她,我们怎么对她了?”坐在椅子上的吴母冷笑了一声,方才那个杯子就是她扔出去的,“好好的一个家庭被闹得乌烟瘴气,外面都是怎么传我们家的你们不知?真是羞耻!”

    苏写意将吴芊芊护在了身后,淡淡道:“哦?原来一切是我的错吗?”

    “嫂子,你就不要跟母亲顶嘴了。”小姑子吕姝站出来劝慰道:“娘为这个家已经够累够操持了,你干嘛还惹她生气?”

    苏写意的目光落在了吕姝手腕别的大金镯上,这还是不久前,她给她买的,“敢问娘亲到底操持了什么?是管了账簿,还是打点官员,亦或是为夫君整理文书?你们日常的花销可有计算过?”

    吴母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脯一上一下:“贱人,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苏写意刚要说什么,倒是先被那

    高大俊朗的男人打断了,“阿意,你令我非常失望。”

    吴母和吕姝瞬间噤了声。

    入朝为官多年,吴斐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了,如今的他深沉,甚至是陌生。

    苏写意困惑道:“失望?是指我对你么?”

    吴斐摇了摇头,“不敬长辈,性格乖张。最关键的是,今日你还与黎王妃走在了一起。”

    一个新颖的理由,苏写意好奇道:“这怎么了?”

    “黎王妃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吴斐鄙夷嘲讽道,“嚣张跋扈,手段毒辣,无人不厌恶。正所谓近墨者黑,你变成现在这样,想必就是受了她的影响!”

    他的话成功逗乐了她,果然不爱了之后,说出来的话字字离谱。

    “可是在我看来,黎王妃自立自强,无论是眼界还是思想都不是一般人比拟的,夫君,也许你我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呢。”

    “荒谬!”吴斐厌恶道:“我看你真是失心疯了。”

    “众人皆醉你独醒。”苏写意的目光依旧温柔,从进门到现在,她的情绪都没有波动,大方的,端庄的,得体的:“说说这位姑娘吧,难得你今日将她带了回来。

    ”

    这个女人想来就是传闻中那个英勇救人、不卑不亢的绣女,听到苏写意这么说,她感受到了浓浓的羞辱,当即就要走人:“你们不要为我争吵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踏进这个门。”

    “站住,让你离开了吗?”吴斐皱着眉头道:“阿意,不要伤她。”

    苏写意忍不住,又笑了。

    她都不知那句话怎么就刺伤了对方脆弱又敏感的心,明明是在质问这个男人来着,可是吴斐怎么就没有想过,那个碎在脚边的瓷杯又会不会伤她呢?

    吴芊芊害怕眼前沉默的场面,低声啜泣着,分外清晰。

    “芊芊,别哭了。”苏写意弯下腰,爱怜地替女儿擦去眼泪,道:“你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很简单,就是将你们之间的事做一个了结。”吴母干脆利落道:“此事愈演愈烈,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她为了救斐儿失了清白,我们家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是时候该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了。”

    “说白了,也就是两个选择。一是你与斐儿和离,二是斐儿将她娶为平妻,我们依旧当你是主母,敬重你。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