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老皇帝一声怒喝,“仪贵妃已经死了,你还要如此污蔑她,分明是太子要强迫你,你要自保才打伤他,怎么连实话都不敢说?”
连白鹤都朝老皇帝看过去。
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顾云柔分明没有这么说,可是老皇帝却巴不得顾云柔这么说,就为了打击太子吗?
今天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老皇帝故意授意他妹妹?
“柔儿,”白鹤焦急问,“是你说的这样吗?真的是你说的这样吗?”
顾云柔已经哭到嗓音沙哑:“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是臣女无德无能,竟敢觊觎太子殿下,还强迫太子,可是这一切也不是臣女的本意,臣女都是喝了贵妃娘娘给的酒……”
“直到见到了血,才清醒过来。”
“臣女被逼无奈,幸好太子殿下没什么大碍,否则,不止是臣女,就连顾家也要受到牵连,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朕如何为你做主?”老皇帝急声,急得咳嗽两声,“分明就是你在说谎,仪贵妃好端端的给你下药做什么,太子一个男子,你一个女子,就算中了药,怎么可能在哪种情况下伤到太子?
”
“陛下,”顾云柔抬眼,“难道臣女会用自己的清白欺骗陛下吗?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太子殿下两个人,陛下要是不信,不如问问太子殿下。”
没等老皇帝开口,白琰道:“确实如此。”
他冷笑一声:“我也没想到,这宫中居然有如此大胆之人,皇宫内院,连太子都敢偷袭,还敢安排我和顾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不是儿臣功夫还算好,醒的早一些,岂不是木已成舟?”
“让儿臣跟顾家攀上姻亲,父皇你说,仪贵妃为何要这么做?”
老皇帝眼皮子顿时跳了一下。
他对顾云柔怒目而视,他甚至跟顾云柔好声好气的说过,只要她愿意配合自己,事后让太子继续晕过去,他一定会让顾云柔做太子妃。
谁知道事到临头,她居然反悔了。
“你可知,仪贵妃已经死了?”老皇帝大怒一声,对白琰的咄咄逼人十分生气。
白琰面色淡然,刚才他就已经听见了。
仪贵妃死不死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对于老皇帝来说,既然人死了,就更方便把罪过推到死人头上了吧?
“儿臣刚刚才知道,仪贵
妃死了,儿臣为父皇悲痛,但她人虽死,她做的恶却不能不查。”
“你——”
“或许,儿臣换个说法,正因为仪贵妃已经死了,才不能蒙受身后的不白之冤。顾云柔不过一个官家小姐,就算燕林王受父皇宠爱,却也不敢在宫中收买宫人,将我和顾云柔一起打晕。”
“这样胆大妄为之人,儿臣已经让锦衣卫去查,想必很快就有结果。”
老皇帝顿时大怒:“你敢让锦衣卫进宫?”
他竟然敢!
他将自己的生命安全置于何地?
白琰倒是十分诧异的看他一眼:“锦衣卫是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天父皇也没有裁撤锦衣卫,儿臣还以为,锦衣卫仍然跟以前一样,负责拘锁刑问。”
老皇帝气得脸都白了。
他不裁撤锦衣卫,那是他不想裁撤吗?
那分明就是没有机会裁撤!
他之前当着百官的面出尔反尔要杀陆焕,之后哪怕是为了自己的名声,明面上也绝不会去动陆焕的官职。
只不过,锦衣卫也很有眼色,那件事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进过宫,也没有在自己眼前晃悠过。
谁知道现在……
“陛下,”顾云柔低泣着,“臣女有错在先,不该对太子殿下倾慕,更不该被仪贵妃蛊惑,以为自己可以被太子迎入东宫。”
“可就算是臣女实在倾慕太子,却也知道不能无媒苟合,要不是太子醒来,恐怕今日臣女就酿成大错,陛下难道不该查一查,究竟是谁背后如此阴险,陷害我小小女子的名节,也陷害太子。”
她痛哭出声,抱着白鹤不撒手,只是一个劲的喊哥哥,看起来十分无助。
老皇帝沉着眉眼:“你是在指责朕不愿详查?”
竟敢背叛他,他就该将顾云柔也一起杀了。
他根本不该信任顾家的人,他谁都不该信,他只能相信他自己。
“臣女不敢,只是今天的事太过蹊跷,要不是太子殿下小心,我砸他的那一下,恐怕要要了他的性命,臣女伤到太子殿下,自知死罪难逃,但臣女无论如何也不愿死得不明不白!”
“哥哥,”顾云柔抬眼看向白鹤,眼泪盈盈,“你要为妹妹做主呀。”
白鹤心中一跳。
他当然是心疼这个妹妹的。
纵然他现在知道自己不是顾家亲生的儿子,但从小到
大的感情,也不是说变就变的,他现在仍然拿顾云柔当做自己的亲妹妹。
“要查,朕当然会查清楚,”老皇帝勃然大怒,敢逼他,他就让所有人都别活。
“顾云柔伤害太子,来人,将她送去刑部,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云柔脸色顿时苍白如纸:“陛下!”
“哥哥,哥哥你救我,太子殿下!”
陛下居然要将她送到大牢?
她原本打算听太子的,太子当时已经清醒,她根本不能再做什么,况且太子明确告诉她,如果她非要嫁入东宫,自己有一万种方法让她暴毙。
顾云柔哪里还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
当然是太子让她说什么,她就跟着听什么。
原本以为她指证了仪贵妃,太子会念着她的好,就算不娶她,也会给些赏赐。
谁知道现在自己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皇帝要把她投入大牢!
她完了……
她要是入了大牢,不死也得残废。
“陛下,”苏绛雪终于上前。
“闭嘴!”老皇帝想也没想,怒道,“还有你,涉嫌杀害贵妃,来人,一起拖入大牢,朕绝不会轻易饶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