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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风雨来的又猛又烈,哗啦啦的下雨声瞬间降临整个肃静的世界。

    席末望着下的没完没了的暴雨,想到了前世有一场雨是直接从暴风雨转成蚕豆大小的冰雹,最后又转变成大雪,温度突然从三十六七度的高温骤降到零下五十多度,那一个晚上似乎是死了不少人。

    许多人都因为在户外来不及避寒,直接跟速冻的饺子似的被冻成了冰雕,也就这样没了呼吸。

    席末翻看了下石英表的时间,凌晨一点五十四,他起身去了张奶奶的屋里,快速的从棉柜里找出了几床厚实干爽的厚棉被,通通都给张奶奶备好,放在了床前的矮木榻上。

    小阳有点神出鬼没的,席末做好这一切,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边不言不语的小阳,三岁多的小孩子,由于营养补给的很好,小阳身高抽的很高,身板也长的结实,整个小脸蛋都白嫩嫩红扑扑的,灰绿色的演讲因为恢复视力变得有焦距,要不是木愣在一张脸,这小孩子绝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

    “他似乎是知道一些东西,非得吵着要过来跟奶奶睡觉?”衡修站在小阳的身后,抱臂解释。

    “就让他跟奶奶睡吧,左右没什么坏事。”席末挺支持的,小孩子有这心,就预示着小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心眼没坏到哪里去。

    衡修点点头,垂头和小阳对视了一下,小阳得令慢慢的走到张奶奶的床边,自己脱了鞋子爬到了张奶奶的床上,安稳的睡在张奶奶的身边,虽然张奶奶没有醒,但是小阳也并没有预备将张奶奶吵醒,只是自顾自的乖巧的睡在张奶奶的身边,小手悄悄的握住了张奶奶的手,那认真的样子席末看的都有点感动。

    冰雹如记忆中那样噼里啪啦砸下来,江夜鸣拽起睡得跟只猪一样的张海,准备起身看冰雹。

    “你睡不着并不代表我也睡不着啊,你们刚刚回来我就一直都没有睡觉,刚上床酝酿好情绪,你又来捣乱,江夜鸣你大爷的你是存心的吧。”张海是真的真的很想睡死过去,看看这天气,下着雨,温度也适中,这多适合睡觉啊。

    “等一下睡会死啊,走,陪我去接冰雹玩儿。”江夜鸣可不会再由着张海去睡觉,他不能将温度骤降的消息说出来,只得拽着张海出屋瞎折腾。

    席末考虑再三,还是跑了一趟村口,将气温可能会骤降的消息大致的跟周德山讲了一下。周德山疑惑的看了席末老半天才点头说知道了,在周德山看来,这明明还是夏季,怎么可能会直接降温过度到冬季呢?

    席末还让周德山派人去跟徐大家徐云峰家里转达了类似的话,徐云峰当即就召集了家里所有睡觉的人,一家人团团围坐在客厅,备好了所有的棉被和柴火放在客厅,都听着外面冰雹越下越大的声音。

    蒋万东还处在昏迷期,席末一进蒋万东的屋子,一屋子的枪支瞬间就瞄向了门口的席末,这阵势还真是有点横行霸道啊。

    席末不想蒋万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冻死,从而引来与蒋家不必要的纠纷。

    当所有的人被请出去,席末才关好门,插好门闩,关紧窗户,室内只亮着一根蜡烛,蒋万东就跟死人一样躺在从防空洞带出来的军用床上。

    席末从芥子里面掏出了一把上乘的类似柳叶刀形式的工具刀,刀口很锋利,轻轻的就能划开人的肌理和骨头。曾经被注射进蒋万东体内的那管血液,随着席末的手指,一点一滴的从蒋万东的各大血脉涌进脊髓,关键时刻,席末一刀就划开了蒋万东脊髓处的突起,那管血就这样奔腾而出。

    紫阳功法其实很邪门,也很霸道。席末如果想趁人之危,这个时候给蒋万东重新灌进的自己的血液,完全可以使蒋万东成为他的血奴。这种邪恶的契约关系有点像是饲养关系,不过席末不用喂蒋万东粮食,每天或者每月随便提供一点血液给他就可以了。

    席末考虑到张海这一层,他并没有预备这么做,只是他也没那么善良的给蒋万东第三次生命。

    蒋万东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席末正面无表情的跟个死神一样站在他的床前,蒋万东是被冻醒的。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正在剧烈的下降着,那些液态的水或者还朝气蓬勃的绿色变异植被,以及那些蹦跶在黑夜里的异变动物,都被定局在了这骤降的温度里。

    席末唇角勾着一点笑,整张死寂的脸恢复了一些生气,蒋万东对待危险的东西异常敏感,他很快就看见了席末手里还掏着一把尖锐冷削的刀片,顿时他觉得他整个痛觉神经都开始疼痛起来。

    “我救了你。”席末的话伴随着冰冷的空气都显得冰冷。

    蒋万东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这下子似乎完全醒了过来,那种透进骨髓的通更加剧烈显现出来,蒋万东正预备抬手去摸那块痛苦的来源之地,却被席末轻飘飘的打断。

    “如果你不想流血而死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你知道的,你的伤口我并没有给你做任何善后工作,当然我能保证它不会让你死去。”席末看着蒋万东冷厉的脸心生佩服,军人似乎有一种张扬内敛的气场,不管他那个人有多恶劣,只要对号入座了那个身份,他就立马变得肃穆起来,想一个标杆一样。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蒋万东从来说一不二,知恩图报。”蒋万东很快察觉了自己的弱势立场,这种时候他想不到还有比示弱最好的办法。

    “审时度势,你比你爷爷聪明多了。我本来是想要你成为一个没有意识只有服从的傀儡的,但是我想起了张海,也想起了更多的人民群众,我觉得那样没意思。想到后来,我忽然觉得如果将你改造成一个灵魂人物比这些有意思多了。”

    席末的眼睛在蒋万东的不可置信中转变成了紫金色。席末的脸也在瞬间变的更加棱角分明,金光四射的眼睛是整张脸的凸显之处,整个人看起来不似真人。

    对于席末这样的变化,蒋万东忽然间变了脸色,他的话远远没有他瞬间的变化来得真切,未知的东西似乎永远都会支配着人类的恐惧神经,使得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无限的恐怖下去。

    “你要我该怎么相信你的话?灵魂人物?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觉得以我们蒋家现在的能力,区区一个简单的灵魂人物就能够满足我们宏伟的心么?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席末同志。”蒋万东的声音有点颤抖,尽管内心的恐怖在扩散,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话说完,他不可能再妥协。

    蒋家已经为了他从京城转战到这个穷旮旯的小山村里,五万人马的蒋家军队在短短时间内就缩减到五千,他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父母亲真正的死因,这一切惊天动地的巨变都是蒋万东不愿意接受的。

    “我想我刚刚说错了,你应该是个比你爷爷还不懂变通的顽固之人。蒋万东,你读过史书没?每个朝代的更新都是因为上个朝代的昏庸无能导致新的政权和统治人物的揭竿而起。你有野心这是正常男人都有的,你们蒋家现在的状态,我想,如果想杀回京城这还是有些难度的吧。我们来合作怎么样?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收集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是不是很想探索关于我所有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席末的话带有一股深层次的诱惑力。

    蒋万东眯着眼看着眼前变得有些让人无从下手的席末,他忽然觉得这个人还真的是很有资本跟他叫板。将近两年的准备,两千万的物资都去了哪里,这是他爷爷最想知道的事情,蒋家曾经动用了最好的侦查部队,却连一点边都没摸到,最后那个侦察部队的几个顶尖军人还差点被席末在黑夜里给弄死。

    “我该怎么相信你?”蒋万东重复着问,他有自己的考量。

    席末手里的刀把玩间就消失在了修长的手指间,席末偏头笑了下:“你知道现在外面的温度么?零下五十四度。你想不想感受一下?”

    蒋万东呼吸有点困难,他挣扎着问:“你们一家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包括包括张海么?”

    席末收起笑,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挣扎的蒋万东,人类追逐的东西首先是名利,然后再是温柔乡,可怜的爱情在膨胀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他是不是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该你知道的我到时候会告诉你,还有我们家里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我并没有吓唬你,我们家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这般好说话。现在的时局太乱,你们的面貌很端正,要是站出来,竭尽所能的帮一把泱泱大众,呼吁一下整个社会自力更生的积极态度,这似乎也是你们军政最喜欢干的事。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们一定程度的物质补给。”席末觉得这也许是最好不够的结局,他不可能会站出来去拯救整个人类,但是为了问心无愧,他完全可以支配他人来做这些。

    连蒋万东都能从他联想到他的家人,席末觉得以后行事作风还是得收敛一些,并不是他惧怕,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纷乱的世界存活的很好。席末一细想,在这种时候,一家老小并不适合四处奔波的生活。

    “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我能问你有关张海的事情么?还有你们能将他放回我身边么?”蒋万东思前想后,觉得张海还是应该回到他的身边。

    “回你身边?回你身边干嘛?上赶着被你操么?大丈夫做事就应该有头有尾,有本事抛弃他就应该有本事一辈子不回头,张海在我那里生活的很好,奶奶很喜欢他,我们还能养得起他。你大概不知道那时候张海从海滨市逃回我家的情景,他整个人瘦脱了形,每天对着手机落寞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去自杀。对于你们这种天之骄子来说,操一个人,捕获一个人的真心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但是对于张海这样穷的只剩一颗真心的人,他没必要再第二次犯傻犯贱。所以,如果你想他回到你的身边,你最起码得拿出点诚意来,感情这事情不是像你们军人发号施令一样简单,这之间没有服从关系,只有尊重和在乎。”席末的话字字诛心,张海的事情让他很快想起他的上辈子,付出真心被人糟蹋是一件最让人承受不住的事情。

    蒋万东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后脊髓的痛慢慢扩散开来,席末的话鞭辟入里,让他无言以对。

    “我刚刚之前的提议依旧有效,如若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到我的家里找我。我不会怕任何事情,如若你敢使招,我会接受,但是同时你也得考虑你们能不能承受我的反击。”席末说的话语很轻,擦过人心都能让人不由自主起一层鸡皮疙瘩。

    席末给蒋万东缝合好了速冻起来的伤口才开门将守在门外快要冻僵的士兵放进屋,而他自己也悄无声息的离了屋子。

    零下五十几度的天气里,之前的暴雨到现在依旧直接改为降雪了。

    席末带着一身的清寒回到老屋,老屋堂屋的壁炉边围坐着江夜鸣衡修和张海,壁炉里已经燃起了木柴火,整个堂屋大门一关上,就会暖和许多。

    “鬼嘶天气嘶,突然这么变态的将温度嘶。”张海哆哆嗦嗦的说着话,还一边抽气,真的是太冷了。

    “我让你起来,你还不起来,要不这会儿铁定会冻死你,冻死你也活该。”江夜鸣说完捡起地上的木柴,扔了一根到壁炉里,衡修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眼前这一幕多少都体现了一点家的温暖,席末弯嘴笑了下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家温暖有木有!!!!!!

    我今天睡的很充足!!!!!!谢谢大家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