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赏了这些人之后,皇帝金洪这才转回头来,面对座上的陈敬轩和桃香,笑着刚要说话。
陈敬轩便起身开了口:
“皇上现在已经安全返回,该治罪的治罪,该行赏的行赏。
我和我媳妇儿也就此告辞,家中还有孩子,就不多耽搁了!”
陈敬轩说着,拉起桃香的手便要告辞。
金洪的话被陈敬轩堵了回去,不觉有些尴尬,红着脸道:“敬轩,这一路进京来,我看出你对我精心照顾,你是……”
“那是因为,我知道您是皇上!”
金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敬轩打断了,“每一个子民,都有义务保护皇上。”
陈敬轩这话说得有些不近人情,金洪不觉有些落寞,喃喃低道:
“这么说,你舍命护着我进京,只是为了尽你作为一个子民的义务?”
陈敬轩听完,嘴角弯上来,没有反驳。
金洪看了一眼旁边座位上的曹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
最后只得又把头转向仇畅,说道:“刚才从客栈那边得到消息,说代胜还没有脱离危险,朕也十分痛心。
你们三个为了朕的儿子,都吃苦了!”
仇畅听到
代胜还没有脱离危险,眼中闪过几分担忧,但随即便恢复了平淡,起身告辞道:
“既然如此,那我还要赶紧出宫去看看情况,希望皇上帮我们准备一下车马。”
金洪不觉一愣,“你们难道不想留下?”
仇畅不由得笑了笑,抱拳道:“已经闲散惯了,希望皇上成全!”
金洪见此,也不再强求,叹了口气道:“既是这样,我也不再强求你们。
不过,你们什么时候在外头待腻了,想回来,皇宫的大门随时欢迎!”
说罢,又对陈敬轩和桃香道:“你们可想好了,真的不想留下来?”
桃香笑道:“民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敬轩去哪儿,我自然也就随着去哪儿。”
金洪无语,只得摆宴为众人送行。
宴席之后,太监宫女捧上茶来大家饮用。
金洪又召陈敬轩到内室说话:
“敬轩,你真的想好了,不留在皇宫里吗?”
陈敬轩一进房间,金洪便急切的问出来。
陈敬轩面色淡然,眼望着已见苍老的金洪,口气委婉了一些,说道:
“宫中各项皇上早有安排,村子是我们的家,我们还是想回去的。
”
金洪听罢,脸上遮不住的失望,沉了半晌,才说道:
“我已经老了,你们若是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就不想叫我一声吗?”
陈敬轩不觉轻笑了一声,眼里闪过几分黯然,说道:“皇上的二儿子,已经在多年前就失踪了,想必早就不在人世。
太子还有葛濯,都是好儿子,皇上不如好好把握现在的。”
金洪听罢,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两枚莹黄的玉佩,说道:
“既然留不住你,这两枚玉佩是我送给俩小孩的一点儿心意,希望你不要推辞。”
陈敬轩眼望着玉佩,有些犹豫。
“只是两枚玉佩而已,你不要多想。要是你连这个也要拒绝,那我就下圣旨派人送到你家里去!”
金洪说着,便将玉佩递过来。
陈敬轩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在了手里。
桃香等人在外间喝茶,见陈敬轩随着金洪进去没多久便出来了,又看两人的表情——
一个落寞,一个黯然,便知道两人的谈话也并没有什么进展。
接着,金洪又召了金子恒进去说话。
不过,也是很快就出来了。金子恒看起来,满面春
风。
桃香忍不住问道:“是什么好事儿,看上去这么高兴?”
金子恒笑道:“没有什么,只是皇上不放心你们,叫我平时和你们多照应着。”
桃香望着金子恒那表情,着实有些不信。
众人喝罢了茶,金洪便派了马车,将众人送到老地方客栈,找钱通汇合。
葛濯自然是不能再随着桃香等人回去了,他这回只是跟金洪请命,过来送众人一程。
“你们可别把我忘了,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去找你们的!”
葛濯临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嘱咐桃香等人。
金子恒对于葛濯不再跟着,十分快意,笑着催他赶紧回去。
葛濯见此,便招呼金子恒借一步说话。
金子恒不明白他要说什么,便随着他到了一个僻静处,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在人前说,非要到背人的地方讲?”
葛濯眼里闪着愉悦,笑道:“你急着催我回去有什么好处?
我好像听见皇上说,要把六妹许给你!”
金子恒听罢,不由得笑了——
确实,刚才出宫前,金洪找他,跟他提了想把六公主许配给他的事,不过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金洪
倒是并没有强求,只问他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目标。
金子恒没说有也没说没有。
金洪会意,便送了他一对玉扣,分别是是日月形状,说若是以后遇到心仪的人,便可以将这玉扣送给她,就如同御赐的婚姻一般。
金子恒起初本想推辞不要这玉扣的,但想了想之后,便又欣然接受了。
此时葛濯提起此事,金子恒更加觉得自己接受了这玉扣是正确的抉择。
因此,他也不隐瞒,对葛濯说了皇上赠送玉扣的事,最后又补充道:
“关于六公主的事,你最好不要随便提起,女孩子家的名誉重要,要时刻避免被人落下了口风。”
葛濯听着原来金子恒得了双玉扣,并没有答应六妹的婚事——
这么说来,金子恒将来把这玉扣给了谁,那就相当于皇上赐婚给谁?
那他万一要是把这玉扣给了……她,岂不是?
想到此葛濯心里便有些不爽,刚才的愉快心情一扫而光,有些烦闷起来。
金子恒见此倒忍不住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着从角落里返回众人之间。
葛濯则是狠狠地瞪了他几眼,才和大伙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