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的爹以为他又反悔,不想放自己走了,于是吃惊地回过头。
陈泽轩指了指地上的布袋,闷声道:“把这个带走!”
小菊的爹受了指引,便连忙走过来,把那布袋拎在手中,再不回头,小跑着离开了陈泽轩的视线。
小菊的爹走了之后许久,陈泽轩才回过神来。
他刚回到地头儿,便听到远处有人叫自己:“泽轩,你到的真早哇!”
不用回头,陈泽轩也知道这个人正是和自己同一个组的。
他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多亏的刚才自己来的早了那么一小会儿,这事儿才算是躲了过去。
“泽轩,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是不是起得太早了,还发困?”
来人见陈泽轩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陈泽轩听罢,索性打了个哈欠,闷声道:“早上起来就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就赶紧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待会他们几个来了,我们在这也能守着,你快回去吧!”
来人当了真,不住地让陈泽轩回去休息。
也罢了,回去就回去吧。陈泽轩想着,便告辞了那人,径自回家来。
他反复地想了几个来回,这才来到桃香跟前,主动来陈述自己放走了小菊爹的事。
——
桃香听罢,这才知道原来这偷土豆的贼原来小菊的爹是一
个,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
“大嫂,你看这……”
陈泽轩探寻的目光望着桃香,希望她赶紧说出自己的立场来。
桃香见他一脸的无奈,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这事儿也赖我,咱们自己家里有吃的,就没想到这一层。
小菊家里原本就不富裕,这时候断粮倒是也不奇怪,只是他也不该去做贼,偷咱们大伙儿种的东西。”
陈泽轩听见桃香这语气里,似乎责备的意味并不是很浓,便稍稍松了口气,眼睛一直看着桃香。
桃香见此,便又说道:“一会儿你去他们家里一趟,顺便送去些粮食,顺便将小菊的爹叫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大嫂,你这是?”陈泽轩有些不明白她让自己将小菊的爹找来做什么。
桃香见他一脸担心,不由得撇了撇嘴道:“这还没怎么样就开始一心向着人家,拿大嫂当外人了?”
陈泽轩听罢,赶紧施礼道:“哪儿有向着别人?我这一直拿大嫂当做最亲的人呢!”
桃香一听,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也别跟我油嘴滑舌的,我可不听这一套。
赶紧去吧,我这起来要去地里看昨晚扣的那些个盆子去呢,小菊的爹来了的话,你先招待着在家里喝水,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也不等陈泽轩再说什么,便径
自出来,去叩青荷的门。
她们姑嫂俩约好了的,今早一起去地里。
因此,桃香这一叩门,青荷便穿戴整齐地从里面走出来。
“大嫂,都准备好了吗?”青荷招呼道。
桃香点点头,“不用准备什么,咱们人过去就行了!”
姑嫂两人,便一起往田里去。
到了地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泛白了,所以也有不少人知道是要选择打井的地点,便过来遛弯,顺便跟着看看热闹。
桃香带着青荷来到其中一个扣着的盆子跟前。
这里,是桃香初步选定的打井地点,只不过还不知道行不行。
围观的人很多,桃香伸手将盆子掀开。
只见那盆子底部,密密麻麻地凝了很多水珠。
“哇!敬轩家的,根据你说的,这个地点应该还是可以的吧?这么些水珠!”周围的人忍不住激动地说道。
桃香点点头,朗声道:“按着上说的这个应该行,只是不知道实际会怎么样!”
桃香一边说着,一边将这个地方弄了标记。
等到天亮了,就开始着手打井试试,要是可以,往后就可以用这个办法选择打井的位置了。
接着,桃香又看了看其它地方的几个扣着的盆子。
其中有两个掀开之后,盆地上基本上十分干爽,根本就没有水珠凝结。
围观的人也似乎看出了些门道,
不由的说道:“想必这方法应该不差,地底下要是有水,湿气重,盆地就有水珠了!
相反,这地底下要是没水,干得很,盆底就什么也没有,也是一片干爽的!”
大家说笑间,昨日约好了打井的那些人来了。
这些人都是青壮年的劳力,不过,这力气虽说是有,可是却不知道怎么来挖。
桃香便让他们将辘轳架在井口的位置,开始用铁锹挖掘。
并说了,在挖的过程中要随时观察土的干湿度,另外到一定深度的时候,还要下进木桩加固,要不然若是地底下湿气大,就容易坍塌。
见她布置得头头是道,周围的人便都更加叹服桃香——
眼前这个女子,也只不过还不到二十的年纪,却懂得这么多,陈家娶了这样的媳妇,可是大.大的赚到了。
桃香将这边的事分派好了,便让青荷在这边看着,有了问题随时派人回去通知她。
而她自己,则是还惦记着让陈泽轩去请小菊爹的事,因此,便不再逗留,从田里返回来。
众人都已经起来了,福旺娘也做好了饭菜,见她回来,忙说道:“你可回来了。
有什么活儿不能等着吃完了饭再去做的?总是不注意,回头把身体累坏了,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桃香一边点头说着下回注意,一边洗了手,坐过来
。
陈敬轩不在,说是去铺子那边了,应该是调查的那些事有了消息。陈泽轩也不在,应该是去小菊家还没有回来。剩下的众人一个都不缺。
雷晚彤见桃香坐下,连忙挨着她坐过来,说道:“姐姐,一会儿吃完了饭,我去替代青荷妹妹吧!”
桃香一听,便不由自主地朝她的手看了一眼。
雷晚彤便撅着嘴道:“我戴着手套去就行了,难道姐姐也嫌弃我的手?”
“怎么会?我是怕你好不容易来我家住几日,累坏了!”桃香说着,眼睛便又朝她的手扫了过去。
她本想等陈泽轩回来,叫他去替青荷的,既然雷晚彤张罗,那就让她去也好。
只不过,这一次,桃香的目光接触到雷晚彤那只青黑的手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便冒出了一个想法:
她这手上的黑色,集代胜钱通和仇畅三个人的力量都查不出端倪,这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中毒?
有了这个想法,别的思绪便开始蔓延开来:假若她那不是中毒,会不会只是沾染了寻常的青黑色颜料?
想到这一层,桃香忍不住为自己这跳跃式的想法吓了一跳——
怎么会是寻常的颜料呢?要说下毒倒容易,可涂抹这颜料反倒会更费时间,谁会有那么大本事,将她的手涂成黑色,而保证她毫无察觉?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