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月笃定的点头:“是。”
暮辞年忽然觉得心里有千斤重。
女人的固执和坚持远超他的想象,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同样的……她想要的就必须要攥在手里。
所有预设都被打破。
他缓缓往后退了一步:“好。”
云枝月并不知道他单独蹦出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当然,这会儿她也不在乎。
因为——
“暮辞年,你很快就操控不了我了。”
在鲜血大量流失,她开始感觉到手脚冰冷时,忽然察觉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和……解蛊的思路。
她终于不再放任
伤口,用银针轻扎几个穴位,又涂了药,这才盯着地上的血迹笑。
“这些,就算是我付出的代价吧。”
“真可惜,看来你今晚的期待要落空了。没有我这个工具人,没吸取到应该有的血……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过得特别煎熬。”
其实蛊毒还的作用还在。
身上依旧很疼,心底依旧还会不受控制的冒出靠近他的想法,甚至想要将割破的手腕递到他面前。
但也仅限于此了。
暮辞年沉默许久,转身往外走。
“如果需要承受和你对等的痛苦,倒也是件好事。”
说到底,虽然
蛊毒不是他下的,但的确因他而起。
回到书房的这条路,暮辞年走了无数次。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格外漫长。
腿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连呼吸都开始乱了。
等他艰难走到门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说不出到底是疼还是累,只是难受的几乎无法承受。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
暮辞年顺着江随手指的方向,才恍惚发现,浸透衣衫的根本就不是冷汗,而是血。
这些血争先恐后往外涌,滴落在地面。
“是进了刺客吗,还是被暗算了,亦或者
……是王妃那边……”
江随很少能看见暮辞年受伤,最近却连续见了好多次,全都是因为云枝月。
他伸手就要将人扶住,想去那边要个说法。
暮辞年却缓缓推开她。
“和……和她无关,是那个续命蛊。”
前面两次,即便第二次云枝月坚持那么久,他也没有半点不适。
但这次,距离蛊毒发作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时辰,他竟然反应如此强烈。
就好像云枝月应该承受的那些痛苦,又原封不动的转移到了他身上。
这很奇怪。
“当年蛊虫的事都有谁知道?”
江
随刚吩咐人去请府医,就听到这问话。
他愣了一下,轻轻摇头:“应该只有贵妃和鬼医,毕竟连您都是前些日子才知道……”
暮辞年心底总有些不安。
这真的只是续命的蛊虫吗,那为何会反噬?
就算反噬……为何症状如此奇怪?
他盯着毛孔渗出来的血丝,又联想起云枝月今日的举动,心口忽然狠狠颤了一下。
江随好像也猜到了什么。
“所以今日毒发,王妃并没有失控,您也没有得到应有的血……”
“这是不是说明,这个蛊虫是双向的,您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