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穷途末世》 第2章 一 席末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下雨声,朦胧又清晰,密密麻麻的雨滴声不远不近的缠绕在席末的耳际。 费劲的睁开眼,席末视线虽然有些模糊,眯起眼也能看见不远处破败的玻璃窗上雨水游走的痕迹。穿过竖条生锈的钢筋,席末有些苍白有些瘦消上面爬满新旧伤痕的手抽起插闩,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推开了两扇有些陈旧的的玻璃窗。 泥土的气息伴随着清新的空气窜进席末因为高烧咳嗽而有些灼痛的肺里,看到五月初漫山遍野新绿的一刹那,席末才愿意相信,他是真的重生了。 垂下头,席末看着身上有些历史的灰色毛衣,这还是已经去世的小姑姑给他织的,也是他唯一一件上得了台面的毛衣。没来得及缅怀,就被一声怒吼惊住。 “死伢,太阳都晒屁股了,也不晓得要起来烧早饭。你哥一下起来,早饭没好,看我不打死你。” 席末的母亲王来娣站在房门边,一手拿着锄头,一手叉腰,眼里还有莫名的愤怒。死伢,这几天生病了家里事耽误了不少,天气又不好,地里庄稼洒化肥了也被这雨水给冲的差不多。 席末看着眼前跋扈的母亲,有些怔忪,三四年没见着了,真有些怀念,曾经猪狗不如的生活。 王来娣看着这个死气沉沉又犯浑的小儿子,想起他去年高考329分的成绩,让她和丈夫席大伟抬不起头,成为邻里的笑话,怒气又噌噌的冒出来,花钱就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耳朵聋了是不是?病好了还装死,起来烧饭,我要去田里挖水渠,回来饭没好,我一锄头削死你。” 王来娣说完话就走到席末的床边,伸手蛮横的纠住席末还有些发烫的耳朵,试图将他拽下床。一阵耳鸣,席末头昏眼花,顺势下了床,地上的潮气钻进席末的脚底,凉透了。 “我知道了,你松手,不松手我怎么穿衣服?”席末下意识的讲了普通话,看见王来娣脸上狐疑的神情,席末又改用方言问:“哥,么时候回来的?” 王来娣依言松手,见席末问起席宝根,那些负面情绪也好了不少,脸上立马上演满足,声音高昂的回道:“五一学校放假,你哥昨晚上到家的,你睡的跟个死尸一样,怎么知道?穿衣服烧饭,把昨晚上的老鸡汤热一下,你哥在学校吃的不习惯,瘦的厉害。” “晓得了。”席末说了三个字,就侧身捞起课桌上的外套,慢慢往身上套。 角落里的课桌是席末初中时候用的,连木凳买的时候听说是花了三十块钱,席末的哥哥席宝根初中毕业后,就留给了席末。尽管当时的木凳已经摇摇晃晃,课桌胃肚也已经松落,席末还是很珍惜的用了三年,借一句古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啊。 这话真正的还能用在席末现在穿的衣服上,真的已经很旧了,旧时席宝根都懒得看的款式。 席宝根比自己好命多了,怎么说也考了个京城三本民办学校,说出去也是个本科生,这年头在乡下,大学生还是很稀罕的,像是古时候的秀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一样。 看着母亲王来娣消失于门口,席末扣好最后一枚衣扣,深深的叹口气。 家里是农业大户,一口气能承包四十几亩地,在乡下也是不多见的。 席大伟有点能耐,早年在煤窑挖了点钱,回来就置办了家业,买了农用车,在镇上开了农技站,这两年又买了二十几万的小型收割机,在这个贫瘠的乡下也算是个富户,再不好也是个富农了。 高中时候席末的文科成绩很好,理科却差的令人发指,分文理班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文科。王来娣问他时候他也实话实说,没想到就引来王来娣的强烈阻止,她的意思的一个男的怎么就选文科,学校十三个班级文科只占三个,三个加起来能考上本科的还不到一个理科班,这不是自己把路走死了吗?王来娣怕席末考不上本科,花冤枉钱上高中,就一个劲的给席大伟吹枕头风。 席大伟基本不管这些事,也没了解事情的实质,就押着席末去学校班主任那里改了班级,哪怕班主任再怎么劝阻也改变不了事情的结局,最后也只得遗憾。 这样的抉择就导致了席末对学习的绝望,理科他是真的不擅长,那些公式和定理基本就是看过就忘。高考的成绩下来,席末就觉得他的未来一片黑暗,志愿没填,母亲的责骂和不间断的动粗,父亲的沉默与失望,让席末变得更加的阴郁。整天被王来娣使唤下田劳作,回家还得烧饭,跟个下人一般。 席末自己想补填志愿进专科学校,高一时候的班主任跟他说,念了大专还可以专升本,然后有志向还可以考研。他兴致勃勃的跟父亲席大伟说这些,正吃着饭的王来娣一碗稀饭就泼向了席末,要不是他躲的快,估计得烫坏。然后王来娣站起来骂骂咧咧的高声说:“你做梦吧,个死伢子,高中三年都考不上本科,还指望以后的大专。还考研?你哄谁呢?我听宝根说,考研再难了,十个里面也没一个能考上。你还想作死花这个冤枉钱,要念书,你自己出去挣,外面做服装的一年回来也有个三四万。” 席末听完后愣了,这才多少钱,一年一万的话三年也才三万,家里一年的收入都是这个的两三倍,还差这个钱吗?席末最后没上成大专,坚决不去做服装,在家务农。 席末生病是因为四月末一直延伸到五月初十来天的连绵大雨,王来娣总是让他晚上去田里看水。乡下夜里阴冷,穿着雨披,那雨水也是能灌进里面的,弄湿他的衣服,折腾了几天,受了寒,他就发烧了。 王来娣没让他去看医生,席末也只是自己挣扎着煮了姜茶,连糖都没放的喝了一大碗。 这场高烧,却给席末灰暗的人生带来了无尽的可能,因为他发现他的脑海里多了样东西,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就是后来小说里出现的空间。 高中相恋一年的爱人熊涛,突然的出现,说是带他一起去他上学的城市,他瞬间就觉得他活过来了,命运没有抛弃他。走的时候不顾王来娣的诅咒,也不顾席大伟的怒火,更不顾席宝根的幸灾乐祸。离开的时候他是幸福的,尽管身无分文。只是有点舍不得年迈的奶奶,那个老人是在家里唯一对他有心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忍不住就发了……╮(╯▽╰)╭ 第3章 二 熊涛像是个天使一样解救他出了困境,带着他去了海滨市,然后租了房子,两个人甜蜜的住在了一起。 本来这是一个完美的童话故事,年轻又炙热的席末将熊涛当成了他生命里的唯一,屈身雌伏于熊涛的身下,哪怕痛的冷汗淋漓,他也咬牙的微笑着。 那时席末在距离住处不远的一家超市上班,加奖励一个月也能拿到一千五六。钱大部分进了熊涛的口袋,多余的就是每个月席末自己的伙食费以及偶尔给熊涛加餐费。后来熊涛买了二手的台式电脑,席末也学会了上网,无聊之余他开始看起小说来,最后看到空间的时候才惊觉,他遗忘了很久的东西。 席末心里七上八下,最后他还是决定试试能不能进去,事实证明是能的。开始的时候空间不是很大,也就三百来平米,这还是囊括了一间五六十平米的青砖屋和一方三十来平的池塘。 空间很平凡,平凡的就像是席末在乡下的随处可见之地,席末也就没了兴趣探索。 熊涛那时候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了抽烟,每次上完床,总是要起身抽根烟,弄的狭窄的卧室烟雾缭绕,席末不是很喜欢,想到了空间,他就跟熊涛说了出来,那里比这个简易的租房宽敞多了。 熊涛听到席末这样说,也只是笑笑,他觉得是席末小说看多了,在做白日梦。 席末见熊涛不相信他,有点急,然后就拉住浑身□的熊涛,一闭眼就进了空间。 熊涛开始是不可置信,不顾自己的光裸,在空间里四处奔走,最后回到席末身旁,捧着席末的脸,狠狠的亲了他一口,眼里闪着莫名的狂热。强势的吩咐席末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席末高兴的点头,他觉得被熊涛这样关心,真幸福,而且这个空间将是他俩之间的秘密,幸福的秘密。后来很长的时间里,熊涛基本上除了在学校就是回到租房,买了很多种子在空间种植,还常常在青砖屋里捣鼓,也不让席末知道他在捣鼓什么。 席末从乡下出来就没想着还会弯腰下田种植,也不清楚为什么熊涛就那么热衷这些事情,索性就不管他,只是专心的上班下班,偶尔看小说,外加伺候已经痴癫的熊涛。席末看见小说里的空间都有节约时间,缩短植物成长周期的功能,他就问熊涛,他的空间是不是也可以? 那时候熊涛是怎么回答的?席末的脑袋有点模糊了,好像只是僵硬了一下,然后岔开话题问他晚上吃什么。 席末也探查过那片土地,没有传说中的黑色土地也没有红色土地,就是普通的黄土,丢了种子下去,也是过了几天才正常的发芽。之后,席末也就没有再管那些事了,免得熊涛不高兴。 熊涛则是掏着他种植的各种蔬菜瓜果给席末,省了不少生活费,后来空间扩大了,席末也很意外,熊涛都开始在捣鼓种植水稻和小麦了。 席末看着常常灰头土脸的熊涛,身上一股呛鼻的中药味,就会问:“你不会是真的想当个农民吧?” 熊涛抿唇眼神微闪,看着席末神情也有点复杂,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只是轻描淡写的回:“种田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能自给自足。” 那时候的席末多么简单啊,相貌虽好,也耐不住无脑。 世界末日来的时候,席末还在给熊涛准备晚饭。 十月的明朗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大雨像是铺天盖地的倒下来,一连下了两个月,淹没到城市建筑的五六米处,整个世界瞬间沧海桑田。 等到政府解救安抚完毕,水位退了下去,严寒绞杀而来,又狠又猛。 席末和熊涛两个人因为有空间,所以活的并不是很艰难。越到后来,环境越恶劣,无奈的平民只能依靠政府,政府局势恶劣,物资欠缺,和军方撕裂,导致后来出现了少数的乱世英雄,熊涛就是之一。 席末不是圣者,也不喜欢烂好心,更不想看着熊涛因为权势而变的面目全非。解救的许多人,吃着席末空间提供的粮食还憎恨着席末,似乎是在怨恨着他。恨什么呢?如果席末自己没有空间,他也许过的并没有他们好,大家能活下来多不容易,为什么不懂得感恩? 当席末将自己的想法和熊涛说开后,并没有得到熊涛的认可,熊涛觉得席末自私,末世了大家要懂得互帮互助,团结友爱,然后才能同心协力的走出末世,好好的活下去。 席末不想和熊涛将这些大无畏的话,拯救世界啊,那是英雄的事情,席末不是英雄。不间断的看见熊涛与各种各样的男孩纠缠在一起,席末已经麻木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爱着这个陌生的熊涛?如果爱,为什么不介意他与各种男孩纠缠?如果不爱,为什么现在还不肯离开他身边? 熊涛决定和一个军方将军的妹妹结婚的时候,席末是最后得知的,告诉他的人还是混迹于熊涛身边的一个男孩,叫江夜鸣,长的白白嫩嫩,在这末世真难得。 席末面无表情的收拾自己的行李,熊涛这是在羞辱他,他已经一点尊严都没有了,至少离开的时候要潇洒点吧。 熊涛拦住他开出安全区的车子,满脸暴怒,将席末拽下车,不分轻重的一脚就踹向了席末的肚子,席末肚子一阵绞痛就倒在了路边,然后又被熊涛带回了住处,之后就是永无明日的囚禁折磨。 熊涛将席末关在房子里,不给他穿衣服,一天只给一餐饭,饭后还得被抽血,席末还时常被熊涛强行按在地上施暴。 席末也不知道熊涛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能自由的进入他的空间,不需要他这个媒介。席末最后被折磨只剩下一口气,他觉得他就快要死了,他的一生都这么可笑,从地狱出来以为来到天堂,最后才知道到了末日,他明明可以活的很自在,最后还要死在爱人的手里,还会死的狼狈不堪。 最后一次见到熊涛,席末哑着嗓子,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他解脱的看着满脸激昂的熊涛微笑着说:“熊涛,你让我死的痛快点吧,给我点最后的尊严,我想要穿上衣服,现在已经被人羞辱了,我不想到黄泉路上还遭鬼耻笑。” 熊涛亲自给他穿上衣服,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装裤,末世都很珍贵的皮鞋。杀席末之前熊涛伸手覆住席末那双已经浑浊的眼,附在他的耳边说:“我爱过你,现在也爱,你不该阻挡我未来的路,更不应该想着要离开我。你的空间现在已经属于我了,我会善待它,也会让它起到它应该有的作用。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蠢的相信一个人,再见。”然后‘噗嗤’一声锋利的匕首就穿过雪白的布料扎进了席末的心脏,鲜红的血液蔓延出来。 席末眼神已经涣散,嘴角却依旧是笑着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肯定不会再相信你,熊涛,是你的野心蒙蔽了你的心,再见,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4章 三 一顿早饭还没烧好,席末就将他的上辈子回忆完毕。 席末坐在灶台下,身上是一件深灰色的长袖衫,毛衣被他脱了下来,灶台下温度很高。席末看着灶台里冉冉不熄的火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闭上眼,就能感觉到那一方净土,他上辈子的葬身之地。 锅里沸腾后,席末起身将锅里多余的米汤舀出来,将橱柜里的老鸡汤端出来,擦了下盆底,放在半熟的饭边,饭焖了会儿,就闻见饭香了,夹杂着浓稠的老母鸡汤的味道,席末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都多久没有饱吃一餐了,老母鸡汤,哎,真是不敢奢想。 王来娣卡着饭点回来,看见一脸茫然的席末坐在门槛上发呆,听见猪圈里两只猪饿的嗷嗷叫,火气又冲上来。上前拎着席末的耳朵嚷道:“饭烧好了也不晓得喂猪。” 席末救回自己的耳朵,将大锅里昨晚上准备好的猪食用塑料桶装好,一步深一步浅的提到猪圈里,倒进食槽,两只一百来斤的猪就杀过来抢食,席末在一边观看着,白晃晃的白条猪,嘴角忍不住流口水,猪肉啊。 家里的房子是乡下现在随处可见的楼房,这房子盖的时候,还是这队几十户人家里唯一用了钢筋混凝土的,结实。这个年代的乡下楼房,了不起就用了水泥板,钢筋混凝土那得费上多少水泥和钢筋啊,死贵,都够建两套房子了。 席末扬起嘴角又想到了上辈子,父母和席宝根能熬到安全区建立,估计也是这房子够结实吧。 席末将桌上饭菜和碗筷备好,才发现席宝根刚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穿着花裤衩,套着拖鞋,站在水池边洗脸刷牙。席末从小就不被这个哥哥待见,上学时候教唆别人骂他是杂种。家里孵小鸡出来,被席宝根捉住玩死了,就跟王来娣说是席末干的,害得席末挨打。上别人院里偷柑橘,非要拉着席末给他放风,被人发现了,就一个人提前跑路。 这种小事太多了,多的席末都数不过来,包括后来上不了大专,都是席宝根背后推动的。 席末看着无视他的席宝根,真不知道自己和这人有着什么的深仇大恨,用得上在自己身上花心思和手段,还无所不用其极。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气氛也让席末怀念,他挖一勺子鸡汤,就被王来娣瞪一眼,刚想动筷子掏鸡肉,就被王来娣挡住,将昨晚剩下的一只鸡腿夹到了席宝根的碗头,然后又夹了节鸡脖子给席末,嘴里还在说:“你哥哥在学校吃不好,你还和他抢什么,一点都不知道照顾人。” 席末看着碗头的鸡脖子,上面还扒拉着一大块鸡皮,鸡皮上是点点的鸡皮疙瘩,没吭声,低头默默的将鸡脖子放进嘴里啃起来,好不容易吃到肉,不计较了,慢慢来吧。 吃完饭席末刷好碗,走到后院的菜园子里,雨刚停,菜园里的泥土还很泥泞。 辣椒还没长好,有一小块地韭菜,昨天好像割了一半,留了茬在地里,也没洒草木灰。另一半还是郁郁葱葱,娇嫩一片,上面还有水珠。 席末随手解开院屋里装草木灰的蛇皮袋,用铁铲子挖了点,洒在了韭菜茬上,再过十来天,就能长出来了。 洒满小白菜的菜地有一大块,席宝根喜欢吃这玩意儿,王来娣知道席宝根五一回来老早就吩咐席末开地撒小白菜。 大蒜有点老了,应该要拔起来了吧。席末看到大蒜地的尾端还有两丛小香葱,就是山上挖下来的那种野生的小香葱,他喜欢这种野生的小香葱,有点欣喜。他走过去分了几根,朝四周看看没见着人,走到院子的死角,就进了空间。 空间还是他第一次进入的模样,只不过好像很大,比他家里三亩大的稻田还要大,远处烟雾缭绕的地方还有小树林。席末将葱栽到青砖屋不远处的土里,洒点水,就开始摸索起了空间。 走到白雾缠绕的地带,席末就被无形的墙给挡住了,和最初一样,席末进不去小树林只得往回走。来到池塘边,池塘也变的比较大了,有当初空间那么大了吧,伸手在水里划了两下,看得见自己的倒影,苍白,纤瘦。 鱼儿游过来的时候席末惊讶了一下,居然有鱼,以前自己都干嘛去了。席末仔细的观察了下,发现就是普通的鲫鱼和草鱼,还有青鱼和背上长着蟒斑的黑鱼。鱼儿好像并不怕席末,在他手边游来游去,自在的很,直到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席末才算正视起这些鱼。 咬席末的是一条足有十来斤的黑鱼,咬完之后,尝到血味那黑鱼才满足的游走了。稀释进水里的血液溶成血丝,通向整个池塘,本来死气沉沉的池塘突然间腾起一阵白雾,白雾和远处小树林里的白雾连接缠绕起来,混沌的空间一瞬间又变得清晰起来。席末张大嘴看着远处的小树林,哦,不,那是一个小山包了。 席末跑向小树林,发现自己可以进小树林了。小山坡上郁郁葱葱,青草密布,连成一片茂盛的草滩,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山林里有许多席末认不出的植物,他也没敢乱动,只是记了一下它们的形状和特征,以后有机会就上网查查。 树木的种类也各式各样,每棵树都很粗,席末用手抚摸着树干,心里感叹,真直,每一棵都这么笔直笔直的,除掉种类,形状长的真像是多胞胎。席末一直往树林里面走,直到碰到刚开始的白雾后才停下来,伸手摸了下,无形的墙,里面有什么也看不清。回走的路上席末又发现了不少药材之类的植物,当他看见一株传说中的人参时,有种想哭的感觉。 上辈子他究竟有多傻多蠢才会那么无条件的相信熊涛,放他进来,然后掠夺自己的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已疯,对金手指着迷……╮(╯▽╰)╭ 第5章 四 席末推开青砖屋虚掩的大门,大门厚重,不似表面看的这样轻巧,这是上辈子没有涉足的地方。 一开始席末没进去,是怕房子是有主的,也没那个兴趣,后来熊涛似乎对青砖屋很喜欢,喜欢在里面捣鼓,并且让席末最好不要进去,席末也就真的没有进去,源于尊重。 青砖屋还处在原始初端,一间客厅,两间仓库,其余后来出现的房间并没有出现。 客厅正对着大门的墙上贴着一副有些奇怪的毛笔字:人生一梦,舍与守,一念之间,悲与乐。席末小心的摸了摸角落的印章,归元之印。 归元是这个空间曾经的主人么?是仙还是佛?纸张很新,像是刚挂上去的,空间里面的时间是相对静止的。 这种抽象的空间和规律曾经让席末惊疑不已,那是因为空间种植的粮食堆放后会永久不腐坏,有生命的东西却生生不息。 熊涛最后会被野心吞噬,怕也是被这个空间给膨胀的吧,天才宝物啊,真正的只此一家,是唯一没有之一,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着占为己有吧。 想到刚刚自己几滴血液就让池塘和空间起了变化,又想起上辈子被熊涛囚禁起来放血的事情,心脏一阵抽搐,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就这样一下一下一点一点的要了席末的命。 席末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伤口,眼里一片悲凉。 垂头席末就看见八仙桌上的茶壶茶杯,很普通木质茶壶茶杯,席末刚摸上去,一股清凉从手指窜上脑门。 浑厚又沧桑的声音在脑际响起来:“施主,你还是来了。” 席末吓了一跳,刚想松开手又听到:“施主莫怕,贫僧归元。施主能渡轮回,复生又能踏入此地,也算是你和这芥子有不解之缘。” 席末平定下来,心里骂糟,空间不都是应该有道士和修仙者吗?怎么到他这里就从贫道变成贫僧了?席末觉得当道士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装神弄鬼,可是要他当和尚,这不是开玩笑吗?和尚慈悲为怀,兼济天下,他只能助纣为虐,独善其身啊。 想到这里,又想起不久后的末日,席末流冷汗,他怕这归元要嘱托他大任,就开口道:“归元师父,我真的不是故意进来叨扰你,我现在就出去,我以后都不进来了我保证。” “施主,贫僧并无所求,圆寂后只留一缕元神于舍利之中,将芥子纳进舍利,静候有缘人能够进得这芥子。奈何此间战事不断舍利糟毁后,贫僧就只能凭借芥子锁住元神,直到施主的出现,老衲才得以脱身,回归轮回。” 席末觉得他越来越听不懂,他想着时间过去这么久,等下出去午饭没做好,还不知王来娣要怎么诋毁他,一个大男人老被拎耳朵,不像话啊,于是就说:“归元师父,您能不能直接说出您要说的啊,小的俗事繁乱,时间不多。” “无妨,此屋时间静止,施主出去时候还是当初的时辰,屋外,时间相对缓慢,也是耽误不了施主的时辰。这芥子贫僧现在转交给施主,不入佛家可选修道,贫僧不强求。桌上两个茶杯,左边是佛,右边是道,施主要是真想独善其身,守得这方天地不再易手,就选择一样开始入门吧,贫僧该归去了。” 声音有些虚无,席末听到归元说是可以选择,还没说怎么选呢,这就要归去,急切的问:“归元师父,您能告诉我怎么选吗?” “一滴血即可。施主牢记,万事有求皆苦,无为自在。”话音一散,就消逝于席末的脑际,了无踪影。 方法这么简单,席末嘲讽的勾起嘴角,又想起上辈子悲苦傻逼的一生,现在要是让他看见熊涛,说不定他二话不说就得上前给他一刀,不算报仇雪恨,顶多就是杀人偿命。 熊涛进到屋里,应该发现了这一切吧,一开始也许不知道,后来呢?末日还没来呢,他就开始对自己有所隐瞒了。还有最后抽了自己那么多血,是熊涛他和归元达成了什么协议吗?那自己这重生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席末有太多的困惑了,为什么归元到这一世才能归去? 熊涛如果修炼了,不管是佛还是道,怎么自己就不知道呢?最后席末想的头疼,索性什么都不想,什么有求皆苦,无为自在,不过是托词,如果上辈子归元成功遁入轮回,哪里来席末的这辈子。 席末看着不远处绿色的小山林,笑了笑,垂首握紧自己的手,这辈子不论悲喜,只能独善其身了,这真的是关乎一生的决定。 席末出了空间,出现在院子的死角处,才发现太阳已经出了云层,铺满了菜园子。席末慢悠悠的从小白菜地里筛选了一些鲜嫩的小白菜,在小水池边洗好放进菜篮子,王来娣吩咐了,中午要炒小白菜给席宝根吃。 作者有话要说:贫道和贫僧………………╮(╯▽╰)╭……留言撒花神马的…………表客气啊乃们这些默默收藏滴银 第6章 五 中午吃完饭,王来娣见天气晴了,席末病好像也去了,看看墙壁上的日历,虫期到了,就让他去田里打农药。 席末看着王来娣递过来的农药机和农药,看到她脸上一股理所当然的样子,想到自己的病还没有好利索才说:“我头还晕乎着呢,如果你真的想我去也没事,晕倒的时候麻烦你送我去下医院。” 说完伸手接王来娣的农药机,发现拽不动,抬头又看着王来娣,才发现王来娣的脸色不好看。 王来娣素来不喜欢席末,爱财如命,平常席大伟要是多花了一分就要死要活,唯一宽松的人估计就是席宝根。 席末有些不解,他难道不是王来娣亲生的吗,怎么偏心偏的如此厉害?从小就这样,自己比席宝根小三岁,小时候两个人有矛盾,挨打的总是自己,还不分轻重。 这次打农药的事情如果真的应了王来娣,席末怕是要像上辈子那样晕倒在稻田里,要不是及时被在田间看水的大叔席大丰看见,恐怕真的会死在田里,农药机子里面都是农药啊。 随后席末被送到镇上的医院,医生看后说是身体机能不好,医生给吊了瓶氨基酸和一瓶生理盐水,氨基酸本来医生是要求要连续吊三瓶的,一瓶九十不到,王来娣气的直哆嗦,只吊了一瓶就拎着席末的耳朵一路骂一路嚎的回了家。能不骂吗,就看了下医生,一百多块钱就没了,能给席宝根吃多少红烧肉啊。 席末看见王来娣又要拎自己的耳朵,他一偏头,就躲开了,盯着王来娣怒腾腾的眼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浑身无力,到时候倒在田里,一去医院就得花你几百块,你肯定舍不得。” 王来娣看着席末躲自己火气更大,听到席末说的话,又觉得是这么回事,看着小杂种深不见底的眼,背后抽冷气。 看看手里农药机,又看看席末才咬牙说:“下午把菜园子里的大蒜都拔了,处理好,留点做香头,其他的都给我腌起来。晚上我回来要是饭没熟,看不仔细你的皮。”王来娣说完就狠狠的推开席末,背起农药机,提着农药出了院子。 席末听到一声冷笑,回过头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席宝根。身上穿着乔丹的白色长袖体恤衫,同款的运动裤和运动鞋,这一套怕是过了两千块吧,席末还能说什么,公平什么的从来都是传说。 “真罕见,废物居然知道反抗了,还晕倒?你当你是林妹妹啊,一个大男人还找这个借口,真恶心!”席宝根最不喜欢这个席末,不过就是个母不详的杂种,长着一张小白脸,老师同学再喜欢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沦落在家里务农,一辈子只能当个上不了台面的贫农,真可怜。 “恶心,你就别看,脏了你的眼我真的不是有心的。”席末说完就去了后院,他家务事繁忙,没空跟这个土皇帝啰嗦。 现在在席末看来,席宝根这种不识抬举不分是非唯我独尊自私自利的个性还真不讨喜,再加上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贵公子样儿,到了末世有他吃苦的时候,那时候除了食物和能力什么都是多余,呵,亲情值多少钱。 席末觉得席宝根这样恨他应该是因为自己的身高和相貌,席宝根满打满算才一米七,继承了王来娣的小眼睛和塌鼻梁,用奶奶的话说就是一副刻薄样,不讨喜。 席末比席宝根最起码要高十公分,面目清秀,为人礼貌,语音轻和,同学朋友邻里之间都还是喜欢这个斯文的大男孩的。有人家还想给他说亲,被王来娣给挡回去了,说是孩子不成熟,当不了家。 王来娣的意思他明白,不过就是怕他成家立业了就得从席大伟这里分一份家产出去,家里少了免费的劳力不算还破财,这比杀了王来娣还不能接受。席末也不介意王来娣这样算计,总归是省了他不少事,他本来就是个同,只爱男人,和女人结婚那才是绝路。 下午处理大蒜的时候,席末扔了几颗蒜瓣到空间,末日还有三年,这三年足够他储备了,没有钱,大蒜以后又贵的要命,这几颗蒜瓣四年后估计能产出几万颗。晚上睡觉,手上指甲缝里**辣痛感让席末夜不成寐,等到家里人基本都入睡了,他才进了空间,那里的时间太多了。 看着白天扔的蒜已经长成了成熟的样子,那几株葱也发展成了三四分亩,席末眼角抽筋,重新来一次,怎么就什么都不对了?这空间还是当初那个空间吗? 席末将大蒜掰开,又一瓣一瓣的扔进了土里,将葱拔了一部分搬进了仓库。席末忙好就坐在池塘边洗了洗手和脸,洗完才发现指甲已经不再**辣的了,将手伸到眼前看了看,发现上面的痕迹依旧,还以为有修复的功能呢,想多了。 望着池塘里游来游去的鱼,席末又开始流口水,这要是拿出去吃也得师出有名啊。那条咬席末的黑鱼一出现,席末记得上次咬人事件,条件反射的将手抽出水面,只是看着那条黑鱼不停的对着他吐泡沫,吐呗,再让你咬我才是真傻子。 席末离开之前将再次成熟的大蒜又依照前面分好扔进了土里,葱就任其自由发展。看了青砖屋的大门一眼,席末眼里闪过抵触的情绪,暂时还是不想得道升仙啊。 五一结束了席宝根也拿着两个月四千块钱生活费回到了京城,走之前被王来娣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在学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钱不够就打电话回来,给他汇钱。席末见着这一副场景,心里有点恍惚,这才是一个母亲对儿子无条件的爱吧,真诚又热烈。 席末想到王来娣对席宝根与对自己截然不同的态度,眼里闪过疑惑,难道自己真的如席宝根所骂的那样,是杂种吗?这事儿问不了席大伟也问不了王来娣,改天问问奶奶张金兰吧。 作者有话要说:偏心神马的……╮(╯▽╰)╭ 乃,乃,乃们…………表这么羞射啊啊啊啊…………评论神马的……包养神马的…………╮(╯▽╰)╭ 第7章 六 席大伟在席宝根走之后也从镇上回到了家里,农技站这些天太忙了,他一个人要接受众人的提问还要配药,吃喝睡都在镇里的农技站,大儿子回来都没见着面,有点埋怨王来娣。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上王来娣一个劲的跟席大伟说这几天大儿子给她说的学校的事情,类似席宝根在学生会一个小部门当了副部长要花钱请客吃饭,或者班上有女生喜欢席宝根,又或者席宝根说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吃等等。 席大伟本来还不大好的面色听到王来娣这么一说,也和缓了下来,还问席宝根拿了多少生活费,够不够用什么的。 席末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米饭,米饭最香了。接下来两个人谈论的话题又绕到了家里唯一的闲人席末身上,席大伟被王来娣戳了一筷子,席大伟将饭碗伸到席末跟前咳了声说:“小伢子去厨房给我盛碗饭。” 席末将米饭盛回来交到席大伟手里,才又听见席大伟问:“小伢子十九了,有没有想过要学点手艺?这大小子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农忙的时候我跟你妈都在家,家里也有收割机。我听你表姐先华说,她做裁缝一年能拿四万回来呢,你要是跟着她做学徒,头半年没工资,然后不就可以拿钱了吗?拿了钱回来家里,你也可以说亲了。” 席末坐在八仙桌的最下方,背对着大门,抬头就看见席大伟一脸苦口婆心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王来娣则是闷不吭声的低头挖着碗里的白米饭,席末见她那副做作的样子,有点想笑。 先华就是王先华,二舅舅王来福家的大女儿,比自己大两岁,初中还没毕业就随大队伍出门做裁缝了,如今她的孩子都三岁多了。以前在学校就听同学说过,做裁缝虽然赚钱,但是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冬天没供暖,夏天又没空调,整个流水线上就是超时透支劳作,一点人权都没。 王来娣就只看到她侄女拿回来的那点血汗钱,怎么就没想到王先华在服装厂没日没夜的在生产线上挣扎? 想来眼里也只有钱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再说席末又不是她王来娣的宝贝疙瘩席宝根,累死累活,她关不上心,只要钱到手就可以了。 席末咽下口里的食物,再香的米饭也让他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了,放下碗筷慎重的对席大伟说:“爸,我还是当初的意思,我不做裁缝,我准备去海滨市,去那里先当酒店服务员,一个月也有一两千的。如果你和妈同意的话就给我五百路费,不同意的话我还是在家务农好了。” 王来娣听到席末不去做裁缝,拿高工资,去当一个月一两千的酒店服务员,当下就不高兴了,‘嘭’的将饭碗跺在饭桌上后,抬手指着席末,哆嗦的吼:“你个死伢子,我跟你爸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你表姐都帮你找好门路了,你还拿乔。还要去海滨市当服务员,一个月一两千还不够你吃喝用度,你这是当你爸和我是银行是不是?你个白眼狼,别人家这么大孩子没念书一年都不知道要往家里掏多少钱,国栋家的两个才三年,家里建房子了不说,还在县城买了房子,你也不比比。见天的想好事,你一个高中生还想在海滨闯出什么名堂不成?何况你还是农村人,心到不小。” 王来娣的话铿锵有声,振振有词,席末却只想嗤之以鼻。 国栋全名李国栋,家里两个儿子都是做装潢的,大儿子李民,小儿子李峰,都结婚了。由于这几年房地产发达起来,局势又快,这两个做装潢的发了一笔,赚了不少钱回来,让队里人眼红不已,王来娣就是其中之一。 李民结婚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聋哑人,先天性的,现在四岁了还口齿不清,戴着助听器。后来又养了一胎,是个男孩,把家里乐坏了,结果三朝没过就浑身青紫的住进了医院,一检查心脏在母体内发育不良,缺了一块,后来那孩子没满月就死了。这事儿将整个金花村都轰动了,一帮子奶奶级别的人物都是怀疑李国栋家的祖坟出事了。 最后李民夫妻到省城大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事情就出在李民的身上,长期做装潢,劣质油漆散发的有毒气体侵害了李民的身体包括□,这辈子怕也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他弟弟李峰倒是比他幸运,伤的不重,只不过他弟弟后来就远离了装潢事业,回家买了房子就娶妻生小孩。 队里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有村里人来队里找小孩出去学做油漆,都没人同意,这是要殃及子孙的事情,不能干,再赚钱也不能干。 王来娣一开始是想让席末出去做油漆的,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后来被婆婆席末的奶奶张金兰拼命堵住,她老人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围观的人指责:王来娣这是要断席家的香火,要不得。最后还找了席大伟,要席大伟再三保证不让席末出去做油漆才罢休。 王来娣为这事儿好长一段时间不给席末和席大伟好脸色,来来去去都是骂席大伟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骂席末是白眼狼,是个讨债鬼。 晚饭吃到最后,席末都觉的累,自己前世造的什么孽会有这么个母亲。最后双方各妥协一步:席末去海滨市找工作,但工资每个月必须打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席末回想着刚刚饭桌说谈论的内容,他突然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想着在海滨市工作一年半载,赚的钱都用来买食盐和粮种,然后放到空间。 席宝根比虽然比席末大三岁,却只比他高一届,今年下半年才上大四,轮到他毕业了,让他也知道知道三流本科都不算的本科生和他这个废物高中生有什么区别。 席末自确定要去海滨市后,他开始在家里偷偷准备了许多菜种塞进了空间。菠菜黄瓜丝瓜冬瓜南瓜辣椒西红柿还有各种豆子,他还试着将小鸡崽塞进去,成功了,高兴的他一晚上睡不着觉。 绿豆有的有虫眼,他不小心将有虫眼的绿豆扔到地里,没想到眨眼功夫,这株绿豆照样发芽抽苗结豆子了。席末当时嘴角抽搐,将绿豆荚拨开,看到是饱满的绿豆才放心,他害怕有虫眼的绿豆种结出来的绿豆也是有虫眼的,不过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席末最喜欢的还是豌豆,他种了很多,趁着豌豆还是青色鲜嫩的时候就收获了起来。嫩豌豆很营养,可以做豌豆扑蛋,瘦肉豌豆烧汤,席末能想出很多食物的做法,食材也齐全,他只是苦逼的看着干瞪眼,天时人和没地利。 作者有话要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沉默者都是受受…………╮(╯▽╰)╭…………偶这个坏银啊啊啊啊 第8章 七 在席末动身去海滨市的前一个晚上,席大伟进到席末的房间,给了席末五百块,一分都没多。 席末抬头看着席大伟,这个男人已经四十靠后快五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让人无言。 席大伟看席末一双明镜似的眼盯着他,他有点发毛,尴尬的笑了下,才将另一只手里提的陈旧的手拎包递到席末面前并说:“这里面有几件衣裳,是宝根的,裤子短了回头你发工资了自己买几条。” 手拎包上印了已经模糊的某某厂制造的文字,席末沉默的接过手拎包,拎包的带子已经抽线,包也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最后看到席大伟消失于自己的房门口,席末勾起嘴角嘲讽的笑了笑,既然这么不待见自己,当初为何要带自己来到这世上,来到这世上不能好好待他为何又不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以绝后患。 放好手拎包,席末都没打开看,看了看对面墙上挂的钟,这个钟还是高二自己过生日时候熊涛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真是别具心裁,送钟(终)啊。 时间才七点多,他决定要去奶奶张金兰那里一趟。到了奶奶张金兰那里才知道老人家在吃饭,牙齿掉的只剩下两颗门牙两颗板牙的张金兰只能熬稀粥喝,就算是米饭,也得煮的软软的才能勉强下口。 菜就更简单了,一个字,焖,焖烂了就能入口了。张金兰看见席末出现在堂屋门口,戳着拐棍就迈着小脚步走到他身边,嗓门有点大的问:“是小伢子,吃饭了没?晚上来有么事哦?” 席末握住张金兰伸过来牵自己的手,回道:“奶奶,我吃过了,明天我要去海滨市找工作了,这是来跟你告别的。” 屋里没开灯火,席末看着张金兰摸索着开了堂屋的灯,四十瓦的灯泡,让本来就不明亮的堂屋显得更加的昏暗。这屋子还是爷爷席国行在世建的老房子,有三四十年的历史了。 屋子后面有四间房间,厨房和堂屋相接中间就隔一段三四米的屋内走廊,走廊里面有鸡舍,还放着一些老旧的农具。走廊的另一面有两个十几米见深的储藏室,储藏室的地面经过大面积加厚的青砖石铺地,有隔潮的作用。这算得上是席家老宅,地势高,地基深,占地广,材料扎实,那个年代少见的青砖,墙壁厚度大概有五十来公分,很牢固。 有点历史的八仙桌上放着一碟豆腐乳,一盘炒青菜,还有一盆黄焖肉。老人家一天只吃两顿饭,伙食也不亏自己。 席末的爷爷是抗美援朝时候参过战的,后来被炸毁了一条腿,就抱着一本残疾证回到金花村,和张金兰安安分分的过起了日子。席国行去世后,张金兰拿着残疾证到政府部门按月的领着她的抚恤金,每个月四百块,即使没有两个儿子一年一人五百块的孝敬钱,也足以让老人家活的很舒坦了。 张金兰捧着宽口的青花海碗吃了几口米饭又问坐在自己对面的席末:“小伢子,你怎么要出去打工哦?是不是来娣又乱绞舌头根?跟奶奶说说,你父大伟是怎么个意思,那个短命的来娣。” 席末看着老人家一瘪一瘪的吃着饭,听着她为自己说的话,心内有点热热的,末日前一定要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个老人。 “奶奶,我就是想出去看看,你别和妈对付,她那人没个分寸。过年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回来给你买大城市老太穿的花衣裳。”席末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大,老人家今年七十八了,眼睛挺好,牙口也好,就是耳朵有点不灵光。 “呿,小伢子这嘴什么时候这么麻溜了,要穿那花衣裳还不被老姐妹笑死,老不修了都。你是要走大城市啊,大城市好,不做国栋家那两口子断子孙的活吧,只要不是这些个,就去吧。” 老人家还是有些传统的,头发就着银骡子一丝不乱的盘着古典的发髻。衣衫也是请老裁缝给订做的,一溜串的布盘扣从领口延伸到腰际,大方又古朴。 席末听着老人这样说,呲牙笑:“奶奶,这可不是老不修,这是时尚,人家就稀罕这样穿。” 张金兰放下碗,起身微微颤颤的拎起水瓶倒水,席末眼疾手快的接过水瓶给老人倒好水,又说:“奶奶,这样不行,我走了我房间就空了,你可以到我屋里住。” “呿,我还没老到那个样子,我也不想凑到人跟前让人嫌弃。这老屋顶好,我老人家住的顶好,住这里我就觉得国行还没走。”老人家一直在老屋没走,就是一把年纪了还得看媳妇儿脸色过活,招架不住。 “嗯,晓得了,奶奶,我等下给你洗碗,你洗洗就睡吧。”席末看着老人家小口小口喝着碗里的水,神情萧瑟。 “哪用得着你,你快些回去收拾东西,明早还得赶早呢!来娣那不想好的没准也不会给你备早饭,明天我起早,开火,天亮你就来我屋里吃早饭。”老人还是很喜欢这个乖巧的孙子的。 席末其实还是想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席大伟和王来娣亲生的,可看到老人一脸的赤诚和关心心就平静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自己以后横竖待他们也就个孝敬,四年后,那时候孝敬什么的倒是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席末就起了来,时间不过五点。换了一件有点发黄的长袖衬衫,下面的裤子确实有点短,半上不下的吊在席末修长的腿上。张金兰老早就给早饭备好了,席末喝稀粥的时候,粥也只是有些温热。 最后席末出门时候,张金兰递了个深蓝色的布包,告诉席末,里面有十个茶叶蛋,十个咸鸭蛋和一瓶席末爱吃的豆腐乳。无言的感动,席末默默的将布包塞进手拎包里,弯腰抱住这个让他牵挂两世的老人说:“奶奶,等我赚大钱回来一定给你买花衣裳。” 席末赶在熊涛出现之前到了海滨市,他不想正面和这个男人对上,怕控制不住自己杀这个男人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孝顺神马的还是需要的…………╮(╯▽╰)╭……吱声神马的也很重要 第9章 八 坐上去海滨市的长途汽车后,席末只是靠着车窗看着窗外发呆,累了就闭眼养神。和他坐一排的是个男生,他熟悉的男生,告诉他熊涛要结婚的那个人,江夜鸣。 认出小男孩是江夜鸣的那一刻,席末也道不清他心内复杂的感受。席末对江夜鸣印象有着刻骨的深刻,无关恨意,也无关过往,这个男孩子有一张让人不易忘却的容颜和璀璨清澈的笑颜,纵使是在后世那种混乱的世界里,他也活的那样来去自如。 男生自一上车就开始瞌睡,太阳照射进来,就拿着杂志盖在脸上继续睡。里间的席末看江夜鸣这个造型嘴角抽搐,又借眼瞄了下杂志play boy,封面上的特写画面,席末这次直接面目僵硬,扭头将车窗帘拉起了一半,正好遮住了江夜鸣脸上的阳光。 到了中午,汽车在一个出境不远的加油站停了下来,车上陆陆续续有人下去解决生理问题。席末早上喝了两海碗稀粥,两个茶叶蛋,四块黄焖肉,这会儿也有些憋了。旁边的江夜鸣却依旧还是一副深睡的样子,看着那些上上下下的人群,席末有些焦急了。 席末伸手推了江夜鸣一下,人没醒,继续推,没用好力,江夜鸣整个人都向外滑去。席末紧要关头拉住了滑出去的人,直接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头看见江夜鸣有些精致的翘下巴,再下面就是白嫩的脖颈和格外诱人的细小喉结。 席末赶紧一闭眼,诅咒般的在心里默念三遍:阿弥陀佛,阿弥托福。阿弥托福。 因为极度不舒服,江夜鸣浑浑噩噩的醒过来,掀掉脸上的杂志,发现自己已经歪离座椅,抬眼就能感触别人的体温。江夜鸣瞥眼看着里间傻楞子正闭眼搂着自己,手上力道很大,表情又有些痛苦。 江夜鸣晕车,基本上在车上他只能睡,要不然就头疼难耐,虽不至于晕吐那么严重。只是自己一向自诩睡相良好,哪怕睡前手里捏着书本,醒过来书本也还是在手里的,可这个场景怎么解释?“哎,哎哟,我说这位同学,你松些手,就你的力道,我都快被你捏死了。”江夜鸣决定自救。 席末闻声就松开了手,见江夜鸣已经挪回了自己的座位,垂首牵了牵褶皱的衣角,抬起头对着江夜鸣说:“我要出去方便一下,麻烦你起身让个地,刚刚不是故意的。” 席末看清了江夜鸣的脸,一张年轻的有些稚嫩的脸,白皙到近乎透明,面上还有淡淡的细小的绒毛,发色偏黄,眉毛和睫毛都随了头发,颜色很淡,就连瞳孔的颜色也是咖啡色的,似乎比咖啡色还要淡。席末皱眉,长成这样还是男的吗?这样的长相真的很像是白化病。 “嗯,晓得了,我们一起下去吧。我叫江夜鸣,长江的江,夜晚的夜,一鸣惊人的鸣,你叫什么?”江夜鸣一脸的好说话,生动的眼眸在席末身上扫来扫去。 这眼神席末不喜欢,只是低声回:“席末。□的席,末日的末。”这个回答,席末不是故意的。 两人解决好生理问题,回到座位上,车子缓缓开出了加油站,拐进了高速公路。 席末从脚边的手拎包里掏出深蓝色的布包,一打开,就看见放在咸鸭蛋上面的红票子,数了下有八张,张金兰两个月的抚恤金。 席末眼睛有点涩,悄悄将钱借着手拎包塞进了空间,然后开始剥茶叶蛋吃,在加油站买了瓶矿泉水,两块钱。 “那个,席末,能不能分享一下你的茶叶蛋,喏,我的饼干跟你换。”江夜鸣将自己刚开封的夹心饼干递到席末面前,这个人虽然穿的很老土,态度也不好,可是他的茶叶蛋真的好香。 席末看看一脸渴望的江夜鸣,又低头看看饼干,他不爱吃这些东西,吃的人发干,还掉渣。“我不吃饼干。” 在江夜鸣沮丧的收回饼干的时候,席末掏了枚茶叶蛋给他,还说:“这是我奶奶给我煮的,不多,只能给你一个。” 江夜鸣眼睛一亮,将茶叶蛋抓在手里,边剥壳边说:“嗯,谢谢,谢谢。你奶奶对你真好。” 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以后的很长时间,席末都觉得江夜鸣这话是在敷衍他,可后来才知道江夜鸣是个私生子,算得上无父无母。世上没有最可怜的人只有更可怜的人,江夜鸣比他还要不幸运。 海滨市汽车站下车的时候,席末站在了地上才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活动一下到处都疼。 江夜鸣不是很高,大概就比席宝根高那么一点点,身体又单薄,瘦的一阵风都能刮走。 席末用眼角瞟着站在自己跟前欲言又止的江夜鸣,看他半天憋红了脸也没说出半个字,才问:“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的话我们就此别过吧。” 席末说完也没等江夜鸣回答,拎着包就从反方向离去,好一会儿才听见江夜鸣问自己:“你的号码是多少?我们是老乡,大家以后好联系。” 手机号?拜托,手机都没的人怎么会有手机号。“我没手机,以后有了再跟你说。”席末最诚实的回答。 “没有也没事,我的号码是13xxxxxxxxx,你一定要记住啊。”嗓音有点大,江夜鸣怕席末听不见。 “嗯,记住了,再见。”席末说完就彻底消失在江夜鸣的视线,以至于他根本看不见江夜鸣眼底满含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神马的狗血神马的…………乃们表吝啬……… …咱喜欢狂风暴雨啊啊啊啊………… 好吧……本人已疯 第10章 九 席末最开始在这个城市的一家酒店当了三个月的服务员,拿了工资没有寄回去。自己租了房子,又跑到他以前工作过的超市应聘了仓库货管,他上辈子干了三年的工作。换上了超市的工作服,进了仓库,看了堆成小山的货物,席末咧牙,要是现在就末世了,一定要将这些都收了。 席末住的地方是个地下室,一个月就四百块租金,干净倒是干净,可八月天里的地下室依旧一片清冷,席末想到冬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没法想象。整货的时候,那些已经半腐坏的水果是要扔掉的,却被席末通通收了回来。 席末接了一盆水,里面放了些已经洗过一遍的梨子。一边削着烂了个米粒般小孔的雪梨,一边听收音机。收音机是在夜市里淘的,二十四块钱,两节五号电池能听一个星期。 梨子吃完后,席末将里面的梨核掏出来,一粒一粒的棕褐色。起身锁好门,进了空间。空间的土地又扩大了,席末不知道它扩大的原理是什么,也不想知道,这芥子对自己倒是不离不弃,从前世追到今生。 席末将梨核撒进小山包一块有些空旷的草地,放眼望了过去,前几天撒的苹果葡萄龙眼荔枝猕猴桃木瓜西瓜还有好几样都已经挂果了,一簇一簇的垂在枝头。 席末乐哈哈的从这棵树爬到那棵树,摘下的果子都被他送进了仓库,仓库里面就好像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塞不满。席末买了许多上好的粮种,还想种粮食,不过想到自己没有收割机也没有脱粒机,更没有碾米机,他就果断的放弃了。 当初的大蒜和小香葱,仓库里估计有了几千斤,不过席末并没有停止种植它们,以后也许还得靠这两样发财呢。姜也种上了,席末时常盯着池塘里的鱼两眼冒绿光,姜就是为它们准备的。 席末租用的地下室太小,一张床一张书桌,两把椅子就把这个十几平米的地下室给占满了。这倒是让一穷二白的席末不用担心乱花钱,花钱买了东西也放不下去的,当然,芥子是辅助的。 店里暑期做活动,员工有参加的权利,抽奖的时候席末抽到了二等奖,家庭灶具一套,送煤气一罐。当上面的主持人报着中奖的号码时,席末张着嘴呢喃:“没这么巧的事情吧。” 下班后席末一件一件的将灶具带回了地下室。席末看着摆在书桌和地上的灶具,还有门口的煤气罐,感叹,真齐全。光炒菜的锅都有三种,平底的普通的高级一点的,菜刀两把,刀锋很利,还有电饭煲,压力锅,电磁炉和煤气灶等。 席末分不出东西好坏,他只知道这下子他省了不少钱,现在也终于可以自己烧菜煮饭了,空间的那些鱼啊,终于可以成为自己的口下亡魂了。 煮鱼的时候席末还放了新鲜的尖椒在里面,姜更是切了一整个放在了里面。奶奶老是说,鱼服葱,入味又鲜美。席末将小香葱切的碎碎的,等鱼起锅的时候将葱花洒在了上面,鲜香扑鼻而来,席末终于吃上了空间里的东西,他的人生估计也快圆满了。 和熊涛相遇,席末当时面上没有任何神情,只有上帝知道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火热和真实。 席末手里还掏着一把香菜,准备回去放进羊肉火锅里,不怕多,香菜带着须根,放空间能种活。刚抬头问老板多少钱,就看见站在自己左手边距离他不到三步远的熊涛。 熊涛还是那副人模狗样,和席末一样的身高,吃的好,身体比席末壮一些,戴着无框眼镜,精神的发型,整洁光鲜的衣衫,整个人整体看上去,要比席末斯文许多,传说中的斯文败类。反观席末,衣服一看就是几十块的地摊货,脚上还踏人字拖,头发凌乱,只是一张脸还看得过去,不过手里掏的菜彻底的破坏了他的形象。 席末很快就发现了熊涛身边的一个小男生,栗色的头发,画着眼线,眉毛也修饰过,下巴很尖,一张脸呈现亚健康白,右边耳朵上还戴着红宝石耳钉。穿着低腰七分裤,上面是紧身的红色体恤衫,眼里的神情有点倨傲。 这个人席末看过他的照片,在熊涛上辈子的qq空间相册里见过的。席末记得他当时还被惊艳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不自觉的渲染,他问了熊涛这人是谁,熊涛是怎么回答的,哦,是校友。 席末突然间释怀,坏事发生了,不要总是往别人身上找原因,得先从自己身上找错误,他跟熊涛之间这样算起来,熊涛还真不算是那个犯错最大的人。 席末看不清熊涛眼里的神情,他也无所谓,转身付好钱,还问老板要了两个干花椒,这玩意好。不是席末不近人情,熊涛没开口,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圣人都没有他现在的情操,席末觉得他这么能忍,还这么胸襟宽广,真能遁入佛门了。 席末转身走了没多远就被人抓住了手臂,一阵疼,抓的地方在超市上货的时候被货箱砸到了,没大伤,有淤青。席末皱了下眉毛,然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抓着他不放的人,眼梢一挑,依旧没开口,只是提醒似的看了一眼跟在熊涛身后的漂亮男生。 熊涛没想到在这个时侯这个地点碰到席末,这个男孩有着深不见底漂亮到不行的乌黑眼睛,好看的眉毛,符合自己肖想的脸,还有完美的身体。 熊涛张开口,有点艰难的说:“我找过你,去你家找过你,你不在。你母亲告诉我你在海滨市,没有联系方式,我根本找不到你。现在还好吗?你住在哪里?” 熊涛去过席末的家,不过却没见到席末,听到席末母亲说的话,那个女人用恶毒的话骂着从她那里掏出五百块独闯海滨市的席末。 熊涛无法想象一个高中生只揣着五百块就独自奔往这个遍地是高等院校生的国际性大城市找工作的情景。熊涛试着找过,他不过是个大二的学生,身上的钱也不过是每个月父母给的两千块生活费,怎么找? 席末终于看清了熊涛的神情,他奇怪的是,居然从熊涛的眼里看到了懊恼和后悔,有点想笑,没笑出来,不着痕迹的抽出手臂,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很好,有住的地方,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想我可以回去了,我要回去烧饭。” 席末说完还举起手里装菜的塑料袋,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熊涛听到席末说到烧饭,想起自己和秦岷来菜市场的目的,心间黯然。 “你住在附近吗?有没有手机?我把我的号码给你。”熊涛还不死心。 席末快没耐性了,淡淡道:“不住在这里,没有手机,我走了。” 席末其实是有个二手的摩托若拉,翻盖的,买的时候三百不到,功能都还齐全,就是没有耳机和数据线,用的也不多,没几个联系人,买也是为了工作方便。 熊涛看着席末快走出菜市场门口才大声道:“我在交通大学经管系,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没听见席末回答,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 “啧啧,眼睛都快滴血了。初恋情人?长的真不错,不过我看他好像不是0,你们在一起谁上谁下?”秦岷心里有妒忌,不过他不想让自己丑陋的像个怨妇。 熊涛听着秦岷刻薄似无心的话,心里有一丝无奈,伸手捏了一下秦岷的脸说:“嗯,高中时候喜欢过的人,现在已经决定和你在一起了,我在意的人只会是你。我们没谁上下,顶多就牵过手。” 秦岷撇撇嘴角,貌似有些不屑的味道,复又说:“真纯情,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和他没发生什么?我该荣幸和我上床的男人居然以前是个处男吗?” 熊涛额头胀痛,秦岷这个男生和席末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秦岷在床上坦荡直白,为人也一样。席末呢?人是温和的,沉寂的,他的存在似乎有点暗淡,熊涛一直都琢磨不透他,纵使彼此相互爱恋过。 秦岷的反问,他的表情都告诉熊涛,他生气了,只得转移话题:“不谈他,我们去买调料吧,你不是说鸡精没有了吗?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下厨,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熊涛,你孬种,你这是在逃避!哼,晚上我要吃海鲜!”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中的狗血神马的……╮(╯▽╰)╭ 第11章 十 席末一路走回去,九月份的天气依旧炎热,傍晚五点钟的太阳像是要在下山前燃烧一切。 这个城市的外表和这些路上来来往往的精英们一样光鲜,和海岸线比邻,像是一只攀爬在海边的巨型钢铁怪物。谁又能想到,末世的洪水,第一个吞噬湮没的就是这个神话一样的城市。 陆地塌陷,一座座不朽的钢铁建筑不到一年就成了海底宫殿,也许从天空俯身望下去,这个城市就是一片汪洋。 晚上,席末从空间掏出速冻的羊肉卷,这些可是从超市的冻库里顺过来的,怕被人发现,拿的不多,顶多就两斤。 电饭煲里面的锅底沸腾了后,席末将羊肉卷扔了一半进去。书桌上的不锈钢脸盆里还摆放着洗干净的菠菜,小白菜,香菜也备好了,还种了几根在空间。 席末将床头的小风扇打开了,对着自己的背吹。羊肉要煮熟,熟透的那种,要不然寄生虫太多了,吃了坏肚子。羊肉快熟的时候,席末又将菠菜和香菜丢了进去,麻利的从压力锅里盛了一海碗米饭,将在锅里烫了不到一分钟的香菜和菠菜都捞出来吸溜吸溜的吃了起来。 地下室的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敲响的,席末的羊肉熟了,他热腾腾的挥汗吃着羊肉,听到敲门声,他真想爆粗口。这人来的真是时候,可自己明明就没有深交的朋友,不会是超市的管理员吧,难道就两斤速冻的羊肉卷也能被发现? 席末冷汗淋淋的打开了门,眼前的人让他目瞪口呆。 江夜鸣穿着白色的棉布汗衫,灰色的长款休闲裤,脚上还不嫌热的穿着运动鞋。江夜鸣看到席末一脸愣愣的看着自己,真是个傻楞子,门没打开就闻到里面羊肉火锅的味道了,咧开嘴,露出八颗白牙:“嗨,席末,是我,江夜鸣。” 席末看着不请自进的江夜鸣,发现他正用着**无比的的眼神瞟着锅里翻滚的羊肉,那表情绝对称得上是垂涎。 席末嘴角抽搐,没有多余的饭碗,就掏出张金兰给自己装豆腐乳的缸子给江夜鸣当饭碗用。可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江夜鸣很自觉的端着他的饭碗坐在他坐的位置,自顾自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嘟囔:“嗯,真好吃,席末,我都一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席末再次目瞪口呆,这个人才见两次面,第一次问自己要茶叶蛋,这次直接进自己屋里吃自己的火锅,没见过这么自来熟又得寸进尺的。 “站着干什么,你也来吃啊!”江夜鸣很好心的提醒席末,羊肉都快被他吃完了。 席末垂首,什么叫本末倒置啊,这不就是么?席末认命的将剩下的一半羊肉都倒进了锅里,将装羊肉的塑料大碗清洗了下,掏了双没开封的筷子,拉开椅子坐到了床边。 江夜鸣盯着锅里的羊肉,没熟,转首又看着坐在自己身边上身只穿着灰色背心的席末。这个人,从自己进来就没开口,哎,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啊,可是羊肉火锅真的很好吃,自己真的很饿啊。 “席末,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来找你啊?”江夜鸣可怜兮兮的说。 “没有,来了就来了,来者是客。”席末突然发现江夜鸣这个表情很好看,嫩呼呼的,像是一只刚刚睁眼只会吃奶的小奶狗。 席末觉得自己猥琐了,这孩子多纯洁啊,看锅里羊肉快好了,起身给江夜鸣添了碗白米饭,自己也盛了些。席末将烫好的小白菜和菠菜夹到江夜鸣的碗里,看他吃的呼哧呼哧的,也不知道他吃不吃香菜。 席末看着江夜鸣的头顶,微黄的头发顺着发旋肆意的铺张着,让人想伸手捣鼓两下子,笑了下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江夜鸣慢吞吞的嚼完口里的食物,咽下去,亮晶晶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席末说:“其实,我很久很久之前就知道你住在这里了,我不敢来找你,装偶遇又太假了。今天,我实在是太饿了,羊肉火锅真的好香啊,好吃。”江夜鸣说完就将筷子伸进锅里,扒拉着羊肉,夹起来也不怕烫就往嘴里送。 席末眼角抖动,这哪是一天没吃啊,明明就是几年没吃过的样子。“好吃就多吃点吧,吃慢点,你也不怕烫。” 对于江夜鸣的说法席末不置可否,很久以前是多久?难不成自己从第一次找到工作之后就被江夜鸣知道了,而且还监视了自己的一举一动?他又不是美若天仙,谁这么无聊啊。 席末发现江夜鸣不挑食,香菜也吃,然后就继续烫香菜吃。吃完之后江夜鸣不顾形象的抱着圆溜溜的肚子躺在床上吹风扇,席末再次认命的收拾摊子,将锅碗刷好后已经大汗淋漓,要是没这个碍事的江夜鸣,自己就可以去空间冲个凉了。 “躺过去点,我热的不行!”席末拍了下江夜鸣的细腿,拉了椅子就坐在了风扇的正对面。 江夜鸣不满意的哼哼两声,还是老实移开了,不过脚上的鞋子被他蹭了下来,整个人已经赖到了床上。 席末见着江夜鸣懒洋洋的半眯着眼,这怕是要睡着了,这床也不是很大,江夜鸣睡了,他睡哪?大热天的两个男人挤一张床不是遭罪是什么,席末绝对不会承认他对江夜鸣不安好心。 “你在哪里上学?你晚上不回去吗?都快八点了。”席末完全是提个醒。 “嗯,海滨大学,你这里怪好的,我就睡这里了。”声音明显的有睡意了。 席末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人是小猪崽吗?吃了就睡。这里的条件并不好,床上的席子还是最原始的芦苇席子,买的时候就图便宜,十来块就能买一床。超市里有各种高档的竹席,一床比一床贵,席末觉得买那些是浪费。 席末见江夜鸣就赖这里了,怎么说都说不动他就随他,最后只是将他拉起来去公用的洗手间冲了凉,给了他一件自己的便宜衬衫和没开封的便宜内裤,结果江夜鸣洗好回到租房里,差点没害的他流鼻血。 席末紧绷着脸将席子用湿毛巾擦干净了,才对着站在门边晃着两条白嫩细腿打着哈欠的江夜鸣说:“现在可以睡了,我去冲凉。” 席末离开前还听到江夜鸣软软没力气的声音:“快点啊,我等你回来再睡,我都困死了。”席末脸黑了一下,这小孩也太没有警觉性了,他真的和这个江夜鸣不熟啊。就算有缘分,也就上辈子被这个江夜鸣挖了一次烂根的墙角,顺便给自己透漏了一个他迟早得知道的坏消息,可现在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席末觉得他上辈子没得罪过这个人啊。 第二天江夜鸣吃完早餐,硬是将席末的手机掏出来拨了他的号码,然后存档。两个人分开的时候江夜鸣还交代,以后晚上都在席末这里吃饭,他不吃白食,会上交伙食费。本来江夜鸣还跟席末说他要和他住一起,被席末一口就回绝了,没有余地,蹬鼻子上脸了还! 作者有话要说:小孩神马的都很有爱啊啊啊啊…………恶趣味的某人……╮(╯▽╰)╭ 第12章 十一 席末本来觉得他会这样一直优哉游哉的慢慢积累,慢慢的充实自己的空间种类和数量,静静的等候末日的到来,可有些事情并不是非要遵从人原来的意愿! 席末再次回到这个超市工作,是因为他熟悉这个操作流程,也不想改变已经改变不了许多事情。小心又谨慎的,就连想买二手电脑,都被他延迟到上辈子的时间。 席末就是个穷人,不知高档货,不识贵族人,不懂商业,不会交际。家人的不近人情,让他变得冷漠,两世到目前为止亲近过的人就熊涛一个。 席末想感激,想回馈,想施舍他都找不到要感激回馈施舍的对象,对他好人没有,他全心全意护着的人却要了他的命。 世人都有一颗向钱的心,谁还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个新日超市规模还是跟以前一样,里面的员工基本上是席末知晓的,虽然有几新人个他不熟悉,可他自认为他没招惹过任何人。 超市经理跟他说将他调到前面当收银的时候,席末愣住了,这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下意识的就问:“为什么?难道是我做的不够好吗?” 经理秃掉的秃顶印着日光灯闪闪发亮,面上表情有点强硬:“不是,你做的还不错,仓库货管已经有人顶上了,至于是谁,以后大家一起工作你自会认识。本来想将你提干的,不过你的学历太低了,工作的时间又不长。” 席末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可能,仓库货管并不是好的差事,累不说,每次还要认真的清点新进的货物,工资也没高到哪里去。要说优点,怕就是可以捡漏吧,自己还不是想拣点油水什么的。 席末想顶了自己人怕是有传说中的后台吧,提干也是画好的饼吧,微微的底下了头,轻轻叹气,谁叫自己的学历是真的很低呢? 席末扯了嘴角,笑了下说:“经理,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去前面当收银?交接的工作怎么做?”席末还是很好脾气的,拿人钱财,哪有理直气壮的时候。 这事不到四天就交接好了,顶他的人是个有点胖的女孩,长的微黑,板着脸,说话也很木讷,叫石梦洁,初中的学历,据说是经理家老婆家二哥的孩子。 已经站了八个小时的席末在更衣室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捏了捏腿,这比割了一天的稻子还累。 “哎,席末啊,我觉得你不错哎,第一天就可以自己独立收银,刚交接班的时候也没见你错钱,真不错。”说话的是个理货员,叫张海的山东大男孩,以前就和席末的关系融洽,大概是因为两人常常在仓库碰面的缘故。 “就那样,就是站着累。”席末说完也开始换衣服。 张海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不好看,抱怨的说:“席末,我和李姐都想你了,那个石梦洁什么都不会,货物也不知道清理,就知道坐在那里嗑瓜子看小说。” 席末笑了下,摊开手说:“我也想你们,但是事实是残酷的,人家小女孩也不容易,能让就让着点呗。” 这话刺到张海了,张□粗:“屁都不是,你没看她那态度,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们去提货不说帮忙,让她签个字都跟孙子一样求着。收银员的工资比货管高,她之前来的时候就是想当收银员的,当了一个星期的收银员就没哪次钱对过,还都是少钱。快被其他人看不过去了,经理才调她去当货管。仓库可是好地方,手欠的人可是很难管住自己的,经理这次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席末换好衣服掏手机看了下时间下午三点了快,江夜鸣那人发短信说晚上要吃酸菜鱼,鱼池塘里有,酸菜超市里有称的,作料超市也有现成的。 席末也不管张海说的那些,左右已经不关他的事情了,只是淡淡的说:“你还是少说两句吧,被有心人听到会跟上级报告说你工作态度不端正的。” 张海面露不在乎:“切,我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你就看着吧,我就把话搁这儿了,石梦洁那人迟早得出事儿。” 席末换好便装来到超市的作料货架前,对比了几样酸菜鱼的作料,买了几样,回去试试味道,要是不好,以后就不买了。 席末自己会腌酸菜,作料嘛简单,多备点白醋陈醋香醋米醋各种醋,花椒自己也收了不少了,嗯,什么时候的学习一下该怎么做泡椒,泡椒开胃。 席末处理好鱼,片成了一片一片薄薄的鱼肉片,加了淀粉和一点点食用盐准备腌制一两个小时。江夜鸣来的时候,就看见席末光着膀子在那里给酸菜鱼浇油,‘刺啦’一声响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油炸声,花椒和葱蒜的香味伴随鱼肉香弥漫了整个简陋的地下室。 江夜鸣凑过去,却被席末挡开并吼:“站远些,这油可是滚热的,烫坏了我不负责。” 江夜鸣看着席末光溜溜的膀子不服的嚷:“那你还光着膀子!” 席末转过头对江夜鸣呲牙:“我不怕!哪像你这么娇嫩,跟朵花似的。” 江夜鸣浅色的眸子瞪圆了:“有你这样的吗?损人不利己。” 两个年轻人胃口都不错,席末还拌了西红柿,洒了点白糖,炒了青椒炒鸡蛋,少见的烧了红烧肉,焖了一电饭煲的白米饭。地下室空间太小,席末将床已经移到里边紧贴着墙壁,这样书桌就可以摆在屋子中央一点。 江夜鸣看着一书桌的菜流口水,表情天真又烂漫。 席末将白米饭递到江夜鸣跟前,转身又给自己加了碗。吃饭的时候江夜鸣还算是比较乖,一般都是出现这种情况,嘴里还咬着酸菜鱼手还指着青椒炒鸡蛋嘟囔:“够不着,你给我夹点。” 当然席末一般都是比较好说话的将菜挪到他跟前,不是他不愿意夹,江夜鸣这人完全就是得寸进尺的,有了一次就有两次,最后恨不得席末伸手喂他。 吃完饭照例是席末收拾摊子,在外面公用的水池子里接了水,加了足够的洗洁精,洗好之后又一遍一遍的清。 时间才六点多,江夜鸣不想这么早回学校,他就站在席末身后不远处看着席末洗碗清婉,动作熟练的仿佛是做了千万次。 席末的身体很好看,不强壮,肌理却分布均匀,绵延起伏的潜伏在那一层蜜色的肌肤之下。 江夜鸣微微眯起眼,席末和他一样,就是个同,为什么对他这么明显的示好装作不见?日子还过的跟个清道夫一样,哎,要搞定这人太难了。要不,就把什么话都说开吧,免得让他一直这么不远不近的怀疑着自己。 “席末,换个地方吧,租个两室的,我出一半钱,好不好?”江夜鸣说这话其实是底气不足的,席末估摸着是不会搬走。 席末将锅碗搬进了房子,从门后抽条毛巾擦了下脸上的汗水,把毛巾搭在肩上,端起脸盆走到池子边接水,拧开水龙头才转过头说:“江夜鸣,我一个月的工资刚够吃喝住。海滨市一家二室的套房一个月没两千也得一千七八吧,还半年半年的交,我一个月都没这么多钱,你只当我交了房租就喝西北风是不是?” “又不是让你一个人交房租,我也算一个啊,我们伙食平摊,还有,你也不会一直都是拿这个工资的,总会涨的。”江夜鸣极力的拉拢着,将这个人拉到自己身边才放心啊,要不然对谁都像是对他一样烂好心,最怕的还有一个姓熊的人渣定时炸弹。 “我没那么远大的志向,不是说人穷志短吗,我就是那个志短的,也没想着要发大财。回头在这里呆腻了,没奔头了,就卷铺盖回家种田,我就擅长这个。等到差不多了就娶个妻子生个孩子,盖几间平房,围个大院子,养点鸡鸭鹅什么的,这几十年人生也就这样过去了,功德圆满,还求什么。”席末慢条斯理的说完,脸上也挂起了若有似无的笑! 江夜鸣本来听的好好的,一听到席末说要娶妻生子气不打一处来,感情这是在变相的拒绝自己呢!见席末正低头擦拭着胸口,江夜鸣勾起嘴角走了过去。 细嫩的手指触及到席末有些微凉的肌肤,趁席末没有反应过来,精致的手已经溜进了席末的裤子里。席末觉得有点呼吸不畅,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将江夜鸣捣乱的手拽开的时候,他的欲|望已经抬头。 江夜鸣也不在意,他只是贴着席末的耳朵说:“你有反应的,席末,你不用拐弯抹角的拒绝我。我也和你一样,喜欢男人,最重要的是我还喜欢你。” 席末被喜欢二字吓的一身冷汗,欲|望也一去不返,他之前是对江夜鸣有想法,无关其他,就如时下流行各种露水姻缘,那也只是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需要。 作者有话要说:偶是打滚求包养……不贵不贵的…………泪奔……求留言求花花……╮(╯▽╰)╭ 第13章 十二 席末并没有奢侈两个男人能天长地久,不是他不负责任,是他付不起人心的责任,况且他身上还有不能告人的秘密,有了一次教训,这一世怎敢掉以轻心! 席末淡淡的看着江夜鸣,这个男孩很好看,完全符合自己的审美观点,心地也算纯良,所以还是不要祸害了吧,缘分止于此。 “江夜鸣,我是喜欢男人,也只是喜欢男人,其他的就没了,你走吧!”席末说完绕开江夜鸣,往室内走去。 江夜鸣不知道怎么就触了席末的雷点,让他忽然间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低哑的问:“让我走?然后呢?” “没有然后,以后别来了。” 真绝情!江夜鸣不想弄的两个人下不来台,低着头一步一步蹭进席末的屋子里,看见席末在床边换衣服,故作不在意的说:“刚刚是我不对,我认错!可是你也不应该要赶我走。我以后还会来吃饭的,反正我已经交了伙食费。” 席末皱眉,扣好衣扣,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几张红皮,席末没数过,江夜鸣给他的时候他就随手丢进去。捻起那几张红皮,递给江夜鸣:“拿去吧,以后别来了!” 江夜鸣看着那些钱,眼泪瞬间就哗啦啦的掉了下来,心里真痛。 江夜鸣蹲在了地上,无声的抽泣着,两个瘦消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席末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这人哭的这么伤心,这么委屈,席末憋屈了,白吃饭不好吗?他多想有个人让他白吃饭不要钱。(这是重点吗请问!) 席末将钱放回抽屉,在书桌上抽了几张纸,叹口气,俯身抬起江夜鸣埋进胳膊里的小脸蛋,擦了擦眼睫毛上的泪水,又擦了下哭红的脸蛋。 看见浅色眸子里指责的神情,席末心里更憋屈了,这都是自己的错,像是自己欺负人一样,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席末,你过分!你太过分了!欺负人是不是?”江夜鸣大声控诉。 在席末看来,这是江夜鸣恶人先告状啊。“嗯,是我过分了!拜托,别哭了,娘们兮兮的,一点也不好看!” 居然骂他娘们兮兮!江夜鸣火了,他这不是被席末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给伤心了,猛的站起来,指着席末的鼻子骂:“席末,你是王八蛋!我一个星期不想看见你!哼!”说完就提着背包跑出了席末的屋子。 席末发现江夜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想着他刚刚说的话,这就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娇贵的公子哥啊。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吧,也人他自己好好想想。 当收银习惯了也没什么不好,席末觉得这比当货管轻松多了,只是有时候也会遇到让人觉得狗血异常的事情。 熊涛和秦岷一起购物,到了收银台结账才发现收银员是席末。 刷完最后的杜蕾斯,席末抬头礼貌的说:“您好,你们总共消费一百三十七块三毛,现金还是刷卡!” 熊涛的脸色异常尴尬,快速的说:“刷卡。” 秦岷则是老实的站在熊涛的身边,也没探究熊涛的神情,他其实早就看见这个叫席末的了,杜蕾斯是故意选的。 熊涛低头签字席末就将他们的物品装进了塑料袋,顾客至上。席末没有目送他们离开,天知道后面还有十来个排队的。 熊涛那迫不及待离开的脚步声也告诉了席末,以后他们估计是不会来这里购物了。 刚下班,席末还没到更衣室就接到经理的电话,说是让他去一趟他办公室。席末到了经理办公室才发现人不少,张海李姐都在,还有那个新货管石梦洁。 经理一脸怒气的坐在办公椅上,张海随意的站在那里,见到席末进来还对他呲牙笑,李姐脸上神色也不好看,石梦洁依旧板脸。 “经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席末自认为自己的事情干的还是很漂亮的,不拖后腿,每天结账的客流量也很可观,金钱数额也没错过,还有什么事? 经理掀开杯盖,喝了口茶说:“小席啊,找你来呢确实是有事情找你的,后面仓库少东西了。小张提货,没货,少了一箱。” 席末纠结万分,这货少了关他什么事情,他都当了快一个星期的收银员了。席末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经理,我记得我已经当了一个星期的收银员了,我之前也和你们交接了,交接清货的时候还有两个管理员,李姐和张海都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事儿找不着我。” 经理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扫了不远处的石梦洁一眼,又说:“我也想着这事儿不该找你,可是石梦洁说是清货的时候她也记不清。” 这话说出来席末顿悟了,难道要自己背黑锅?哪有这样的好事?工作态度好,是因为顾客给自己带来工资,经理这家超市不是你开的。席末脸色冷了下来,慢慢的说:“经理,仓库的货物出仓库都有记录,少的是什么货品?如果是吃的,这个消耗最快,时间比对一下,我已经交手一个星期,基本上那些吃的都周转了一轮了。再不清楚,就比对电脑一件一件核对,我不怕麻烦!” 石梦洁终于板不住脸了,方言夹杂着普通话嚷道:“姑父,我不管,那饼干就是少了一箱,他交货没叫清楚,赖我!” 经理听后快速咳嗽了几声说:“梦洁,你不要说话。小席,你看,你跟管理员说一下是你出的错,饼干的钱我垫上。” 太拙劣了,席末觉得真的是太拙劣了,他一个大男人被人这样当众诋毁。席末觉得他的重生简直就是一场狗血剧,翻不了身不说,还越活越回去。席末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他活的太悲催! “经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个黑锅我不背。还有这位石小姐,敢做要敢当,一箱饼干才多少钱,吃得起还买不起吗?如果你们非得赖着我,我这就写申请到行政部,要求调看仓库监控。” 张海对着席末翘大拇指。 石梦洁听到席末说调监控,眼里多了扭曲的怨恨,几步就跨到席末的面前,伸手就要抓席末的脸,席末眼疾手快的钳制住石梦洁的手又听她骂:“你个死烂人,超市是我姑父家的,你看什么监控,狗屎一样的,我让我姑父把你开除!” 这话说的真好,席末笑了起来,用力将石梦洁甩开警告:“你别过来,我不愿意打女人!经理,这个事情这么明显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着你能大义灭亲,可你收个这样的员工,能用多久,再说这超市真的是你家的吗?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走,这个月的工资我一分都不要,拿了我嫌恶心。” 石梦洁还在不依不挠,经理却被石梦洁和席末的话惊的满头冷汗,厉声吼道:“石梦洁,你给我滚出去,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最后事情解决了,席末也觉得自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还是回家种大蒜卖吧。 张海和席末一起交了辞职报告,这事情已经让高层都知道了,对经理进行了通报批评以及罚款,还挽留了席末和张海这两名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优秀员工,可是席末和张海却是真的不想留下来看经理那张伪善的嘴脸了。 席末对于张海这人不算太了解,这人给他的感觉就是通事理,讲道理,性子耿直,知善恶,值得结交。一个星期后,两人终于拿了工资离开了新日超市。 两人站在超市门口,席末眼里多了些茫然,张海比他更茫然,席末拍了下他的肩膀说:“我说张海,你辞职干什么啊,你都在这超市干了两年了,每个月工龄奖都有两三百,这么冲动也不怕后悔。” 张海回过神,看着席末白花花的牙齿,伸出拳头给了席末一下:“去你的,我又不是随你,我早就看这个破经理不爽了,一直压着我不给我升职。我写了自荐书,也被他给拦了,我再留下去也只能是个理货员,起早摸黑的就为一个月两千块,真是犯不着啊。” 席末没想到这茬,这个张海也是个有故事的,席末揉揉被袭击的胸口说:“兄弟晚上去我那里,我烧点菜,我们喝一杯。” 两人买了二锅头,买了菜就回了席末的地下室。晚餐还是很丰盛的,回锅肉,肉末茄子,水煮鱼片,酸辣大白菜,还拌了凉拌黄瓜。 张海就在一边给席末洗洗菜切切菜,卖相也不是很好,张海看见席末熟练的开火做菜时惊住了,这年头不说男孩,就是个一二十岁的女孩也不一定会做菜吧。饭菜刚摆好,江夜鸣就猜踩着点过来了,还没进屋就喊:“席末,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3000+才可爱是不是…………???? 求花花…………求留言…求包养…各种求……╮(╯▽╰)╭ 第14章 十三 江夜鸣一进到屋里,看见床边多了男的,浓眉大眼,长的还不赖,炸毛了,咬牙道:“席末,这谁啊?” 席末一见江夜鸣的神情就知道这家伙想歪了,他当全世界都是同性恋吗?拉过江夜鸣,说:“他是我朋友,叫张海。你洗手了没?没洗去洗手,等你吃饭。” 张海看着江夜鸣出去的背影,嘴巴还是张着的,结巴的说:“席末,这你朋友?长的真好看,这要是个女的,我现在就不要命的追!” 席末无言,半会儿才回:“嗯,我朋友,江夜鸣,还是个学生,当着他的面别说他长的像女的,他记仇。” 可不是吗?就说了他娘们兮兮,就一个多星期不出现。 吃饭的时候,江夜鸣非得拉着席末跟他坐一块儿,席末没法子只得依他,两人坐在床上,张海坐对面。 整个吃饭的过程,席末和张海喝酒聊事情,江夜鸣老打岔,这个要吃,那个够不着。席末被磨的不行,怕张海笑,只得什么都依,这就是个祖宗。 吃完了饭送走了张海,席末回到住的地方才发现江夜鸣已经冲了澡,穿着自带的衣服躺在了床上,这速度! 江夜鸣看席末脸上面无表情,心里也忐忑,怕下不来台,撇嘴说:“我都把席子擦干净了真的,明天上午没课,我就睡这里,我明天带你去学校玩!” 席末还能怎么说,从立式布衣柜里掏出一张床单扔到江夜鸣白嫩嫩的腿上说:“十月天了快,地下室凉,盖这个自己睡。” 席末转身出去,将水池子里面的碗筷洗好,又去冲了澡。 席末现在有点忧虑,身上的钱加上今天领的一共不到四千块,这够干什么啊。张海说是要去酒店当服务员,以前没当过尝试一下,还管吃管住。席末是真的不想再走回老路,他收好毛巾穿好衣服就进了空间。 大蒜又成熟了,香葱也是一大片,还有各种蔬菜,仓库都不知道堆了多少。要说去卖菜,一次两次还成,时间长了,跟菜农打招呼了,人家问你菜出自哪里就哑口无言了。 席末掏着一个苹果边啃边琢磨自己的出路,池塘越来越大,估计以后要发展成为湖泊了,空间也在慢慢变大,关于原因,席末一点都不清楚。 每次站在池塘边席末都能看见那条黑鱼,黑鱼长的更大了,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一条蟒蛇,每次都张牙舞爪的对他吐泡泡。席末还是很想逮住这条嚣张的黑鱼,拔牙,剔骨,做鱼汤啊,这家伙通灵性一样,每次自己掏盆子逮鱼,它都在一旁晃悠,时不时的想咬他。 小树林里面的药材不管自己采集了多少放仓库留起来,里面药材似乎有自己繁殖循环系统,不会减少,席末察觉到后感到诡异,就没有再继续收集了。要说拿药才出去卖,席末自己都辨别不出来这些药材的年份,卖哪儿去! 江夜鸣的冒然突兀席末是介意的,他有迂回的性格和烂好人的心,也不太会懂得绝情和拒绝。席末对待万事都喜欢留一手,哪怕是仇人熊涛,席末就算是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考虑要去血债血还,这就是个法制和谐社会,先不说容不得他恣意妄为,这辈子他和熊涛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过日子,有各自的轨迹可循。 对于江夜鸣的不请自来,席末内心是疑虑重重,但是他无法开口。 最后苦恼的席末只得选择进了青砖屋。青砖屋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整洁干净,一尘不染,空空旷旷的。 席末坐到了八仙桌的右边,慢慢伸出手覆在木质茶杯上,除了浑身清凉就什么感觉都没有,老和尚是不是骗自己的啊?席末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破了嘴唇,弄了点血滴在了茶杯里。 席末来不及观察茶杯的变化,眼前突然刮起了旋风,席末睁不开眼,想起身,却起不来像是被定座在太师椅上一般。 席末脑海里突然膨胀,思维意识似乎缠绕成一条条溪流,涌向周身经脉。席末感觉浑身都开始胀疼,像是要爆破一般,正当他受不了的时候,一道清澈的温润的声音响起:“手不要离开茶杯,这只是个传承。” 席末的手很听话的摸上了茶杯,茶杯的清凉滋润了他的血液和纷乱的意识,那一股清凉慢慢的侵占了他的身体,理顺了他躁动的气息,最后蜗居在他的丹田。 席末意识回归的时候,脑海里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记忆,乱七八糟的,修仙修魔的。有些文字倒是清晰,不过几乎都是繁体字,席末慢慢的诵读了一段,有的地方也不是很连贯,应该是因为那些字认不全。 整个空间都在席末看不见的地方剧烈的颤抖,分裂,重组,整个空间扩展到了几万顷大小,已经形成了它自己独立的循环生命系统。 本来空旷的青砖屋此时也变了样子,象征道家的太极八卦图闪着金光代替了原本挂在墙上的归元笔墨。八仙桌上的木质茶壶已经变成了一鼎紫金色的丹炉坐落在正屋的正中间,丹炉有一人高,炉胎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梵文,像是刻上去的,自带异火。正屋里面东西两面墙壁边已经显现出了乌木药柜和紫玉丹柜,每个抽屉上面都繁体字药名丹名。 两把太师椅后面也出现了两扇紫檀木门,左面是打坐房,右边则是万书阁,打坐房只有一方紫檀木榻和一副八卦图,书阁里面书则是成千上万册,天文地理,奇谈怪论,鬼怪神话,经商药材应有尽有,通通树立在紫檀雕花书架上。席末睁开眼看到跟前的丹炉吓了一跳,环视了一周,发现了药柜和丹柜,嘴角抽搐了一下,顺着记忆转首看了下背后多出来两间屋子,青筋猛跳。 席末在心里暗念:我只是求得一条生路,不想得道升仙啊。就算是得道了,以后化神还得遭雷劈,劈不死还得渡劫,这不是没事找事是什么?这个紫阳真人修的是半魔半仙,没被雷劈死,渡劫来到地球还不是被这个归元和尚当做是妖孽给残害了,还被归元夺了芥子! 说到芥子,席末眼角抖动,万书阁里面的书要那么多干什么,也不多收点黄金白银,书都是孤本有的还是别的星球的,拿不出去,金银多好啊,有这个席末肯定敢掏出去兑钱。 好像玉也能兑钱,这个丹柜每个抽屉好像都是上等的玉啊,席末眼睛亮了起来,立马起身走到丹柜边,摸了下装着聚灵丹的玉抽屉,正想给掏出来耳际又响起了清澈温润的声音:“你以得我传承,好好修炼,日后自当能辟谷,要那金银俗物干什?紫玉丹柜属于芥子元素之一,你只管掏出去,芥子就会受损,此为得不偿失,何为此举?紫玉丹柜内取之不尽的丹药能够换取数不尽的灵石,有了灵石你还怕少了俗物?若是没有紫玉丹柜照拂,这些丹药会自行销毁,你为何要做此等因小失大之事?” 席末听完这一连串的之乎者也,无言。心内道:“好,我不动这些,可是我真的不适合修炼,你看我贪恋凡俗,心浮气躁,心不端正。若我以后大成,必会成为祸害,你这不是助纣为虐吗?更何况,我不想被人当个香馍馍一样追着满宇宙的逃跑!地球再危险,这里也是我家,哪怕末日到了,我也宁愿老死在这片土地。” 席末一停下,清澈的声音立马又响起:“目光短浅。修仙之人化神之后修为大进,可以横越整个宇宙,无所不能!再者,你的意识海现在已经在自动运行我的紫阳功法,我待你筑基成功,或许会消散于芥子。水榭内的小蛟龙现已经能与你沟通,若是还有不懂之事,你自去问它。” 席末这下更苦逼了,这修不修真还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老和尚你害人不浅啊! “那那老贼有亏欠我之处,自是只知逃命去了,你筑基时间不能过长,我还得去找那贼人要句话,你要是误了我的时辰,我得多在芥子内等一个轮回。” 席末问:“一个轮回多久?” “少则百年,多则万年。” 席末立马狗腿:“我这就筑基,不用等什么万年。小蛟龙是什么玩意?那条咬人的黑鱼?”万年啊,这个人也算是半魔,跟他打万年的交道,还不如自杀。 “不是黑鱼,蛟龙因我重伤,化为了原形黑蟒,栖身水榭,后又得你精血,恢复神识,你现在既已得我传承,自当能与之沟通。蛟龙会因你的修为上升而不断进化,以后能否化龙自当看你造化。” 越说越离谱,席末的脸越来越难看,那条咬人的黑鱼这会儿就变成了黑蟒,以后还能变蛟龙,这还不算,还会变成龙,骗谁呢?万书阁那么多书,紫阳真人看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小江你再不好好表现…………我就真的会崩坏…………qaq……………… 那啥……这不是神马会畅快淋漓的文,这文有点纠结的情节……新手写文,有雷点要提出来,我慎重改正,虚心受教。但是我不接受全盘否定,这是对我有意见,请认真对待我的文字,它们是无辜的。 第15章 十四 席末也没再和这个真人交流,自顾自的出了青砖屋。 外面的场景让席末张大嘴巴,黄土变成了传说中的黑土,地里没来得及收获的蔬菜和瓜果都已经开始变得闪闪发光,显然这些变异品种已经拿不出去了,仓库里面剩余的那些也只能留着末日的时候自己吃,谁知道末日什么时候结束。 什么是想骂人的冲动,席末现在就想骂人,骂个三百回合也不过瘾,让不让人活了还。 席末到了池塘边就听见一声稚嫩的叫骂声:“愚蠢的人类。” 席末低头就看见了那只所谓的黑蟒,此时这条黑蟒身长已经超过两米,背上的蟒斑变得模糊,趋向黑鳞发展。 席末看到黑蟒对他吐泡泡又听到:“愚蠢的人类!” 席末终于崩溃,感情以前这条对着自己吹泡泡的家伙,不是无聊,是在骂他,眼里的鄙视神情也不是他看错了,就是它在鄙视自己。 席末决定,以后不是特殊情况就不来这芥子了,全是什么之乎者也和妖魔鬼怪。 “愚蠢的人类,尔若不入芥子打坐,如何能使真人渡化?”稚嫩的声音似是有些焦急,唯恐害怕席末以后不进芥子。 席末挑眉:“在这里心里想什么你们特么的都知道,还一句一句被人骂成愚蠢的人类,我又不是受虐狂,还来干吗?这就算了,土地也不能用了,种不了菜和粮食,这芥子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鸡肋。” 黑蟒听后气极,在池塘翻滚了一下,四散的水珠扑向席末,席末被淋个正着,全身湿透。 “愚……人类,尔等就是那狡诈奸猾之辈,说话出尔反尔,本尊黑蛟绝不会当尔这等奸人座下之骑。” 席末听完抹了一把脸,看着湿漉漉的衣衫,真想骂人啊。 席末扒拉了一下**的头发,无奈:“我不会让你当我的座下之骑,有飞机不坐坐你,一点安全感都没。还有,以后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好一些……停,不准再翻滚,再翻我说不进来就不进来。态度好了别人才能考虑你的要求,像你刚刚那个态度,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我又不是有毛病。” 黑胶狐疑的盯着席末,它来这方天地,就没遇到这么讲话的人,还跟它抬杠。 “尔真的不是恶人?” 席末嘴角抽搐,谁会承认自己是恶人啊。 “尔只需筑基成功,解开禁锢真人元神的佛咒,本尊自会将内丹交与尔,与尔形契。”黑蛟抛出筹码。 席末无力,要你的内丹干什么,吃了那玩意又不能长命百岁,这么简单的事情早说啊,害得他被折腾了这么久。 “禁锢真人元神的佛咒在哪?” “那鼎丹炉之内。” “你能跟我说说我重生的事情和原因吗?” “此事以后自会与尔细说,现不必知道。尔要信守承诺,若出尔反尔,本尊要与尔同归于尽。” 席末恹了,自己想知道的该知道的能知道的一样都不给自己知道,还不断的跟他提条件,吸气,呼气,他不是恶人,要懂得以德报怨,吃亏是福嘛! 席末出空间前与黑胶说好,每日都进来修炼,到筑基成功解开佛咒为止,作为交换,席末要黑胶给他上辈子的事情一个交代,仔仔细细的交代,要一字不漏,黑胶答应了。 席末出了空间,进了屋子,江夜鸣都还没睡着,正眯着眼看着他。 席末翻手机看时间,过了才不到二十多分钟,就自己刷碗加冲澡的时间,在芥子里发生的事情让他感觉已经过了好几年。 席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还没干透,半长的头发也还是潮的,没有吹风机,席末就掏了条干毛巾坐在床边擦头发,边擦边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江夜鸣被席末身上的生生不息的生命气息给惊醒了,他很吃惊,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模糊的说:“等你一起,要不然睡不着。” 席末笑了笑说:“又不是小孩子,你一个人在学校不也睡的好好的!” “你也说了是在学校,这里有你啊。”席末无言。 关了灯,地下室就一片漆黑,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管白天黑夜。席末一躺上床,江夜鸣就裹着床单缩进了他怀里,想推开,手覆上这瘦消的身体就放弃了,怀里就怀里,左右自己不吃亏,不能在自己这里睡一晚上就让人生病了。 黑暗里,江夜鸣能察觉席末的一切举动,见席末没有推开自己,嘴角弯起来,合上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席末依旧遵照了往日上班的时间醒了过来,掏手机看时间才五点多一点,想起床,却被身上的手脚缠住,席末不开灯也知道江夜鸣这是对自己手脚并用了。 黑暗里席末听得见江夜鸣平缓的呼吸声,无奈,不得不闭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席末这一闭眼,回笼觉没睡成,意识海里面的紫阳功法倒是运行了一个周天。等席末再次睁开眼,就看见趴在自己胸口的江夜鸣,日光灯也被他打开了,席末对着江夜鸣笑笑问:“几点了?怎么不叫醒我?” 江夜鸣听他这样问有点想白眼,睡着还能入定的人恐怕也就眼前这一个了,总不能跟他说不能打扰他入定修炼吧。 “八点多了,我也刚醒。”江夜鸣说完就咧牙对席末纯真的笑,闪花了席末的眼。 两人一起用完早餐,席末依了江夜鸣的意思,收拾好碗筷,打理好行装,去参观江夜鸣的学校,海滨大学。 海滨大学校区的建筑,颇有海滨市特有的建筑风范,大气又磅礴,还渗入了历史的气息。 十月份的校园还是一片葱绿,学生们的衣着年轻又朝气,脸上的笑也是纯粹的。江夜鸣相貌过人,路过之地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回头看看,不分男女。 席末越来越不自在,想抽出被江夜鸣拉住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席末侧头看着江夜鸣瘦削的身体眼神复杂。 江夜鸣的宿舍是四人间,里面收拾的还算干净,席末抬头就能看见靠近里边阳台江夜鸣的床,很女气的挂了蓝色蚊帐,里面墙壁上还挂了一件江夜鸣经常穿的体恤衫。 江夜鸣的三个室友估计是出去玩了,宿舍里没其他人在。江夜鸣好像对这个境况感到满意,他拉开自己书桌下的椅子,还打开了电风扇,将笔记本电脑从衣柜里翻出来打开连上网,最后才将席末按进座椅里,笑嘻嘻的说:“席末,你先在这里上网呗,我做会儿作业,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我们食堂的里脊肉很好吃。” 席末见不得江夜鸣傻兮兮的笑,抬手就拧了一下他的脸,“都听你的,男孩子别这么笑,特傻。” 江夜鸣的脸立马萎顿,默不作声的掏了备用的椅子坐在席末的身边,准备做作业。 “我说的是真的,没别的意思你还上心了。”席末最最见不得估计就是江夜鸣一脸的可怜委屈相,上次在他那里哭的情景,怎么想怎么触目惊心。 江夜鸣定定的看着席末,台灯下的席末,有着一张依旧年轻善良的脸,满眼的慈悲都证明这就是一个老好人。 江夜鸣觉得他付出的那些,才追的上席末这辈子的脚步,一点都不晚,满足的笑了下,促到席末的跟前,对着席末的唇浅吻了下,又迅速退了回去,勾起嘴角对着满脸木愣的席末说:“席末,我才不介意你说我娘们兮兮的。我才17岁,再过几年,我肯定长的比你壮,到时候你就哭吧。” 席末对江夜鸣的东边日出西边雨彻底无言,老实的转过身掏着鼠标上网。 席末给自己注册了企鹅号,设了密码就登陆了,好友栏一片空白,一旁不老实的江夜鸣伸手捣鼓了几下,就将彼此加为好友。 只是席末看着江夜鸣将他的备注改为“席末最爱”,专门设置在独有的取名为“唯一”的栏目里的的时候,席末觉得不是江夜鸣抽风,就是自己抽风。 上网就是一件无聊至极的事情,席末到迅雷下载了几部小说,都是关于修真的,他看的太认真,以至于没察觉一旁江夜鸣变幻莫测的眼神和扬起的唇角。 席末看的小说上辈子也看过,他主要关注的就是那些修真的步骤和空间的作用。每一部小说都大同小异,只是修真方面小说里面阐述的太累赘。 如果按照紫阳真人给自己传授的那些,紫阳功法基本就是一部神法,里面已经囊括了所有,只要席末自己按时入定修炼,逐层进阶,都会收获颇丰,法术成就,就得看个人资质和机缘了。不过像小说里面说的能变出水火雷电就太扯了,神识操控,隔空取物也是席末只能垂涎的境界,至于御剑飞行腾云驾雾那真是神话故事了。 席末忽然觉得修真也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一芥子的宝物对于凡世基本就是废物。就算他以后有所成,也大不了就是提速外加鸡肋的长生,速度快到能超越光速,改变宇宙里的时间和空间数据变量,长生简直就是逆天,席末忽然对他的未来人生渺茫了。 席末人生的重来就像是紫阳真人和归元和尚的再一次游戏,只是上次的结局不尽人意,这次想来的更完美些。筑基后就是结丹,结丹之后就是元婴,元婴之后呢就是化神了么?每个阶段只有前中后,突破完全就是靠无止境的入定修炼顿悟,消耗的最多的就是时间。紫阳真人对他有隐瞒,归元和尚也一样,黑胶的态度恶劣,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果,席末的存在很重要可也没那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3000+神马的咱希望永远保持下去…… 但是咱要那啥……花花花花……留言……包养神马的…………╮(╯▽╰)╭ 第16章 十五 想到这里,席末忽然发现自己变得聪明了,他觉得紫阳真人要求他修炼到筑基期,解开封印他的佛咒,并没有明显的交代解开佛咒之后的事情,而且黑胶对自己前世死前死后的事情都有刻意隐瞒,所以一切对于席末这些都是陌生和未知的。 修炼到筑基期,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夺舍机会,夺舍啊,修真界最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席末觉得事情想通透了就已经很好玩了。 筑基太低了,席末想,他应该修炼到结丹以上,就算是夺舍,紫阳真人薄弱的元神遭遇结丹期的功力足以让他的元神爆体而亡,这种觉悟是好还是不好呢?席末倒是希望一切都是他自己多虑了,紫阳真人也真的只是想给他传承,用以解开佛咒。 江夜鸣见席末开着小说文本独自发呆的样子,无言了,难道看小说还能顿悟不成。侧身用中性笔戳了戳席末的眉间,还夸张的在席末的耳边哈气:“席末,席末席末,回魂了,吃饭的时间到了,我们去吃饭吧。”席末心间微动,身体莫名的一抖,退开了些回:“哦呃哦呃,嗯,我知道了,你别靠那么近,感觉怪怪的。”席末说着还举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 江夜鸣见席末这副纯良的样子,喜欢的不行,傻哈哈的笑,站起身拍着席末不算宽的肩膀说:“你这是害羞吗?太娘们兮兮了!” 席末幻想了下自己抓狂的情景,又恹了吧唧的垂下肩膀,觉得娘们兮兮的太讨厌了。 在食堂,席末不止一次见证有学生因江夜鸣这张脸过于出众而发生相撞事件。前世里,人们因为饥饿,忘却了享受,也忘却了绝色,而现在的和平年代,江夜鸣的脸莫名的就成了吃饱了撑着的大众们肖想的对象。 江夜鸣点了两份土豆烧鸡块,两份尖椒里脊肉,两条半斤的红烧鲫鱼,一份席末坚决要点的小青菜,两碗紫菜蛋汤是免费的。吃饭放时候,人来人往,总有那么几个人往席末这桌瞟,瞟的对象当然是江夜鸣。 江夜鸣基本算得上是个不修边幅不注重形象的人,伸着筷子在席末的盘子里捣鼓,仿佛席末碗里的菜特别香些一般。席末夹了几根小青菜放到江夜鸣的餐盘里,无奈的道:“你吃饭的时候就不能安分些,这里是食堂,又不是我住的地方,也不嫌丢人!” 江夜鸣挠了挠营养不良的头发,耸耸秀气的鼻尖,朝四周看了下才无所谓的说:“切,我才不怕呢,他们又不认识我,再说,就算是认识我又没抢他们的菜吃,管得着吗?” 这是重点吗,席末被打败。席末碗里的土豆终于被江夜鸣抢干净,尖椒也被抢的差不多,江夜鸣才摸摸肚子,开始喝汤。 席末饭才吃到一半,江夜鸣吃饭的速度简直是神速,这么快的速度会不会消化不良,难怪吃那么多也不见长身体。又想着空间仓库里的食材,够江夜鸣吃么?不过,什么时候联想到和江夜鸣一起过末日了,嗯,想多了。 回宿舍的路上,席末故意放慢脚步,目的是想让江夜鸣好好的消化。 天气刚好,有点风,也不燥热,风景还不错,席末忽然想到了乡下,想到了奶奶,又想到自己已经没了的工作,惆怅了起来。 “江夜鸣,我现在没工作了,我也不想找其他工作了,我想我大概不能只呆在这里消耗,会饿死的。”席末不着边际的说。 江夜鸣明白席末的意思,他没什么好的建议,只能胡乱指导:“你是村里人,有村里户口,有一亩三分地,就算回家种地也不会饿死啊,开什么玩笑呢。如果不想回村里,跟我讲,我养你好了。” 席末转首看看江夜鸣弱鸡一样的豆芽身材,谁养谁啊,不过这孩子没白养,有点良心,伸手蹂躏了一下江夜鸣那一头滑不溜秋的头发,手感不错,早就想这么干了。 “你说的也占理,我回去种大蒜好了,种土豆也行,种出来卖,总能养活自己。”席末可是记得稍后不久的蒜你狠,豆你玩,姜你军等等一系列,这些不起眼的日常口中之食,价格上涨的比什么都快。 如果赶在这两年种上一些卖卖,钱来的肯定会快,到时候要买的东西就太多了,御寒的衣物算是首当其中。 江夜鸣顿了下,就停了下来,他真没想着席末会回去种地,想着这人不在自己眼皮底下,有点急:“你这么说是不是真的想回去种地了?这怎么可以?那我怎么办?” 席末见江夜鸣脸上的焦急之色不似作假,微微疑惑:“你当然是继续念书啊,我回去了又不是以后我们都不相见了,我们在一个县,你以后放假了就跟我说一声,我去你家找你玩不就行了。当然,要是你不嫌弃我家是村里的,你也可以来找我玩,我家就是金花村席大队的老席家,你去了就能问的到。” 江夜鸣悟了,席末摆明就想在他跟前装到底,没一句中听的话,他也不急了,席末说的对,都一个县城,你家还是金花村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江夜鸣甩着细胳膊,朝前跨了几步,然后又停下来转身笑眯眯的对着席末说:“这可是你说的哈,我放假后就去你家,要住你的房子,和你睡一块,还要你天天烧酸菜鱼给我吃,我还要吃土豆,吃鸡腿,吃羊肉火锅。反正要吃好吃的,我不管。” “嗯,到时候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不少你的。”这是个讨债的,席末也了解了,这孩子就是一地地道道的吃货。接下来席末就想着要发一笔横财,然后衣锦还乡。 发横财是要机遇和手段的,席末手里有无穷无尽的稀世药材,每一样拿出来都能引起这个时代的恐慌,所以席末倍加小心,买卖只有一次,一定要遏制自己的野心。 席末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关于人参的形体年份的信息,大致的对着空间药柜里的人参做了对比,发现千年或者千年以上的人参基本上是最平常的,还有那些老人参王,席末没那个水平辨别它们的年份,翻尽了药柜才找到那么一两株几百年成分的。 这两株数百年的人参还是一开始紫阳真人来地球在长白山寻得,挖了人参,取了人参种,就将这人参丢进柜底,没被用掉主要是年份太差了。 席末不是没想着要自己买人参种种几颗,但是一想到现在空间里诡异的黑土地,种什么都闪闪发光,他头都痛了,发光的人参哪怕只有几十年拿住去也必遭雷劈。 席末借了江夜鸣的手机给人参拍了照片,像素也不是很好,但大致也能让人看清人参的形体。中医药学论坛一时间被这几张非常不专业的人参照片给轰炸了,有大部分人直接吐糟持有人参的主人简直是牛嚼牡丹,有眼不识金镶玉,居然用块破布包百年人参,这真是糟蹋了这上好的百年野生人参。 席末的企鹅信箱里被邮件挤爆了,企鹅信息也是不以数计。席末删删减减的,最后决定卖给一个中医世家里的老中医,虽然知道他不会开很高的价格。 席末被请进一家高档的酒店包厢时,心里还有点毛毛的,他手无寸铁,又是升斗小民,这个中医世家表面是如此,但是谁知内里是什么啊。当白发老头掏着放大镜和各种工具对着人参做研究时候,席末站在一边嘴角抽搐。老头眼里的惊喜席末没有错过,席末见老头小心翼翼的将两株人参放进一对楠木盒里,又想起自己将人参用块抹布随便包裹的样子,心里有些抖。 老头姓蒋,叫蒋介宗,有九十高龄,徒子徒孙不以数计,来自京城。跟中医学打交道的人一般都不会忘记吃饭的绝活儿,那就是望闻问切。席末的气色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生命气息让蒋介宗产生了兴趣,比这人参的兴趣还要来的浓厚。 “小孩身体不错,经常锻炼吧,现在的年轻人都太懒,也不懂养生,像你这样拥有一副朝气蓬勃的身躯太少见了,家住哪里啊?我猜是人杰地灵,毕竟这么好的人参可不是随便能得的。”蒋介宗客道完,就老神在在的坐在了主席位上,等着席末答话。 席末抬头看看老头,面上无神色,心里骂老奸巨猾,又看看四周站的几个便衣,席末咽咽口水说:“蒋先生,我这两株人参真的是偶得,凭借您的那些手段,要查我这么一个小罗罗简直是易如反掌,我没什么好交代的。现在人参您也看了,就给个价吧。” 蒋介宗也没想要为难这个小孩子,阿武也查了这孩子,身家清白的跟张白纸一样,祖上贫农,就一个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大了去也就是一个没了母亲有个后母的可怜人。家乡更是距离人参生长之地差距十万八千里,这工作也是最底层的劳力杂事,平常接触的人也都是那么几个底层人,唯一有点麻烦估计就是那个姓江的小孩子。这人参也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不过现在总归到了自个儿手里,肥水流不得外人田。 蒋介宗并不小气,人参他也识出来,有六百年以上的年份,这样的宝物基本是有价无市了,钱对于他这个近百岁的老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百年之后又不能带进土里,这小孩子不骄不躁的他倒是想结交结交。 席末盯着黑色的银行卡发呆,老头说里面有一千一百万,剩下的一千万随后到账,钱没带够,老头原本以为那人参就三四百年,没想到是六百年以上的。 “小孩不说话是不是觉得钱少了?要是这样你开个价?”蒋介宗见席末自顾自站在那里发呆,脸上木无表情,开口就问。 席末闻声连连摆手:“不不,不,蒋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钱太多了,我觉得你是不是给的有点多,一般不就是百来万吗?” “哈哈哈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嫌少就行,六百年以上的野生人参算得上是国宝了,两千万不多了,而且你卖的还是两株。”旁边的便衣们满脸黑线。 席末本人更是诚惶诚恐,这横财来的太突兀了,中了彩票还得上交税钱,这个卖人参真的是无本万利。席末决定回去烧香拜佛,顺便求平安。最后的晚餐席末真的是食不知味,纵使满桌都是他平生未见的山珍海味,他平均三秒钟摸一下口袋里的银行卡,真的跟做梦一样。 蒋介宗问席末拿了钱准备干什么,席末老实的回答,回家种地,便衣们再次满脸黑线。 作者有话要说:我随便就发文了……3000+ 第17章 十六 席末有好几个晚上都是在噩梦中度过的,梦里都是因为钱财露白被人追着抢劫,抢不成就要杀了他,这一切并不是很美好。 静不下心的时候席末就去空间入定打坐修炼,凭他跌跌撞撞的,也摸到了练气的后期。黑蛟的态度也没变的多好,对待席末一向都是不冷不热的,对待他的修为进度也像是旁观者一样。 席末现在真的是耳轻目明,看得见看不见的统统能看见,耳朵也一样,时常半夜就不小心听了别人的床事,闹的他自己燥红了脸,席末为自己申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末觉得他自己越来越身轻如燕,力气也大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前后发生不到两月的事情,太玄乎了。 席末早就想着回村里,江夜鸣却不干,非要赖着过年放寒假和他一起,还决心坚定的给席末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来蹭饭也都是自己带菜。 席末在对待江夜鸣这个人,某些时候有些离谱的行为是尽量无视和避免的,他选择了修真,体内的功力在逐渐增长,也在慢慢发现江夜鸣的不同寻常。 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以席末对江夜鸣的了解,这个人要不就是深层面,不显山露水,心机深沉似海,要不就是这个人是真的啥目的也不图,就冲着席末自己这张老脸来的。 这两种推测不管是哪一种,席末都会有办法应对,当自身力量能超越身边所有,那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席末身上携带巨款,修为的提高,让成天提心吊胆的他身心逐渐轻松,江夜鸣这样安排他也乐见其成,这几个月的空闲足够让他备货,各种稀缺的货品。 感冒药和消炎药还有其他常见的药品他备的并不多,但也算不少。盐啊糖什么的他基本是成箱成箱的往空间仓库里塞,还有各种植物的种子菌类的孢子等等,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基本都不是问题了。 至于养动物,他想起江夜鸣无肉不欢的个性,席末决定养动物得请教黑胶,最好是在青砖屋后圈出一块地,然后圈养点鸡鸭鹅猪牛羊什么的,也不能养太多,到时候打理起来就麻烦了。 圣诞节前两天的时候江夜鸣钻进席末地下室,哆哆嗦嗦的脱了鞋子就往席末的床上爬,太冷了。外面异常刺骨的风似乎能灌透水泥钢筋地面,穿透地下室,整个地下室的温度低的不能再低。 席末开了电热毯,伸手触了下江夜鸣的雪白的脸,冰凉冰凉的,语气不好的道:“天这么冷你还往我这里钻,冷死你也是活该。” 江夜鸣听席末这样说,觉得席末一点也不懂情调,更别提席末能回应他的心意,想着马上平安夜了,这个人还是这样子不明事理,有点泄气。自己认识他都快半年了,江夜鸣觉得就算是再愚笨的人也该知道他矢志不渝的心了。 江夜鸣越想越委屈,眼泪也就自然而然的挂在了长长的眼睫上,晶莹发亮,就那样无声的看着席末,无声的控诉。 席末真的怕江夜鸣这个样子,眉毛都打结了,心内有点晦涩的疼。俯身,伸手,江夜鸣的脸还不及席末的手掌大,大拇指拭去那挂在睫梢的晶莹泪珠,又好气又好笑:“你就这么委屈嗯?晚上想吃什么,赶紧说出来,我做给你吃行不行?” 席末的手很温暖,江夜鸣从被窝里抽出手,握住席末的,然后将冰凉的脸紧紧的贴在上面,漂亮的眼还是那样定定的看着席末的眼睛,然后又伸出双手,环住席末的脖子向下带,直到两人呼吸缠绕,分不清彼此。 席末也许不清楚自己眼里的笑是什么,江夜鸣却知道那是宠溺的温暖的。氛围刚刚好,江夜鸣稍微一抬头就含住了席末温热的唇。 席末承认自己被蛊惑了,那股馨香诱惑着他不自觉的加深了这个吻,探出舌尖,不自觉的与对方交缠,这是个很享受的吻。 “席末,你不准赖账,我们现在都接吻了。”江夜鸣说这话的时候还气喘吁吁,满面桃红,眼含氤氲,□无边的样子。 席末轻笑,轻啄一下江夜鸣秀气的鼻尖说:“嗯,我不赖账,你还没跟我说晚上要吃什么呢?” “吃火锅,我买了鱼丸牛肉丸还有羊肉,青菜你说你自己有的,我没买。” “嗯,好,我们吃火锅,你先在被窝躺着热和一会,很快就好。” 青菜洗好的时候上面还有点冰渣,席末还准备了点大白菜,江夜鸣不爱青菜,对大白菜倒是看得上眼。 火锅差不多好的时候,整个屋子已经暖和起来了,江夜鸣关了电热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吸口水,一副馋的不得了的样子。 饭桌上江夜鸣照样张牙舞爪的指使在席末给他夹鱼丸,夹了鱼丸又要牛肉丸,嘴里的羊肉没吃完,又指着还没烫好的大白菜,席末认命了。 刷锅的时候,江夜鸣闹腾着要参与,被席末给驳回,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席末刷锅的时候用了热水,这样才能洗干净。 关灯睡觉的时候,江夜鸣手脚开始不老实,故意在席末身上蹭来蹭去,席末最后被逼的无奈,一探手就握紧了江夜鸣的要害。 黑夜里,江夜鸣嘶哑娇嫩的□煞是诱人,席末手里的物事灼热又柔嫩,他只得慢慢揉搓,生怕弄伤了主人。江夜鸣释放出来的时候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就倒进了席末的怀里,深深的喘气。 “这下可以睡觉了吧。”席末掏了纸巾擦干净了才促到江夜鸣的耳边低声说。 “呜,席末你坏,你最坏了。”江夜鸣的嗓音还有点嘶哑,少年特有的脆嫩。 “嗯,我最坏,好好睡觉。” 江夜鸣现在以这种依赖幸福般的姿态赖在席末的身边,席末自己心里却是迷茫的,他是真的不晓得这个人是怀着怎么样的目的和心情来到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3000+加什么的都是传说!!!!╮(╯▽╰)╭本人已经崩坏!!!!! 第18章 十七 席末在农行里办了张卡,里面存了一万五,准备过年回去跟席大伟王来娣夫妇俩交差。这是必走的过场,这一万多点的钱能干什么,爱钱就给钱,多么容易的事情。 席末还专门到南京路步行街给张金兰老人家买了全套的保暖内衣和厚实的唐装棉袄,也给老人在超市买了不少中老年的高钙高铁奶粉,麦片还有燕窝。 在席末眼里值钱的价格不菲的东西都被他塞进了空间,包括了这些衣物和银行卡。 别人回家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席末不清楚,但是肯定没有像他和江夜鸣这么沉重不堪的。 在汽车站,席末穿着黑色老气的羽绒服,江夜鸣则是一件宝蓝色的。席末就背着一个大包裹,江夜鸣也不知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他自己就提了手提电脑,和一个简单的手拎包,里面就几件换洗衣服。 汽车抵达现场客运站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多了,江夜鸣拉着席末流窜进街头巷尾,找了一家土菜馆,点了红烧肉,点了牛肉火锅,还点了烤鱼,炒青菜还是席末强烈要求才添加上的,再怎么不喜欢吃青菜,营养还是要均衡的。 小土菜馆人不是很多,江夜鸣和席末的到来倒是引起大伙的探究,大概是因为两人年轻的容貌有些突出。 江夜鸣指着烤鱼,席末不动声色的夹了青菜堵住了江夜鸣的嘴,见他愤愤的吃下去,然后才好心情的夹了块烤鱼,慢悠悠的开始挑刺。 “你是故意的,你个坏人,我不喜欢吃青菜不喜欢不喜欢!”江夜鸣狠狠的说完,还捡了块半肥半瘦的红烧肉塞进嘴里。 “如果你想长高个儿,青菜是一定要吃的。就我现在这样的身高,就是因为小时候吃的青菜多,大碗大碗的吃,你不是说你要赶超我吗?光说是不行的,光吃肉也是不行的,所以,为了你远大的理想,乖乖给我吃青菜。” 席末这样说也算是半真半假,小时候他也不喜欢吃青菜,但是家里的油水都进了席宝根的肚子,他不吃青菜的话就会真的没什么可吃。 江夜鸣见席末这样胡诌,漂亮的眼眸一转,就来了主意,“你忽悠谁呢,哼,你看看国外那些吃生牛肉的蛮汉,一个个都五大三粗的,那身高那体型,人家可不兴吃青菜。” “打住,你确定你要长成那样的?我先说好,我不喜欢那样的体格,看起来是很强壮,但你似乎忘记了他们中老年之后的体型,那简直就是营养过剩,全球百分七八十的肥胖病患者都潜伏在那些国家,那是灾难你知道吗?”席末及时的遏制江夜鸣某些不好的思想。 江夜鸣撇撇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哆嗦,然后犹豫的伸长筷子夹青菜吃,脸上的神情依旧还是不乐意的。 席末见他这样只得心内摇头,将挑好刺的烤鱼送到江夜鸣的碗里,温和的说:“没那么严重,我看你这豆芽菜似的的身材,想要达到他们那个水准估计是不行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基因遗传问题。” 江夜鸣怒目而视,席末莞尔。 晚上江夜鸣要席末去他家,他自己住的地方是单独的一套房子,两个人住一起完全没问题。席末是坚决不去,最后两人达成协议,去宾馆凑合一晚上。 席末对于江夜鸣的不合作实在很头疼,他回不去,是因为晚上没有从县城到镇上的面包车,可江夜鸣打个的就能回家的。 宾馆的条件还不错,一百块一晚,独立的浴室,两张单人床,有空调,有彩电,没电脑,有宽带。 席末本来没想着洗澡,又想着在家里的太阳能不对他开放,他就掏着干净的秋衣秋裤去浴室好好的洗个澡。洗完澡出来,看见江夜鸣正在看娱乐节目,一个人坐在床上笑的东倒西歪。 “笑的这么开心,有这么好玩吗?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水很热,满暖和的。”席末边说边擦头发。 江夜鸣见席末出来了,线条分明的脸被熏的通红,心里想到了某些事儿,笑也变的不好意思起来,挤到席末的面前,笑嘻嘻的说:“嗯,也不是很好玩,但是比其他的节目强多了,我也要去洗澡,晚上我要和你睡一块!” 席末又不是傻子,再愚笨也知道江夜鸣再打什么歪主意,但也没怎么表示,只是催促他快去洗澡。江夜鸣洗个澡花的时间是席末的双倍,等他出来的时候,席末已经昏昏欲睡,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谁都会累。 江夜鸣钻进席末的被窝,席末是被他湿漉的头发给整清醒了,无视江夜鸣在他身上各种上下其手,席末很淡定的套毛巾给他擦头发。 放下|身段勾引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想着以后再见席末一面都很难,最后江夜鸣炸毛了,气哼哼的拽开席末手里的毛巾,翻身跨坐在席末的小腹上,故意向后磨蹭着。 白色的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席末一眼就能看清江夜鸣松松垮垮的浴袍里面的春光,诱人异常。 “席末,你是不是不行啊,要是这样,换我上你好了。”此时脸颊娇嫩眼梢微红的江夜鸣已经动情,说话的声音也是微扬起的,莫名的勾人。 席末深邃的眼,里面的神色逐渐加深,江夜鸣此时的所作所为,席末是一点也不想抵挡。 彼此说不清是谁先主动的,缠到最后,两个人身上都已经光裸,席末进入到江夜鸣身体里面的时候,看见了小孩眼睫毛上的泪珠,小小的,明亮的,楚楚动人的,席末微热的心一片柔软。 江夜鸣的身体非常好看,白的粉嫩一片,手感尚佳,触摸上去,像是一片温软的丝绸。席末是真的有点入迷了,抛却所有的思想包袱,选择投身欲海。 在这以后不管江夜鸣是要干什么,会干什么,能干什么,席末有把握能掌握住江夜鸣,让他永久无能为力的承受着他所给予的。 “夜鸣,夜鸣,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做什么吗,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要是胆敢违背了,我会弄死你的。”席末一边亲吻江夜鸣光滑白皙的背脊,肩膀,耳际,一边在他耳边呢喃,身下的动作却是蛮横的,一下一下,沉重有力,像是要贯穿身下的人。 “嗯呃……哈席末,席末,我都听你的,追随你,只要你不先选择离开,席末啊……你他妈轻点嗯我不想你现在就弄死我……” “乖,我怎么舍得弄死你,我会很小心的。” 江夜鸣觉得席末就是头披着羊皮的狼,平时那副老实忠厚的样子就是装出来的。两个人从床上到浴室再到床上,最后要不是他竭力的哀求,估计真的会被席末给活活的做死,江夜鸣想起自己又哭又喊又求饶的样子,就鸟似的将乱蓬蓬的头埋进枕头里,死了算了。 席末基本是食髓知味,江夜鸣体内灼热的温度让席末频频失控。 见某人埋头的样子,席末心里很满意,将人捞进怀里,轻轻的按摩小孩柔软的腰,手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席末,停你手又放哪里了,你个坏人,坏蛋。” 江夜鸣嘶哑呜咽的声音很动听! “中气十足,我觉得我们还得再来继续几次?”席末笑。 “呜,会死人的,再来真的会死人的啊。” “嗯,不来了,留下次吧,现在睡觉。” 第二天江夜鸣醒来的时候,看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眯着微红的眼睛,巡视了房间,江夜鸣没发现席末,以为他走人,气得不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刚将枕头扔下床,就听见房门磁卡的感应声。 “发火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床气这么大。”席末将鱼片粥和两个茶叶蛋放在柜台上,他也起晚了,看见江夜鸣睡的香就没喊他一起下去吃东西,外面又冷,带点吃的回来更好些。 “我一醒过来就没见着你。”江夜鸣觉得委屈。 “以为我不负责任的跑了是不是?你把我想的太混蛋了,饿不饿?” “嗯,你本来就是混蛋,我快饿死了。” “那就起来刷牙喝粥,还是热的。” 席末等着江夜鸣吃好早餐,收拾好行李就去下面柜台退了房。 外面实在太冷,南方该有的阴冷。 席末给江夜鸣套上了围巾和手套,小孩不想戴手套,说幼稚,也被席末不留情面的驳回,会冻坏的。 分开前,席末对江夜鸣交代,如果想他了就打电话,想的不行,席末就来县城找他。 江夜鸣乐了,脸红红的,羞涩的很,别扭的点头,又怕被席末说他娘们兮兮的,随后又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席末被他可爱的行径逗抿唇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我好别扭啊,你们知道这章我写了多久么???????啊啊啊啊啊,本人已疯!!!!!qaq!!!!!!米虫大人的话我谨记在心里!我羞愧!羞愧羞愧!我的责任心不够,不应该胡差事咩!啊啊啊啊!!!想死了都!拉拉扯扯含糊不清!哎哟!我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第19章 十八 回到村里队上,许多熟悉的邻居看见席末扛着黑色的大包,就大声嚷:“席末,回家过年啦。” “席末,这袄子好看,值不少钱吧,这是赚大钱了。” “席伢子回来了,哟,这个儿长了不少。”………… ……席末也是一一的笑着应答,乡里乡亲,邻里之间他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大家也谈不上多有心,相互之间的客道还是有的,这就是乡下的人情味。 席末扛着包,一路朝着张金兰老人家的屋子赶,在人烟罕至的地方,将空间里的贵重补品都给塞进了大包裹。冬天里,人们串门走动的不多,大家都喜欢提着炭炉在自家的屋里和家人说些体己话。 金花村还是一个比较传统淳朴的南方小村庄,民风虽然已经很开化了,乡亲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重男轻女的思想,但是有女孩家的给上学的也不少,要是考上了大学也会大操大办,喜气洋洋。 像是席家这样不将自己儿子当宝贝的事儿那真是少见,时间长了,一些妇人们也就嚼舌头,明里暗里的意思那就是席末不是他老席家的香火。 可不就是吗,那王来娣打小就对着席小伢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推攮动手也是家常便饭,这待遇跟着家里的大伢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面上没饿着席小伢子,但是那家里的农活杂活家务事可是一样也没让他少干,都上了高中,死活不让小伢子走专科,还拾缀小伢子去学国栋家那断子孙的活儿,这要是亲生会这么待吗? 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戏本上不都是唱清官难断家务事么,席家的事儿,虽看不过去,关起门来大家也只能自扫门前雪。大家私下传的这些话不是没传进王来娣的耳朵里,恨的她咬碎了一嘴的黄牙,这事儿怨谁。 当年不过自己一时心软,家里富足了后,想着自己为这个家操劳辛苦了一辈子,却还得养个小短命鬼,心里也是慢慢变得不平,恨意也是逐步加深。小短命鬼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的住她的还不懂得知恩图报,去了海滨市半年多来却是一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就别提走的时候承诺给家里打钱了,这算什么,有本事过年也别回来,最好死在外面。 席末抖开红色的唐装棉袄,照着老人家身上比划,有点大,装作伤心的说:“奶奶,袄子大了点,你不会不穿吧。” 张金兰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袄子哪里嫌大,里面加了毛衣和小夹袄,这大袄子套在外面才显得好看。“小伢子,袄子不大,只是这颜色像是大姑娘家穿的,我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凑什么热闹啊。” 张金兰心内还是异常欢喜的,这孩子比他父亲有心,老人们真的不图自己的晚辈什么,只要有心,也就满足了,想着这袄子的款式,和料子,还有房里那些一看就知道是花大钱的补品,眉毛都皱起来了,钱花的冤枉啊。 “奶奶,大城市的老太都兴这么穿,过年穿红色也显喜庆,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席末可不管老人家心疼钱,都朴实无华了一辈子,勤俭持家,最后也没见着老人家多余下钱。 趁着老人家换袄子,席末又将几套保暖内里给掏出来,摆在了八仙桌上。老人家穿着袄子很有精神气,唐装本就适合老人家穿,这颜色倒是衬托着人更年轻一些。 张金兰是标准的三寸金莲,席末在市场压根就买不到老人家要穿的鞋子,这件事也让他苦闷了一些时间,“奶奶,这里有几套保暖内衣,穿着特暖和,我没买着适合你的鞋子。” 张金兰听着席末又败家的给她买了那什么保暖内衣,戳拐棍的手都有点抖了:“赚钱多不容易啊,你当我老人家不知道是不是?你这才赚多少钱,就开始乱花,给我买的那些都上斤不上两的。” “奶奶,钱赚了就是用来花的,今年给你买,我以后年年都给你买,有得赚也有得花。” “在外面嘴都学圆滑了,这都过了午饭点,来娣那人肯定是不会给你烧火的,你饿了吧,奶奶给你下鸡蛋面吃。” 席末看着老人系着灰色手工围裙在灶台转来转去的给自己下鸡蛋面,回过头又看着还摆放在桌子上的衣物,心里暖暖的,这一世真的不赖,有奶奶这么个老人也足够了。 席末跟老人家商量了回家种地的事情,老人家也没不乐意,子孙绕膝那才是老来的福气,当然孩子要出去闯荡她也不会阻挡,男儿志在四方的道理老人家还是懂的。 下午席末和老人家说了好会儿话,才被催促的回了家。 王来娣早几个小时就听到队里人说席末已经回来了,扛着大包裹,穿着新衣裳,她巴巴的跑进家等着席末来孝敬她。哪知道等了几个小时也没见着人,扛着包还能累死在路上不成,这个小短命鬼怕不是扛着一包的东西进那个老不死的屋里了。 所以当席末拎着当初走时席大伟给的小拎包出现在院里时,王来娣就给气火着了,感情一大包的东西真的扛到老不死的屋里了。 席末见院门是开着的有些诧异,搁平时,这院门铁定是锁着的,内外各一把锁。席末进了客厅大门,才见着王来娣一脸怒火的瞪着他,这欢迎的阵势让人醒目。 “还晓得进家门,我还以为要死在外面,你扛的包呢?”王来娣知道她不问这个温吞的死伢子是不会开口的。 席末不是顶坏的人,他的脾气和性格在家里算得上是最好的,小时候就被磨练出来了。席末知道他要是反抗,最后的遭遇只会更糟糕,小孩子都会懂得趋利避害的,别指望王来娣会心慈手软,她心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席宝根。 “没有包,那里面就是给奶奶买的一些衣服和补品,我已经送到奶奶屋里了。”其实席末还在袄子的口袋里塞了一千块钱,走的时候老人家可是给了他八百路费。 “哟,这么会孝敬人,怎么不知道先孝敬我跟你爸?这样子装的倒是好看,走了大城市也阔气起来了。” 王来娣阴阳怪气的样子,席末一瞥眼就知道这是问自己要钱,席末也不想跟她多话,从口袋里摸出了农行卡就扔在了桌子上,一脸淡然的说:“里面是这半年的工资,一万五,密码是爸的生日,你回头自己去县里银行取吧。” 席末知道要是不拿钱出来,估计准不得安生。 王来娣手里掏着薄薄的绿色农行卡,怀疑的看着席末,似是不相信席末会掏出这么多钱,又想着他身上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想是这样想,可人刚给了你一万五,你也不能再问人要,再说端了半年的盘子,能赚多少钱。 王来娣见钱眼开,笑意也弯弯扭扭的爬上了她黑黄的脸和粗厚的眉毛,“小伢子,这是赚钱了啊,弄什么银行卡,带现金回来我就直接可以存到信用社了。” 席末耳朵清净了,一万五虽然有点多,但是想着自己的打算和实际成效,值了。再说,他空间里可是有着一千多万的现金和一千万的银行卡,用不用得完还是个问题,施舍给谁不都是施舍么? 此时,远在京城一修缮完整的四合院里。 “怎么?这次又有什么情况?”问话的老人一身丝绸服饰,颜色雪白,老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是脸色却是红润,身体矫健硬朗。 “首长,您吩咐阿武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还有您让我盯着的那个叫席末的小孩子,他昨天已经和同伴回到了乡下。席末行事隐秘,警觉性很高,我们的人不能靠的太近,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们就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或者他买的那些东西你们也都不知道他放在了哪里?阿武,这件事情我可不是这样交代给你的。万东呢?他调去海滨市的事情真的办好了?” “委任书这两天估计就会下来,小少爷的头衔是上校,接管整个猎鹰队。”叫做阿武的青年垂首回答。 “嗯,我知道了。这事情你还是把好你的口风,也让你手底下那些吃饭的人干点事情,人参的事情你先暂且缓一缓,万东调去海滨市,孤身一人前往我不放心,到时候你派两个人,机灵点,京城这边的时局现下并不是很安全。”老人一边逗弄鸟笼里的画眉,一边吩咐。 “首长,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做,只是小少爷他做事独来独往,我怕……” “怕什么,这事情就当是我的命令,直接下达的命令,他要是有想法,你直接将我的话说与他听。混小子,成天的只知道打架斗狠,没他父亲一半的城府,也该磨练磨练了。” “徽州那边的情况我会另外安排人盯着,小少爷的事情我亲自前往,首长,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徽州那边的事情以后我自己重新安排人,你只管管好万东的事情,没事就去做事吧。” “是,首长。”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神马的!!!!!啊啊啊啊啊!!!!!这招我不熟练啊啊啊啊啊啊!!崩坏的某人!!!!!qaq!!!! 第20章 十九 席末的房间就在一楼,二楼装了地板和空调,可不是他能肖想的。 席末房间的房门是劣质的三合板凑起来的,一到梅雨季节或者阴雨天气,这木门就会受潮,然后关不严,这样来来去去的折腾,最后这门就变形也彻底关不严了。 房间不小,有三十多平,放的东西就一张有点历史老式木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副破败的课桌。 大概王来娣也觉得房间太空了,或者今年家里的收成比较好,席末的房间现在多了一个铝皮圆柱形小仓库。铝皮仓的四周还零零散散的放着几蛇皮袋棉花,这些棉花是脚花,成色不好看,卖了也不值几个钱,留着还能整几床厚实的棉被。 席末发现自己床上就只剩下垫底的稻草,棉被床单也不知被王来娣收到了哪里,他忽然发现在这个家里,他的存在就是个多余。 席末觉得他应该好好给自己打算一下,不说在席大伟夫妻那里挣得一些家产什么的,但是该有的人生自由权利和尊重还是要的。 晚上做饭的时候,王来娣百年难得一见的没让席末动手,这可把席末给吓着了。 席大伟兴致很好,席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兴奋,大概是因为自己的那一万五。餐桌上有萝卜猪肉烧火锅,还有鱼肉冻,小菜就是一海碗的腌辣椒。 席末的记忆里,在席宝根不在的情况下,这样的晚餐是很丰富的。“小伢子,外面工作累不累啊?” 席大伟今晚的首句问话也把席末给吓着了。席末觉得他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这个待遇有点不习惯,果然经济独立才是硬道理么? “就那样还好。”席末的回话没有一点起伏。 萝卜猪肉烧火锅,里面放点辣椒粉和小虾米,味道很鲜,也很营养,以后也尝试自己做,江夜鸣估计也会喜欢吃。 “小伢子是在酒店当了大经理么?管人的那种,我在县城的酒楼里也见着那样的,很气派,工资也高。” 席大伟觉得只有当酒店经理才能拿高工资,况且席末半年带回来的钱还真不少,来娣还说他给老母买了衣裳和补品,这可也是不少钱呢。 “我没当经理,就是服务员,因为回家过年我把工作给辞了,酒店是有年夜饭,不放假的。”席末不想这两人对自己的期望太高,免得到时候接受不了现实。 “什么?辞了?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辞了?过年不会来就年后再回来,辞工作干什么?”王来娣的声音有点高,她着急是因为席末太不识抬举了。 席末微微皱眉,他对王来娣这个人的厌恶感越来越强,“妈,我觉得那些事情都太简单了,吃的也是年轻饭,赚不了大钱,我还是想回家种地。” 王来娣见席末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一点也不想着那么高工资的工作辞了有多么可惜,气极了:“家里种地用得着你吗?耕地有耕地的机子,收割有收割的机子,要你赖在家里干嘛,废物一样,一点出息都没。怕不是在酒店干了不该干的事情,被人家酒店的老板给撵回家,这是没地方去了吧。” 席末被王来娣无来由的话给堵的无话可说,这是怎么样的父母,才和自己的子女有这样的芥蒂。“我明年肯定是不会去海滨市了,就在家种地,反正工作已经辞了,我在家里也不是白吃白喝。” “呵,被我说中了,我说怎么短短半年就拿了这么多钱回家。谁不知道一个端盘子的一个月抵了天也只能拿两千块钱,也不知是不是手脚不干净,被人撵回家了,打小就喜欢偷人家院里的东西。” 席大伟见王来娣越说越不像话,还埋汰席末手脚不干净,这真是没边的事情,传出去还不知邻里怎么笑话呢,开口就阻拦:“来娣,你还越说越来劲了,小伢子拿钱给你还给冤枉了。” 王来娣在家里霸道惯了,一家子对于她来讲,服从就是命令,席大伟不说还好,这一开口,还帮着席末讲话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王来娣夺过席大伟手里的酒盅扔在了地上,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什么叫给我钱给的冤枉,我养了他二十来年就不冤枉。让他学这个不学,学那个也不学,好不容易在大城市找到了好工作,还不好好珍惜这机会。还种地,他种哪门子地,家里有他的地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肚子里的弯弯肠子,这是想问我们要地产呢,门都没有。” 席末眼里一片晦暗,他真的不知道该说王来娣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愚蠢,地是一定要的,有了地他才能在这个村里安身立命。席末暂时容忍是为了以后的生存,更安妥的生存! 席大伟被王来娣突来的发难吓唬到了,他只能一脸尴尬的对着席末笑笑:“你妈就这个脾气,你也是知道的,她的话你也别放在心上。你妈不希望你辞职,你看你过完年还能不能回去继续上班?” 席末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家里只支持一言堂,王来娣的一言堂。席末一碗饭还没吃完,他也吃不下去了,他就不明白自己的在个家里就这么没地位和价值,“爸,我是认真的,我以后都不去大城市了,就在这块土地上发展,种点菜卖卖也行。其实爸,我一直都想问,我是你亲生的吗?” 席末说完就搁下碗筷,开门走了出去。 席大伟见着小儿子走出去的背影,嘴皮子动了动,又想着刚刚他问自己他是不是他亲生的,心里有些难受。 儿子自然是自己儿子,只不过不是王来娣亲生的,这些年来不是没发现来娣对小儿子忽略和打骂。年轻时候犯的错不是没有报应,这不就报应到小儿子的身上了吗,自己对不起小儿子,是真的对不起他啊。 冬季的夜晚寒冷异常,快要筑基的席末并不怕这种严寒,只是心里的寒意却没办法驱逐。王来娣错愕的脸,席末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么明显的事情,是个弱智都应该明白过来了,话都说开了也好,现在有些负担是应该都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交代神马的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21章 二十 和家人谈判破裂,暂时无处可去的席末进了空间,他下午丢的那几颗棉籽已经成熟开花结桃开棉花了,棉花在黑色土地的衬托下显得白光闪闪,一大朵一大朵的像是多多白云,让人看着就十分喜欢。 席末将棉花收起来,将里面的棉籽又种了下去,当棉花的枝干瞬间枯萎然后缩进黑土地里之后,席末揉揉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难道芥子已经发展的这么成功了么?种下去的棉花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熟开棉花,席末又像刚才那般试验了一遍,发现结果是一样的。 几番下来,席末看着空地上一大堆棉花嘴角抽搐,这个芥子空间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席末还有一件事情很不清楚,同样是种东西,为什么紫阳真人种的那些药材没有闪闪发光,而他就算是弄几粒杂交的棉籽种出来的棉花都是白灿灿的,让人不得不费解。 “白痴!”黑蛟的嗓音已经介于孩童和少年的变音期,有着沙哑令人听起来不是很舒服的音调。 席末想,这个黑蛟是真的不想好了,每次开口动不动就是白痴,废物,虽然不是愚蠢的人类,但也没比这几个字好听。 黑蛟得了席末的精血,和席末的精神意识相连,随着席末的修为越来越高,这种羁绊会越来越密切。 芥子存在于无形,它就是时间与空间的一个交错点,席末的神识波动正好又达到了这个交错点的临界,与芥子不谋而合。 黑蛟说是在芥子里,其实就是凭借席末的意识波动而存活,这有点类似寄生和宿主的关系。 席末诧异的是为什么黑胶的语言越来越接近白话文,芥子里很多变化都是随着他的思维改动而改动,席末自己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格所以然来,不得不请教黑蛟大人。 坐到小湖泊的边上,席末很难得正色的问:“小黑,最近芥子的变化有点怪异,还有你也是,这是为什么?” 黑蛟对于小黑这个称呼不甚满意,记忆深处,这是寻常人家给看家狼狗取的名字,这个称呼与它高高在上的龙族血统相悖,是侮辱。 黑蛟抖了下自己长长的尾巴:“愚昧,愚蠢,白痴!” “你能不能换几个词,每次都是这几个词,你不烦我都烦了。”席末很好脾气的给黑蛟指出它语言表达的不足。 黑蛟的身体已经长到快二十米了,身上的蟒斑已经完全退去,黑漆漆的鳞片,泛着水波闪闪发亮。 席末现在不得不相信这货根本就不是什么黑鱼了,也不是什么黑蟒,额头微微突出的两个小肉包,以后会长出角吧,这货真的是蛟龙。 “芥子是跟你的神识波在一个线谱上,你意识海里想着芥子是什么样子它就会慢慢朝你想的转变。”黑蛟解说。 席末这下顿悟了,想到黑土地,还有闪闪发光的植物,这全赖企鹅农场,这就是所谓的潜移默化么,真见鬼。 “那我能将它们改变过来么?还有青砖屋以及里面的场景也是我想出来的吗?可我脑子里的空间小屋应该是嗯那种木质的古色古香的格局啊。” “你是白痴吗?那屋子是芥子的元素支撑,也是真人一手创造的,怎能是你能支配的?还有,其他的芥子意动元素,你能想成什么样,它们基本都会化形,真是愚蠢!” 席末被一句一个白痴一句一个愚蠢给刺激的不行,这个黑蛟是未开化吗,一点学养都没有,个人素质也是极差,紫阳真人教化的太失败了。 “人类,真人不是你能评判的,管好你自己的言行就可!”席末无言了。 黑蛟的讲解,让席末对芥子也大致有了一些了解,席末还问了空间能不能放养动物,黑蛟也交代,一定数量还是可以的,活动范围完全由席末自己的思维支配。 这是最好的回答,席末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跟黑胶摆摆手就回了青砖屋里修炼。 入定修炼是一种虚无的境界,席末入定后,感觉自己像是化为虚无,飘散于空气中,比那些尘埃,水分子还要渺小。 席末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精进了一个境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轻盈有如羽毛,随时有可能飘起来一般。 闭上眼,也能感触到整个芥子的每一个角落,能体会黑蛟心内的波动。 芥子里面所有的波动都会化成一条条细丝流进席末的意识,似乎只要是在芥子里面,他就是神。 席末走到丹炉前,炉鼎上的梵文他还是看不懂,手触摸上去,他能感受到里面异火的热烫,似乎能将一个人的灵魂烧成灰。 “没想到短短数月你就已经筑基成功,为何你还不速速给我解开佛咒?”清澈的嗓音有些欣喜和急躁。 席末眼里闪过精光,黑蛟告诉过他,筑基后,只要能将丹田内的紫阳真气传送到炉鼎的梵文上,粉碎这些梵文,紫阳真人就可被解封。 席末不想做这些没有预料的事情,他想强大一点,在强大一点,毕竟现在他才是芥子的主人不是吗? “真人,我想你现在出来的话也许太早了,我现在也不能放你出来,虽然我已经筑基成功。” “为何你要这般打算?难道你要违背传承时的承诺吗?” “真人,我并没有许下任何承诺,何来违背?你我本就不是你情我愿,否则不会再有这一世。我也许会放你出去,不过不是现在,归元走的时候留了话给我,他说有求皆苦,无为自在。我觉得这话不适合我,倒是适合你。” “你怕什么!” “我怕死!” “我出去不会夺舍,只会寄宿,一个轮回的寄宿,我就会元神俱灭,你已得我的传承,你的意识和灵魂根本不会遭到损坏,只会短时间内被封印,你不会死亡。” “这和死亡有区别吗?你的一个轮回是几千上万年,等你元神俱灭,我再次醒来,已经沧海桑田,那时候我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 “你已筑基,寿命也延长到五百年,如若结丹,你的**将会不死,这才是永恒,你没有选择。” “那我就永不结丹,百年后自行了断,你就永生永世的消灭于这鼎丹炉之中吧。” “你你怎么如此民顽不灵。” “是真人要求的太多。” 席末和紫阳真人算是不欢而散,没办法,两个人的立场对立,无法统一,席末选择回避。 不想出去,席末就去了仓库清点了他这半年多来收集储备的物资,不点不知道,一清点,光食盐都够他吃几辈子了,其他杂七杂八的果蔬更是点不清了,目前最缺的就是粮食。 黑土地已经恢复正常,席末挖了一亩大小的水稻田,引水到了田里,水稻也育苗后种了下去。 水稻瞬间就成熟,席末看着金灿灿的水稻,一直抿紧的嘴也咧开,现在缺的就是脱粒机和碾米机了。 棉花已经收获了不少,席末对着田里的水稻呲牙,想着这些稻子要自己收割,就腰疼。 黑蛟头上的角已经长出来了,传说中的鹿角,前爪也跟着长出来,传说中的鹰爪,只是它还不能离开水榭,因为没有席末的允许,它就离不开。 黑蛟知道席末已经筑基成功,它要求席末给它以前的主人紫阳真人解开佛咒的封印,老生常谈。 席末却依旧不肯答应,他现在底气足了,空间的事情就算黑蛟不完全告诉他,他也能慢慢摸索出这其中的奥秘,他才是这一切的掌控者。 黑蛟跟席末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芥子里面的时间和空间已经修炼到筑基期的席末可以随时整改,但是真人屋子里的他却不能,除非他结丹成功。 这下好了,席末他根本就不想再去叨扰紫阳真人,没必要计较里面的时间和空间的变量,他的身家还全部存在里面呢,保质又保鲜,何乐而不为。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本人崩坏中!!!!╮(╯▽╰)╭………… 第22章 二十一 席末出了空间,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与他进去的前后不过差了几分钟,他却在里面筑基成功,还种了棉花和水稻,真是骇人。 席末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仿佛他以往的坚持就是个笑话,不爱就是不爱,就算席末再努力,也换不回那稀缺又廉价的父母亲情。 席末去了奶奶张金兰的屋子,老人家一边骂席大伟王来娣夫妻作孽,一边给席末整理干净舒适的房间和床铺。 席末坐在一边木椅上傻乐,奶奶的声音很洪亮,骂了快二十来分钟也不歇息,还脸不红声不喘的,证明老人家身体健朗着呢。 躺在暖烘烘被窝里的席末萌生了一个想法,他想他应该搬过来和老人家居住,这座祖宅在末日里简直就是个宝。 席末有了这个打算,他就思量着怎么样在祖宅原有的基础上来巩固它,让它变得更牢固,更安全,甚至坚不可摧。 房顶上的大瓦要撤掉,然后改成平房,用水泥和钢筋。屋子的对外墙壁在内外都加一层水泥钢筋,堂屋里建造一个大壁炉,围着壁炉在屋内各个房间里可以铸成一个循环往复的供暖系统,寒流入侵时候就管用了。 厨房到堂屋间的屋内走廊,里面本来的鸡舍也不用舍弃,就留起来掩人耳目。屋外的自留地要全部圈起来,然后种上果树和蔬菜,要备足足够建大棚的塑料泡沫和玻璃,到时候在院里可以搭建蔬菜大棚,寒流来之前还得造个烟囱给大棚供暖。 席末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前还想着,末世也并不那么可怕了。 早上是席末给老人家烧的饭,冬天太冷,他年轻,又有紫阳功法傍身,不怕冷。老人可不一样,他们血液不循环,身体也差,冬天里衣服穿得多,行动不便,磕着了绊着了可就不大好了。 一大碗煮的烂的萝卜,里面加了点辣椒粉提味,席末还烧了个羊肉火锅,羊肉火锅吃了暖和,老人吃点也不差,烧个火锅,萝卜要是凉了还可以加进去。 火锅炉子就是简易的三脚架炭炉子,灶下面的炭坛子里有不少碳,老人平时没烧过的柴火都被塞进了炭坛子,然后盖上盖子,密不透风,最后那些柴火就会变成黑炭。 用到炭的时候,席末又有了长远的打算,村里人不仅有田地还有山,他也有,老人家更是有一大片。 有了山,就可以上山砍柴,然后烧炭,一年储备一些,到了以后,这些可是稀缺货。 煤炭蜂窝煤席末也想到了,可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有点难弄,蜂窝煤还好,可以日积月累,但是煤炭,你又不开矿,又不办窑厂,你买那些用来干嘛,别人问你的时候你怎么回答。 至于羊肉牛肉猪肉空间里他只储备了万把块钱的,就是那种速冻起来的。本来还打算储备多点,这种半成品价格太贵了,席末想那钱花的冤枉,这些芥子里面能再生的资源席末觉得他不应该去浪费钱,他要买的东西还太多。 太阳能发电机,这个他上网查了,国内生产的并不成熟,估计要到国外订购,这东西不便宜。而后就是一系列靠电才能运转起来的机器,什么脱粒机,碾米机,磨粉机,豆浆机等等。 要汽油柴油才能运转起来的东西席末一律不予考虑,那些消耗品都是不可再生资源,用完了就没了,花了钱买了也不划算。 席末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锅里的米饭香了,席末停住杂乱无章的思绪,低头将灶里没烧过的柴火钳住丢进了炭坛子里,严实的盖好盖子,起身洗了手脸,准备去房里喊老人家吃饭。 羊肉烧的很烂,席末之前在锅里就好好的焖熟了才装到火锅里重新烧的。老人家口味重,席末多放了一小勺盐和猪油,还有辣椒粉,老人家吃的津津有味,还给席末夹菜。 “奶奶,羊肉淡不淡,要是淡了你就说声,盐我从厨房拿过来了。”席末一边将萝卜往火锅里加一边问。 “不淡不淡,这个味刚好,小伢子像你爷爷,他也会弄吃的,你这香葱是在哪里拔得,是小香葱吧?”老人家眼睛笑的皱到一起,都多少年都没吃这个味了。 “喜欢吃就好了,就是小香葱。早上去村头十字路口买羊肉的时候在人家地里顺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地。”席末这话都是胡诌,他压根就没去买什么羊肉,小香葱也是他以前储备的,仓库要多少有多少。 “小伢子又乱花钱,羊肉啊死贵,要十五六块一斤吧。十字路口哪家店啊,是根旺家的吗?就他家养羊了。”张金兰有自己的算计,小孩子赚钱不容易,这花着跟流水似的。 大伟家的还是个倔的,一点不讲事理,这孩子有多难啊,外面打工回来交了钱,晚上都没个住处,这是造什么孽啊,队里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又得传出什么腌臜话呢,横竖都是要伤了这孩子。 “你妈是个倔木头,脑子里是灌了猪大粪,你爸大伟也脑子不清醒了吗?我等下到你家去坐坐,我看看那个来娣作孽的到底是要闹什么事。”老人家说的是铿锵有力,眼里的神情也是严厉的。 话题转移的太快,席末反应有点迟钝,但也是及时接了老人家的话:“奶奶,我昨晚跟他们说了不去大城市打工,要在家里种地,他们不允许。我说我辞了原来的工作,他们就生气了,妈说家里没我的田地,说我要是想要地是没门的事情。然后我就出来了,我还问了爸,问他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奶奶我是真的很难过。” 张金兰闻言气的眼睛都瞪直了,她这还没归西呢,那王来娣说的什么话,席家的地还轮的上她一个外姓人来分,席家的子孙还轮的上她说没门,真是反了天了。大着嗓门对席末说:“小伢子,别难过,你不是亲生谁是亲生的,你就是我老席家的宝贝子孙根,你爸大伟分不清内外,奶奶给你说理。你大叔这也快回来了,你堂哥堂姐自是也从学校回来过年的,到时候一家人聚一起得把话说明了,我不会让你吃一点亏,那王来娣有哪门子权利分配老席家的田地。” 席末见老人生气了,生气可不好,就安抚道:“奶奶,奶奶,你快别生气,我知道我是你的亲孙子。大叔吃国家粮的也管不了这个事,你就别让他掺和这事儿,我妈那人到时候估计还会倒打一耙,就不好了。我也没想要多少地,也不要他们的钱,该我的那地儿应该分给我,我以后跟你住一块儿,天天烧饭给你吃。” 张金兰听到席末说这样体贴的话,心内满足的感叹,多孝顺的孩子,大伟家的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小伢子要跟她住就跟她,也没什么不好的,老宅别的不多就房间多,“我老人家一个,跟你年轻人可没的话讲到一起,你不怕闷着么?你大叔就是个小会计,哪里吃的什么国家粮,一年到头赚的钱还没你家掉的多。你跟我住一块,这是要跟宝根分家吗?” 席末见老人门儿清的指出自己的意思,就没拐弯抹角,直接回:“是的奶奶,我满了十九,都快二十了,能自立门户,跟你住一块还能照料到你,我喜欢老人,不会觉得闷,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张金兰知道席末已经定了主意,就没再劝,小伢子打小就没过着舒坦,大伟家的太厚此薄彼,她一个老人哪能照顾到那么多。 小伢子现在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好,立了门户,以后就只用每年交点孝敬钱,不用成天对着上人的脸色讨日子。 老人家将手里的空饭碗递给席末:“小伢子给我盛半碗饭,今天的羊肉火锅好吃,我多吃点羊肉萝卜。” “好的奶奶,你等会儿。”席末知道老人家已经赞同了他的做法,这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吃过了饭,席末又给老人加了暖手暖脚的炭炉子,让老人家坐在暖桶里,他自己去收拾碗筷。 作者有话要说:脱离关系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有木有!!!!! 第23章 二十二 席末家里的事情理顺了就开始想着以后的事情,听到奶奶说有人养羊,他心里有了底。 回头等春天来了,也去买几只小羊羔,村里山头多,搁哪里都能养,外面的只是打马虎眼,主要还是芥子,放里面长好了就宰了放到仓库去。猪就只能偷偷搁芥子养了,养猪太脏了,又嘈杂。鸡鸭倒是可以养不少,满山头养鸡,队里有好几个池塘都可以放鸭。 这些都是有钱就能办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这两天席末没回家,王来娣也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心情还出奇的好。 席大伟一提起要让席末回家住,王来娣就嚷着席末不低头就不准进家门,席大伟说情,王来娣让他卷铺盖走人,惧内的席大伟也就恹了。再加上席宝根在席末后一天也回家了,还带了个水嫩嫩的小姑娘,两人说是朋友,但是人都带家里了,这不就是自己家的儿媳妇了吗!这事可把夫妻俩乐坏了,见着人都难得有三分笑,就忘记了席末那茬。 队里来来去去就那么几十户人家,席宝根带女朋友回家也是青天白日的,大伙都见着了,没见着的也都道听途说了,加上王来娣的那张快嘴,和喜上眉梢的神情,一来二去,没两天,队里基本上都知道王来娣家的大儿子席宝根带着媳妇回家过年了。 在农村,找个城里媳妇是多么有面子的事情,想着又能在席末那个土疙瘩面前扬眉吐气,他就一身劲。 钟小青是席宝根的女朋友,她一直不相信席宝根跟她说他家里有钱的事儿,本来就是嘛,两个种田的农民一年能种多少地,又能卖多少钱,还要供个读三本的孩子念书,家里不家徒四壁就不错了,还能真的像席宝根说的那样,有收割机,有洋房,一年能余十来万存款。 就这个条件,在城市里也算得上是小康家庭了,现在的农村人都这么有钱了吗?为了一探究竟,钟小青跟家里父母打了招呼说是去同学家玩几天,就应了席宝根来了金花村。 钟小青进了席宝根家的院门看见了院里的收割机,见证了独门独户的小楼房,钟小青对席宝根的话信了大半,于是脸上的笑也更甜了。 席末还是在方老奶奶嘴里听的消息,老奶奶全名方结桃,是队里徐家的老祖宗,和张金兰有着差不多的背景,也是个靠补偿金过活的老人。 徐家在队里占了十来户,是同宗的大家庭,人多了纠纷就多了,所以方老奶奶不顺心的事情就多了,时常的到张奶奶这里走走,两个老人说些体己话,也互相帮衬着。 席末有时候也不明白两个老人见天的在一起,怎么就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说来说去也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也就那么几件事,来来去去的说。 “老席家的,你大孙子给你带了孙媳妇儿,带你屋里给你看了么?我可听我屋里老三家的媳妇说了,她说是个水嫩嫩的城里姑娘,一溜口的普通话呢,你可有福气了。”方老奶奶说完话,还咂巴了一下和张奶奶一样瘪下去的嘴。 张奶奶闻言受到惊吓,指使着席末给方老奶奶续了茶水,说道:“大徐家的,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宝根那孩子素来跟我不亲厚,往常来我屋里就不多,这事是真的不?” 方老奶奶还以为张奶奶知道呢,这一提才发现老人家还蒙在鼓里,来劲了:“是真的,全队里人都知道了,不少人都见着了,你老人家就等着抱孙子吧。” 张奶奶张张嘴,想说点什么,眼角又瞅到坐在那里混不在意小伢子,又什么都没说。 席末隐约倒是知道席宝根找了个省城的姑娘,据说长的还挺漂亮,但是却不是个省心的,王来娣给立了不少规矩,都被那宝贝儿媳妇给哭回去了,王来娣是很生气,但是耐不住有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宝贝儿子啊。 席末压根就没将这事情给放在心上,他正跟江夜鸣那小孩子发短信呢,小孩子大概有点冷清落寞,要他过小年去县城找他,两人一块过小年。 此时江夜鸣刚刚和他的父亲江泽吴谈判崩裂。江夜鸣捉着手机一脸阴郁,细瘦的五指,苍白的力度,似乎一用力他就能捏碎手中单薄的机身。江夜鸣想他踏过刀山火海,灼烧灵魂,追寻席末来到这一世,一路鲜血,迎来的却不是欢天喜地,一想起名义上的父亲江泽吴说的话他心里有点扭曲的难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夜鸣你再怎么说都是我的儿子,名副其实的儿子,就算我给不了你一个妥当的位置和身份。你要走?要离开?到哪儿去?想和你那个□一样的母亲那样么?来无影去无踪?我告诉你,夜鸣,这次可由不得你,你就是死,也得埋进江家的祖坟。”江泽吴这样说没有深层次的意思,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一个男人子怎么说被一个女人抛弃,那都是一件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 江夜鸣当时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这个已然头发斑白的男人,这一世的父亲,陌生的可怕。 江夜鸣其实想张口骂这个虚伪的男人,想为自己的母亲申辩,这些都是错的,是误判,可是一切又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范围,他要怎么说,说母亲是修真者吗?然后承认自己也是吗?这一切都太不可取。 江夜鸣发短信给席末寻求温暖,他突然冷的刺骨,全身温度骤降,冰天雪地。 江夜鸣收到席末的“我也想你”四字后就笑了,这句话不是表白,胜似表白。 这边席末与方老奶奶谈了不少话,方老奶奶这人话多。席末一直都知道大徐家是全才家族,大徐家有弹棉花的,有做木匠的,还有打铁的,席末这会儿跟着在边上听,就是想听听这几家的事情。芥子里面的棉花用来弹几床新棉被,以后到了末世,他要是学会了这活儿,就不愁寒流来了没棉被盖。 木工活他是一定要学的,小树林里那些上等的木材,用来打家具,做桌椅,到时候享受的是自己。打铁他倒不是要学,他是想要那些生铁熟铁的来源,以后的铁锅铁炉子等铁质产品可没有那么好找了,兴许还会用一样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五神马的…… 第24章 二十三 席末等方老奶奶走后,跟自己的奶奶谈了他想去徐家学木工的想法,本以为老人家会不同意,这社会根本就没人去打家具了,哪家不是直接拿了钱去家具店去买。 老人家很是开明,眉开眼笑的说了三声好,还夸席末是个有出息的,害的席末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还重新确认了一遍,老人家也是再三的赞同加赞赏,席末总归相信老人家是首肯了。 席末本来是想说学弹棉花的,这弹棉花的事情在乡下也只有一些老师傅会,年轻人还真没去学的,这活儿若搁以后估计还真得失传。没提出来是怕老人骂他虎头蛇尾,木工还没学还想染指弹棉花,样样都想沾,注定会学而不精,这是老古话嘛。 木工嘛,社会总还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说出去也好听些。席末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天赋的,他现在也不能说是过目不忘,能力超群,但要是通过细心观察,仔细留意,偷师还是没问题的,至于实践,芥子里有大把的时间和广阔的空间供他消耗。席末决定小年前跟着奶奶去一趟徐家老大徐云峰家,探探虚实,看能不能拜师。 席末记得徐云峰上一世后来成了小南方安全区的a区区管,手里有几十万吨的粮食和物资,掌控着整个a区四千人的生死。无论从哪方面说,能在后世混迹的如此风光的都是有本事的。仰仗大树好乘凉,对于徐云峰这个在后世掌权者,席末决定先笼好关系先! 学木工却是迫在眉睫的事情,如若徐大家答应了席末,席末想着总算是能找点技术活干干了,成天无所事事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席末也想早些日子花心思和徐云峰结交,彼此成友好关系,这也例如以后大家互惠互利。 张奶奶张金兰还是有点城府的,老人家嘛,都有他们自己做人的一套理论和路数。方老奶奶再次造访张奶奶,只是说着事情能成,这可把张奶奶给乐着了。 席末还想要将这事情跟家里席大伟说说,张奶奶却疾言厉色的喝住他,意思是席末自己都要自立门户了,以后就要当家作主了,各家事情各家理,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这事情跟他席大伟没一点关系。席末怕老人家用心生气,就依着老人家的意思,没去跟席大伟说这事儿。 张奶奶的支持和维护,让席末更加的确定了一件事,这世上值得他保护的也许真就这么一个,弥足珍贵! 小年夜前一个晚上,席末手里拎着片十来斤的猪后腿,两瓶十年的沙河王和两条硬盒装的盛唐纸烟,跟在张奶奶身后,上徐大家拜师了。 这事情没惊动别的人,张奶奶也是让方老奶奶一定要守住口风,这事儿要成了还好,不成的话不是让人看笑话嘛。徐云峰就着一百瓦的灯泡细细的观察着席末,眼直,鼻正,天庭开阔,手掌虽不宽,但是瘦而细长,做木工倒是适合。 徐云峰吧嗒的抽着水烟,这水烟可也算得上是古董级别的了。 冗长的沉默,大家的茶都快凉的时候,徐大家才磕磕烟嘴,问席末:“小伢子可是真要学这木工活?现在这世道,木工活可不吃香了,学了也不能管饱,你可是想好了的。” 见徐大家徐云峰这样较真的的样子,席末有点懵,他在脑海里盘算着该怎么回才是得体,才显得认真,可以想想日久见人心这话,就有门路了。 席末正正经经的给徐大家鞠了个躬才回:“徐师傅,我这是真要来拜师学艺的,诚心诚意,奶奶为我这事都好几宿没睡好觉,我就是冲着奶奶操的这份心,也得好好学木工,你就收了我吧,我保准会好好学的。” 这事情一锤定音,徐云峰就喜欢席末这样规矩老实的好孩子,这小伢子也是打小看着长大了,考上了好高中,文理班没选好,没考上大学。在大城市转一圈回来,就来自己这里要拜师学艺,也算是个知进退的,收不收自己都没什么损失,这手艺总是得有人传承下去吧。 现在买家具的人日益增多,打木家具的人基本是没有了,徐家老大徐云峰倒是时常对着老屋子里那些工具唉声叹气,孩子们大了都去念书投身社会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些绝活儿却后继无人。席末弄了这一出,倒是了却了徐大家徐云峰的一桩心事。 拜师成功,席末恭恭敬敬喊徐大家一声师父,将徐大家喊的千回百转,眼角湿润。 徐大家跟席末说,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还给了一把老屋的钥匙给席末,说是随时都可以进去摸那些工具。 晚上回到张奶奶的屋里,睡之前席末掏手机打电话给江夜鸣:“夜鸣,我拜师成功了,以后出师我也算是个手艺人了。” 江夜鸣在那边打着哈欠回:“你别跟我说你真要学那什么木工?你还能更有出息点吗?你学那干嘛你跟我说说!” 席末被江夜鸣噎住,小孩子懂什么,淡定的回:“我就是想学,难道你还瞧不上我这个未来的手艺人?瞧不上也来不及了,反正你已经没有反对的机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切,席末你老土就算了,还这么封建!哼,我估计这世上就你做事这么不纯粹!你明天来不来县城?不来的话我就我就去找愿意陪我过小年的人!”江夜鸣很想席末,很想很想。 席末轻声的笑了下,这小孩几天不见就欠了,还是欠操的那种,于是坏笑道:“想我了就直说,别藏着掖着,你不难受我还嫌难受。你除了我还能找谁,你等着吧,明天我去接你来我家,跟我奶奶一起过小年,我奶奶可好了,她会喜欢你的。” 幸福来的太突然,江夜鸣忽然找不着话说,最后一点困意也没了,大嚷:“真的吗真的吗?席末你要是说话不算话就是小狗,不,是小猪。” 席末没想到江夜鸣会这么开心,还以为他不会来呢,宠溺的笑着回:“是真的,我会说话算话的,明天我们上午十点半在县城小车站碰面,然后我们一起回家,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神马无cp的!!!这不是要命么!!!!!哎哟!!!!本人疯了加崩坏!!!!严重脱线!!!!感谢米虫君以及各位亲亲们的热血支持!!!!!!!谢谢大家的提点和赞助!!!!! 第25章 二十四 腊月二十四,金花村的过小年接祖宗的日子,一大早就有人放爆竹,放花炮。 席末也起的早,老席家的牌位常年供在堂屋的,席国行的牌位仅次于天地国先师。 张奶奶一大早就起床梳洗,收拾好一切,就安排席末放了爆竹,她自己给席国行上了香,还让席末规规矩矩的给他磕了头。早饭烧好的时候,第一碗饭也是盛给了席国行,席末晓得这是这里的习俗,就一一都按照张奶奶说的办。 早饭过后,席末收拾了碗筷,就跟张奶奶交代,他要去县城接个朋友回来一起过小年。 张奶奶本来没多问就点头应了,可最后席末都走出了大门才问一句是男的还是女的,席末只好老实的回是男的。 席末在村里十字路口坐小面包车去县城,村里到县城有二十来公里,一趟六块钱,不贵。到了小车站,席末一下车就看见站在屋檐下醒目异常的江夜鸣,谁让他的小孩长的这么好看。 江夜鸣穿着亮紫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没戴手套,脖子上的围巾也没好好的围着,粉嫩的脸冻的通红,鼻尖都是红的。 席末温热的手贴着小孩的脸,一片冰凉,这怕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心疼的说:“不是说了十点半吗?你什么时候来的?脸冻的这么冰,也不戴手套。” 江夜鸣满眼都是璀璨的笑,极力的摇头,借住两人站的位置,伸手迅速的溜进席末腰间,冰凉的手紧紧的贴着席末腰际的肌理,听到席末意料的抽气声,笑的开怀:“不用戴手套,这样很快就会暖和的,席末你最好了。” 悲催的席末无言以对,这特么的就是个坏小孩。席末拉着江夜鸣坐上了回村里的面包车,他尽量赶回去烧午饭,让老人家一个人烧午饭,他也不放心。 面包车上有不少办年货的村里人,也有席末队里的,这样自然就有认识席末的也有席末认识的。 大家对着江夜鸣这张脸都很热心,熟识席末的人就问:“伢子,这是你同学么?长的跟那电影明星似的,怪好看的哈!” 席末也只能打哈哈的回:“嗯,是县城的同学,想来村里玩玩。” 于是又有好奇的人问:“今天是小年,他不在家里过小年吗?” 席末的脸在逐步抽筋:“他家二十三过年,已经过了小年了。” 车里人多,五个人的位置,愣是让司机给塞了十个人。江夜鸣坐在二排的最里面,抵着车门,席末在他身侧避免其他人跟他的小孩相触碰。饶是这样,江夜鸣也被挤的面露菜色,一脸的难受。 到了村口下了车,江夜鸣都快虚脱了,站在原地喘会儿气,然后原地蹦跶几下,才拽着席末的手有气无力的说:“席末,我们一起去学开车,然后我们买辆车好不好?刚才在车上,我的胃都差点给挤出来了,难受的要死。” 提到买车,席末忽然觉得这是很抽象的词汇,买车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想到过,不过也不是不可行,小孩难得提要求,伸手捣鼓了一下小孩乱蓬蓬的毛发,正色回:“你想学就学吧,我也学,等都学会了我们就买车。” 江夜鸣得到席末肯定的答复,很高心,很想亲席末一口,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席末到几家店里买了一些菜,香芹,五香干,豆角,土豆,韭菜黄,青椒,胡萝卜,还买了两只杀好退了毛的土鸡,买了一袋五斤装的鸡肫,称了四斤小排骨,五斤猪后腿。 店老板问要不要鱼,席末适时摇头,想起前几天从芥子里面弄出来的几条青鱼还只吃了一条,还有三四条在厨房大缸里养着呢,鱼就不用买了。 问店老板要了两个扎实的蛇皮袋,一个装荤一个装素。结完帐,才花了两百多点的钱,乡下东西就是便宜。 江夜鸣要买礼品,席末没同意,江夜鸣坚持,最后买了两大瓶紫云英蜂蜜,三十几块钱,提着就跟在席末的身后往队里赶。两人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队里,席末远远望见席宝根带着一小姑娘往家赶,不想与他们对上,就放慢了脚步。 等到席宝根两人消失于田间,席末才加快了脚步。后面的江夜鸣一路观望村里风景,也没什么好看,到处都是荒草枯枝,山上也只是有单调的松树,人迹也不多,总之很萧条。 进了张奶奶的屋子,席末熟门熟路的将东西都放进了厨房,肉都挂上横梁。从热水瓶倒了热水到盆里,拿了干净毛巾,拉着东张西望的江夜鸣洗脸洗手,等小孩洗好,席末也就着那盆水洗了脸和手,然后才带着小孩进了堂屋,找围坐在暖桶里打瞌睡的张奶奶。 木暖桶是椭圆形的,张奶奶坐的那头有靠背,另一头就没有。席末找了一双自己的棉质布拖鞋让小孩换上,拖鞋有点大,小孩也没表示不满,席末知道江夜鸣怕冷,就拎着他塞进了木暖桶,跟张奶奶对坐着。 张奶奶已被吵醒,迷蒙的睁开混沌的眼,就看见了正坐在自己对面对自己笑的欢畅漂亮小孩子,这孩子长的真齐扎,唇红齿白的,让人见着就喜欢。 张奶奶转过头问席末:“小伢子,这是你县城的朋友?” 席末站直了回:“嗯,是的。” 张奶奶慈祥的拉过江夜鸣微凉的手,和蔼的问:“伢子,你叫么个?哟,这手真凉。” 江夜鸣很喜欢这个和蔼的老人,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顺从的答道:“奶奶,我姓江,我叫江夜鸣,和席末是最好的朋友。奶奶,我今天来的匆忙,没给你带礼品,过年的时候我来给你拜年!” 张奶奶闻言转头瞥了眼桌上的蜂蜜,装作不高兴的说:“伢子要买什么礼品,你还在上学吧,那钱留着买作业本用。别学席末,他就是乱花钱,大手大脚的,不想好。” 一旁的席末无言,找了一件不穿的大衣,盖在两人的腿上,正好遮住了暖桶的空隙,不让里面的暖气流失。 给两人各倒了茶水,还装了一小碟队里人送的芝麻糖放在了桌子上,安排好一切才对两人说:“好了,你们搁一块谈谈心,我去烧中饭。” 小孩子闹腾着要帮席末,席末不给面子的制止,让他帮忙,不是瞎忙活嘛。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温馨神马的!!!!!求包养……求花花!!求评!!!!求收藏!!!!!! 第26章 二十五 这边一片温馨美满,其乐融融,席大伟家里席宝根却跟王来娣扯着刚刚他的亲眼所见。 钟小青在楼上开着空调的房间里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电影是席宝根在学校时候下载的,加电视剧一起,有二十几部。 楼下厨房里,王来娣在烧着午饭,心里不止一遍的咒骂着席末那个白眼狼,要是他低个头,现在回到家里来,王来娣也不用自己下厨烧饭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要问王来娣忙什么,当然是要和儿媳妇联络联络婆媳感情,王来娣普通话讲不好,都在小姑娘面前闹了好几次笑话了,长期这样可不好,一点长辈的威严都么得了。 席末要是知道王来娣此时心中所念所想,估计是除了冷笑就是冷笑! 席宝根坐在一边玩着手机,还跟钟小青发着短信,问电影好不好看,问有没有饿。 钟小青半天才回,别打扰她看电影,正好看着呢,饭熟了喊她吃饭。钟小青的不合作使得席宝根脸色不佳,想到刚刚席末提着两大袋一看就知道是菜的食材进了老屋,身后还带着一个衣着相貌都不凡的男孩,男孩手里还拎着礼盒,远路看不见是什么,但是肯定也不便宜,这个土包子还故意不想和他碰上,还真以为他没看见他嘛。 “妈,我刚看到席末拎着两蛇皮袋年货去了奶奶的老屋,明明大远的就看见了我和小青,却视而不见。”席宝根在家里通常不快活了,肯定是会在席末身上找到快活。 王来娣本来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听到自己的儿子这样说,气就更甚了,烧火的火钳啪的打在灶台脚下,怒骂道:“那个小短命鬼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身上也不晓得能有几个钱,还这样大摇大摆的装阔绰。对里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呢,他也不嫌丢人,席大伟的上人哪轮的着他来孝顺,这就是个冤枉鬼,有本事就死在外面别回来过年。” “妈,不说他了,饭什么时候好,小青都饿了。”达到目的,撇开话题。 席宝根见他妈王来娣这么说了,心里也舒坦了,不就是赚了一万来块钱吗,还没有家里两亩地两季的收成多,还真以为他赚了钱就能昂头了,杂种就是杂种。 人心歪了就是歪了,他们永远都不会正视他们想歪了的人和事,王来娣对席末的仇视是源于人类本能的愤慨,谁让席大伟在她眼皮子底下睡了别的女人,睡了就睡了还弄出个短命鬼,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还要养着短命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她跟前晃悠,没恨意也给磨出恨意了。 席宝根纯粹就是自身不足,找他人不快,心胸狭隘见不得人好的人。王来娣的盲目纵容,助长了席宝根的嚣张,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为人兄长,忘记了他应该要懂得兄友弟恭,忘记了血脉相连,这种人注定人生暗淡无光。 席末想着晚上会有隆重的小年夜饭,所以午饭就弄的简单,一盘青椒炒肉丝,一份干煸豆角,红烧了一盘小排骨,火锅就是萝卜炖猪肉,里面加了提鲜的小虾米,也放了提味的辣椒粉和小香葱。 锅里的米饭煮的软乎,米饭香的时候,席末多添了一灶火,这样米饭不会焦,锅底还会起香喷喷的锅巴,饭吃过后,把米汤都浇在锅巴里,再烧热了,这就是地地道道的锅汤了,喷香喷香,老少皆宜。 吃饭的时候,小孩完全发挥了他惊人的吃功,张奶奶也不用客气的夹菜了,眯着眼,就着火锅里炖烂的萝卜吃着锅汤。 席末看着江夜鸣吃小排骨,手嘴并用,弄的手上嘴角都是油淋淋的。这种情形让席末直接想起江夜鸣第一次突兀出现在他地下室门口的场景,然后不请自来大吃大喝的事情,现在回想,那时候的自己还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 家里没有餐巾纸啊,死小孩,这究竟是几天没有吃饭了。想到餐巾纸,席末想起他的芥子里面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储备,餐巾纸厕纸可是好东西,没有了这些玩意,那以后的日子注定艰难。 席末掏出洗脸毛巾,递给小孩子,让他自己擦手擦脸,江夜鸣也很听话的照做。 一半的萝卜炖猪肉都进了江夜鸣的肚子,小排骨也被啃的差不多,两大碗米饭,还添了一大碗锅汤。席末无言,这人不是一般的能吃。 吃了中饭,席末刚收拾好碗筷,进了堂屋,发现一老一少都坐在那里打瞌睡,这叫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席末摇醒江夜鸣,伺候他洗了手脸,就将还迷糊的小孩脱了外套,塞进了他的床上,电热毯也被他给通了电。 老屋周围的自留地大概有一亩多,席末想着先开垦一些,种点菜。老屋后面有一大片桃树林,桃子是毛桃,小时候还有小孩子喜欢吃这些,现在人都活的精致了,商店超市到了季节都有那种长势喜人的水蜜桃油桃黄桃各种桃子,谁还吃这些毛呼呼的小毛桃。 桃树林估计也有七八分亩,远处跟桃树林相接壤的就是一顺排天然的陡坡,像是古人一斧子劈下去的那种,光滑哧溜。 席末也研究过陡坡上的地质,一层薄土下面覆盖就是厚厚的花岗岩,没被开采掉,大概是因为太少,质地也不纯,开了还不够本。陡坡十几米下就是一条小河,是从双河村流出来的,双河村上面是红山,这河流的源头就在红山。 小河的对面就是三角山,三角山再过去就是乌山村,那是属于另外一个县城了。席末计划着要给祖宅围个大院子,三米高的那种,院子的墙壁起码得两尺厚,外墙壁得打磨光滑,灰尘都沾不上的那种。 用钢筋打基础,然后全倒上水泥石子,墙头插上向外的尖玻璃,院门得用上纯钢的厚门,为了更好的安全,最起码得养两条狼狗,不栓狗链。未来的安全区会建立的比较迟,那些穷极饿疯的饥民们,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就算村里人都知根知底,也不能尽都相信。 席末站在桃树林里,他特欣慰,他的爷爷简直就是个人才,这个祖屋地基就是平地而起,比四周都高了那么一截,虽处在队里边缘化地带,但是一面环山一面环水,其他两面围上院墙这就是一方得天独厚的世外桃源。 席末压抑着心里的狂喜,他想着环山的那一方院墙应该加成四米高,末世饿极的不止是人,还有凶猛的野兽。 席末还打算在对着山的这面院墙上开扇小钢门,到时候可以出去狩狩猎,加加餐的。 桃树林里面的桃树他一棵都不除,三四月份的桃花开出来,那就是人间仙境。羊圈,席末决定建到前院,就紧挨着院墙,不用太大,养十来只羊,羊圈四十平就不小了。 未来一片美好,席末呲牙,甩着膀子,又开始新一轮的开垦工作。晚上的糖醋鱼花了席末一整个小时,江夜鸣解决掉它却只用了几分钟。张奶奶中午吃的多,晚上吃了碗红枣炖排骨,半碗甜汤也喝了下去,之后添了口锅汤,吃了几筷子大白菜就饱了。 江夜鸣也要喝红枣炖排骨的甜汤,席末制止,年轻人不像是老人,消耗程度不一样,这汤整个就是脂肪熬出来的,喝多了会积食。小孩子有点不乐意,席末用勺子舀了一勺子凑到他嘴边:“只有一勺子,你中午吃了一大盘的排骨,刚刚又吃了两斤多的糖醋鱼,还喝这油腻腻的甜汤,等明天闹肚子,你哭都来不及。” 张奶奶也赞同席末的话,老人在这方面懂的还是多的,将酸辣大白菜推到小孩子面前:“伢子,席小伢子说的是真的,你晚上多吃点蔬菜,好消化。” 江夜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火锅里的豆腐烧鱼头,又看看不远处土豆炖牛肉,他果断的放弃了甜汤,妥协的跟席末说:“那我要吃鱼头,吃牛肉,你给我夹牛肉,我够不着。” 席末完败。 晚饭结束,时间不过才七点,老人家像往常一样泡好脚就上床睡觉了。江夜鸣小破孩因为下午睡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眼睛瞪的圆不溜秋,拽着洗脸的席末央求:“你不会也和奶奶一样,这么早就睡觉吧,我不干!” 席末搓搓毛巾,就着热水给江夜鸣洗了脸,洗完了还亲了一口小孩红扑扑的脸蛋,才笑着说:“不睡觉干嘛?村里不像你们县城,还能出去逛街。村里人吃过饭洗洗手脚差不多就可以上床睡觉了,唯一的娱乐估计就是看电视。” 江夜鸣不依:“那我们也看电视。” 席末摊手:“奶奶看不懂电视,她老是觉得铁盒子里面有人在讲话,还觉得那人跟真的一样,也听不懂里面的普通话,还为了省电,所以,我们家没有电视。” 江夜鸣撇嘴,听见外面有人家放爆竹的声音,漂亮的眼眸又发亮:“那我们去放烟花爆竹好不好?” 家里有没有小孩,那里有多余的烟花爆竹,这小破孩怎么这么难缠,席末憋屈。倒掉洗脸水,席末将脸盆放到脸盆架上,伸手捏捏江夜鸣鼓囔囔的腮帮,现实的说:“家里也没多余的烟花爆竹,其实,我们还有更重要更好玩的事情要做。” 江夜鸣满眼疑惑,很是怀疑满脸奸笑的席末。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接下来的事情拉灯!!!!!河蟹神马的!!!!╮(╯▽╰)╭!!!! 第27章 二十六 席末解释:“我们先泡脚,然后我跟你说。” 小破孩江夜鸣太相信席末这个阴险小人的人品,因为他此时已经全身光裸的被压在席末的的身下,而席末正捏着他的要害,还不准他喊出声,说影响不好。 江夜鸣的身体好看又柔软,席末只要轻轻一捏小江夜鸣,就换来他不自主的媚叫和振颤。 江夜鸣释放的时候,席末猛然吻住了他的唇,堵住他失态的声音,舌头也探进去,勾着对方的,缠绕嬉戏。手指就着精|液进入小孩身体的时候,小孩身体变得有点僵硬,大概是那天做的有点过火了。 黑漆漆的被窝里偶尔会闪现一点微弱的灯光,其他的就是两人一深一浅的喘息或者呻|吟。进入是个缓慢的过程,席末耐心很足,他已经将头上的被子拉下去,他喜欢看到小孩被他进入时候的表情,挣扎的难受的,又似乎是欢愉的,这些都是他带给他的。 “席末……嗯,你哈啊不准看,你嗯……混蛋!”江夜鸣觉得这个过程太缓慢,席末的眼神太□,让他难为情。 终于全部进入,席末的的手又覆在了江夜鸣已经半抬头的小可爱,他低头看着江夜鸣雾蒙蒙的眼说:“我不看你看谁,你很兴奋,来说说,是谁让你这么兴奋的。” 江夜鸣觉得这样的席末很无赖,撇开眼不回答。 席末晓得小孩子犯脾气了,身下突然动了起来,速度快如闪电,小孩被顶弄的失声,小手也抓住了席末的手臂,刚想叫出声,席末又提醒隔墙有耳,他只能咬紧唇,示弱的望着他身上的人。 席末勾起唇,将小孩的细腿折起来,双手掐紧小孩的细腰,又加大了力度。 小孩终于忍不住,憋出了眼泪,全身滚烫,热汗淋淋。 一次次被擦过体内的敏感点,小孩比席末先射出来,浑身嵌进软软的被窝里,随后又被席末提起来,迅速的就着他的**换了体位。 跪趴在床上的江夜鸣,整个背脊线条柔美的如同一尊白玉,席末的**又肿胀了一圈,眼睛也红了起来,伸手捂住小孩的嘴,一阵电闪雷鸣,在要射的一刹那,将欲|望抽了出了小孩的身体,射在了小孩的腿间。 转过小孩的身体,才发现小孩一脸红潮,满面泪痕,俯□轻吻了一下小孩的嘴角,暗沉的抚慰:“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迷人,所以,如果不想再被我上,还是别再哭了,我会忍不住。” 江夜鸣一口咬在席末的脸上,奈何有气无力,哑着嗓子哭诉:“呜,你是坏人,我就哭就哭,坏蛋!混蛋!” 席末也没出言,只是轻啄了几下小孩的眼角,抽出备用的干净毛巾,给小孩大致的擦拭了一下,披了衣服下床,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端了盆热水进来,细细的给小孩清理干净了,摸了摸小孩汗淋淋的头发说:“现在可以安安分分的给我睡觉了吧,再闹腾,我就混蛋给你看。” 江夜鸣恢复了气力,知道席末这话不是假的,按照他的欲|望,一次肯定是杯水车薪,江夜鸣识时务为俊杰,可怜兮兮的对席末说:“我睡觉,你不准再来了。” 席末笑了下:“嗯,乖,我去将水倒掉,你渴不渴,渴的话,我给你带杯开水进来。” 江夜鸣顺着杆子点头。 腊月二十五,距离过年还有四天,席末想去备点年货。 干货木耳,香菇张奶奶都没有备,只有一些土制的干豆角,干蘑菇。瓜子花生糖果什么的基本都没有,过年总是要装桌盒的。 小年夜的烧的菜,还剩下不少,席末早上就多烧了份平包菜,火锅是腐竹烧猪肉。 三个人用了早餐,席末就跟张奶奶说他要去镇上办点年货,让江夜鸣呆家里陪老人。 江夜鸣嚷着要去,席末不肯,天阴沉,估计要下雪,小孩跟过去就是遭罪。 席末将昨天买的土鸡洗了一只,剁碎了放在锅了过了油,又将鸡块放进了紫砂锅添了水,还切了根人参根须丢在里面,炭炉子里装了炭火,紫砂锅就坐在上面。席末走之前还跟江夜鸣交代,要照顾好火候,别让火给灭了,也别让鸡汤扑出来。 江夜鸣在一边转来转去,说真的,他真不会这个。张奶奶戳着拐棍站在一边,她见着江夜鸣那好奇心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不会这活,所以就对席末说让他别担心,她看火候。村里到镇上做面包车过去三块钱,席末到镇上的时候才不到十点。买东西基本是货比三家,因为是办年货,这镇上家家商店都是客满为患。 席末买了瓜子花生,还买了开心果,松子,杏仁和山核桃。水果糖席末买的是玉米味的软糖,张奶奶喜欢这个味道。看见花生糖,席末想起小时候为了跟席宝根争夺一块花生糖挨打的事情,抿唇,让老板称了五斤,他现在已经好些年没吃过花生糖了,买就当他是慰劳自己好了。 到菜市场冻库里,席末称了三十斤新鲜的牛肉,三十斤的羊肉,虽然说是过年涨物价,这牛肉还真不贵,生牛肉十九一斤,羊肉十七。买了两个猪后腿,看见灌香肠,席末也买了几条,这玩意蒸着吃香。 蔬菜席末也买了不少,黄瓜青椒西红柿青菜都很贵,席末买的时候都是十斤十斤的称。 最后到烟酒的时候,席末想到了他的师父徐大家,买了两条盛唐两条小熊猫,这烟是要送给师父的,一条玉溪烟是用来待客的,酒的话买了两坛五斤装的花雕酒,这酒也是用来送师父的,一件正常牌子的白酒,这才是用来待客的。 送货到村里的车子是冻库老板派送的,老板会做生意,村里加上席末有好几户人家都在他那里做了生意,所以回来的时候,老板就爽快的安排了车子。席末和村里人坐面包车跟在送货车的后面,到了村十字路口,席末才了发了信息让江夜鸣来看货。 江夜鸣一上午在家里憋屈的要死,张奶奶要照看鸡汤,还准备午饭,他一个人从厨房到堂屋又从堂屋到厨房,最后只得两眼盯着老屋前的羊肠小径。 席末的信息一来,江夜鸣立即眉开眼笑,跟张奶奶打了招呼就窜出了屋子往村口奔。席末在村口店里买了豆腐和香干,豆腐他是会做的,只是有现成的就不用折腾去磨豆腐了。东西全部搬回家的时候,江夜鸣拉着席末要他买烟花。 爆竹席末买了两挂万鞭,除夕晚上一挂,初一早上一挂,十挂小鞭炮是用来祭祖的,不买烟花是因为席末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烟花死贵,买了点了就图个过场,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这钱还不如多买几斤肉吃吃。 江夜鸣铁了心要买烟花,而且指明着要席末掏钱,不买就不回家。于是席末只得乖乖掏钱买了各式各样的烟花,三四百大洋就这么漂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江夜鸣是继续娘了! 第28章 二十七 吃午饭的时候,席末看了下时间,都快下午两点了,摸摸江夜鸣的头,给他多舀了一大勺鸡汤,这孩子饿惨了。吃过午饭,席末开始整理年货,检查是不是还有漏买的。整理好,规制好,席末见着地上一大摊生肉叹气,天气再冷,气温再低,这肉总得有储存的地方。 最后席末也顾不上低调了,他掏手机打了镇上商场卖电器的商家电话,让他们送一台冰箱过来,牌子和款式是他一早就想好的,电器下乡,这个时候买冰箱,同样的款式牌子要比大城市便宜三四百。 送冰箱的人很迅速,冰箱抬进堂屋,插上电,大致检查了一下性能,没表面问题后,席末就付了钱,对方连零钱都备好了,这就是服务周到啊。 队里有不少人来看热闹,冰箱可是大物件,像席末买的这种三层对开的冰箱只有电视里的广告上才见得着,得好几千吧,村里人图新鲜花小两千买个两层冰箱就了不起了,没有谁家像席家小伢子这么大手脚的。 刚刚见着席小伢子拿出那一打的红票子,一点不心疼的付了全款,席家小伢子这是发达了吧。张奶奶招呼着几个熟人进来喝茶,席末礼貌的装了桌盒,递了纸烟,众人看见桌盒里开心果杏仁之类的稀罕物,又见着席末拆玉溪烟待客,眼睛都直了,席小伢子这真是发达了。大伙吃吃喝喝,几个人将冰箱看了又摸了,最后在陆续离去。 从头到尾都被挤在门边的江夜鸣脸色不好,这些人真是乡野粗人,不就是一个冰箱吗,有什么好看的。席末指使小孩将厨房的肉提过来,小孩去而复返,两手空空,席末摇头,他犯浑了才指望江夜鸣能做点事。 席末到厨房将生肉都切成小块小块,洗干净了都放进了冰箱,猪大腿席末没动,一条腿是要送给师父的,一条腿自家吃。不易保存的蔬菜也洗干净了,放进了冰箱的保鲜区。张奶奶坐在暖桶里唠叨:“小伢子,你今天这是多少出项啊,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 席末倒是不怎么在意,随口道:“奶奶,你别管这些个,嘿,你只管吃好喝好。再说我买的都是家里用得着的,吃食也是不能省的,我这些天都在开垦,种了一块地的青菜,等开春了我再多种几样,到时候就不用样样都买着吃了。” 张奶奶晓得自己说不动席末,只得说:“小伢子你也大了,有自个的主意,我不管这些,钱都不是大风刮的,你还是要省着点用。” 席末点头:“嗯,奶奶,我晓得的,大叔他们明天回来,明天是要在家里吃晚饭吗?” 张奶奶见孙子提到大儿子,想着大儿子要回来,心里欢喜,笑道:“是这样的,他们哪一年不是腊月二十六回来,你大婶上午过来说了,说明晚在我屋里吃。我等会子还得跟你爸说声,让他明晚也带着宝根过来一块吃,饭菜平时是怎样的就按怎样的来,你不必大鱼大肉的操办。” 张奶奶这样说,席末心里也松口气,事情终于要尘埃落定了。 晚上吃过了饭,席末摸黑提着猪大腿和烟酒去了徐云峰家里。徐云峰见席末花这么多钱买东西,想着他一个人哪里来的钱,还问是不是花了张奶奶的,这可是要不得的。席末坦然回,一分都没花奶奶的,自己拜师还的从老人家那里掏本钱,这事他做不来。徐云峰得到席末回话,就抱着花雕酒乐不可支的进了房间,席末无言。 江夜鸣睡觉的时候动来动去,睡着了也如此,席末摸摸小孩的身子,滚烫还一身的汗,以为小孩生病了。拉开灯火,见江夜鸣脸颊通红,不自觉的磨蹭着□,这个样子席末也猜中事实了,人参是不能乱吃的。小孩睡的迷糊,席末只能用手给他纾解,一次两次三次,三次后席末就没有帮着了,再继续下去,小孩是纾解完毕,也会精尽人亡了。 入睡之前,席末摸了下小孩的身体,不那么热了,也老实了很多,尽管两腿间的物事还俏生生的挺立着,随它。 腊月二十六,江夜鸣吃了早饭就恹恹的坐在暖桶里,张奶奶神色都比他好看。席末问:“怎么了?你这是在不高兴吗?” 江夜鸣举起手中的手机撇嘴:“父亲让我回县城,他很烦。” 席末“哦”了声,他和江夜鸣之间的关系止步于交往,不说爱和欢喜,彼此也没有深层次了解对方客观条件,包括家庭环境和彼此的喜恶。 江夜鸣察觉到席末冷淡的反应,想着回去一个人住在空旷的房子里,除夕晚上才被赏赐般请到所谓的家里去吃团圆饭,然后又一个人回到属于他的地方,江夜鸣突然觉得委屈的不行。 席末不说爱,他有一点喜欢他吗?一种荒芜的寂寞感扑面而来,江夜鸣视线模糊,大滴的的眼泪掉了出来,江夜鸣赶紧低下头,在席末面前掉眼泪他会说自己娘们兮兮的。 张奶奶察觉到气氛不对头,和这小孩子只处了两天多,说的话也不多,小孩子也是个懂规矩的,模样讨喜,说话也乖巧,她还是很喜欢这个小孩子的。 张奶奶伸手去拉江夜鸣的手,却摸得一手湿润,才晓得小孩子哭了,早上吃饭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哭了。张奶奶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席末欺负小孩子了,转头抖动着嘴质问席末:“小伢子你是不是欺负伢子了,这都可劲的哭呢!” 席末闻言一愣,他哪门子欺负人啊,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江夜鸣跟前,想抬起小孩的脸,小孩却固执的撇过去。 张奶奶见这个情形就更确定是席末欺负人了,“你看看,刚刚还好好的,还说不是你欺负人家了。” 席末真的是一头雾水,他刚刚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害的小孩给哭上了。席末牵着江夜鸣去到他房里,关上房门,才将人搂住,轻声的问:“怎么了嗯?是不想回去吗?” 江夜鸣哽咽的“嗯”了声。席末沉沉的笑着说:“那就不回去,我们一起过年,跟奶奶一起过年好了。”江夜鸣也没矫情,将眼泪都擦在了席末的肩上,瓮声瓮气的说:“可是你刚刚明明就是很冷淡的样子,你是不是很不稀罕我,觉得我特娘们兮兮的,很没劲。” 这误会真是大了,席末好脾气的捏捏江夜鸣的脸,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我很稀罕你的,一见着你,我就稀罕,特稀罕。所以,别哭了,等下奶奶都要让我跪地板了。” 江夜鸣吸吸鼻子,抬手擦了下脸,又搂住席末的脖子,撒娇道:“那你吻我。”席末遵旨,吻的小孩媚眼如丝,气喘吁吁。 吃了中饭,席末送江夜鸣到村口上车,小孩依依不舍的神情席末看的心疼。席末说好了每天都给他打电话,再不行,就去县城接小孩回村里。 席末的大叔叫席大丰,是个本分的会计,大婶叫李四梅,一个好强的务农妇人,堂哥席宝春,现在在读研究生,堂姐席宝秋大四在读,刚刚考完研。 李四梅跟王来娣两妯娌之间素来明争暗斗不断,两个人斗到现在,席大伟家里富足,年年有余,席大丰家里尚学,两个名牌大学生,两个人还真是比不上来。 王来娣对席末只考了三百分的高考成绩如此耿耿入怀,大部分外界压力都来自李四梅那里。人家两孩子那可是地地道道名牌大学生,自家的大伢子复读了一年才考得一个三本,小伢子就别提了,人比人气死人,要不是自己机灵着抓住了农业,使得家里富足起来,这一辈子就别想在李四梅面前抬起头。晚上两家人齐聚一堂,粉墨登场。 席末烧了一桌子的菜,王来娣吧啦吧啦的吃着,还拿眼挤推着席末,这味道她岂是尝不出来的,短命鬼巴结着老不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两个人犒干了看谁给你们钱花。王来娣眼珠子还时不时的剜一眼堂屋角落里的大冰箱,心里滴血,这款她见过的,得六千多块钱呢,六千多块钱都够宝根三月的生活费了老不死哪来的这么多钱。想着那天在农行查账,里面就一万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取出来因为是外地卡还花了一百多手续费,短命鬼去海滨市的时候还在她这里拿了五百块呢,这么计算着她的钱。 席末吃饭的时候略显沉默,席宝根和席宝春席宝秋两个人还常常说两句学校的事情,又是985又是211的,还有英语四六级。 席末也不全不懂,只是懒得插嘴,免得让人当白痴。李四梅好强的性格一如既往,一会儿给女儿夹鱼肉,一会儿又给儿子夹醋排,席大丰她都没落下夹他爱吃的豆角炒肉丝。 嘴上也不少场面话,什么席末的菜烧的好,味道全,什么老人家太见外烧一桌子菜,都吃不完。反观王来娣就差远了,冷漠又阴冷,时不时来两句捕风捉影的话。大致意思就是这些菜不便宜,老人家穿的新袄子也花了大钱,还说冰箱很好看,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像是这些都是她花的钱一般。 李四梅两面三刀,也不搭理王来娣的话,左右直说席大丰又升职了,女儿也考了研,气的王来娣呛了好几回。 席大丰席大伟两个倒是哥俩好的你一杯我一杯,谈谈庄稼,谈谈时政,气氛融洽的很。晚餐结束,张奶奶一脸严肃吩咐让大家坐好,她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人喝了一口席末给她泡的茶,咳嗽一声正了下口风,才开口:“大伟,今天就着一大家人在一块我要说个事,你爸正好也在听着。” 席大伟见大家都看着他,结巴的问:“妈,什么事情得弄这个排场?” 张奶奶也不拐弯抹角,瞥了眼在那里做小动作的王来娣,继续说:“席末小伢子今年六月份走大城市,走的时候我不晓得他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见他穿着宝根的衣服,上不上下不下,走大城市穿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就悄悄塞给小伢子几百块买衣裳。小伢子争气,过年回来也拿钱跟你们交了差,你夫妻俩因贪心不足狠心的当晚就将孩子撵出了家门。小伢子在外面打拼了大半年,在外面要拿人钱看人脸色,回来家里送钱给你们,你们还甩脸色不让孩子进家门。你们先在就给我说说,当你大哥一家的面说说,这是为了个么事?” 席大伟满脸涨红,老太太这还是给了他面子,家丑不可外扬他也是晓得的。席大伟这个来那个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让席大丰一家看的有趣。王来娣见丈夫不争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嚷道:“妈,你不要讲你一个人的理,这事儿能全赖我和大伟吗?小伢子走大城市赚了钱谁不喜欢,可是他却放弃了这么好的工作要回来家里种地,他种什么地啊。我夫妻俩还没老到动不了骨头的程度,家里的地我们自己种,他只管走他的大城市。哪晓得他拎不清死不低头,说是把工作辞了,我们说两句他就起身甩碗走人,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样?求他啊,他是我们的祖宗不成?” 老人将手里的茶杯一跺,抽着拐杖敲了下王来娣前面的桌面,说道:“他种什么地?他种他自己的地!你有哪门子权利说他没地种,左右他姓席是我老席家的,你一个姓王的翻什么嘴皮子。我还没死,今天把话先搁这,大伟家的家产你别想动一分歪主意,宝根有一份,小伢子肯定是有一份的,你要是敢逆反了,我老人家也不怕丢人,写张状纸到村里,不行就到乡里镇里,人要脸树要皮,你一个当娘的就得有当娘的样子,自己不想好,也得为子孙积点阴德,别坏了老席家的门风。” 席大丰见老娘生气,便起身安抚,心里也埋怨自己的弟弟,惧内也有个限度,对自己的孩子还能分两样心?王来娣被老人震慑,现在虽说是**大社会,说着男女平等,但是在这个民风还是很传统的农村要是背上不孝虐儿的罪名,怕是走到哪里都让人瞧不起的。 席大伟被惊的站起来,看看沉默的席末,知道他不会开口,席大伟只得说:“妈,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这事不全怪来娣,当初就是我做错了,来娣她来娣她心里是怨着我的我知道。小伢子的事情就是我造的孽,妈,你要骂要打就搁我身上。” 底下几个小年轻思维还是很超前的,在他们眼里这种场面只是那种封建社会才存在的,他们崇尚的是民主和开化,像这种动不动就拿辈分说话他们是瞧不上的,但是碍于尊重,他们保持缄默。 老人家拿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拍在桌子上,看了看供桌上老爷子的牌位,叹口气说:“大丰大伟你们两个在二十年前就跟我和国行分了家,你们俩各自组了户口,有了户口本。小伢子的事情你们几个心里都门儿清,当爸的不像当爸,有个妈像是没妈。小伢子跟我说了,他得自立门户,跟我过一块儿。这事我已经决定了,跟乡里大徐家的丫头打了招呼,她说这事儿能办。小伢子我不想再搁到你夫妻俩那里糟蹋,放我自己身边,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照顾着点,你们不稀罕他,我稀罕,老席家的我都稀罕。” 这事情任凭王来娣怎么撒泼耍赖都已经尘埃落定,以后席末之于席大伟家就是一年三节礼外加两人生日礼的关系。席末终于脱离了那个冷漠如斯的家,他冷暖自知了二十年的家。田地王来娣口头答应了分给席末两亩,只是那两亩地是队里山脚的沙田,半旱地,种植水稻的话到了干旱的时候肯定是没有水的,通常这种地都是用来种棉花或者其他旱地作物。六亩的人头山也是那种老山里人烟罕至的石头山,山上估摸着那点树木也是不够席末砍的。至于家产,席大伟还健在,哪来的家产可分,王来娣还一个劲要席末每年得交纳孝敬钱。 当时老人家戳着拐棍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活了这把年纪,就没见过王来娣这种不讲理的刻薄人,举头三尺有神明,她也不怕遭了报应。当事人席末却是一脸笑意,还特勤快的给席大伟装了跟玉溪纸烟,表达他炽热的谢意。席末晚上打电话跟江夜鸣讲了这件事,江夜鸣倒是很开明的祝贺他。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了结!我都累的呛…… 第29章 二十八 事情有因就会有果。蒋万东被家族派遣到海滨市,他本人就不得不脱离京城的贵圈,头上顶着的各项特权光圈瞬间贬值,在趋向国际化的大都市无用武之地。蒋万东特烦躁,他真的不明白老爷子蒋介宗到底是什么意思,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简直就是愚蠢极了。 蒋万东翻开手里的履历表,美的过分的脸满是不耐。张海是哪号人物,(大家还记得张海么?)日常生活习惯,日常结交,关他什么事情啊,还有是哪个不长脑子的诅咒世界末日了。唔,老爷子让他盯着这个人,适当的接近,笑死人,这种事情用得着他亲自出马吗! 蒋介宗摔坏了一套上好的景德镇茶具,小崽子居然连过年都不回家了,那张脸看着聪明,怎么做的事情全都是豆腐渣。摆放在祖宅地下室藏宝阁里的两株六百四十年的人参让蒋介宗缓了脾气,这人参他回来可是好好的做了评估,也请专业人士给仔细的摸了几遍,年份错不了。 这个结果让蒋介宗很高兴,于是他对于一个无身份背景,无钱无能的小年轻就上了心,蒋介宗他开始好奇这孩子的人参从何而得。派遣出去的人也带回来了很有研究性的消息,屯物资,屯物品,屯食物,虽然数目不是很大,但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会做这些,然后他屯的那些物资食物都去了哪里,这一切都似乎有趣极了。 腊月二十九也就是大年二十九,就着上坟山的时间,席末去了王来娣划给他的六亩山头查看了下,满山的枯草和畸形的松树。 席末看着那些碗口粗的歪脖子树,动弯刀砍的话,费时又费力,还收获不了什么,席末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杂乱松树枝,他想到了更好的法子。山上的树不一定要全部看法,这样不利于山林的循环生息,树枝今年砍点,明年还可以再砍点,这样的话弯刀上得绑上一根长竹竿了。 张金兰将说是她的山以后就落实到席末的头上,席末也去山头看了,二十亩的山头,山上的松树比他那个山头好多了,树粗不说,枝干直的也不少,最主要的是距离队里进,伐了树枝就可以拉下山拖回家,省事不少。 席末最后还抱着随便看看的态度去了他的两亩地,地里还树立着未来得及拔掉的棉花本树,光秃秃的枝干树立在干涩的土地里,很萧瑟。席末忽然想着就这两亩地够他吃什么,开过年,得去队里队长徐老三徐云海家里问问,问有没有水稻田可承包。队里总有那么几户常年一家几口都在外面做生意打工,家里的田就甩到队长的手里,谁家接手种了,等过年给点口粮就成,一亩地一年两百斤稻子的地租,很便宜。 晚上,席末烧了一大桌子的菜,尽管知道自己和张奶奶两个人吃不完,但是这边的风俗就是如此,除夕的饭桌上必须有鸡鸭鱼肉,十个以上的菜盘子,这寓意着以后年年有余,天天有今日。张奶奶今晚终于不必去两个儿子的家里吃年夜饭,在自个儿的屋里吃的舒心,最重要的还是能可以和席老一起。 席末手机的像素才三十万,他还是将桌上的菜特别是糖醋小排骨和红烧鸡还有羊肉火锅拍了照片发了彩信给江夜鸣,他就是想馋馋他。江夜鸣收到彩信的时候还刚刚吃完年夜饭,他回了席末的信息,内容是刚吃饱就饿了,还有很想席末。 晚上要守岁,张奶奶老早就去睡觉了,席末一个人坐在客厅,连春晚都没得看,席末想起那天打电话让人送冰箱的事情,真后悔没让人送一台彩电。 无聊至极的席末就拨打了江夜鸣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席末,席末,新年好!” “嗯,新年好,你在干嘛呢?” “我在看春晚,看白云黑土呢,很搞笑!” “你一个人在住的地方么?” “嗯。” “明天来我家里吧,你想呆到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不催你走。” “真的么?是你说的,你不准说话不算数,我现在就去收拾衣服。对了,我要给奶奶买点什么?”江夜鸣声音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你只光你人过来就行,不用买东西,奶奶什么吃的用的没有,还不用你操心,明天过来说些吉祥话。” “哪有过年去拜年不带礼品的,你这是误导我。不行不行,脑x金两盒够不够?不够再加两盒富x康好了。”江夜鸣是彻底认真起来了。 “随你,你想拿什么就什么,明天我去村口接你,估计只能到下午有车子,你自己注意些。”大年初一上午家家户户都要给老年人拜年,下午就自由了。 “嗯,嗯,我知道了,你等我,我去收拾了,明年见!” 席末被最后的‘明年见’逗乐了,真是个小孩子。大年初一,席末吃早饭的时候就跟张奶奶说了,下午江夜鸣会来给她拜年,张奶奶听后还蛮高兴的,还让席末一定要把人接回家来,张奶奶很喜欢江夜鸣这个孙媳妇啊。 一上午队里都有人来给张奶奶拜年,大人小孩,张奶奶坐在暖桶里跟人嗑叨,席末就跟在后面泡茶添水,给小孩抓糖果。午饭过后,席末将熬好的红枣排骨甜汤热了一小砂锅在炭炉子上,等江夜鸣来了,给他装一碗。江夜鸣被挤下车,头发微乱,军绿色的短款羽绒服也被挤皱了,手上拎了好几个礼盒。 席末走过去接过江夜鸣手中的礼盒,看到了几个电视上循环广告的牌子,眼角抽搐,要补品,他芥子里面应有尽有。车上下来还有几个队里人,眼角老瞅着席末手里的礼盒,在村里,这些可都是稀罕物,撑面子啊。 “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席末看着江夜鸣从面包车后面拉出了一个行李箱,和一整箱的红富士苹果,还有一个笔记本拎包。 江夜鸣呲牙:“席末,是你说随便我住到什么时候的,我把行李都搬来了,吃的也搬来了,我要在你家呆到开学。你有没有将我的烟花给点了,要是这样的话,哼。” 席末摸摸小孩乱糟糟的头发,“嗯,都随你,烟花都在呢,我和奶奶都不放那些虚的,我们回家吧。” 江夜鸣吃完了排骨吃红枣,最后一碗汤也全部进了肚子,眯着眼乐呵的跟只吃饱喝足的小猫咪。扒拉着砂锅,发现里面真的没有了,江夜鸣嘟嘴:“我还要喝,怎么就这么一点!” 席末掀开锅盖,从锅里掏出两个荞麦馒头,递给江夜鸣,粗粮促进消化。江夜鸣看着灰突突的馒头,不伸手。“你现在要是不吃馒头,等会儿肚子吹了凉风,晚上闹肚子,我烧再多好吃的你都没份。” 席末完全不是威胁他,他说的是事实啊。江夜鸣接过馒头,狠狠的咬了一口,有点微苦,不过还是很甜的,然后就一走一晃的去了客厅,他要和张奶奶叙叙话。 傍晚,席末在准备晚饭,江夜鸣开牌子,他要吃红烧鸡肫,要吃麻辣羊肉火锅,要吃粉蒸肉,要吃瘦肉丸子。席末不做声,也不正面应答他,只是嗯了几声,还吩咐江夜鸣在灶下烧火。 小孩只会吃,哪烧过火,弄的整个厨房浓烟滚滚,没呛着席末,倒是将自己呛的直咳嗽,还弄的满脸乌七八黑。 席末手里正剁肉,锅里烧的是水,准备将瘦肉剁碎了,添上淀粉,捏成丸子下水。 水半天都没沸腾的趋势,江夜鸣也被折腾的够呛,席末见效果达到,见好就收。将丸子装进碗里,席末舀水洗了手,又重新舀了热水将灶下的小孩拉出来,“你自己去洗手洗脸,别进厨房了,无聊就去跟奶奶说说话,别在这里给我添乱。” 江夜鸣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厨房,他就是想和席末呆一块吗,死木头。餐桌上丰富的食物,使得江夜鸣惆怅的心情得以慰藉,挥舞着筷子窜来窜去,典型的吃货。 瘦肉丸子张奶奶也吃了一小碗,还建议席末下次多放点盐,席末想着汤是要清淡点的,嘴上却是应承着老人家。大半的瘦肉丸子都进了江夜鸣的肚子,羊肉也吃了不少,烫青菜是被席末硬塞进嘴里的,最后吃了两大碗米饭。 在床上,席末剥干净小孩的衣裳,摸着小孩滑溜溜的肚皮,也不是很圆滚,席末还很诧异,小孩吃的那些都到哪去了,这消化系统也太好了吧。席末也没仔细想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江夜鸣很热情,细腿蹭着席末的腰身和火热,嘴还贴着席末的喉结诱惑,妖媚的声音就像是个小妖精。最后的直接导致席末失控,以各种姿势跟小孩做了,一晚上都是无休无止,一直到凌晨三点多。 初二早上,江夜鸣没起得来,他身上肌肤肤色基本是五颜六色,后面的钝痛让他龇牙咧嘴,腰身酸软,腿脚无力,躺在被窝里一口一口吃着席末给舀给他的锅汤。幽怨的雾腾腾的眼神直接化为妩媚,席末似乎很满意小孩现在的状态,等小孩吃完了锅汤还俯□在小孩的嘴角吻了下。接下来几天江夜鸣成天都跟在席末身后转悠,几乎是席末到哪他跟到哪。 席末没什么亲戚需要上门拜年,外婆那边王来娣的意思是不用他去拜年了,席末知道,王来娣这是要他与他们完全脱离关系,以后不论好坏都再无瓜葛。虽然席末有想这一世要绝情决意,六亲不认,但是人总是希望这世上还有那么几个人值得自己惦念,也有那么几个人时刻牵挂着自己,被孤立的席末还是有些哀伤的,整个春节席末就只是乖乖的呆在了家里。 闲下来的席末初五之前就把屋前的自留地全部都开垦了出来,手里还起了几个水泡,把江夜鸣心疼的不行。江夜鸣其实也是想帮席末一把的,席末一看见他那小身板,扛着锄头就不知道前进还是后退的样子,就让张奶奶带小孩回屋了,帮倒忙从来都是江夜鸣最擅长的,席末还真怕小孩一锄头就掀了他自己的脚趾头。 席末为了建造院墙的事情还找了李国栋,村里他家的小建筑队算得上是名气不错。席末将自己的设想跟李国栋细细讲了出来,包括将房子的修葺。李国栋听后却是很不赞同席末,他的意思是与其花这么多钱修葺房子修建院墙还不如将这钱凑合起来建一栋小别墅,估计钱还有的剩。席末没听进去,当然听不进去,别墅建那么漂亮,以后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我很有钱,你们都来打劫吧,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不能做。 李国栋知道劝不动席末只好答应,钱是人家的,屋子也是人家的,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横竖都是他李国栋赚钱,还上赶着操哪门子心。李国栋其实心里还是很纳闷,照席末这样说的那钢筋水泥当黄土用的土法子,那得浪费多少闲钱啊,没个七八十万怕是拿不下来,难道这席小伢子去了海滨市半年还真的发了财?这一段时间,见天的看席末的开销花费,队里人不是不怀疑,要不然一个被迫自立门户,几乎净身出户的毛头小孩子哪来这么多的闲钱?大家心里都揣着明白,怀疑也只能怀疑,难不成还去问人家老人小孩不成,让人笑话呢。席末还让李国栋不要声张这件事,他也大方的承认这钱是借来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李国栋听席末说钱是借来的,怀疑还是有些的,不过也没一开始那么严重,拍着胸脯跟席末保证,工程动工之前,这事儿绝对保密。李国栋也是个忠厚的人,他的意思是在动工之前,席末都可以改变主意跟他说声,他还让席末跟老人家张金兰商量商量,毕竟老人家才是老屋的主人。 席末回过头一细想,觉得李国栋说的也有些道理,当天晚上就跟奶奶商量了这件事情。老人家也算开明,只要是席末不是要拆了屋子,她都还是支持的,不过老人就是老人,她立马就考虑到了花费问题,还问了席末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席末还是用了忽悠李国栋的说法跟张奶奶又说了一遍,老人家不相信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由着席末了。 席末对外界不定因素和陌生气息都非常敏感,有人跟踪他调查他他不是不知道,这样急着回到乡下他已经是迫不得已。席末觉得这样的话,那些跟在暗处的人就会没了兴致,但是事实却是相反,这些人居然跟到了这与世无争的乡下,席末被人触及底线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末世赶紧来吧,禽流感都来了!各位看文的大大们……一定一定要注意咩!!!! ╮(╯▽╰)╭………… 第30章 二十九 时间辗转到了初十,席末从邻村乌山村一养殖鸡鸭的人家买了五十只鸭子,四十只放进了空间,十只就圈养在屋前。 在地上支起竹竿,用一张长丝网围成一个空地,十只嫩黄嫩黄的鸭子都放在了里面。江夜鸣可喜欢这些小可爱了,成天的围着丝网转圈,那些毛茸茸的小鸭子,江夜鸣一见着就想抓着放在手里把玩。 席末本来是不想让江夜鸣得逞的,这些小生命在寒冷的季节还是很精贵的,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江夜鸣见玩不着了,就用万分无辜的眼神幽怨的盯着席末,没几分钟席末就投降。“就这一只,不能再多了,鸭子养着是用来下蛋的,不是用来当宠物的。”席末轻轻的将嫩黄的小东西放进江夜鸣的手心,嘴里还故意粗声粗气的说着。 “嗯嗯,一只就够了,席末你对我最好了,我去给小鸭子玩水。”江夜鸣一双淡色的眸亮晶晶的盯着手里乱动的小鸭子,说话的语气也是带着讨好。 “玩水?你可别把它给冻死了,你就玩会儿,在这边上玩,等会儿觉得不好玩了,就放进去。”席末见江夜鸣捧着小鸭子就要去玩水,就出言阻止,小鸭子不冻死也得淹死,这小东西可不是它妈妈孵出来的,划水估计还真不会。 江夜鸣嘟嘴,有些不乐意,但是也不好忤逆席末,只得乖乖的捧着小鸭子蹲在地上,手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牵来的小青菜,将小青菜递到小鸭子的嘴边,“来,吃青菜。” 席末站在一边看着被小孩蹂躏的很无辜的小鸭子,心内无奈,当喂兔子呢。席末大概不知道,江夜鸣这样做,完全是因为看见他将青菜剁的粉碎拌米饭给小鸭子们吃才学他的。 想到了兔子,席末又联想到了美味的兔肉,这肉兔也应该养一些,到时候等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吃腻了还可以换换口味。 江夜鸣将小鸭子取名为席小伢子,一边轻声喊,还一边捏小鸭子软乎乎的扁嘴,可怜的小鸭子成了席末受罪的替罪羊。 席末承包的四亩地是队里靠山边方今明家的,他们一家都是在外面铝合金厂里上班,方今明的父亲方良旺听说如今都是厂里的一个生产间的组长了。去年腊月回来,队里的新闻除了是老席家的孙子带了城里媳妇回来,再就是方良旺家买了小轿车的事情,那车子可贵了,十来万呢。 这四亩地的地租总共是要八百斤稻子的,方良旺当时签字的时候还很阔气的拍着席末厚实的肩膀说:“席小伢子,这地就劳烦你种着,我们家几口人一年到头都在外面,过年了就回家几天也吃不了几个粮。我看也这八百斤稻子定是多了,要不然到时候我们直接上你家称米,吃多少算多少,不称稻子,免得我们碾米,你也不用给我们那么多稻子。” 一边的队长徐云海倒是觉得这样不错,哪知席末却态度坚决的拒绝,“方叔,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八百斤就八百斤,到时候你们要是嫌碾米麻烦,我给你们碾好,按照一百斤稻子六十斤大米的法子来。到时候吃不完的稻子我就按照米厂的稻价折现给你们,一点也不会麻烦,八百斤稻子其实也不是很多。” 方良旺听席末这样说还以为这孩子很上道,其实他哪里知道席末是不想落人口实,等末世来了,这家人要是就这事生事,到时候还真怕是没完没了。 方良旺家的地前些年都是李四梅承包的,今年席大丰升职了,工资涨了,大儿子席宝春也不需要家里掏学费,女儿席宝秋就算是考上研了也是公费研究生,他们家爬起来了就不必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承包地种。这地一空下来,席末正好接手。 正月十五,元宵节。老屋里三个人估计算江夜鸣最开心,他把席末给他买的那些烟花全部都搬到了屋前的空地上,点了些,然后就快速的跑回屋里,仰头看着烟花鸣叫着冲上夜空,灿烂绽放。 席末在厨房洗碗刷锅,江夜鸣非得拉着他一起看,漫天烟火,不懂烂漫的席末看的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一点一点炸成黑灰,席末心里忧伤的很,赚钱不容易啊。 江夜鸣正月十七开学上课,元宵节的晚上,他老是缠着席末,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席末的欲念却没被撩□。江夜鸣没有达成目的,心里的委屈感瞬间就放大数倍,小身板缩在大木床的一角背对着席末,表示他生气了。 席末见江夜鸣这个样子,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沉默许久也只有轻轻的将小孩搂进怀中,力道大的似乎是想将他揉进骨子里。“你明天还要坐一天的长途,你还晕车,我不想你太累。”黑暗中席末的声音平淡却温馨。 “我想你,我一想到以后会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你就想的不行。席末,我不去上学了好不好,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你养我吧,我很好养的。” 江夜鸣声线尾部扬上去,小手已经摸到了席末的腿间,整个人开始下滑,等席末反应过来,小孩已经用嘴包裹了他的火热。被窝里面的温度瞬间上升,席末的物事眨眼就膨胀,小孩被呛到,呜咽了一声,脆弱无比,袭击着席末吊起来的敏锐神经。 席末抿唇,一手提出被窝里面的江夜鸣,几下就将他剥的干干净净,进入都是强硬的。席末伸手摆正江夜鸣变形的脸,俯身在他耳边低沉的警告:“以后别这么撩拔我,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愿意,是我自愿的,只要你要,我就给,席末,呜呜,你轻点会死啊!” 黑暗里,席末的呼吸愈加的紊乱,强劲有力的手掰开江夜鸣抓进床单的手,一根一根分开攥紧的细瘦手指,穿□去,扣紧,摆动腰身,大刀阔斧的挺进。 江夜鸣被这般疯狂的力道顶弄的破碎,咬紧了唇,将声音全部都锁进了唇舌内,眼泪也是一下子就迸出迷醉的眼。 江夜鸣他看得见席末脸上的沉迷,迷乱中,他脑海里残存的意识又将他牵引到那种虚无的影像中,那里面的席末是虚弱的,苍白的,羸弱的。 那里全世界灰暗一片,他却能站在混杂的人群里远远就看见席末脸上温暖亲和的笑,那里饥民遍野,来自光明的席末却将手伸到他面前,他看见那手里有饱腹的大馒头。 记忆是残破的,江夜鸣能一点一滴的修补,也许那就是上一世,只是那一世的结局并不美好,那个叫席末的人死了,他一想到这,他就会想抱紧身上的人。 有些哀痛穿肠而过,深沉而又深邃。阳光总能浸透千疮百孔的灵魂,驱逐一般进扎每个卑微羸弱,解剖脓包,让病毒流放。对于江夜鸣我这样一直存活于孑孓之中,动如彳亍,沾上来自光明的席末你,就会瞬间膨胀爆破,所以我的爱人啊,原谅我泪流满面。 正月十六,席末起的老早,他给江夜鸣准备了小米粥,还备上了他自己腌制的萝卜干和雪菜。知道江夜鸣在车上肯定是没的吃的,席末还提前从队里养了土鸡的几家买了二十来个土鸡蛋,煮茶叶蛋让江夜鸣带去。 江夜鸣早上起来腿基本都是软着的,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席末看的直皱眉。江夜鸣洗刷好,坐在暖桶里等着席末喂食,他习惯席末这样伺候他了,坏毛病都是给惯出来的。吃过早餐已经是快六点,推开大门,外面还没有大亮,风刮的大。 气候在悄悄的转变,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不让任何人察觉。 席末给江夜鸣戴好帽子,围好围巾,套上手套,发现小孩眼神一眨也不眨的看他,席末捏了他嫩滑的脸:“这都快三月份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五一,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家,然后再过两个月就是暑假,暑假你天天呆在这里都没事。要是还不行,我随时都可以去海滨市看你,带好吃的给你。” 江夜鸣听后垂眼,他心里有种快要掀顶的不舍,不管不顾的抱住席末,期期艾艾的说:“可还是不行,我想天天都能看见你,席末,你也去海滨市工作好不好?这样我们可以住一块,天天都在一起,席末我不想一个人去那里,席末。” 席末嘴唇贴着江夜鸣光洁的额头,轻声说:“哪有这样子的,我要照顾奶奶,还要种地,要养些鸡鸭,养猪和羊羔子,我还想养点兔子,这样你以后回来就有很多你喜欢吃的肉。你书还是要念的,我四月份去一次海滨市,去看你。不早了,八点的车子呢,我们走吧。” 在江夜鸣看不见的地方,席末的眼色变得暗沉。席末其实也很想回到海滨市,那里不管是做什么都有利于他囤积,而且还会和江夜鸣住在一块,只是……席末望了眼三角山,那里有人,拿着望远镜的人,还真是讨厌啊。 江夜鸣一路嘀嘀咕咕,要席末说话算数,还要席末把他的小鸭子养的肥肥的,要不然回来要席末好看。到了村口坐面包车,席末发现他的哥哥席宝根也在等车,他的母亲王来娣也在。王来娣细心的叮嘱着席宝根,基本的意思就是不要在学校饿肚子,和老师关系要处好,对女朋友要体贴点……这种母慈子孝的场面席末见过许多次,他已经选择性麻木无视。 席末两人的到来并没有引起王来娣席宝根母子的注视,他们基本是真的没将席末放在眼里。江夜鸣面色怪异,半天才扯扯席末的衣角:“那个真的是你的妈妈?” “嗯。”席末很淡的应声。 江夜鸣不屑:“这样的妈妈,有也等于没有,早脱离早解脱。” “也许是我脑子不好,车来了,我们上车。”席末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王来娣从某方面来说也不是罪大恶极,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儿子的母亲罢了,他终究是多余的那个,要说谁欠谁,席末还是欠了她的养育之恩。到了汽车客运站,席末给江夜鸣买了车票,目送小孩坐上了驶向海滨市的汽车,看到车子消失在视野里。 席末想起江夜鸣满脸哀怨,哎,赶紧努力筹建,囤积,除去障碍,然后他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严打严打神马的最讨厌!!!!╮(╯▽╰)╭ 评语神马的,收藏的妹子你们给点意见吧,*虽然很抽,但素……我还是各种求!!! 第31章 三十 一年之计在于春,席末对这话深信不疑,开春播种,席末也没落下。四亩地说不多也不少,找人耕地都花了五六百块钱,和队里人去镇上的农技站买了农药化肥,也花费了将近一千多块钱,后知后觉的席末才知晓种地成本也不低。 席大伟的的农技站席末想都没想过,能不见就不见吧,免得闹的大家都不愉快。育苗插秧的时候,席末基本都是早出晚归,有种田的经验,席末的插秧也是有模有样的,队里不少想看笑话的人,也都选择沉默不语。王来娣分给席末的两亩地全被席末种上了地区特产瓜蒌,每天都去邻村乌山村养猪的养殖场去挑天然的肥料回来给瓜蒌灌上。 席末还特地跑了几趟县城的瓜蒌公司,报上名字,县里支持种植瓜蒌,给席末的两亩地都竖起了一根根一米五高水泥桩,水泥桩之间也拉上了钢丝网,这些花费县城投资一半,席末自己补贴一半。瓜蒌的种子到手的时候,席末扔了几粒到芥子,那里才是归属地。村里见席末这样把钱不当钱的用都只是在暗地里说说,瓜蒌政府种植了不少,每年到丰收的时候都付工资请人去采摘,掏瓜蒌子。 政府虽说如果有个体户种植,会有经济补助,但是问问那些水泥桩和钢丝网的钱,就都舍不得掏钱了。队里人估计将席末看成了想钱想疯了的傻大缺,种稻子都是积累了多少年的经验了,瓜蒌怎么种谁也不是很清楚,就算是县城派个专家还能天天呆在地里吗?这瓜蒌就是以前红山上漫山遍野的野瓜蒌演变而来,又苦又涩,谁喜欢吃那玩意,不过后来怎么就成了地区特产。 席末可不管那些,这瓜蒌子他记得一斤的要是处理的好得十几块钱呢,一个瓜蒌长的好,就能挖出半斤瓜蒌子,两亩地得结出多少瓜蒌啊。现在政府是在倡导区域文化,有补贴,明年大家都知道赚钱了,都抢着种,到时候可没有补贴了。 席末还从那个养殖场买了黑毛猪和白条猪的小猪崽各十只,二十只小猪崽全部塞进了芥子里,黑土地里种了不少蔬菜,多半都被猪鸭给啃了。席末有时候进芥子,他发现那些动物只在限定的范围内蹦跶后就很惊奇,黑蛟的管制能力很强。鸭子的数量达到饱和,那只黑蛟如果等不到席末进来处理,它就一只一只毫不客气的吞食。 席末对黑蛟的自觉很无奈,当那二十只小猪崽被送进芥子后,席末跟黑蛟商量了下,扩大养殖范围,不准吞食成年的大猪,要不然也太破费了。作为交换,席末答应还会继续修炼紫阳功法,并承诺在结丹成功后就帮紫阳真人解开佛咒封印。 席末之所以会答应黑蛟继续修炼,那是黑蛟有提,如若进入结丹期,席末的神识完全可以控制空间里所有的生命体,席末的念力能代替能动力。这话简单的意思就是:只要席末结丹,以后收获空间里的作物完全可以靠冥想,省时省力的便宜谁都爱占。 席末还将从水田的黄鳝洞里扒了几十条黄鳝送到了黑蛟所在的湖泊里,黑蛟对此很不满,咬死了大半的黄鳝,最后席末想着这些美味会被黑蛟消灭完,就威胁黑蛟,再咬,他就不修炼了,黑蛟妥协,大声的声讨席末奸诈。 紫阳真人自最后一次与席末谈崩后,就再也没有现身过,哪怕席末已经答应了再次修炼,解开他的佛咒,他也没现身。小人物席末不得不咂舌,大神级的人物都是傲娇的,也是骄傲的,就算是有求于人也会弄的给别人有求于他一样,人品很高啊。 闲的无聊的席末还问过黑蛟,真人长的什么样的音容笑貌,值得它这样忠心耿耿。对于席末的八卦,黑蛟冷哼作为回答,凡夫俗子也敢肖想真人的仪容,痴心妄想。席末对黑蛟的轻视视而不见,还会继续八卦,还问到真人是不是和归元和尚相爱相杀? 黑蛟被席末这种荒唐的假象激怒了,会在湖泊里翻滚的整个芥子都在震荡,鸡飞狗跳,大骂席末是无耻之辈,并且无礼仪廉耻之心,诋毁真人。对黑蛟的反应过分激烈,席末若有所思,这样的反应不像是没事啊,坐实了席末猜的是事实啊。 席末在芥子里修炼紫阳功法,日进千里,一向不给席末好脸色的黑蛟对这样的席末不得不称奇,最后总结的是,席末的三魂七魄就是为芥子的存在而生成,契合度已经几乎达到芥人合一。 席末对黑蛟是有戒备的,他不是没察觉到黑蛟的变化,他进入筑基后期的时候,黑蛟的四只黑爪已经蜕化成紫金色,头上的角也长出岔口,一分为二,照这个发展,席末不得不担心黑蛟真的会有化成龙的那一天。 席末是不希望这种事情真的发生,毕竟一只黑蟒或者黑蛟都会比以后的爪龙好管制啊。席末只顾着害怕黑蛟的变化,却不知道他的变化,原先黑色的眼珠已经趋向墨绿色转变,光线的折射下,瞳孔的周围还会泛出一丝一丝的金光。 席末浑身肌理已经被改造十分完善,他短短一个月身高就长了五六公分,使得他现在的身高逐渐逼向一米九。肌肤也蜕变成乳白色,不同于江夜鸣的透明嫩白,席末的肌肤远远看去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 席末的一言一行都在缓慢转变,变得温润,也变得优雅,风神如玉的样子,哪怕就算是席末扛把锄头从田间走过,也会不自觉的引来大家的注视。席末对于外界的烦恼无外乎就是眼神过于透彻,耳力也太聪灵,鼻子也异常灵敏。 整个队里的秘密只要他想听,探出神识,他就能听见,也能看见。越到筑基后期,席末每次修炼完毕,每次都会更加的耳轻目明。运转一个周期的功法,席末也会排出大量的黑褐色汗液,他不得不修炼完就好好的泡澡洗澡。 席末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他的头发,长的太快了,原本还是一个礼拜到镇里修剪一次,到后来,席末不得不买了理发的剪刀,还有剃须刀,躲在芥子里自行解决,开始是很丑,但是熟能生巧。最先发现席末变化的当然是张奶奶,她看着席末窜上去的个子,日益俊俏的样貌,特欣慰,这就是席国行当年的身高和相貌啊,老席家的就应该是这样的。想到以前席末那又瘦又弱的身体,老人家自动脑补是王来娣虐待了她的孙子,没给好好吃饭,也没好好照顾,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孩子这一年来突然拔上去的个子呢?王来娣那个遭雷劈的。 所谓男婚女嫁,席末虚龄二十一岁,正好到了这年纪,村里人早就瞅上了席末这个有前途的帅小伙。小孩长的俊俏不说,那身高一看也知道是个能干事的,最主要的还是独门独户的,上面就一个老人,看他对待老人恨不得事事亲为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孝顺的。再加上村里人都听说这孩子还要翻盖祖屋,实打实的用钢筋水泥,这得有多少钱啊,谁家的姑娘嫁过去还不得舒坦死。 这就导致了村里七大姑八大婆的天天都往张奶奶的老屋串门,张奶奶乐的来一个见一个,来两个就见一双,有了孙媳妇,就有了小曾孙,有了小曾孙就代表老席家的香火后继有人。这事可席末给愁死了,弄的席末白天不敢呆家去田间,晚上只得躲进师父家的老屋学手艺练手。徐云峰对这个勤奋踏实的关门徒弟很是满意,平常言语中表现出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喜爱归喜爱,但是对于学习手艺方面却一点都不马虎,毕竟大家都知道严师出高徒。 席末在三角山布置了一个简易的八卦阵,这还是黑蛟指导的。阵法没有大的作用,但是足够令那几个拿望远镜的人神智错乱,疑神疑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还是对的。 熊焘莫名的出现,令席末的暴躁气息迸裂。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人渣也该出来溜溜了!!!!! 第32章 三十一 席末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依旧玉树临风,风月无边。席末对这个人的感触熟悉又陌生,熟悉到这个人一皱眉,一抿唇就知道他在不高兴。陌生到这个人厚重的瞳孔里到底藏匿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和谎言。 “你找我有事情?”席末丢掉手里的锄头,声音无起伏。丢开锄头并不是因为要礼貌,席末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个锄头就扇过去,以他现在的臂力,铁定出人命。 熊焘偏过头看着席末,这个人才半年没见,就已经变的他快不认识了,这种需要他仰视的身高,还有令人咂舌的面貌,这种变化太诡秘。熊焘现在有些失眠偶尔噩梦,梦里血腥一片,一低头就能看见浑身腥红的席末躺在他的怀里虚弱的求他放过他。 这种梦太过于荒诞,熊焘每次吓醒后都后怕,荒诞的背后又显得那么真实。 “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没有事情。”熊焘扶了下眼镜,席末的冷漠和压抑的异样,熊焘能感觉得到,这样难以捕捉的情绪令熊焘云里雾里。“席末,跟我去海滨市好不好?”熊焘垂首看着土地,他有一种奢想,梦里的意境也许相反,也许席末还是需要他的拯救。 席末闻言,抬头定定的看着熊焘,这个场景简直就是上辈子的重复,然后还有什么呢?席末根本就不想想起那些痛到流血的记忆,席末一想起就痛的无法收场。 “熊焘,你说什么呢?我跟你去海滨市?你养我?那我奶奶怎么办?还有我家江夜鸣怎么办?你都养吗?别说笑了,你今天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抱歉,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好意。”席末笑的勉强,谁都不知道他心里的暴虐气息在滋长。 熊焘早就想到是这种结局,只是他有点不甘心。脑海里又闪过一些陌生的记忆,模糊的人影,光耀的身份,这一切只要熊焘仔细想就会头疼欲裂。 黑蛟在脑海里跟席末交流,席末才得知,熊焘的灵魂在波动,记忆在颠覆,虽然不会记得上一世,但是有些深刻的东西总会出现在大脑的波线谱上,这是个糟糕透了的消息。 四月上旬,席末将家里的田地托管给他的师父徐云峰一个星期,他要去海滨市一趟,江夜鸣那小孩每晚都在电话里哭,再不去江夜鸣没崩溃,席末自己都快崩溃。 张奶奶的伙食席末都配好了几样切好的蔬菜放在冰箱,到时候直接拿出来放油盐炒着吃,肉类席末烧了好几样,也都冷藏在冰箱,想吃了就端出来热着吃。 安顿好家里的事情,席末就装着一缸子红烧鸡块,一茶缸的土豆炖牛肉,二十几个芥子里产的咸鸭蛋,还有两玻璃瓶的剁椒鱼块坐上了奔向海滨市的汽车。 席末的身高和样貌,熟人天天看倒是看不出大的变化,江夜鸣只隔了一个多月,他就快认不出席末,抬头看席末温润的脸,他都觉得脖子酸。“席末,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你眼睛怎么变成深绿色了?还有,你是不是又变白了?席末你怎么越长越好看?”江夜鸣蹙眉,眼前的席末变化太大了,他要不是认准了席末,以及熟悉席末,他都不敢上前碰触这个人。 席末见江夜鸣站的远,不动声色的上前,将小孩圈起来,“怎么有这么多多余的话?不是你要我来看你的吗?我就长高了几公分,没你说的夸张。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不好好吃饭?” 江夜鸣不好意思的扭捏了几下,吃货的精神爆发:“食堂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我想吃你烧的红烧肉,糖排,还有牛肉火锅,羊肉火锅也行。” “嗯,给你带了不少呢,你们食堂有公用的微波炉吗?”席末边说着边将拎包里的缸子玻璃瓶全都搬出来,一一摆在了江夜鸣的写字台上。江夜鸣眼睛森森的冒绿光,抱住席末,就不顾形象的踮脚在席末光滑的脸上啃了一口:“啊,席末,我真爱你,这是红烧鸡块,啊,还有土豆牛肉。席末,我们去食堂吧,五点了快。” 席末见江夜鸣这么容易满足,笑了下,动手掏出江夜鸣不常用的饭盒,装了菜就陪小孩去了食堂。吃饭的时候席末收到了张海的信息,问有木有到海滨市,晚上要不要一起聚餐?席末掏着江夜鸣的手机拨了张海的号码,“张海,是我,席末。” ……“嗯,我到了,刚到,现在在陪江夜鸣吃饭,明晚你下班我们一起吃个饭,地点就是定在我以前租用地下室那上面的胖子大排档,他没关门吧。” …… “没就好,这么说好了,明晚六点半啊。嗯,回见。”席末挂了手机,递给对面眼巴巴望着他的江夜鸣。 “哪个啊?张海?你以前的朋友?你们关系这么好?”江夜鸣脑容量有限的大脑已经记不起这个曾和他有一饭之缘的张海了。 这个酸劲,席末都觉得酸到了牙齿,用筷子敲了下小孩手里的筷子,“赶紧吃,菜等会儿又凉了。就是张海,以前超市工作的同事,你还跟他一起在我以前屋里吃过饭的,这都记不住。” 江夜鸣定定的看了席末一会,最后才沉默的吃光了饭菜。晚上席末住在距离江夜鸣学校不远的宾馆里,八十一晚,有个卫生间,房间虽然简陋,但是为了提供好的环境给那些野鸳鸯,里面的卫生还算是不错,还有放碟片的dvd,很周到。 席末原本是打算去和张海那里将近几晚上的,江夜鸣得知张海那里就一张单人床,坚决不同意,拉着席末就住进了小宾馆。席末住宾馆,江夜鸣理所当然的也收拾行李住进来,为了和谐的夫夫生活也得住进来。席末因为修炼,对于欲念并没有大的需求,洗好澡围着浴巾一出卫生间,就被光裸的江夜鸣给扑了。 江夜鸣表现的像是个饥渴的小豹子,在席末白皙的胸膛上啃来啃去,还伸手去勾席末的浴巾。席末抱起乱扑腾的江夜鸣,扔到了床上,浏览完小孩光裸的身体,墨绿色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紫金色,像是两团火。 江夜鸣还没来得及惊呼席末眼睛的变化,就被席末给堵上了嘴,胸前的两粒也被照顾到。江夜鸣舒坦的伸展开软乎乎的小身板,刚放松,就被席末的火热给充满了,痛的江夜鸣挤出了泪,挂在了睫毛梢上。 席末的欲念来的湍急,体内乱窜的气息支配着他的神识,他将身下的人紧紧按进床垫里,拉开小孩两条细细白条腿,紫红色的火热肿胀的不成样子,一下一下钻进小孩的身体,带出里面的粉嫩。 江夜鸣觉得席末那里变的太大了太热了,身体已经有了不适感,像是失控前的预兆,他本能的往后躲,却被席末紧紧的扣住。 席末贴近江夜鸣,两人的心脏的频率在一个节奏上,身体也是在一个频率上舞动。江夜鸣舔舔唇角:“呜,席末,你怎么了?我啊……难受,你慢点!” 席末冷寂的脸上有了笑,贴着江夜鸣粉红的耳垂,嗜咬了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要,想要你。” 江夜鸣不语,他抓紧席末的手臂,狠狠的咬紧了,不松口,不能只光他一个人疼啊。 床事结束,席末看了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江夜鸣身上已经被他折腾的没一块好的地方,两粒茱萸被掐的肿起来,其他地方也红红紫紫的,身下更是凄惨。 席末被这样子的场景吓着了,给江夜鸣清理好,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仔细观察着自己。席末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金色,身体内的真气还在流窜,像是要找个突破□发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我也是坐等末世!熊焘是在找虐呢!!!! 大家出门小心,接触禽类小心! 第33章 三十二 席末进了芥子,他想找黑蛟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真气这么乱,还敢行房事找快活。愚蠢!你没爆体而亡老天真是不开眼!” 席末也没在意黑蛟的嘲讽,蹙眉问:“我这是走火入魔么?” “愚蠢,快要结丹了都不知道!你的运气真是让人不嫉妒都不行,结丹时候若是处理不当,不会爆体而亡的,就会烧成傻子。你该庆幸跟你行房事的男子是纯阴之体,正好中和了你体内乱窜的炽热真气。”黑蛟的话继续秉承嘲讽。 席末最讨厌听到这些没有中心思想的话,“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去练功房,入定修炼,记得要默念紫阳功法的清心诀。”黑蛟交代完,变成黑蟒就游走了。 席末盘坐在紫檀软榻上,时间静止,他也不知道自己入定了多久。体内的真气逆向运转了几个周期,那些乱窜的真气开始凝固,然后随着经脉游回席末的丹田内,一滴一滴的慢慢笼络,凝聚,最后化成一个紫金色模糊的小人形,盘踞在那里一动不动。 席末睁开眼,那双眼已经恢复成黑紫色,席末现在能感觉到芥子外面的流动空间了,他能看见江夜鸣睡的深沉,能听到其他客房的声音,能看见更远处的人和事,席末勾起嘴角,他似乎是结丹成功了。 黑蛟的全身已经完全蜕化成紫金色,那些手掌大小的鳞片在波光里闪着金光,黑蛟真的不是蛟龙了,它已经进化成龙,直属宿主席末。 席末的速度快如闪电,他本来还在练功房,脑海里一显现小树林,一个闪身,他就站在了树林里,真的是眨眼功夫,席末流汗,这是瞬移吗? 席末最关心的事情还是江夜鸣,黑蛟提到他是纯阴之体,这不应该是女人才会有的体质吗?黑蛟的变化直接让席末失语,两丈多长的紫金龙身,除了全金色的龙眼,龙角,其他地方全部是紫金色。 “小蛟龙?你现在应该是小龙了吧?”席末眼里的戒备之色很明显。 “吾已经修得龙身,吾祖辈本就属龙界,吾借你传承,吸纳你的生命真气,才提前数万年塑身,吾要与你行契。”黑蛟似乎是觉醒了体内的龙脉,说话语气用词虽然依旧高高在上,但已经没有以往狂妄嚣张。 “行契?这对我有什么帮助?”席末可不想背负他背负不了的责任。 “龙辈都是要知恩图报,你助吾塑身,吾自然要与你行契。你现在有无穷无尽的命数,吾可以与你行仙侣之契,也可行主仆之契。”黑蛟的话语真诚,似乎真的是想要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般。 “仙侣?主仆?算了,我不需要。你跟我说说你之前提到的纯阴之体吧,还有,我是不是可以为真人解开佛咒了?” 席末看来,黑蛟的示好,比反目成仇好太多了,按照黑蛟说的这些,就算不与它行契,它总不会恩将仇报。 “真人元神解封后,如若找不到相对应的夺舍身体,他也是存活不了多久的,会元神俱灭,魂飞魄散。”黑蛟如实交代。 “呵,果然如此,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原本还有我这么一个傻逼的人可供选择将就,我要不是活了两世,魂飞魄散怕是我自己吧。”席末听后冷笑,口口声声声讨地球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是真魂,真人稀薄的元神根本就夺舍不了你,他只能寄宿。现在你已经结丹,真人连寄宿的机缘都无,别提夺舍。”黑蛟原本在龙脉觉醒之前是由紫阳真人一手带大,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黑蛟向着真人也是无可厚非。 “那我还是不解封了,那你先前提到的纯阴之体是怎么回事?”席末一心惦记江夜鸣,他现在很想出去看看他。 “那个孩子的母亲是修真后裔,他也得到他母亲纯阴之体的继承。你的上一世,就与他结缘,你的复生,缘由都来自他。”黑蛟似乎是想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席末被这个信息炸的耳鸣目眩,他的小孩才是那个从前世追着他来到今生的人,“你的意思是,我之所以会复生,是因为他的帮助。” “嗯,他自爆身体,用神识探入上一世芥子易主后主人的意识海,与归元和尚求得机会。归元和尚的命数原本是没有尽头的,不过他逆转此间宇宙恒量后,只能终结佛缘,回归轮回。” 这方面黑蛟不得不钦佩那个归元和尚,这个人真算得上是慈悲为怀。如若是真人,怕也只是会视而不见,上一世芥子主人的命运基本是真人一手造成。 席末现在才懂什么是悔不当初,想着他当时对待归元的态度就令他颜面无存,把恩人当仇人的世上估计也只有他一人。江夜鸣能如此待他也令他诧异,还有为什么他明明就知晓事情始末,却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 “帮你的孩子记忆是残缺的,这一世他是为寻你而来,还有他现在的身体已经被紫阳真气侵蚀,如若不好好修炼整套纯阴功法,迟早会亡去。”黑蛟与席末心灵相通,知无不言。 “你的意思是他会死?什么是纯阴功法?我上哪弄这个?”席末听到黑蛟这样说有点慌神,江夜鸣对他的重要性已经不是他能说得清。 “纯阴功法在万书阁,里间二排顶部。那个孩子要是开始修炼的话必须要洗筋伐髓,这是常人不能容忍的痛楚,类似你们史上的重刑抽筋剥皮,洗髓丹在丹柜,你自己决定。” “不接受修炼,他会活多久?” “如若你停止和他行房事,他还有十年的寿元。否则,他很有可能随时暴毙。”席末听后面色灰白,纵欲何止伤身,这是要人命的。 “真人事情恕我无从关照,得他传承,本就不是我的意愿,我也不可能再放他出来害人性命。黑蛟,你大成之后随时可以离开,我们之间没有契约关系,江夜鸣的事情我谢谢你。”席末对黑蛟放下了一半心,彼此没有关联,就不会有牵扯。 席末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与江夜鸣摊牌,让他修炼,席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孩消失于他的生命中。席末直奔万书阁,遵照黑蛟的指示,找到了那本孤本的纯阴功法,黄褐色的封面上就四个简单的繁体字。席末出了芥子,外面的时间走了几分钟。 席末将缩在床上羸弱娇小的江夜鸣抱起来,轻轻的抱在怀里,他的小孩这么轻,这么瘦小。席末的唇贴在小孩嫩白的脸上,他忽然想到两个人这一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是不是那个初次会面都是他的小孩静静策划的?那是五月中旬了,哪个学校五一会放十几天的假?他的小孩这样静悄悄的来到他的身边,卑微的,小心翼翼的,席末鼻子很酸,眼睛酸涩:江夜鸣,我们在一起吧,永远在一起,永生永世在一起,你可愿意? 夜晚两人相依而眠,早上席末很早就起了,他到外面的早餐铺子买了稀饭和包子,回来给迷迷糊糊的江夜鸣喂了一碗稀饭,半个包子,就随着江夜鸣继续睡过去。席末大致的将纯阴功法看了一遍,里面有提到纯阴功法修炼至筑基后期,要与道友双修方能大成,席末看后微笑,他找的就是这个。 江夜鸣是在快下午一点的时候醒过来,陷在床单里,睁着水灵灵的眼眸,盯着坐在床沿边的席末傻乐。席末打电话叫了外卖,还从紫玉丹柜里找了补气丹,稀释在蛋汤里,喂进江夜鸣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御流景的雷!!!!谢谢好友洬洬的雷!!!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我今天在群里有说谁送我第一颗雷我就寄巧克力给他!!!!流景妹子,告诉我你的地址吧,保证惊喜等着你! 第34章 三十三 江夜鸣睡一觉醒发现席末改变了很多,沉默,又很在乎他,刷牙的时候给他挤牙膏备毛巾,洗好了直接抱他上床,喂他吃饭。 江夜鸣觉得这样很好,很不错,只是这样的席末真的很不对啊,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情赔礼么?江夜鸣抽开肚子上的被子,上前扒拉掉席末手里的筷子,“席末,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不说话?还有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你爱上我了啊!” 席末静静的看着他的小孩,这是在试探么?席末淡笑:“嗯,爱上你了,该怎么办?” 江夜鸣愣了下,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这样认真的席末真的很少见,何况还是认真的承认爱上他了。 江夜鸣苦笑了下,“你逗我玩呢席末。”并不是江夜鸣多想,只是他已经有点麻木了。 席末放下手中的食物,掏了纸巾给江夜鸣擦了唇角,“是真的,夜鸣。我们以后都在一起吧,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离开你。” 江夜鸣的眼泪瞬间决堤,扑棱棱的掉了下来,是不是幸福都来的这么突然?江夜鸣用细瘦的胳膊抱住席末逐渐强壮的身体,“席末,这可都是你说的。不行,我要用手机录音,你以后要是出尔反尔,我一定要你好看。” “嗯,是我说的,别哭,怎么都成年了还喜欢哭?你怎么录都行。我等下要去和张海碰面,你去不去?要去的话现在得穿衣服起床了。”席末小心的搂着江夜鸣,刚刚差点掉下地了,这么莽撞的小破孩。 “要去,我要去。”江夜鸣嚷完,就跳出席末的怀里,然后又“唉哟”一声跌坐在床上,后面痛死了,还有腰酸背痛,都怪席末。 席末看见江夜鸣身上隔夜后更严重的痕迹,面露愠色,抿唇:“你还是回学校好好休息吧,把这本书也带回去看看。” 江夜鸣嘟嘴不高兴,但是也没忤逆席末的话,他真的是浑身都疼,接过席末递给他的书,眼里闪过慌乱:“席末,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要是我一辈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就这样瞒着我?”席末想到这里就生气,要是他的小孩就死在他的身下,那才是永生都无法挽回的哀痛。 江夜鸣咬着唇:“席末,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席末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让人不得不想岔。 席末见江夜鸣钻牛角尖,俯身望进他剔透的眼:“夜鸣,你能不能爷们点嗯?我为什么要可怜你?还是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要知道我现在已经结丹成功,有无穷无尽的生命,你却只有十年,十年啊,你要是真的就这样死去,我大概会很快忘记你,独自逍遥成仙。” 江夜鸣闻言有种窒息的感觉,他伸手抱紧了身前的席末,狠狠的咬住席末棱形的唇,“你敢!席末你要是忘记我,我化成鬼仙也继续缠着你。” 席末含住小孩苍白的唇,鱼儿戏水般亲昵的吻着,“所以,你应该要认清现实,好好修炼,然后我们一起永生永世,永不分开。当然,我可是还有很多事情不是很明白呢,我还想好好的在口中听得你的解释。” 江夜鸣成功的被席末转移了话题,并且答应席末好好看功法。 席末本身对江夜鸣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江夜鸣的身世,江夜鸣神秘的母亲,江夜鸣的体质,江夜鸣为什么钟情于他?等等。席末都想知道,不过他不急,现在他别的没有,但是时间却有的是。 傍晚,席末到了以前租用的地下室上面的大排档,张海比席末要早点,席末一到大排档门口,就看见露天餐桌上的张海对着他招手。 席末不是没发现有那么几个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当他看见张海身边也有那么几个鬼鬼祟祟并不陌生的人的时候,席末玩味的勾起嘴角,事情似乎是越来越好玩了的。 张海对席末的骇人身高和骇人的容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说说,兄弟!你是怎么将自己的身高在短短一年内增高这么多的,还有,你这张脸怎么越长越白?” 张海一出口,席末就乐了,这人还是和以前一样活的没心没肺,变化也太小了。 张海还是以前的老样子,不过头发更短了,真正的平头。 因为知道张海的性子和为人,席末对他的问话直接回:“在老家,我天天都啃萝卜青菜,谁知道效果这么好。” “啊,这么简单啊!那你处对象了没?我现在看上了我们一楼的主管,你说现在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凶。”张海继续没心没肺。 “处了啊,我都二十一二岁了,肯定要处对象的。小姑娘不凶点,怎么防范你这样的人?” “切,你少来。对了,你我给你问了你要的那些机器,你要的那种规格的太阳能发电机还是很贵的,一台加上海关税估计得花六十多万呢,你还要么?”张海手里揣着塑料酒杯,难得的说的仔细用心。 席末也不接话,捡了几粒花生米吃着,皱眉思考,这价格倒是和网上的报价差不了多少,只是张海这个人,他到底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最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已经被人给注意上了,连张海自身也不安全了。席末心里还有点惭愧,他和张海还真是一点关系都没,顶多也只能算是君子之交,只是这样被自己连累上,这都是算什么事啊。 “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觉得贵了?我也觉得很贵,两台机子的钱足够我带回家给自己娶老婆生儿子养老了。”张海说着,大大咧咧的给席末的空酒杯倒上啤酒。 “就你那点出息!这两台太阳能发电机还是要的,我人不能时刻呆在海滨市等着货到港口,只是我怕麻烦到你。”席末蹙眉。 “唉哟席末啊,你不是吧你,这点事情有什么好麻烦的,你相信我才是我的荣幸呢。就这么说定了呗,是兄弟就不要这么见外,到时候你发达了我一定去投奔你,只要你不要假装不认识我这号人就成。” 席末微笑和张海碰杯,“张海,谢谢你,到时候就麻烦你了。还有,你都说了我们是兄弟了,到时候只要你去,我都欢迎,只要你不嫌弃我们寒门陋室就行了。” 席末送醉醺醺的张海回去后,就一个人出了那旮旯巷子。由于夜深人静,巷子里租住的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大家休息的比这个繁华的都市要早得多。 身后那浅不可闻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凄厉的猫叫声,席末幽深的眼在黑夜里泛出紫金色的光芒,让人毛骨悚然。 悄无声息的逮住几个人对于现在的席末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席末贴在墙上,一个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后面跟上来的几个人发现他们跟丢了,似乎是很不愿意接受,在旁边找了半响,还扩散到周边,就是不见席末的踪影,这事太邪门了,大晚上的跟闹鬼似的。 席末成功的甩掉那些人,他暂时还不想和他们起正面冲突,他能逃脱,那张海呢? 席末回到宾馆,已经十一点多。 进了客房,才发现客房的灯是亮着的,床上没人,床头柜上有没吃完的剩菜残羹,席末顺手推开卫生间的门,发现裹着从学校带来的浴袍的江夜鸣正在刷牙。 席末对着江夜鸣笑笑:“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回学校?” 江夜鸣快速的吐掉嘴里的漱口水,将牙刷和漱口杯丢在了梳洗台上,转身跨几步,就挂在了席末的身上,冰凉的湿漉的手也伸进了席末的脖颈里,感触到熟悉的温热,江夜鸣才眯着眼,“我都快等了你一下午,你现在才回来,而且你都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去学校?我刚刚才吃完饭,你不在我叫外卖的。” 席末伸手抱住江夜鸣,出了卫生间,将他放到床上,低头就看见小孩正舒坦的微眯着眼,懒散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的波斯猫。 “你吃的是炸鸡块,还有汉堡包,这些东西以后我们少吃些好不好?”只要轻轻一嗅,席末就知道江夜鸣吃的是什么,只是席末一向不支持这种膨化的快餐食品。 “嗯,还不是你,你一个人出去吃好吃的,都不晓得早点回来,我都饿死了。”江夜鸣原本就一直等着,哪知道等到十点了席末也没回来。 席末看着小孩嘟嘴抱怨,低头啄了下小孩的唇角,“嗯,我的错,我应该想到你没有回学校。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不行,明天我要去学校把你带的土豆炖牛肉和红烧鸡都吃了,要不然就浪费了。”江夜鸣不买账。 “会不会坏了?”席末可不想出现这种粗神经的事情。 “哪有?我寄存在宿管阿姨的冰箱里。”江夜鸣好心解释。 “你真是聪明。”席末扬眉。 第35章 三十四 剩下来的几天,席末天天游走于农贸市场和菜市场,还有大商场,席末在农贸市场租用了一间六十多平方的库房,租期四天。 席末买了很多卫生用品,沐浴露,厕纸,手纸,餐巾纸,肥皂洗衣粉,洗衣液,清洁剂,还批发了不以数计的袜子和内裤。 这个季节的羽绒服很便宜,席末捡了不少漏,光张奶奶一个人席末都准备了十几件,他跟江夜鸣的只要是型号对的,无论颜色好坏,席末都收进了芥子。 对羽绒服,席末有自己的打算,他预备以后给羽绒服外面全部裹上粗布,这样就不会在环境恶劣的末世里引人注目了。 席末还在港口海鲜市场买了不少牡蛎海参海虹鱿鱼之类可繁殖的海产品,连海带都没错过。 芥子里面湖泊的三分之一自动分化为咸水区,黑蛟对此很不满,直接原因就是它的活动范围缩小了,不利于它自身的修炼,席末自觉的忽略之。 席末还清点了芥子里的肉类,鸭肉和猪肉都储存了不少,还有不少没被孵化的鸭蛋。席末赶着去农牧场去买了肉兔肉牛奶牛还有小羊羔,他本来还要买一二十只肉鸡的,黑蛟抗议,理由是芥子里面已经达到饱和了。 席末只得作罢,肉鸡看着好看,肉味肯定是没乡下土鸡好,现在芥子饱和了,等以后鸭肉储存好,就往芥子里面送几只土鸡。 席末还买了不少杏仁,山核桃和开心果,山核桃和开心果他在空间种植了,收获之后席末才发觉自己没有将它们弄熟变成口感不错的零嘴的技能,炒货的机器肯定有,席末想着不急于一时,先买点成品备着用,机器以后再买。 席末现在的能力是能将黑土地里面的农作物靠神识收获起来,却不能更进一步,就像能给脱粒的水稻去壳这种精巧的技术,席末是一点边都摸不着。 黑蛟的意思是,席末要想达到这种境界,除非他已经进入化神期,意识海已经海纳百川,生生不息,永不枯竭。席末顿时就觉得神仙什么的都是很二的行业,出神入化的境界基本都是胡扯,大家都没见过吃五谷杂粮,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神仙。 江夜鸣对于席末的早出晚归很是不满,早上他还没睁眼,席末就已经离开,晚上等他都睡着了席末才回来,江夜鸣都不知道席末这到底是不是来海滨市看他的。 纯阴功法江夜鸣看了开头,就没继续看下去的**,他也试着修炼过,往往都是一口气上不来,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收缩着痛,害的他差点咽气。 席末等着仓库里最后一批货物到了,签了单付了款,收了货,才交回了仓库,然后在菜市场买了卤猪耳卤猪肝让店家拌了碎花生,蒜蓉和香菜,到饭馆打包了几样菜和米饭,回到旅馆天还没黑。 四盒米饭,江夜鸣就着可口的菜消灭了三盒,席末在旁边就是陪衬的,时不时还得照顾一下江夜鸣夹不到的菜。两个人吃完饭,洗好澡就齐齐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干,就盖被聊天。 “席末,你别回了呗,反正还有一个多星期我们就放五一节假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回去。”江夜鸣抱着席末的腰,还一边蹭着腿。 “要回去的,奶奶的菜我就备了一个星期的,田里的庄稼也离不了人,还有你的宠物鸭子,更重要的是,我屋子的院墙要动工了。”席末轻缓的解释着,温润的手也在小孩背脊上自上而下的滑动着。 “就知道是这样的,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陪我说话,天天都看不见人,你怎么能这样。”江夜鸣有极大的不满,怨声载道。 “我要准备许多东西,你应该知道的,你残缺的记忆应该有这方面的记录。夜鸣,你害怕末日吗?”席末问完就抱紧了江夜鸣,脸也埋进了小孩的发顶,像是在汲取力量。 “不害怕,席末,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床头的台灯昏沉,江夜鸣的一双眼美如璀璨。 “我还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也要问你,夜鸣,你读完大学会回去吗?回去和我在一起,然后我们一起面对所有未知的事情。”席末单手捏着江夜鸣略尖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 “嗯嗯好,席末我不念书了好不好?”江夜鸣掰开席末的手,促上去亲了亲席末的唇。 席末笑了,将小孩拉进怀里,“你不念书怎么跟你家里交代?这又不是闹着玩的事情,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书还是得念。” “席末,你怎么这样子啊,我是认真的,我要是不念书,那家里的女主人不知道得有多高兴,这事肯定是有眉目的。”江夜鸣怒目,细瘦的手指还掐在了席末敏感的腰上。 “那你不念书就天天跟着我下田种地,上山砍柴?乡下忌讳多,也没什么乐子,时间久了,你会闷坏的。”席末捉住江夜鸣捣乱的手,手指交缠,穿插交握。 “没事没事,你不是都在的吗,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不会无聊。我们一起种田,一起养鸭子,再没事,就撑两把摇椅,我们泡壶茶也能一起从天明坐到天黑。”江夜鸣笑眯了亮晶晶的眼,好看的唇也拉成一条线。 “你当是退隐江湖呢,不过,你这算不算就是承认要和我永世相守了?”席末将江夜鸣压在身下,鼻尖紧紧抵在江夜鸣秀气的鼻梁上,彼此呼吸缠绕。 江夜鸣一掀眼睑,就看见席末眼里浓稠的快化不开的柔情,轻呼吸一口气,就着身上人缠绵的气息,整个胸腔都在颤抖,“席末,我本来就准备缠着你不放的,做鬼也得缠着你的那种,席末席末……” “嗯,我在我在的,既然你都答应了,那我给你的那套功法你看了吗?” “看了。” “有什么收获?” “我我修炼不下去,好痛,浑身都痛。” “傻瓜,你不是修真者的后裔吗?难道你不知道你之前的功法已经作废,重要的是你要洗筋伐髓,这样才能重塑一具上乘的躯体用来重新练功。”席末说着说着就想起黑蛟说的话,洗髓是个抽筋剥皮的过程,他的小孩该怎么办。 “我也知道要洗髓,但是我没有洗髓丹。母亲留给我的都是一些炼器的秘籍,还有就是一些女孩子们用的首饰和衣物,我根本无法重塑。”江夜鸣咬着变白的唇,十年的生命那简直是苛刻。 席末知道江夜鸣的意思,也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轻声的道:“夜鸣,这些都交给我,你别想太多,我有洗髓丹,五一放假后我们再商谈这件事情怎么样?现在我们休息!” 江夜鸣很听话的缩进被子里,缩进席末的怀里。 席末则是很自然的搂着江夜鸣,探手就把两盏还亮着的台灯给熄了。 回到乡下,席末带着从海滨市买的两套丝绸唐装款式的夏衣去了师父徐云峰那里,还给徐云峰买了两双吸汗养脚的棉布鞋,徐云峰喜欢的很,四月下旬的气候还不是很暖和,所以徐云峰只得试了下看合不合身就给脱了下来,夏衣嘛,当然是夏天穿的。 席末给奶奶带的是几套大花宽松柔软的棉布衫,颜色也不是顶鲜艳,老人嘴上说是太花哨了,眼里的喜爱之情却掩饰不住,哪个人不爱俏。田里的庄稼长势都好,早稻只用灌好肥料,赶上两次虫期,及时打农药了就没什么好上心的。 李国栋见席末回来了,就特地找了席末,跟席末打了招呼,意思是材料都找到了好商家,现在就等席末点头,他们就可以动工了。 席末跟着李国栋去了他介绍那几家小建材店面,这些县城店面的小老板都是和李国栋熟悉的,大家看起来像是有过不少交易往来。内行看门道,席末不是内行人,大家都是熟人,左右他也亏不了多少,付了定金,店面老板就派绿皮卡车满车的将水泥钢筋石子拖到了金花村。 要修建壁炉烟囱,李国栋直言他自己对这种北方的特有室内建筑不熟悉,席末明白,他还是恳请让李国栋找了个北方老工匠,席末给的工资不低,一天一百,还有三餐伙食,外加承包了老工匠的来去车费,那老工匠就二话不说的来了席末家。 工程一动土就引起了整个金花村的围观和热议,大家无非就是吃饱了没事干。李国栋一个队伍有十一个人,加上老工匠就有十二个人,材料备齐的境况下,院墙修建的速度快如飞。席末让人在自己的屋里修建了一个浴室,带着浴缸和马桶的那种。然后在修好的那面院墙边上还修建了一个公用的卫生间,贴了瓷砖,装了窗纱,安了一百瓦的电灯,老人喜欢极了。 排出去的水直接流到后面的桃林,席末还在桃林里挖了个大坑,用来蓄水。老工匠带着两个人在屋内造壁炉,多数时候都是在一边指挥,不过一般都是他打好底子,然后再让其他人跟着上。席末为了这些人三餐问题还专门找了个烧饭的人,是从乌山村请过来的,一天开了八十的工资。队里人本村的人也有会烧饭的,席末也没想着要请本村人,免得引起以后的麻烦。张奶奶每天的事情就是帮着烧饭的人择菜,偶尔还帮着打打下手。 席末趁着这点闲暇,就跑了几趟县城,租用了一间农贸市场的大仓库,租期是一年,他定了不少蜂窝煤,到最后要不是黑蛟提醒,他恐怕真的是要引起别人的注目,哪有南方人夏季之前短短十来天就收购两万多吨的蜂窝煤。暂时停下了大量蜂窝煤的举措,席末开始订购铁制品,铁锅,铁炉子,刀具等面面俱到。 为了不让人注目,席末这次聘请了两个货管,专门给席末收货,至于席末隔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货物收进芥子,是两个货管都管不了的事情,他们的任务 第36章 三十五 四月的最后一天,江夜鸣连夜赶回来,席末的院墙在短短十天已经起了一面。 江夜鸣对着三米多高的院墙呲牙,有这样败家的吗,这是院墙吗,这是城墙吧,以后凭两人的修为还怕在末世活不下去。 “席末,你这是要修建城堡吗?”江夜鸣伸着细瘦的手,指着三米多高几尺厚的院墙问。 席末手里还提着江夜鸣的行李箱,听到江夜鸣这么询问,笑道:“不,这只是院墙,我还让人修建了壁炉,我们进屋看看,快完工了。” 江夜鸣对着答非所问的某人无言。江夜鸣进屋就看到了堂屋的大壁炉,捅破屋顶的烟囱,还有即将埋进墙壁的暖气通道。 “怎么样?这样好不好?我还想在屋顶上倒上水泥,然后再加一层隔热层。”席末拉过别扭江夜鸣,拉着他坐到长凳上,掀开桌上的布笼罩,江夜鸣爱吃的红枣炖排骨就煨在小铁炉子上。 “啊啊,席末,你个坏人。我管你怎么折腾,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才不心痛。还有,这么烫,怎么吃?坏人坏人!”江夜鸣咽着口水,还不忘指责席末。 虽然这汤很热,但是还是被某个馋的不行的人几下子就祭奠了五脏庙。江夜鸣吃了排骨,喝了甜汤,最后还是就着咸菜啃了两个大馒头。汤里面加了人参须根,还有几样温性的药材,江夜鸣喝出味道了,他知道席末这是为他好,他就没多问。 席末房间的浴室是修建好了,但是还不能用,江夜鸣气呼呼的瞪着席末:“你怎么不早点修建,要不然我现在就可以在里面洗澡了。” 席末无奈:“我这不是把事情都凑合到一起了么,也没考虑那么多,过几天不就可以用了。我给你造了个楠木的浴桶,你要不要?” 江夜鸣听后万分高兴,一把抱住席末挂在了席末的身上,像是一只无尾熊,“嗯,喜欢喜欢,席末你最好了,我要浴桶。” 席末抱住了江夜鸣,就着这个姿势就带江夜鸣进了芥子。黑蛟对于江夜鸣的出现表示了很大的不满,这里本来就是私人领地,席末没跟它知会一声就带着陌生人进来,太不尊重它了。 江夜鸣对芥子起先是有点恐慌的,熟悉的又陌生的场景似乎将他的灵魂撕裂,带他走进了上一世席末的葬身之地,也是他自己的灭亡之地。 席末看见江夜鸣白着一张小脸,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便抱着江夜鸣进了青砖屋。江夜鸣看到墙上的八卦图,脸色就更白了,细瘦的手指抠进了席末的肩膀,颤声道:“席末,我不要在这里,我我要出去。” 席末这才发觉江夜鸣的不对劲,闪身就带着他出了芥子,回到了房间。席末发现江夜鸣额头的细汗,还有哆嗦的唇,立马把江夜鸣放到了床上,手撑在了他身体的两边,一低头就吻住了江夜鸣,直到江夜鸣收回神识,才放开,退后,“夜鸣,你看,我们都是好好的,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没什么好怕的,你看我已经结丹成功,那个真人也自食其果,永远只能躲在炉鼎里,就算他出来了也奈何不了我。夜鸣,别害怕,这一世我才是芥子的主人,你不要怕好吗?” 江夜鸣眼里的泪在打转,搂住席末的脖子,手还不停的捶打着席末的肩背,“你就是坏人,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不喜欢那里,就不喜欢,那里让我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你死在那里,我不要你死啊。” “我是坏人,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会死的,真的,现在我有无穷无尽的命数,不会死。”席末捧着小孩的脸,直直看着小孩泪蒙蒙的眼。 “呜,那里有那个坏真人,他要你的血和躯体,被和尚打败了,我求了和尚好长时间,灵魂快要被芥子的灵气稀释完,他才答应扭转芥子的乾坤。还有那只坏蛟龙,他还想吞噬我的生魂,里面都是坏人。”江夜鸣一边说一边哽咽,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席末闻言脸变得极其阴冷,他忽然就想起了前世熊涛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有黑蛟对他说的片面之词,紫阳真人的引他入瓮,果真如江夜鸣所说的的那样,里面还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人。 席末俯下|身,紧紧抱住瘦弱的江夜鸣,暗沉的道:“夜鸣,你想报仇吗?” 江夜鸣顿了一下,他太想报仇了,也想让这些人尝尝卑躬屈膝,屈身求人还不得的滋味,只是他们都那么强大,无所不能,该怎么报仇? “我可以和黑蛟行契,我们可结为主仆,时间年限由我来定,所以我和黑蛟行契后把它交给你怎么样?还有紫阳真人,你是纯阴之体,修炼纯阴功法,会炼器,借用丹炉的异火,你可以随便将他修炼成任何神器,将他永生永世的锁进神器里,不得超生好不好?”席末的话听起来的轻柔的,但实际上却是阴冷的,江夜鸣听后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 “这样好吗席末?就算是报仇,我也没有没有想要用这么这么……” “这么阴毒的法子?夜鸣,在修真界,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你知道吗?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对我们犯过前科,我们就没必要对他们以德报怨。夜鸣,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议,我希望你的答案是我想的那样。” 席末体内窜起的暴虐之气让他烦躁异常,对江夜鸣说完话就独自进了芥子,他得给他留下该有的思考空间,他的小孩不能有仁慈之心,哪怕对象是席末自己也不行。芥子里的时速被席末暂时更改,与外界平行。 席末从紫玉丹柜里寻了洗髓丹,还装进了备好的紫玉小丹瓶里,楠木浴桶里面泡好的药材也被席末连浴桶一起收进了仓库,等着下次江夜鸣想好了总会派上用场。 席末围着丹炉转了一圈,手还是不自觉的摸上了那些梵文,感受到丹炉异火的温度,他很满意,灵魂这样异火时刻的焚烧着,很痛苦吧。不是每个神仙都像是小说里的齐天大圣那样,能在太上老君的丹炉里练就火眼金睛。 外面的江夜鸣他很苦恼,他知道席末说的话是认真的,他也知道自己的仁慈触到了席末的底线。江夜鸣忆昔记得,上一世的席末是温和的,恭谦的,隐忍的,他可以一直退居幕后,让开功劳,拱手奉给爱人,也可以直到被爱人囚禁虐待残害后还保存一缕正气的魂魄。 江夜鸣对席末的仰慕是盲目的,从暗黑的末世里,追寻着一方灵魂净土太不易。 第二天是五月一号,两个人早上在奶奶慈祥的目光下用完早饭,席末收拾好碗筷,就带着江夜鸣去看别人砌墙。小型的搅拌机轰隆隆的转动着,大家你一石我一石挑着拌好的水泥石子倒进钢筋模型里,夯实,然后继续。江夜鸣看了一会就觉得没趣,他想起了他的小鸭子,便缠着席末要去看鸭子,当江夜鸣看到已经长出羽毛半大嘎嘎叫的鸭子时默了。 “席末,它们怎么变得这么丑!”江夜鸣对着池塘里十只游来游去的鸭子抱怨。 “嗯,长大了就变这样了。小狗小时候也很好看,长大了就没那么好看了。”席末耐心的解释。 “没意思,席末,我们的庄稼在哪里,我也要去看看。”江夜鸣很快对他的小鸭子失去了兴趣,找到了心的目标。 “还有两个月就双抢了,现在稻子还刚刚抽穗,有什么好看的。双抢的时候你正好放暑假了,到时候回来帮我割稻子,有你玩的。”田埂上泥泞,又有杂七杂八的茅草,还有神出鬼没的蛇虫,席末才不会带着小孩去折腾。 “那都是好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席末你带我去看嘛,我看一眼就行,好不好行不行嘛?”江夜鸣使出了必杀技。 席末投降:“好。” 席末带江夜鸣看的是旱地的瓜蒌,瓜蒌已经开始挂果,一个个小小的跟小青桃一样坠在茂密的瓜蒌藤蔓之下。 江夜鸣对这些倒是很有兴趣,想伸手摸摸,又怕摸坏了。“席末,这就是瓜蒌啊,真好玩。”没下过地的人都觉得这些很好玩。 “瓜蒌子一点都不好吃,我老是觉得瓜蒌子是坏了的,味道很奇怪,种这个能赚钱吗?”江夜鸣继续。 “你觉得不好吃别人喜欢吃啊,至于能不能赚钱,以后你就知道了。”席末也不多做解释,说着话,还将长到堤外的瓜蒌藤蔓牵到了藤架上。 江夜鸣玩了会儿,想钻进旱地里却被席末给挡了回来,还被席末恐吓,说是旱地里有那种毒性很强的土蛇,要是给咬了人会全身肿胀,然后就会变丑。江夜鸣虽然不大相信这里会有这种毒舌,但是也成功被席末给坑骗了。 第37章 三十六 两人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到田间看水的王来娣,王来娣一双眼跟刀子一样剜在席末身上,连带着也没给江夜鸣好脸色。 席末好脾性的喊了一声“妈”,王来娣哼都没哼一声就掉头走了。江夜鸣看着席末对着王来娣的背影怔忪,悄悄伸手握了一下席末的手,试图安慰席末,想到乡下忌讳,江夜鸣也没握多长时间就松开了。 席末回过神对着江夜鸣笑了下,然后拉着他回了家。席宝根是在二号回家的,还带了一个惊天的消息回来。席宝根带女朋友回来注册结婚,女朋友小青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这事情不仅是席大伟王来娣夫妻俩高兴,连带着张奶奶也很高兴,一听闻自己要抱曾孙了,整张脸笑的跟朵菊花似的。张奶奶折腾着要买土鸡回来杀了熬鸡汤给孙媳妇喝,席末见着奶奶这么高的兴致也没说什么。这些事情席末现在看的都很淡,大家日子各管各,最好是互不牵扯,怀孕啊,老天保佑,这可真是一件好的不得了的事情。 江夜鸣倒是萎顿了下来,他见着奶奶这么高兴的样子就想到了他和席末的未来,要是奶奶知道他跟席末的关系,以后还会这么喜欢他吗,会不会怪他害了席末不能结婚生子。席末很快就察觉江夜鸣的别扭,小孩喜欢钻牛角尖,钻进去就舍不得出来。 晚上席末搀扶着张奶奶端着鸡汤去了席大伟家里,席末在门口没进去,将手电筒留给了张奶奶,自己一个人回了家。席末在堂屋没见着江夜鸣,去了自己的房间,发现小孩正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捣鼓着手机,小脸上满是沮丧。 “这是在干嘛?你想这么早就睡觉?”席末坐到床尾,伸手拉了下江夜鸣的细腿。 “无聊死了,席末,奶奶要是让你也娶老婆怎么办?”江夜鸣爬起来,毛茸茸的头一拱一拱的挪到席末的跟前。 席末不悦,直接倒:“不娶,我都有你了,还娶谁?难道你希望我娶个老婆回来?” “哪有,我才不愿意你娶老婆呢。就是奶奶,奶奶这么喜欢小孩子,假如以后知道我们在一起,而且永远都不会有小孩该怎么办,她会不会很伤心啊,要是这样她肯定就不喜欢我了。”江夜鸣越说越低,最后都不敢直视席末的眼睛。 “夜鸣,我们不需要小孩,千万年后,如果活腻了,就找个传承者,我们就可以驾鹤归西了。”席末语音淡淡。 “那好吧,席末我要修炼,你给我吃洗髓丹吧,我什么事都遵从你。”江夜鸣认真的语气,让人误认为是视死如归啊。 这次江夜鸣进芥子淡定多了,当然如果那紧紧抓住席末手的那只手不发抖的话就更好了。 楠木浴桶打磨的光滑,做工更是精细,江夜鸣围着浴桶转了几个圈,最后因为身高误差还一口吻在了席末的脖子上,表示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江夜鸣盯着手心褐色的药丸,明明这就是一颗麦丽素啊,咽下去之后就被席末剥干净衣服抱起来两个人都坐到了浴桶里。浴桶旁边还有好几木桶滚热的药水,这完全是拿来备用的。太痛了,江夜鸣几乎都能听见自己血管破裂,骨头粉碎的声音,他想咬牙都没那个精力,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席末。 席末看着浴桶内越来越多的黑色素,看着小孩白的发青又扭曲的脸,想紧紧抱住他又不敢抱,只是轻柔的环住小孩,以免他坐不住而滑下去。江夜鸣身上的骨骼在剧烈的扭动,血液在血管里急速的奔腾,肌肤表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皲裂,然后又长出新的肌肤。 席末都快要看不下去,只是他的小孩却从头到尾都没吭一声,平时哪怕上床动作大了些小孩都哭天喊地,而今天这样的痛,小孩却一声都不吭。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中途席末还换了药水,这药水的主要功效就是减轻洗髓之人的痛楚,配方还是黑蛟提到的,席末找到古书才一一对照着配比出来。 冗长的洗髓过程,席末亲眼见证了江夜鸣从完好到血肉模糊,从血肉模糊到新生的过程。练功房平时席末用来入定修炼的紫檀木榻上,席末安置了几床软乎的棉被在上面,洗髓结束后的江夜鸣软的跟团棉花一样,原本白的几近透明的肌肤这下就真的接近透明了,席末都能看见血管里血液流动的样子。以前发黄的头发这会变得乌黑,还长到了腰部以下,手指甲脚趾甲也都长了出来,身高也窜到了一百八十多公分。 洗髓丹不仅能进化凡人身体,还有激发人体无限潜能的功效。 席末小心翼翼的抱着江夜鸣,放进了木榻上棉被里,之前已经用湖泊里的清水给江夜鸣清洁了身体,这会儿席末的主要任务就是修剪江夜鸣的头发和指甲。 江夜鸣睡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醒过来发现自己窝在席末的怀里,身上暖洋洋的,没有痛楚了。 席末手里拿的书籍是纯阴功法,江夜鸣抽开席末手中的书,“席末,我睡了多久?”江夜鸣说完自己就怔愣了,嗓音变得很奇怪,清冷中又显得清脆,比以往好听了。席末垂首看了看怀里的人,变化太大了,淡色的眉毛已经飞入云鬓,睫毛浓密的像是一顺排的古时屋檐,以前咖啡色的眼眸现在已经转变成银褐色,下巴也自然的下坠成尖,鼻梁更加秀气精致,就连声音也被改造的更加完美。 席末掀开被子,江夜鸣整个臻美的躯体就裸呈在他面前,席末下意识的滑动喉结,吞咽的动作让江夜鸣本能的僵硬了一下。 江夜鸣见席末不回答他的话,连忙上前抱住席末:“席末,我之前都快痛死了,晕过去之后我就没意识了,你给我个镜子让我看看我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你现在很美,告诉我,你还记得纯阴功法的引气决吗?”席末的眼已经在江夜鸣看不见的背后变成了紫金色,他嗓音里有快要压抑不住的**。 “记得,我记得啊,怎么了?” “记得就好,来,我们要演练一下了。”江夜鸣正想问演练什么,就被席末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江夜鸣看清席末眼珠的颜色,想起上次的事情,倒吸了一口气,伸手抵在席末的胸口上,极力道:“席末,你个大坏蛋,我才不要这样,你等会儿又要让我痛,我不干。” 席末笑了:“不用你干,我干。”席末虔诚的吻遍了江夜鸣的每一寸肌肤,吻的江夜鸣浑身发烫,席末还故意在江夜鸣的大腿根部允吸了几下,引得江夜鸣压制不住娇羞的呻|吟了起来。 席末含住江夜鸣秀气稚嫩的物事,慢慢允吸,吞咽,江夜鸣很快缴械投降。给江夜鸣做扩张的时候,席末扒开江夜鸣搭在额前的手臂,俯□在他耳边柔声道:“等下我进入你的时候,你一定要默念引气决,至于怎么运用我带给你的真气,不用我仔细的教你了吧,我都身体力行了,是不是?” 江夜鸣被席末的一番话说的满脸涨红,雾蒙蒙的眼,水嫩嫩的样子,引得席末不得不抽出手指,将火热埋进了江夜鸣的身体,伴随着一股炽热的真气。 江夜鸣这下子一口气没咽下去,神魂颠倒,还得静心默念引气决,有点吃力。 席末就停在那里等待江夜鸣缓神,手在江夜鸣身上四处流连,爱不释手大抵如此。 江夜鸣体内一股阴凉气涌到丹田的时候,席末就开始动了起来,频率太快,冲散了江夜鸣丹田内的气体,那些气体在江夜鸣体内急速运转,一回到丹田就被席末周而复始的冲散。 江夜鸣一边被欲|望支配着,一边还得引气,异常疲惫,浑身汗淋淋的,跟蒸桑拿了一样。 江夜鸣要射的时候,却被席末用手给掐住,江夜鸣怒目,席末只得说:“这些真元不能射出来,要回收利用。”“嗯你胡扯,呃你坏蛋。” “书上是这样说的,你难道不记得?来,我们按照书上说的来,要是效果不佳,下次我们就不这样玩了。”江夜鸣死心了,继续被席末折腾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个挨操的命。 两人在芥子里昏天暗地的操劳着,江夜鸣大概不知道他在芥子里面呆了多久,他只知道只要他有意识,就没下过木榻,几乎都是在席末的身下度过,他的纯阴功法从练气期渡到筑基期,用的时间太短,这是江夜鸣在遇到席末之前从没想过的速度,他的母亲一生修为也不过是练气初期,最后还是因为纯阴身体的过于娇弱而病逝。 江夜鸣对席末不仅仅是仰慕,他现在将这个人视做了他的全部,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虽然不知道雷有咩用,但是我真心的感谢飘散的云的妹子的文。 那啥,我今天更新文才知道有这么多人看我的v文,我非常的高兴,也很荣幸,谢谢大家的支持! 还有,亲们,留下评语神马的也很重要!!!!! 第38章 三十七 席末知道江夜鸣进入了筑基期,黑蛟在他的意识海里怒吼:“你这个愚蠢的只懂□的人类,你想就这样让他不劳而获的进入结丹期吗,你是要害死他吗?” 席末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过于自负了,他和江夜鸣在芥子里呆了三四个月,由于他的急功近利,江夜鸣已经成功筑基,黑蛟这次倒是提醒对了,固本培元才是根本。 江夜鸣再一次醒来,看到是熟悉的老房间,熟悉的简陋陈设就知道席末带他出了芥子。江夜鸣对筑基后的唯一感慨就是身轻如燕,当然恢复能力也已经快的让人瞠目结舌。 对于只一个晚上就变化如此之大的江夜鸣,张奶奶也察觉了一些,只是她现在有更关心的事情要做,所以就没多问,这也正好少了席末不少事情。 席末给江夜鸣准备的鸡汤里加了人参灵芝的粉末,现在江夜鸣的身体吃喝这些药材已经完全没必要担心补的太过。不是席末小气,这些人参药材,他是除了张奶奶和江夜鸣,一点也不会流落到别人腹中,所以张奶奶熬的鸡汤与席末专门熬的是分开的。 张奶奶也没责怪,她晓得席小伢子总归是重视她的,她早年不是没喝过参汤,席小伢子给她喝的鸡汤那就是地地道道的参汤啊,她不是没个分寸的人,小伢子孝敬她的,她就默默受了,至于那家人,哎,老了,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做点事情,百年之后,也不用落人口实。 钟小青对于来自老人家亲自熬的鸡汤还是很热衷的,首先汤的味道很好,比席宝根的妈妈熬的好多了,最重要的这可是真正的老母鸡汤啊,省城这一锅汤最起码的两百来块钱,老母鸡还不一定是纯正的老母鸡。钟小青很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待遇,一家老小都围着她转,将她奉为皇上级别的待遇成功的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 当然,钟小青还是对那个从来没有正面交涉过未来小孩的小叔子席末有点言词的,连席宝根的几个舅舅家的子女都过来看她了,还给她包了红包,就连席宝根所说素来与他妈不对付的大婶李四梅都来看她了,那个席末还没个踪影。钟小青大概是不知道事情的□,被席宝根的片面之词给一言堂了,要是以她这种微微悲悯之心,了解了事情的实质,估计也会更加的看不起席大伟这一家子草包了。 席末修建院墙的时候还决定了另一样打算,他准备开槽将桃林后面陡坡下面的河水给引到屋子里,全程估计有一千多米,槽口要是全部用上水泥这也不是一件小事情,所以要从长计议。席末有这样的打算也不全是做无用功,以后水会越来越少,零下五六十度的冬季,那些水只会呈现固态,零上五六十度的夏季,那些液态滚热的水更珍贵。 席末开槽,灌上纯钢的水管,将水接到家里,安上过滤器,就近来说至少解决目前的用水问题。这件事席末并不打算交给李国栋办,只让他修建院墙和修葺老屋就引起了他的注意,要是再跟他说了这件事,那还了得。 开槽对于已经结丹的席末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再不行就将黑蛟拖出来帮忙,反正是要和它行契的,主仆之间,吩咐这点事还算是合理的。 席末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江夜鸣,江夜鸣翻白眼,他是真的不明白席末这是为了折腾什么,实质上他是不希望席末为了这些琐事而忙来忙去,如若真的到了后世,到时候看一步走一步,没什么好未雨绸缪的。 羊圈搭建只用了一天,指导人是造壁炉的老工匠,老工匠住在李国栋的家里,平时基本一整天都在席末家里督促壁炉以及暖气通道的修建。 壁炉修好了,前后不到半月,烧了柴火试了下,屋内没走漏的浓烟,席末就大方的给老工匠开了两千的工资,老工匠很高兴,知道席末要搭建羊圈后就亲自指导着工人们动手,没要席末的工资,最后老工匠走的时候席末还是买了几样土特产让老工匠带回了北方。 江夜鸣是很不愿意回学校的,百般要留下来,卖萌,抱腿各种求人的姿态都摆了出来。席末最后用实际行动摆平了江夜鸣,并声称,如若江夜鸣不去上学就将他关进芥子里,直到暑假才放他出来,江夜鸣成功被唬住,老老实实的去学校了,走之前听了席末的话,要好好修炼,要好好吃饭,还要好好念书。 江夜鸣决定前两条勉强答应,后面那个嘛,江夜鸣想他应该申请休学,至于休学几年就不是席末能决定的了。大家对于江夜鸣这个人不是不好奇,看着两人亲昵的关系比席小伢子和席宝根还要来的亲厚,就纳闷了,席小伢子哪来的大款朋友,还长的这么耐看,都说席小伢子这造院墙的钱全是在这大款朋友那里借的呢。 江夜鸣去了学校,席末就开始了他的人生大计,桃林后面开槽,席末都是深夜去操作,黑蛟也是一个得力的助手,虽然黑蛟很不愿意干这等下作的事情,但是不得不屈服于席末的淫威之下,谁让它和他行契了呢,期限是五百万宇宙年,这就是个无期徒刑。 开槽用了二十来天,天气炎热起来了,黑蛟也懒散了,每天还没干什么就溜进河里游急个来回,很痛快。家里的院墙工程也到了尾声,席末让李国栋加了材料,继续由内而外的改造老屋,之前院墙的工资也结了,席末翻了下记忆,花了不到五十万,很划算,老屋如果修葺好,左右出去也不过七八十万,这些钱在后世能干吗?搅拌机晚上就放在席末的院墙里,席末买了柴油,弄进了芥子,加工好了一千多米的槽口水泥,才将搅拌机弄了出来。 水槽建好花了席末一个月时间,钢管,水泥和过滤器总共花费了席末七十多万,这还是没加上他和黑蛟免费的劳动力,水直接接到了席末的浴室,羊圈和公厕。至于厨房吃的水,席末一直用的都是空间湖泊里的水,这河水虽然过滤了,席末还是很不放心用来饮用。 席末还在屋后挖了一口十几米深的水井,探水的是黑蛟,挖井的席末。挖好后席末还在井盖上铺了沙土做了旧,来来往往修葺房屋的人愣是没发现这一口井。 六月下旬,席末家的工程总归是结束了,李国栋结完帐嘴都笑的合不拢,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来钱最快最轻松的活儿,水泥材料上了都拿了将近两万来块的提成,两个多月还开了一万多的工资,短短两个月就净赚了三万块,这说出去大家都不会相信的。 席末房屋侍弄好,江夜鸣也要放暑假了,这次小孩回来,家里浴室也可以用了,自来水也方便。想到过年时候江夜鸣吵着要看电视,席末就打了电话到镇上的电器店,电器店一看席末的电话号码就知道这是老客户,电视很快就送来了,席末还开了有线卫视。 田里的稻子也开始泛黄了,双抢也就十天半月的事情,席末琢磨着到时候早晚割稻子,以常人的速度,四亩地怎么也得花上十来天,脱粒机还是得亲自去镇上买一套,顺便还可以问问碾米机的价格。 这批稻子是一定要收上来,以后的用场大着呢。 在金华村默默准本的席末是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难题和糟糕的事情,而远在海滨市,正准备帮席末签太阳能发电机的张海却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泥沼。 蒋万东觉得张海这个人简直就是太好骗了,跟世上所有的俗人一样,喜欢对着他的脸犯花痴,这可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教训一下应该没有什么过分的吧。 张海就是觉得四号卡座的客人长的漂亮,那张脸跟仙女似的,只是这个客人的脾气似乎是真的不好,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是菜上的慢,再不就是菜太辣了不合胃口。 张海很好脾气的一一满足了这个刁钻客人的要求,别的不为,就为了那张脸。蒋万东斜着饱满的唇,哧的笑了下,这人这蠢样子,能办成什么事情。蒋万东想起老爷子的话,简直就是胡言乱语,这人能办成事儿,他宁愿相信自己不姓蒋。 从某种程度上讲,张海还是很靠谱的一个人,纵使蒋万东那张脸美的不可方物,但是当对方的问题涉及到席末让他保密办的事情的时候他就机警的闭口不谈。 这样子的张海倒是引起蒋万东的兴趣了,虽然蒋万东已经晓得了张海和席末谈话的内容,也已经在海关口布下了眼线,可是蒋万东现在觉得事情亲力亲为才有意思。 张海其实是很想打电话跟席末讲他最近遇到的事情的,但是电话被人接过去砸在墙上的时候,张海就觉得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雷!!!我突然发现上一章作者有话要说里有错字!!!!!!!!我对不住飘散的云!!!!! 第39章 三十八 黑蛟自从与席末行契后就可以化身为人形了,之前瞒着席末,是因为化成人形的黑蛟还介于少年和成年之间,身高也只在一百七十公分边上,也不是很健壮,简单的说,它就是害怕席末嘲笑它柔弱。 席末是无意间发现黑蛟的人形的,在练功房修炼完,想讨教黑蛟几个修炼上的交叉点,一闪身就到了湖泊边,哪知道湖泊边坐着一个一脸纠结的小少年。 小少年有蜜色肌肤,身体单薄,一张脸倒是棱角分明,眼睛是金色的,席末见着小少年的脸上不怒而威的愠色就知道他是黑蛟了。 黑蛟要化作龙形却被席末出声制止:“哎,这不是挺好看的,非得化作龙身,你愿意时刻都呆在水里?” 黑蛟闻言仔细的瞅了瞅席末脸上的神情,见没有一丝别的意思也就没有别扭了,“我也觉得做人形很好,只是我没有衣衫。” 席末之前给江夜鸣备的那些衣物倒是便宜了这只,江夜鸣现在的身高长了,身体也变的强壮了许多,以前买的那些衣物倒是不适合了。 席末随便就掏了几套出来递给黑蛟,随它自己选,黑蛟大概是没穿过衣物,弄了大半天才将体恤衫套上了身,裤子更是折腾了许久。 席末就在一边看它自己侍弄,也没上去帮忙,主仆嘛,就算是帮忙也是黑蛟帮他啊。“你这都化成人身了,有名字了么?”席末问的是个很贴合实际的问题。 “吾名衡修,你可以称我为修。”黑蛟这是第一次跟席末透漏它的名字。“衡修,就直接喊衡修吧。你要不要出去与我们同住?我给你弄个房间。”席末觉得衡修还是早些出现在人民群众之中,适应大众生活的好,他们以后要在人民群众之中呆很久。 衡修就这样横空出世,出现在了席末的日常生活中。对于衡修零生活自理能力,席末头疼不已,他怎么能指望一个不知生活为何种意识形态的抽象人来过正常人的生活。拿筷子还能过关,至于其他要洗头洗澡,还有扫地拖地,和奶奶交流这些基本的事情都是问题。 衡修对屋后的桃林有着本能的厌恶,席末要是吩咐衡修去后院的水井里提水,它是很不情愿的。最开始挖水槽的时候还是龙形的,身上还有龙鳞能避开一点,挖完了还可以去河里去污,不过它怎么都不会喜欢这些桃树。 桃木是辟邪之物,衡修从某种程度上说,还真算得上是个半邪之物。 席末不会因为衡修一个人的喜恶就去砍了桃树,辟邪之物好啊,是一道天然的护宅屏障。 江夜鸣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本驾驶证,耀眼的容貌总能喧声夺人。 江夜鸣对莫名出现的衡修产生了极大的抵触和敌意,这表现在了方方面面,不允许席末给衡修夹菜,不允许席末跟衡修说太多的话,更不许席末看衡修。 席末对于江夜鸣的要求很无言,怕他真不高兴,也就一一照做。电视是放在席末的房间里的,就摆在床前不远处的木柜上,木柜是香椿木的材质,还是张奶奶的嫁妆。 江夜鸣对能看电视表示很满意,捣鼓着遥控器,从第一个频道按到了最后一个频道,然后又开始往回翻,找自己喜欢看的节目。 席末抽掉江夜鸣手中的遥控器,“洗澡了再看。”江夜鸣愤愤的冲进了浴室,席末跟在后面,手里还有江夜鸣的衣物和毛巾。洗澡的时候,席末就在房间整理江夜鸣的行李箱,发现里面还有几封少见的信封,不过上面就“江夜鸣学长收”几个简单的字,席末没准备打开看,不看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的小孩长大了,有爱慕他的人了。 “席末,把我箱子里的沐浴露拿给我。”江夜鸣的吩咐打断了席末的思考。 席末找到了沐浴露,这个牌子的啊,回头到县城批发一些。 浑身光裸的江夜鸣对席末来说是无法抗拒的,不用江夜鸣投怀送抱,席末就已经将他按在了浴室的墙上。手中的沐浴露直接转变成润滑剂,席末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节一节抠进去,勾起手指,一个转弯,江夜鸣就叫出了声。席末抱着江夜鸣长了肉的腿圈在了自己的腰上,炽热的物事就抵在入口,咬着江夜鸣细软的耳垂说:“我来检查一下你这两月的修为到哪里了。” 江夜鸣喘着气,催促:“要检查就快点啊……。”物事全根没入,击破了江夜鸣的话语。 席末一开始的进攻就是遵从了自身本能的欲|望,想到双修都已经泄过一次。 席末的真气一入江夜鸣的身体,江夜鸣几乎是没意识的就吸纳运用,穴口一放一收的动作,让席末直接入魔。席末怕浴室的墙壁使得江夜鸣的背脊受伤,就着浴室的姿势抱着江夜鸣出了浴室,将江夜鸣按进了柔软的床上,接下来的快速进入抽出磨的江夜鸣眼泪横飘。 江夜鸣听着木床吱吱呀呀的嘶吼,又想着现在自己的姿态,眼里的氤氲更甚,逐渐整个脸颊开始泛红,接着全身都粉红了。小孩猫咪一样的呻|吟,唤起席末稀有的神识,席末抱着江夜鸣坐了起来,江夜鸣坐在了席末的身上,身体里更深的物事引得他不自觉的挺直了细瘦的腰杆。席末仰头就啃到了江夜鸣细白的喉结,手也探到他的身后,摩挲着他的脊尾骨,辗转又摸到小孩的丹田,那里是鼓鼓涨涨的。 席末手上一使力,江夜鸣就呜咽了一声,伸手试图阻止席末的动作,奈何掰不开。席末就这个姿势,用力的顶弄了几十下,冲散了江夜鸣盘踞在丹田的那团真气,在江夜鸣失控前,席末按下他的头,吻住那形状美好的唇。床事持续到黎明前,江夜鸣最后嗓子哑了,身体也彻底酸软无力了,抬手掐席末的力气都没有。 衡修基本也是到黎明才睡去,整个床事他从头听到了尾,他很不明白人类为何时时刻刻都能发情,他们龙族几乎几万年才有一次发情期,持续时间不超过一个月。 衡修没有想的更远啊,这就是人类能生生不息,他们龙族才会逐渐消亡的原因。早上江夜鸣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异常,缠着席末进了芥子,在湖泊里泡了个把小时,又跑到练功房里面入定修炼了几个周天,席末再带他出去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温度差让江夜鸣再次不满,他拽着席末的手要席末置办空调。 席末没办法,才买了电视,就又添置了空调,三个挂式的一个立式的,张奶奶房间的最先装好,然后再是他们和衡修的。立式的空调就搁置在堂屋,就算张奶奶再舍不得,买了就闭眼用吧。席末看着手机上的银行短信提醒,他那笔钱也被他七七八八的花了将近五百万,花钱如流水,速度惊人。 两台太阳能发电机还只缴纳了三分之一的定金,等机子过了海关,验收后,恐怕这下子要破六百万了。 小孩拿了驾照,不给他买辆车肯定是说不过去的,脱粒机碾米机还一样都没买,花钱果然是没有尽头的。 芥子里的稻谷席末收了几十万吨了,要是用一台碾米机来碾米,席末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碾完,按照这样想,还是赶紧化神吧,遭雷劈就劈吧,横竖是死不了人。 衡修的学习和模仿能力是超强的,他现在会烧柴火,会洗碗,还会切菜,自己的衣物他都能洗了,他房间的卫生也基本是他自己整理。江夜鸣对于衡修的转变是最在意的,主要是他学了很久都不会做的事情人家一学就会,看到张奶奶夸奖衡修的时候,江夜鸣羡慕嫉妒恨了。 相对于江夜鸣的呱噪,衡修是寂静的,他的眼睛会自动调色,只要不陷入无意识,眼珠都是黑色的。衡修对于这个世界所有的事物或者人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他还跟席末断言,钟小青肚子里是个女孩,女孩还是先天的盲人。 对于半仙姿态的衡修,江夜鸣表示不屑,席末则是听着就听着,不表达任何观点。只是这个小孩如果真的如衡修所说的这样,在那样的家庭出生,注定是悲剧。有些事情似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因果循环,屡试不爽。 席末并没有将事情的原委跟张奶奶说,他不想提前将这些不幸的消息透露出来,让奶奶过的不痛快。衡修的特殊能力让席末联想到了许多,到徐云峰家磨练手艺的时候席末总是带上衡修,徐云峰不在场的时候,席末就让衡修动手,手艺比席末这个半吊子要好许多,这就是先天与后天的差别。席末很快就想着以后还可以带着衡修去窥视弹棉花和打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个已经崩坏的人!!!!!! 第40章 三十九 双抢到了,席末就带着衡修下地收割稻子,衡修也没抬架子,挥着镰刀割稻子的动作比席末快了不止一倍。烈日当头,衡修却像是一点都不惧怕,只是在田间复制着一个动作,割稻子,席末让他停下来他都不停。 树荫下消灭了四根雪糕,喝了半壶冰镇酸梅汤还热的不行的江夜鸣这下是彻底的服了,心服口服,这没得比是不是?脱粒机是席末派江夜鸣拖回来的,席末给江夜鸣买的车子就是一辆绿皮卡车,江夜鸣为这足足有三天没和席末讲话,气死他了,如此貌美的他竟然只配开绿皮大卡。 席末这也是思前想后的动作,家里一下子更新的太快,不让人眼红都不行,低调虽然用不着,但也不能太高调,再买辆小轿车回来,村里人铁定会急红了眼。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王来娣那一家子肯定是要找上门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碾米机是被席末安置在县城的仓库里,席末也是退后几天才将碾米机收进了芥子。四亩地收割脱粒因为有了衡修的帮忙,席末缩短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三天半就结束了。 稻草全被席末晾晒了起来,这稻草以后可以用来喂羊,田里也请了耕田的人翻耕了,将晚稻也栽种了下去。 双抢结束,衡修似乎长了不少,原本米色的肌肤这下子已经完全转变成黝黑。 对于衡修外在的变化,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江夜鸣了,席末绝对是不会喜欢被压的。 县城新开了一家西式快餐店,江夜鸣的县城朋友打电话让他去尝尝那家的炸鸡柳,说是那些炸鸡柳用的都是白斩鸡,肉质嫩的不得了。 江夜鸣被这通电话说动心了,于是就跟着放完鸭子打道回府的席末身后黏糊。 衡修在双抢之后就进了芥子闭关,席末和江夜鸣两个人的世界就变得更加的和谐。 席末其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买了受精的土鸡蛋托了徐云峰的妻子关秀河给他孵了小鸡,田里新播种的晚稻根本就是天天都得去看看,旱地里也得盯着瓜蒌会不会生虫,还得时常到芥子里面监督衡修与紫阳真人,更重要的是还要三天两头的去县城仓库收货。 江夜鸣喜欢的沐浴露,洗发乳,须后水,香皂,爱吃的零嘴,衣物席末都准备了不少。山核桃和开心果席末收获无数,全都是生的,席末订购了多功能炒货机不久后就会送到县城。 芥子里的碾米机也备上了可充电的蓄电池,碾出来的大米也不少,够吃了。 晚上席末下厨用自己腌制的酸菜烧了一大盘酸菜鱼,还给江夜鸣烧了他最爱的糖醋排骨,给老人烧了新鲜的豌豆扑蛋蛋汤,小炒了青椒豆角,里面还放了肉末,蒸了蒜蓉茄子,茄子里面加了点猪油,老人爱吃,江夜鸣也喜欢吃。 江夜鸣吃完了糖醋排骨,捡完了酸菜和鱼片才愿意放下饭碗,最后还是被席末逼着喝了几口豌豆蛋汤。吃饱喝足的江夜鸣老实多了,洗完澡还陪着老人在院里乘凉,席末洗好碗扛着锄头去了田间,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有雨,白天没降雨,晚上肯定是要下雨的。 田里上犒干后上了肥料,这几天席末将田埂的缺口挖的有点低,下雨了还是得将缺口给填充好,免得肥料打水漂了。填好缺口回来,院里已经没人了,奶奶一向睡得早,江夜鸣估计躲到房间吹空调看电视去了。羊圈里没有养羊,席末让江夜鸣将绿皮大卡停在了里面,免得淋雨。 院子里除了几分亩做了菜园子的自留地,其他空出来的主干道都被席末浇了水泥,这样下雨了家里也不会弄得泥泞。席末关好厚重的院门,收妥了院子里空地上的东西,最后才进了堂屋,锁好大门后进了房间。等席末洗好澡,江夜鸣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电视还打开着,里面播放着循环往复的广告。 房间内的温度已经变得很低,席末关了空调和电视,开了风扇,一扇被加工过铁窗也被打开了透气,乡下晚上后半夜并不是很燥热,吹着风扇,胸口搭上小毛毯也能一觉到天明。 江夜鸣迷糊的钻进席末的怀里也不管热不热,就睡了过去,这样的江夜鸣总能让席末想起在海滨市地下室的日子,那时候他基本是一无所有,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孩还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每每这样想起,席末总会不自觉的弯起嘴角,心情也会变得无以复加的好,白天江夜鸣缠着要去县城,明天就带他去吧,就当去玩玩,散散心,这穷乡僻壤可把这小孩憋坏了。 第二天的早饭比较早,江夜鸣不想早起,席末就在他耳边小声说:“吃完饭我可是要去县城的,要是你不起来,等会儿就去不了了。”江夜鸣成功被喊起床。席末给老人炒好了午饭的菜,冷却后就放在了冰箱,跟老人打了招呼就带着江夜鸣到村口去坐车了。 县城里面还是那副繁荣昌盛的景象,整个北街改造的跟大城市的街道没什么差别,路灯商业街,梧桐树,还有人行道和红绿灯。新开的快餐店就在西街一个商贸城的一楼,席末被江夜鸣拉进了店面。中央空调带来的清冷之气,在这炎炎夏日显得格外突兀,席末一进快餐店,就被冷气刺激的起了疙瘩。对于这类纯消费理念的场所,席末表现的并没有像是在乡下种田那般从容,每个人都有他特殊的生存环境,一旦离开那个规定的圈子,他多少都会变得有点无所适从。与之相反的江夜鸣似乎天生就应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掏着席末的钱包就钻进人群里去排队点他爱吃的炸鸡柳了。 席末绝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能再次遇到熊涛以及他现在的爱人,要是他有预知能力,他绝对不会选择今天带江夜鸣出来吃快餐。这只是上午十点多一点,进来吃早中餐的人占多数,加上快餐店开张头三天有活动,所以尽管没有到用餐时间店里人却不少。席末做的桌子是靠窗的四人桌,熊涛见其他桌子都已经沾满,就带着秦岷直接坐到了席末的对面,还像是看见熟人一般跟席末打招呼。 席末一张脸平静无波,天知道他在心里已经将熊涛骂的狗血淋头,难道你不知道这桌子已经有人了么?你眼睛已经残疾到这种无可救药的程度了么?江夜鸣捧着点好的食物回到桌子上才发现对面多了两个陌生人,他可不像席末这么能装,不待见的神情立马上脸,他根本就是在仇视着熊涛。“呃席末,这位是你的朋朋友?” 熊涛承认被江夜鸣姣好的面容给吸引了,原本他觉得一年多没见面的席末已经变的更美了,却不知面前这个男孩更好看。一旁的秦岷将熊涛失神的神色收进了眼里,漂亮的凤眸里嘲讽之色一闪而过。 “嗯,我朋友。”席末言简意赅,站起身接过江夜鸣手中的餐盘和钱包放在了餐桌上,让江夜鸣坐到里面。席末站起身后对面的熊涛被他陡然拔起的身高给惊着了,这个人短短一年不见,居然变化这么大,不仅整个人的气质都上去了,连着原本就很出色的容貌变得更加的英伟,俊俏。 熊涛又再次想起了那些模棱两可的梦,现实与梦幻之间,他似乎都已经分辨不清楚了。 “席末,我们要不要换位置啊。”江夜鸣也不再看着对面的两人,只是转首对席末直言。“不用,这位是熊涛,以前高中的同学,那位应该是他的朋友,熊涛,他叫江夜鸣我朋友,大家都认识,坐一桌也没什么。”席末语音平淡,态度疏远。 江夜鸣嘟嘴不说话,将袋装的番茄酱递给席末,席末很自然的给他撕好倒在餐盘的小碟子上,江夜鸣掏着炸薯条一点一点蘸着番茄酱吃的欢快,对面的两人看的也很欢快。熊涛去给秦岷点餐,秦岷无障碍的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仔细的观察着席末和江夜鸣的互动。 席末很照顾江夜鸣,很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来,炸鸡柳冒热气,席末直接让江夜鸣等会儿再吃,江夜鸣不乐意,席末就捻起一块尝了下,发现不是很烫,才将整盒的炸鸡柳推到江夜鸣的跟前。秦岷心里涌出一股酸涩,对照着席末与熊涛,他承认他嫉妒了。 之后的用餐气氛看起来很融洽,其实内里席末与江夜鸣是真的不待见眼前的两位。江夜鸣吃东西的时候都可以吃的咯吱咯吱的响,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跟食物有仇。熊涛一边故作体贴的照顾着秦岷吃东西,一边又腆着脸问席末最近怎么样?有没有找工作? 席末简单明了的回就那样,在家务农,噎的熊涛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一旁的秦岷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的,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像是明悟了一些看似繁简实质却很简单的事情,熊涛的做作,言不由心,表里不一他算是看透了。 回去的路上江夜鸣绷着脸,他生着自己的气,那个熊涛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席末为他付出一生。江夜鸣大概不知道,他将席末当成了生命里的救赋,而上一世穷途末路的席末却将熊涛当成了命里的唯一,世上谁都有没有的东西,谁也不用质疑着谁。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之中…… 第41章 四十 回去后,江夜鸣扭捏的要席末许誓,以后见着熊涛一定要当做不认识,要是敢主动说话,就变成长大的丑鸭子。 江夜鸣是不会跟席末说他心内最真实的触感,他怕席末讲他想的太多。江夜鸣对熊涛有一种深刻到骨子里的仇恨,这个仇要是不报了,这一世他觉得他都不会活的安心,熊涛是一定要出去,席末心软,他不能。 席末看小孩过家家样子就点头了,小孩也就这点企盼,他没理由不答应的,是心尖上的人所以舍不得。江夜鸣再不高兴,席末就带着他进了芥子,去逗弄他养在芥子里面的猪牛羊,还有幼小的鸭子。 江夜鸣果然是个小孩,看着毛茸茸的小东西们后就将烦恼的事情抛到脑后,手里捉了两只小鸭子玩的不亦乐乎。小羊羔咩咩叫,江夜鸣也学着叫,半大的牛犊子拿蹄子踹他,他就借用着身轻如燕的身体飘来飘去。 江夜鸣知道黑蛟衡修已经化成龙形沉在湖底闭关,就对席末嚷着要去湖底看看衡修闭关的样子,湖水的深度席末是不知晓的,他就没理江夜鸣的请求。江夜鸣目的没达到,就跑到树林里去摘果子吃,典型的摘了芝麻丢西瓜,江夜鸣有些疑惑香蕉居然能和梨子长到一起去,果实都还这么硕硕。席末跟在后面随时预备着给小孩解惑,顺便捡起小孩只啃了一两口的梨子或者苹果,浪费是不好的。 空间的瓜蒌也收获了不少,席末懒得开瓢取瓜子,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等以后那两亩地的瓜蒌子收获了,席末就预备请几个人在院子里给他剥瓜蒌子,顺便将空间里面的也解决一些。 瓜蒌果实也算得上是一味寒性中药,江夜鸣的身体不宜多食,还好这东西味微苦,要不然以后炒出来江夜鸣是铁定要吃的。长江中下游的省市地区到了夏季也是极热的,江夜鸣每天都要吃两三支雪糕,晚上要是吃了油腻荤腥,上床一吹空调或者风扇,肯定是要闹肚子,一个晚上都要在马桶和木床之间徘徊。 席末最后没得法子只得减少雪糕的供应量,屋里阴凉打磨光滑青砖地板也不准江夜鸣赤脚踩在接地气贪凉。席末加急在徐云峰那里打了一副矮脚木榻,搁在木床的前面,木榻上铺了毛毯,木榻前方也铺了一块柔软的地毯,地毯到浴室间,席末还添置了一方三米长的光滑木板,从根本上杜绝江夜鸣与地面接触的机会。 房间的墙壁原先就是古朴的青砖本色,灰扑扑的,江夜鸣口头嫌弃过屋内光线不好,席末就趁着江夜鸣在学校的时候将房间的墙壁都刷上了粉白的油漆,房间是亮堂了不少,开上日光灯,就亮如白昼。 席末在芥子里备了不少节能灯,多孔实惠的插排,买了不少可充电的蓄电池,节能灯的灯头是插头形式的,到时候用的方便。八月中旬,席末接到海滨市张海的电话,说是太阳能发电机到了,让席末去海滨市验货付款。 电话里张海的声音僵硬还略带嘶哑,席末以为他生病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席末了,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张海挂掉电话对着坐在身后不远处沙发上的蒋万东怒吼,席末的事情已经触及他的底线。 “哟呵,你这是在威胁我么?张海同志你不要搞错了,我们这也是接受上级的命令,要调查你的朋友。至于原因我也跟你说了,他在走私。张海同志你可要想清楚了,走私啊。”蒋万东的强调不阴不阳,靠在沙发里慢条斯理的吞云吐雾,模糊的样子也是美的。 “鬼才信你!我们交了海关税,算什么走私,你当我没读过书,是法盲么?谁让你在我家吸烟的,你滚出去!”………… 席末收拾行装,准备隔日就坐客运汽车去海滨市。距离九月开学不到十天,席末也没问江夜鸣要不要回海滨市,免得他又借题发挥。 江夜鸣懂席末的意思,天热,他反正是不想在烈日下晃悠,要是省城还好,海滨市那么远就算了,当然他是不会主动告诉席末他已经休学了的,签字当然是那家的女主人。席末晚上在厨房烧了好些菜,瘦肉丸子汤也做了现成的,在冰箱里冷藏了一大盘,烧了两只量的啤酒鸭,尖椒炒牛柳也备了足够的分量,还红烧了三条鲫鱼,蘑菇烧仔鸡也是准备三大盘,素菜都是席末切好了,到时候张奶奶还可以掌勺现炒着吃,他就备了三天的伙食,他顶多在海滨市逗留一天,来回路程得花两个日头。 江夜鸣晚上很主动,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撩拔的席末就差喷鼻血,席末如他所愿,将人按在地毯上为所欲为。江夜鸣经过多次试验,才发现老屋的青砖墙壁隔音效果好的不得了,再说他和席末的房间与张奶奶房间是一东一西,中间隔了一条十几米的走廊还有两间空房,张奶奶还睡的熟,他跟席末在这西厢房怎么闹腾,张奶奶只要不在房门口,应该都是没多大事的。 所以现在的江夜鸣声音叫的特缠绵,很勾人,席末被蛊惑也不矜持了,扣紧江夜鸣细瘦的手指,抵在他头顶,毫无保留的进入着身下的人,每一次深入似乎都比上一次更深更彻底,任由身下人失魂的呻|吟,哽咽,求饶。江夜鸣时而倔强的样子勾的席末一身邪火,当然最后自食其果的人还是江夜鸣自己。 席末的持久性很好,曾经在芥子里创下了六十多天不停止的记录,所以一个简简单单的晚上足以让江夜鸣死去活来的承受着,哪怕是晕过去,也是要被做醒的。 这次席末的不细心,引起了张奶奶的怀疑,小孩晚上被操弄的狠了,第二天席末出发了小孩还缩在床上没动弹,等太阳绕过头顶,都快下午了,江夜鸣还没有起床的征兆。 张奶奶看了进到门口的阳光,又朝着西厢房的方向望了眼,浑浊的眼里有了丝清明。张奶奶人老是老了,但也不代表她就老糊涂了,平日里两伢子互相小动作,神情交流,席末细心照料江伢子的行为,江伢子那股受之不愧的劲头,再加上两人一向都是同进同出,这不就是两小口子处对象么,当她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金兰戳着拐棍走到堂屋后方的供桌边,枯瘦的手指摸索在席老席国行的遗照上,“国行啊,席小伢子估摸着也是像全了你了,连着这不爱红颜爱须眉的本性都错不了。他还想着要瞒着我呢,可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着呢,我不打短,他爱就爱呗,横竖将来我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就什么事也没了,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可是我还是会怕小伢子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啊,跟个男的到底有个什么好,老了膝下都没个知心的子孙,小伢子将来要是老了该怎么办哟,大伟家的又不是个有眼力见的,大丰家的都已经飞黄腾达了,以后还有哪个会惦念着我可怜的小伢子。国行啊,小伢子可是个知冷知热好伢子,他孝顺着呢,你要是管事,就保佑保佑我可怜的小伢子吧,保佑他一生安康,老来也不会孤苦无依。” 老人这一番由心而发的话,被刚起床的江夜鸣听了正着,老人家的话让江夜鸣心肝脾肺都像是烧灼了一样难受。江夜鸣想着张奶奶对着他和席末亲善的笑,那种沉寂在骨子里的亲情呵护,让他们逐渐忘记这个老人也是有顾虑的。张奶奶很疼爱席末,怜他孤苦,疼他无依,江夜鸣突然不知道他现在该用怎么样的面貌对待这个善良的老人。 江夜鸣是爱着席末的,当然不会让席末一人独留后世,难道他要跟老人说他会和席末永生永世相守,彼此都不离不弃么,当说梦话呢。江夜鸣眯着眼,看了看屋外炎热日头,垂首撑手揉了揉还很酸软的腰间,该死的席末,叫你没有节制,叫你不细心,这下子好了,被发现了。 张奶奶转身看见站在八仙桌边的江夜鸣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腰,明了了,心里也就没了过不去的坎,戳着拐棍一步一步走到江夜鸣身边慈祥的说:“伢子真能睡,你看看日头都向西了,你早饭没吃,中饭点也没赶上,这不是饿醒的吧。” 江夜鸣见张奶奶只字不提别的事情,随即就乖张的顺着杆子往下爬,拉着张奶奶的胳膊嘟嚷:“可饿死我了奶奶,奶奶我的午饭在哪呢?” 张奶奶被左一声奶奶右一声奶奶喊的笑出了一脸的褶子,拍着江夜鸣的手笑呵呵的说:“饭我都给你热在锅里头,还热着呢,洗个脸赶紧吃饭,饿了也不晓得起来早些。” “奶奶最好了,我去刷牙洗脸。”江夜鸣说完就跑进了厨房,留下张奶奶站在原地一脸怔忪。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崩坏之中…… 第42章 四十一 席末到了海滨市,晚上住的是宾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港口,到的时候张海已经在了。两台机器都被搁置在港口的货仓里,席末和张海碰了头交谈之后才知道自前天下午机器到港口,张海就一直逗留在港口,租用的货仓是张海自己出的钱,一天得要两千多块钱的,对于如此仗义的张海,席末确实是无话可说。 席末拿到了签单,在货仓里面拆包装好好检查了一下两台庞大百来万的机器。张海见席末来了,就赶紧去上班了,两个人说是晚上再一起吃饭。席末将发电机收进了芥子,又找到货仓的负责人,交了四千多块,说是要多租用两天。 张海的吞吞吐吐面露难色让席末警醒了起来。事情前前后后总共就这么些,出事情了肯定也是这两台机子,想长远些,估计就是最近囤积有点过火了,引火烧身了现在。 席末做这些不过是掩人耳目,留了负责人的联系方式,负责人手上肯定是有货仓大门启动的密码的,租用到期了,席末再打个电话说是提前将机器拖走了,也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晚上张海下了班都快九点半,席末取了五千块钱,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席末就将钱塞进了张海的大裤袋里。 席末端着冰啤敬跟张海碰杯:“真是太感谢你了张海,我敬你啊,我全干,你随意啊。”席末说完就将一杯啤酒倒进了嘴里喝进了肚子。张海捏了下口袋的钱,这还多了好几百呢,咧嘴笑的很憨,“你都喝干了,我哪能不给面子,全干。” 席末发现张海的头发是越来越短,基本都要接近光头了,“你这样的你们饭店还敢聘用你啊,跟个劳改犯一样,头发长长些人也好看点,形象问题懂不懂!你不是说要追你们主管吗?” 张海举手扒拉了几下头顶,无所谓的说:“切,我这是纯爷们的造型,有气质,很精神。我现在不追那小女孩了,人家早就有青梅竹马了,我没必要横插一杠子。” “这是失恋了么?青梅竹马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是说你是纯爷们么,纯爷们就得有强取豪夺的气势啊。”席末完全是借题发挥。 “切,我又不是土匪。席末,你对象长啥样啊,有照片没,让哥们瞅瞅呗,也好有个参考。”张海支着筷子,贼兮兮的道。 席末听见张海要拿江夜鸣的形象做参考,差点就喷酒,江夜鸣虽然相貌过人,但他是个男人啊,“我对象你见过的。” “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见过你对象?”张海愣了,他什么时候见过席末的对象了。 席末想起张海和江夜鸣在地下室那次相见,当时张海的表现不可谓是假的,“他就是江夜鸣,你以前有说他要是个女的,你肯定追的那个人。” 席末也没想着要将自己的性取向在唯一的朋友面前藏着掖着,说出来大家以后就不用别扭了。 张海这次受了点惊吓,脑海里过了一遍江夜鸣的仙人的姿容,又想起最近总在他眼前晃悠的蒋万东,张海咽了下口水,又看看对面席末那张越来越俊美的脸,“长的这么好看,干嘛都要去喜欢男人啊,男人都硬邦邦的有什么好喜欢的。女人多好啊,软乎乎,还能生孩子。” 席末直言:“我就喜欢他啊,只和他处对象,张海你不会是瞧不起我们这样的吧。” 张海连忙摆手,“不会不会,席末,你当是这种人吗?管你喜欢什么人,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嘿。” 席末帅的不行的脸突然就笑了开来,那是万物失色的水准。张海这下子是没啥意见了,照席末这个长相还真是哪个女人都配不上啊,那个江夜鸣也是俊俏的不像话,这俩人还真般配。 “张海,你知道我家在哪吗?”席末考虑到了长远问题,一个在海滨市独自闯了四五年的人,从青葱男孩辗转长成一个有担当的汉子,这个蜕变说不艰苦酸辛那是假的。 “晓得啊,不就是徽州省的安市么,我知道。”张海也不知道席末这无厘头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张海,要是明年十月一号之前都还没找到对象,你就去我家吧,我们一起种田,你存的钱足够你娶个本分的乡下小姑娘了。”席末这样说也不算是他好心,他只是不想看到这么一个积极追求向上的人熬到最后却什么都没剩下,还要寥落到民不聊生的末世。也许世上像是张海这样的比比皆是,但是席末知道的认得的接触的却只有这么一个人。 “切,你是要我陪你去种田吗?种田可是没出息的事情,哪个姑娘爱种田的啊。我的家乡就有无尽无止的田地,父母过世后,我家的田地就被爷爷奶奶叔叔婶婶承包着种了,我还得帮着插秧割稻,最后弄的学都没得上,田我也没落着,要不是摸黑跟着建筑队跑到了海滨市,现在也许还跟个老黄牛一样顶着太阳在那穷乡僻壤里面埋头劳作呢。”张海声音里有浓重的自嘲意味。 席末原本想着张海的家庭环境不好,但也没想着张海已经是孤儿,相差不大的境遇,席末本能的想帮张海,“张海,你觉得我很穷吗?我跟你一样,没有了父母,不过我的父母是和我断绝了父母关系。我虽然也不是很有钱,但我现在过的很好,承包了几亩地,种植了特产,和奶奶住在一起,还有我相好的。你要是真信我这个人,我还是那个意思,你一定要记着。” 张海听了席末的一席话,内心无限感慨,“席末,谢谢你,我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媳妇我都去你家里,什么县城来着?” “徽州省,安市,南阳县,金花村,席大队,老席家。” “嗯,我记下了。” 席末是在张海家巷子口拿捏住跟在后面的几只小罗罗的,本来想一直忍着的,席末并不想在事情没有掌握住之前就失控,这还是个权利倾轧的的社会,他一旦失足,就没有翻身的机会。 席末跟张海说的那些,与其说是好心,还不如说是故意放水给暗处的人。 “我忍你们很久了,说说,嗯?你们是谁派来的!跟踪我有什么目的嗯?这都跟了我快大半年了,朋友,我再不会会你们,我这也太不礼貌了是不是?”席末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尤为的惊悚,冷冽的嗓音,难以琢磨的语调,无一不让人悚然。 “……”被点了穴道,丢在地上难以挪动的几人睁大了眼看着眼前变得恐怖的人,不断的摇头,这状况大概是被席末神出鬼没的手段给吓唬到了。他们只是服从命令,适时的上报情报,其他的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可没点你们的哑穴!怎么现在怕了!”席末低声一喝,细细的如要绕断众人的心骨的颤音,让地上的一群人面目狰狞了起来。 “我说……啊啊……我说,你别再折磨我们了!我说……” “啪啪啪……”这时从巷子深处传来一阵掌声。席末其实早就知道暗处有人,席末不忌惮那人,但是他有点忌惮那人手中的枪火。 “真是威风啊,我今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懦弱无能的席末讲的就是你!你好,我是蒋万东,没想到我们首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不好意思,我那几个手下眼拙,没干好事,我道歉,希望阁下高抬贵手。”蒋万东讲话的时候头都是微微偏着的,语气是在求人,那姿态却高高在上。 席末怔忪,他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原来张海吞吞吐吐想要跟他透漏的信息就是这个么,哎,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他并不害怕是不是? 席末第三天就赶回了家,只有离开了,那种飘荡才会突现,然后他就会想家,想家里的人。 晚上在桌上吃饭,席末发现江夜鸣格外的老实听话,也不像以往那样对他喝来喝去的要他给夹菜,还很规矩的吃着平时席末硬塞进嘴里的蔬菜。 场面有点怪,席末看了看认真吃着晚饭的奶奶,没问什么,也就低着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小孩这么反常的行为还真是不好琢磨啊。夜里乘凉是老人每天晚饭后必遵循的活动,席末给老人打了一把摇椅,按照老人的身高专门定做的,老人每天都会在上面躺那么一会儿,不分时间段。老人坐在摇椅里吱吱呀呀的摇着,手里还摇着老式的蒲扇。 收拾好厨房的席末,见着老人还在摇椅里,张奶奶也是有点反常,席末提了只木凳子坐在了老人的身边,接过老人手中的蒲扇,轻缓的给老人扇着。“小伢子,你快去洗个澡啊,这都坐了一天的车子,你就不累?”张奶奶说着还要抽回席末手中的蒲扇。 “不累,我陪奶奶坐会。”席末继续摇着蒲扇。 “小伢子,就是这样体贴人,好啊。” “奶奶,我就你一个奶奶,不对你好我对谁好。奶奶,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席末眼睛在昏暗里闪了下,他前后一连串的想了下,大概也猜的大差不差了。 “可劲的聪明,我就是想问问你和江伢子是不是准备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了?”张奶奶也没继续埋着话。 “嗯,奶奶,这事儿我原本还想着迟些告诉你,我和他就是在一块了,过一辈子。”知道了就没什么好蛮着的,席末老实的交代了。 “你可想着你们以后老着病着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可怎么好?” “奶奶,我和夜鸣现在都还很年轻,也不怕老,就算是怕老来无子,以后想孩子了就领养一两个也是可以的。” “小伢子,你这么孝顺的孩子,我就怕以后我去了,大伙儿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对你指指点点呢,一这样想着我胸口就难受。” “奶奶,奶奶你别想这些,我们过我们的,又不想着别人家的东西,也没碍着别人家的什么事情,我不怕他们指指点点的。奶奶,别难受,这些事我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我不会让夜鸣挨骂,也不会让你老人家难堪。”席末吐字清晰,一字一顿,说的很慢。 “嗯,我晓得了,奶奶没要拦着你不准你喜欢江伢子,那孩子我也喜欢着,乖巧着呢。你跟你爷爷一个样,当年你爷爷相好的对象成家后,他堵着气就参军去抗美援朝了,毁了腿回来后那人都是两孩子的父亲了,后来你爷爷就死心的娶了我,踏踏实实的过起了日子。我不怕丢老脸哟,就怕你以后日子过的不舒坦。” “奶奶,我和夜鸣会好好过日子,这社会比老社会好多了,现在有很多外国,我们这样的也是允许结婚的,我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不舒坦,那还有什么意思。奶奶,我会比爷爷更幸福的。”席末这是头一次听闻爷爷的事情,他是同志,先天的同志,却原来这也是随了席老爷爷。 老人后来还说着很多话,有关于在那个红色年代特有贫瘠生活,也有她和席爷爷之间的点点滴滴。席末扶着老人回房间,出来看了下堂屋的大挂钟,时间都到了凌晨。江夜鸣也是醒着坐在木榻上两眼无神的盯着电视,电视里已经在重播着白天的新闻。 “怎么还不睡觉?”席末关了电视问。江夜鸣定定的看着席末,半天才回问:“席末,我们这样会不会很自私啊?” “夜鸣,你现在过的不幸福么?” “嗯,幸福,就是因为太幸福了我才觉得我们很自私。” “幸福都是自私的。”江夜鸣从那一晚似乎就瞬间成长了不少,懂得了说话要顾及人,也知道了做事情一定要用心,还踏踏实实的跟着席末干农活。 繁重的农活席末从来都不许江夜鸣插手,江夜鸣说是休学了,席末也没责怪他什么,去村口买羊肉的根旺叔家买了五只小羊羔给他解闷,江夜鸣有事情干了,就不会和席末要抢着干那些繁重农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的3000……留言嗷嗷嗷 感谢烟烟和八国联军的雷!!!!嗷嗷嗷嗷,我已经崩坏!!!!!! 嗷嗷嗷!!!!感谢大家的花花!!!!看v的亲们,你们一定得留爪!!!!我会想你们的~!~~~撒花也是好的咩!!!砖头半块就可以了!!!!!嗷嗷嗷………………我这个无良无人品的作者!!!!嗷嗷嗷嗷,末世啊,你赶紧来灭了我吧!!!!!嗷嗷嗷…… 第43章 四十二 时间辗转到了金秋十月,那些只种了一季水稻的人家都开始忙着收割稻子了,席末家的晚稻最起码还得到十月末才能成熟,这时候就有人打起了席末家脱粒机的主意,借用一下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借用席末家脱粒机的是队里的五保户王来根家,和王来娣娘家是同宗。 这人小时候高烧烧坏了脑子,人没傻,说话口齿却不清了,娶了个老婆还是瘸脚的,到了三十多岁才老来得子,由于夫妻两人都算是半残疾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以往靠的是村里人接济,现在有了五保,一年三千多的政府补贴倒也是让那一家子过的好了不少。王来根捶了几下厚重的大门,老实人,嘴里喊不出人名,就只得用蛮法子。 席末去瓜蒌地里捡熟透掉在地上的瓜蒌了,家里就老人和江夜鸣在。来席末家的人很少,以前估计是看不上一个孤寡老人,现在大概是忌惮席末的身家,平时唯一走动估计也就徐大家的方老奶奶。江夜鸣抽了钢筋门闩,拉开了厚重的铁门,看到门外站着人,才慢慢将铁门推开了。 王来根见开门的不是席小伢子,原本就皱起的粗眉毛这下子就皱的更紧了,比划了半天,江夜鸣才知道他是来借脱粒机的。江夜鸣将人请到了堂屋,给张奶奶说了这人的来意,张奶奶笑呵呵的让江夜鸣给王来根倒茶,还让王来根坐下等会儿,等小伢子回来了再说这事。席末没一会就回来了,将手里的瓜蒌丢在了水泥地上,手里的锄头也放回了柴房,手里拎着两条黄鳝从厨房直接进了堂屋,他是问两位中午这黄鳝是用来红烧还是煲汤。 王来根一见席末回来了,皱起的眉毛总算是松开了。张奶奶见他一脸急切就代言:“小伢子,来根是来问你借脱粒机的,人家赶着收割晚稻呢,你快应了人家吧。”王来根见席末询问的视线扫向了他变用力的点了点头,用手比划,意思还要那个大功率的蓄电池。 席末想着这人怎么就知道来自己家里借脱粒机,对里人一般都是请席大伟家的收割机,管多少地几个小时就搞定,用得上脱粒机的基本都是那些农田在偏远的山脚或者山腰,收割机开不进去了没办法。 大热天请一个劳力一天得要一百的工资还得贴三餐饭,一亩地一天最起码要请三个劳力,收割机一亩地也才一百块钱,除了糟蹋点稻子,收割机省事多了。说真的席末是真不想借,以往他家没有脱粒机的时候这人是往哪家借的,有一就有二,也不是席末小气,他考虑到了席大伟的利益问题,王来根家可是五亩多的稻田,这一下子就少了五百的收入,王来娣肯定是不痛快的。 江夜鸣在那里剥他的开心果,全是席末炒出来的,吃的欢快,完全不参与席末他们的谈话,为了让张奶奶也吃上开心果山核桃杏仁这类有营养又美味的食品,江夜鸣还带着她去了县城医院去配了假牙,有了假牙的张奶奶才是吃嘛嘛香。 席末最后还是将脱粒机和蓄电池借给了王来根,这人像是不借到就赖着不走一样,席末见他老是盯着江夜鸣剥开心果,给他吃,他还不吃,收了一大把放在裤袋里,继续盯着小孩剥,索性就借了完事,免得打扰家里人。 王来根找了他老婆卢桂兰将脱粒机抬了回去,卢桂荣是个典型的农村妇人,到了席末的院子一双眼睛就使劲的打量着院内的陈设,一边又拮据的笑着。江夜鸣不喜欢这样的人,他觉得村里人应该是那种纯粹的淳朴,不是这种木讷的穷窘,当然也不是席末妈妈王来娣那样的嚣张跋扈,要是每个人都和席末和奶奶一样就好了。 山上的茅草越来越老,那些精贵的羊们还吃叼了嘴,江夜鸣赶着它们去吃草,它们还挑着嫩草吃,嫩草不多就吃不饱,长老了的茅草它们碰都不碰。江夜鸣气的跳脚,席末背着竹篓掏着镰刀专门找已经收割了中稻的田埂上割草,田埂上的草多半因肥料足,长的也很嫩很肥,适合喂羊。草割回了家,江夜鸣就要拖着竹篓,站在羊圈边一把一把的喂羊,席末就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人。 这五只羊这都喂了快一个月,也没见它们长什么,席末将它们的成长周期与芥子里面那些羊做了对比,没得比,要以后靠这几只羊过日子,那还不得饿死。割草这件事情,江夜鸣是想自己动手的,席末却捧都不让他碰,理由是镰刀危险,草丛里的蛇蚁也很危险。 江夜鸣最后恼火了,问席末是不是将他当个女人养了,还挺了挺那不太宽阔的胸脯说他是个男的,是男的就应该自给自足,不应该拖后腿。席末也愣是没答应江夜鸣让他去割草,那么漂亮的手被镰刀或者草伤了总归是不好的。 席末交给江夜鸣的任务就是每天剥几个瓜蒌,把里面的瓜蒌子给剥出来,放到水泥地上晾晒,这活儿不累,还费时间,多好。 小孩爱干净,队里到处都鸡鸭的粪便,要是不小心给他踩到了,那还不知道他要恶心多久呢。席末也不喜欢队里人用各种眼神探究江夜鸣,人是他的,能看的也只能是他。 席末在芥子里面用炒货机炒那些风干的山核桃的时候,江夜鸣老爱在一边窜来窜去,等炒好了让他吃,他又嫌麻烦,席末买了一箱子核桃夹,有好几个样式的,这下江夜鸣开心了。村里有不少人家种了板栗,小孩眼馋那些糖炒栗子,栗子烧肉,板栗烧鸡块等各种与板栗相关的食物。 席末路过人家院前,随手掏了一个掉在地上还裹着刺壳的栗球扔进了芥子,只一个晚上,芥子里就有了堆成山的板栗球。江夜鸣对着那些刺壳无从下手,席末挥着锄头用着巧劲,一锄头下去,那些本就开口的刺壳就都裂开了,里面圆滚饱满板栗就这样一颗颗蹦跶了出来。 糖炒栗子被席末也炒了出来,味道挺好的,江夜鸣眯着眼吃了不少,连带着张奶奶跟在后面也吃了不少。席末还种了不少那种野生的小板栗,这种小板栗很糯很甜,席末将这些小板栗去壳蒸熟了捣碎,合到碾碎的虾肉里做饺子馅,包出来了大饺子,小孩一顿能吃两海碗,足足有四十个,张奶奶也能就着汤水,吃下二十来个。 这些面食是北方的正餐,南方人不兴,不过偶尔尝鲜还是不错的。席末见江夜鸣很喜欢吃面食,还特地在芥子里种了几茬小麦,去了麦麸,用石磨磨出了细腻的面粉,一袋袋都码在了仓库里,留着备用。席末做了不少麦芽糖,这些都是小孩的零嘴。 王来根将脱粒机送还给席末已经是十月中旬的事情了,脱粒机被保管的不错,清理的也挺干净,问题出在了蓄电池上。蓄电池可充电,脱粒机上的发动机要靠蓄电池里的电才能转动,这种大功率的蓄电池一般都很贵,很少有人家去购买。 电动脱粒机用的电可以用电缆在人家里挂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农田完全可以借电线柱子上的电,村里有小领导看见了,也没人说啥,再不行的话就买柴油的脱粒机,蓄电池是极少有人提及要用的。席末借出去的蓄电池是完好的,他之前收割早稻用的就是这块大功率蓄电池,这蓄电池坏了席末也是轮到自家收割晚稻,脱粒机拖到田里后才知道。席末并不在乎买蓄电池这点钱,他芥子里这种规格的蓄电池有一万多块,还有其他类型的各种蓄电池,他素来喜欢有备无患。 这次这件事情真是坏了席末的好心情,王来根那人不诚实,坏了就坏了至少要跟他说一声,就算不赔也是没关系的,席末都能理解,但是现在这样闷不吭声的将东西送回来还真是恶心人。席末也没直接去找人麻烦,而是从芥子里重新掏出了新的蓄电池用上了,收成重要。 席末没将这事说给江夜鸣听,只是在厨房烧饭的时候跟张奶奶说了,张奶奶听后也气着了,连带着那几天都没吃好饭菜。等晚稻都收上来了,席末晒干处理好收进了苍,还称了五百斤稻谷送到了席大伟家,是孝敬粮。 席末是在田里收晒干的稻草的时候遇上王来根的,王来根牵着水牛在田埂上放牛。席末稍微跟他提了下蓄电池的事情,王来根就急了,比划着的意思席末大概也明白了。王来根用蓄电池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好的,天下雨时候,王来根只得就近将发动机和蓄电池放在了同宗的王来财家里,第二天再拿出来用的时候就坏了,王来财的意思的那蓄电池沾了水,不能用了。 王来根只好借用了王来财家的柴油脱粒机,将剩下的半亩地中稻收了起来。王来根还比划加半字句的强调,蓄电池可以拿去修,修好了的话回来他支付修理费。席末大概的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王来根的意思他也明白了,这是不赖他,怪天呢,谁让它下雨呢。席末后来就没搭理王来根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没什么好说的。 席末回了家,将那块用坏的蓄电池拿出来仔细的检查了下,整个十月份到现在都是大晴天,中途就雷声大雨点小的下了几滴雨,地都没湿,席末觉得他的蓄电池不是这么坏的。 检查之后的结果就是这块蓄电池根本就不是席末原来的那块,牌子是一个牌子的,但是生产日期不对,这块蓄电池比他的那一批早了一年,王来根是吃了暗亏,席末这是吃了哑巴亏了。 这事情完全是可以私了的,席末完全是可以找上门将他的那块蓄电池要回来的,不过席末又想,为了一块破电池至于要这样么,那人还真是好算计。 席末思来想去还是将事情跟张奶奶说明白了,也让老人不要太介意,左右这都是个教训,以后借人东西,什么该借,什么不该借,席末也长经验了。 江夜鸣最近很繁忙,在芥子里看了不少炼器的书籍,还掏着一些破铜烂铁炼了一些不成器的东西。当然了,那些半成品的炼丹炉完全可以用来当做大体型的火锅炉子,还有一些铜盆铁盆铝盆,用来洗脸洗脚装水都是可以的,总比破铜烂铁好啊。 这些四不像的器皿都被异火提纯了,铜盆掏出来看着像是金盆一样,张奶奶最喜欢了。江夜鸣受到打击的火热之心终于得到慰藉,还不是因为席末太穷了,连黄金矿石这些炼器最基础的材料都没有,不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这些盆家里太多,张奶奶拿了几个铜盆给了席宝根的妻子钟小青用,比那些塑料盆卫生多了。钟小青对这种古董级的铜盆倒是不感冒,王来娣却是很喜欢,这盆金灿灿的看着就喜庆,谁不喜欢。 旱地里瓜蒌全部收上来,席末找了人在院子里取瓜蒌籽,前后找了两批人,芥子里面的瓜蒌也被解决了不少。席末看着堆积的小堆瓜蒌子,估算了一下,对于庄稼人,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三四万的收成是没问题的,除掉水泥桩钢丝网人工费一万多块的成本,席末还是赚了。 政府派人来收购席末家的瓜蒌子的时候,队里来围观的人不少,几扎子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看红了大家的眼,原来种这寒瓜这么赚钱,赶紧回去翻地,明年也要种上一两亩啊。 看到钱最高兴不是席末,而是张奶奶和江夜鸣,张奶奶晚上还亲自下厨烧了好几个拿手菜,虽然口味都偏咸,席末跟江夜鸣还是全都吃了下去。 席末晚上还在芥子里现炒了四五斤的瓜蒌子,用大塑料袋装好,提到了师父徐云峰家,送上去孝敬。这些炒货的配料都是席末自己琢磨的,还别说,席末是真有这方面的天赋,炒出来的东西口感比在超市买的一点都不差。 徐云峰对席末这个徒弟是满意至极,小孩很懂事,很上进,学手艺又快,这一年来也将他的本事学的七七八八,出师也是口头一句话的事情,缺了实际操作,也就差火候了。 乡下冷的快,十一月初的气候就开始阴冷了,江夜鸣晚上睡觉都变老实了许多,紧紧裹着被子躲进席末的怀里不动弹。 席末知道小孩怕冷,从空间掏出了不少去籽的棉花全送到了徐家老二徐云涛那里,让他给弹几床厚实的棉被。席末都计划好了,五床十二斤重的,五床十斤重的,他也不怕别人笑话他想娶媳妇想疯了。 徐老二的手艺很好,动作不快不慢,席末现在的神识只要一集中就没有他学不会的。徐老二在弹棉花的时候,席末也戴着口罩在一边观看,偶尔还给徐云涛搭把手,有模有样的动作让徐云涛侧目。弹最后一床棉被时候,徐云涛见席末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将棉弹弓递到席末手里,示意让他自己试试。 席末也没矫情,撑着几尺长的弹弓就开工了,中途徐云涛只是大致的在技巧上给席末提了醒,等拉好线,棉被弹好后,徐云涛才觉得席末这孩子不简单。席末自己在心里也挺欢畅,以后备好弹棉花的工具放到芥子里,寒流来了席末就多弹急床棉被,将室内的地上墙上都贴上棉被,床上垫的盖的都添三床,还怕冻死人了不成。 新棉被被压了几天,就被席末掏出来用了,给张奶奶换上了十二斤重的盖被,底下也加了一床十斤重的垫被。原来的就棉被全被席末掏出来晾晒了,这些旧棉被以后是有大作用的,加盖在床上也是不错的。 江夜鸣对新棉被很热忱,主要还是因为新棉被软乎,不管是盖着垫着都舒服。席末将自己和张奶奶木床底下压底的稻草全部都弄出去烧成了灰做了肥料洒在了菜地里,给木床量了尺寸,专门到镇上订做了四个床垫。 床垫一拖回来,垫上后,本来还抱怨席末乱花钱的张奶奶睡了一晚上就什么也不说了,床垫好啊。这床垫订做还真是便宜,四张床垫花了不到七百块钱,这质量还是比较好的,之后席末又默默的跑到了县城的家具店订做几张高档次的床,当然床垫也附加上了。关秀河来席末家还是头一次,她主要是给席末说说留在她家那几只土鸡的事情。 席末让师娘关秀河给他孵的土鸡,一直都寄存在徐云峰家里,家里又是羊又是鸭子的,本来就已经很嘈杂脏乱了,气味也不是很好,那几只鸡再添加进来就更糟了。席末就扛了一蛇皮袋的稻谷给关秀河,到时候等土鸡长大了再弄回家,直接杀了吃也不是坏事。 “席小伢子,你家那十来只鸡要捉回家自个儿养么,这都快年关了,我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你上次扛的那包稻谷现在还剩了不少呢,也一并扛回来吧。”关秀河蹙眉细说着,低头看见桌上桌盒里摆着当零嘴吃的炒栗子,还有瓜蒌子和腰果,啧,这孩子还真是不会当家,这些可都是顶贵的炒货了,当饭吃呢。 “嗯,秀婶我晓得了,我等下晚上就去你家里将那几只鸡捉回家,稻子就留给你家鸡吃吧,你都给我照看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给你。那些鸡还是半大的,也没开始下蛋,要不然就可以送你鸡蛋了。”席末言语客道,还将桌盒往关秀河面前送了送,“秀婶,你吃点腰果,前几天去镇上买的。” “我们大人不兴吃那些个,就你们这些小孩子嘴馋,你们吃吧。”关秀河见席末一副通人情世故的样子,想着自家那口子对席末赞不绝口的劲头,又想想自家那个和席末一般大小却没席末一半懂事的小讨债鬼,忽然觉得席末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 席末听后没继续接话,他其实很想说他真不是小孩子。江夜鸣可不管那么多,这些都是他的零食,席末不让他吃这个不让他吃那个,成天除了吃饭吃水果就只能吃这些了,薯片不给吃,巧克力也要少吃,小气吧啦的。 席末看着垂首在那里咬着板栗壳的江夜鸣,头发有些长了,过年前要修理修理了。关秀河问了张奶奶怎么没在,席末就一语带过,老人这几天受了凉,头疼,吃了午饭就回房休息去了。 关秀河走的时候,席末还掏着方便袋装了几根香蕉几个苹果,让她带回去,关秀河想推辞,见着席末较真的样子也就拎了回去。那十来只半大的土鸡,席末用竹篓两回就全部背回了家。 张奶奶上床休息后,席末将走廊鸡舍里的鸡全都弄进了芥子,直到那些鸡繁殖到了一定的数目后,席末又弄出了十来只与原先很像的土鸡放进了鸡舍。被芥子改造过的土鸡们活跃多了,当然更听话,多少都沾了些灵性。 折腾完这些,席末才进了房间好好洗了头和澡,上床抱着江夜鸣进入了梦乡。 席末跟张奶奶商量了砍柴烧炭火的事情,张奶奶很赞同,现在家家户户都普及了液化气,天然气,烧柴火的人已经不多了。 席末上山砍柴,江夜鸣也紧跟其后,这可真是很好玩的事情啊,山上搞不好还会遇见出来寻食的野猪群。事实证明是江夜鸣想多了,山上除了荒凉就是枯草无边,哦还有山石沙子,就是没有传说中的野猪和野兔。 席末心里也清楚,这些东西就是出来折腾也是季节性的,植物滋长的季节,它们都躲的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双更!!!!过度章!!!!顺便埋炸弹!!!!!!哎哟喂!!!!!新出来的几位亲!!!挨个的么么!!!! 谢谢大家的花花!!!!谢谢大家坚持看我的v文!!!我幸福的都快晕过去!!!!! 第44章 四十三 席末在无人的山中砍柴的速度算是发挥到了极致,江夜鸣看着也手痒,磨着席末从芥子里掏了一把砍柴刀给他,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比了起来。事后席末想想都想笑,从来没在哪本武侠小说里见识过有拿砍柴来练习拳脚功夫的。 王来娣分给席末的那几亩山,被席末他们修理很干净,长的太歪的树全被席末和江夜鸣放倒了,张奶奶山上的柴火好砍多了。两人前后在山上砍了四天半,其间,江夜鸣还在山里翻出了一窝野鸡蛋,抓了四只花毛野鸡,席末宰了一只野鸡加餐,另外三只给送到芥子去繁殖了。 野猪也被江夜鸣碰到了,只是那家伙浑身都是虱子跳蚤,还一身臭气,熏的江夜鸣躲都来不及。席末本来是想放掉那家伙的,不过野猪看到人很兴奋,甩着蹄子就往席末他们这边跑,然后就被席末一个飞柴刀给削了脑袋。 席末将野猪皮剥了埋进了土里,这只野猪不是很大,收拾完进含量估计就一百二三十斤。在山涧里,洗干净了野猪的内脏,收进了芥子,这些可都是宝,野猪胃是宝中之宝。 一旁观看席末杀猪处理的整个过程的江夜鸣脸色有点白,席末太血腥了啊是不是!这山上肯定不止这一头野猪,席末来了兴趣,他准备将山中的两百斤左右的大野猪全都收拾了,小野猪崽留种。 之后几天席末都在深山里转悠,甚至还转悠到了邻县,捕杀的大野猪最大有三百五十多斤,最小的也有一百九十多斤,大小十四头野猪通通都被他给收拾干净送进了芥子储存了起来。 野猪肠子炒了不一定好吃,席末买了灌肠机,绞肉机,将那些野猪肠子全都灌肠了,一串串挂在屋檐下,馋的江夜鸣口水直流。 席末捉了好几窝野兔子,数量却不多,大小一起也不过十七只。装了一只小野兔在竹篓里让江夜鸣养着玩,成年的野兔很凶的,一不留神就会被它们逮着啃一口,席末将其它的野兔放在芥子里面。芥子里的鸭子已经停止饲养了,席末神识扫了一下仓库里的被处理了的鸭子数量,那都是几万只的数量了,就算以后一天一只,也得吃几万年,太多了。 装牛奶的那些牛奶桶,席末都是按照那种一千升的体积来定做的,席末不知道他定做具体数量,因为当时是按照钱的金额来的,按照目前来看,牛奶也太多了。再以后,席末决定,牛奶就固定进仓库,反正到了里面都是固定在一定范围内的,也不会出现牛奶测漏问题。 羊和牛,席末也限制了它们的繁殖量,调整好芥子里面的事务,席末对着湖泊望了许久,衡修到底什么时候闭关结束啊,这都快四五个月不见踪影了,芥子里面有了他才会有点活气的。 十二月来临了,这个冬季冷冻的厉害,特别冷,那种阴冷能刺穿衣物,穿透皮肤,深入骨髓一般。席末和江夜鸣是修真身体,丹田内提着一股气还能抵挡一二,张奶奶就不行了,哪怕席末天天给老人喝参汤,那冷还是冷的。恶劣的天气就是这样静悄悄的来临,潜移默化,让人防不胜防。 席末给张奶奶定做了小夹袄,羽绒马甲,外面还套着大号裹着棉布的羽绒服。堂屋里面的空调白天也开着的,只要张奶奶在堂屋。 钟小青就在这几天临盆了,当然,半个月前钟小青就被护送进了县医院的预产房,现在只等待小孩出生了。 张奶奶先是对这个举动不乐意,女人生个孩子还不跟母鸡下蛋一样容易,用得着费心思将人弄进县医院么,人医院卫生可不好,传染病也不少啊,后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张奶奶就没吱声了,这大冷天还是医院好。 张奶奶对着这孙媳妇还真没话讲,以前在家养胎时候,张奶奶几乎每天都要去看她一下,手里当然也没空过,不是水果蔬菜就是席末给江夜鸣炒的那些零嘴,还有她托席末买的那些酸梅子,全都送到了钟小青的面前,钟小青给面子收下的同时,也很羞涩的喊了老人一声奶奶。 席末见张奶奶如此乐此不彼,也耐着性子跟在老人身后,无声的支持着老人的所作所为。张奶奶很想每天都去县医院看看孙媳妇,天太冷,她一把老骨头团在暖桶里就动弹不得。 家里的伙食很好,席末买了制作烤鸭的烘烤机,也购买了吨位数量的配料,三天两头就做脆皮烤鸭吃,偶尔还给江夜鸣做烤羊肉串。 饭桌上餐餐都有火锅,牛肉火锅羊肉火锅,猪肉火锅,配品当然是萝卜丸子或者是切片的新鲜萝卜。萝卜全是来自芥子,口感很好,张奶奶吃的红脸活色的,只不过家里吃的好,她就唠叨着小青在医院吃不好,一般这时候席末就闭嘴不语。 席宝根提前从学校请假回来了,当然他还将钟小青的父母也接了到了家里。席宝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了开车,为了天天方便送岳父岳母去县医院,王来娣指示席大伟给他买了辆银灰色的现代小轿车,听说牌照保险一起花了十三万,这下子在金花村也算炸开了锅。 张奶奶也想跟着席宝根的车子坐到县医院,但她在席大伟面前提了几次最后也没见着席宝根开车来接她。张奶奶有点失望也有点心酸,同样的孙子,也是同样疼爱着的,怎么这差别就这么大。 江夜鸣知晓这件事后很生气,非得席末也买辆车,最好要比席宝根家的那辆贵。这个席宝根太得意忘形了,奶奶可是他的亲奶奶,娶了媳妇就只记得媳妇和媳妇的爸妈了,有这样的不孝子孙吗! 席末带着江夜鸣到县城车行看了下越野车,买越野车是因为席末有更长远的打算,以后的道路没人维护保养,迟早会变的坑坑洼洼,卖相好看底盘接近地面的小轿车根本不实用,越野车才是首选。 席末选择的牧马人长相太丑,江夜鸣不喜欢,江夜鸣看中的是q7,席末不选择那车是因为它太斯文,不耐操,牧马人的长相很粗犷,以后怎么折腾也不用心疼,最主要的是牧马人的车轮胎挺好的,耐磨防滑。 没有现车,席末支付了一半的价二十五万,车行店长觉得席末爽快,还对席末说到时候会赠送车内真皮椅垫一套,还送一年车险,当然还有十升装的汽油一桶。 席末想的是这些玩意还不如换成一个车牌照,更实在是不是。车一个星期后就到了,县城的车牌号挺好申请的,席末的车牌号申请好了但还没下来,拿了通行证,江夜鸣就将车子开回了金花村。 乡下人对席末这种车子不感冒,不就是一辆改装版的小拖拉机么,长的真丑,最贵也贵不过两万块吧。车子性能好,抗震也好,张奶奶坐在车里东瞧西瞅的,里面的设施都很精细,张奶奶估摸着这家伙两万块肯定是不止的,瞧着皮垫子多软乎,车内还有电视和空调呢。 席末没将价格跟老人说,五十万说出来老人估计得心疼的好几天吃不下饭。手动挡的配置,江夜鸣很喜欢,捣鼓几下觉得姿势挺帅的,开了两回就对牧马人喜爱的不行。院子里席末临时赶工,贴着院墙,在羊圈的对面搭建了一停车棚。 席末本来是想让这车在羊圈里凑合几天的,江夜鸣瞅一眼那几只灰扑扑的羊羔就死活也不愿意,他要给牧马人一个独立的车棚,席末只好服从。 钟小青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的时间是一月七号,比预产期早了四天,小孩长的好不好看席末不知道,只是这孩子是个男孩,衡修猜错了,至于是不是瞎子,小孩睁眼的时间不多,不清楚。席末给小孩包了五百整的红包,张奶奶包的是一千的大红包。 一家最高兴的人估计就是张奶奶了,老人激动的都落了泪,一个劲的说是老席在天有灵,保佑席家子孙健康繁盛。婴儿取名为席康盛,钟小青觉得这名字太土要改掉,长辈们都很喜欢,就没改成。钟小青的父母可是很有眼力见的,看到张奶奶和席末坐的车子后,就嘱咐钟小青,以后一定要巴结好了这两人,那车子可是要五十多万呢,还是新款车。 钟小青对席末这个见面极少的孩子小叔感到困惑,同一家出来的孩子,先不说席宝根和席末的长相,就连两人在公婆家的地位就明显是天上地下,要是说父母偏心,怎么偏都应该偏这个长相优秀,能力出色又会赚钱的小儿子啊。就她这短短几天的观察,席末为人很亲和,对张奶奶更是上心,眉眼间那点温润之气看的她心跳加速,这么出众的相貌,还家底丰厚,真正的钻石王老五。钟小青默默在心里将席宝根和席末一对比,才发现她是太草率了,有能力优秀的父母又怎么样,将来又不是要和他父母过日子,看看席末,不仅有独立的家了,还有挣钱的能力,为人也很好,这样的人才适合做丈夫的。 钟小青很后悔,她觉得她的人生灰暗了,想着席宝根那个草包,又想到以后自己还要去念那什么破书,念出来后别的女孩还有大好的青春时光挥霍,她却只能回来照顾孩子伺候丈夫,孝敬父母,她内心极度不平衡了。 人的**是无止境的,钟小青这样的更是贪得无厌,她都没想如果她也和千万三流院校的毕业生一样走出大学,她也许还会找到比席宝根出色的男人,但是她注定不会过的比现在舒坦。大都市的快速繁荣,并不是她这种眼高手低的人能左右的,更不是她这种鼠目寸光的人能奢想的。 席康盛出生后四天,衡修也出关了,闭关半年之久的衡修变得更沉默,相貌也变得更硬朗,深邃,身高也逼近江夜鸣,伟岸强壮的体魄比席末还要过之无不及,肤色由于沉浸湖底太久,呈现亚健康白,出来吸收几天阳光也就恢复了。 江夜鸣对衡修的身体很羡慕,张牙舞爪的在衡修的胸口上抠了几下,为什么人人都可以这么强壮,就他的身材是豆芽菜。席末及时的将江夜鸣扣进怀里,废话,人家衡修可是□的,他小孩上去了不是很吃亏么。 “你这次闭关出来后还有其它事情吗?”席末扔了几件衣服给衡修。 “没有。”衡修话语精短,穿衣服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往青砖屋边斜眼。 “那正好,我们出去跟奶奶一起过年,你还能帮我上山扛柴火烧木炭。”衡修这个回答,席末很喜欢,家里多了免费帮工。 衡修扣着衣扣,混不在意的提醒:“仓库里面那些十几万吨的蜂窝煤难道是你买来摆着看的吗?你做的那些事情已经引起他人注意了,你该更小心点。” 席末噎住,江夜鸣接话:“你不要为了偷懒找借口,你不就是不想给席末干活嘛,哼,他是主你是仆,你应该听从席末的一切安排。” 衡修玩味的看向江夜鸣,啧,这孩子被席末□的很好,至少身体是养好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没有插嘴的权利。我们的主仆关系并不是你们愚蠢的人类想的那样,主的主观命令我们得遵从,前提是这些命令是不逾越的,总不能他让我去死我就的去死,那不实际对吧小东西。” 江夜鸣被小东西三个字说炸毛了,“你才是小东西,不对,你就是动物变的,哼,禽兽。”席末抱紧江夜鸣,免得小孩一冲动就要上去和衡修干架,“我不怕引起别人注意,现在横竖不过九个月了,我怕什么。还有那婴儿已经出生,是男孩,你猜错了。” “不,他是天阴之体,如若你不把他抱回来养的话,他应该不会活太久。”衡修说完,表情淡淡,一双金色的眸子却定定的看着席末。 “什么是天阴之体?活不太久是多久?”这个消息席末有点消化不良。“他是天生的修真体质,只不过先天不足,他的命数不够,地球不适合他生长,长则两月,短则十天。” “那我为什么适合养他?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养他的,我没那个权力。” “不,你也养不活他,我的意思是,只有真人的元神夺舍,他才能继续存活,还有他可以孕育。”席末听后笑了下,这才是衡修的中心意思吧,“可我并不想这么做,你和真人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并不值得人原谅,我不追究已是我最大的让步。” 江夜鸣也对衡修怒目而视,眼里都要迸射出火焰来,“你做梦吧,我要把他炼器也不会让他夺舍,他的魔修难道你不知道吗?” “席末,上一世并不是真人一个人的错,他一直被封印在丹炉内,只要你不进那方屋舍,不接触茶杯,你就永远也得不了传承。你也没给我精血,我更不能正常恢复,最后才酿成恶果。修真之人并不是大慈大悲之人,他们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你和上世最后芥子的拥有人,无外乎,你弱他强,真人做这样的选择也是情有可原的。”衡修将话摊开说,站在中立的场合。 席末冷笑:“对啊,大家都没错,都是我自作自受嘛,我该死啊。衡修,你不要把话说的太官方,我早就告诉过你,求人的态度要诚恳,你这样不卑不亢的样子是什么意思,是要我腆着脸去帮紫阳真人,我没那么慷慨真的。” 衡修脸色没变:“席末,你太偏激,真人夺舍后并不会对你有威胁。天阴之体修炼任何功法都是日进千里,他的传承给了你,元神会失去两魄,没有记忆只会像个新生体一样活下去。” 江夜鸣怀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帮着他,明明你已经恢复龙身,继承龙脉,你跟他应该是再无瓜葛了啊。” 衡修讥笑:“真人捡到我的时候,我还是一条小黑蟒,和鹰族抢食,受重伤,真人每日喂我一盅血,里面添加了治伤药材,真人用血喂了我三年,我才康复。他对我有救命之恩,尽管我知道他动机不纯,想要我真龙内丹,可最后受重伤的他却没取,真人是我的恩人,现在帮他回报他,做什么都是我应该的,龙族崇仰报恩,所以我不可能放弃救他的任何机会。” 席末和江夜鸣都没想到衡修与紫阳真人之间还有这些渊源已久的纠葛,衡修说龙族崇仰报恩,他们是信的,要不然以衡修现在的修为他完全可以脱离席末脱离真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会活的更逍遥,没必要被搁浅在这一方芥子之内。 席末最后还是答应了衡修救真人一次,但是必须等到席康盛自然死去。江夜鸣出了芥子就怪席末太好人,别人说什么话都听,席末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席康盛终究是张奶奶的血脉,就当救了席家人吧。 从县医院回来后的张奶奶看到堂屋多了个人,个子长了面貌在那里啊,双抢的时候可是帮着家里收割稻子的。张奶奶气色有点不佳,跟席末说了席康盛的事情,已经送进了特护房,小孩心脏衰弱,先天不足,小孩的眼睛也是先天失明,医生说不好养。被衡修那一番莫名的话提醒过,但是心脏衰弱又是怎么回事。 张奶奶很细心解释,医生说小孩大概在娘胎里面的时候受到了外界长时间的强辐射,才导致成的。 老人不知道什么是强辐射,席末也没和老人讲,还是江夜鸣跟张奶奶说,是钟小青看多了电脑,用多了手机。衡修说的地球不适合他生长就是这个原因么,席末心内汗流浃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畸形儿么,不过别家都畸形了在外貌肢体上,席宝根家的却畸形到了心脏和眼睛上。 刚出生不到五天的席康盛被送进了特护病房,一天就得花费一小千,王来娣一边心疼着巴掌大的小孙子,一边心疼钱,心里更是把钟小青这个扫把星咒骂了千万遍。 钟小青休学在家养胎时候,天天都呆在电脑前和他远在京城的儿子视频聊天,或者是省城的父母,电话短信更是不少,手机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不离身。 这个样子,王来娣是提醒过的,浪费电,专家也说对胎儿不好,可钟小青就没将她的话当话,一点都没个城里人该有的知书达理的样子。往往是王来娣说多了,钟小青就打电话给席宝根,横竖意思就是要回省城父母家养胎,席宝根当然不会同意,钟小青都是和他领了证结了婚的人了,往娘家跑不就是打他脸吗,于是就打电话让王来娣要体谅小青,怀孕的女人最大不是。 放纵了,叛逆了就得为那些付出代价,这代价够大了啊,钟小青哭的伤心欲绝,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还是个药罐子,搞不好还得死掉。钟小青的亲生父母也劝不动她,亲生父母对这个结果也是不满的,他们怪的当然不是她的女儿,都怪席宝根一家子。席宝根问了医生婴儿可不可以换心脏,换眼角膜,医生直接回婴儿太小,这两样能找到匹配概率太低,婴儿也等不起。 医生也下了诊断书,席康盛最多可以活一个月,顿时整个老席家都默了。席大丰一家子刚到医院看完孩子,席大丰还包了两千的大红包,这个消息一出来,李四梅想的却是这钱怕是当做医药费打水漂了。最伤心的人是张奶奶,老人一下子就萎顿了,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席末很难受,事情本来可以不变的这么糟糕。 王来娣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冲进了特护病房,拔掉了婴儿身上的各种管子,神情装的很疯癫,嘴里还大嚷:“我们不治了,什么破医院,烂医生,我们不治了,医院就是喜欢收黑心钱,收回去也是买药吃的,你们这些黑心鬼的烂医生。” 席末见王来娣这一番动作,心里很明白,王来娣这么撒泼,不过是不想为了一个将死的婴儿费钱罢了。护士们阻止不了王来娣野蛮粗鲁的动作,在一边干着急,说的话来来去去也就是“您别激动,您小心点”之类的。 席宝根完全不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站在那里冷漠的看着王来娣丢人的举措,也不担心孩子会死掉。席大伟只是沉默的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他也不晓得要做什么,盼了大半年,全家的希望,就这样被下了死亡通知。 席末走到了王来娣身边,低头看了看王来娣怀里的婴儿,管子才拔掉,婴儿就已经开始浑身发紫了,细声的哭,跟老鼠叫似的,这个孩子太弱了。 “妈,你还是将康盛先让护士给插上管子吧,康盛哭的都快呛气了。”席末不想让奶奶难过,一垂暮个老人,还有什么好期盼的呢。 “你个短命鬼,要你废什么话,你滚远些。这造孽的反证是活不久,还费什么钱,一天一小千,插管子?你付钱吗?”王来娣从来都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席末又看了看小席康盛,紫色的脸已经皱到一起,嘴巴半张着,哭不出声音了,“我付。”席末也不顾王来娣瞪大的眼,继续说:“但是这孩子以后生死都不关你们的事情,他以后是我席末的孩子。” 事情很轻松的被席末解决掉,王来娣巴不得这样,短命鬼爱养就养呗,只要不花她的钱就成。 钟小青原本是不同意的,凭什么她的孩子要送给别人啊,她都还没抱上一两回呢。钟小青的父母当机立断的劝说了她,分析了事情的利弊,总之这事情没坏事,加上席宝根也乐见其成,钟小青就不再言语了。 席末拿了席康盛的出生证明和自己的户口本到派出所,把席康盛三字上到了自己的户口本上,从此席末家又多了一口人。一月下旬,距离过年还有十几天,席末和江夜鸣带着席康盛出了院,跟在后面的还有席大伟一家子。 席末见他们那样依依不舍的样子很不悦,还掏出随身携带的户口本重申,席康盛以后是他席末的儿子,生老病死都没他们什么事情了。现在的席康盛完全蜕去了那一层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黄皮,变得白嫩,席末还偷偷给他喂了衡修的龙血,喝了龙血后的席康盛面色红晕,同时也变得健康了不少。 席末怕医院发现席康盛的异常,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研究,在被发现之前席末不得不让席康盛出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龄女青年和zozozo的雷,谢谢大家的花花,距离末世还有九个月! 我对不起大家的等待!!!! 然后我收到评论,这个读者应该是看盗文的吧,看盗文的亲们,你们可以默默的看,可以回来给我撒花,但是不要骂人好么?谢谢你们! 第45章 四十四 张奶奶要抱小曾孙,席末也乐意的将过程了大粽子的席康盛放进她怀里,后面那家子人垂涎的眼滴血。席末为了以绝后患,在给席康盛上户口后,就给县医院坐月子的钟小青买了不少营养品,付了钟小青后十天的医疗费用,还给了她一笔三万块的养胎费。 席末是仁慈都尽,王来娣想撒泼,拿人手短,那两万块可真不少,差不多能填上钟小青那个扫把星在医院花的钱了。衡修对席康盛很有兴趣,那张冰封的脸变得有点松动,偶尔还会对着席康盛僵硬的笑,把一边的江夜鸣吓的起疙瘩。 席康盛心脏不好,平时并不哭闹,眼珠是绿灰色,由于看不见,他喜欢睁着眼睛耸动着鼻子闻香识人。席康盛是由衡修一个人照料的,晚上也是跟他睡,张奶奶常常抱着他还没逗弄几句,声音就哽咽了,这么乖的曾孙子,怎么就只能活一个月呢? 席康盛快死的时候是深夜两点多,衡修叩响席末房门的时候,席末就知道这孩子不行了。江夜鸣也被惊醒,跟着席末和衡修一起进了芥子。 青砖屋内,衡修抱着即将断气的席康盛坐在太师椅上,江夜鸣站在衡修身边不远处。席末已经伸手贴上了炉胚上的梵文,真气随着席末的手掌移动,化成一缕一缕的细雾丝融进那些复杂的梵文。 那些融进紫阳真气的梵文开始扭曲,摆动,起伏,慢慢消失。等梵文全部消失后,整个丹炉突然迸射金光,原来一人多高的丹炉瞬间缩小数倍,变得比席末家的火锅炉子大不了多少。 紫阳真人的元神以打坐的形态慢慢呈现在几人面前,席末以前不知道什么叫仙风道骨,看过真人的元神虚拟神像他知道了。紫阳真人眉眼极淡,狭长,黑发用玉钗随意固定,白衣胜雪,美的似妖。 衡修很激动,他眼里热切的神情连粗神经的江夜鸣都看出来了,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这两人之间还有世人不知的呃□。 “小蛟龙,是你求他的么?” 席末熟悉的清冽嗓音。 “真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求他是因为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永生永世被囚禁在丹炉内。”衡修阐释。 “呵,小蛟龙,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人类那么贪婪,你能满足他们无止境的**吗?”明显是不信任的语气。 江夜鸣气极:“你这个破道士,好心当成驴肝肺,有本事就别夺舍啊,现在在那里假惺惺的装好人。” “真人,我跟席末只是行契,主仆之契,五百万宇宙年,他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衡修不想真要和江夜鸣有过节,就道出所有。 “小蛟龙,你现在已经觉醒龙族龙脉,为何要如此委身?”紫阳真人疑惑。 衡修苦笑,真人一世清冷,不懂情苦,“真人,你就当我是报恩吧,报了你的恩情也报了席末的恩情。” 紫阳真人最后还问了席末恨不恨他,席末摇头,他恨不起来。紫阳真人投身席康盛,实际上他就是进了另一个轮回,所有前世纠纷都瓦解,再世为人。 张奶奶见着小曾孙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身体也一天比一天结实,她开始怀疑医生的话了。席康盛的现状,是菩萨保佑,席末让张奶奶不要跟席大伟一家说,乱说了菩萨就不显灵了,张奶奶哆嗦着抱紧席康盛,她态度坚决的摇头说不会说一个字的。 小席康盛是很可爱的,成天绷紧着一张小小的包子脸,很黏糊衡修,也喜欢张奶奶身上的味道,对江夜鸣和席末时常都是撇脸的。这是身体的惯性,谁让以前都是衡修一个人照顾席康盛,张奶奶其次,席末跟江夜鸣不爱抱他呢。 江夜鸣给席康盛取了小名叫小阳,衡修很喜欢,他不知道原来紫阳真人的本名,现在的真人有名字了叫席康盛,还有小名叫小阳,怪好的。 过完年,小阳一天一个样,芥子里的牛奶被衡修折腾出各种口味,小阳却是不喜欢。席末按照张奶奶的吩咐,将小板栗蒸熟,买了嫩玉米,也一并蒸熟,碾的粉碎,加了牛奶熬成浓稠的糊糊,小阳一天能喝下四小碗。 主料是嫩玉米和牛奶,小板栗也会换成山核桃或者花生,小阳最喜欢的还是加了小板栗的。衡修在芥子里种植了不少玉米,收获的小板栗都是他加工弄出来,他的修为比席末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去壳剥皮这类小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轻飘飘就能解决。 张奶奶说光只玉米营养不好,她要席末加点糯米,席末照办,买了糯稻种子,随手就丢给衡修,衡修在芥子里面埋头折腾了几天,成堆成堆白花花的糯米和糯米粉就堆了几大堆,对于衡修这种超级节能的本领江夜鸣咬牙,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炖鸡蛋,去掉蛋清,放点香蕉,炖一碗,小阳就能吃一碗。于是芥子里面饲养野山鸡和土鸡的任务又被衡修给揽下了,席末有时候看着衡修和小阳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样子都怀疑,小阳以后还得喊衡修父亲不成。 张奶奶喜欢抱着小阳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喜欢逗弄着小阳说话,老人以前总是一个人坐在堂屋,现在有了小家伙,身心都开阔了许多。张奶奶活到这个岁数,就没见过有哪个小毛孩有她家小席康盛能吃能喝能睡,这孩子才两个月,就能喝玉米糊糊了也能喂蛋羹了。 张奶奶一开始还怕小毛孩吃了那么多就睡过去会消化不好,就抱着小毛孩逗着玩,小阳太强悍,愣是睡过去了,时间久了没事了,张奶奶也就放心了。 春天来了,席末准备今年只种一季早稻,瓜蒌到时候随它们自生自灭。席末羊圈里的五只羊整个冬季喂的草都是芥子里面的,几个月长了不少,田埂上嫩草长出来,别人家农田还没插秧的时候,江夜鸣赶着几只羊让它们自己找吃的。 队里人都知道席末家里养了羊,养羊是不难,难的是要一年四季都每一天都不能少了它们吃的。席末家这几只羊长的圆不溜秋,一看就知道吃的好,那孩子勤奋,地里庄稼长得好,瓜蒌也能卖钱,养的鸡鸭成群结队。这么能干的小伙子今年怕是要成家了吧,也不晓得哪家的姑娘有这个福气。 还别说,有点眼见的人都不会跑到席末家去给席末说亲,席末小伢子长的多俊俏啊,会赚钱还能干,孝顺老人是首要的,虽然说是家里养了个药罐子,可你没瞧见他家里请的那个男帮工么?这药罐子就没见席末抱过,还有这江姓的朋友几乎是常年住在了席末家,那一年不知道要拿出多少钱呢,要不然席末家会过的这么滋润! 老席家的张奶奶也是出了名的好相处,这一家子几口人都精贵着呢,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就是席末想娶媳妇,也是他自己坐在那里指名道姓是不是。这没眼见的人也不是没有,王来财那双绿豆眼早就瞄上了席末家,孤寡老人小孩能当家么,当然不能,你看他家那厚实的院墙,他私下打探了一下,那是要破百万的花费。院子里那辆大绿皮卡车,还有那辆精贵的私家车,那些羊,要是席末入赘到他王来财家,这些以后可都是他家的了。 王来财想起家里那块蓄电池,那席末就是个二愣子,居然都不知道找人赔偿,二愣子好啊。王来财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嫁的远,和家里不怎么走动,这小女儿打小就长的跟朵花一样,养的骄纵,坏毛病也养出了一堆。 小女儿叫王先凤,是个大专生,家里托关系在镇上开发区一家家电销售点当主管。王先凤在大城市读过书,自诩高人一等,瞧不上种田泥腿子更看不起外出务工的小年轻,她一向只爱那些西装革履戴名表的大老板,家里给她找了几个对象,因为职业或者外貌,都被她给鄙视回去了,一拖下来,这都二十五快二十六,王先凤愣是没结婚,转眼就要成为老姑娘了。 王先凤不急,王来根急,他老婆李连枝更急,两个人把村里的小年轻一筛选,这席末就入了名单,虽然比他们家小女儿小三岁,那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再说席末他妈王来娣还是他们老王家的女儿呢,到时候是亲上加亲,这事儿□不离十,有戏。 王来财没有蠢到要自己去上门,而是称了四斤肉,买了两条盛唐烟去了王来娣家。王来娣不待见王来根这个堂哥,小气的跟只铁公鸡一样,所以隔着院门看着王来财提着猪肉夹着烟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来娣,你说这事能成不?哥我只要你一句话。”王来财禀明了他的来意,最后喝一口茶眯着那双绿豆眼问。 王来娣心内还一直压着火呢,楼上还有个要自己伺候吃喝的小祖宗,王来财这么一说,她全是气,“成什么?没得成,那短命鬼已经自立门户,这事儿我插不上手,你呀,还是掏着这几两肉去上门找本人吧。” 王来财嘿嘿一笑:“来娣,你说,要是他席末成了我入赘的女婿,到时候还能分了你家宝根的家产吗?铁定是分不了啊,所以这事儿一定要成。” 王来娣听他这么一说,脑袋里叮咚一响,是啊,这事要成。王来娣收了王来财的见面礼,笑着送王来财出了门,让王来财听她的消息。席末对于王来娣的造访有着很大的兴趣,王来娣可真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江夜鸣啃着苹果,将桌上的桌盒揽到怀里,里面有开心果和山核桃,这都是他的,没别人的份。王来娣收回伸出的黑手,也没不好意思,刚进门的笑脸已经没在笑了。 王来娣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原来灰扑扑的青砖墙已经被抹了油漆,白晃晃的,堂屋亮堂了不少。后面柜式空调也引起王来娣的注意,桌子底下的手揉到一起,就说那个铁鸡公堂哥怎么会看上这个短命鬼。地上有木质的摇摇车,还有小木马,王来娣一看就知道这些是手工制作的,她是听到点风声,小短命鬼拜了师学了手艺,师父还是徐大家的徐云峰,短命鬼运气倒是不错。 “小伢子,妈呢?小康盛睡了么?”王来娣百年难得一见的和颜悦色。 “小阳刚闹腾,奶奶抱着他去哄他睡觉了。”席末的话半真半假,刚刚听到是王来娣的声音,张奶奶和衡修就抱着小阳到里屋去了。 “我还想着看看那可怜的孩子呢,现在长的怎么样了?”王来娣装作很忧心的样子。 江夜鸣看不下去了快,对着席末挤眉弄眼,这女人来到底是要干嘛啊,怎么说话都没有重点啊。 “妈,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有就先说出来,我听着。”席末懒得和这人拐弯抹角,江夜鸣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哎,你这不是过了四月就满二十二岁了么,也到了适婚年龄,你舅王来财托我说个亲事,他家小女儿小凤你也是知道的,长的标致,每个月还能拿工资,他这么一说,我瞧着你们也很般配。你舅的意思,让你入赘到他家去,小凤能干,她父母也抓家,你要是过去,日子肯定有的过。”王来娣绞着手细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席末要是入赘过去是享福的。 江夜鸣瞪圆了一双眼,山核桃也不吃了,开心果也扔了,“大婶,你难道不知道近亲不能结婚吗?生出来的小孩不是傻子就是白痴,这个你也不知道吗?还有大婶,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这是要包办婚姻吗?” 王来娣被江夜鸣问的无话可对。 席末在一边绷着脸,他心里本是有气,被江夜鸣这一打岔,他倒是想笑了,“妈,小凤姐比我大三岁吧,还有你觉得来财舅会同意我带小阳过去吗?还有,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有田有地有家,也有家人,我为什么要去入赘。再有就是,小阳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暂时没想过要结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王来娣见席末又犯倔了,心里的不忿之气又增了几分,“不想着结婚,康盛又不是你儿子,以后好了总归是我宝根的儿子,你稀罕什么劲啊。人家小凤长的那么美,你还挑三拣四的,你别以为兜里有三分钱就了不起了,鼻孔朝天了还。” 席末的脸冷了下来,一双墨绿的眼盯着人看能将人冻结起来,“妈,我尊重你喊你一声妈。小阳现在已经上了我户口本,就是我席末的儿子了,你们自己放弃了他还想着以后,真想的到。当初在医院的事情你还没忘记吧,你拔了小阳的管子,医院里的护士可都看着呢。我有没有钱我不清楚,你倒是挺清楚的,三分钱是不了不起,人小凤姐也长的貌美如花,我高攀不上,拒绝还不行吗?” 王来娣被席末的气势震住,印象中的席末可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以前都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王来娣觉得席末太不给她面子了,当着外人的面就这样吼她,太不像话了,“你个短命鬼,有你这样和父母说话的吗?我来给你说亲还有错了,对我甩脸色,你以为你一个种田的以后还能找到比小凤更好的姑娘了吗,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席末哼了一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跟你说话,说人话你一般都听不明白。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我家穷没什么好招待你的,还有你说的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村里队里还有不少好男孩,小凤姐会找到适合她的,你跟来财舅就这样说,说我配不上他家明珠,让他别费心了。” 席末可是清楚着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姐的,模样是不错,可心眼长歪了,脑子也不大好。王来娣的意思他大概也明白,不就是想把他撵出老席家,怕他分了席大伟的家产,谁稀罕那些。 王来娣伸着跟粗肥的手指对着席末说了三个你,不敢与席末对视,最后跑出了堂屋,在院门口还啐了口唾沫,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江夜鸣被恶心的不行,“席末,我真佩服你居然和这样的人生活了二十年。” 席末莞尔:“不用你说,我有时候其实也挺佩服我自己的。” 张奶奶听了所有的话,王来娣一走,她就从隔间戳着拐棍出来了,老人家已经看透了。 席末关好院门回来看见张奶奶站在堂屋,就问:“奶奶,小阳睡着了吗?” 张奶奶对小阳最上心,笑呵呵的回:“睡着了,小阳乖的很,让他吃他就吃,让他睡他就睡,也不吵人。刚你妈过来说的事情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你左右都出来了,也有了小阳,我原来还怕你不稀罕小阳,今天听你这么说,也宽心了。” “奶奶,我比你了解她,我没往心里去真的。奶奶你坐一会儿,小阳以后会越来越沉,你要抱不动了我抱,我稀罕他。”席末扶着老人坐到了长凳上,老人伙食好,喝了不少参汤,原先花白的头发现在转黑的不少,脸上的气色一看也不像是个八十的老人,张奶奶真的是越活越年轻了。 席末想他最起码还能伺候照顾这个老人二十来年,那时候小阳都长大了,就算那时候老人家驾鹤归西了,她没什么遗憾了吧。 这事情后来王来娣也断断续续来闹过几次,张奶奶的态度比席末的还要强硬,王来娣就没闹出什么事。席末对王来根那个名不副实的堂舅一点都看不上,就他偷偷换下蓄电池的事情就不够看。 王先凤那种性格和王来娣还挺像的,一个宗室出来的女儿能不像么?席末是不喜欢女人,就算他喜欢女人也不会脑袋进水去找那种女人,自掘坟墓不是。江夜鸣对这件事还是感觉很恶心,原本还喜欢出去放羊的他,后来就不出去了,粗神经的他终于发现了村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人以及他们不怀好意的眼神。 五月份来的时候,席末把山上已经死透干透的柴火全弄进了家里柴房,装不下的就码在了羊圈里。席末还在无前屋后挖了好几条排水沟,以后会起到作用的。在现场仓库到期的时候,席末购买了不少婴儿用品,还给小阳备了以后各个年龄段的童装和衣裳,衡修的衣服席末全是按照自己的尺寸来买的。 席末还找老师傅做了二十几套弹棉花的弹弓,买了不少棉线通通都放在了芥子里。 江夜鸣喜欢的雪糕,席末也是成堆成堆的往芥子里塞,用来煮酸梅汤的山楂席末自己种了不少,江夜鸣的体质是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席末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江夜鸣吵着要吃西瓜,席末就种了西瓜,西瓜属寒性水果,江夜鸣一顿能啃下四五斤,吃完了当然闹肚子,修真之人又不是衡修那种变异品种,席末后来就明确规定,吃西瓜没事,一顿不准超过两片,斤两不超过一斤,没得商量,这是强制性的。就算是江夜鸣要闹腾,也不得不作罢。 末世不是小说里突然就天塌了那样来临,它来势汹涌,周期却长,潜伏了又起伏,后世的人们是在慢慢煎熬中度日的,生活用品和食物也是在慢慢消耗中从有到无的,生产线是慢慢瘫软的,有些东西以后会是真的永久性消失。 木工工具徐云峰在席末出师的时候送了他一整套,席末自己私下也备了不少,还有的是电动的,芥子里的太阳能发电机他试用了几回,蛮好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些什么!!!!!! 你们没神马好说的,就直接丢些花花给我吧!!!!! 嗷嗷嗷!!!!!打滚各种求花花!!!!无良无人品的作者嗷嗷嗷!!!!! 第46章 四十五 贪小便宜是大部分人都爱干的事情,席末的大绿皮卡车,是队里唯一的,村里其他人家也有,但隔的远自然就不熟了。 席末的车子就进大伙的眼,你家要拖稻子到米厂买,他家要拖点砖头。席末会开车,但是没驾照,放小孩江夜鸣一个人去开席末是不愿意的,于是常常都是江夜鸣去给他们拖东西,席末跟在后面盯着。 队里人仗着熟悉自然吆喝着席末帮他们搬这搬那的,席末搬了几次发现吃力不讨好就没帮着了,这些人本就是喜欢得寸进尺的。大车每次哪家要用都是自备汽油,不付江夜鸣的工资,就多付点汽油吧。家里的牧马人也比较耗油,跑一趟县城的来回,席末算了下得用十五块钱的油钱。 席末到银行查了下钱,发现只剩下七百多万,他觉得家里其他的东西也没什么欠缺的了,剩下的钱就都用来存汽油吧。买汽油可不是随心所欲的事情,限购这一条就多了不少事情,席末跑了好几趟县城,买的汽油也只够牧马人用两三年。 江夜鸣见席末为了汽油这么折腾,就阻止席末去买了,芥子里面的粮食在后世不知道要换多少汽油,到时候再说呗。 四个月大的小阳喜欢糊状的酸奶,席末摸索出了制作的流程,就教给了衡修,衡修很奶爸,只要是关于小阳的事情,他都用心。 衡修制作的酸奶里添加了各种口味的水果榨汁,口味好的不止一丁点,蓝莓这东西很稀罕,小阳喜欢这个口味,衡修就在芥子里面种了满山遍野。江夜鸣也爱蓝莓口味,衡修还特地给江夜鸣做了含果肉的酸奶。 江夜鸣对衡修的敌意也逐渐在消失,一大家子几口人也算过的其乐融融,温温馨馨。一般情况下,江夜鸣对衡修指派的事情,只要不出格,衡修都照办,比席末好使用多了。 江夜鸣的父亲也曾打过电话让他回去,江夜鸣没有回去,还把电话号码给弃用了,换了个安市的号码。席末不太插手小孩家里的事情,凡事只要不太严重都有他在,就算严重,他也在的。 席末对王来财一家还是挺烦的,一向眼高过顶的王先凤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席末,也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席末的电话号码,时常还发条不痛不痒的短信给席末,谁有那个心思回信息啊。王先凤从来不晓得席末会长的这么帅,这么酷,家里还买了牧马人,这不就是她要找的对象。 江夜鸣看到过席末手机上来自王先凤的信息,看后很恼火,然后冷静下来又翻了翻发件箱,里面除了几条张海的信息其他的就都是他的了,心里就放下了。不过死罪可绕,活罪难逃,江夜鸣罚席末十天不准碰他,这可把席末可憋坏了,比死了还难受呢。 衡修晚上几乎是不睡的,隔壁的隔壁,连续静了好几个晚上能还真是破天荒。 席末忍了一星期,后来禁不住,白天看江夜鸣的视线都变得火热火热的,张奶奶看不过去还咳嗽的提醒了下,燥红了江夜鸣的小脸。浴室里江夜鸣刚脱了衣服,就被快憋出病的席末给带到了芥子的青砖屋里。 紫檀木榻上,两具纠缠到一起的身体,紧紧交迭。席末变成紫金色的眼珠炽热无比,喘着粗气咬着江夜鸣细嫩的耳垂:“你还能忍住,嗯?有你这么折磨人的么嗯?等会儿等着求我吧。” “嗯呃,谁让你嗯女人的信息的,我呃嗯才不会求你。”小孩还是分不清情景啊。 江夜鸣胸前的两粒粉嫩粉嫩的,情热的时候,两粒粉嫩会自觉的峭立,席末舔一下,就会变的晶莹剔透,它们的主人江夜鸣也会很舒服的呻吟。席末最爱看小孩情动时候的样子,半睁着雾腾腾的眼,噘着着肉嘟嘟的唇,嘴里一边骂人坏蛋一边媚惑的求欢,惹人怜爱。席末捏住小孩的一条腿,从脚踝吻到腿根,一路留下一连串的红印,小孩的媚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半透明的肌肤没一会儿就变的粉红。席末满意了,才不疾不徐的提枪上阵。 一个星期没吃肉的席末精力过人,花样百出,江夜鸣被席末按在木榻上以后背式进入的时候真想晕过去,心里后悔的要命。席末心里只有一个概念,那就是要够本,芥子里面时间多的是啊。席末和江夜鸣在芥子里面呆足了一星期,出去的时候江夜鸣腿还是软的,看着席末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江夜鸣在心里默默对手指,笑吧,总有一天你会精尽而亡的。 第二天衡修看到江夜鸣一脸春色,修为也高了一个层次,意味深长的对席末挑了下眉,不错,龙马精神。席末淡定给小孩喂灌汤包,没理会衡修。 灌汤包很好吃,衡修的厨艺真是好的让人越来越没话说了。张奶奶习惯了在一家人都在吃早饭的时候,照看还在熟睡的小阳,生怕孩子醒了边上没人乱爬摔着了。一开始席末和衡修都不习惯,却也没法改变她的坚持,时间久了就慢慢习惯了。 今年的夏天来的早也格外的热,五月中旬就已经开始高温了,这是很反常的事情。队里不少人家今年也装上了空调,买了冰箱,那些人家也种了瓜蒌,当然政府补贴已经没有了,推广开了的产品就不再需要无偿补贴了。 席末则是把家里铝皮仓库里的稻子拖了十几蛇皮袋去了碾米厂,碾了一千多斤白花花的大米回来,碾米厂的碾米机轰轰隆隆的响了一下午。方良旺方今明一家去年过年没回来,到了今年三月份才回来的,方今明的老婆吴卫华怀孕回来养胎了,这都已经在席末家称了一百斤大米回去吃了。 席末碾了一千斤大米整个队里都知道了,张奶奶晓得过不久就是梅雨季节,碾了这些米,这快到梅雨季节要是发霉了怎么办。席末让张奶奶放宽心,大米是没问题的,家里正常一天的消耗都是八斤大米的量,还加上方今明家两月一百斤大米的需求,就要这么多米的。 席末和张奶奶都是正常人的饭量,一餐一海碗大米饭一海碗锅汤配着菜就能饱,江夜鸣人小肚子大,一餐两海碗大米饭那还是他不太饿的情况下,衡修的食量也不小,正常情况下要吃三海碗大米饭。席末每次瞧着这两人挖米饭的样式,这两人要是搁在一般家庭,还真养不起,餐餐都是大米饭,饭桌上还得顿顿有肉吃,村里谁家这么奢侈啊。 阿蒙是一条小土狗,瘦不拉几的,也灰不拉几的。席末没想着要养狗,这家伙喜欢在夜里乱吠,吵死人。 阿蒙是自己来到席末家大门口的,一大早席末一推开大铁门小家伙就夹着尾巴溜进了席末家的院子,那姿态老练像是出门溜达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回家一样。 阿蒙很固执,席末挥着锄头都赶不走,最后江夜鸣起来了张奶奶也起来了,看见阿蒙瘦小伶仃的样子,圣母之心发作,于是阿蒙就留了下来,这狗名还是张奶奶取得。 小狗挺聪明的,晓得席末不喜欢它,它没事就眯着眼趴在张奶奶或者江夜鸣的脚边,从不主动招惹席末。当然了,席末外面劳作回来,它会老早站在院门口歪着头迎接,那谄媚的样子,太拟人化了。 家里有小阳,阿蒙身上多少不怎么干净,小阳要是想摸着玩,这肯定是不卫生的。张奶奶给阿蒙洗了澡,阿蒙乖顺的站在龙头下面,任由张奶奶在它身上抹了肥皂又抹香皂,洗了一遍又一遍,洗的喷香,最后还被江夜鸣捣鼓着八辈子都没拿出来用的电吹风给吹干了那一撮一撮小灰毛。 洗干净了的阿蒙卖相还不错,可圈可点,衡修盯着阿蒙看了半天,才下结论,这小家伙可不是土狗,是一只小灰狼。被识破真身的阿蒙对着衡修龇牙咧嘴,禽兽之间一般都是由共同话题的。 席末家伙食好,阿蒙呆了几天就本性暴露,爱吃生肉,时常盯着羊圈里的几只圆滚的肥羊流口水发呆。阿蒙还是有原则的,它从来不做强盗,那些羊暂时就只能望望了。 席末对阿蒙的表现还是比较的满意的,时常在张奶奶熟睡的夜晚,丢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山鸡给阿蒙,阿蒙猎杀吃了后,肚子圆的跟个皮球一样。席末将零散的鸡毛收拾干净,拧开水龙头洗手,阿蒙就蹲在下面掏爪子接水洗嘴边的血渍,席末真没见过这么聪明的狼。 双抢的时候,席末和衡修两人早晚割稻子,速度都很快,三天就结束了,晚稻栽下去,席末就没想着能收回来,地里的瓜蒌,他也没去年用心了,到时候这可真是一批大损失。 今年就没有人问席末借用脱粒机了,就是有人借,席末还得看看是谁借,借了脱粒机席末也不会借蓄电池,折本。 席末还特意知会了师父徐云峰,早稻先别卖,留几个月,十一月份稻谷要涨价。徐云峰迟疑席末的话,席末就打马虎眼说是听了上面有关系的朋友说的,能当真,徐云峰就真信了,反正家里空屋多万把斤的稻谷还是能放下去的,席小伢子总不会说这些话糊弄人。 席末还真没糊弄人,十一月份的稻谷确实是大涨价,越到后面粮食越珍贵,到时候不是有钱就能说事的,粮食就是命。电视里天天都播报哪里又地震了,哪里又洪水了,哪里又滑坡了,哪里又火山喷发了,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是有迹可循,要看你留不留心。 大家往往将这些东西看的平淡,觉得那些都是远在天边的事情,也就没挂过心,而当这些事情奔腾而来,大家还像是在睡梦里,这是做梦呢。 夏季热的不行,江夜鸣上午一支雪糕下午照样还要吃一支,西瓜也没少吃。这些西瓜一般都是套着网兜吊在屋后的水井里,小阳很喜欢吃西瓜,他身体可比江夜鸣好多了,吃多少西瓜都不会闹肚子。 席末在不间断的储层雪糕,后世只有冷热两季,冷的时候冰冻三尺,终日不化,热的时候,晒的土地裂缝冒青烟,雪糕不多备点,以后小孩到了热的时候肯定闹腾。 酸梅汤席末每天都煮,用大铝壶装着放进冰箱里冷冻,江夜鸣口渴了打开冰箱拎出大铝壶倒满一杯就喝。席末还成天的在冰箱冷冻区放湖水冻冰块,冻好的冰块都塞进了芥子留用。 衡修见席末来回折腾了好长时间,才优哉游哉的让席末送他到芥子,然后华丽丽表现了一下冰封千里的威力。 席末吃惊的张着嘴,没说一个字,这禽兽是故意的吧。衡修将湖泊解冻后,拍拍席末的肩膀提醒,他那真的是能力问题,不分场合随时都能发挥出来。但是在芥子里面,席末完全也有这个能力的,只要席末有所想,都能实现。 席末试了下,成功了,大汗,这就是当神的感觉啊,挺好的。 小阳是个很有思想的小毛孩,别看他不哭不闹也不笑,失明的他对着周围的事务很敏感,睁着灰绿色的眼,转着小脑袋,听着大家说说笑笑。饿的时候,就拉衡修的手摸自个儿的肚皮,也不吭声,张奶奶见他这么乖,时常叹气,可怜的孩子都早慧。 小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小婴儿,还不会走路成天被人抱着,老是被人捏脸,他脸上的表情难道不是生人勿近吗。小阳不喜欢席康盛这个名字,太没气势了。小阳知道自己看不见,他每天都能睁着眼修炼,那些熟悉的功法就在自己的脑子里,不用想都能融进身心。小阳最喜欢的人是衡修然后是张奶奶,再就是阿蒙。坏小孩江夜鸣喜欢偷偷捏他的脸,叫爸爸的席末很少抱他,还喜欢看着他发呆,他们肯定是不喜欢自己,那他也不喜欢他们好了。 衡修会给做好吃的,还会抱着他哄他睡觉,张奶奶常常和他聊天,喂他吃饭,阿蒙会陪着他,还喜欢推着他玩摇摇车,家里除了那两个人,其他人对他还是很好的。大家都以为他是小孩子,小阳其实很想开口辩解,他才不是什么小孩子呢,他听得懂他们的话,会练功,会打坐,还会许多奇怪的法术。 小阳觉得他的修为可比坏小孩江夜鸣好多了,他点一点手指头,江夜鸣就会败给他,他也是能和席爸爸的人较量一番,就算赢不了也会是平手的,谁让他们将他当成小毛孩了,小毛孩这个称呼太不好了啊。 席末有问衡修关于席康盛的眼睛问题,衡修沉默许久才告诉席末,小阳夺舍后,一醒过来就已经踏入修真的行列了,眼睛的恢复是时间问题,不用担忧。 席宝根和钟小青在九月开学之前,还来了席末家里,说是要看看席康盛。钟小青总归是孩子的生母,怀胎十月到生产也不容易,席末看着她乞求的语气和期盼的眼神,就没拒绝。小阳是张奶奶抱着的,堂屋开着空调,小阳身上穿着米老鼠棉衣,灰绿色的眼睛睁着,张奶奶跟他说话,他就看着张奶奶,样子一点都不像个失明的小孩。 席宝根见婴孩长的结实,哪里还有当初在医院半死不活快要断气的样子。“奶奶,康盛现在是不是身体长好了?” 钟小青在张奶奶身前近距离看小阳,她想摸摸他,手刚伸出去,还没触及,小阳就耸动着鼻子躲进了张奶奶的怀里。 “嗯,回家后,我天天给宝根他爷爷烧香磕头,千求万求的,小阳身体也一天好似一天,祖宗保佑,神灵显应。”张奶奶喜欢有什么说什么。 钟小青见席康盛自己的儿子对她如此,眼圈就红了,一旁的席宝根就怕老婆伤心,“奶奶,你让小青抱抱这孩子,她天天在家里都想着他。” “小阳没见过生人,也不喜欢被生人抱着,上次你妈过来强硬的抱了一下,小阳哭了一下午,累了心,晚上也睡不安稳。这孩子胆小,你们就看看吧,抱还是别抱了。”张奶奶叹口气,真的不是她不愿意啊,小阳不喜欢这两人啊,小手都抓在了她的衣衫上,用的力气可不小。 江夜鸣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当初席康盛在医院特护病房病危时候,怎么没见你们想着他。 “奶奶,小青是康盛的母亲,不会像我妈那样没个轻重的。”席宝根有不依不挠的趋势。席康盛白皙粉嫩,眼珠都是灰绿色的,眉眼鼻子都很俊俏,不像席宝根也不像钟小青,要不是席宝根是钟小青唯一的男人,席宝根都要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他儿子了。 张奶奶哄着小阳:“小阳啊,你让妈妈抱抱好不好?”小阳不理,继续往张奶奶怀里钻。张奶奶轻拍着小阳肉墩墩的背说:“宝根,你看,小阳不愿意。” 席宝根有点不耐烦了,“反正他看不见,小青抱着他又不知道是谁,你让小青抱抱。” 张奶奶不高兴了:“衡修伢子,你把小阳抱回房。”衡修刚走过来,张奶奶怀里的小阳像是知晓一样,扭着头就看向了衡修的方向,还张着小手,求抱抱。 小阳被衡修抱走后,张奶奶对着两人冷言:“看见没,他眼睛不好,耳朵好,鼻子也灵敏,对熟人的脚步声和气息都熟悉,还要我说什么。” 钟小青这下子真要哭了,“奶奶,我是他妈妈,你们不能这样,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是我生了他。” 张奶奶哐的拿拐棍敲了下桌腿:“你们俩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你们那个妈你们自己也晓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小阳这样要是跟你们小夫妻过日子还好一些,要是搁你妈一块,还不知道她暗地里怎么糟蹋呢。我不放心你们,小阳以后就在我身边,我养着,是聋子是瞎子我都养着,我不嫌弃他。” 钟小青愣住,是啊,她和席宝根还是没毕业没工作的在校学生,就算对席康盛有想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怨不得谁,衣食父母还都是席宝根的父母,自己的公婆。这一通闹剧没拉扯多长时间,钟小青被席宝根半搂着离去。 席末从头至尾都沉默,晓得现在何必当初啊,虽然真正的席康盛已经没了,这个小阳还是很好的,要是以前大家态度不要那么冷硬,现在怎么不会让你们抱抱小阳呢?张奶奶也不是心硬,老人家心都是软乎的,只是这样的事情不能纵容,席小伢子娶不了女人,将来老了一定是要有个送终的人的,这两孩子都是做了孽才投胎在那家。 这事情隔一段落,九月初,山上的野猪开始猖狂,席末有点诧异,他去年过年前收拾了不少野猪,那些灌肠和野猪肉还没掏出来吃,芥子里面可实实在在的装了不少。 阿蒙现在长的壮实了,席末也相信了它是灰狼,不过现在已经大灰狼了。阿蒙平时很安静,但是耳朵能听的远,鼻子嗅觉也不错。 队里来了人,阿蒙一双绿色的眼阴森森的盯着人,也不吠叫,轻悄悄的拖着蓬松的尾巴跟在人后面,偶尔还龇牙,怪寒碜人的。 渐渐里队里人都知道席末家有一只不叫却很恶的狗,方老奶奶到底是老人,观察过阿蒙几回,就晓得这哪是狗啊,这就是一只狼。狼爱吃新鲜的活物,席末养的野兔子野山鸡是阿蒙的主食,成年的阿蒙一天最起码得喂两只野兔或者四只野山鸡,外加几个苹果梨子之类的水果。 芥子里的湖水是精粹,衡修让席末给阿蒙喂了几次,之后阿蒙就只喝那湖水了,阿蒙喝了湖水之后变的很有灵性,席末讲什么,大家讲什么它像是能听懂一样,陪伴小阳玩摇摇车坐小木马是它一天的主要任务。 阿蒙现在的毛色已经转变成麻灰色,体重大概在一百斤左右,坐立在那里都有一米高,席末偶尔带它出去,这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把队里人给羡慕死了。 天气热,江夜鸣在家不愿意出去,衡修则是围着小阳转,席末就带着阿蒙出去杀野猪。山上丛林间,阳光斑驳,追踪到野猪的蹄印,席末的耳目都异于常人,阿蒙的嗅觉锦上添花。 这些野猪可比去年的那些凶残多了,席末宰杀了几只二百斤以上的野猪后,就晓得,这些野猪是从别的地方跑过来占山为王的。阿蒙身姿矫健,迂回政策运用的很好,一口毙不了命,就分散野猪的注意力,席末锋利的砍柴刀基本都是这时候飞进了野猪的头颅里。 去年的时候村里人就怀疑山上的野猪是不是被人偷偷猎杀了,中红薯的种土豆的那些人家,田地里都没遭到野猪打劫,这可是少有的事情。野猪已经被列为国家保护性动物之一,是明确不允许捕杀的,违者轻则罚款重则吃牢饭。 村里人不够细心,要是细心的话,去周围的山上逛逛,总会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席末处理野猪皮毛比较随便,挖了大坑埋了了事,山涧里的水,都被野猪血给染红了。 野猪肉很糙,不好吃,阿蒙挑食,不下嘴,席末想骂人,还要吃好的是吧。席末没给阿蒙扔野兔和野山鸡,阿蒙不在意,溜遍了好几座山,逮到了野兔,吃饱了,还叼着两只回来给席末。席末摸摸阿蒙竖立的尖耳朵,心里感叹,这家伙原来早就能自给自足了,在家里不离开是恋家么? 晚上回去,席末扒掉阿蒙叼回来的那两只肥野兔的皮毛,烧了一大盘红烧兔肉,还用烘烤机烤了一只。四只兔腿,兔腿江夜鸣一只,衡修一只,奶奶和席末一只,还有一只给了阿蒙。阿蒙很给面子,吃的连骨头渣都没剩。 九月中旬,上面的土改政策终于落实到了金花村,村里农田重新规划,席末和席康盛两口子分到了六亩地,张奶奶一个人三亩地。一直都没田没地的席末终于有了田地,有了这些后,席末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了,后世里,也许一家五口人都靠不上这九亩田,但是用来掩人耳目也是好的。九亩地有五亩是原来席大伟家的田,田里现在还长着晚稻,就等丰收后收回田了。 王来娣觉得这分配不好,凭什么她家的肥田要分给别人啊,还闹到了村委会,村委会村书记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国家政策,谁质疑,就是无视国家政策,无视党喝政府。王来娣再混沌,也知道这话严重,闹不好了就要进局子,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祈福!!!!!我还想着要把这文的钱取出来捐给雅安的灾民们,再少都是大家的钱。我还准备明天去雅安呢!!!!谢谢投手榴弹的亲!!!!你的名字让我好纠结!!! 继续求花花!!! 第47章 四十六 张海就是在九月的最后一天赶到金花村的,到了村口才打了席末的电话。 傍晚六点多,席末一大家子刚准备吃晚饭,席末的电话就响了,席末在厨房端饭菜,接听的人还是江夜鸣。席末到村口接了张海,整个人瘦的不像样子,身上的衣服质量倒是不错,站在那里一脸茫然。 席末发现他原来的和尚头也没了,现在头发倒是长长了,光看张海那张蜡黄的脸和无神的眼睛就知道这人没有原先精神了。 “张海,跟我回家吧。”席末走上去,拖过张海的大行李箱,还挺沉的。 “席末,你原来的话有效吧。”张海看到席末,脸色有点不自然,小心的问。 “嗯,有效,走,我们回家吃饭,看你瘦的。”席末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哥俩好的搭在了矮他十公分的张海的肩上,往家走。 张海咧嘴对着席末感激的笑笑,他还是有人收留的,那人叫他滚,他就滚呗。江夜鸣对于张海的到来表示了热烈欢迎,张奶奶也笑呵呵,老人都喜欢热闹,给小阳喂鸡蛋羹的衡修也对着张海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饭桌上,江夜鸣小破孩难能可贵的给张海夹菜,他爱吃的糖醋排骨都分了不少给张海。大家庭的温馨和热情把张海好好的感动了一把,张海腼腆的笑着,埋头吃着饭菜。 席末给家里唯一的空房间收拾了出来,还把老木床给洗刷了一遍,放上了床垫,床垫小了一点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铺的盖的,就是竹席和毛毯,房间没有空调,只有一扇对着屋后桃林的小铁窗。江夜鸣很大方的将自己房里的落地电风扇挪到了张海的房间,这个天气也不会太热,电风扇开着完全是为了给屋子换气。各个房间的浴室都是后来席末和衡修给补上的,用水也方便,以后住人也方便。 席末还把屋后的那口水井给挖深了五米,现在的井深地表以下二十米。水井直径是有三米的,不过席末让衡修从后面的陡坡上掏了许多花岗岩回来,全敲碎了从井底磊到了井口,井口缩小了一圈,井口向下十米深左右还抹了水泥,地面水下不去,这样一来,井里的水就变的更清澈了。 水井盖也是席末抽了老旧的自行车车轮子,就着那个轮廓倒了水泥石子,干透了就盖在了水井上,很耐用。张奶奶对这口井赞不绝口,老人向来不喜欢自来水,她到别人家走动,要是喝到自来水泡的茶,一口消毒粉的味道,绝对不会再喝第二杯。老人坚信,活水水最养人。 席末会无语,这口井是以后用来洗澡和掩人耳目的,家里喝的水都是湖水啊。 张海对席末的家太喜欢了,摸着厚墩墩的院墙,抬头又看看那高度,对席末伸大拇指,有钱。张海看到阿蒙都会绕道走,这狗眼太凶狠,让人无法不惧怕。张海问席末阿蒙是不是狼狗,席末实诚回去掉狗,张海就默了,老实的跟在席末后面不乱走一步,乖乖那是狼,是狼好不好。 对于席末的车子牧马人,张海看到了也眼馋,还摸了又摸,男人都爱车子,张海有点见识,这车子看轮胎就知道值不少钱,心里更加笃定,席末是有钱人,深藏不露的有钱人。 席末将车棚重新用钢筋搭建起来,地上垫高,棚顶也是钢筋打底浇水泥,反正以后是不会淋雨遭风刮的。对于羊圈里几只肥羊,张海觉得席末太有本事了,种田不算,还真放了羊,以前听他这样说还以为是说着玩呢,人家是说真的啊。 院墙一直延伸到后面的陡坡处,张海勾着头朝下面望了下,又抬头看看对面的山包,天堑呢这是,真是巧夺天工。 “席末,我要是你家是这一方世外桃源,我早就过来了,啧真亏!”张海手里掏着一个硬脆的小毛桃,啃了口,真酸。 “不亏,你这就是图新鲜,乡下其实很枯燥,你要是早点过来天天对着这些东西时间一长你就看都不看了。”席末给张海分析。 “江夜鸣都能呆下来,我有什么呆不下来的,席末你忘了我也是个乡下人。”张海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 “这次回来怎么不带媳妇,难道真的准备找个村里的姑娘?”席末还没忘记两人当初在海滨市的对话。 张海自嘲的笑了起来,整张脸都变了味道,“席末,要说我也喜欢男人了你信不信?” 这下子倒是把席末问住了,张海可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直男了,哪个同志有这个逆天的能力,把他给掰弯了。 张海见席末沉默,继续道:“你也不信是吧,可事实就是如此,那人长的比江夜鸣还好看。他来饭店吃饭,对我笑了两回我就鬼迷心窍上了心,给人扮猪吃老虎的上了最后还被踹了。前后就半年时间,我就是那人的试验品,让我滚的时候才对我说,只要他想,直男也是能泡到手的,还会心甘情愿的被他上。” 席末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种人渣,“滚就滚吧,反正你还是喜欢女人的,我们村姑娘多着呢,只要你没毛病,还是能娶上媳妇的。你跟他在一块不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你也没亏,当长了教训,长的美的不一定人格就是美的。” 张海扔了手中的小毛桃,啐一口:“我就是不甘心,老子半年伺候他吃伺候他喝,他想上的时候还得洗干净了给他上,最后还落的如此下场,我不甘心。” 席末挑眉:“你不甘心走之前就没准备讨点利息?” 张海茫然:“什么利息?” 席末继续:“最起码,你也应该上他一回啊,男人嘛,总不能太窝囊是不是?” 张海苦笑:“人家那是部队的,手里掏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我要是敢霸王硬上弓,肯定会被喂子弹的。” 席末这下了然了,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张海,你不用觉得不甘心,国家的栋梁都跟你搞上了床,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回吧,烟囱没飘烟,衡修的午饭快烧好了,回家吃饭去。” 张海更纠结,这两者之间有毛关系啊,风马牛不相及是不是!张海的事情席末也没事无巨细的跟江夜鸣说,就简单提了下,说张海被人骗了感情和钱财。 这下子江夜鸣对张海就更好了,不仅给他分糖醋排骨吃,连他的小零嘴都分给张海吃,张海受宠若惊,他可是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记忆深刻,在他印象中,就没哪个人会和江夜鸣一样护食。 地里的瓜蒌因为夏季的高温,多雷雨,大半都熟了,比去年的早了十来天,席末将熟透的瓜蒌都收回了家,剩下的那些都留在了地里。 张海厨艺练的不错,刀工也过关,下过几次厨,还将他带回来的肉松熬了稀饭喝,味道甜丝丝,香喷喷的,大家都很喜欢。 小阳现在喜欢吃肉松拌稀饭,老人喜欢在肉松拌稀饭里面淋点麻油,席末敢在十月十一号之前,去省城买了榨油机和肉松机,芝麻在芥子可以种植,肉的话,芥子里面有不以数计的。炒肉松的配料席末也准备了足够的量,有些香料芥子是可以种植的,化学香料全被席末用自然香料给替代了。 买东西买机器是席末的事情,榨油,制作肉松就是衡修的事情了。 张海看着席末一家子对着小阳这个孩子如此宠溺,心里也感叹,小阳会跌跌撞撞的走路了,张海问了年龄还没满一岁,想到小孩眼睛还是先天失明的,跌跌撞撞走路居然都不会碰到障碍物,有点不可思议。 张海对同姓的张奶奶也是很尊重的,世界上估计也没几个老人能有张奶奶这么开明吧,孙子喜欢男的没关系,开心幸福就成。 羊圈里肥羊,席末宰杀了一只,羊肉烤了一大半,还烧了新鲜出炉的羊肉火锅,一小半让衡修做了肉松,肉松的口感怪好的,小阳就着肉松都能喝下一碗小米粥。 预示世界末日的暴风雨哗啦啦袭来的时候,席末一大家子正关着门吃羊肉火锅。江夜鸣脸上的神情很奇怪,像是如释重负一般,整个人都松拉下来,席末摸摸江夜鸣的头,挖一大勺羊肉放在他的碗里,轻声说:“不要多想,趁热把羊肉给吃了。” 这一天是十月十一号,两世都是同一天,不过这次席末是有了充分准备,暴风雨来的更热烈都没关系,他不怕。这大雨来的凶险,来的怪异,张奶奶饭后站在走廊里透过铁窗望着屋外,天空黑压压的挤满乌云,天空也变的很低。 风也很狂躁,外面呼呼叫嚣的风声,张奶奶也知道这风也是平时少见的,像那个台风一样。院子里除了六棵搭着木架固定起来不到两米高的桂花树,就没其它的树木了。 院外距离院墙不到十米处倒是有两棵两人合抱那么粗的香樟树,这树还是席老爷爷种的,都有七十多年的树龄了。香樟树枝丫茂密,树干却强韧,大风刮过来,硬是撼不动。 席末见张奶奶望着那两棵香樟树,以为是她害怕大树断了枝丫砸到院子里来,于是就说:“奶奶,那樟树都经历多少年风雨了,这一时半会肯定是没事情的,我们这些丘陵地区也没刮过几天几夜不停歇的大风,别担心。” 张奶奶叹气:“哎,我晓得的,这风起的蹊跷,一点征兆都没,这雨也是像要下个不停,那几亩晚稻该怎么好,眼见着都是要到手的稻谷,哎。” 席末不想奶奶操心这些事情,就把老人扶到了房里,让老人早点休息,也许明天一大早就晴天了呢。席末从老人房里出来,看了看屋外,吐口气,终于还是来了。 家里现在体质最差的就是张海,席末将就食补,餐桌上的饭菜汤水里,都放了各种温性滋补药材。丹柜里的养气丹也被席末弄了几粒出来,溶解在汤汤水水里面,一大家子都喝一些,张海气色不到一个礼拜就被整回来了。 这大雨也下了一星期,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大风只刮了一夜,稻田里的晚稻还有有些人家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中稻,全浸了水。席末院子里屋前屋后都修建了下水渠,下雨潮气是有的,不过地上也没积水,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房子地势高占优势。 蒋万东得知海滨市地势稍矮的地方包括地下室已经被海水淹埋的时候,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发愣,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蒋万东冒着大雨,在恶劣的天气里奔走了一个星期,他没有找到那个人的一点蛛丝马迹,这简直就是个喜人的好消息。 “我让你跟着的那个张姓小子呢?”蒋介宗敲着烟斗问。 “他已经不见了。”坐在黑色沙发上的蒋万东一脸的无所谓。蒋万东一点都不后悔放开张海跑掉,蒋介宗是什么样的人他太清楚了,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对于席末的事情,除了简单的过海关购买太阳能,其他的事情张海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就算是将这人抓起来,严刑拷问,依着他的性子,估计会死倔到底的,这人身上总共就这么一个优点。 这不是他蒋万东心软,蒋万东一和席末交手,就知道这人已经强大到不可预计,蒋介宗能耐他几何。 “万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在违反条例。这场暴雨已经下了一个多星期了,这不是一个地区一个国家的问题,这已经蔓延至全球了。你知道这预示着什么吗?这雨要是继续下去,这个世界就会崩盘,上面的局势现在很紧张,军方和政府已经有分歧了,我老了,但是还是有点私心的。对待姓席的小子,我要是有想法,早就有所行动了。我没有做更多的举措是因为想让你认清,我们蒋家是不能被牺牲的,想不被牺牲,我们就得掌握局势和前景,更重要的是我们还得有后盾。”蒋介宗声音苍老,一个垂暮老人的最终目的不过是期盼他的子孙有得其所。 “爷爷,你应该比我更明白,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收服得了的。我们蒋家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外人来给予后盾了。爷爷,你是不是太小瞧你的晚辈了。”蒋万东说完笑了下,早在察觉张海在防备着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暗暗的储备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抛弃谁呢,政府那帮子酒囊饭袋。 作者有话要说:祈福,雅安!芦山安康! 烟烟你的火箭炮奢侈了破费了!!!!!!!!! 谢谢zozozo和沧澜海的雷!!!! 求留言求花花!!! 第48章 四十七 方今明穿着雨披,打着伞,穿胶鞋到席末家里来称米,按照一百斤稻谷六十斤大米的方式称,从三月吃到现在十月份,去年的八百斤稻谷已经清了,现在要称的是今年的新粮。 席末碾的那一千斤大米,也没吃多久,九月份他又碾了一千斤大米。队里人见席末碾米都是用大绿卡拖,还打趣席末一家子这么能吃,也不怕坐吃山空。当时席末也是笑笑,没解释,家里几个大男人吃饭一天七八斤大米,还有方家一家子的口粮,要不是芥子里面的大米给补上,一千斤大米真的不经吃。 张奶奶现在已经抱不动小阳了,一般都是衡修抱着,张奶奶在边上跟小阳说话。席末在用公斤称给方今明称米,一百斤大米,装两个蛇皮袋。 方今明看米称好了,就到走到衡修边上看他怀里的小阳,“这孩子还没满一周吧,牙齿都出了好几颗了,头发真黑,长的也挺好的。你们都给他吃的些什么,我家那丫头喝奶喝多了一口都得吐出来,还喜欢干嚎,你家的真乖。” 小阳也不搭理方今明,他什么气味不好闻,不喜欢。“要到明年阳历一月才满一周岁呢,小阳喜欢吃的东西多着呢,以前没有母乳,就喝牛奶,牛奶喝长了时间,我怕他上火,就让席末熬玉米糊糊给他喝。小孩消化系统好,也不挑食,现在都能喝稀饭吃水果了。这孩子从出生就是个静性子的,就饿了或者要大小号的时候哼两声,平时就吃了睡睡了吃,我就怕他太乖巧了呢。”张奶奶听方今明说他家的小丫头,那反应才是小孩子正常的反应,小阳这孩子身体好了后就长的快,给吃什么就吃什么,比大人都乖。 “这样的小孩真好带,我家丫头非得人抱着,睡觉时候,摇床还不能离开人,要不然就哭。一天到晚都不能离人,我一听到她哭,都头疼。”方今明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时常觉得她家的小孩就是魔王转世。 张奶奶接话:“这样的孩子有福气,晓得哭,你们就离不开,就得都哄着,小丫头就应该这样养着。” 衡修在一边听着,张奶奶这语气,怎么像是她家小阳没人抱没人哄一样,有点酸啊。 席末扛着五十斤大米,跟在方今明身后,一直送到他家里,免得他跑第二趟。席末就把米放在了方家的洋楼的堂屋,方良旺还招呼着席末喝茶,他老婆廖玉芬也在。 席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叫了人,笑着回不坐,还要回去烧中饭。 廖玉芬穿着精致,坐在那里也端庄,有着一股城市里那种上不上下不下的阔太太的气场。廖玉芬见席末不喝茶,还细声细气的说那茶叶是从杭市带回来的龙井,一盒子四百克装的茶叶要好几百块的,不是随便就能喝上的。 席末听懂了她的意思,心里想着笑了笑,太有意思了,也没表现到脸上,好几百块的茶叶席末没喝过,他不在乎茶叶好坏,到以后大家连想喝一口安全卫生的水都是奢求,还喝茶,哪来的闲情逸趣。 方今明家的小洋房是队里最漂亮的,席末看着二楼上大面积的落地窗户,美是挺美的,也不晓得在暴雨,暴冷暴热的环境中支撑多久。以后也不是光有钱就能够办事了,席末本来还想提醒方今明一声,现在见识了一下这个大婶,还是算了,到时候惹出事情,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席末扛米送过来,这廖大婶连一句客气话都没,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要一直能保持下去就好了。 雨一直下,席末回去的路上,还往田间望了望,发现有好些人家都在把稻谷割起来捆成一扎一扎的,就那样**的往家里扛。席末去自己家田里看了看,稻穗上的饱满稻谷,因为下雨,有的都已经在发芽了,掉在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下子席末总算是晓得为什么那些人要那么费力的扛稻子了。 四亩地也不是少数,这晚稻要全部收上来,也有五六千斤的稻谷。席末又望望远处,田间都有人影,农民一辈子都绑在几亩田里,没了收成,来年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在这个社会还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 中午吃饭的时候席末将田里发生的事情跟张奶奶说了下,并打算下午也去田里把那些稻子捆回家。张海和衡修都吱声和席末一起,江夜鸣也起哄,被席末面无表情的驳回,让他在家里陪奶奶和小阳。稻田里一片泥泞,席末和衡修体质好就挥着镰刀割稻子,张海则是穿着席末自制的连体雨披跟在后面给水稻捆扎。 “席末,这是什么鬼天气啊,□的,都下了快十天了,日,真冷。”张海一边捆扎,一边嚷。 “你还是给我动作弄快点,别废话。那边,你怎么不把捆起来的稻子弄到田埂上去?”席末见成捆的稻子垛在泥泞里,就问。 “哎呀,到处都是水,都一样了,放那去我就追不上你们了,谁让你们这么快。”张海的理由是充分的。张海的声音有些颤抖,十月下旬的气温已经很低了,也就四五度,席末知道自己和衡修对于这样恶劣的气候是能抵挡的,可是张海还是个正常人,正常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都是坚持不了长时间的,搞不好就得生病。 席末停下手中的动作,掏着尼龙绳走到那几捆水稻边,将小捆的水稻捆成一大捆扛到肩上,并指着一小垛水稻指挥张海:“你扛那个扛的动不,有七八斤呢。” 张海拔出陷在泥泞里面的脚,走过去试了试,才回:“没问题的。” “那就好,扛起来,跟我回家。”席末说完就扛起他那一捆足有一百七八十斤的水稻朝田埂那边走去,一脚深一脚浅。 回到家里席末让张奶奶炒了茶叶和生姜,煮了一壶姜茶给张海喝,老人家煮的姜茶驱寒效果一向都不错。 席末让张海在家洗澡,然后将那些成捆的稻子给松开,摆到屋檐下面,让他别去田里了。田里的水稻席末和衡修花了四天多才全部扛回家,别人家的水稻是怎么弄干然后再脱粒的席末不知道,但是席末家的全是他偷偷弄进芥子,在里面犒干了才摆到屋檐下,然后才脱粒的。 张海也纳闷为什么那些湿透的水稻上岸才几天就全风干了,关键是外面还在下着倾盆大雨,有蹊跷啊。稻谷收拾好,席末估算了一下也有四千多斤,能保本了。 那些瓜蒌最起码损失了四分之一,收回来的瓜蒌现在也不用请人取瓜蒌子了,张海每天在家里都嚷嚷无聊,又嚷嚷无事可干,还说自己就像是个吃白饭的。 有自知之明的人还有救,席末掏着几个工具,对着瓜蒌敲敲打打,剥出瓜蒌籽,之后就把工具和小板凳让给张海,张海从此以后就有事情干了,再也不无聊了,也不用担心别人骂他吃白饭。 电视台的娱乐节目在减少,新闻倒是在增多,到处都是在宣传军队在抗洪救灾,政府领导在积极派送救济物资。 席末将他房里唯一的电视搬到了堂屋,大家每天聚在一起吃饭聊天,其他时间就是在看电视。 张奶奶看到电视里那些已经变成一片汪洋的村庄和城市,看到那些半大的小孩子坐在大红色的长塑料盆里划水,又看到那些老人喝小孩被穿着军装的军人们从水位高处的房子救出来后,她终于是看懂了,这现在是在发大水闹洪灾呢。 “小伢子,屋后那条河没事么?你看外面那雨下的,跟天破了洞一样。哎,小伢子,我们这里这么偏远,到时候会有解放军来救人么?哎,这可怎么办哟?”张奶奶终于杞人忧天了。 “奶奶,那河没事,后面的陡坡有一百多米高呢,这河水要是能涨这么高,估计红山就塌了。我们不用解放军救,我们这里从来就不会发大水的。”席末拉着老人的手,细细解说。 “是啊,奶奶,你就安心的吃喝睡吧,凡事都还有席末和我呢。”江夜鸣很懂事了已经。 张海倒是满面愁容,他的手机已经停机好几个月了,嘴上是说要忘记那个人,离开那个人,但是都将人放在心里了,多少还是会有点念想的。 张海想到自己离开后那人一个电话哪怕一条信息都没,这人估计是真的不会和他在一起了,也是,像那种长的好看,家庭出身和工作岗位都上位的人怎么会在意他这种蝼蚁。张海很感激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他的席末,这个人要是对哪个人好都是真的对他好,不管是家人还是朋友。电视里播放了海滨市已经列为重度灾区,那里的地面内涝已经淹没到三四层楼高了,更别说他以前租用的地下室。 张海想,要是没有席末,他就算是离了海滨市天大地大的世界还真没他的容身之所。 张奶奶的老屋子对于张海来说是神秘的,这里就是理想国度,似乎在这里面就不用害怕任何事任何物了。哪怕像是现在外面雨下的昏天暗地,在屋里,只要关上门,开上电视看看新闻,倦了就去房间睡觉,明天起床了继续,这是张海过的最舒坦的生活,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用担心工作不要关心薪水,也不用关注物价上涨,这里是最坚固的城堡,里面的人都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电视里播报的东西无一幸免都是积极向上的,新闻主持人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在暴风雨中应急措施,自救措施,让灾区的人民耐心等待,灾难只是暂时的,政府已经在派遣营救队员和物资帐篷。气象局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播报局部气象,整个气象图看的懂的人都知道,大雨不是局部的,灾难也不是暂时的。 全球都陷入暴雨之中,地球上百分之七十是海洋,百分之三十是陆地,这其中只要气流一个逆行,足以刮起惊涛骇浪,能颠覆整个世界。 席末对自己的村落的幸运值印象深刻,九十年代末那场波及整个国家南部的洪水灾害,持续几个月的大雨,别的地方都成为水下世界,安市地处长河边上,靠近江边的县城乡村全被淹没,唯独金花村这边没事。 金花村地势奇怪,四周耸立起来的高山阻隔了外界,两条巧夺天工的河流能排去村里积下的雨水。这样的地势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讲是堵死了金花村的交通,出村也只有一条不算宽敞的道路,不利于金花村的对外发展,可是在现在这种时候,这里却是一块抗洪保命风水宝地,可遇不可求。 县城内涝在每年的梅雨季节或者暴雨不断的夏季都要发生,而现在的情形,那里的境况可想而知。现下县城许多的部门和工厂都已经被迫中止,关门和停止生产,许多工作人员和工厂员工以及其他在县城讨生活的村里人都回了村,这其中就包括了席末的大叔席大丰。张奶奶听说大儿子回家了只是一个劲的说回家好,回家就安全了,还让席大丰打电话让还在外面上学的一双子女都回家,学业在忙,也得等到眼前这场催夺人命暴雨停下来。 不用张奶奶唠叨,那边席大丰的两个子女都已经准备冒雨回家,学校已经停课,食堂也已经停止供应饭菜,整个城市都已经陷进浑水之中,小范围的暴动风气已经有了苗头,不回家,还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只能努力的更文! 亲们,我的情结缓慢对不起大家!!! 亲们!!!!!!! 拍砖拍的我一脸血,但素我继续求花花!!!!!! 第49章 四十八 席宝春是和席宝根在一个城市的,所以回家的时候都是约在了一起,席宝秋则是在另一个城市,这几人却是同一天到达了县城,一路上不可谓不惊险。 高速公路上有很多地方都发生了交通事故,沿路的护栏被撞的不成样子,有些被撞坏的车子,拦在道路中间,等长了时间没有交警来处理,往往都被后面的司机将车子给直接推到高速路下面。 这些人的举动并没有遭到众人的反对,大家冷漠的样子让席宝春这些满脑子家国天下满身抱负的高材生恼怒不已,但在于人微言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现实前,他们不得不闭嘴,在这之前,就有几个分不清形式的傻蛋因为口无遮拦,做事欠缺思考,不懂谋而后动,职责或者破口大骂那些司机或者其他私家车的主人,骂他们自私自利,骂他们没有道德,骂他们知法犯法,只要是能骂的都骂出来,最后被客运汽车司机请到了暴雨里,将他们的行李箱也扔了下去,司机们诡异的笑着,那意思就是,你们这么善良,就留下来陪伴这些人吧,有难同当啊。 席宝春虽然跟那些人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但是他可比他们聪明多了,手机像素很高,拍下来的照片和视频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他可不想被人请到下面去。席宝根和钟小青两人完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着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只想着早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吃口热饭菜,他们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好好洗澡和吃饭了。 汽车花了四天才到达县城,原本从京城到县城只需要一天的,这些人应该感到无比庆幸,这次能回来,代表着他们活下去的机会多了一分。县城内涝已经很严重了,稍微好的地方,水都快漫延到私家车的车窗了,小车站已经空无,根本就没通往金花村的面包车。席宝秋和席宝春他们是在汽车站聚头的,很赶巧。 席大丰拨了席末的电话,但是没拨通,席末原来的电话因为遭到王先凤的骚扰,被江夜鸣给停了,换了个只有他知张海知道的号码,还真是一劳永逸。席大丰和李四梅穿着厚重的雨披,来到席末的院门外,喊了席末的名字还捶了几下厚重的钢铁门,席大丰抬头隔着雨幕望了下席末家高耸严实的墙头,心里却是感慨万分,这个孩子倒是做了件像样的事情。席末给他们开了门,进了堂屋,里面暖融融的温度让席大丰夫妻俩舒坦的舒口气。 “大叔大婶,你们喝茶。”席末给他们倒了水,坐在了一边。 江夜鸣已经回到了房间,衡修在哄小阳睡觉,张海因为不想见到更多人也回到了房间,张奶奶因为连续的暴雨,老毛病关节炎又犯了,席末给她在芥子里弄了点中药,按照万书阁里面的药方,给张奶奶熬了药,也配制了外敷的草药,老人这两天痛的不那么厉害每天吃过了午饭就开始睡觉。 这么一来,堂屋就只剩席末一个人,后面冰箱上面的电视还是开着的,里面的画面全是一片汪洋报道,漂浮的树木,房梁,生活用品,动物的尸体让人触目心惊。席大丰接过李四梅手中递过来的毛巾擦了下脸上的雨水,喝了茶才不急不慢的说起此行目的。“席小伢子,我跟四梅冒雨过来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叔叔,你太见外,一家人还说什么帮不帮忙的话。”席末心里可真不这么想,他是很不想帮别人忙的,凭什么哟。 “你懂事,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堂哥堂姐还有你哥哥小夫妻对已经从学校回到了县城,汽车在路上磨了四天多才到的县城。你也知道这个情形,县城内涝的厉害,这会儿都淹的差不多了,平时的搭乘的面包车也没在拉生意了。我就是想让你和你朋友开车子去趟县城,把他们几个接回家来。”席大丰也没藏着掖着,倒豆子一样的都说了出来,一边的李四梅还附送着不太明显的讨好的笑容。 “我爸今年年初才买的小车,叔叔和爸爸都会开,你们去接不是更方便。”席末不想当冤大头,就算是当了也得让人知道他这是在帮衬着他们。 席末对于席宝根那一家的人品太不相信了,给那家人做了好事是不会讨好报的,他也不想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席大丰尴尬的笑了下:“你爸那辆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娇贵,这种大雨,再加上路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水坑暗桩,开这么一次估计就开不回来了,到时候接不到人不说,车子估计也得报废。” 席末心里冷笑,人家的车子精贵,他的车子就是该报废,这接的人还是自家的儿子,也不知道他们的经济账是怎么算的,这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 “叔,照着你的意思,我的车子难道是神仙造的车子,刀枪不入,水火不怕。”席末本来是不想说这话的,这个开头起了,以后可是会跟着一屁股的烂事,恐怕都没尽头了。 李四梅在桌子底下踩了下席大丰的脚,席大丰就停止了即将出口的教训。“席小伢子,你叔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他这人嘴笨不会说话。宝春打电话过来说了,城里内涝太厉害,小车子过去,水位最浅的地方都是要蔓到车窗的。他还说,你那车子叫越野车,水就算是淹到了车窗里面也是没事的,车底盘也高,路上也不会搁到碰到,危险小些。我跟你叔听到他这样说,这才来找你帮忙的,你帮不帮都是你的事情,帮的话,我们承你个人情,不帮的话,我跟你叔也不会责怪你。” 李四梅平淡的语气,像是那种顺其自然的说道,以退为进。瞧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席末被她说的无话可说,人家这是摸清;了底才来的。 开车的是江夜鸣,席末照样是坐在副驾驶位上,恶劣的天气和环境,牧马人彻底的显示出了它的优势,如履平地的到达了县城。席末之前就让席大丰打电话通知席宝春他们,让他们找水浅的路走到县城的出口处,这样的话,席末的车子就不用开进水位过高的县城。四人上车的时候还在打哆嗦,鞋子和裤脚已经湿透了,才下午四点,天就已经在转黑了,他们在县城等了两个多小时,人都快冻的不行了。 席宝根对席末憎恨的厉害,刚刚被席宝春带着在满县城跑,刺骨冰凉的雨水浸透鞋袜,他的脚已经冻的快没知觉。都是这个人,他就是故意的,这车子明明就是可以开进小车站的,还害得他们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席宝春对开车的江夜鸣还是有点感兴趣的,当然这完全不是因为看上他了,席宝春这个人有读书人不该有的虚荣。江夜鸣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是限量版的,身上穿的衣裳更是名牌中的名牌,他举手投足间都递给众人一个消息,他和他们是不同的。席宝秋满是痘痕的脸上也是高深莫测,她如一座碉堡一样坐在那里,小眼睛却是时常的透过后视镜偷瞄一下满脸无暇得天独厚的江夜鸣,这个人是她挑男友的不二人选。 钟小青的心思都放在了席末的身上,她在生孩子之后,接触到席末,就开始喜欢将席宝根和席末作比较,越比越灰心,同一个家里的孩子,怎么差别这么大,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选择席宝根这样的人当男朋友。后座四人各怀心思,前面两人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这会儿大雨下的人心暴躁,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阴寒,那些司机可不想死在了回家的路上。接人回来,李四梅和席大丰倒是很客气也很真诚的对着席末和江夜鸣说了感谢的话。 王来娣发现儿子媳妇周身湿透特别是鞋子湿的滴水的时候,只因席宝根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就怒骂席末是诚心的,歹毒心肠什么的。一旁的钟小青有点怔愣,她从来不知道席宝根还有这种小鸡肚肠以德报怨的一面,也没想到自己婆婆居然是这种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浑人。 席末那种淡然习以为常的样子引起钟小青内心的愤然,原来一直都是自己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她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要一直在席宝根那种扭曲的家庭生活下去的情景,王来娣那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样子直接告诉钟小青,这个人太不好相与,这就是个乡野粗妇。 晚上吃的是面疙瘩,早早的一家人就都吃完了上床准备睡觉。“席末,以后你不要再理你爸妈那家人了,我从来就没见过这种人,太恶心了。”江夜鸣身上只穿一件宽松的体恤衫,是席末的,这体恤衫是棉织品,很柔软,江夜鸣很喜欢,就直接掏出来当睡衣穿。 席末坐在木榻上用干毛巾擦着滴水的头发,身上只围着一方浴巾。“我本来就没准备理他们,今天主要是要帮大叔的忙,载他们一道就当积德吧。” 席末说完见江夜鸣没吱声,偏过头看了看他,发现江夜鸣正鼓着腮帮瞪着他。“还生气了,有什么好生气的,那家子人我早在上辈子就看透了,我压根就没将他们放心上。这还是在乡下,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做的太过分,人言可畏,我无所谓,我怕你和奶奶受委屈,我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以后都听你的,再不理那家人行了吧,赶紧睡觉。” 席末吐出内心的话,顿觉舒畅不少。 江夜鸣掏过席末手中的毛巾,轻轻的给席末擦头发,这个人啊就是太好心,烂好心的人通常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江夜鸣对席末收养席康盛到后来席康盛被紫阳夺舍这些事情是采取妥协的态度,他也知道就算是他反对了,席末也是还会答应衡修的。想到衡修,想到小阳,江夜鸣对这两个人要说是完全不介意,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不会可以遣词造句的去解剖这两人,因为变数太大。 江夜鸣有时候也痛恨自己的特殊体质,自己的功夫不能日进千里也更不会能够像那两人一样,有一天会大成会巅峰造极,如若能这样,以后就算是有变故,他也能助席末一臂之力,而不是拖后腿。 晚上两人的动作有点激烈,这不用想都是因为小破孩江夜鸣的勾引,直接让不懂节制的席末霸在他身上就不想下床,最后还是去了芥子解决了根本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拉灯神马的…………哎哟喂!!!!!!!!! 求花花!!!!!! 第50章 四十九 因为连续性的暴雨,地里不仅是庄稼遭了秧,就连那些平时种着吃的蔬菜都已经开始烂根,死去。 席末掏出了塑料泡沫和搭建大棚的框架材料,还去了山上砍了不少细毛竹,补充材料的不足,冒着大雨,给院内的两垄菜地搭起了大棚。衡修在大棚里结了初级聚灵阵,没几天大棚里那些奄奄一息的蔬菜都长好了。 张海在这其中就是帮了席末在大棚里烧了几次柴火,他对这些蔬菜能长出来还真不抱希望,只不过现实给他最好的回答,只要是席末想办的事情估计是没有办不成的。 大棚能不能长出够吃的蔬菜席末并不关心,芥子里面的那些循环往复生长的蔬菜瓜果足够席末这些人无限制的吃下去。席末要考虑长远的问题,他不能让村人知道他们不该知道的,至于张海,席末觉得这人心里清楚,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 大棚就是用来堵悠悠之口,也好有个掩饰,他想着再怎么样,家里人的伙食是不能节省的。关秀河给席末饲养的那几只土鸡都搬进了芥子,只不过代替它们的子孙却留在了外面,天下雨后,席末就将它们和十只下蛋的鸭子关进羊圈和几只羊养到了一起,为了避免不知轻重的羊崽踩破鸡蛋鸭蛋,席末还给它们之间隔了木栅栏,这样好打理。一天六七个鸡蛋,还不够家里几口人吃,席末一般都是从芥子里面掏出野山**蛋充数。 小阳每天雷打不动要两碗和香蕉一起蒸出来的鸡蛋羹,大人的营养要跟得上,饭桌上也是餐餐都不差鸡蛋。鸭蛋都被席末腌制成了咸鸭蛋,尖椒炒鸭蛋江夜鸣还是挺喜欢吃的,不过现在没了尖椒,总不能当着张奶奶和张海直接凭空变出来。 在江夜鸣看来杀鸡是件血腥的事情,可是他已经有十来天没有吃鲜肉了,连续二十多天的暴雨再加上恶寒的天气,村口的几家店面早就关门歇业。 江夜鸣现在闭着眼睛听到公鸡啼鸣声都会不自觉的咽口水,连阿蒙每天都有那么五六只野山鸡,他都想吃生肉了。母鸡席末是不给动的,那几只雄赳赳的大公鸡,江夜鸣见着它们神气活现的样子,硬是拉着席末要宰了它们加餐。 席末在屋檐边的石磨上磨刀,黑漆漆厚实泛着黑沉金属光泽的菜刀吭哧吭哧的磨在石磨上,江夜鸣在一边踟蹰的站着,小脸白白的,略显无辜的眼神在磨刀的席末身上和羊圈之间来回。杀鸡的时候席末让江夜鸣逮住鸡腿,用力的逮着,江夜鸣答应的好好的,耳力好的惊人的他闭着眼也能听见席末将刀一下一下钝割在鸡脖子上,最后受不住鸡腿一下一下的乱蹬,嘴里大喊大叫,最后当然是张海代替了他的工作。 杀了两只公鸡,全都给红烧了,衡修还细心的给张奶奶将一小碗红烧的鸡腿肉特意放在了饭边蒸了,张奶奶吃的时候都不用戴假牙。 大棚里温度适宜,席末洒了小白菜,育苗栽种了莴笋和莴苣,菠菜和香菜席末也洒了种子,这些菜长的都挺快,席末都没怎么施肥,它们照样长的肥嫩,初级聚灵阵的威力就能这么霸道了,席末想象了一下中级高级什么的,有点凌乱,太不科学。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席末家有大棚菜的消息,即使外面暴雨下的再大,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冒着雨到席末家来求菜。有些人还是有点道德的,知道掏钱来买,或者以物换物,有的人却是没脸没皮的,觉得席末家的大棚就应该是他们家的后菜园子。 这个时候钱财也许根本就没什么用,钱又不能当饭吃,可是人家也是诚心诚意的,对于后一种人,张奶奶都看的厌了,时常戳着拐棍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些人一言不发。席末捣鼓这个大棚的时候,一大家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冒着大暴雨,顶着恶寒,风里来雨里去的弄了三四天,谁家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几分亩的菜地根本供给不了太多的人的口头菜,席末开始也是想拒绝那些人无止境的索求,可这个大婶说家里大人不吃蔬菜没事,小孩可不能这样熬,那个阿婆又说自己的老伴有三高,不吃点活血通络的绿色菜蔬怕是顶不住…… 理由是千奇百怪的,横竖这些人都是队里人,大家平日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席末就抹不开面子了。等大棚终于被这些人搜刮干净,席末家也终于消停了,后来几天也有人来席末家讨菜,席末就直接说菜已经被采摘完了,就只剩下些菜苗,就算是长大了也得等个十天半月的。 那人不信,席末掀开大棚的塑料泡沫给他看,大棚里就如席末说的那样,真的是什么都没了,那些用来腌制酸菜的芥菜和雪地红还是被那人割了几颗抱回去,总不能空手而回。 江夜鸣见那些厚脸皮只进不出的人就恶心的不行,他心里发堵,没处发泄,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还啃咬了席末好几口,就这人好心。 这次来讨菜的人,里面就没有席宝根家,连大叔家都来过几次,席大伟家这个情形很反常。席末神识探到席大伟家,发现他们家早在后院用育秧的塑料泡沫搭起了大棚,还探听到院子里有大棚的事情也是王来娣那个人透露出去的。 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席末那点原来还有的愤慨最后化为虚无,他觉得他没必要与这种人再较真,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恶人自有恶人磨。有了这次的经验教训,席末栽种完了大棚后,就已经谢客关门,只要是有人敲门喊人,问清了原因才给进门,进门后就指使阿蒙跟在他们身后,要是不老实,阿蒙可是不会客气的。 由此一来,用各种原因来席末家的人基本都空手而归,有的人因为没讨着便宜出了席末家的院门,在席末关门后,就站在墙根处骂人,骂席末小气是轻的,那些江夜鸣以前没听到过的乡下脏话也全都给骂出来,就连张海也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之前大棚里面的菜随你们采摘,摘完了还不死心,就算是席末现在不给他们菜了,以前不奢求他们感激,但是也不至于现在这样以德报怨吧,难怪张奶奶说席末这是要闹成升米恩斗米仇,真要不得。 衡修将小阳抱在手里,眼里的笑意让席末有点不明所以,衡修解释,他早就预料到是这个结果,以前这种事情,他和紫阳真人在地球上也没少遇到,后来多了,他们就学会了视若无睹。等地里的蔬菜再次长好,外面的许多人家都已经搭起了大棚,也都渐渐种起了蔬菜,席末家那场摘菜风波也悄悄的平定下来。 轻松下来的席末待在芥子里面给小破孩烤了不少鸡腿和羊肉串,都是现成的放在青砖屋的练功房里,江夜鸣在里面打坐入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抱着香喷喷的鸡腿啃,啃的满嘴油。江夜鸣跨入筑基后期,在结丹前期瓶颈的事情还是终日淡定的衡修提醒的。 席末和江夜鸣这一段时间有点疏忽功法和修炼,衡修这么意有所指的一提,把心不在焉只顾恋爱居家过日子的两个人给惊吓了一下。结丹前的双修通常要求都很高,两个人稍微不注意点就会纷纷陷入走火入魔精尽人亡的危机里。 席末为保万一,带着小破孩住进了芥子,按照衡修的指示还在紫玉丹柜里找着了清心丹,席末在心里暗咒,到时候都欲火焚身了还需要什么清心丹啊。练功房的地上都被席末给铺上了厚实的毛毯,江夜鸣对情事是越来越放得开,对席末那些五花八门的姿势已经没有了抗拒。 “怕不怕啊夜鸣?”席末咬着江夜鸣红透的耳垂呢喃,他的火热已经慢慢进入江夜鸣的体内,手下钳制的腰身微微紧绷着,甬道里面还是那么紧致火热缠绵。 “不怕,嗯哈我不怕,席末你快点!”江夜鸣跪趴在软乎的毛毯上,小脸埋在两只细胳膊里,清脆的声音被席末磨的不完整。 席末闻言笑了起来,身下的速度也由缓转急,江夜鸣很快被带进**海洋,醉生梦死。席末最喜欢的姿势就是后背式,江夜鸣细腻的腰窝陷下去,透明白嫩的肌肤一点一点变成粉红,从耳根蔓延到周身的样子是席末最爱看的。 小破孩叫长了时间,声音自然沙哑了,偶尔还伴随一声哽咽,若不求饶,席末那种抽死人的速度是不会停下来的。江夜鸣结丹是在两人不眠不休海战了三天三夜之后,结丹之后的江夜鸣外貌向仙靠近,原来颜色变深的眼眸这下子又转淡,脸上原来还时时浮现的稚嫩都消失不见,替换成了淡漠清冷。 因为先天体质的缺陷和后天功法的不足,江夜鸣瘦削的身板始终壮实不起来,席末对此有点不满意,江夜鸣倒是无所谓。结丹过程异常顺利,连准备好的清心丹都没派上用场,两人都有些意外,怕出现不稳定的变数,席末带着江夜鸣在湖泊里面浸泡了几天。 芥子因为席末自身的进阶,里面的灵气会越来越淳厚,养人且养物,水是生命之源,湖泊里面的水更是上品,衡修都知道在里面闭关,江夜鸣在里面吸纳吐气修身养性,巩固功法基础还是可行的。席末没有打扰他,芥子里面循环系统愈加强大,长在地里的瓜果蔬菜成熟时间过久,要是没有人采摘,它们都会自动缩回土里,消融后转变成芥子里面的灵气和养分。 这个发现让席末惊奇,这无疑是最好的结果,席末以后都不用担心地里的农作物泛滥成灾。咸水湖里面的海鲜,席末捕捞了不少,都储存了起来。 海参长的体型有点恐怖,其他海产品也一样,席末庆幸的想,当时还好没有一时激动,为了鱼翅把鲨鱼也放进来,照这个发展那肯定是灾难。大海蟹席末以前没有机会尝试它们的味道,也不晓得会不会比得过那些大闸蟹的滋味,要是可以的话,这东西倒是可以端上饭桌,有人起疑,也好说是在河里抓的。两个人在芥子里呆了一个多月,出来时候外面的天还没亮,里外的温差太大,江夜鸣洗了澡就钻进了被窝。 席末随他,手里提着捆起来的八只大海蟹,放到了大木桶里,挂在厨房的房梁上,准备油炸着吃。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舒舒服服的过日子,温温馨鑫谈感情!!!!! 嘿嘿,我其实是个三观不正的人,能写出这么端正的文,我自己都觉得难得!!!!! 等的心碎的孩子们妹子们,挨个的亲亲!!!! 谢谢小一和zozozo的雷,你们破费了!!!! 打滚求花花花………………评语!!!!砖头的话,给半块,不能让我一脸血吧!!!!! 双更的孩子伤不起有木有!!!!!! 第51章 五十 对于江夜鸣外貌的变化,张海是睁大了眼,乖乖,这孩子是越来越漂亮了,怎么一夜不见,气质就变了这么多,最要命的是居然现在比他还要高了,好处优点都集中到一人身上了,还人不让人活啊。 小阳对海蟹肉很感兴趣,衡修就抱着小阳喂他蟹肉,对于席末和江夜鸣的进阶,他看在眼里,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心里也是有点感慨的,这两人是他见过的所有人中,资质最好的,修真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江夜鸣,你那么能吃,我每天都看着你胡吃海喝的,怎么就不见你长三两肉?”张海说完还捏捏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一圈肉,他承认这些天因为席末家的伙食太好,他多吃了点,但也不能用长肥肉做代价啊。 大男人肚子上有的应该是腹肌啊,长肥肉那是小女孩的任务啊,他吃的还没江夜鸣一半多呢,你看人家那**的身板,羡慕嫉妒恨都是轻的。 “我这是与生俱来,得天独厚你不知道么?哼,嫉妒就直说吗,我就爱吃了,哼,反正席末他养得起我。”江夜鸣傲娇的不行,说完还斜着眼张嘴咬住席末递过来的蟹肉。 张海见这情形,老实的闭嘴,化悲愤为食量,就着大蒜炒咸肉吃了两海碗大米饭,饭后还啃了一整只炸海蟹,肉长在自己身上,冬天来了要储存脂肪抗寒不亏。 屋子走廊后面的两间储藏室里,一间是放粮仓的装粮食的,一间是用来装家里的腊肉和干货杂物的,暴雨下的时间过久,纵使老屋的地基全是由花岗岩和青砖石打底,屋里的东西多少会受潮。 江夜鸣跟在衡修身后央求着要学习控水术,他没想要大放异彩或者是拯救谁谁谁,衡修的这点小法术,能控制储藏室的潮气,也能控制大棚里多余的水,虽然是很不起眼,但是在关键时候能起到作用啊,还能帮席末解燃眉之急,多好啊。 衡修开始不答应,江夜鸣就变相的蹂躏小阳,捏他肉嘟嘟的粉脸,在小阳睡觉的时候还故意捣乱,将无赖上演到极致。 衡修是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小阳的,他跟席末一比较,张海都看得出来衡修才是小阳的亲生父亲。衡修妥协了,小阳现在的修为已经很高,江夜鸣要是再小动作下去,小阳肯定是要恼怒的,恼怒不要紧,衡修还不想让张奶奶和张海知道小阳的过人之处,对于他来说这才是灾难。 江夜鸣学习小法术的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学会了控水术又学了聚灵阵,还央求衡修教他其它的法术,衡修这下倒是淡定的让江夜鸣将这两法术操作熟练,运用自如了再来学其它的。对于衡修的坚持,席末也没觉得不好,小破孩要闹腾,席末就直接扛着他回房,精力这么足的话,还不如干些有意义的事情。 席末家有柴火那是整个队里都知道的,这年头村里人烧煤气罐和沼气的人多,各家山上长出来的木柴根本就没人上山砍了。去年席末上山砍柴还遭到队里人不少暗讽,说席末家连煤气都舍不得用,只知道乱花钱买些充场面的东西(这是指席末买彩电冰箱空调),用这些钱也不晓得要买多少煤气和干柴。 席末当时半个字都没回,大家的心思他不是不懂,要说是关心席末的生计那肯定假的,还是那个意思,大伙儿无非是嫉妒了。到席末家来借柴火的人是方今明,他原本是去了队里王来根家买的,以往大家都喜欢到他家买柴火,王来根喜欢上山砍柴耙松毛,一百斤干柴才三十块钱,一百斤松毛也只要二十块,很划算。 今年水涨船高,王来根家的干柴松毛都涨价了,前者长到了六十,后者长到了五十,少一分都不卖。方今明家不是付不起那个钱,做生意的人都讲究要物有所值,钱不是白来的,花也得花在刀刃上。最后没买成,方今明只好打道回府,家里的那一小罐煤气最后是真的打不出火来,打电话到煤气公司,没人接电话。 一家人吃了两顿半生不熟的饭菜,母亲廖玉芬最先发的火,大骂王来根家想发财想疯了,死要钱怎么不去抢,也骂方今明,骂他没甚用,娶个老婆花娘老子的钱,还生了个只会嚎的赔钱货。 方今明最后被骂的无言以对,又怕廖玉芬将怨气牵到妻女身上,只得披着雨披就跑到了席末家里,他家柴房里那可是有几千斤的柴火,借一点用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人总是喜欢拿软柿子捏,要说邻里间互相帮助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方今明之前找席末讨菜吃,平时称米也是要多那么一斤两斤的,在他看来这是应该的,但方今明根本就没有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席末这样长期问他要东西占小便宜,他会不会愿意,会不会有意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廖玉芬是那种爱占便宜又爱钱的性子,村里的妇人都有这点小毛病,大家都不是傻子,谁家的便宜也都不是好占的。席末看着方今明搓手站在那里尴尬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好心,好心办坏事还搁在那里呢。 “我家是有柴火,但是我家这么多人你也看见了,每天都离不了柴火,我家也不烧煤气,厨房还是那种老式的锅灶,柴火不经烧。你还是去来根舅家去买吧,你家还怕多了那点钱。”席末也不怕方今明不高兴,这事情不能起头,像是刚开始有人问家里讨菜一样,有人开头,就有人继续,柴火不搬空他们是不会放手的。 “不是,席末,我知道你家有你家的难处,我不用借太多,一百斤柴火就够了,天晴了我也去山上砍柴,到时候还你家。”方今明还在那里磨叽,试图说服席末。 “一百斤柴火能烧个五六天就不得了了,这天气五六天也是晴不了的,就是天晴了,你家也肯定是要继续烧煤气的,哪个还会去砍柴火。方哥还是去买几百斤柴火吧,这事情很利便,银货两讫,互为互利。”席末态度很坚决,柴房里几千斤的柴火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方今明这种摆明想占便宜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反感,家里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能喝得起一斤几百上千的龙井茶,一百斤柴火五六十块钱的价格却不能忍受,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价值观。 方今明最后还是空手而回,当然不会直接回家,去王来根家买柴火价格又涨了,木柴和松毛都长成了一百斤八十块,四百斤起卖,不还价,方今明最后愤恨的买了三百斤木柴,一百斤松毛,他心里后悔极了,早点买的话还能节省百来块,能抽两包软中华了。 席末这次的举动得到一家人的支持,张奶奶是最大的支持者,她还真怕小伢子一门直心思对待那些如狼似虎的人,这些人可不记好,贪了便宜搞不好背后还得骂人傻子。柴房里面靠墙码了一堆蜂窝煤,数量很客观,仔细着点用的话,也能用上两三年。 蜂窝煤的煤炉子席末准备了不少,平时煮饭熬汤都是用这个,能节省不少柴火。烧火锅的木炭,席末从来不担心不够用,这两年他积累的加上林林总总买来的,都有好几千斤,用不完。 野猪肠子制作出来的灌香肠,味道很香,也很有嚼劲。席末每天都蒸那么一盘,江夜鸣跟张海恨不得将盘子搂到怀里吃。 野猪胃席末也搁了药材参片煨了几顿,张奶奶能吃能喝,其他人都是在跟着沾光。 张海头次吃,汤里进补的药材放多了,由于年轻火气旺,流了不少鼻血,怕死的他还以为自己得了绝症。野猪肉很糙,席末仔细的处理了才切成了大块子放在炉子上炖,里面放上生姜大蒜,倒上黄酒酱油,一大盆子野猪肉端出来,几个男人一顿能解决掉,阿蒙都跟在后面吃了好几块。 张海现在已经对肚子上那圈肥肉不抱能减掉的希望了,餐餐大鱼大肉的,无精神压力,吃着睡睡着吃,这么舒适的日子要是还能瘦下来那才是奇怪了。 席末给师父徐云峰送了一条野猪猪后腿,蔬菜也是经常送过去的。徐云峰家里的粮食够吃,但是肉食和蔬菜就跟不上,一大家子天天就着咸菜喝稀饭真不是个事儿。席末送的野猪腿把徐云峰给感动了,这孩子他教他手艺都没费什么心,没一年就出师,在他家都没吃过一餐饭,送了他不少好酒好烟,还给他花钱买衣裳。 在这关头,猎到了野猪还给他送来了一只后腿,哎,这孩子太厚道太实诚了。 席末不喜欢欠着人,对于当初徐云峰能收他做徒弟,他是感激的,感激的方法有许多种,席末只希望在这后世能帮点就帮着点。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谢谢大家的花花!!!存稿箱君敬上! 第52章 五十一 水位因为不停歇的暴雨,在不停的上涨着,这种恶劣的趋势直接晃动逐渐恐慌的人心。 河堤被失控的山洪冲破,队里有人家靠近河岸的都遭殃了,席末家的钢铁门在深夜里被捶响,席末批着羽绒服顶着黑雨伞拉开铁门看见是队里的老队长徐银东徐队长。 席末不知道这徐队长大半夜的做什么要来捶门,还没开口问就被徐老队长给抢先:“席小伢子,你家有几个男伢子,都喊起了快,山洪冲破了河堤,冲进了河边好几户人家,你们快起身,跟我们一道去救人。” 席末听后朝老队长身后望了下,有十来个人,父亲席大伟和叔席大丰都在里面,堂哥席宝春正对着他微笑。救人如救火,席末没迟疑的就答应了,江夜鸣和衡修也起来跟着一道,张海席末让他呆在家里,小阳和老人在家,虽然有阿蒙,但是他不放心。 徐老队长吩咐席末将家里的空蛇皮袋都掏出来带上,席末依言照办,从粮仓里翻出了三四十个平时用来装稻谷的蛇皮袋,也不管是破的还是新的,统统都带上了。 席末江夜鸣衡修三人身上穿的都是席末自制的雨披,厚实又保暖,还不会浸水。冲破的河堤主要是在村口的两处后山处,那里以往也出过事端,不过都是轻微滑坡事件,像这次山洪直接冲下山撞进河里,冲破河堤的事情还是头一遭。整个村子里的人几乎家家都来了人,被山洪冲了的几乎人家都被救了出来,不过家里东西全泡了汤。 席末三人被安排用蛇皮袋装沙,装好后扛到河堤缺口处,堵了缺口。那些有点年纪的老人们都在沿着河堤走,查看哪里的河堤需要补上沙袋,这事情看似轻松,但是冒着大雨,泥泞,要是稍微不注意,整个人就得滑进河里被水给冲了。 老人们不愿意年轻人犯险,自己一身老骨头不能扛沙袋,总是要做点事情的。患难来了,大家多支撑着,也还排忧解难。 席宝春和席末他们在一块,不过比起席末他们,他就弱多了,装了几个沙袋就开始喘气,别说扛沙袋了。一袋子沙拌水,最重的起码都有两百多斤,轻的估计也有一百二三十斤,席宝春试了下,他撼不动。 江夜鸣都能扛着小袋子的沙袋跑来跑去,席宝春却一直呆在那里不疾不徐的装沙袋,江夜鸣在心里对他比手指,别人就算扛不动也晓得半袋半袋的扛,这人书念多了,脑袋念没了。 修河堤的时候还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村里刘寡妇家的儿子吴玉根扛沙袋的时候,因为脚底打滑,一不小心就滑下了河堤坝。 雨下的太大,当时除了席末衡修江夜鸣三个知道,估计其他人都没有察觉。江夜鸣急性子就要冲过去,却被席末拽住了手臂,大雨里,彼此脸上的神情都一览无遗,这不是逞英雄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人的求生**激发了吴玉根的潜能,在他抓住河堤上最后一根摇摇欲坠的半截树枝时,他忽然尖叫了起来,声音大的足够贯穿暴雨,击穿河堤,大家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危险境地。 雨下的太大,大家想了各种方法,由于河堤太滑,效果都甚微。 听闻消息的刘寡妇跑到了河堤边又哭又闹,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洪水一刷一刷的样子,刘寡妇的哭声也随之一高一低。衡修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时候找到了一根四米多长的竹竿,不声不响的伸到了吴玉根的面前。 吴玉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抓住了竹竿,然后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吴玉根被一点一点的拉了回来。刘寡妇抱住湿漉漉的儿子哭了半天,最后才转身要对着衡修下跪,席末看的心惊,客气礼貌的拦住刘寡妇的动作,这事真的只是举手之劳啊。 通过这件事,大家之后干活就更加的小心谨慎,对着席末一家子也格外的和颜悦色。 河堤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给堵上,河岸薄弱的地方也补上了沙袋,冲进村子里洪水,也都被十几部抽水泵抽干净了。暴雨还在下,席末忧心的看着那些微微颤颤的河堤,他也不知道这些沙袋能扛多久,衡修一劳永逸,在河堤上结了修补阵,这下子皆大欢喜了。 江夜鸣漂亮的眼睛盯着衡修,直接的表达了他对那个修补术有着极大的兴趣,对于他的好学,衡修无言了。 事情是还有后续的,那几乎被水冲了的人家,家里的粮食也都被冲了,就算没被冲也都浸了水,他们的衣服和被子也是同样的遭遇,这种天气里没吃的没喝的没穿的和用的,这人是活不下去的。 村里村长自发组织了捐粮捐衣捐被的捐献活动,掏着喇叭喊,村里人应该团结起来,这种关键时刻,团结起来才会度过难关……后面吧啦吧啦说了不少废话,直到主要的意思表达出来,江夜鸣都快要睡着了,哎,不就是捐粮食和衣物吗,扯那么多废话。 席末大方的捐了一百斤稻谷,一床棉被,其他人家捐衣服的多,也有捐柴火的,这些人基本上就像是王来根家那样的,蚊子腿再小也是有肉的,大家七七八八的捐下来,那几户人家倒是口粮齐全,衣物不缺了。 十二月份如期而至,天气冷的让人难以接受,暴雨还在下,但基本都是夹杂着冰雹,或者是雨夹雪。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境况都一样,整个国家许多生产机构都已经瘫痪,北部地区早就是大雪封路,那里的情景不可能像是电视上播放的只是交通堵塞那么简单。 北部向来都是粮食稀缺,蔬菜瓜果都是靠从南方运输的,大雪袭来,高速路肯定是封了,绿色通道也不会有传说中的那么好用,穷疯饿极的普通民众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不理智的事情。村口的那几家店面被人半夜给撬了锁,开了门,里面的油盐酱醋都被掏的一干二净。 席末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只会越来越糟糕。张海那混沌的脑子也知道事情的严峻性了,在饭桌上吃过饭后,手上还掏着半个没啃完的白面馒头,特傻的问席末:“这不会真的是末日到了吧,怎么就没有电影里放的丧尸围城事件啊,再不济也应该有诺亚方舟那么壮观啊。” 席末塞了个馒头给江夜鸣,“丧尸围城那是虚构的,诺亚方舟那也是虚构的。你现在经历的才是真实的,末日就算是来了那也是循序渐进的,想看壮观啊,不要急,总会有的。” 张海被席末的回答给惊着了,照席末的意思这真的是要世界末日了,这该怎么好,他还没娶媳妇生儿子呢,张海特忧伤的小口啃着馒头,最重要的事情他还没有上那个人一次呢,怎么就末日了。 阿蒙对天气的适应速度是最快的,身上麻灰色的毛已经长的又长又密,可以抵御严寒,席末都是用野山鸡喂养它,偶尔野兔子是加餐。阿蒙的狼窝就设置在屋檐边的水泥地上,席末很仔细给它铺了干稻草,江夜鸣用半路子的控水术给它的狼窝结阵,以防稻草受潮,阿蒙睡的不舒服。 气候是在慢慢转变,严寒也会绞杀而来,席末给张奶奶又添置了一床十斤重的棉被加厚保暖,张海一个人睡,所以床上也是一床垫的,两床盖的,都是新棉被,很暖和。壁炉夜里也烧起来了,热气通过暖气道,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由于老屋保温功能比较好,只要壁炉烧了柴火,里面的温度是立马上升,堂屋的温度最起码要比外面高十几度,其它房间也会高三四度,这个效果虽然没有预期的好,但是已经很不错了。 壁炉唯一的缺点就是很费柴火,席末一般都是在里面烧一些干木柴,没烧过的木炭都被席末给收集了起来,以后留着烧火锅或者给张奶奶烘暖桶。 队里最近也不平静,不是东家的稻草堆被人给偷了,就是西家的大棚里的菜不见了。耳目太好了也不是好事情,席末和江夜鸣能听见那些丢东西的妇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有此遭遇的还有衡修和小阳。 席末家的稻草因为要喂羊,老早就被他拉回家放进了院子,大棚也搭建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般人都不敢肖想。其间也是有几个不怕死的人扛着墙梯想翻席末家的院子,刚上了墙头,阿蒙就等在了下面,绿眼狼在黑夜里尤为凶狠,队里人都没听过席末家的狗吠叫,也知道他家的狗没咬过人,但是这狗那凶恶的样子摆在这里,谁也不想为了几棵菜或者一捆稻草被这狗给咬上了。 那些人太怕死,上了墙头看见了阿蒙,又乖乖的爬回下了墙头。这时候,用神识探到事情原委的江夜鸣就会哈哈笑起来,真是乐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花花!!!存稿箱君敬上!!!!!!! 第53章 五十二 李四梅家的院子院墙不是很高,就算她精明,将做柴火的稻草统统搬进院子,将大棚搭建在院子里也阻挡不了那些偷盗的人,其实按照脚印和沿路散落下来的稻草,李四梅是能找到是哪些人偷了她家的稻草和蔬菜的。 那些人家都是常年在外面打工的,家里吃的粮食和蔬菜平时都是花钱买的。现在只能花双倍钱买粮食,却买不到蔬菜,自己种的话连菜种和菜园地都没,煤气烧完了自然就断了烟火,不偷怎么办。 李四梅找上门骂那些人,开始别人还知道道歉,拿钱赔偿,后来就直接耍无赖了,我就偷了怎么的,赔是赔不了了,要打架的话都奉陪。 李四梅气的要死,和那些人打架又觉得丢了身份架子,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情,她对张奶奶家的老屋挂心很久了,没理由席末能住进去,她家的人不能住进去,老人不能这么偏心。要是住进老屋,也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情发生了,家里也不会挨饿受冻。 李四梅在饭桌上和席大丰明着暗着提了好几回,席大丰也就口头应付几声,要他怎么说,院子是席末花的钱围起来,房子也是席末自己花钱修葺起来的,现在让他怎么好意思说要搬进去去住,不是让老人家为难么。 席宝春和席宝秋都是和李四梅是一个想法,老屋里面房间可多了,席末能让外人住进去,怎么就不能让家人住进去,他们都知道,现在老屋堂屋里还修建了壁炉,一烧柴火,那肯定是很暖和,所以是一定要住进去的。 席大丰不愿意去老人那里说,李四梅就带着席宝春和席宝秋去了席末家,她可不在乎面子里子问题,保命要紧。还有更重要的是,老席家的便宜再怎么说也不能全让别人给占了,她家宝春宝秋可都是老席家的嫡亲子孙,老人不能这么做,不能不管老席家孩子的死活。 冬季夜晚很长,席末家的晚饭都比较晚,一般都是在晚上七八点才吃晚饭,耐饿。李四梅席宝春席宝秋三人进到了堂屋,马上就察觉堂屋里的温度比外面不知道高了多少,这种暖呼呼的温度不可能是空调里冒出来的。 李四梅勾头朝堂屋后面壁炉望了眼,乖乖,里面烧的可尽都是木柴,她家里连稻草都得精贵着烧。桌子上的菜更是让已经吃过晚饭的三人不自觉的咽口水,大盆子的红烧肉,满火锅的萝卜丸子,分量十足的蒸香肠,还有时新的黄瓜炒鸡蛋,鸡蛋羹都是用大碗蒸出来的。 这几个随意的菜让快一个月没沾荤腥的李四梅三人看红了眼,李四梅想着两个孩子跟着自己在家里紧衣缩食,老人却带着外人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心里的怒火噌的就给点着了。 席末将大婶李四梅脸上的神情看的透彻,这是和王来娣平时的神情一个样,这是不好的预兆。家里的伙食虽然还是按照平常的惯例,但在这种持续了两个月恶劣环境下,搁在平常人家,这简直就是神仙的伙食,别人要不眼红心急都不正常了,没道理自己喝汤吃肉,别人连汤都没得喝。 “婶婶,堂哥堂姐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席末决定先开口。 张奶奶似乎没有想说的,江夜鸣正在给她舀萝卜丸子,张奶奶最喜欢吃的,火锅里还烧了几块红烧野猪肉,那也是给张奶奶的。 李四梅顺势坐在了席末站的那方,看到桌上的互动,眼珠子一转,就开口道:“妈,你这伙食还真不错,宝春和宝秋跟着大丰和我都有快一个月没吃鲜肉了。哟,这位面生,怎么,这又是席小伢子的哪个贵友么?” 被提到的面生的人当然是低头啃肉躺着也中枪的张海,张海最熟悉这种场景了,应付自如,抬起头笑的没心没肺,“阿姨好,我是张海,席末的朋友。” 张奶奶吃了碗里最后一个萝卜丸子,让江夜鸣给她盛碗饭,才慢吞吞开口:“我这也是跟在席小伢子后面吃口热饭,见天的也没见着你们来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有这个闲空,两伢子晚上吃饭了么?”老人说的话直达要领,一边的席末是自愧不如。 席宝春席宝秋都是应着吃过了饭,老人的话把李四梅呕的要死,她皮笑肉不笑的说:“妈,瞧你把话说的,像是我跟大丰少了你口粮一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都让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进了老屋,吃着家里的粮食,也用着家里的,现在这世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家那屋子都建了快十来年,不是漏雨就是漏风,我跟大丰倒是没什么,两伢子可吃不得这苦,妈,你看,我们能不能搬进来和你住一块,这样一来我们也好照顾着你。” 李四梅的话说的轻飘飘,语句是请求着的,语气却是理所应当的。 江夜鸣将饭浇了火锅里面热汤,捞了一大勺萝卜丸子,把几块肉也夹到了碗里,才把饭碗递给老人。这情景在外人看来也许是做出来看的,可在家里几口人看来最是平常,饭有点硬,浇了菜汤就会变的软乎,这样的话张奶奶每餐都能多吃半碗饭。 “四梅,你也说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家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队里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原先屋顶还是大瓦房梁的时候,屋里也是漏雨漏风的,我跟大丰说要翻下房顶,你当时是怎么跟他说的我老了不清楚,我左等右等的都没个人来给我弄下屋顶。这老屋是席小伢子一手给盘起来的,院子也是他围起来的,席末在他朋友身上借了一百多万就是用来修葺房子了。这事儿你们以前要是真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要住进来也可以的,席末欠的钱现在还没还清,你跟大丰给补上,我就一句话都没。席末欠钱的朋友就这几个,都在饭桌上了,你跟他们说说,现在老屋我也过给了席末,只要他点头我就没话说。”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饭,神情淡然。 一百万对于李四梅来说真是个天文数字,她对席末借钱修房子的事情不是不知道,反正花的不是她的钱,她操什么心。李四梅听到老人将房子过给了席末,心里顿时不平,同样是孙子,怎么就这样区别对待。 “妈,有你这么偏心的么,我也知道五个手指伸出来分长短,可也不是这种程度。我家两伢子难道不是你的亲孙子,不是老席家的后,老屋你怎么连个商量都没就给了小伢子,瞧他长的样子,我都开始相信来娣说的话,这还是不是老席家的后。” “够了,大丰家的,来娣那不想好的说的话你也能信?你别在这里给我乱嚼舌头根!席小伢子是不是我们老席家的我说了算,老屋是我自个儿的,我想给谁就给谁,跟你们商量个什么劲?席小伢子伺候我吃喝用度,嘘寒问暖,怜我老来孤苦,陪在我身边,这样的好孙子我凭什么不把老屋过给他,我自问还是分得清真心假心,没老糊涂。就搁你家,不说你跟大丰有没有这份心,你家两伢子读书心读大了,哪还能留有这份心做到席小伢子这般程度的?你以后说话的时候也摸摸自己的心,别以为我不晓得你想的是什么,没得想,这种便宜不是你想占就能占的。你也别眼红着我们桌上的吃食,饭菜是自己种的,野猪肉也是席小伢子上山打的,哪家的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别光想好事。” 老人的话是一点情面都没讲,席末对她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上,他的几个朋友也更是没话说,陪着她老人说话聊天。大丰家的几个她也认清了,跟大伟家的没区别,这暴雨都下了这么久,她愣是没等着有一个人来关心她可吃的饱穿的暖,要不是席小伢子,她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了。 李四梅被老人说红了眼眶,席宝春跟席宝秋也觉得老人的话让他们赧然,但是他们却找不着一句反驳的话,不劳而获是不可取的啊。李四梅拉不下脸跟老人说歉意的话,拉着两个子女就回了家。 晚上在床上,江夜鸣缩在被窝里紧紧抱住席末,席末扒开他头上的被子,小孩老喜欢钻被窝里睡觉,不好的习惯。 “席末,今天这样的事情以后还是会发生的,张奶奶要是能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就好了,那些人真坏,席末我讨厌他们。”江夜鸣说完双手的力气又大了些,人也贴进了席末的怀里,真暖。 “发生就发生,我们几个大男人还怕别人欺负不成,再说还有阿蒙呢。奶奶以后就算是心软,那前提也是在不伤害你我的情况下,放心吧,奶奶喜欢着我们呢。”席末也想到了这层,但他想的更远。 “嗯,我知道奶奶喜欢我,可是我不是你们老席家的啊,到时候她要是碰到这种选择,她为难了怎么办啊?”江夜鸣继续纠结。 “你想歪了,你这么就不是我们老席家的嗯?你都跟我睡一张床上了,该做不该做的不都做了么?你难道不想承认你是我内人?那我还是付出行动证明一下子好了,给你点安全感。”席末是很理解人的。 “等等,你手又摸哪里……嗯啊我们刚刚明明就不是呃这个……席末,你一天不发情就会死啊!” “别这么大声,张海估计都能听见了,你知道的我就只想对你发情。”发情是一件烂漫幸福的事情,这是站在席末角度来说,可对于被发情的江夜鸣来说,这就是一件苦逼的事情,从头到尾,他除了被干还是被干。 作者有话要说:灰常感谢大家的花花!!!!!!!无疆满足了!!! 存稿箱君敬上!!!!!! 第54章 五十三 极寒和暴风雪是突然绞杀而来,踩着死神一样的步伐,静悄悄的抚慰着地球这片净土。 夜里,江夜鸣因为累瘫了睡的沉,席末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听见暴风雪夹杂着冰雹砸在屋顶上,院墙内,整个世界瞬间被冰寒白色覆盖,气温也是从零下几度骤然降到零下三十几度。 南方地区不像是北部,这边的房子大都建立的比较花哨,不耐寒也不耐热,冬夏季都是全靠空调来支撑,如果气温陡然骤变,足够杀的大家措手不及。最最重要的是,南方没有统一提供的暖气,更没有人经历过零下三十几度的气温,这是一场毁灭性的恶寒灾难。 席末起身开门出了房间,他听到了不远处供电所电表爆表的声音,电线被冻裂的声音,家里的已经断电。 跟席末同样敏感的衡修也起来了,和席末一起搬着蜂窝煤,然后又将它们塞进壁炉,等它们燃着了,席末和衡修才各自回了房。 天气的爆冷,就有人扛不住,冻死了人,第二天就有人给张奶奶传了口信,大徐家的方老奶奶已经去世了。老人家是冻死的,床上的电热毯原先就一直开着,因为供电所断电,电热毯也就没了电,老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 席末家堂屋的大门就没开启过,后面壁炉里的蜂窝煤烧过了就换一批,屋内的温度能保持在零度左右,青砖屋的耐寒耐热已经发挥了它充分的作用。 张奶奶起床就被席末扶着团做在堂屋的暖桶里,所以她还真不觉得冷,这听见自己的老姐妹方老奶奶去世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席末怕老人承受不住,就轻声的劝慰:“奶奶,现在这天气,温度都已经降到了零下三十几度,老人这么仙去,以后也不用再遭罪了。” 张奶奶老泪纵横,她是要去见见老姐妹一眼的,“小伢子,大方人好着呢,以往你不在我身边,平日里我一个人了,总是她来家里跟我说说体己话,她体谅我小脚走动不了。这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哎哟,我的老姐妹,你怎么走的这么急忙!” 早饭老人没吃下去什么,饭桌上的气氛也有点凝重,这场不属于南方的恶寒来的急促,让大家都有点不知所措。 暴雨也是突然停了,一觉醒来,外面就已经银装素裹,几尺厚的雪,不会让大家以为这只是普通的降雪。大家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世界怕是要出乱子了。 饭后,席末将张奶奶穿了一层又一层,保暖内衣,羊毛衫,毛衣,小夹袄,厚羽绒服,脚上更是裹着特制的后棉套,穿戴好了后,席末就撑着大黑伞背起老人去了大徐家。 哭丧是乡下比较看重的风俗,张奶奶给方老奶奶哭丧,那真是伤心了的,两个老人五六十年的交情,互相都牵挂着的。 由于天气原因,各家店铺都关了门,卖香纸爆竹的也都如此,寻常人家也顶多在家里备一些平时初一十五上庙祭奠菩萨的香纸爆竹。大徐家匆忙间也只随意烧了点香纸,爆竹都是从几个邻里借来的,只得给方老奶奶洗了澡穿了老早就准备好的寿衣,装进了零时上了红漆的棺材里。 大徐家请来的道士都是老道士,乡下这几年开始流行葬礼乐队,天气太恶劣了,城里的葬礼乐队是请不来了,徐云峰就找了几个道士老友给方老奶奶做做法事,吹吹打打场面看着也还行。 席末将家里备用的香纸和爆竹都抱到了大徐家,还牵了一只羊给大徐家做法事当祭祀用,席末上了六百块的香火钱。徐云峰穿着白床单改成的孝衣,给方老奶奶守孝,席末帮着忙上忙下他都看在眼里,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 葬礼前的仪式在这样及其糟糕的环境下也持续了三天三夜,张奶奶这期间一直都围坐在方老奶奶的棺材边,哭完了,就自话自说。 席末怕老人冻坏了,就把家里的暖桶都扛了过去,张奶奶坐在里面他也放心一点。金花村这边老了人(死人)请烧香火的人吃饭,这就是白喜事,白喜事的隆重程度并不会不如红喜事。饭桌上的菜盘子也得有肉有鱼。 肉的话,席末家的那只羊能应付,可是鱼就困难了。徐云峰家里的稻谷是不少,有一万多斤,可是稻谷并不是大米啊,临时几桌子的饭菜根本就是个大问题。 “席末,我们这是要干嘛去!”江夜鸣用手托着竹篓,兴致勃勃的问。 “不是你说要出来玩么?我带你们出来玩玩。”席末也没直接回答。 “这么冷,有什么好玩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席末带在在家里憋坏的江夜鸣和张海去了河边,阿蒙也跟在后面,席末手上还提着一把大铁锤,下了河,踩在一尺多厚的冰面上。席末让身后的几人站远些,运用巧力,铁锤在冰面上捶了几下,冰面就粉碎陷下去,海碗口大小的冰洞,江夜鸣也许还不知道席末这是要干什么,张海却是清楚的不得了,这事情他小时候没少干,阿蒙站在洞口,龇牙。 不一会儿,就有那么几只三四两重的草鱼蹦了出来,在冰面上蹦跶了几下就被冻僵。 江夜鸣觉得这事情很好玩,放下竹篓,掏着铲子,一铲子一条鱼,全部装进了竹篓,就一下午,一竹篓都装满了鱼,有大有小。 徐云峰家的鱼肉都解决了,大米也是从席末家背的,这个年过六旬的老人被感动的无言落泪,比起席末,自家那几个不争气的小辈,连让他们给老人下跪磕头都不情不愿的,天天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比祖宗还祖宗。 人死如灯灭,生老病死是普通人谁也没法逃脱的命数。方老奶奶就这么去了,张奶奶情绪低落了几天就自动的恢复了,席末见她已经能吃能喝,就晓得她已经想通了,家里的欢笑声又逐渐多了起来。 席末现在在家的主要任务就是带领着几个闲人铲雪扫雪,大棚被积雪压坏了,江夜鸣就用修补术给补回来并固定好,这下子大棚可牢固多了。 张海对于铲雪扫雪这些事情很热衷,每天都重复着这些事情,不亦乐乎,权当减肥。电自那次停了后就没来过,天上的太阳都不露脸,席末屋顶的太阳能也被大雪给掩盖了,浴室里的浴霸也成了摆设。二十几米的水井还是没被冻结实,井底的水也只能让它们呆在井底,水管席末也没用上,没电了就抽不上水了。 家里吃喝用的水都是来自芥子里的湖泊,衡修本事大,就算水缸里的水冻成了冰块儿,他也能运用自如。 小阳是一点都不怕冷,小脸冻的通红都要粘着衡修,寸步不离的样子让江夜鸣看的牙痒痒。 阿蒙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看家,只要有人来家里,它的任务就来了。 席末在每个人房间的浴室里都用泡沫塑料做了澡罩子,在里面放上澡盆,在澡盆里倒上沸腾腾的开水,洗个热水澡还是能接受的。对于吃食,席末向来不节省,干货香菇茶树菇笋干木耳席末可没少储备,这时候要是用热水泡一捧茶树菇,等泡开了,切点咸肉,放点五香粉和大蒜一起烧一大盆子茶树菇烧咸肉,味美又下饭。 江夜鸣自从知道了席末的捕鱼方法,就时常邀着张海一起去捕鱼加餐,红烧鱼吃腻了吃糖醋鱼,糖醋鱼不想吃了就吃酸菜鱼,各式花样各种吃法。 席末家原本是有五只羊的,宰了一只吃了,又牵了一头给大徐家,家里就只剩下三只了。这三只羊可是江夜鸣的心头肉,席末送了一只给别人,江夜鸣念叨了好几天,这孩子就是典型的吃着碗里还要顾着锅里,护食的水准已经无人能及。 王来娣听到别人说席末送了只羊给大徐家,还背了成袋的大米给他家,把她给气的,席末连自己的娘老子都不晓得孝敬,还把粮食和肉都送给了别人家,王来娣一想着那应该是属于她家的羊肉却成了别人家的就忍不住跑到了席末家,那还有三只羊呢,再要是是席末做了人情送了人,到时候可是她划不来。 王来娣的想法过于想当然,席末他们要是知道了还真是得哭笑不得。 俗话说的好啊,人要有自知之明啊。 “席小伢子,你大嫂又怀孕了,这羊我要弄回去给她吃,她都瘦的不成样子,营养不均衡,这样子对胎儿不好。”这理由要多充分就有多充分,把家里的东西送人,王来娣私心的想,这事情总归是短命鬼做的不对。 席末见着王来娣这种兴师问罪的样子笑都懒得笑,这羊是自己养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想给谁就给谁,哪里用得着 作者有话要说:末世来了,膈应也来了!哈哈!!!!存稿箱君敬上!!!!!! 花花真的不能少!!!!!无疆会哭的!!!!! 第55章 五十四 王来娣说完就要去羊圈牵羊,完全不考虑人席末同不同意。 这几只羊可是江夜鸣的口粮,他宝贝着呢,上次牵了一只给大徐家,小破孩对他可有意见了,要是这几只羊还被这人给牵走了,那还不知道小破孩该怎么对他使脸色呢。 席末按住王来娣推羊圈门的手,将她顺手推到一边,自己站在羊圈边上,淡淡的说:“大嫂怀孕我先道喜。你家里能给她吃的还有鸡肉鸭肉,我晓得你家里养了二三十只土鸡,大嫂天天吃两个土鸡蛋营养都跟上了,再不济你家里的两头白条猪也可以杀了。我这几只羊可是家里的这么多人肉食来源,奶奶也要经常吃点肉,我家总共就那么几只鸡,前不久杀了两只,你不要再惦记我这几只羊。” 王来娣一个踉跄站稳了脚,听席末这么说,愤怒又羞愤,伸手就要给席末一耳光,被席末不留痕迹的给避开,王来娣气的跳脚,“你个短命鬼,养的羊宁愿白送给别人做白喜事,也不晓得孝敬自己爸妈,你大嫂怀孕了你都不晓得上门看看,光只晓得掏钱给别人烧香活。你养的羊我这个当妈的还要不得,你家里不就是个老不死的,都快要埋土里的人了,还和我们抢什么。” 席末被王来娣的话气的脸发青,他都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罔顾孝义廉耻的人,“呵,我不指望你能尊老爱幼,或者孝顺老人,但是你最起码说话也得有点分寸。奶奶是爸爸的妈妈,她生养了爸爸,到头来还要被你这样骂,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现在儿子也大了,马上要添第二个孙子了,你以后也会有老的时候,要是大嫂以后也这样骂着你,你心里会好受么?你要将心比心,人在做天在看,我不想和你说什么,你回去吧,这羊我自己会处理,大嫂生的时候,我会去看看的。” 王来娣这回被席末说的哑口无言,她跋扈惯了,大家理应都是要让着她听她的,在家里她就是王法,没谁能忤逆她。席末说的将心比心把王来娣给刺激了,她无法想象以后她的儿子会脱离她的掌控只会听从那个外姓的媳妇,就像席大伟不敢忤逆她来听她母亲的话一样,这种场景王来娣光想想都无法忍受。 王来娣也没继续在席末这里撒泼,火急火燎的滚动着圆滚滚的身子从席末家离开了。 席末关大门的时候还望了眼王来娣下坡的背影,这种人就算以后老来无人孝顺那也是遭到了报应。下午席末又宰杀了一只肥羊,羊皮连着厚密的羊毛,席末细心的扒下了一整张的羊皮,这东西可以留起来,以后能制作成保暖的衣物。 羊杂碎席末是一点都没有浪费,衡修烧了一大锅羊杂碎热烫,烧好后装进了大铜盆里放在了屋檐下的暗格里,冷冻起来,等以后想吃的时候就挖几勺子烧火锅吃。羊肉也被切成一条一条的,挂在屋檐的铁钉上,速冻起来后,这种天气完全不用担心这羊肉会变味。 席末最后还是在江夜鸣万般哀怨的注视下送了一只羊腿给了席大伟家,一块三四斤重的羊肉给了席大丰家,江夜鸣不懂,席末要是太过于无情,张奶奶面上不说,心里必定是难受的。再者说,这肉给了就给了,就当给了乞丐,也当是积德。 李四梅从来就没断过住进老屋的念想,零下三十几度的鬼天气,家里没有暖气,现在还没有了自来水和电,生活更是艰辛。席宝春和席宝秋成天都裹在被窝里,那被窝都是冰凉冰凉的,真冷。 席末送给李四梅家的那几斤羊肉,一家人烤着火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席大丰都想这真是人间美味。李四梅又跟他提起了要去住老屋,席大丰想都没想的拒绝了,一百多万块的钱,把他拆了卖了都值不了那个价,住不起,再说屋子都是席末的了,他脸皮再厚也不能住进去。 山上的野山鸡野兔子能蹦跶出来都大部分被冻成了活物冰雕,席末将这些冰雕统统捡回了家,江夜鸣盯着松树上被速冻起来的小松鼠,同情心泛滥,硬是要将小松鼠挖坑埋起来。 席末真是万分的不解,小破孩对小松鼠不忍心,他怎么就忍心吃这些野山鸡和野兔的。野山鸡野兔子都还挺肥,肉也都很新鲜,席末送了几只野山鸡和野兔子给了徐云峰家,席大伟家各一只,席大丰家也送了各一只。 不得不相信人类的适应能力生存能力强大,村里人很快就适应了没有水电的生活,大家每天都是早早的就睡觉,第二天睡的很晚才起来,保暖扛饿。 小阳过生日的时候,席末还在芥子里面给他做了许多肉松,用凝固的酸奶,拌了一小碗酸奶肉松给他,出了十几颗小米牙的小阳硬是全给吃完了,最后还吃了两根香蕉一个苹果,小阳的胃口太好了。 方今明家原先剩下两百斤大米,过年前,他又来席末家称了一百斤大米回去,这下子就只剩一百斤大米了。方今明在称了米之后还问席末借盐,席末没多借,就拿了一包给他,方今明接过盐谢谢都没说一声就扛着米袋子回去了。之前方今明在席末家讨过蔬菜,借过鸡蛋,还曾想讨要席末家的土鸡,席末没答应,那之后方今明就对着席末家越来越那啥没礼貌。 张海都觉得郁闷,这种人就是欠,欠打欠揍欠收拾。 席末也只有无奈的笑笑,人家都好意思张口要了,你总不能每次都拒绝,再说自己种了他家的田,权当回报。 席末现在有了九亩地,方今明家四亩地还有两亩是自己家的,另外两亩现在也不属于方今明家了,到了明年开春,席末就可以种自家的粮食,再也不用租用别人家的稻田,不用给别人大米了。 县城里面那些没有田地的人家现在过的什么样光景的日子,让人不难想象,席末没问过江夜鸣他县城家里的事情,小孩以前过的不幸福,那个家对他来说也许是可有可无,但凡那家里有一个人对他好,他现在也不会对那家不闻不问。 现在碾米是要到镇上唯一的大型柴油碾米机上去碾米,席末家里的大米已经吃完了,他现下吃的都是芥子里面产的大米,称给方家的大米是席末特意留的,芥子里面的大米晶莹透亮粒粒饱满,一看就知道是经典的东北香米,要是称给了方家,那种精明刁钻的人家肯定是会吃出古怪来。 镇上碾米一百斤稻谷要收二十块钱,比抢钱好那么一点点,席末开着大绿卡,碾了一千斤大米,和席末一同前往的还有队里几家人,这都是想沾席末车子的光。一百斤稻谷要收二十块钱,席末家一千六百多斤的稻谷收了三百二十块整钱,碾米厂老板一边点钱还一边嘟囔亏本亏本,席末想的却是以前碾这多米五十块钱就足够了,现在收了三百多还能亏什么啊。 在镇上碾米,席末碰到了熊涛,这人瘦的厉害,脏兮兮的衣衫模糊的镜片一看就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熊涛也是来碾米的,他都快有一个冬季没有吃饱穿暖了,饿着肚子油腻腻脏兮兮的日子糟糕透顶,秦岷和他也失去了联系,他整天浑浑噩噩,爷爷病死了,连法事都没做就埋进了土里,父亲生病了连看医生的医院都找不到,小诊所里面的医疗环境差不说,连普通的消炎药品都贵的让人买不起。 这边镇上已经开始碾米了,他就和母亲一起开着家里的小车子,拖了四袋子稻谷来碾米,这四袋子稻谷有三百七十多斤,花了家里一千多块钱才从镇边上的小村里买来的,现在连碾米都这么贵,处处都跟抢钱一样。 熊涛看见席末一次性碾一千多斤大米,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席末的胳膊,他想席末怎么样也会想着以前的情分吧,看席末这红脸活色肤白红润的样子一定是衣食无忧的,要不然怎么一个人就碾一千多斤的大米啊。 席末皱眉看着比他矮了将近十公分,满身邋遢满脸希冀的熊涛,他真没想到熊涛会活成这个样子。 “席末,我是熊涛,你也来碾米啊,我也是来碾米的。”熊涛的声音在这种极寒的气温里颤抖,席末能听到他上面的牙齿磕在下面牙齿上的磕碰声。 “嗯,我也是来碾米的。”席末面对这个人现在真的是没有感触了,他现在很幸福,根本不用再去回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熊涛抖着戴手套的手,扶了下镜框,“呵,江夜鸣呢?他没和你一块,你们还在一起么?” “嗯,他在家里,外面太冷,我没让他出来。”席末不喜欢熊涛说起江夜鸣时候的表情,那种居心不良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想起糟糕的前世。 “你对他真好,席末,我很后悔当初没有坚持的找到你。”熊涛一贯的抒情手笔。 席末心里冷笑,面上也变的冷淡,“找到了又怎么样呢?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注定是要结婚的人,而我却注定只会一辈子都爱男人,并且不会结婚。” “席末,你这样根本就行不通,一个男人怎么可以不结婚,没有完整家庭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都无法立足。再说,你能这样,你也不能保证江夜鸣也会这样,在中国,我们这样的注定见不了光。”熊涛振振有词的样子,让席末联想到了上世这个人对着万千民众慷慨激昂演讲的样子,很多事情一旦看透,其实就这么简单通透。 “我是不能保证他会和我一样,但是我能保证他不会和你一样。他是个有始有终,爱我如命的人,我也爱他,我想这样复杂的事情你应该不懂。”席末说完这些也没再听熊涛说什么,转身进了碾米厂,他得看看队里人的大米什么时候碾好,他有点想念他的小孩江夜鸣了。 熊涛看着席末远去的背影,眼里闪烁的别人看不懂的目光。这个背影太熟悉,熊涛在无数断层的噩梦里,都会梦见这个背影,血腥的,模糊的,绝望的。 江夜鸣的鼻子比阿蒙灵敏多了,席末一回家,江夜鸣就皱起秀气的鼻尖对着席末打了喷嚏,他闻到了人渣的气味。 晚上席末在床上的动作有点拿不住轻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江夜鸣的身上,一下一个指印。江夜鸣痛了就想踹席末下床,席末则是呼吸粗重的压制住他蹬开的细腿,大喇喇的分开,手捏住江夜鸣的要害,力道过重,痛的江夜鸣一声呜咽,就哭了出来:“呜,死坏蛋席末,呜呜,痛死了,你下去,我不要做了。” 席末的魔障突然土崩瓦解,手上的力道轻柔了许多,揉搓的力道让刚刚还在大哭的江夜鸣舒适的□起来,席末眼里的暴虐也退散,逐渐化成微风柔情,俯□亲吻住了江夜鸣诱人的唇角,轻声问:“现在这样是不是就舒服了嗯?” 江夜鸣迷糊的嗯了声,缠绵悱恻。“夜鸣,你以后会一直都在我身边吧?”席末第一百零一次问起。 “嗯嗯,在你身边。嗯哈,席末你松手,我要出来啊!”江夜鸣应答着,细瘦的手指还伸到了下面想掰开席末的手。 席末低沉的笑了起来,掏了跟红毛线就把江夜鸣那根小东西的铃口给缠起来打了活结,小东西就和现在它的主人一样,泪眼潸然。 席末将手指伸进江夜鸣的嘴里,钳制住灵巧的舌,失魂难受的江夜鸣只得□着席末的手指。润滑过后的手指很容易的进入到了江夜鸣的体内,一根两根三根,搜刮一番,江夜鸣最后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难受极了。 席末引诱着江夜鸣说出一些羞涩的话,才起身将滚烫火热的物事挤进那狭窄紧致的甬道,鞭笞的速度也是瞬间就迸射出来,江夜鸣的哭声很快化成了大小不等长短不一的呻|吟,似痛苦,又似欢快。 席末在快要到顶的时候才给江夜鸣那根顶着他小腹的小东西松了绑,江夜鸣射出来刹那,全身紧绷,绷直了细瘦又美不胜收的小腰,席末也缴械投降。 江夜鸣喘着粗气,两眼失神的半眯着,席末那张英俊不凡的脸就在他的眼前,江夜鸣伸手,细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划在席末满是汗迹的脸孔上,只有这个人才能带给他这种至上的极乐。 “你今天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么?”江夜鸣哑着嗓子问。 “嗯,遇到了不想遇到的人。”席末沉声回。 “是熊涛么?” “嗯。” “以后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了,真讨厌。” “嗯,夜鸣,你还这么有精神气,我太没面子了,来,张腿,我们继续。” “你他妈就不能想点别的吗?” “在床上我只能想你。” “你嗯……呃你啊你个混蛋!”一夜只来一次对于席末来说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江夜鸣就是个挨操的命啊。 夜里太静,听了一晚上不只是衡修,还有倒霉催的张海,早上起来吃早饭的时候,张海顶着两个黑眼圈,哀怨的看着桌子对面两个互动的罪魁祸首,秀恩爱什么的要不得是不是啊。 屋外的暴雪时常停停,停了没一天又开始下,气温一直都滞留在零下二十几度,村里林林总总的冻死了好几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张奶奶每每听到这些消息,总会情绪不高,席末几人后来就不跟张奶奶说道这些话题了,免得引起张奶奶的不愉快。 村里来了那么几个人,担着货柜,叫喊着卖盐。 江夜鸣也跑上去凑热闹,问了人盐怎么卖,卖货的人说是要拿大米换,三斤大米一包盐,当然要是没有大米,用稻谷换也行,五斤稻谷一斤盐,价格也还算公道。 卖货郎是镇上开店面的商家,家里没田,这灾难一来,日子久了就没日子过了,不换点大米,家里就揭不开锅了。队里人有不少人家都换了盐,你两包我三包的,用稻谷换盐的多,卖货郎也不挑稻谷好坏,只要不掺沙子都收,生意还行。 到了下午,整个村子里的卖货郎都聚集到了一起,他们也是有组织的,世道有点乱,不组织就会遭到抢劫。 席末看着他们用大绿卡装着小半车粮食出了村,一边的张海伸长了脖子,还感叹这些人真有生意头脑。席末家也换了两包盐,席末看了下生产日期,还是去年阳历八月份产的中盐,从生产日期上看,这两包盐怎么都比他芥子里那些堆积成山的食盐要新鲜多了。 二月十三号,终于到了除夕,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过年,日子过的在艰难,年还是得欢欢喜喜的过。张海还掏着剪刀,用几张有点褪色的红纸剪出了各色动物的窗花,当然还有福字。 张奶奶最喜欢这些手艺东西,张罗着贴在了小巧的铁窗上,各个房门上也都贴上了。年夜饭是席末跟衡修和张海一起下厨的,红烧野兔肉,红烧野鸡肉,红烧鲤鱼,火锅里都是野兔肉,萝卜丸子也下了进去。 以前的野鸡爪子也都被席末细细的剥掉表皮,放在蜂窝煤炉子上的铁锅里用火炖烂了,再放回炒锅里加卤料给烩了出来,张海流着口水,趁席末不注意伸着爪子掏了一个鸡爪扔到嘴里,虽然烫的他七零八落,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席末晓得小破孩江夜鸣喜欢红枣炖排骨,更喜欢喝那甜腻腻的排骨汤,芥子里那些野猪身上的细排骨全被席末给留在那里,这下子掏了不少出来,顿了一小锅的红枣排骨。江夜鸣还很懂事的在大棚里筛了一箩筐的菠菜和香菜,洗干净了准备着晚上烫着吃。 小阳就是个小吃货,在衡修的帮助下,红枣炖排骨他啃了两块排骨,还吃了十来个大红枣,最后还喝了小半碗甜汤,火锅里熟透的野兔肉他都吃了不少。 江夜鸣对小阳吃了属于他的排骨,喝了属于他的甜汤这件事很介意,这都是他的是他的啊。小阳不喜欢香菜的味道,这下子可把江夜鸣给乐坏了,终于找到小吃货的弱点了,这下子江夜鸣就使劲的在火锅里烫香菜,哼,让你跟我抢吃的喝的。 这个年是张海父母过世后过的第一个有意义,热闹温馨,有鱼有肉的年,张海都快要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有和别人一起过年了。 张奶奶给张海夹一筷子烫好的菠菜,张海鼻子酸的很,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终是没掉出来,不吉利。张海咧开嘴,笑着给张奶奶说了一堆的吉祥话,看着大家喜气洋洋的脸,张海想着他终于体会到了幸福和归属的味道。 席末在那边将张海的神色看的透彻,伸着筷子夹了好几个野山鸡爪子给他,喜欢吃就多吃点,家里好东西没有,这点伙食还是有的吃的。 年夜饭过后,江夜鸣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出了一堆陈旧的烟花,张海指着地上零零散散的烟花问:“你确定这些还能点的着?能开花?” 江夜鸣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蹲在地上挑选了一番,最后弄了几个看着能放出来的烟花插在了雪地里,掏着火柴划开就点了,不多久,还真有那么几个烟花鸣叫着冲上了夜空。 站在堂屋内的席末掏了几个失效的烟花看了看,才发现这还是前年过年的时候,江夜鸣吵着要买的那些烟花,还以为当时放完了,没想到能留到现在。这还没到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屋里没电,堂屋壁炉里烧的还是蜂窝煤,点着几根蜡烛,堂屋也还蛮亮堂的。 晚上四个大男人守岁,没有春晚看,江夜鸣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副没开封的扑克牌,四个人玩起了斗地主。由于今年的特殊气候,除夕晚上都没有什么人放烟花爆竹,零零星星的几下响声,寂寥的炸在冰天雪地里。 阿蒙呆在狼窝里,耷拉着绿色的眼睛,望了望灰蒙蒙的夜空,呜呜哼了两声,主人今天晚上居然没有给它丢口粮,它好想嚎两声。 初一早上吃过了开春饭,江夜鸣陪着张奶奶坐在壁炉边上纳鞋底,壁炉边光线好,纳鞋底是手工针线活,张奶奶一针一线来来回回,江夜鸣在一边看的龇牙咧嘴,他真的很想跟奶奶说,这鞋子纳了底最后也还是得裹上一层牛筋底,要不然根本就阻挡不住来自地下刺骨的寒气。 席大伟家今年过年没有给张奶奶送口粮过来,五百斤的稻谷,连那五百块钱都没有送过来。席大丰家倒是都没少,五百斤的稻谷全部都是浸了水的麻灰壳稻谷,无百块钱倒都是真的。张奶奶对于这件事情是感到寒心的,她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明白着的。 国家的体恤金已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发下来,张奶奶的吃喝用度都是孙子席末一个人张罗的,没问她要过一分钱,张奶奶当过家,当家都知柴米油盐贵,所以她晓得小伢子是花了不少钱的。 今年的这种气候,也不是一家如此,家家都这样,两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让张奶奶看清了,心里没由来的松了口气,这样也好,以后都不要来找小伢子的麻烦,她老了,千管万管还能管得着他们百年以后么,管不动也管不着了。 张奶奶知道席小伢子也是真心对待她老人家,心里的失落被抹平,身边好歹还有这么一个贴心人的,这一辈子也走到了尽头,没什么好奢想的了。 张奶奶做的第一双鞋子给了张海,张海捧着热乎乎的鞋子红了眼眶。江夜鸣各种羡慕嫉妒恨,对待张海的态度也下了不止一个档次,真是的,他才是奶奶最最亲近的人啊。 小破孩不高兴,席末掏出芥子里面那只已经变得很迷你的紫金丹炉给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东西保准小破孩会喜欢。 紫阳真人一被解封,这只丹炉就回归原形,上面的梵文也已经消失不见,丹炉手感温润圆滑,异火也不会引起灼热感。整个丹炉看起来很精致,很美观,让人看着就喜欢。 江夜鸣小破孩掏着丹炉从左手转到右手,喜欢的不行,掏着张海给他‘赔礼道歉’的金银首饰和宝石就准备开炉炼器。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这章送给大家!!!!!!!我对不住你们!!!!!! 看文的亲!!!记住哦,下一章咱要防盗!!!别买好不好!!!!!!千万别买!!!!!! 你们知道咩!!!!咱今天在群里将一个写文的朋友问伤了,就问该怎么防盗!!之后我发现我自己的二次元!!!她居然说咱是天然呆嗷嗷嗷!!!!!哎哟喂!!!! 第56章 五十五 张海那只纯金的长命锁和银镶蓝宝石的男式戒指都是那人送的,现在分开了也不用天天对着这些玩意跟个女人似的想不开。 席末是没看见张海和江夜鸣私下里的行当,要是让他看见了,江夜鸣一顿削是少不了的,金银珠宝能拿来练手嘛? 丹炉的异火因为没了紫阳真人元神的压制,炼制出来的器具已经达到了江夜鸣预料中的作用,那只纯金长命锁被炼成了下等防御灵器,而那只蓝宝石戒指,却被连成了三个立方的储物戒。现在江夜鸣只要给他材料,他几乎都能百分百的炼出灵器出来,这下子可乐坏了他自己。 “这长命锁和戒指都是张海的?”席末皱起剑眉,看着江夜鸣献殷勤递给他看的两件宝贝。 “以前是他的,不过他已经送给我了。席末,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已经能炼器了,我现在已经能炼器了。你看,这个长命锁有防御的功能,这个戒指能储物,席末,现在这两件宝贝可真的成了宝贝了。”江夜鸣对于席末抓不住侧重点感到不满,怎么能这么无视人家的成果呢? “夜鸣,我知道你已经能炼器了。这些东西都是张海的,你要还给人家,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也许就是他一辈子的念想,听话好不好?咱还给他!”席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哦,我知道了,我还他就是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大不了我下次再也不要别人的东西好了。”江夜鸣最怕席末用这种沧桑的语气跟他说话。 席末摸摸江夜鸣毛茸茸的头顶,抿唇什么也没说。江夜鸣将两件宝贝还给了张海,张海也没问什么,沉默的又将东西收了起来压箱底。 张海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江夜鸣就像是个小孩子,东西玩过了失了兴趣觉得不好玩了,自然就对那两件首饰没了想法。 衡修也不知说他是太善解人意,还是没事找事,他自己掏了几件宝贝送给了江夜鸣,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都是上品灵器,最差的也都是中品灵器,这些宝贝彻底灭了江夜鸣心内的不忿之情。 席末见江夜鸣对这些东西爱不释手的样子,私心里也想着要给他弄点真金白银,喜欢这点东西的权利还是有的。 大雪终于下成了暴雪,暴雪瞬间就转变成雪灾,这是一个时下必走的过场。 席末翻出已经两年多没上手的收音机和五号电池,调了下天线,还真收到了几个频道,有一个还是国外的,叽里呱啦的外语席末是听不怎么明白的,但是唯三的三个国内频道,里面报道的东西一点实质意义都没有。 断电断网的情况下,席末看不了新闻,收不到外界的最新消息,这是盲目的行径,收音机每天播报的那些轻新闻都是不痛不痒,一贯的国有风格。 家里的伙食席末在缓缓清减,蔬菜每顿都是不会少,荤菜一天三顿改为一天一顿。神识探出去,几个月折腾下来,村里队里的人基本都是面带菜色外加精神不济,自家的几个人要是个个出去都是面色红晕精神抖擞这就太不对劲了,大家不想怀疑都要怀疑了。 江夜鸣肤白,身体也一向都比较瘦消,典型的吃肉不长的体质。空间里面席末给他准备了不少吃的作为补偿,江夜鸣的伙食不能省,席末也舍不得,他芥子里面吃的喝的堆积成山,没理由他的小孩还要跟在他身后饿肚子。 羊圈里只剩下两只羊,席末收拾了羊圈,举着伞,装了两根麻绳在蛇皮袋里就去了村里根旺家,金花村只有他家里有羊。 席末脚上的鞋子内里是张奶奶给做的布鞋,外面席末让江夜鸣将几十张野猪皮全给炼了出来,加厚坚硬的猪皮裁成了鞋底,那些加工后变得软乎的猪皮都裁剪成了鞋面子,一双布鞋这么一裹,就暖和了不少,家里几口人都是这么穿着的。外面的雪下的湍急,密密麻麻的鹅毛大雪,席末能感觉到手里的大黑伞在加重,他走一段路就抖落一下手里的伞。 阿蒙今天很欢快,跑在雪地里,速度快速身体轻盈,雪地上基本都没留下脚印,它都有好久没出来放风了,主人今天带它出来,它很高心。 放眼望去,都是望不到边的雪白,席末隐隐能听见消匿于层层大雪里的呼救声和哀嚎声,那是一种本能的绝望,末日是整个人类的灾难。 席末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走完了平时只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叩响根旺家的院门的时候,席末才发现自己来的有点突兀,这种时候人都吃不饱了,哪还有人会想着要养羊啊。 阿蒙压着尾巴跟在席末的身后,时不时的抖落身上的积雪,鼻腔里呼出的热气明显。席末等着根旺家开院门,回头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蒙,这家伙老神在在的样子,对这种恶劣气候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样子,这就是狼与狗的区别。 根旺得知席末是来买羊的,眉开眼笑的样子让席末觉得他好像才是要被卖的羊。羊圈里的羊都瘦的厉害,席末一看那些骨瘦伶仃病歪歪的羊,就晓得它们是给饿的。 “伢子,你多选几只哈,多选几只,你别见着它们都这么不神气活现的样子,它们没病着,就是缺吃的。家里那几垛稻草全给淋了雨,发霉腐烂的太多,羊们吃的就少了。你这要是多买几只,我给你算便宜些。”根旺面色还好,大概是因为家里不缺肉食,头上戴着老军帽,身上裹着一件军绿色大衣,手上的手套已经黑的看不清原来色彩,总体来说,这个人活的还算不错。 “根旺叔,我家稻草也不多,还得用来烧火,我是来准备买几只小羊的,家里还有两只大的呢。”席末抽掉手上的厚棉手套,抽出蛇皮袋里的麻绳套了五只半大的羊羔子。 根旺硬是多塞了两只有些恹恹的羊羔给席末,也只多收五十块钱。席末也没多推辞,这些羊羔放在根旺家里最后没人买估计也得给糟蹋死,席末买回家还能养回来,能杀肉吃总是好的。 席末将几只羊拴在了一起,就着大雪赶回了家,两只病歪歪的羊羔子,席末给喂了芥子湖泊里的水,精神立竿见影的就好了不少。张海和江夜鸣两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围着羊圈里新买的羊羔子流口水,这几只羊在雪地里冻的厉害,这下子动作还有点缓不过来,慢的很。 江夜鸣一手逮住一只羊,嘴里还念叨:“哎呀,我最喜欢羊了,你们赶紧长大吧,我要等着你们给我加餐呢。”七只羊羔子席末才花了五百块不到的价格,很实惠,很划算。 羊圈里二十来只鸡鸭要不是因为被席末灌了芥子里面的湖水,估计早就全被冻死了,母鸡还在下蛋,鸭子每晚也都下蛋,家里餐桌上的蛋制品还是不少的。 席末将储藏室麻袋里的五六十斤红豆全给弄了出来,每天晚上都煮沸一海碗水,捧一捧红豆放进沸水里,浸透,第二天早上就着这些泡好的红豆加点大红枣和小板栗煮一锅红豆稀饭,老少皆宜,营养美味。 队里人的日子过的都不怎么好,大家多少都会缺点东西,粮食蔬菜瓜果或者肉食。像是柴火,油盐酱醋这之类的,就没哪家不缺,镇上的人已经很久都没来换碘盐了,大家这下子真的是只能粗茶淡饭了。 席大伟上门来问席末借盐和菜籽油,席末还没开口回绝,席大伟就开始一口一个孝顺一口一个良心的,抵的席末无话可回,张奶奶坐在堂屋气的都差些摔坏了手里的拐杖。 “大伟,你说我家小伢子不孝顺,没良心,你先摸摸你自个儿的胸口,到底是哪个没良心。你要问小伢子借这些,我给他回话,没有,我们家一粒盐都没有,没得借。要说到孝顺,你还是先把我的那几百斤粮食送过来,还有那几百块钱,我也不贪你什么,就这点东西,你们夫妻俩愣是给我给抹了,你们这安的是什么心。”张奶奶就事论事。 “妈,你怎么这么说,我和来娣又不是说没孝顺过你。席末自从跟了你之后,家里就没管他要过什么,他要跟你过一块儿我们也没反对。几百斤稻谷你现在又不缺那些,小伢子去米厂碾米都是一千斤一千斤的碾,我都听说了的。去年的收成并不是太好,来娣的意思是看能不能缓一年。”席大伟站在那里紧抠抠瑟缩缩的样子,旁观者张海都看不下去了,这人的意思不就是想让席末供养了老人还得供养他们一家么? “大伟,这话也就你们夫妻俩说得出口,回去把事情好好的想想,想通透了再来开口,我看你一家子也是不想好了。”张奶奶正了姿态,她可不愿意看见小伢子一松口就应承了他什么。 江夜鸣在一边拽着席末的手,鼓着脸,不悦的很。 席末看见奶奶这么维护他,心里倒是甜丝丝的,大家的样子,好像都把他当成慈善家了。席大伟上门一不问张奶奶,二不关心小阳,做人如若要失败到这种程度也没什么能拯救他了。席末面无表情的让阿蒙请席大伟出了院门,扣上大门丢了一只肥野兔子给了阿蒙,阿蒙叼着兔子就躲进了狼窝,享受它的美味午餐去了。 事后张奶奶给席末上了一堂课,有关为人处世,教导席末今后做人做事都要先考虑到自身再去考虑别人,不能自己都没得吃的了还要去拯救大家,席末虚心点头,表示受教。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假仁义的无疆啊! 求花花!!!! 第57章 五十六 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江夜鸣还是懂的,每天晚上都磨着席末要到芥子里面掏出一些牧草出来给羊圈里的小羊羔子吃,九只羊的羊群并不是很壮观,但是吃的是一点也不能克扣,要不然它们是不长还得反减。 对抢劫没有具体印象的张海觉得,抢劫都是电视新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现实里出现这一幕,总让人觉得这是假的吧,出现幻觉了吧。 席末带着江夜鸣和张海到山脚下逮那些被饿的不行才冲下山找吃的的野生动物,他们三还真捡到不少瘦小的野猪和野兔子,因为冻的厉害,这些家伙的动作都不是很敏捷,席末跟江夜鸣俩抓它们一抓一个准,像是拔萝卜一样。动作缓慢的张海看的眼睛都直了,干等着身前被敲晕的动物堆起来。 席末和江夜鸣收拾干净山脚下蹦跶的几只小家伙,还在冰封的河面上敲了窟窿,逮了四五条两斤以上的草鱼和胖头鱼,一看这些鱼的体型和种类,席末就知道一定是哪家池塘缺了口,里面养的鱼全给跑了出来。 三人刚收拾好今天的成果,准备回去,就被几个小年轻给挡了去路。 席末由于有几年没念书,还去了一次海滨市,对村里小年轻都不是很熟悉,他认不得这一伙人,带头的染着几缕黄毛,这么冷的天连个毡帽都没戴,耳朵上就戴着耳捂子,后面跟着的几个穿的虽然不算是很整洁,但看着还是很厚实的。 江夜鸣歪着唇角,默契的喝席末对视了一眼,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玩味。张海傻愣着一张脸,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要被打劫了。 黄毛小年轻哈口气,匪气显现:“我说,你们三个把东西留下来吧,我们不找你们麻烦。”这是席末听过最没创意的打劫语。 “哎哟,我刚刚来的时候在村口还看见了你们在那一块晃悠,你们这么闲,这满山都是这些东西,你们怎么连弯个腰都不愿意啊,不劳而获的行为是不好的。”江夜鸣是想逗大伙儿玩玩,他已经很久都没碰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你们听不懂人话怎么的,我让你们交出手里的东西!”有个壮胆的,说话鼻孔朝天的样子有点逗。 “凭什么呀,我们忙活了大半天,你们也好意思,有手有脚的。”张海嚷嚷。 黄毛小年轻横的很,赤手抽出一把亮堂堂的菜刀,“我好好跟你们说你们不听,废什么话啊,快点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张海这下傻眼了,这是来真的啊,天马行空的来一句:“席末,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大伙儿都笑了,哪里来的傻子,还报警,难道不知道天高皇帝远吗? “你手机还有电吗?”江夜鸣好心的问。 张海冷汗:“早停机了,怎么办,他们手里有刀,我们要把东西给他们吗?可这些费了席末不少功夫,我舍不得。” 席末淡定的笑笑,丢了两只野鸡给黄毛小年轻:“这是给你的,其他的我还有带回去养活一家子人,没得给。这山脚等会儿肯定还是会有那么几只会蹦跶出来,你们自己动手,比打劫来的路数正多了,我也不想和你们动手。” 席末说完扬了扬眉梢,他发现了人群里有两个小年轻应该是村里的,这不是好苗头,家贼难防就是这么个意思。 黄毛小年轻见席末三人这么不识趣,两只小毛鸡,当打发叫花子呢,恼火了,转头对着几个伙伴使眼色,转身就挥着菜刀冲到了席末跟前,其他的人也蜂拥而上。 张海死死的扣着怀里的竹篓,里面可有六条冻硬了的大鱼,小阳和张奶奶最喜欢喝胖头鱼鱼汤了。 席末基本是一脚一个,踹的一大群小年轻在冰面上滑出老远,江夜鸣站在一边拍手称快,哎呀,他家席末踹人的动作简直帅呆了。 张海的表情表示出了他此时此刻郁闷的心情,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席末的身手这么好,一脚一个啊。 谁也没发现席末是从哪里掏出一条长长的绳索,几个缠绕,就把地上的几个人绑到了一起,席末还特地将村里的两个小年轻绑在了前面,这两孩子太不懂事,怎么也不该带人进村里来偷盗打劫。 席末把今天的收获全都送到了家里,才让江夜鸣将十来个拴到一起的小年轻牵到了村口,他去了老队长家里,席末知道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这种事情以后还会发生,虽然也没有严重到哪里去,但是杜绝还是需要的。如果还不能提醒大家要开始注意,等到以后发生更严重的事态,到时候估计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毕竟,并不是大家都和他与江夜鸣一般,有还算过得去的身手和运气。 两个小年轻被各自的父母领回了家,是村里上口大队里的,两家同宗,都是姓胡的。村书记当着几十个临时召集起来的人通报批评了这两个小年轻,村里人多数都是不耐烦,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也没什么心思关心这件事,陆陆续续的走了不少人。 村委书记笑眯着眼,将绳索递给席末:“伢子,今天这事情真是悬,还好你们没事情。有两人是村里的,我们商量了下,同一个村的,能不能留点情面,就别闹到警察局里去了,这大冷天的。” 席末冷着脸,大伙儿都看见两胡姓小年轻的父母给村书记塞了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大家也不用去知道了,这种事情席末也不愿说的太开,人性使然,到处都一样。大家都不重视了,席末也没必要较真。 “书记,你都这样说了,我就没什么要商量的了,事情是你们决定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几个人,你们要想放就放了吧。”席末的话语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张海对大家这种解决方式也是能理解的,一个村里的,多少都会沾亲带故,这个情面都不给,大概就会被人说成是没人情味。 江夜鸣气的厉害,这些无知的人,难道大家都没看见小年轻们狂妄的表情嘛?还有,那两小年轻什么表情嘛,难道是想找席末报仇么?两胡姓小年轻跟父母回去的时候,还斜了一眼席末这边,那眼里的神情不用猜都知道是挑衅的意思,席末看到后挑眉,有点意思是不是,他和江夜鸣正愁着这日子过的太平静太平淡了呢。 张海跟着席末江夜鸣他们忧心忡忡的回了老屋,席末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开口:“张海,你就别担这个心,这事情回去也别和奶奶说,免得她也跟着提心吊胆。我和夜鸣能解决这事情,再说家里还有阿蒙呢,它的牙齿利着呢。” 张海怀疑的看看席末又看看还没他强壮的江夜鸣,横竖都不怎么相信,“我不相信,我宁愿相信衡修的实力,也不会相信你俩。” 张海一边说一边摇头,衡修的实力可不是盖的,剁排骨,一刀一下,劈柴火,也是一斧头一下的,劈一个上午,脸色都没变,有这样的臂力和体力,实力肯定是不弱的。 三头半大的野猪全被衡修给宰杀了,放出来的猪血也煮成了血旺,野猪胃都给收拾了出来,张海站在一边帮着烧热水洗野猪肠子。没几两重的野兔子全被席末扔进了芥子,足斤的兔子也都被席末剥了兔皮,红烧了一锅兔肉。 阿蒙还讨了赏,一只半大的兔子,红烧兔肉好的时候,席末还挖了一锅铲热腾腾的兔肉给它,阿蒙吃的肚子滚圆,趴在狼窝里耷拉着眼。 席末新培养的金针菇和茶树菇都可以吃了,猴头菇太珍贵,席末没敢掏出来。金针菇和茶树菇席末在大棚里折腾了不少,还专门在那一块塑料泡沫上盖了厚布片,放有孢子的蛇皮袋上长出来的金针菇莹白鲜嫩,茶树菇也很肥嫩。 晚上的主菜是野猪肉萝卜烧火锅,席末洗了一菜篮子的金针菇,江夜鸣和张海都喜欢吃,金针菇烫火锅吃特别鲜美。许久没吃猪肉萝卜烧火锅,张奶奶很给面子的多添了半碗饭,张海也完全不顾及已经横向发展的体型,以吃饱为原则。 小阳都吃了四大块野猪肉,萝卜也吃了小半碗,最后还喝了小半碗的野猪胃煨小米粥。要不是张奶奶阻止,估计小阳还能喝下一小半碗小米粥,这孩子的吃相吓坏了张奶奶,谁家一周岁多点的小孩子就能大口吃肉,完了还要继续喝大碗的粥。 野猪肉席末送了些给师父徐云峰家里,还附送了点大米和大棚蔬菜给他们家,席大伟家里,席末念及他们家有个孕妇,送了一片猪后腿和一篮子的包心菜和大白菜,做这些事情无关孝心,席末只想自己活的舒坦点,总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的糟心,再说,奶奶似乎也不是很喜欢他们的到来。 从抢劫这件事情可以引申许多真实出来,张海这下子真的活明白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神马的都是要人命的!!!!! 进度如此的慢嗷嗷嗷!!!! 无良的作者你可以那啥那啥了!!!!!!! 第58章 五十七 连绵的暴雨过后就是骤降的冷空气,然后又是永不停歇的暴雪,张海都不晓得他有多久没有看见太阳光了。 在张海的眼里,席末家里处处都透露着神秘,蔬菜大棚里面的恒温,屋子里面的恒温,鸡鸭羊活蹦乱跳的样子,每一样都使得张海觉得,这些事都不是表面看的简单,他也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席末是真的救了他。 今年的春天来的格外的晚,三月中旬还在断断续续的下雪,温度还维持在零下几度,全世界似乎都还在严冬里,但这种情况已经比零下二十几度好太多了,至少太阳已经露面了。 金花村已经恢复供电了,据说镇上的商店已经开始营业了,村里陆陆续续也有人出去买生活用品以及吃食。 整个队里的人就算是胖的,被这次事故一折腾,都瘦了下来,一个个不算是皮包骨,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镇上一开始营业,这生意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当然还出了几起哄抢事件,最后都闹进了公安局。 镇上的米厂天天都有人来村里收购稻谷,稻谷都长到了十几块钱一斤的天价。镇上也有一些有远见的人来收购棉花,棉花都提价到了一斤五六十块,不论好坏都要。 村里只有极少数人家卖了稻谷和棉花,大部分人经过那个酷寒的严冬一洗练,似乎都有了一种潜意识的危机感,粮食放在自己的房子里家人和自己才不会饿肚子。 席末专门还给师父徐云峰提了句,粮食最好是不要卖,别人听不听是别人的事情,但是席末该说的也说了。 席大伟家里卖了一万斤的粮食和五百斤的棉花,一下子就有了将近二十万的进账,王来娣那种向来不笑的人都挂上了笑脸,那样子就像是中了百万大奖一般。 张奶奶的五百块钱也送了过来,至于那几百斤稻谷说是家里全给卖了已经没了多余的稻谷了,等今年早稻上岸再称新稻谷给张奶奶。五百块钱在这种时候能做什么用,就算掏出去买稻谷也就够买几十斤,镇上的食用盐都已经涨到了十五块钱一包,猪肉等肉食更是天价,有的商店,肉食还只能用大米换,五百块钱能干嘛。 张奶奶脾性好,默默收了这钱,怎么说还是能当钱花的吧,不要白不要。对于席大伟一家卖粮和棉花的行为,席末不置可否,江夜鸣在一边一个人乐死了,这下子不用他动手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人还是有的。 席末在芥子里面用几个红薯育苗,剪出来的红薯藤,全都被席末牵到了大棚里。对于席末神神秘秘的行为,张海是最不解的,红薯一般不都是要到春夏之际,小麦收割好了,才要种的么? 大棚里面的红薯藤蔓长势茂盛,绿茵茵一大片,席末估摸着家里九亩地里的三亩旱地,全用来种红薯的话,以后到收获的时候估计要收上来六七千斤,有了这东西,家里也就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张海的不理解席末完全是采取无视的态度,今年的酷暑会来的极快,五六十度的高气温,能将人晒干。想到不久后的高温,席末又想着这些天人还能动弹的时候带人去山上砍点柴火,然后全拖下山来,放到后面的桃林里,等待下一个严冬。 对于砍柴这件事情,江夜鸣是很感兴趣的,他将自己的砍柴刀磨的锋利无比,对着缩手缩脚的张海比划了几下,张海敢怒不敢言。 “席末,我们今天是先砍西山上的吗?西山好玩多了,那里有野山鸡和野猪,还有野兔子。”江夜鸣对吃的都很上心。 “西山我们先去看看,以前砍的多,我们就去小安山,那些树它们也要缓冲期。”席末说完卷起一大卷尼龙绳,手里还提着扁担,样子看起来朴实极了。 “席末,你确定我也要去啊?”张海觉得这天还是蛮冷的,都没解冻呢。 “嗯,你砍不动柴,就专门担柴回家,一次性担五十斤能担得动吧。”席末言简意赅。 一向很少出门的衡修都出来了,可见席末的物尽其用。张海捏捏肚子上的肉圈,咬咬牙:“去就去,我就当减肥好了。” 江夜鸣窜到张海身边,勾住他的肩膀,“这才对嘛,生命在于不停运动啊,你这身材找现在这样发展下去,以后不说是找男人,估计连女人都看不上你了。” 张海捣鼓了一下比他高没他重的江夜鸣,气吼吼的哈口气:“江夜鸣,你这个小男人,我不就是多长了几斤肉么?我怎么就找不到男人了?人家女人怎么就看不上我了?要找不到我就赖着席末不走了,全赖你乌鸦嘴。” “哎别,张海张哥,海哥,别,我家席末人都已经这么好了你不能坑他。你边上不是有现成的么?衡修多好啊,席末你别想,他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你想都别想。”江夜鸣说完就跑到席末的边上,套着手套的手扣紧席末的臂弯,虎视眈眈的瞪着口无遮拦的张海。 衡修纯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那条鱼。张海斜了衡修一眼,在他脑海里又浮现出了衡修剁排骨时候眉毛都不皱的样子,有点悚然,再说他张海这次等春天来了,一定要找个女人生一个和小阳一样听话的儿子,男人还是免了。 张海龇牙,“我管他是谁的,我今年一定得娶个温柔贤惠好生养的老婆!” 四个大男人上山砍柴,效果那不是一般好,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 席末他们在山上动刀的第二天,队里村里就陆陆续续的有人也学着席末家里上山砍柴,各家都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各自砍各自的。张奶奶在小安山有一山包的山,总共估计有三十多亩,这山全是张奶奶和席老爷子的,村里偏远,调动缓慢,政策更新也不像是书上说的立竿见影,这些山到目前还是没被分出去,属于张奶奶一个人的。 王来娣早就瞄上了小安山满山的青翠,她吆喝着席大丰家的李四梅,要去小安山砍柴,她成天的见着席末几个人将成堆的柴火拖回家,心里更是焦急,那模样姿态像是席末他们砍了她家的柴火一般。 李四梅不像是王来娣那般草包,她心里还是有点谱的,那山是老奶奶的,再说老席家兄弟两各自分到的山也有二十多亩,根本不必去眼馋老人的小安山,李四梅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她心心念念的想着要住进老屋里。 王来娣没劝动李四梅,抖着圆滚滚的身子,跑回家,对着席大伟就是一阵鬼哭狼嚎:“你妈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这样子偏心,那小安山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你家老爷子也是有份的。再说,她也不应该自动做主,这山就归给了席末一个人,你看看他家里都是住的些什么人,难道那老不死的宁愿养着一帮子外人,也不待见我们这一家亲生的么?哎哟,哎哟你个没用的人,我怎么就跟你这么个没用的人!” 席大伟见王来娣为了那点山撒泼,他面上难堪,看见儿媳妇小青挺着大肚子一脸冷漠的站在一边,席大伟扯着嘴角对她笑笑。席宝根用眼角扫视了一下席大伟,对王来娣的所作所为也没说什么,就扶着钟小青上了楼。 “你别这样了,媳妇在看着呢?你也不怕跌份。那些山本来就是老人家的,她怎么分配都是她的事情。家里山上的柴火我们要是全部都给弄回家了,得够烧五六年,你干嘛还想着那些山?”席大伟难得的看清实质,说了大实话。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这是说我贪心嘛,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一家老小,宝根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眼见着要出生了,家里要添人口,小孩子又娇贵,我们怎知道今年的冬天是个什么光景,就你这样的人,我见着就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不管,我等会子就去小安山砍柴,你去和老不死的说。”王来娣边说还边在席大伟的身上拧了好几下,咬牙切齿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憎。 小安山在席末几人的奋斗下,三四天的功夫就已经收拾了大半,江夜鸣砍柴的速度那不是一般的快,看的张海眼花缭乱,那不知疲惫的样子,让拖柴都拖的气喘吁吁的张海自愧不如。 阿蒙这几天都在山上巡逻,发现了目标野猪之类的就特别兴奋的跟席末报备。王来娣上小安山砍柴,刀子才举起来,阿蒙就龇牙跑到了她的身前,凶狠的样子吓的王来娣腿脚发软,鬼嚎着挥刀赶阿蒙,试图将这只狗不是狗狼不是狼的鬼东西赶走。席末用神识探到几百米外的情景,他心情好的很,手里的刀停都没停一下,一旁的江夜鸣也咧开嘴,笑的格外欢畅。 “死畜生,滚走,啊死畜生!”王来娣也许是因为太紧张,来来去去总公就这么几句,这个畜生就是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失去了很好的读者,代入感不强,木有末世该有的紧张气氛!!!哎哟喂,我的错误!!!! 第59章 五十八 席末肩上担着两百多斤的湿柴火,其他人也都担了柴,下山的时候绕到了王来娣的那块地方。 “啊,死伢子,你还不赶紧把你家的畜生给我叫走,否则看我不一刀剁了它的头。”王来娣一见席末出现,眼里胆怯的神情里面变的张狂。 “阿姨,你怎么在张奶奶家的山上啊?你还要剁阿蒙的头?阿蒙平时最乖了,张奶奶让它看山,它就尽忠职守,所以阿姨,你不会是想砍张奶奶家的柴火吧。”张海一口一声阿姨,眯眼笑的样子又有点匪气。 王来娣何时这样子被小一辈的说过,心里的怒气又见长,手里的刀也是对着虚空画了加下,“我是看我们老席家的柴,你一个外人动什么嘴,小伢子从小就没爹妈教吧,这么不懂规矩!” 这话戳种张海的要害,他最恨别人拿他早逝的父母说话,说这种话的人都是说话不负责任的,张海嬉皮笑脸几乎是一瞬间就转变成阴云密布。 江夜鸣很敏感的察觉到张海的情绪变化,抽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咱真的没必要和这种人较真啊,太有**份了是不是。 席末皱眉,这人一把年纪说话还没个轻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这是小安山,是张奶奶的山,也是老席家的山。用你的话说,老席家的山都能砍,那是不是我也可以去你家山上砍柴,反正你家的也是老席家的,不用分什么彼此是不是?” 乡下的人喜欢瞧别人家的热闹,这时候居然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大家秘密私语。 王来娣听见席末这样说,生怕席末真的去她家山上砍柴火,就着来看热闹的人,立马撒泼的赖在地上,“你个短命鬼的,你是要我们一家人都给冻死饿死才好么?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你不孝顺我和你爸就算了,现在还要连同外人一起来家里山上砍柴,哎哟,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倒打一耙也不过如此,江夜鸣气的要死,一边的衡修也惊诧世间居然有这种人。 徐云峰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见趴坐在地上的人是王来娣,这情景一看明眼人就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再说,王来娣这人在整个金花村都没个好名声,大家也就是看看热闹。 “大伟家的,你这是做什么?小辈们说话还稚嫩着呢,你嚼个什么劲,还不起来,你这是想让村里人看热闹呢吧?”徐云峰对席末这孩子是理解的,这徒弟他是喜爱的,性子温纯和善,易相处,做事情也是认真,对待长辈尊敬。最重要的是席末这孩子懂得知恩图报,徐云峰一大家子去年要不是有席末的提点和帮助,估计真的是很难熬过那个严寒。 席末对徐云峰点了下头,喊了声徐师傅,江夜鸣几个也跟着席末起哄,徐云峰乐哈哈的应着。 王来娣见自己再下去也是吃力不讨好,没趣的很,地上还有没化开的积雪,冰凉冰凉的,她索性就麻溜的站起身,还拿着刀对着阿蒙比划了几下。 王来娣临下山的时候还恐吓的对席末说:“你个短命鬼的要是敢去我家山上砍一根柴火,我就放火烧了你家的院子。” 席末对王来娣的话一笑而过:“放心,只要你不再来小安山,我绝对是不会去你家山上的。还有我奉劝你,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野兽出没的季节,都饿了一个冬季了,我宰杀的几头野猪都嗷嗷叫的见人就两眼冒绿光,你要是一个人晚上上山的话,到时候碰到什么东西可不像我家阿蒙这么好说话。” 席末的话说完引来大家的哄笑,王来娣圆滚滚的身子在下山的途中还颠簸了一下,差点一头窜下去。直到席末他们砍完了小安山,也没见着王来娣再来造次。 后面的桃林里已经堆满了柴火,张海对此很有成就感,没事还会对着柴火感叹几句,他也是参与劳动的人。 张奶奶对这件事情还是感到气愤的,还特地的戳着拐棍站到席大伟家的院子外,骂了王来娣好一会子,她老人家都几十年没这么骂人了。 三四月份,国家许多机构都没有恢复运转,电视台都只有那么一两套,还是央视的,学校也基本都没有开课。 席宝春跟席宝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走动老屋了,还时常的带点家里的蔬菜和腌菜给老人。这种怀柔政策连席末都看懂了,何况还是活了八十来年的张奶奶。 张奶奶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不冷不热的,每次两个小辈带来的东西,张奶奶最后都是原封不动的让他们带回去,甚至还时常的让他们带点野味回去,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张奶奶知道席末不惦记别人的东西,她怕别人惦记他的东西。 李四梅对老人不给面子是感到很愤怒的,都是席家的孙子,怎么就能这么差别对待?李四梅每次要去找张奶奶理论,都被席大丰给拦截了,有王来娣的榜样在先,这事情真不能闹腾,闹腾起来老席家就成了整个村的笑话。 气温是陡然升起来的,一下子就从零下几度上升到二十度左右,这种诡异的变化电视台里的新闻都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海看着才脱下的厚重羽绒服和棉毛衣,又瞄眼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想着现在这个温度,这个季节到底是在抽什么风。 席末带着衡修将三亩旱地全都开垦了出来,红薯的藤蔓也剪枝了,一小截一小截的,全被席末□了旱地里的垄上,队里这样做的只有席末和徐云峰家里,徐云峰家当然是席末给提点的。 后面跟风也有那么几户人家,不屑为之的也大有人在,种红薯一般都是喂了野猪,现在野猪更猖狂了,种的红薯能不能收获这还是个问题。 征收粮食这对已经好些年没有上缴农业税的农民来说熟悉又陌生,大家似乎对那个年代已经忘却了,可眼前这些穿着军装,配着抢,开着军绿大卡的部队告诉大家,这不是过去上缴税收那么简单了,这是硬性强制的,没情面可讲的。 席末在一群绿花花的军人里,一眼就看到了熊涛,即使他身上也套着军装,怎么看都有些违和。看见熊涛在人群里游刃有余,笑脸盈盈的样子,席末有瞬间的怔忪,这画面感极强的场景直接让席末追踪到了上一世。 江夜鸣对熊涛的厌恶感是毫不掩饰的,这个人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到处死人都不死他,让他死了吧,死了干净。 熊涛的眼镜似乎是换了,看着还挺高级的,不合身军装紧巴巴的套在他身上,腰间还有一把枪,虽然枪在皮套子里,但是席末知道那是枪。 江夜鸣会冲动席末是不假思索的就能预料到,一个熊涛也许他们能对付,但是现在却是一个队伍,甚至后面还跟着某种权利机构,这并不是冲动就能解决的事情。熊涛远远就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席末,相较于其他人的茫然或者愤怒,席末的表情却是木然肃静,像是预料到了事情的结局一般从容的样子。 “席末,好久不见。”熊涛侧昂着头和席末打招呼,他现在已经比席末矮了很多。 席末低眼扫了下熊涛的裤腰间,神色自然的应声:“嗯,好久不见。” 张海已经收到席末的号令,紧紧的拽住了江夜鸣,免得在这节骨眼上生事。 “抽烟不?”熊涛嘴里叼着一根纸烟,还递了一支烟给席末。 席末一闻烟味就知道这是中南海,熊涛上辈子最爱抽的牌子,席末对它的味道深恶痛绝,扬唇:“不了,我不爱这东西,夜鸣也不喜欢我抽烟,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你这次来是忙公务?不错!” 熊涛听见席末提到江夜鸣和孩子,浓阔的眉挤了下,将纸烟收回烟盒里,吹了个烟圈答非所问:“呵呵,你还和江夜鸣在一块?你家里还有了孩子?谁的?” 席末屏息,等烟圈散了才回:“我和夜鸣一直在一块,孩子是我哥的孩子,是个瞎子,有先天心脏病,搁在我家里养着在。你呢?你现在还和秦岷在一块?” 熊涛闻言挑眉,原本有几分俊朗的脸此刻显得有点玩味,他也许理解错了意思,但是席末这样问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动机和目的。 不远处的江夜鸣鼻子都气歪了,个死席末,说话用得着这么磨叽和暧昧么,还有没有一个同该有的素质和自觉啊。 席末后知后觉,江夜鸣的情绪波动影响到了他,对上熊涛熟悉的眼神,席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随即拉开话题:“你们这次征收粮食是按照什么样的标准?” 熊涛丢掉手里的烟头,手习惯性的摸上了腰间,也不在乎席末的前言不搭后语,官方的回答:“这次上面的命令是一亩地两百斤稻谷,按照土改前的土地标准来算。” 席末见熊涛那种习惯性的动作,有点怔愣,这真的像是一个侩子手的动作。 就熊涛的说法,若是按照土改前的算,席末就只有两亩旱地,这四百斤的稻谷席末家仓里还是有的,甚至绰绰有余。 村里很多人都是不满意这个方法的,谁家都不愿意交出来几百上千斤的粮食,之前卖都舍不得卖,这会子还要白送给人,让人无法接受。 王来娣将不满意和不愿意表现的最为夸张,她拦住那些要去她家里开仓装稻子的人,伸长着手拳打脚踢的,好几个士兵都被挠破了脸。 好几户人家也都纷纷效仿王来娣,家里的粮食谁不珍惜啊,今年的气候又这么怪,谁知道今年会不会有个好收成啊。 那些小年轻士兵被统统推攮出来,大家还在叫嚷着,场景有点混乱,熊涛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天开了一枪,“嘭”的一声响,全场立马噤声,大家都是淳朴的农民,一辈子都没见过真枪,何况还是亲眼见到亲耳听到有人掏枪开枪。 “乡亲们,国家这次征收粮食是为了充盈国家粮库和军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的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保卫大家,我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并不是土霸豪绅,不会强取豪夺,所以请乡亲们自觉点,我们并不想用武力解决。”熊涛掏着喇叭站在人群里通报着。 那声枪响还是有点震慑作用的,至少大家都安静下来听了熊涛的这些话。 “我呸,说的好听,搞的自己跟救世主一般,我最讨厌这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双面人了。”江夜鸣特粗暴的朝地上啐一口。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这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席末交完粮食回来听见江夜鸣这么说,他有点头疼。 “喂,喂喂,席末,我就这样说了,我就这样说了怎么滴!我就是不喜欢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看的都想吐,还有啊,你刚刚跟他那样子我看见了,呸,还眉目传情的。”江夜鸣继续叫嚷,他似乎是为了掩饰掉心内的某种烦躁感。 席末听不得江夜鸣这种无事生事的样子,“夜鸣,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的事情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么。还有,我没有和他眉目传情,你想多了。” “是我想多了,都是我想多了,我就是一个欠操的大傻逼,席末我最讨厌你这种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讨厌死了。”江夜鸣说完就跑回了老屋,一边进退都错的张海半张着嘴,他觉得江夜鸣也太情绪化了吧。 席末也不知道怎么跟张海解释他和江夜鸣之间的事情,这些乌龙事件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熊涛在收席末家粮食的时候还有意要放水,席末态度很坚决,他并不想和熊涛之间再有牵扯,熊涛闭口不谈秦岷的事情,席末多少都能猜测出,他们之间掰了,这都不关他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冲突神马的……激烈神马的………… 我现在一看到评语就心肝肺都疼!!!!!!! 我是一个多么失败的作者嗷嗷嗷@!!!!! 还有…………盗文的孩子们,我真的很忧伤!!!!!! 第60章 五十九 晚上吃饭的时候江夜鸣跟席末赌气,没有上桌吃晚饭,张海去敲房门都没反应。席末进到房里,发现江夜鸣正坐在床上哽咽,那样子是伤心的不行。席末从芥子里面掏出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牛肉炒饭,还榨了一杯芒果汁,端到江夜鸣面前。 香气诱人,江夜鸣耸耸鼻尖,抬头看见席末一副了然的样子,抬手擦了下脸,又偏过头不理席末。“要我喂你吃啊,小阳现在都不用别人喂饭了,你比他还小孩子了难道?”席末笑着说。江夜鸣决定不和席末说话,一句也不说。 “行了,白天的事情我道歉,你根本不必担心我还会着熊涛的道。我现在这个态度才是正常的态度,难道你要我见着他就是一副仇深似海的样子么?要是这样的话,他才会怀疑呢。”席末细细解释。 江夜鸣偏头看看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一种温吞样子的席末,他忽然发现,他和席末之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熊涛或者其他,席末对待每个人的态度似乎都一样,不多不少,不近不远,就算他每天都与他吃喝在一块,睡在一块,这个人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特殊而特殊对待他。 江夜鸣现在开始怀疑他当初的选择是对是错,他是不是很不应该就这么冠冕堂皇的出现在这个备受摧残的二次生命的前面。这种永远都到不了的半恋人关系让江夜鸣从失望到麻木,他甚至有在想,离开吧,这辈子席末已经过的够好了,自己在他身边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样子,何必呢?就算曾经许诺过席末,江夜鸣觉得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席末,我想回家。”江夜鸣的声音有点沙哑。 席末顿了一下,他不知道江夜鸣这话的意思,将手中的牛肉炒饭和芒果汁放到床前的木榻上,坐到江夜鸣的身边,搂住他才问:“是要回县城么?我们一起。” 江夜鸣握住席末放在他肩上的手,笑了下问:“席末,我喜欢你,你呢,你喜不喜欢我?”席末愣了下,这样多愁善感的的江夜鸣他有点不习惯,“我不喜欢你那现在我们这样子算什么事情!” “席末,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上赶着挨操的人很傻逼啊。”江夜鸣的话变得尖锐。 席末皱眉,他摆正江夜鸣的脸,定定的看着他琉璃般的眼睛,那里因为哭过,还水灵灵的,睫毛都是湿润的促在一起,眼梢还有点红,这个人就是他喜爱的模样,一直都没变过。 “你说回家的意思是要离开我是不是?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说过的话么?嗯?还是你觉得我说的那些都是说着玩的?”席末的话语有点低沉,脸腮也收紧,手上的力气开始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江夜鸣锁住眉,肩膀处的力道足以让他疼痛,“那些不是你说着玩的是什么?席末,你从来都没有正面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本来就不喜欢我是不是?上辈子的事情,你是不是也恨上了我?” “你他妈的够了!江夜鸣,够了!”席末爆粗口,手上一使力,就将江夜鸣推倒在床上。 江夜鸣似乎发现席末生气了,哼笑一声:“你生气了,你居然生气了,呵,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席末冷着脸,抽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俯身按住江夜鸣细瘦的臂膀,皮带绞了一圈扣紧了,江夜鸣双手就被缚。 席末在剥江夜鸣的衣服的时候,江夜鸣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要跟他来硬的,他挣扎了起来,“席末,你发什么神经啊,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回家。呜,你放开我,我要告诉奶奶,你欺负我。” “你要是觉得有脸就继续嚷嚷,我无所谓的。回家?想都别想!”席末的呼吸已经紊乱。 江夜鸣的衣服被剥的七零八乱,上身的毛衣还挂在被绑着的手臂上。席末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滑到江夜鸣的要害,一松一紧的揉搓,控制着他的呼吸。 江夜鸣觉得他快要爆炸了,席末那双手和那张唇像是火种一样流窜在他的身上,他张着嘴大口的呼吸着,像是跳上岸缺氧的鱼。江夜鸣感觉快到了,席末却没有再动作,他的手还没有摸过去,就被席末给举在了头顶。臂膀上的毛衣挡住了江夜鸣的视线,微寒的空气里,江夜鸣只感觉到他自己一个人备受煎熬,“呜呜,席末,求你。” 席末也不理他,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他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巅峰**,轻轻的在小孩身上摩挲着,探索着。江夜鸣深深浅浅的叫唤声,很诚实也很动听,席末想他是疯了才会答应江夜鸣回家,然后离开自己。 “你听着,江夜鸣,以后要是还敢说离开的话,我就把你锁进芥子里,你就准备一生一世都呆在里面吧。”席末的话听似威胁,可那一股子的温吞,使得身下的江夜鸣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席末这话是绝对的陈述句。 “我知道了还不行吗?你放开我放开我!” “那可不行,我们还没有开始呢。”席末耐心的将江夜鸣翻过去,没怎么给他做润滑,就沉□,冲了进去,江夜鸣僵着脖子一声惨叫,怕疼的他一下子就流出了眼泪。 席末喘着气,停在那里,好看的唇咬住江夜鸣细腻的耳朵:“痛是不是?痛就记住,下次说错话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就能混过去。” 江夜鸣摇了下头,咬紧失血的唇,扭过头想咬席末,却被席末更用力的按进了床垫里。席末在江夜鸣细白透明的背部一阵肆虐,留下点点痕迹,江夜鸣下陷的腰身美的不可思议,席末的**随之膨胀,又引来身下人一声大叫。 席末想,他是真的疯魔了,因为他觉得江夜鸣的痛苦声很好听,这些都是他给予的。失控的动作,持续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江夜鸣呜咽的声音几近沙哑。恢复理智的席末摸了摸江夜鸣**的发,汗洗过的脸,修长的手最后停在江夜鸣眉目如画的的眉眼之间。 江夜鸣的身体还有些颤抖,席末拢起手臂,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溺水般的呢喃:“夜鸣,我们以后不要为无关紧要的人争吵好不好?” 江夜鸣身上酸涩的厉害,后面没被清理,一动就有粘腻的感觉,“我要洗澡,席末,我要洗澡!”江夜鸣真的不想跟席末继续这个话题,这种感觉像是自己在犯贱。 “好,我们洗澡。”席末抱着江夜鸣进了芥子。 芥子里似乎恒久都是这种春暖花开,这里没有恶劣的天气,也没有恶心的人,江夜鸣光着身子坐在湖泊里,漂亮的眼淡淡的扫过芥子里的远近景色,这里几乎就是天堂。 江夜鸣想到了什么笑了下问站在岸边的席末:“席末,要是我们没有这个芥子,你能不能想象一下我们现在的生活?” 席末被问住了,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江夜鸣说的如果他还真的不敢想象,“我们也许会穷困潦倒,也许会走投无路,更有可能会被冻死饿死。”席末摸不准江夜鸣的思想。 “呵,你看,这是你自己都能分析的问题,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呢?”江夜鸣的语调很低,不注意听都听不清,席末还没准备回答又听到江夜鸣开口:“席末,我父亲在县城南郊建立了小型的平安所在地,里面已经收纳了千数的人,南郊的田地也已经被我父亲给瓜分。你看,那些人多敏锐。今天熊涛的到来,我并不是胡闹,席末你还没想清楚么,我们不能退让了,真的。我也知道,纵使我们能力再强,呵,能以一敌百,能敌千,但是能和整个国家整个世界为敌么?张海的事情并不是我装糊涂,我都知道。其实你瞒着我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的,席末,你不能把我当成是一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小破孩。我的记忆在恢复,我清晰的记得上一世末世后人们疯狂的样子。更重要的是,我的记忆都在恢复了,那熊涛呢,他是不是也会想起什么,这些事情真的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衡修都不能保证的事情,你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 席末大脑有点当机,江夜鸣的陡然转变有点让他措手不及,江夜鸣说的事情他也都清楚,只是掩耳盗铃太久了,就忘记了危难,没有近忧必有远虑。席末默默的给江夜鸣穿好衣服,给他擦拭了头发,他大脑嗡嗡作响,原来他才是那个活在理想国里的人。 “夜鸣,谢谢你,我想我大概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夜鸣,我恳求,你不要回去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有奶奶有小阳还有衡修。我答应你,我以后做事情一定要深思熟虑,一定为我们一家相好退路,你也答应我好不好?”席末紧紧的抱着江夜鸣,脸埋进江夜鸣细白的脖子里,这个人就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吧。 “呵,席末,你觉得我现在除了你的身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江夜鸣伸手回抱住席末,心里暗叹,他的爱人啊,怎么如此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zozozo,10987802,reverie的雷,你们真的真的很破费。 这文我自己都绝望了,挨个摸摸你们,委屈了。 第61章 六十 天在骤变,黑云在云层里翻滚,那一股股逆流的洋流顺着几大海湾在气流里急速旋转奔走,冷热交替着碰撞,挤压中,寒流被压缩,热气流却在膨胀,这是一个逆自然的诡变。 半知天命的衡修通晓天文地理,和席末一起住的久了,他也对尘世间产生了留恋之类的感情,更不希望灾难直接降临,从而就不由自主的在为席末他们考虑后路,这来自恒量失衡的灾害,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歇火的。 晚上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电视台里干练的主持人千篇一律的在报道,由于大洋流逆行,气温即将要升高,户外运动的人们要注意防晒防暑。 江夜鸣对这种官方的报道嗤之以鼻,斜着脸冷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骗人骗己。还户外运动,真是笑死人。” 张海掏出江夜鸣怀里的果盘,捡了个红苹果就啃了起来,嘴里还含糊的扯:“江夜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电视台要是都说真话,这世界还不得乱套么?国家领导人到时候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统治了。要我说,他们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碰不得,也说不得了,嘿嘿,煎熬啊。” 这说法倒是有几分道理,席末点了下头接着说:“而且,就算是电视台报道了真话,相信的人会相信,不信的人还是不会信的,大家都懒惰惯了,忘记了求生的本能。” 江夜鸣听后也没接着说,只是张口吩咐席末给他剥桔子吃。 衡修在一边静悄悄的喂小阳吃苹果,小勺子一勺一勺的挖,小阳吃的专心致志,衡修在一边照顾着,偶尔还拿纸巾给小阳擦不小心弄到脸上的果泥。 这场景看的张海各种纠结,哎哟哎哟,这孩子感情就是衡修的私生子吧,席末你这个后爸! 紫外线和强辐射如果稍微有点改变,这些赖以生存在地球上的生命,这些习惯了恒定不变的辐射强度的人或者物肯定会遭殃。 天气还没热到让人受不住的时候,有不少人开始生各种各样的皮肤病,眼睛也会因为看多了太阳而发生红肿流泪的现象。 席末家里最先受到伤害的是阿蒙,麻灰色的毛脱落的厉害,光秃秃的皮上出现了紫褐色的斑点。江夜鸣发现阿蒙不对劲的时候,阿蒙身上已经掉了两大块毛了,着实难看。 “席末,席末,你快来看看阿蒙,阿蒙掉了好多毛,还生了疮。”江夜鸣还是比较在乎阿蒙的,所以发现阿蒙的症状的时候,就大呼小叫的找席末。在厨房准备晚饭的席末闻声就到了堂屋,阿蒙看到席末就很懂事的昂首坐在了地上。 紫褐色的斑点底下都有脓包,席末试图将脓包给挤了,却被衡修给制止了,理由是小阳和张奶奶可都是在屋里的,鬼知道这东西会不会传染。 一边嘻哈的张海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家看了眼外面的尤为刺人的阳光,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哎,伢子们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午饭可是烧好了的,小阳可是要吃饭了。”张奶奶耳朵有点不灵光,大徐家的方奶奶走了后,老人家也没怎么出过门,没事有事都呆在家里照顾小阳,在这次紫外线辐射异常大家都受到伤害的情况下,张奶奶和小阳都没有波及到,这会儿她也没没听到席末他们说的话。 “啊,奶奶,就差个丝瓜蛋汤了。”席末应了声。 阿蒙最近很喜欢出去晃悠,平常没事也喜欢在院子里走两圈,没想到会伤的这么厉害。 江夜鸣对吃的一向执着,他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就奔到羊圈里查看他的鸡鸭羊,张海拉都拉不住。 “哎呀,席末,我的鸡有好几只不对劲,怎么办啊?放在一起,鸭和小羊们会不会有事情啊?”江夜鸣剔出几只歪了头的鸡,鸡毛不注意看还察觉不出来,江夜鸣一掰开浅浅一层鸡毛,底下的症状就和阿蒙差不多,紫褐色的斑点,还有绿豆大小的脓包。 席末皱着眉毛撑了把伞,走到羊圈边,俯身掏了跟竹枝翻看了一下几只恹恹的鸡,看到症状之后,席末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席末用神识探索了一下整个队里,才发现有不少人家的老人小孩都出现了这种症状,还附带着上吐下泻,年轻人大概承受能力强,所以还没被晒伤的太严重。席末这下子也懵了,和江夜鸣对视了下,彼此都知道上一世根本就没有出现这种状况,恒量变化里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席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是太阳光合紫外线的问题么?这可怎么办?”张海心下想,这恶劣的冬季才过去,没有暴雨,也没了暴雪,阳光才出来露个脸,大家还没来得及欢快的庆贺,这会儿又出现了这茬事。 “你进屋里,和奶奶一起照顾小阳,以后有事没事都问我和衡修,不要随便的出门,这事情我也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席末的声音有些压的有些底,这事情真是糟糕透了。 这要是单纯的紫外线辐射过强而引发的病症,有适应恢复的过程还好,要是这是瘟疫的先兆,事情就麻烦了。 阿蒙的毛还在脱落,但是精神气还不错。席末原本是想从芥子里面掏颗复原丹喂给阿蒙的,但是衡修却反对了起来。 “席末,复原丹是能一次性治好阿蒙,但是你大概忘记了,现在每家每户都有这种症状的病人,不存在就我们家里面没有。还有,我其实更想知道,会不会有人能扛过去,当然,我并不是不关心阿蒙的死活,它大概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也许是一个进化的过程。”衡修很少说这么多话,他的语气里总是隐含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兴奋感。 “进化?”席末有点不解。 “也许我的直觉是正确的,席末,我能察觉得到这股强辐射下隐藏着的不可估量的能量。阿蒙通灵,晒伤的这么厉害,还喜欢追逐这些光源,大概也是因为嗅到了这股能量的味道。这种能量似乎能够激发人的潜能,能得到进化的人也许会变化,我能保证能吸收能量的人肯定不会死去。”衡修也没想着要隐瞒,将自己知晓的都通通说了出来。 席末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这次能在这股辐射下生存下来的人会变的更强悍,而受不住的人有可能就会死去?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不,席末,你大概忘记了不管是你们人类还是我们修仙界,大家永远崇尚的都是强大,要不然你们的古书里面就不会有人说胜者为王。”衡修因为情绪波动的厉害,黑色的眼珠金光乍现。 “我可真没有你乐观,正如一开始你想的那样,我们人类太贪婪,很多人都不懂得收敛。要是这一股能量真的能使一批人进化,变得比以往更强大,这也许真的就会演变成为一种灾难,争夺和奴役的灾难。”席末道出事情的真实面,他真的不是很看好这件事情的前景。 动物有所变化,植物当然也不可避免。不过相对于动物们流血般的变化,植物就显得优雅轻松多了。经过强辐射改造后的植物,大多枝叶都变得异常鲜艳,有的植物会变得更大,有的却在缩小。那些开的异常妖娆的花朵,席末勒令江夜鸣不要随意的触碰,长的越美的东西越毒这可是很现实的教育。 电视台里面的新闻已经开始在报道最近紫外线辐射过强的问题,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重复,让人们不要轻易出门,出门后一定要做好防晒措施,不小心被晒伤的人一定要前往各个医院确诊,如果有家禽被晒伤,要在短时间内将它们处理掉,大火焚烧。 这些鬼话连篇的报道现在连张海都懒得看,让人们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应该要怎么做怎么做,不让人出门,谁来解决大家的伙食问题,难道民众都要饿死在家里么,真是好笑啊。 席末家地里的红薯生长的速度跟打了激素一般,这要是放在芥子里面,还情有可原,这要是在正常情况下就这般,也太不科学了。其实不光是席末自家地里的红薯长势稀奇,队里各家的地里的菜和粮食的长势都已经脱离实际。 席末举着伞,蹲在垄地上,手里握着小铁铲,抛开松软的泥土,发现红薯已经长的有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了,这才多久啊,照这个趋势,用不着十来天,这红薯估计就能丰收了。席末站起身,望了望其他人家地里种植的水稻和蔬菜,那一片生机勃勃的表面之下也不知道潜藏着怎样的危机。 各种强辐射能在段时间内就改变植物的基因组织和生长强度,这在很早之前人类将植物的种子带上太空再带回来种植后就已经家喻户晓了。转基因的农产品,吃下去,谁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席末铲了几颗红薯装在竹篓里,准备带回家自己试吃。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没来得及回复你们的留言!!!!! 谢谢八国联军的雷,太破费了亲,谢谢大家的花花,无疆是个无三观无人品的坏作者啊!!!! 恢复双更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些天我忙的要死!!!!大家一定一定要原谅我!!!! 第62章 六十一 席末远远就看见家院门口聚集了一些穿隔离服的人,仔细一看,发现他们还都戴着特制的隔离口罩。阴郁的氛围里,拍打院门的声音有点沉闷,边上还有人不断的用扩音喇叭命令着里面的人快点开门,不要阻碍他们公职工作。 席末锁紧了眉头,这群人怕是电视上经常出现的那批优秀的“敢死队”,由政府亲自派遣,专门到各家各户检查家禽和人遭受辐射后的感染状况,然后适时的将已经无法根治的禽类销毁,将深度感染携带斑点脓包的人们送进最近的医院就医。 紫外线强辐射晒伤这件事本来没有被上级看重,以为这是一场及其自然的事件,猜测是这段时间太阳黑子活动过于激烈。直到军队城市有大批的人和禽类以及一些宠物爆发出来的结果太过恐怖,有些数据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这才引起了世界各政府部门的高度重视,各级政府机关都开始紧锣密鼓的展开了救济活动,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一场硬仗。 原本大家看到这则新闻都还是欢呼着的,席末一家子也没例外,张海还特兴奋的说,税务钱交的还是挺划算的。可是席末现在看到这个场景,他没由来的觉得有些糟心,这些人的行为和语言并不是电视上说的那么大无畏,嚣张的样子像是一群粗暴的侩子手。 席末放出神识,立马察觉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垛后有两个小年轻,鬼鬼祟祟的样子,脸上还挂着得意。席末一探索到这两人就知道这就是上次被他逮住的小年轻,看这情形,席末基本上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了,感情这是来报仇了。 “大胡,你说那个叫席末的杂种怎么就这么横,居然不开门。”说话的是一个裹着灰色大衣,戴着改造过的头盔的小年轻,席末知道这人叫胡小毛。 “笨啊你,他们当然是心虚了,哼,要我说,他们家里有老人和小孩还有一大群的鸡鸭羊,还有一只该死臭狗,要说没一个被晒伤感染的你信吗?”胡大山掰了一下头上的头盔,他奶奶的,热死他了。 “嘿,大胡我要是信的话还会跟你合作着教唆这群敢死队第一个来席杂种的家么?怪不得我们,谁让他上次做的那么过分,害的我们现在失去了跟陆哥合作的机会。一想到我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我就咽不下这口气,席杂种纯粹是自找的。”胡小毛掏着一片纸壳子呼啦着给面前的胡大山送凉风。 “小毛,我说你怎么这么积极呢,好小子啊你,比我还会记仇。照你的说法,你还真是鼠目寸光了,哎,给你个机会,你瞧瞧席末家这院墙,是一般的人能造得起的么?他家人一个个都神秘叨叨的,足不出户的,那厚实的院门就没见着他们开过。你知道他们家后院的桃林有多大么?你晓得他家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么?平时吝啬的跟一只铁鸡公一样,我今天就是要让他们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也让他尝尝吃独食被大家发现的滋味。”胡大山说到后来都有点咬牙切齿了,他早就想窥探这家人的内院,奈何那只该死的畜生,今天不弄死它他就不姓胡,那只畜生可伤的不简单啊。 “大胡,你牛,狠,这次我倒是要看看席杂种怎么糊弄过去。我们就算是不让他死,也得让他脱层皮,要不然可真是浪费了我们那那几条硬中华。”胡小毛扒拉了一下头盔里汗森森的头发,真痒啊。 这两人也太忘乎所以,乱说一通的话全都被不远处的席末听的真真切切。席末听后扬了下嘴角,两只小苍蝇还想蹦跶出什么个惊涛骇浪,不够看的是不是。据席末的神识探索的结果,那个叫胡小毛的已经被晒伤感染了,这可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因到目前为止,晒伤感染还真的只是家禽和老人小孩,如若是年轻人都开始被晒伤,这是不是预示着辐射在增强。 席末施了定身咒,胡大山和胡小毛就被定在了草垛后,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是电视剧里那些被点了穴道的人一般,看着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席末收起黑伞,抱着竹篓闭眼,收起神识,一个闪身,就回到了院内,这是慢镜头都捕捉不到的诡异速度。 张奶奶坐在堂屋,老人耳朵有点不好使,迷糊中听到的声音也没放在心上。衡秀摇着小藤椅,哄着小阳睡觉,江夜鸣和张海两人掏着扑克正在玩跑得快,大家这种优哉游哉的样子还真是挺横的。 席末将竹篓放进厨房,阿蒙拖着尾巴跟在席末的身后,怒瞪着眼,呲着獠牙,这样子看着就凶狠。席末蹲在了阿蒙面前,翻开阿蒙的皮毛看了看,这家伙已经在慢慢恢复了,身体较之于以前,似乎强壮了不止一圈,四肢看起来更矫健有力。树立起来的耳朵,那上面的麻灰色毛已经全部脱落,蜕变出来的毛变的雪白。那些紫色的斑点也开始在慢慢回缩,消失的地方变得光滑,有的地方甚至开始在长出雪白色的皮毛。阿蒙绿森森的狼眼变的更加的澄澈剔透,仔细的盯着看的话,那股阴森的劲头有增无减。 衡修说了阿蒙通灵,如若那些强紫外线真的能够使得人或者其它有生命的物进化,阿蒙要是照现在这样的发展趋势,它迟早有一天会进化成有思想的有逻辑的半妖,席末有点转不过弯,他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你准备怎么办?”衡修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厨房,深黑色的眼已经放在了阿蒙的身上,这只狼真的很幸运,这般的造化是几万年都不会出现的几率,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狗屎运么? “不怎么办,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是我们华夏人的至理名言,我们没什么好怕的。再挡不住,这个家里有你还有我,他们来一个部队也奈何不了我们,只有真正的强大才能保留住自己的一席之地,我家小破孩夜鸣都知道的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席末摸了摸阿蒙的头,手上带上了紫阳真气,阿蒙舒坦的呜咽了几声,伸出猩红的舌头讨好的舔了下席末的手背,表示它很喜欢被抚摸。 “嗯,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衡修靠在门框上,深黑色的眼已经从阿蒙身上转移到了院门上,金光微闪了一下,意味难料。 在这世间,席末的羁绊是张奶奶和江夜鸣,那么他衡修的羁绊就只有小阳了。 院外的那些人是越挫越勇,积极拍门的声音一阵抢过一阵,这样子就是誓不罢休。 席末将院子里面的几只已经歪了头的鸡和鸭子都赶进了一个隔离区,那些羊全都被席末和衡修检查了一遍,确认没被晒伤感染后才都放在了羊圈里。 江夜鸣在一边看着那些要被放弃的鸡和鸭,摆着一副肉疼的神色。“好了好了,你的鸡腿鸭腿管你吃几辈子都吃不完,咱不稀罕这几只好不好?”席末见江夜鸣这般不舍,有点想笑,前不久才变得小大人样子,这几天又变回原形,脾气比小阳还难以捉摸,这就真的是个小破孩。 “知道了知道了,其实我就是不明白,这些鸡鸭可都是我平时喂着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还有这些鸡鸭不都是喂过湖泊里面的水么,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江夜鸣是真的很疑惑。 “湖泊里面的水只能改良,那些灵气能维持一段时间,地球上灵气太稀缺,给鸡鸭喂的那些早就给稀释了,是你想的太美好。”衡修挑眉解释,“还有更重要的是,异数在现在环境结局并不是很好,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事情发生。” 席末和江夜鸣这下子都顿悟了,哎,这世上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衡修有点点洁癖,做完活就站在水龙头边上用消毒液一遍一遍的洗着手,身上套在外面的衣衫也被脱下来扔在了一边。席末见他这个样子,不用猜也知道衡修这是考虑到了张奶奶和小阳的身体健康。 江夜鸣真的很羡慕衡修一点都不惧怕这些强辐射,这么强烈的照射,衡修通常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里面穿梭自如,张海时常看的都想跳脚,天生免疫,真是怪胎啊。 大家都准备好了,席末才举伞走到院门前,抽起插闩,打开了大门。 一大群全副武装的人特有秩序的进了席末的院子,掏着席末认不得的各种测量器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里探察,那样子看起来要多正规就有多正规。站在堂屋门口的张海,见着这情形,各种难受,这状况怎么看都像是警察在搞突击检查,搞的像是家里匿藏了嫌疑犯。 作者有话要说:唔,买过文的亲们,这章只收取多余字数的钱。之前我一直都不是很清楚,特意在群里问了亲们才知道是这样,麻烦大家了。 谢谢大家的花花和留言,晚上如若没事情,我上来更新。 第63章 六十二 这群人进驻到羊圈,羊圈里的羊群们受到惊吓,咩咩叫,一窝蜂的从这边跑到那边,等这些人跑到那边,它们又咩咩叫的跑回头,精神气十足,这群人好久都没见着这么神气活现的牲口了,要是没有口罩的遮掩,估计大家都要看见他们在流口水了。 席末怕他们把羊群撵的四分五散,就主动指点了他们直接去被席末隔离起来的地方,并将那几只已经快要死去的鸡的生命处决权交给了他们。 杀鸡的过程有点没有人道,高温的喷火器,对着几只鸡扫了几下子,这些鸡就瞬间自燃,不到一分钟,就烧成了灰,连骨头渣都没有剩下,几堆灰渣都被这些人给细细的拢堆收进了专门用来盛装它们的透明袋里。 一旁的张海看着看着都瞪圆了眼睛,在心内咂舌:哇靠,这玩意有多先进啊,这要是以后看着哪个不爽,掏着这家伙给他喷两下子,就让他烧成灰让他消失掉,毁尸灭迹的必备品啊。 江夜鸣对这玩意似乎也是很感兴趣,毕竟科学对于席家来讲已经是很不科学的事情了。 那些人还想着对着羊群进行扫描,不能近距离那就远距离。几个人掏着没有标签的喷雾瓶对着羊圈喷洒了几下子,然后拿出仪器对着羊圈内的活物放出激光条,一一搜索,知道再三确认没有被感染的动物,几人才结束了手里的专业工作。 衡修早在这些人进来之前就打开了院子的侧门,将阿蒙放了出去,要是这会儿阿蒙还在院子里,估计早就被消灭了,现在阿蒙还不知道在那个小旮旯里玩的欢畅呢。 消毒水的味道并不是很好闻,坐在衡修手臂上的小阳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 “奶奶,我们做到藤椅上好不好?国家派人来检查你的身体健康状况,我们让他们给你看看。”张海一边说一边扶着张奶奶坐到了藤椅上,一个戴着口罩的救急人员,掏着仪器,摁了两声,对着张奶奶上下扫了两下,像模像样。 张奶奶呵呵笑了两声:“人都老了,半截身子都埋土里了,还劳什子要国家费力气,你们要查也给我家小阳查查,几个小伢子也得查查。”一边的江夜鸣听到张奶奶这么说,真是有些想笑。 与此同时也有人掏着仪器要对小阳进行扫描,小阳对陌生气息非常排斥,挤着小眉毛一个劲的往衡修的怀里钻,掏着仪器的人只得对着小阳的背扫了两下。 检测的仪器造型简单,除了电阻屏这样的高级显示屏,那些按钮和外观都有点像是早起的大哥大,厚实的跟块砖头一样。 席末和江夜鸣冷着脸看着这些人折腾,这支队伍里有个领头人,与其他人米白色的隔离服有些不同,他穿着特制的藏青色防晒服,连黑色的护目口罩都是特制的,这么显眼的特殊,大家一看就知道谁是领头。 领头人仔细的看了看检测出来的结果,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感觉到意外,还偏过头对着张奶奶和小阳看了看。 等这些人折腾的差不多了,席末才拉开凳子请这些人喝茶,并拉近距离问:“老人和小孩是不是都没事?” 领头人摘下护目口罩露出一张异常年轻的脸,对着席末面瘫的脸咧嘴:“真的是要恭喜你们,你们家的老人和小孩从百分之九十九的队伍融入百分之一的行列。” 站在张海旁边的江夜鸣看清了这年轻人的脸,清澈的眸子微闪,这人,这人是江无澜,他的堂哥江无澜。 自从洗髓后,在潜移默化中,江夜鸣的外貌和身高变化非常大,连嗓音都已经改变,前后的变化跟以前的大家热衷的整容没什么区别。 在席家,大家基本上是朝夕相对,变化再大也没什么大的察觉,可是对于这个不甚亲近的堂哥江无澜来说,这已经是脱骨换胎般的变化,认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夜鸣探出神识和席末交流:“席末,这人是江无澜,我的堂哥。” 席末接到信息感觉到意外:“如果是这样,他怎么都认不出来你了。” 江夜鸣怒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车上见面的场景么?你还记得我没有洗髓前的面貌么?席末你这个大混蛋,他都有多久没看见我了,能认出来才怪,就算是我亲爹来了估计都认不得我了。” 席末听到这里才回过头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江夜鸣透明白皙美轮美奂的脸,这孩子真的是要朝仙趋变,气质都越长越像转世前的紫阳真人。 “百分之九十九?百分之一?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么?”一边的张海见席末和江夜鸣在关键时候发愣,遍张口问。 “呵,真是问的好,我们一路从县城检测过来,几乎是每家每户的老人和小孩都已经受到波及,状况最好的也都是上吐下泻,你们家这样的状况,你现在想想什么是百分之九十九,什么是百分之一。”江无澜说话似乎是喜欢绕弯子。 张海听后啧吧了几下嘴,这话说的真膈应人,他能直接回他们家的人都是神人么,这样的回答鬼信啊。 一边的衡修则是哼了声:“我能解释。”衡修的话直接转移了江无澜的注意力,连同一边的席末和江夜鸣也看向了他。衡修也不管大家的目光,只是面色柔和的放低了声音凑到小阳的耳边轻轻的说:“小阳,我们让他们看看好不好,就一眼。” 小阳抬闻声起头,转过脸,一双灰绿色的眼眸无神的扫向了人群。小阳有一张精致的有点嚣张的脸,似乎这精致都带上了侵蚀性。 这无神的一眼,看的满屋子的人一阵哆嗦,江无澜尴尬的笑了下,来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个盲人。“现在还用我继续说么?大家都看见了吧,小阳的眼睛看不见,老人怜悯孩子,整天陪伴在孩子的身前身后,他们俩没时间晒太阳。这个理由充分么?还要解释么?” 江无澜摆了下手,示意衡修不用继续说了,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中性笔,刷刷的在黑色的记事本上写了两个尚可。 江无澜从工具箱里掏出两支盛血器皿,小小玻璃管,盖子是深红色的。 张海一看见抽血的针筒差点跳了起来,天啊,他最怕的就是抽血了。 “哎,哎,哎你别乱来,我是不会献血的,我们家也没有要献血的人,你们折腾完了没?折腾完了就赶紧闪人吧,我看你们也挺忙的,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快点走吧。”张海呼啦啦说了一大堆,还很夸张的抱着手臂哆嗦了几下。 “抽血是我们必须要进行的工作,这才多少血,五毫升都不到。最重要的是,这位朋友,我要抽的也不是你的血。”江无澜吊着话,眼睛却异常火热的扫在了张奶奶和小阳身上。 “不行!”席末知道了江无澜的目的,没等他开口,席末就坚定的拒绝了。如若他们真的只是简单的抽血化验,就像是以前的体检抽血那般,席末当然没意见,现在鬼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 张奶奶这两年吃的人参并不少,最重要的是,芥子里面的养气丹都被席末掏出来碾碎搁在汤里,大家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喝了多少。小阳的体质更奇特,喝过龙血的人,龙血啊,那是什么。席末对科研与现代的生物科并不了解,他根本无法预测后果,只能张口拒绝。 “不行?呵呵,席末同志,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看看,看看,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的收获,十三支,总检测的人已经超过两千人,才十三支,你觉得你的不行有意义么?”江无澜边说着话,边打开一个精致的泛着银色金属光泽的小箱子,隔着一层防护玻璃盖,里面有密密麻麻的均匀的暗槽,十三支装血的玻璃管就卡在暗槽里。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意思,在我这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既然我家的老人小孩没有事情,所以我们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现在恳请你们出去,出去。”席末脾气突然爆发,他对抽血这件事有着刻进骨子里的抵触和敌对,上辈子他应该是被抽干了血才熬到死的吧,这可真不是个很好的回忆。 江夜鸣发现了席末的不对劲,联想了一下眼前的事情,江夜鸣的脸色也变的不好看。 “哈哈哈,席末同志,我能说你很牛掰么?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行动还要我告诉你们么?”江无澜说完抬脚踹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人。 被踹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江无澜的不按理出牌,掏着针筒就要上前给张奶奶抽血。 席末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去阻止,“卡擦”一声,手枪上保险的声音,接着那把抢就抵在了江夜鸣的头上,拿枪的人是江无澜。 “我的宝贝堂弟,我想我要是再不认你,你是不是要一直在这里给我装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唔,再晚也算是双更!!!!! 第64章 六十三 枪一出现,半慌乱中衡修在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之后将手里的小阳放在了张奶奶的怀里,而他则是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张奶奶的身前,并且给张奶奶和小阳布了个简易的防护阵,确保万无一失。 张海表现的非常镇定,脑补过度的他觉得这枪似乎还没他在蒋万东那里看见的那几八神奇。 江无澜一进院门就注意到了江夜鸣,这个快两年没见的堂弟,变的让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要不是江无澜已经在小叔那里得知江夜鸣就在这个村落,而那胡姓的两个草包告诉席家有一个外来的江姓男人,江无澜自己都无法认出面前这位面容出众不似真人的男人确切的说是大男孩就是他的堂弟江夜鸣,江家最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江无澜真的无法相信,这个曾经柔弱的能让人一只手就可以掐死的堂弟,居然在没有二叔的保护下,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活的这么滋润,太让人感觉到意外是不是。 江夜鸣是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堂哥是有多厌恶自己的,如若不厌恶不会一次一次的在大人背后欺辱他,骂他是狗杂种小畜生,更不会骂他不男不女。 所以江无澜这种持枪再携带着熟稔又亲切的声音使得江夜鸣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江夜鸣一抬眼,就看见抵在他自己额前的枪,这种热兵器要是搁在他没修真之前还有点震慑作用,可是现在,江夜鸣真的觉得这枪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江无澜,席末说的你已经听到了,张奶奶和小阳的血我们是不会让你抽的,你有枪也没有用,我奉劝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这里不欢迎你们。”江夜鸣神情透着稚嫩的淡然,恬淡的语气说出的这些话有点想让人抓狂。 “哈,我的宝贝堂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这装逼的神情真让人看的不爽。喊我的名字,终于敢认我了么?怎么,是不是离开家久了就忘记自己叫什么了,你的爸爸可是想你想的厉害,你不会连你自己姓什么都快忘记了吧,嗯?还有这血我们今天是一定得抽,你们能耐我何?”江无澜说着,还掏着枪顶着江夜鸣细小的下颚来回晃了两下。 江无澜私心想着这个狗杂种的堂弟长的倒是越来越妖媚了,就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一样。 江夜鸣无波的眼睛直直看进江无澜的眼里,“江无澜,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讲的话?这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要耍威风麻烦你滚回安全所。还有你大概忘记了,我叫江夜鸣,但是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世孤苦,跟你们江家一毛钱关系都没,除了席家,我就再也没有家了。”江夜鸣被枪口顶的不舒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一边的席末握紧了拳头,抽血手枪胁迫,这些人知不知道被枪指在脑门上的滋味,掌握他人生死对于这些人来讲是不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江夜鸣细白的下颚都被顶出了青痕,小破孩怕疼。 席末抓住江无澜手里的枪的时候,正在得意洋洋的江无澜都不知道还在门边的席末怎么就到了他的面前,还抓住了他的枪。席末另外一只空闲的手将江夜鸣推了出去,推到了张海的身边。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先生,这话你有听过吧。你敢开枪么?来来,朝这里,只需要‘嘭’的一声,我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席末掏着手里的枪管,直接举上自己的太阳穴,语言动作有种风雨欲来的掩饰。 “来,来啊,开枪啊,这就被吓到了么?你刚刚的威风去哪里了,叫你开枪你都不敢,等下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席末的声音已经抬高,腮帮咬的都绷紧了,隐忍的怒气都压在了声线下面。 旁边的张海瞪圆了眼睛,哎哟喂,席末你这个大傻逼,有你这样找死的么? 江无澜试图抽回枪,但是眼前人像是大力士一般,拿枪管在他手里看着都像是要被捏变形,江无澜硬是扳不回半分,撼不动半分。 江无澜的脸色变了又变,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还有谁来告诉他,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哈,你这是阻碍我们工作,我就是要毙了你你也是活该。”江无澜见此,索性就放弃了抽回枪的念头,歪着头看着眼前一脸阴狠的席末,谁怕谁啊,反正他们人多,他自傲的想:你敢死,我还不敢埋么? 江无澜一松懈下来,席末可没有再给江无澜掏枪指着他的机会,手上一使力,那枪管就成九十度角朝上弯曲了。 在江无澜瞠目结舌的间歇中,席末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一脚将他踹出了堂屋的大门,没有戴头盔护目口罩的江无澜在院内的水泥地上滑出了老远,等他停下来,还没试着高呼救命,就一口鲜红的血从口中喷出来,席末那一脚伤了他的五脏六腑,不死也伤。 “我刚刚给了你机会,让你开枪,是你没有把握住机会。今天的吐的这点血你可要牢牢记住,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喊打喊杀,杀不过别人就别兴这种不负责任的念头,到时候你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对老百姓掏枪的国家敢死队,我想国家还没有给你们这个权利吧。我这辈子最忌讳的事情就是抽血和遭胁迫,很不幸,今天你一不小心就碰了两。呵,阻碍你们工作?现在还阻碍么?要是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席末的眼已经泛金色,气息瞬间爆发起来,整个堂屋无风自起,强压施压出来,压的江无澜一群人无法呼吸。 一边的张海张着嘴,半天合不拢,请问,他这是看错了么,是他出现幻觉了么,哎哟喂,枪管都掰弯了,人都给踢的内出血了,这局势也扭转的太快了吧,过瘾啊。 一群穿着隔离服的人哆哆嗦嗦的出了堂屋,那个掏着抽血针筒的人已经扶起了瘫倒在地上半喘气的江无澜,默默的给他戴上了头盔和护目口罩,几个人架着江无澜就要退出席末的院子,却被席末喊住。 席末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们面前,由于刚刚的场景太有视觉性攻击,这些人不自主的后退,席末只是拽回抽血的的针管,在江夜鸣没来得及阻止的之前就扎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五毫升的血瞬间抽好。 席末将玻璃管扔给掏针筒的人,然后走到已经呼吸困难的江无澜面前,抬手拍了拍江无澜脸部,盯着护目镜里的那双眼说:“你现在知道回去该怎么说了么?今天现场有这么多人,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这可真不是件好事情。这血你带回去,怎么交差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不希望我们很快见面,到时候可不是出血就能解决的问题,你要考虑好,你的子弹会不会快过我的动作。” 江无澜被伤的太狠,他感觉自己的胸腔已经被挤压碾碎一般难受巨痛,抽了半天的气,咳嗽了几声,带着一口血,弱声的重复:“你是……妖怪,怪物……” 席末闻言森冷的笑了起来,金色的眼在阳光的强照之下金光闪现,他低声回:“呵,是啊,我就是妖怪,怪物,你可别再来招惹我们夜鸣了,他都说了他无父无母,我们席家才是他的家,你可是要记牢了,别一不小心串错了门,要不然到时候我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有来无回。” 这些人刚刚撤离了院子,席末上前锁了院门,就瘫软在院门边,衡修最先发现席末的不对劲。“怎么了这是?”衡修扶住席末。 “没事,有点晕血。”席末简洁的回。 一边的张海晃了一下,晕血,哎哟喂,这话说的,刚刚那威风的样子,果真是人无完人呢。 “你太冲动了席末,你的血扔给他们,你确定会没事么?”江夜鸣从衡修手里接过席末,皱着眉头问。 “我不怕他们,夜鸣,你要知道抽我的最合理。就算是以后有事情,他们要找的人也是我。”席末淡淡的说,仿佛这件事情是不值一提一样。 江无澜带领的敢死队,开着车子往城里奔,速度异常快,赶着救人命呢。 车子在村口的时候被拦住,拦的人全副武装,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铲子,看装扮像是村里的人。 车子停下来,刚刚在席末家掏针筒的人下了车,走到那人跟前,试图劝说那人让开。双方意见不合,不一会儿,两人似乎是起了争执,推攮间,神情交错间,两人换了手里装血的玻璃管。 隐秘的对话,“任务完成了么?” “不负重望。” “首长会给你升职的。”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还有其他要报道的么?” “席末有异,其他人尚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还有留言木有回复……哎哟喂…… ……其实我想告诉大家,这章我写崩了!!!!! 晚上也许有一更,会很晚,十一点还没出现,大家就去睡觉!!!!! 第65章 六十四 国家领导人直发命令,军队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全国组织了一支特殊部队,这是一支即将行走在最前端的队伍,是秘密的隐形的武器,是国家的一道隐形安全保障。 由于军权的集中制度,以蒋家在京城的地位,在京城蒋万东就是这一支队伍的领导人。 蒋万东在训练新士兵负重穿越丛林的时候,左手臂被已然变异了的马蜂蛰了一下,当时只是肿了起来,疼痛也是一点点的增加,所以蒋万东并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各种动物都在变异,这种变异是跨越种族的,没有具体形态的,让人无从考察的。 在痛的厉害的时候,蒋万东掏出军刀擦了酒精就割在那肿的不成样子的手臂上,像往常被毒蛇毒虫咬到后那般处理了一下。 马蜂蛰的地方,放出来的血都已经变深,有点像是红褐色,军人的坚定意志让蒋万东只是皱眉,绑好手臂然后继续负重领头带跑。 “头,你这真的没事情么?”士兵甲擦了下头上的汗,这才四月份就已经这么热了,而且太阳还这么毒,他们要不是穿的是防晒服,这会儿估计早就口吐白沫了。 士兵甲特钦佩这个长得跟绣花枕头一样的队长上司,现在这个如花的队长只是被马蜂轻轻的蛰了一下,手臂就肿成这样了,而且队长的脸色真的是太难看了,士兵甲瞄了一眼蒋万东血淋淋包扎着棉纱布的手臂,这马蜂有这么厉害么,就一下而已,真邪门了。 蒋万东想张嘴回答没事,感觉眼前一晃就一下子栽倒了在了士兵甲的面前。 “哎,队长,队长!队长……你怎么了?啊,来人,快来人,队长出事了。”事情是突发性质的,士兵甲被这场景吓坏了,接住倒下来的蒋万东就扯着喉咙没命的叫喊。 大家一阵子手忙脚乱,终于将蒋万东送进了军区医院,这个过程前后虽然不过一个小时,对于这对新兵来说却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这些士兵亲眼见证了他们的队长完美无缺陷的脸从发白到发青到抽搐到浑身浮肿,这件事已经发展到不是一句马蜂蛰了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军区总部已经发出最高的指令,务必要将人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到军区医院救护中心。 蒋介宗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往了军区医院,老人一头花白的发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沧桑。蒋万东已经被推进重症病房,身上也已经插上了针管。上级也派人前来监督蒋万东的救治过程,不管是好意坏意,这个时候,蒋介宗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斤斤计较,他的孙子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此时全国以至于全世界的景象也并不容大家乐观,昆虫蚂蚁的繁殖速度已经脱离实际,而且变异的速度根本不是人们能细细追踪得上。 在偏北的地方,本不该四月份出现的蚊子苍蝇现在都已经泛滥成灾。往往都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扑面而来,搅和的人睁不开双眼,然后这些苍蝇蚊虫又集体粘在人的皮肤上,如若这人不快点解决掉身上的苍蝇蚊虫,在短短数分钟就会被吸成干尸。 电视里的新闻已经将这次昆虫的泛滥灾害称之为虫潮,暂时没有最直接最有效的消除方式,主持人播报了一些措施,最容易做到的一条就是让人们不要单独出门,更不要傍晚或者清晨出门。 金花村暂时还没电视上播报的那种状况,但是现在的农民大众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噤若寒蝉。 金花村的卫生防疫站已经在短短一个星期内就建立起来,设施齐全,药品充足。晒伤的人们可以自己主动去寻求救治,不需要一分钱医药钱,但是防疫站并不保证百分百能给你治愈,还有在治疗之前要签生死合同,合同里面有一条条约,大致内容就是人各有命,生死由天。 这个合同太苛刻,以至于现在整个金花村还没有人主动去寻求救治,就算是躲在阴暗里咬牙硬扛也不去防疫站。 席末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家里与世隔绝,地里的红薯已经变异,他还没来得及去处理,那些被他带回家的红薯他也只削皮蒸着吃过一次,较之于之前,这些红薯的味道变得格外的鲜甜。席末吃了红薯等了几天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最后将那些红薯剁碎了煮熟拌的米糠喂了一只专门隔离出来的小羊羔,小羊羔吃了两三天,除了最开始头一天有点拉稀,过后就又恢复了以往神气活现的样子。 席末由此得出结论,这些变异了红薯人类还是可以吃的,虽然吃后不会有大的副作用最重要的是还能果腹,但是席末并没有打算将这些红薯煮个自己家里的人吃。 衡修决定晚上出去要将地里已经熟透的红薯全部挖回家,却遭到了张海和江夜鸣的一致反对,就算是神人,也不能在那些隐形的吸血鬼里来去自如啊,那些东西真的是无孔不入,让人无以招架。 衡修笑了下,很诙谐的说:“在物种的境界里,我们向来追求物竞天择,优胜劣汰。我们并不应该惧怕它们,消灭它们,消灭不了,我们就适应它们,至少我们得追求共存。”衡修其身是真的不怕这些虫类,相反,他还能通过这些变异的蚊虫吸纳能量,求而不得的恶魔之吻。 “诡辩!”张海吐掉口里的葡萄籽,“你要去就去,到时候被那些小吸血鬼吸干了我们可不会去拯救你,还有,以后你再也不能照顾小阳了,你自己想想吧。” 张海被这些蚊子叮咬过,那肿起来的脓包足足有鸡蛋那么大的圈,擦了三天小阳的宝宝金水才消下去。张海当时就吐糟:尼玛,这哪是蚊子啊,这比蜈蚣还毒啊。 尽管大家都不赞同衡修夜里行动,可地里的红薯还是只一夜就被他全都收获回了家里。张海对着那一个个足有五六斤西瓜大小的红薯面目显得僵硬,辐射是好东西啊,瞧这红薯长的,跟西瓜似的。 江夜鸣这些天有点意志消沉,神情有点恹恹的坐在藤椅里,不是喝茶睡觉就是和张奶奶聊天,逗小阳玩玩,再无聊的话就找张海玩扑克牌,江夜鸣要表达的意思就是不愿意和席末说话。 席末知道江夜鸣为什么要和他赌气,气他不该无偿献血,没事找事。这事一码归一码,席末自己并不认为这件事情值得他们惧怕,到时候是谁怕谁还说不一定呢。 席末由蚊虫苍蝇引发的虫潮直接联想到了那些大型的飞禽走兽,衡修当然也已经考虑到。“衡修,一个虫潮就能够让整个人类恐慌,你说,要是那些飞禽走兽都一一变异,地球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席末,地球的灵气已断,人类只懂索取不知固本培元,现在这样的结果只是遵从了因果循环,我们不必担心地球会变成什么样,更不要担心人类会不会永存,我们只需要静悄悄的等待结局。”衡修他是真的不关心他人死活,他的退路太广,没必要挂心太多。 在席末的担忧下,这些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最后还是以锐不可当的形式向人类敲响了战鼓。大批的飞鸟黑压压的过境,哪里有庄稼吃哪里,这种侵略扫荡的速度并不比蝗灾差多少。这些鸟类的智商极高,从来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够久,有抢吃食的就有放哨的,真是诡异的事情,人们无法想象连鸟类都有了思想的世界会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南方的某个小村子,有农民在地里劳作,由于害怕清晨和傍晚的变异蚊虫苍蝇,就裹着简易的防晒服戴着头盔大中午的还在地里种植水稻。明明晴朗的天空突然黑压压一片,农民才一抬头看情况,就被那些从半空中俯冲下来的鸟群给覆盖。没过几秒钟,就听见那个农民凄厉的尖叫起来,声音戛然而止之后,那些体型庞大的飞鸟陆续飞走,而地里却只剩下了一堆破烂的血衣,连一根骨头都没有留下。 这批吃动物的飞鸟就是乌鸦的变异体,它们的眼睛变为原来的两倍大小,黑色的眼珠还在转变,这些乌鸦的视力比那些翱翔在天的老鹰还要利上几分。分食动物的身体一旦开始,这些乌鸦的胆量就越来越大,最终还是袭击了人类。 这则新闻一报道出来,许多人就为身边的人或者物担心起来。 在城里的那些人最可怜,菜农们因为恶劣的天气和环境已经停止了给超市供菜,时间一长超市里已经没有了新鲜的蔬菜水果,那些膨化食品也都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掏钱买得起的。 城市的秩序开始紊乱,没钱的人们饿极了就半夜起来冒险砸掉那些小超市的钢化玻璃,偷里面的吃食。 作者有话要说:小规模的前景!!!!! 这章我决定换一个角度谢谢!!!!!!!哎哟喂,拟赶紧承认你是个无人品的作者吧!!!! 谢谢大家的花花,真心的感谢,你们就当无疆就是个疲倦的路人。 第66章 六十五 阿蒙已经完全蜕变完善,雪白的一身狼毛,蓬松样子如若不看它的眼睛和牙齿,还以为这就是一只普通白毛大土狗。江夜鸣天天都给阿蒙洗澡,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阿蒙太血腥。 现在院子里只要落下一只偷食的外来物种,不管是变异后的乌鸦还是麻雀,都逃不过阿蒙的尖牙利爪,猎杀的过程很血腥,阿蒙通常都是飞扑上去,一口就咬断了鸟脖子,利爪一挥,整只变异鸟就被撕碎,这样一来,阿蒙就常常弄的雪白的身上血迹点点。 蚊虫的问题不能根本解除,张奶奶担心后院那片桃树林会带来灾难,三四分母的地说大不大,但也不小,要藏点东西还是藏的下去的。张奶奶最担心的人还是小阳,一家就他最小。 之后那一大片桃林被衡修布了阵法,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提其它的鸟类或者动物,这样一来,后院就安全了。 山上的野猪已经不像是以前那种体型了,长的非常结实,像是水牛一般。这种蜕变后的野猪席末上山碰到那么一两次,野猪的那两根牙齿太利索,拱一下地面,能刨出一米深的坑来。 野猪都变的这么凶猛,席末立马就想到了非洲大草原,那里是全球太阳照射时间最长,强度最大的地方,那里的动物,真是不敢再想下去。 如若真如衡修所说的那般,物竞天择,优胜劣汰,难道这个世上所有的动植物都得重组一次基因,然后进行一次返祖变化么? 因为害怕大型动物攻击院墙,江夜鸣主动请缨,给院墙布阵,巩固阵法一旦施开,江夜鸣就得时刻劳心劳力。 席末不是很赞同江夜鸣这么做,江夜鸣却脸色都不甩席末一个,是啊,家里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别管那么多好不好。 队里有好几户人家的庄稼因为收获的不及时,全都成了那些变异鸟类的口中之食。这些人家都是田地比较多的几家,气候变化的太快,地里的庄稼也是日新月异,没收获起来也没那么让人无法忍受。 怕死的人还是很多,谁都不知道这种气候种植出来的庄稼还能不能当做普通的吃食。失去这些收成的老百姓们都指望国家能够补贴一部分损失,可这种时候国家政府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来慰问民情。 地里的吃食总有被那些变异动物吃完的一天,当地里的庄稼被分食完,那些饿极了的变异动物就开始分散注意力,扩大寻食的范围,然后就把目光瞄向了村里的各家各户。 这个时侯的老百姓都战战兢兢的躲在家中消耗一些往日余留下来的粮食,他们已经被这种糟糕的气候害苦了,没有人来拯救他们,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糟糕的,当金花村里有一家六口人一夜被不明动物分食的消息爆发出来,整个金花村都陷入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 这个消息太血腥,也让人无法接受,是什么的样的动物能这么嚣张残忍,一定要消灭它们,要不然大家都甭想过日子了。 变异了的动物像是一种狩猎在暗夜里死神,它们挥舞着夺命的镰刀,一下一下的将手无寸铁的民众撕的粉碎然后吞咽下去,再继续下一个目标,它们仿佛饕餮一般不满足。 队里最近在流行杀家里的家禽和一些流落的土狗,当然家养的土狗在变异后也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 江夜鸣探出神识,才发现这些杀了土狗的人居然将狗肉全都烧着吃了,他被这种场面刺激到了。阿蒙已经被江夜鸣禁足,不到晚上是不会给它出去放风的,村里现在的状况太糟糕,而阿蒙的存在又太显眼,出去了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眼中钉,会被大家除之而后快的。 “这些人真的是太盲目了,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么恐怖啊。我都记不住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视里已经没了电视剧,没了娱乐节目,没了美女帅哥啊。哎呀,在这样下去,我估计我快撑不住了,我要疯了。”张海在堂屋里走来走去,有点暴躁。 “要疯出去疯,奶奶和小阳刚刚才睡着,你别把他们吵醒了。”江夜鸣抱着水杯坐在藤椅里摇来摇去。 张海闻言看了一眼外面愈加强烈的太阳光,瘪嘴:“江夜鸣你这个小屁孩,你巴不得我出去是不是?哼哼,我就不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哼哼。” “知道就好,知道了现在就闭嘴,桌上的西瓜还塞不住你的嘴么?”江夜鸣堵了句。 张海心想着这小屁孩是越来越不可爱了,回头娶媳妇的时候也给席末找一个,到时候你就哭去吧,让你不可爱。 当有村里有第二户人家遭到变异野兽袭击的时候,虽然伤亡不是很惨重,但是这事情已经让整个金花村真正的重视了起来。村里的大喇叭都有几年没响过了,这个时候却再次响了起来。 “乡亲们,同胞们,由于恶劣的气候,给我们带来了毁灭性的灾害。蚊虫苍蝇都成了吸血鬼,山上的兔子野猪都成了吃人的怪物,国家政府也已经抛弃了我们。我的家人啊,我的朋友啊,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应该团结,我们要给我们的子孙带来最好的未来,带来一个和平安详的世界。乡亲们,同胞们,我们握起拳头吧,挥起锄头吧,去山上,去田野,我们要把那些怪物都消灭掉,我们要过上能睡着觉,能吃饱饭的日子……” 这一小段话在村里广播台上的喇叭里整整重复了三天,到最后张海都能跟着背诵出来了。 村里自行组织的队伍,每家每户有壮丁的出壮丁,没壮丁的出武器。这次行动是有组织的,积极的,大家似乎鼓着一口气,一定要将这些怪物给灭了。 席末摸摸江夜鸣这几天明显瘦了的脸颊,闪眼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吻了一下小破孩的脸颊,这场景特温暖,江夜鸣眯了下眼,略显亲昵的抱住了席末,抬头就索吻。 两人闹了快两星期的别扭,这会儿终于放下。 对于江夜鸣的主动,席末向来是不会错过机会,席末的吻有点像是啃噬,啃的江夜鸣舌尖都开始酸疼了。 “呜,席……席末,你他妈的是不是也变异了,咬人很爽呜……是不是呜?”江夜鸣嘟嘟嚷嚷的说了一通话,席末一个字都没回。 江夜鸣想推开席末,却是半分都推不了,反而被席末变本加厉的抵在了门上,深喉的吻了起来。终于吻够了,席末抬手扫了一下江夜鸣睫毛尾端水珠,失神的看着他水雾妖娆的眉眼,他家的夜鸣真的是越来越勾人了。 “我等会儿要和衡修一同出发,你在家里照顾奶奶他们行不行?”席末说着说着就把江夜鸣搂进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小破孩柔软的发顶。 “为什么不是我和你去?你明明可以让衡修留下来照顾他们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江夜鸣不喜欢席末的决定。 “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也不想让大家察觉到你的能力,夜鸣,我承认我很自私,但是你听话好不好?” 席末知道人们已经开始变得疯狂,草木皆兵,江夜鸣的外貌已经不是漂亮两个字就能说清楚。愚昧的老百姓们,他们的主观意见已经趋向□,对于他们来说,这种时刻异数就是妖。 “我可以化妆的席末。”江夜鸣试图说服席末。 “我不喜欢你这么委屈自己。”席末看不得江夜鸣因他而委屈自己。 “你知道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嗯,我知道,但是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已经爱你爱的不行了,你受一点委屈我都心疼的受不了,所以,你能不能听我这一次?上山并不是很好玩的事情是不是?奶奶也需要你的陪伴。”席末第一次告白。 江夜鸣被轰炸的眼花耳鸣,俊美的脸瞬间炸红,粉透一片,“你妈的,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滚!”江夜鸣害羞了啊,太突然了是不是。 席末偏头笑了下,“你喜欢我那么久,不存在我不回报点什么给你啊。” 直到席末和衡修掏着锄头举着伞离了家,江夜鸣的脸还烧的厉害,一旁的张海眼睛雪亮一片,弯着胳膊肘捣了一下江夜鸣:“哎哎哎,你们俩和好了?瞧你小脸红的,有必要这么晒幸福么?” 江夜鸣转头瞪了张海一眼:“关你什么事啊,都是你,这么娇弱,害的我不能出去为民除害。” 张海被戳中红心,炸毛:“去去去,你才娇弱。我就是个普通人可好,哎哟喂,是你搞不清状况啊。还有,你家席末不让你跟着出去那是在乎你可好,你别这么拎不清啊。” 江夜鸣斜眼:“要你说,喂,去烧饭啊,奶奶等下睡醒了就要吃饭的。” 张海这下彻底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我突然发现换角度大家就沉默了,不喜欢是不是嗷嗷嗷!!!! 第67章 六十六 席末望了眼这支临时组织起来的队伍,家家户户的确都派遣了人出来,不过像是席末这么大的小年轻还真是不多,他和衡修还真是显眼,大家都互相说着话,套着不存在的近乎。 这个年代谁家孩子都只有那么一两个,这个时侯也必定是爱护有加的,谁家也舍不得自个儿的宝贝疙瘩出来冒险受罪,大多数人家出来的都是父母,有的人家出来的甚至是老人。 席末看到了席大伟和席大丰,两人打扮相似,在人群里交头接耳,说的话也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你家小青怕是要生了吧,赶在这个时候这孩子还真不会选日子投胎。”席大丰说完话还叹口气。 “是呀,小青这丫头倒是个好丫头,可毕竟是城里来的,娇贵着呢。成天的使着性子和来娣闹,来娣被她气的都抹过几次泪。前些时候一直闹着要我家宝根去省城接她的父母来村里,我们看新闻,那上面报道,告诉已经封锁,她偏不听,就是闹,张口闭口就是我们没将她当家里人,骂我们见死不救,我到现在还头疼。”席大伟的声音似乎透着疲倦,老的吵,小的更吵,吃不好就算了还睡不好,这都是过的些什么日子。 “大伟啊,别说你家,我家也一样,大小都见天的跟在我面前闹,闹的我也心慌。”席大丰似是找到了话源,想起了家里这些日子的乌烟瘴气,立马和席大伟产生了共鸣。 “你家闹什么呀,一家四口人和和美美的,哥,你都不晓得我有多羡慕。”席大伟不信席大丰的话,家里有四口正上进的体力人手,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就算是过的不舒坦,也绝对不会饿肚子,哪像他家那两个,宝根被惯的坏了,掏柴火煮饭都煮不熟的人,小青是城里姑娘,那双手细嫩的一看就知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哪能让这两位动手啊。 “大伟,你说老太的那屋子我们兄弟俩有没有份?我也知道这要是照着世界还健在的时候,你是绝不会多看一眼老太的屋子。可现在这个情形,你自个儿看看,瞧瞧,我哪天晚上睡觉不提心吊胆的,生怕就有一只野兽进来把我们一家都给撕了。四梅他们母子三闹的就是这个,四梅的意思是这老屋有我们的份,我们都是席家的子孙,不存在别人一个人拿去,我们连块边都拿不到,这不公平是不是?” 席大丰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一进家门被李四梅追着骂的事情,原先自己坚持的原则也已然颠覆,荡然无存。 席大伟不灵光的脑子这会儿闪了下,心里想的是自己养了席末十八年,怎么说也都是付出了人力和财力,不存在这孩子能看着自己的家人父母在外边活活的被饿死冻死晒死。照着大哥席大丰的说法,这还真是完全行得通,就算是席末不记着他,老娘亲总还是惦记着他们的。 那边兄弟两人陶着算盘算着如意算盘,这边席末和衡修把这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两人对视一笑,都看清了各自眼里的玩味。 “席末,华夏人自古就有一些不符合实际的道德标准,他们那些仗着身份地位的人,眼里看见的东西永远都叫我们这些人无言以对。他们似乎都晓得吃便宜午餐,却不知道这些便宜午餐也是有毒的。小阳不喜欢这些人,奶奶也不喜欢,江夜鸣就更不喜欢了,我说,我们两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衡修放出神识,将这些话传递给了身边的席末。 席末听到后转头认真的看了衡修一眼,回答:“我个人觉得我自己就能将他们解决掉,糟心是不是?我的事情我不是不想让你插手,我就是想和他们有个彻底的了断。”席末说完就迈大步朝前走去,走在了人流的最前面。 席末看着漫山遍野在强太阳光紫外线,强辐射下一片灿烂茂盛的各种植物,在这些明艳的植物的衬托下,席末黑伞底下的脸阴云密布,嘴角那一丝笑也笑的有点阴森。 席末没有哪一刻有现在这般明白,人永远都是给脸不要脸的,表现的最为突出的就是这些仗着有养育之恩和血缘关系的人。他们似乎永远都不晓得,你都从来没有用心栽培灌溉焦心过,凭什么在收获的季节你要大丰收,是你们想的太美好,还是席末自己长的太良善。 席末一直想着自己能在这种恶劣的气候和环境里帮大家一些,不求他们能记好,但是也没让他们能膨胀到得寸进尺到理所当然,这些人似乎真的只会让人怎么对他们产生厌恶摒弃。 决然冷酷的想法也只能是在一定的积累里才会引起质变才带来的,席末这次的怒火来自于席大伟他们不该惦记他人生最后的净土,违者杀无赦。 “啊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了席末的思绪,席末一回头就看见了跟在身后的衡修,两人达成共识,要一同上去看情况。 一直生活在地道的南方的席末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颜色鲜艳提醒庞大的蟒蛇,蟒蛇身长就一眼看过去也知道超过了十米,这蛇的鳞片在强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鲜艳欲滴的颜色都告诉大家这是一条毒蟒。 惨叫的人此时正被这只蟒蛇裹在尾巴里,由于蟒蛇的尾巴越裹越紧,那人只发出了最开始的惨叫声,此刻他却已经脸色发青,舌头尖也伸了出来,开始呛喉咙翻白眼了,连一个字都无法吐出来。 村民这会儿不是被吓傻了就是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啊,村里什么时候来了这种蟒蛇啊。 席末皱着眉头看着这只不知道是什么蛇变异的怪物,咨询了一下旁边的兽类专家。“你的亲戚的,你知道这鬼东西是由什么蛇蜕变过来的么?”席末记得衡修的原身,一条黑鱼似的黑蟒。 衡修懒得理席末,这能有可比性么?救人要紧,忙乱中衡修勾勒了一下食指,那只蛇的尾巴就松软了下来。 尾巴遭到袭击的蟒蛇似乎是察觉到了衡修的存在,继而也感觉到了危险,放掉了尾巴里裹的人,还是杀气腾腾的直接杀向了席末和衡修的方向,这两个人的味道真的好香啊,好好闻啊。 大家都躲了开来,那个被蟒蛇放弃了的村民也被其他人扶到了一边,真是大难不死。席末扫视四周,发现那些来之前信誓旦旦说要有难同当团结除害的村民已经朝四周躲去,空地上只剩下了席末和衡修。 谁的命不珍贵,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是傻逼啊。 蟒蛇绕着席末和衡修爬行了一圈,那三角的头型一伸一缩的,暗黄色的眼睛转来转去,这模仿人类的表情像是要评估这两人的具体实力。 蟒蛇身上散发着一种类似食物香气的气味,特别勾引人,能让这些已经饿了很久的人们不由自主的吞口水。刚刚发生那一幕,估计就是蟒蛇散发了这种气候诱惑了那个村民。 这蟒蛇诱惑食物的本事太高超,表明这蟒蛇已经有了初级简单的逻辑思维,不是好现象。衡修探出神识预备控制住蟒蛇的思维,半途中又自己折回来,韬光养晦,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周遭有这么多人,天啊,他疯了才回做出那些不是实际的事情来。 蟒蛇有点狡猾,扭转了长长的身子,在村民们半尖叫中声东击西的攻向了距离它最近的几个村民。突发事情发生的太快,急忙间席末隐隐施展了捆绑咒术,蟒蛇张着血盆大嘴就倒在了距离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村民脚边。 蟒蛇并没有放弃它的捕食计划,它一点点的朝着那几个人挪动,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喷出了一道道浓烟似的青雾。那几个村民还是遭殃,一个个灵魂出窍般的闻到了那鼓青雾的味道,然后就瘫倒在了地上,就在大家都吓的失语的时候,席末一个跨步窜上去,挥舞着手里的大铁锄头,一个准头就削在了蟒蛇的七寸,不一会儿这条变异的蟒蛇就断了气。 十来米长的蛇身瘫倒在地上看起来真的不是很美观,大家这会儿个个掏着锄头和钉耙跑了出来,还特卖乖的说:“哎哟,这下可真是死透了,瞧瞧,还是年轻人厉害啊,知道打蛇打七寸啊,真不错。” 席大伟躲在人群里将席末淡然从容去蟒蛇的场景前前后后看的通透,席大伟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席大丰,脸上的神情席大伟一看就知道疑惑的不止他一个人。席大伟嘴上倒是没有嘀咕什么,心里的疑惑却是有增无减,没有谁比他还了解席末这个温吞性格古怪的伢子了,可是这身活灵活现的本事是怎么学来的。 席末隔着人群远远望了一眼席大伟,脸上啥表情啊,眼里暗含的阴郁森冷硬是使得席大伟在这种变态的气温里打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再废话我就是猪咩!!!嗷嗷啊!!!!! 第68章 六十七 席末和衡修一起回到家里,在他们还没到家之前,队里就已经传了他们二人的英雄事迹。 张奶奶拉着两人来来回回瞅了好几眼,最后确定没事才将两人放开,瘪着嘴笑的很温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听着风声,村里人都说你俩是好伢子,杀了条大蟒蛇,还救了村里人。这事情今天就这一次啊,我老人家老了可不是糊涂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我还是晓得的。以后你们两人出去,再犯浑,我就是自个儿折着一把老骨头出去也不会再允许了,晓得了不?” “就是嘛,哪有你们两这样的二傻呀,别人的命珍贵,你们两是不是仗着年轻就可以胡来了,大家不会感激你们的,你们没看见那些人眼里的热切,啧啧,终于找到打头阵的替死鬼了,对,他们的神情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一旁的张海接话,他似乎是脑子开了窍,居然也懂得了察言观色辨伪真假。 一边的江夜鸣听到张海这么接话,想翻白眼却还是给了个赞同的笑,可不是么,席末加上衡修这两人,能指望他们的智商高到哪里去。 “嗯嗯,知道了奶奶,我们有这个能力也不能见死不救,这多说不过去。不过下次村里再组织这样的队伍去查山,事先我一定要和他们说清楚,要各自分工,大家谁都不能存在侥幸,要不然就分组,我跟衡修都想好了,分组的好,这样的话谁也指望不了谁了,这样好了吧奶奶。”席末说了一通自己的想法,安抚一下张奶奶,老人家这一大把年纪,总不能老让她整天的提心吊胆。 小阳会走路了,小身子骨特壮实,脸上稚嫩的表情大多时候都是僵硬的,也不开口说话,按理说快一岁半的小孩子不讲能说出整句话来,但是一两个简单的词语还是没问题的。 张奶奶时常逗弄着小阳,就是想让小阳开口喊她祖奶奶,老人现在事事顺心,唯一差的也就这一道,奈何小阳就是不开口,衡修出面都不管用。 小阳太不可爱,江夜鸣时常在席末和衡修出门的时间段里与他说话,“你别装,你会的这些我早八百年就学会了,你装的再像也骗不过我,你信不信我不给你吃饭,张奶奶怎么对不起你了嗯?抱你养你,对你百般的好,都不晓得喊人家一声祖奶奶,你个小混蛋,果然是哪家的孩子就像是哪家的,一样的没有孝心,一样的冷血无情,一样的狼心狗肺。哼哼,你一天不开口,我就一天不让你过好日子,我还不信我治不了你。” 小阳灰绿色的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江夜鸣看,有一瞬间,江夜鸣都快要错以为,这孩子已经恢复了视觉。“你不会这么做的,衡修他不允许。”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响在了江夜鸣的意识海,突然被外来气力攻击意识海,江夜鸣的脸色变的有点白,这种微疼痛的感觉有点像是大脑抽筋。 “哟呵,你还威胁我了,噗,我都想笑,你知道衡修在这个家里只听谁的么?他只能听席末的,而席末只能听我的。还有,你明明能开口,装哑巴让人担心很好玩么?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和衡修联合起来就宇宙无敌了,你错了,我现在把你扔出去,没几天你就过不下去了,你要是有一点异数,很快就会被国家实验室抓过去,解剖研究,你想想看吧,谁给了你这么安逸的修真环境,你个小混蛋,气死我了。” 江夜鸣叉腰对着小阳吼了一大堆,这个才是变异的吧,两岁都没满的人,就能有成人的思考和思维,特么的这才是地球上最先进的变异人类。小阳最后沉默妥协,并且答应了江夜鸣,以后会慢慢的改变,然后学会叫人,当然,江夜鸣还再三叮嘱,要是敢喊席末一声爸爸就试试看。 村里出现巨蟒这件事情很快被传开,人心惶惶的时局终于正式拉开帷幕,人们在潜移默化中发现了一些逆自然的事情。 白天和黑夜开始不稳定,大家一开始是怀疑自己的手表出现了问题,但是这种从一天二十四小时转变成一天只有二十小时不到的情景还是很快让人接受了这个事实。在这种不稳定的时间格局里,地里的庄稼在没有人工的施肥和照料的情况下也长的生机勃勃。 那些平时很温和的青蛙虫类此时都变的很凶猛,青蛙背部的脓包一受到外来的刺激就会自动喷射毒液,这种毒液虽然不致命,但是要是人的皮肤沾上了,那一块皮肤要是不赶紧用水来清洗的话,很快就会红肿然后起泡,最后破皮感染,甚至会感染让人发高烧。 温和的青蛙都有了这种逆反的的异变,人们一看到蛤蟆就不由自主的汗毛直立,掏着石头远远的就盖了上去,一下砸不死,就再接着补一下。 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一团一团的出现在马路上,人家里,这些虫子的咀嚼能力异常恐怖,碗口粗的树段,不消它们数十秒就能钻透,何况是家里的那些薄木家具以及单薄衣衫。 席末总芥子里面掏出了放大镜,用以往用过的玻璃瓶装了几只变异的虫子进行进行近距离的研究观察。 “哎,席末,我看这虫子放大了看还是挺可爱的,前面两只大钳子真像是一把锋利的迷你小剪刀。”张海手里也掏着放大镜,对着地上一只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的虫子照来照去,兴致很好。 “张海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真变态。”坐在藤椅里的江夜鸣适时的回复一句。 “哎哟喂,死小孩,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啊,我怎么就变态了。”张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顶了回去,这个臭小孩,一天不跟他顶嘴,他都觉得不正常了。 席末摇头笑笑:“张海,你觉得这虫子是不是有点像是蚂蚁和其它虫子繁衍出来的后代?” “哎?你说的是哈,还真是有一点像。”张海又被拉回了注意力。 “不是别的虫子,这虫子就是就是白蚁和普通的黑蚂蚁繁衍出来的后代,它们现在的破坏能力是那些普通蚂蚁数十倍,前面的大钳子就是它们成刚进化的证据。”衡修靠在墙壁上微垂着头解释。 “哎呀,连蚂蚁都知道跨越种族,会获得优良基因,然后产出杰出后代了,这世界怎么了?”张海承认自己被雷的外焦里嫩,一放松下来,才惊叫一声,真特么的疼嗷嗷嗷,张海一低头,就看见刚刚还要死不活的家伙此时的大钳子正夹在他的大拇指上,真的是痛死他了。 张海在那里嗷嗷叫,席末一伸手就拍掉了张海拇指上的虫子,江夜鸣早就翻出了一支消炎的药膏子给他涂上了。 “刚刚叫你用玻璃瓶子装着看,就是不听,我看你就是活该,活该被咬,还可爱么。” 江夜鸣说着手上还用力压了一下张海已经肿起来的大拇指,张海叫了一声差点跳起来,眼里都闪烁泪光了,委屈的开口:“我哪知道这家伙这么阴险啊,嗷嗷嗷,痛死我了,江夜鸣你这个臭小孩,死没良心,我要是死了,以后就没人陪你玩了。” “这样就死了,那你也太好死了吧。还有到底是谁陪谁玩啊,我陪你玩还差不多,去去去,边上去,碍事。” 江夜鸣才不买张海的账,将张海推到旁边的藤椅上,自己蹲下去,从席末手里掏过镊子,一下就戳死了那只阴险的虫子没,为张海报仇雪恨。 席末看了一下张海的大拇指,消炎药根本没有作用,席末发现张海的手指还在肿胀,这虫子居然有这么毒。 芥子里有百灵果,衡修从紫玉药柜里掏出药材栽培出来的,席末还趁它们成熟的时候摘了几个吃了,爽甜可口,有点像是果冻布丁,席末不怎么喜欢,江夜鸣却喜爱的不行。这百灵果是消毒圣药,衡修栽培它自有他栽培的理由。张海一开始坐在藤椅上还哼哼唧唧的,最后整只手都肿起来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晕过去。 江夜鸣被这情景震住了,不就是一只变异的蚂蚁么,怎么这么毒啊?衡修掏着百灵果捏破了涂在了张海的手上,还掰开张海的嘴,喂了一颗百灵果。江夜鸣见张海没有再盗汗,才放下了心,百灵果居然这么好,平时他都当果冻吃了,太奢侈了太**了! 这些虫子并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通过张海这件事,席末有了深切的了解。席末其实很想通过广播来通知大家一定要提防这种变异的虫子,要是不慎被咬,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送进医疗站。 江夜鸣和衡修两人同时不赞同的席末的做法,在这个时候,比起虫子来,人们的心更加难以揣测。 国家在这个时候选择沉默,这事情足以让这些以往按时交税的人民大众冷了心,大家似乎也知道了靠人不如靠己,民动如烟。 席末他们现在只是偶尔在新闻看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糟糕景象,在这个闭塞的小山村,安全暂时还是挺安全,可是消息不灵通,外面世界的巨变,席末他们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获知。在席末正想着怎么走出去获取最新消息的时候,村外却有一批人在谋划着怎么驻扎这个安逸的村庄。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的一更………… 第69章 六十八 这一世有的事情已经偏离轨迹,席末记的清楚,上一世这个时候小规模的安全基地根本还没有人组建起来,而现在的安全基地却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个个拔地而起,鳞次栉比。 江无澜再次带着讨好有厌恶的神情出现在席末的跟前的时候,席末觉得这人真是在找死。 江无澜抬起手做了个放下的手势,身后两排人就统统竖起手里的枪杆,一个个笔直的站在那里,那恭顺的标准动作像是真正的军人一般。席末心里却清楚,这些人不过是打着国家军队的幌子,干着一些伤天害理见不得人事情。 “嗨,好久不见啊席末,我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我可爱的堂弟呢,我可真是想念他想念的紧。”江无澜站在那里一晃一晃的样子使得手还微肿着的张海想冲上去给他两下子,就是这人的命令,阿蒙的后退被消音枪给射穿了。 “我可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见面的,我可是记得上次我就警告过你,让你不要摸不清状况就来奔死路,怎么,这才多久,你就活的不耐烦了。”席末刚刚看见阿蒙拖着腿跑回家,呜呜咬着他裤腿示意有外人侵入的时候,席末的心疼到了嗓子眼。 这一段时间,席末就怕村里出现不该出现的人活着变异动物,他常常放出阿蒙,让阿蒙漫山遍野的跑。这样做一方面阿蒙能获取能量,另一方面还能放哨,一举两得。席末一直想着村里人白天基本都躲在家里,就阿蒙的本事,一般人还真是伤不了它,哪知这才一疏忽,就出了纰漏。 今天还好是阿蒙聪慧,晓得钻进灌木丛,抄近路从侧山赶回家,要不然肯定要被这一群人射成马蜂窝。 “啧,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到底是谁活的不耐烦了可不是你自己能评判的,私自圈养变异动物,我说席末,你家里还养了什么啊,院门建这么高,感情就是为了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吧。”江无澜转着手里小巧的银色手枪,嘴里吐出的字没一个中听。 一边的江夜鸣扯了下好看的嘴角:“江无澜,我们家养什么还得经过你同意么?国家那条法律这么规定了。还有我们家的院墙愿意怎么砌就怎么砌,你管得着么?你算什么东西,手里掏着枪就以为自己是个人了,阿蒙是你打伤的吧,哪只手啊,交代交代吧,等会儿少受点罪。” 衡修扬起浓重的眉,意外的看了一眼许久没有这么发威的江夜鸣,唔,阿蒙果然是碰不得的。 席末着实想不通,外面还有那么多变异的歹毒的动物等着这些满口仁义道德为民除害的正义人士去拯救,怎么到了他这里,这些人就这么闲的逮着他不放。“你要说说你今天来的目的么?”席末淡漠的问,看江无澜的眼神像是看个死人一般。 “哟,你这是害怕了么?赶紧叫声爷爷给我听听,也许等会儿我少喂你几颗子弹。”江无澜有恃无恐,他说着还特显摆的朝身后看了一眼,二十几把冲锋枪,今天他还就不行对付不了这个怪物。 席末也没有再出声,转过头对一边的张海说:“张海,你现在进去,帮我照看一下阿蒙,等会儿不管听见什么也不要出来。” 张海在他们这几个人当中,算得上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刀枪无眼,席末并不想张海在他家遭到外来伤害。张海怒瞪着眼,他最不喜欢席末把他当成老人小孩一样被关在家里,和席末较劲了半天,最后还是败下阵,事实上,家里几个人他真的是最无用的那一个,等会儿要是真动上手,不说帮忙,估计他在一边还会拖后腿。 “那好吧,我回家里去,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这些强盗。”张海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席末见张海进了门关上厚重的院门,才转回头,“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粮食?物资?或者是土地?”席末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么好的头脑,不为我们工作真的是浪费了。你还真猜对了,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要实地考察,因为我们安全基地决定将二号基地建立到这个村子。”江无澜说着话,脸上流露出一种施舍的神情,看的一边的江夜鸣恶心的不行。 “你是不是没有睡醒啊,好好的大白天,做什么白日梦。”江夜鸣觉得这些人太异想天开了,他们愿意施舍,也得看看被施舍的人愿不愿意接受。 “我有没有睡醒不需要堂弟知道,我现在只不过是在通知你们,我今天就回去报告,金花村太符合基地标准,四周环山,有天然峭壁,易守难攻。哈哈哈,更重要的是,席末,你家的屋子我太喜欢了,到时候估计要借用一下。”江无澜在那里编织着他的春秋大梦,笑的猖狂。 江夜鸣气的鼓起了圆滚滚的腮帮子,有这么不要脸的么。席末轻轻拍了几下江夜鸣的后背,安抚他,这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 “有谁答应你,我们村子要被建成安全基地的。你这样做,村民知道么?你有经过大家的允许么?”席末在套话,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村里已经有人和县城里面的基地有勾结,这事情就要闹大了说了。 “哈哈哈哈,席末你们真天真,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为自己着想那就是死了的人或者即将死去的人。你觉得我们要用你们村来建基地还需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么?你还当这是和平年代呢?小朋友,你知道现在外面已经乱成什么样了么?有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卖儿卖女,抛弃妻子。又有多少人为了能睡一天安稳觉,做了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么。哈哈哈,你们这些土蛤蟆,也不睁开眼睛向远处看看,这个世界已经变了。”江无澜已经趋向癫狂。 在大家没有注意的瞬间,席末一个欺身就移至江无澜的跟前,江无澜身后那些岿然不动持枪之人刚反应过来,席末就抢过江无澜手中的枪并且上了保险抵在了江无澜的太阳穴上。 “被枪指着的感觉怎么样?你知道你上次将枪指在夜鸣头上的时候我想的是什么么?我就想着,那一发子弹要是穿过你的脑袋,那子弹是会从眼睛里射出去还是从你的嘴里射出去。”席末的声音还是淡漠的,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的样子,来自阴间一般。 江无澜腿有些抖,颤着声音:“你你你不能这么做,我身后的那些人全部都是退伍的特种兵,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命令他们杀光你们给我陪葬。” “口气倒是挺大的,江无澜,你自小就这样,每次明明害怕的不行,还喜欢逞能,承认吧,你害怕了。”江夜鸣迈步行至江无澜的跟前,伸出细嫩修长的手拍在他发白的脸上,拍完之后还慢条斯理的掏出纸巾擦了手扔在了地上,害怕沾染病毒一般嫌弃的表情。 “江夜鸣,你个狗杂种,你居然敢动手,看我以后不收拾你,小野种,你父亲我的好二叔还巴巴的等着你回去给他当左右手呢,哈哈哈,你知道我怎么跟他说的么,我说你就是一个张着腿让人操的贱人婊|子,被别的男人操出了感情,不要亲娘老子了。你的好父亲当时就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啧啧,多壮观啊,现在还在基地里插着管子等着我给他续命呢。臭杂种,我呸,还用你的脏手拍我的脸,你这个……”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江无澜的未完的话,江夜鸣咬着牙关狠命的盯住口无遮拦的江无澜,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人撕碎。 席末更直接,支起手肘,一气呵成的将江无澜的头打偏了过去,紧接着一脚揣在了江无澜的腿弯处,江无澜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哀嚎,席末一枪就射穿了江无澜的右膝盖,血腥味瞬间扩散,伴随着江无澜凄厉的嚎叫声。 后面的几人正准备有动作,席末的枪再次抵在了江无澜的太阳穴上。 江夜鸣看着眼前的场景,大脑一半天没转过弯来,他真没想到席末会真的开枪,枪是消音的,江夜鸣却清晰的听到了子弹穿过膝盖骨,蛋壳掉在地上的声音。 江无澜还在扯着嗓子嚎叫,席末低声道:“你最好闭嘴,如果不想另外一只腿也被废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好受么?江先生,我似乎一开始就已经提醒你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你就这么急着找死么?还有你最不应该动的就是阿蒙,这一枪就当是我补了它的那一枪,说话也注意点,说的我不喜欢听,我就再开一枪。” 不远处的衡修冷着眼看着正在发生的事情,看到地上的血迹在扩散,而四周似乎也来了一些不明生物,贪婪吞噬的意念一**涌来,似乎这些生物都是被这些血味吸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亲们,明天继续!!!! 第70章 六十九 一群密密麻麻的如同蠓虫大小黑色飞虫由四周围过来,一点声响都没有。席末迅速撤离江无澜的的身边,手中的枪却一直都没有错开目标。 江无澜还躺在地上,闭上了嘴巴,眼里却闪出仇恨的光芒。一群人见席末撤离,立马冲上去架起一身污血,满身灰尘的江无澜。 正当这些人动作有序的准备逃离的时候,江夜鸣夺过席末手里的枪,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枪又打在了江无澜的左膝盖上。席末这下子才见识到了江夜鸣深藏在心底的那股狠劲。再次遭到枪击的江无澜又一声惨嚎叫,底下两只腿都受伤,没法支撑起来,拖在地上滑出了两条血迹。 “啊,啊啊啊,你个杂种!我要杀了你,开枪啊,你们都是死人吗,快点开枪啊,痛死老子了,老子今天不把你们射成筛子我死也不会闭目。”江无澜大声嘶吼着,仿佛垂死挣扎。 江夜鸣又举起手里的枪准备一枪爆了江无澜的头,衡修这时候一挥手四周立马升起一道气流屏障,就在这一瞬间,对面的二十几把冲锋枪同时开火,子弹遇上气流屏障,全部软软的掉在了地上。 在一群退役军人吃惊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蠓虫已经覆盖住了江无澜,须臾间,江无澜还没来得及张口求救,这些变异了的蠓虫已经像是水蛭一般吸附在了他的身上。 站在衡修身前的江夜鸣和席末因为修真,视力太好,亲眼看见,眨眼间,这群蠓虫从蚕卵大小变成苍蝇大小,那丑陋膨胀起来的肚子,席末他们知道那是江无澜的血。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挥舞着手里的枪杆,试图赶走这些吸血的蠓虫,有几个人甚至还被蠓虫叮咬的满地跑。地上的江无澜没有坚持几分钟,就瘫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匿迹,瘪下去的样子成了生命里最后的休止符。 从席末他们的角度看,只看见地上一堆黑漆漆的虫子,场景太过血腥,江夜鸣看着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刹那他似乎想到了小时候他没有妈妈,在幼儿园,这个堂哥掏着没喝完的汤泼在他的身上,将地上脏兮兮湿泞泞的泥土糊在他的身上,然后和一群小孩子起哄骂他是没有人要的小杂种。还有很多这样的事情,在这一瞬间,江夜鸣忽然都放了下来,似乎真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衡修吹出一口气,弹指间,那群蠓虫就燃烧了,黑烟直冲云霄,由于被血充实了肚子,隔的远都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大部分蠓虫都被这异火给烧死,地上多出一堆灰烬,还有江无澜完好的防晒衣衫,以及他皮包骨的尸体。 “你们回去吧,以后少作恶,记得恶有恶报。江无澜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记得你们的脸,下次再让我碰到你们仗着权势为非作歹,你们的下场也许并不会比今天的江无澜好到哪里去。”席末的语气还是起初那种冷淡的,在那些人听来,真的是带有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阴寒。 这群变异的蠓虫像是吸血鬼一般吸干了江无澜,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燃烧成灰烬,这些似乎都太诡异了。这群人里面的一个人,悄悄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里呐喊:首长,这次差点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席末这一家子不仅席末有异,大家都错了,错的离谱,席末一家子都有异,江无澜无心的话说对了,他们都是怪物。 席末缴获了二十几把冲锋枪和一把精巧的手枪,才将这群人扔出了村子。 阿蒙知道自己受伤,它灵敏的躲进了桃林。席末找到它的时候,阿蒙的后腿已经停止了流血。席末摸摸阿蒙的头,说了声对不起。阿蒙呜呜低叫了几声,又难受的将头歪在了地上。 一边的张海看的都湿了眼眶,特么的,连狼都这么可爱,那些人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席末细细的给阿蒙清洗了伤口,然后上了治伤灵药,才将阿蒙的腿用纱布裹起来。“以后看见有枪了就跑知不知道,免得再受苦,这次的教训可是要记清楚了,傻阿蒙。”席末处理好阿蒙的伤口,才摸摸阿蒙竖起来的耳朵说了几句。 闭上眼假寐的阿蒙抖动了一下有些尖利的耳尖,那样子好像是在表示,它知道了。 “你怎么看待那些变异的蠓虫?”席末擦拭了一下手里银色的手枪,本来他准备留给江夜鸣用的,奈何江夜鸣嫌弃这是江无澜用过的东西,懒得多看一眼,不要就不要吧,擦干净了留给张海用,反正他也没什么特长,这枪至少在关键时候能起到点作用。 正在给小阳喂红豆稀饭的衡修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席末,慢慢开口回:“这些东西本身不构成危害,但是坏就坏在它们的数量上。还有,透过它们的能量波,它们似乎繁衍一次就进化一次,这才是最糟糕的。” “它们对新鲜的血液很执着,我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逐渐的消灭它们。”席末微微皱眉,这种东西真的是比那些苍蝇蚊虫还要麻烦,如果是苍蝇蚊子,席末还知道从哪里开始根除它们,在它们还在幼虫期就除掉。至于蠓虫,这东西太小,人们很难找到它们幼虫的栖息地。 “不,席末,我觉得,我们现在迫在眉睫的事情并不是想着要如何去消灭它们。”衡修不赞同席末的话。 “不消灭它们?难道我们应该任由其发展,更新,进化么?”江夜鸣插了一句。 衡修看了一眼江夜鸣,摇头说:“这些东西不会无限制的生长下去,它们不可能一直存活下来,掠夺生存空间是每个物种的本能。这些变异的蠓虫只要无限制的生长下去,迟早会因为踏足其他物种的领地而遭到攻击。蠓虫苍蝇蚊子似乎都有天敌,新的食物链平衡迟早会出现。更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是怎么掩盖血的气味,怎么扰乱这些吸血鬼的超级雷达。” “真是受够了,先是暴雨,然后又是极寒,等都过去了,熬到了太阳出云,等到的不是春光明媚却是强辐射和高温。现在好了,各种各样的变异怪物又出现了,人类还能活下去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上帝去睡觉了么?”张海有点崩溃,他说着话,苦恼的扒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真是过够了这种糟糕的日子。 “怎么了?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世界末日来了吗?”江夜鸣在一边不咸不淡的添话。 张海茫然的看着江夜鸣,又扫视了一眼堂屋里的席末和衡修,大家脸上都是认可的意思。张海忽然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之前他一直回避这个事实,他觉得这些不过是老天在恶作剧,很快这个世界就会安宁下来,可事实就是事实,怎么自欺欺人,都掩盖不过去。 “你们继续,我想一个人静静。”张海说完就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得消化一下这些玄幻的事情,真希望一觉醒过来,就回到了贫穷却真实和平的过去。 席末其实还是很想好好的跟张海说说话,江夜鸣适时的来了一句:“你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住,管天管地还能管他想什么么?想不开也是他的事情,席末,赶紧收起你的烂好心,这事情你真管不了。” 江无澜这事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队里人似乎都知道了席末家惹上了县城里的安全基地,还杀害了从基地出来的高层,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抢夺了基地士兵的枪支。 枪支啊,这是多么有威力的东西,就算是变异动物来了,掏着枪喂颗子弹,就能解决了。 自江无澜的事情过去,家里终于静了一些时日,张奶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度太高,这些天胃口都不如以前好,江夜鸣见张奶奶这样,有点急,就吵着席末一定要给张奶奶烧些开胃可口的膳食。席末原本还想着要出去到镇上县城去探索点消息的,江夜鸣怎么也不愿意席末单独行动,最后席末只得罢休,这个重任就交给了衡修,皆大欢喜。 席末家大门被砸响的时候席末还在厨房专心致志的烧红烧鲫鱼,江夜鸣都馋嘴好久,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又太多,席末一直都没时间烧点可口的饭菜来慰藉江夜鸣的小肚子。席末探出神识,发现小破孩已经打开了院门。院子里熙熙攘攘的站着十几个人,都是队里的。 席末扫了一眼,居然在人群里看见了许久没见着的王来娣,今天还来的真整齐,正好就这次机会,给大伙上一堂课,也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大家兴师动众的样子看的江夜鸣津津有味,不用猜,江夜鸣也知道这群草包是来干嘛的,真是讨厌啊,席末给他烧的红烧鲫鱼都快要出锅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71章 七十 家对于席末来说是家人共同居住生活的地方,外人不宜涉足。席末并没有允许这些人进堂屋,院子里面积大,站百十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你们爱闹,就让你们在太阳底下闹个够。 衡修抱着小阳进了张奶奶的屋子,把睡熟的小阳搁在了张奶奶的身边,盖上毛毯,才转身出了屋子,出屋子前,衡修给张奶奶的屋子设了抗干扰屏障,免得等会儿有不知趣的人扰了一老一小的睡眠。 张奶奶的老屋里面衡修布了恒温阵法,席末和江夜鸣都是知晓的,对于张奶奶和张海的解释就只是口头说因为空调的原因。张奶奶从来都是难得糊涂的人,家里几个小伢子干的事情只要不逾越,不吃亏,不过火,她老人家都乐得清闲。 贪吃贪喝贪睡的张海现在都已经基本双耳不闻窗外事,偶尔闲空下来帮着衡修和席末在厨房打下手,再无聊的话,张海就全副武装好带着阿蒙去后面的桃林里劈已经风干了的柴火,日子过的充实。 院子门打开后,那些人一窝蜂的挤开院内的江夜鸣,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无限向往的神情冲进了席末的院子里,争先恐后的样子像是要攀登最后的诺亚方舟。 席末家院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利索,厨房屋檐下的墙上还挂着两串张海弄出来的歪歪扭扭的干红椒,阿蒙的狼窝上头,墙壁上还挂着几只已经打腊的野兔子。盖上漆黑幕布的大棚里一点光亮也没有,大家不知道那里面能种植什么,但是知道是吃的就对了。 羊圈里几只咩咩叫的羊羔子看的大家红了眼,这时候谁家还有没有变异的肉食啊,就算是变异的只要是没有毒害的都给弄了吃了。那些活蹦乱跳的鸡鸭,看的大家都热血沸腾了,像是这些东西是他们自个儿的一样。 江夜鸣揉了下被撞疼的肩膀,挤着好看的眉毛,今晚上一定要罚席末跪遥控器,让你不长记性。 阿蒙拖着雪白蓬松的尾巴,一步一步的跟在江夜鸣的身边,它的腿在席末给它喂了复原丹后就迅速的愈合了,张海后来发现的时候还摸了阿蒙的后退喃喃的嘀咕了半天,变异的果然就是变异的,连恢复能力都这么变态。 大家似乎都有点惧怕阿蒙,阿蒙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自动的让开。天啊,谁家的狗是绿眼啊,谁家狗的牙齿那么长还森森闪着冷光啊,谁家的狗会这么凶狠啊。 “哎哎,席末,你这个伢子也太不对了嘛,这么大热天的也不晓得请我们进屋里坐坐,这太阳可是有毒的,晒多了可是要得病的。”说话的人是掏着蒲扇扇着风的廖玉芬。 这句天外来言使得席末眯了眼,“家里有老人小孩睡觉,实在不方便接待。既然是有事情要谈的,搁在哪里谈都是一样的,院子里就更适合了,你们人多。”席末嘴上说着话,手却轻轻解了身上的围裙,一副要正装商谈的样子。 “哟,瞧这话说的,我是你妈,难道我也不能进去坐坐么?这么些年一出去就忘记了我当时在家里怎么教你做人的么,这以后要是传出去别人还指不定要怎么戳我跟你爸的脊梁骨呢,你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王来娣每次不说话则已,一说话足以让再一边看热闹的江夜鸣和衡修无语的想翻白眼,这人还真是把无耻演练到了极致。 “我没有爸妈了,整个金花村的人都知道我席末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等着我行孝的奶奶和一个先天不足的可怜儿子。你这么说我还真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攀亲戚么,对不起,我也没有亲戚了。”席末的话语简洁明了,说话的姿态也落落大方,坦然的神情看的大伙儿都赧然。 “你这个短命鬼,白眼狼,我和你爸把你养这么大,到头来还不认了我们,你根本就不是老席家的种,你这种白眼狼就是孤老儿,你这个野种。”王来娣觉得自己被席末当着大家抹了面子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她要戳穿这个小野种的假面目。 “有哪家的父母是这样对着自己的子女说话的,我是白眼狼也是你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你怨不得别人。”席末懒得和这种人对付,这就好比玉皇大帝要降着身份与从牲口轮回道里转生的畜生讲话一般,不在一个层次上,语言不通。 “你们烦不烦啊,是不是准备在院子里晒死了好算账啊,有事情不说出来就不憋的慌。”一边的江夜鸣是真的饿了,他都闻到了厨房里面红烧鲫鱼的香味了。 “把你家的枪都给我们交出来,你家有几个大男人在家里,根本就不需要枪支,像我们这些人在家,有支枪安全可提高多了。”人群里突然爆发了一句泼皮无赖的话,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听的江夜鸣牙痒痒,真是欠啊。 “枪支?你们怎么知道我家有这玩意?谁给你们说我家有这玩意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我们的,在这种恶劣的环境里,我为什么不留它们在身边傍身还要把它们扔掉。你们安不安全那是你们的事情,我没有义务负起你们的安全和责任,大门是开的,好走不送,我不想和你们动手。”席末走到江夜鸣的身边,小破孩气的不清,唔,以前的事情错的太多了,这下子可是糟心事一起来了。 “你们看看,看看,都看看,这就是我花了十八年的心血和血汗钱养出来的白眼狼。我王来娣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哦,养了这么个冷血的东西。大家都看看哟,这个短命鬼是不想大家都活命了哟……”颠倒黑白的王来娣一边嚎一边哭,演戏演的真像。 江夜鸣被她这种高戏剧性的动作和言语给逗笑了,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这种人怎么在世上活了半个世界,阎王眼瞎了吧。 “我家今明要是你这样的,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了,不懂规矩的东西。”廖玉芬她对席末是有怨怼的,早些时候,她家问席末要菜和粮食,说是以后还,席末硬是一点都没给她家,害的她饿的吃了几个月的干玉米棒子,现在回想一下,牙齿都还在疼。 “我懂不懂规矩不是你们说了算,张大爷,你说说看,你们以前问我家借东西的时候我哪次没借。方今明,你去年冬天借我盐还我了么?李大婶,你让我朋友给你拉稻谷到镇上碾米,你给他汽油和工钱了么?这些话我本来就不想说的,念叨着大家以前都和奶奶谈得来,我也是让她老人家不要惦记着大家日子煎熬,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帮错了的,大家是不是觉得我无父无母,上有老下有小的好欺负啊。” 席末也没动怒,他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人只是觉得好笑,他现在心性愈来愈平淡,衡修说,修真之人,最后都会被时间磨平,失去最多的也就是感情。无怨无恨,达到制高点,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席末自己根本就不想变成那种无情无心的世外高人,他想守着张奶奶,守着江夜鸣,一家人幸幸福福的像是天下所有的普通人一样过着最普通踏实的生活。往往事与愿违,最简单的东西,却都是最难求的东西。 “王阿姨,我自认称呼了你二十年的妈,但是你并没有将我当成你的儿子。你难道还不想积点口德么?席康盛已经那样了,你是不是想着你的另外一个孙子还毁在你的阴损之下?我不与你争辩,已经是最大的妥协,别不要我好好的跟你说,你到现在还分不清情势。”席末一双黑透的眼紧紧的盯着王来娣,似乎是戳透她的灵魂。 王来娣被席末这么一看,明明身处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这下子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寒气直冒。 大伙儿被席末的话说的羞愧,“我们我们也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们就是想就是想晚上能睡得着,我们没想着一定要你家的枪。”人群里又有谁弱弱的说了句。“是呀是呀,那天有人看见你打死那个白脸的敢死队,看见你收了一担子的枪支回来了家。你不怕惹恼火了城里的安全基地以后就算是缴粮也进不了安全基地么?”又有人接话。 “我不会耽误大家,也不会连累大家。枪支是我没收的,到时候有人来彻查我会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牵扯到你们。你们想要枪支,拿得动么?也不怕烫手。还有安全基地,我的家人永远都不会住进去,哪怕在外面饿死冻死。”席末婉拒了众人,将自己的立场交代的清清楚楚。 在众人散去的时候,席末叫住了王来娣:“王阿姨,以后我们两家桥归桥路归路,进水不犯河水,要是你再拎不清,我并不介意和你们硬碰硬。这世道谁还把仁孝礼仪挂在嘴上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对待奶奶的,你以后不要妄想我会多看你们一眼。你要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和我父亲好好的过日子吧,别光想着怎么算计别人。那天躲在草垛子里的人是你,我知道,敢死队的领头是怎么死的你都看见了吧,你可是要把嘴巴封紧了。” 王来娣听着席末说的话,脑海里不自主的又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哆嗦了一下,就奔出了席末家的院子,头都没回,仿佛身后有凶猛野兽。 “走,我们回家吃饭。”席末关好院门,牵起江夜鸣的手就进了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72章 七十一 蒋介宗亲眼看见医生将那管血注射进了蒋万东的身体,这是下下之策,但是不这样做他的孙子会扛不过去。 蒋介宗知晓这管血的医药价值,检验表格一出来,专业医生指着上面活血细胞分裂的指数说,这是一种无限循环滋生的血细胞,浅显的意思就是,这种细胞他比普通人类的造血干细胞要强上数万倍甚至更多。 蒋介宗无视了医生狂热的表情,果断的下决策:“我不管它有什么研究价值,我希望这支血能阻挡万东体内毒细胞扩散。你们既然已经试验出来,它能够吞噬兼容性毒分子,这支血它只能用来拯救万东。” 医生一脸的不可置信:“首长,这支血如果科研组研究出其基因组织,这将成为人类的突破。这种决胜的机会我们不应该就这么这么……”医生还想说,不必要为了一个人的生命而牺牲整个人类进化的机会。 蒋介宗威严不见的一个眼神,医生就自动闭嘴。“我不需要你的理由,你现在只需要服从。一个月了,你们每天给他透析完血液都说他会醒来,可是到现在他还躺在那里。什么都不要说了,给他注射吧,我现在任何人都不相信。”蒋介宗手中庄严厚重的拐棍一下一下的戳在光洁的地板上,态度坚决的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被注射血液的蒋万东在众多医疗人员的注视下,浑身抽搐起来,专业型的医生在一边默默的观察着,手上的钢笔也没停过,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录下蒋万东注射后的身体变化。心电图在不规则的跳动着,脉动表要不是因为护士及时的调动频率就差点爆表。蒋万东抽搐的太厉害,医生动用绑带,将他紧紧的扣在病床上。 蒋介宗眼里射出精光,果然是他猜的那样,他的东儿有救了。 蒋万东醒过来的时候,蒋介宗动用了他的整个军队,军区医院里只要参与这次救治的医生全被蒋介宗软禁起来,蒋介宗知道他的身边有各种眼线,他不确定这管血的来源有没有被暴露,但是他的孙子蒋万东从死亡边缘清醒过来,这并不是一句话就能掩盖过去的。 军政已经分家,整个京城都已经陷入各色分裂之中,大家都为了各自的上司劳碌奔波,鞠躬尽瘁。蒋家的强大在于老爷子蒋介宗的铁腕手段以及急流勇退,蒋万东想撤离京城,也许现在退出去,以后还有崇祯蒋家的机会,而且南方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不在权利的中心,也许会看的更远。蒋家几乎是一夜就消失在了整个京城,这个血雨腥风的权利中心。 这种消失,使得京城的许多势力再次噪起,大家争先恐后,粉墨登场。 蒋万东再次醒过来是在直升机上,昏睡时间过久,他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来自体内的焦躁使得他恶心想吐。 “东儿,你终于醒过来。”坐在蒋万东身边的老人蒋介宗有点激动。 “爷爷,我昏睡了多久?”蒋万东记得当初他是在丛林里被马蜂蛰到,晕倒后,就一直昏迷着,一点意识都没有。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蒋介宗给出答案,然后吩咐旁边的人给蒋万东喂营养水。 蒋万东敲击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他的头快要涨开了,体内似乎有几股邪气直冲,他觉得他应该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奔跑嘶吼。 蒋万东撑起身体,一抬头才发现他这是在军用直升机上,“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蒋介宗摸摸蒋万东头,深沉的叹口气:“我们要去给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地方。” 蒋万东迷茫了一下,他似乎还不晓得第二次生命的真正含义。 席末发现最近温度又在升高,而且,地里的植物似乎失去了某种平衡,疯狂的生长了起来。按照这样的消耗,席末很害怕在这些植物长大成熟败落之前,这块土地会因为过度消耗而变为一片黄沙。 这事情还没席末几人好好的研究,村里就出现了几起恶意抢劫事件。来抢劫的人统统都是蒙面,看身高不像是南方人。这事情,席末本来是不想管的,可这几个不长眼的强盗居然打起了席末家的主意。 半夜里,席末的滚热的物事还埋在江夜鸣的身体里,两个人已经大汗淋漓的纠缠了快一个小时。江夜鸣现在变得有点女王了,席末给他擦头发,擦拭身上的水珠的时候,江夜鸣一偏头就看见他专心致志的样子。 席末做一件事认真起来就会全心全意,完全不会有多余的旖旎,而江夜鸣就最不喜欢看见席末这副寡淡的样子。所以小破孩,踹了席末一下,席末因为没有防备,就斜着身子倒在埃榻上。还没等席末反应过来,江夜鸣就勾着白嫩无骨的脚抬起了席末面瘫的脸,左看看又看看,江夜鸣就真不明白,这人怎么老是不长记性,还喜欢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席末看了下上方的江夜鸣,也不知道这会子他的思想又飘到哪里了,席末默不作声的掏着毛巾给小破孩擦了一下脚。擦好了后,席末起身准备去将空调调高一些,小孩的脚有点凉,这电也不知道会通到什么时候。席末还没转身,就被江夜鸣拉住,小破孩特勾人的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席末看,来来回回,上上下下。 席末很快就妥协,等回魂的时候他已经将江夜鸣剥光按进了大红色的床单里,身下的物事也一下一下的重击在江夜鸣最柔软的地方。江夜鸣呜咽了几声,“啊,席末,你轻点啊哈,我还……还要罚你跪遥控器,你啊……嗯别想这么轻易的嗯……” 席末俯身一口一口的轻咬着江夜鸣雪白的肩,眼里有化不开的浓情与宠溺。“别轻易的什么?这样还不好么?我伺候的你不舒服?遥控器我都换了好几个了,下次换搓衣板吧,只要你高兴。”席末的声音清清浅浅,听的江夜鸣心里暖洋洋的。江夜鸣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嘴里的话都化成了不连串的呻|吟,臭席末,体力差一点会死啊。 江夜鸣在席末给他重新洗刷完毕的时候就深深的睡熟过去,迷糊中还说着要席末跪搓衣板。 阿蒙低低的嘶叫声,席末听后不着痕迹的勾起嘴角,他其实早就知道这些人来了,真是些亡命徒,连阿蒙都不惧怕了呢。衡修已经离开两天了,席末派他出去探索消息,相对于席末,衡修做这些事情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席末才下床,就听见江夜鸣咕哝:“小心点。”席末嗯了声给江夜鸣盖好夏凉被就出去会强盗了。 席末家的院子筹建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防盗工作,光滑的墙面并不是一般人能攀爬得上的,就算是有梯子,爬上来还得顾及那些细长尖锐的钢筋。席末看见扣在墙上的攀索倒钩,就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强盗,管你普不普通,奈何成贼啊。 席末瞧着他们一个个训练有素的从墙上跳下来,阿蒙想上前撕咬他们,却被一**的超声波给挡回。 阿蒙嘶叫着,耳朵里和眼里都迸出血来,超声波干扰伤害太大了,席末轻声唤了一声阿蒙,阿蒙这才跑回席末的身边呜呜叫着寻求安慰。 那一伙人这会儿才发现席末的存在,一个个掏着消音枪和砍刀如临大敌一般注视着席末的一举一动。 席末笑了下,弯腰摸了摸阿蒙,探手就知道阿蒙伤的不重,给阿蒙喂了颗复原丹,“你们不要看着我,我要是想你们死,你们这会儿已经横尸当场了。”席末看见阿蒙躺回狼窝才转头对着那群人说。 “交出你家一半的粮食,我们就不为难你。”说话的人声音有点粗糙,沙沙的像是许久没有喝水而干渴的一般。 “你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救命的粮食怎么能交给你们,我又上是傻了。不想死的不明不白就自个儿撤出村子吧,我最近也不想杀人。”席末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呵呵,呵呵,我们这些人还就是为了粮食,你不给粮食就留下命吧,我们也不想杀人……”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漩涡般的旋风抽向了他的面门,在他意识复返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落进了别人的手中。 四周都没看清楚状况的人,掏着枪就要射向席末,席末举着手里的人,“谁开枪,我就撕了谁。”这话的威慑尽管不是很大,但深更半夜里,大伙儿都被席末骇人的变态表情给惊着了。 他们手里有最好的狙杀工具,有最先进的药物,能对付现下各种变异的物或者人,但眼前的人真是太强大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说说看,你们抢了村里多少户的粮食?”席末捏紧手里人的喉咙,温吞的问。 “……”被捏住的人拒绝回答。 “不回答啊,我把你们几个人的武器都掏干净,拔掉衣服,在你们身上割几刀,再丢出去,你觉得你们会活多久。”席末不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开口。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们,我都说出来。”也许是真的害怕席末所说的那些举动,一群人里有个瘦小的男人站出来。席末手上的人狠狠的瞪了那个小男人一眼,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要乱说。 席末淡笑了下,手指扣紧,一用力,卡擦一声,手里的人就歪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席末眼睛还是那般温和的好说话的看着那群人,对峙的时间不长,一群人抖的跟筛子一样。 “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被部队遣送回家,才知道家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我们也不是想这样的,我们只是只是想存活下去,有什么错?”瘦小的男人吼着吼着就哭了起来,一群人似乎都想起了过往,垂着头,这会儿已经忘却了死亡。 “你们不该做强盗,哪家的粮食都不是用来续命的,你们这样做,只会导致更多的人变成你们这样的。村里的地形你们估计也摩挲清楚了,要是不嫌弃,就留在村口吧,吃食我能解决,抢来的粮食还回去。”席末作出这种决定并不是一时冲动,这些人能留下来也许并不是坏事。 这群人没想到就这么被放了,而且还能留下来,他们都快忘记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停下来有个地方供他们居住了。他们一路抢来的东西,都装在那几辆军用车上,看都来不及看,就的四处逃窜,舔着刀口流浪的日子没有尽头一样,他们其实真的需要一个容身之所。 席末吩咐那些人将已经死掉的人埋葬好,并且将他们抢的东西都归还给了村民。这一群人都来自京城以及更靠北的地方,听说那边在冬季的时候有过好几次大暴动,还死了不少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手机的亲们!!!!!!一更………… 捂脸,废柴作者防盗防晕了,现在恢复正常!!! 森森的对不起,森森的抱歉!!! 第73章 七十二 江夜鸣掏着桌上各式各样的新鲜武器,觉得科学真是一件奇妙的东西。 释放超声波的武器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迷你手电筒,江夜鸣只要将这玩意对着阿蒙比划两下,深受这东西迫害的阿蒙就耷拉的耳朵躲到席末的身后呜呜叫。 “席末,衡修什么时候会回来。”江夜鸣掏着一把满膛子弹的手枪边摸索边问。 “应该就这两天了,计划是三天,我以为他会提前,没回来估计是又遇上更大的消息了。”席末在剥板栗壳,小阳这几天情绪不太好,吃的很少,张奶奶很担心,她记得小阳很小的时候喜欢吃栗子糊糊,这就吩咐了席末给小阳做一些。 “小家伙,你懂点规矩啊,我们整天忙这忙那,哪有闲工夫照顾你啊。”江夜鸣对着小阳挥挥拳头,真的想揍死小家伙,居然要他家席末给他做栗子糊糊吃。 小阳也不搭理江夜鸣,坐在张奶奶的怀里,在听见席末讲衡修这几天会回来的时候,耳朵还微微动了下。小阳现在会喊祖奶奶了,一声嫩嫩的祖奶奶喊的张奶奶笑的合不拢嘴,这下子张奶奶对小阳更是无顾忌的宠爱了,一边干看着瞪眼的江夜鸣,非常的嫉妒啊,奈何他这么大的人再卖萌也比不过小家伙。 张海会开枪还是那个人教的,当时在射击场,张海学了整整两天,开枪那只胳膊后来疼了两星期,那人再让张海去射击场,张海就摇着头,死活也不去。张海现在回想一下,这件事情,也许是那人对他做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 “张海你是不是会开枪?”席末看见张海盯着桌上的枪出神,随意的问道。 “嗯,会一点。”张海老实的答道。“这就好。”席末觉得这样也不错,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方式求生存。 “那些人留在村里不会有事情吗?”江夜鸣有点不放心那群人,他害怕席末的烂好心又在泛滥。 “一群亡命徒,他们求的也不过是一席之地和生存,给他们安稳的日子过了,他们没必要跟自己过不下去,放在村口,关键时候,他们还是一道防护墙。”席末淡淡的回,“就算是他们真的不想好了,我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妥协,再不行,就一劳永逸。” “哎呀,席末,我发现你现在已经被黑化了。”张海说出心里话。 江夜鸣乜了张海一眼:“这难道不好么?” “不,不,挺好的,坏人来了我们就再也不怕了。”张海摇头。 席末和江夜鸣无语。 村里人因为被抢的粮食被返还,一个个都觉得这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当那群人住在了村口的商铺房,大家这下子有点膈应了。席末和那些人达成了协议,武器也留给他们一半,条件是要他们好好的守护着村里人的安全,那些人爽快的答应了。 这事儿席末觉得村里人都应该知道些,于是就着村里的广播喇叭,让这些人在喇叭里喊了一通话,大致的意思就是他们以后就住在金花村了,以后金花村的安全他们照看着。 县城的安全区自从江无澜死后就显得有点群龙无首,熊涛运气好,手底下也有那么几个死忠的人,被大家一拥护,熊涛就成了安全基地的二把手。隐约之中,熊涛也知道了江无澜的死因,对于江无澜的死,获益最大的人就是他,所以他是乐意这个结局的。 说是二把手,熊涛知道安全基地的老大江起运已经快不行了,如若那个私生子江夜鸣回不来的话,整个安全基地就是他熊涛的天下了。 植物开始攻击人类,当然这是从攻击动物开始的。席末掏着手里的含羞草看了半天,这种植物要是搁在以前,席末怎么也不会相信它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含羞草的齿叶变的很尖利,不小心碰上去就会被这些尖利的齿叶给戳伤,流出来的血液也会被含羞草全部吸收进去。 江夜鸣拉着张海拔掉了院子里不少小花小草,就怕这些植被也变得跟含羞草一样。 江夜鸣用军刀一下子就切开了含羞草厚实的叶片,紫红色的汁液沾满了桌子和军刀,一边的张海似乎都听见了含羞草的凄厉的尖叫声。 “这是什么怪物啊,我靠啊,植物大战僵尸么?”张海怪叫着,他发誓,他没听见这玩意在哭泣。 “现在国家实验室肯定堆满了这些东西的尸体,你有没有发现,这东西不这样解剖了它,它是不会死亡的。”江夜鸣有点兴奋,真是太好玩了。 一边的张海抽了下嘴角:“尸体?亏你想得出来。还解剖,天啊,一把火就把它们烧成灰了好不好?谁都像你这样血腥!” “不,这样就不好玩了,张海你看看,这些东西经过太阳光一照射,就变了样,你说要是人类也接受了现在的阳光会变成怎么样?”江夜鸣的设想是好的。 张海设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晓得前不久已经有很多人得了皮肤病死去了,人们接受不了这种怪异的辐射。” “跟你真没有共同语言,走,去后院抓含羞草去。”江夜鸣擦拭了军刀出门就往后院钻。 后面的张海伸出左手垂首看了下,他的左手掌上出现了一条极细的经脉,这条经脉在深夜里会鼓动起来,整个左手就会灼热的不行,起身想去冰箱弄点冰块制冷,左手掌撑在墙上一使力,墙面凹下去了一块。 张海当时吓坏了,他慌张的打开灯,拔掉凹下去的墙上的粉末,去堂屋掏着簸箕扫掉了。之后张海又试验了几次,鸡蛋大小的石头硬是给他捏成了粉末。 张海终于承认他也变异了,左手诡异的力量提醒着他,他需要那些能量,来自阳光里的能量。张海并不是有意的想隐瞒着席末他们,他是害怕,害怕大家当他是怪物一样将他撵出去,他喜爱这个大家庭,所以能瞒多久就多久吧。 衡修走过许多路,他飞奔在黑夜里,看着眼前的城市,那些残败的商场和超市,那些为了一个冷硬馒头就要打杀起来的人群,还有一些被自己父母遗弃在街上的流浪儿。 衡修闭了下眼睛,他看见一个和小阳差不多大小的孩子被饿疯了人们争夺着享用权。这个孩子还那么小,恶劣的环境下出生,似乎还没有人教会他走路和说话。衡修很想拯救他,却放弃了,他不知道自己纠结的情结怎么来的如此猛烈,这对修仙之人并不是好的事情。 衡修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和饱受摧残的市民们,他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席末宁静的村子还处在休眠之中,如果大家都醒过来,噩梦就开始了。 白发苍苍的老人瘦的跟一支枯萎的树干一样,她的脸上还有那些辐射留下来的痕迹,老人手里掏着一个缺口的饭碗,“好人,给点喝的吧。”衡修看看老人的脸,又看看老人的碗,无言的将包里发干的荞麦包和水都给了老人。 衡修此刻疯狂的想起了小阳,想起了张奶奶,他捂住胸口,一口血喷出来,动心忍性,切忌乱神。衡修想,他果然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间,他有点想念紫阳真人,那个温和的人似乎能解开他所有的心结,渡他轮回。 席末在家门口捡到衡修的,衡修已经发了高烧,体内气息也错乱不堪,席末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江夜鸣猜测是不是衡修遇到比他还要强大的力量,所以才会受伤。席末带着衡修进了芥子,他才将衡修放进湖泊,衡修就在不自觉中化身成龙,跌进湖底。 “他这是怎么了?”江夜鸣摩挲了一下下巴,他真心的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等他醒过来再问吧,我想应该是修为上遇到障碍,才导致走火入魔。”席末望着恢复平静的湖面,低声揣测。 “小阳又要闹了,晓得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出去收集消息呢,去外面还能看看真实的世界。”江夜鸣嘟囔着,他真的真的很想出去走走啊,臭席末,点下头会死啊。 “没事,这里相对静止,我们就等着他出关。我不放心你出去,现在村里已经出现有特殊能力的人了,我们一定要小心。”席末搂过江夜鸣,抱在怀里,这人他是要放在心尖上养着的。 “好了吧,我又不是张海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有自保能力的,再说,打不过还不能跑么?特殊能力?还能强过我,我才不信。”江夜鸣觉得他已经成长的足够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了。 “张海的左手也变异了,他不说,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席末想想还是将张海的事情说了出来。 “哎哟,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左手变异,听起来有点恐怖呀。”江夜鸣挣开席末的怀抱,睁大眼睛看着席末,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事情。 “是真的,他最近发呆的时间多了,我怕他想到别的,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才发现他的能力的。桃林里最大的那棵桃树下埋的都是石头粉末,全是他自己捏碎的,也是他自己半夜去埋的。”席末将知道的都跟江夜鸣说了出来。 “那个傻逼,这会儿指不定在怎么纠结着呢,切,爱说不说,让纠结到死吧,在我们家免费吃喝用住这么久,居然还不相信我们,哼,皮痒了。”要说江夜鸣一点都不管张海的死活那是假的,大家处在一起这么久,总还是有点情谊的。 “随他吧,他愿意说就随他说,不愿意也随他,也没什么的。村里那些变异的人大部分都是力量变的尤其的大,有的是腿脚变的很快,张海跟他们差不多,这事情能瞒着就瞒着,过不久上面的人肯定会坐不住,估计会有动作。”这些猜测基本都是现实相,席末并不是瞎想的人。 江夜鸣咧嘴:“嗯,我觉得事情越来越好玩了,上一世都没有这么精彩,嘿嘿,席末,我们要不要也建立个小基地呀,别人为了权势,咱们就为了种田糊口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能补偿手机的亲们么!!!!!哎哟喂,废柴作者很坑爹!!!!! 我森森的鞠躬道歉!!!!!亲们!!摸摸头!!!! 还有,我昨天在一个帖子上看到那人吐糟我的文,那个妹子应该是受控,她贴了我家席子上辈子死的那段,然后诅咒我v文没人买,还诅咒我买方便面木有调料!!!我当时外焦里嫩嗷嗷嗷!!!有我这么废柴的人么!!!! 第74章 七十三 留在村口的一群人现在有十四个,他们刚刚从北方逃出来的时候整个队伍有三十一个人。 牺牲的十七个人,有各种各样的死法,争斗中死去,饥饿中死去,被变异动物咬死,也有被辐射晒伤救治不及时,活活痛死的。周德山永远记得他们一路上被追杀,杀别人,然后又抢夺口粮度日逃窜的刻骨情景。 周德山的年纪其实并没有他现在面上显得那么老,这群队伍里,他算是第二小的,十九岁,最小的那个在京城到滇州的路中被人杀害了,那个人跟周德山一个姓,叫周明。 周德山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他十六岁入伍,在部队呆了两年,暴雨袭击整片大陆的时候,周德山还在部队乐滋滋的啃着白面馒头。后来环境越来越恶劣,部队时常供应不上吃食,闹事的人多了,部队不养闲人,周德山一没背景二没靠山,最主要的是他还没什么本事,然后就被部队遣送回家了。 周德山脑海里深深的印下当初的那一幕,部队的军长,挥舞着手里的枪支,后面还跟着一列特种兵,在暴雪大寒中,将他们这些三无人员统统赶出了军区大门。军大衣再厚实,周德山在哭的天崩地裂的人海里都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周德山最后望了最后一眼军区大门,举起套着厚实棉手套的手捂住已经冻僵了的脸,然后就离开了。 周德山在暴风雪天寒地冻中赶了四天的路才回到了阔别两年的家,他本来想着家里母亲会烧着滚烫的羊杂碎汤给他喝,父亲朗笑着炫耀从山里捡到了冻结实的野山鸡。当周德山看到破败不堪的家,东倒西歪的家具,以及堆积许久的灰尘后,才嚎叫一声,他的父母亲大概已经不在世上了。 周德山晕晕乎乎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饥饿与寒冷击败了他,他懂得了如何从别人那里抢得一口续命的粮食,知道了该怎样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掉对手的生命,从杀掉第一个人瑟瑟发抖,到后来杀人杀到麻木,周德山无比庆幸自己在部队两年没有偷懒。 周德山感叹自己的命太好,误打误撞中,遇到了当时在部队里共过患难同时被撵出部队的队友们,从此周德山就过上了亡命天涯的生活。周德山一行人在恶劣的环境里奔逃着,他们自己只知道填饱肚子,却从来没有一个具体的栖息之地。 这个村子的安宁,让在沿途见识过太多惨不忍睹的暴动的周德山想起了世外桃源。周德山知道有些人已经开始和那些变异的动植物一般,他们也在局部变异了。十四个人里面除了周德山自己速度变快,另外一个人的力气似乎暴涨起来。 周德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违反了大自然的某种规律与平衡,那天那个叫做席末的人在他都没有惊觉的时间里擒住吴良坤的脖子的时候,周德山才知道,原来真的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德山并不否认,在吴良坤死亡的那一瞬间他是惧怕的也是心安的,吴良坤这个人太过于歹毒,一路上要不是队里其他极力阻止,他差点就分解了那些牺牲了的同伴的尸体。周德山当然也害怕席末会像是对待吴良坤那样对待他们,席末只露一手周德山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的强大已经是他望尘莫及的高度,所以他瑟瑟的站出来,求生的**支配着他,要活下去,才有希望。 周明的尸体是周德山自己亲手掏着打火机点燃的,烧成了一堆灰烬,然后就再也不用在这世上苦苦挣扎求生了。 当沉稳,面淡如水的席末答应他们可以留在这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村庄的时候,周德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差点喜极而泣,逃窜三百二十八天半,天大地大,这个世界上总算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席末收走了周德山一伙人一半的看家武器,他们却一点怨言都没有,相反他们很乐意是这个结果。这些武器全都是在其他基地里偷抢到的,那几把高科技的超声波先进武器是在路上捕获的。 周德山在金花村睡醒的第一个早晨,睁开眼,四周的宁静,让他觉得,也许保卫这个村庄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就当是保卫自己的家吧。席末觉得江夜鸣的提议非常好,他要好好的从从长计议一下才好。 村里有人在村口闹事,席末赶到的时候才发现是胡姓两兄弟,胡大山,胡小毛,这两人还真是……席末捏了下太阳穴,头疼啊。周周德山自认为是脾气最好的,可这会儿却被两个小杂毛气的厉害。 “你们这群土匪,凭什么要我们捐粮食和衣物给你们啊,我呸,我胡大山还需要你们的保护,笑死人了。看看,看见没,我只要一用力,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要完蛋。”胡大山撸起胳膊,对着村口的石磨,一下子扇下去,石磨粉碎。 周德山眉毛一挑,摸了一下后腰上狗腿刀,要是放在以前,今天这人他是必定要杀的。“小兄弟,我们住下来是受人所托,村里提供一点吃食给我们,我们就可以留下来保护村里的安全,这是两厢情愿,互帮互助。”周德山伸手挡住后面怒目而视的几个人,这个时候起冲突以后估计就更难呆下去了。 胡小毛对地上啐了一口:“我呸,你们这些丧家之犬,无家可归想赖在我们村不走就直说了,谁跟你他妈的两厢情愿互帮互助。今天我们就是来通知你们一声,你们要么滚蛋,要么就饿死在这里,我们一口粮食都不会给你们的。” 话说的太过,周德山额头的青筋直冒,手已经紧紧的按在了狗腿刀的把柄上。 “周德山,你让开,我今天不把这个□的弄死,我就不姓林。”林平也气的不清,他向来是率性而为的人,世道乱了,也磨掉了他那些潜在的善良。 “林子,先别冲动。”周德山按住林平的肩膀。“操,□的!”林平骂完就回了屋里。 “胆小鬼,怕死鬼,就你们这样的人还想保护我们村,我看就是骗吃骗喝的大骗子。”胡大山火上浇油。 周德山快要忍不住的时候席末出手了,席末提溜起胡姓兄弟,一手一个,呛得的两人直翻白眼,朝外走几步,就将手里的人扔到了马路边上。 这时村里来围观的人有几十个,大家似乎都是站在胡姓兄弟的立场上,对席末的行为更是颇有言辞。 “姓席的狗杂种,咳咳,胳膊肘子往外拐,帮着土匪欺负村里人,你也是土匪。”胡大山含血喷人。 席末不声不响的掏起手边一根枯竹竿,挥起来,一下子就抽打在胡大山的身上。 胡大山开始还在破口大骂,席末手上的力气却一直都没有减,胡大山看着席末阴沉的脸,像是要打死他一般的动作,害怕了,开始求饶。一边胡小毛吓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席末抽打一下胡大山,胡小毛就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围观的村里人敢怒不敢言,人家席末人高马大的,抽人不声不响的,谁都不敢上前将他拉开。 席末抽人技巧极高,一下一下,抽的地方就是那几个软肋,胡大山开始大骂到求饶再到哭喊。“你不是说能自己保护村里人么?嗯?你用什么保护,地痞流氓的行径?村里人怕你那是因为你是村里人,你的流氓派头能敌过别人的真枪实弹么?你横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杂碎。”席末说话的语气都没停顿一下,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 胡大山抱着头,缩在地上嚎叫,“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 席末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用竹竿挑起胡大山满是鼻涕眼泪灰土的脸,“以后做事要记得三思而后行,年纪轻轻就不想好,窝里横算什么,有本事去城里走一遭你们还有命回来,我就佩服你。你自己也知道现在的世道了,再不想好,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大山哆哆嗦嗦的直点头,席末打人真的很疼,他现在浑身上下头疼。 周德山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更是对席末肃然起敬,有时候并不是杀人就能解决问题。 席末手里还掏着那根竹竿,转过身扫视了一眼围观的村人,见大家一副漠然麻木的脸。席末似乎想到了小时候语文课本上一篇文章,日本人掏着武士刀宰杀华夏人,其他华夏人却在一边麻木冷漠的看着,席末真不知道是说这些华夏人太过于懦弱还是太过于中庸。 “我今天打人,大家都看见了,事出有因。还有这群人以后就是我们金花村的人,谁家捐粮食,谁家就会受到保护,我不勉强。以后如果还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不要怪我不知轻重。”席末的声音提的高,大家都听得见。席末转过头又看了一下胡姓兄弟,两人被席末的眼神看的不自觉的发抖,席末笑了下说:“以后再让我逮到你们俩为虎作伥,事情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能解决的了,我会让你好好领略找死的滋味。” 席末走到周德山面前,这人现在的形象跟那天晚上说话的人简直像是两个人,席末丢掉手里的竹竿,对周德山他们抱歉的笑笑:“村里人没见识,让各位见笑了,还希望周兄弟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席末在村里人面前给足了周德山一群人的面子,周德山僵硬的表情终于松散,拍了下席末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就进了屋里。席末看见关上的大门,眯了下眼,这群人留下来就是一笔丰厚的财产。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75章 七十四 席末带头,徐云峰徐大家也跟着,拖着四大包的粮食和两大包的衣物送到了周德山那里。“师父,让你们破费了。”席末真没想到徐云峰没有犹豫的点头答应他的提议。 徐云峰哈哈一笑:“你小子,这事情也就你敢干,做的不错,师父又不是那些没见识的人。说什么破费啊,帮他们就是帮我们自己,我懂。”徐云峰这人别的优势没有,就是有点眼力见,眼光也看的长远。 自席末那次电话让他不要卖粮食起,徐云峰就开始无条件相信席末的抉择,这孩子做事靠谱。 这事情有第一家开头,后面就有人跟风,这年头日子不太平,谁都想活下去。 林平盯着满仓库的粮食和衣物,脸上的喜悦之情根本压抑不住,“德子,这些粮食和衣物,我怎么看怎么都有种踏实的感觉,这感觉真不赖。” 周德山也看了看堆在地上的粮食和衣物,心里叹气,周明要是熬到现在,也许还能活下来。这感觉是不赖,劳有所得当然比不劳而获强上百倍。 原本气温一直都徘徊在三十五六度左右,可是陡然间,这温度上升了十来度,村里的电也在这个时候断掉。温度太高,晒得地上都起青烟,由于许久没有降雨,灰尘很重。 江夜鸣夜里根本睡不着觉,席末掏出了芥子里面的冰块,装在塑料袋里,都摆在了床边上。小阳和张奶奶睡在一块,张奶奶怕小阳睡不着,常常要摇一个通宵的蒲扇。席末怕张奶奶长期不睡觉,身体扛不住,就把小阳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安置了一个小床,小阳就睡在小床上。 江夜鸣对这个安排很不满意,小家伙贼坏,谁要跟他睡一个房间啊,衡修,你赶紧出来吧。 小阳并不怕热,天阴之体,圣体,席末隐约知道点。 张海每天晚上像是铁板烧一样的贴在床上,左手手掌上的那条细脉似乎长粗了一点,汩汩的力量像是不会枯竭。 高温,没有降雨,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缺水,村里的好几口井都见了底,饮水就成了最大的问题。河里的水因为遭受辐射直面影响,水里的浮游生物和鱼类都发生了变异,就算是河里有水,村里人都不敢去河里担水吃。 徐云峰家后山上有一口天热的泉眼,这事儿大伙儿都知道,徐云峰也不是小气的人,开着院子让人去后山去打水,打水的量是有限制的。 徐云峰听了席末的建议,每家每户每天只能有一桶水,专门用来烧饭和引用,泉眼也是有寿命的,过度取用,迟早会枯竭。 末家里的水全部是来自芥子,他每天到徐云峰家里取的那桶水都在夜里送到了村口周德山那里,十几个大老爷们,一天两桶水根本是不够喝的。对于席末的送水行为,周德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个时候水就是命。 衡修出关的时候,在芥子里面已经呆了一百万个宇宙年,虽然在外界只是单纯的一个月。衡修这次出关的变化很大,身体较之于以前更壮硕了,个头虽然和席末一般高,但是由于体型,看起来比席末还要高大。 张海掏着剪刀给衡修剪头发,这任务本来是席末的,江夜鸣不乐意,然后任务就光荣的落到了张海的手上。 张海看着衡修齐腰的黑发直发愣,这不才一个月没见面么,怎么头发就长这么长啊,难道衡修也和自己一样是变异人。还有大家都是一样的吃喝,凭什么他的身高还徘徊在一米八比一米八多的江夜鸣都要矮上几公分,现在衡修的身高也突飞猛进了,哎哟喂,这都是怎么了。 “衡修,你这一个月吃了激素么?”张海憋不住了。 “……”衡修保持沉默。 江夜鸣切了一声看看装逼的衡修,长的再好看也没他家席末好看,哼哼。 席末掏着蒲扇给江夜鸣送凉风,酸梅汤即使是凉却了,在这种温度里,也还是热的,江夜鸣不怎么爱喝。 小阳倒是不忌口,给什么吃的就吃什么,喝的也一样。 从衡修出现的时候,小阳就显得有点焦躁,衡修要抱他,他还别扭的躲进张奶奶的怀里,坏人,有本事就不要回来。衡修也没强求,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眼里的神色谁也看不清楚。 席末发现衡修的眼珠带上了暗金色,如若在夜里,估计都会像是猫眼一样反射出光芒来。“修为是不是突破了?” 席末给衡修倒了一碗酸梅汤,看到他坑坑洼洼的发型,张海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啊。 “嗯。”衡修慢条斯理的喝着酸梅汤,真想念人世间的味道。 “有什么打算?”席末以为衡修会离开地球,回到宇宙星系。 “我还差你五百万宇宙年。”衡修是个重承诺的人。 席末笑了下:“我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个口头承诺,要是你放不下小阳,也是可以经常回来看看的。” 衡修听到小阳,眼神闪了下,半响才开口:“席末,你是主我是仆,说好的五百万宇宙年,龙族不做后悔的事情。小阳他以后只能跟着我,我会等着他长大,希望你能允许。” 席末怔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衡修对小阳的执念这么深,转个念头又想起现在的小阳是紫阳真人的转世,就什么都想通了。 “我知道了,随你吧,地球上现在的日子很难熬,你愿意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渡过我很高心。小阳的事情我不做主,现在奶奶还在,我希望他能够一直陪伴在奶奶身边,等奶奶百年以后(死后),小阳愿意跟着你,我不会有言词的。”席末的话真切。 衡修转头看了看席末,这个人真是世上最无欲无求的主人了。 晚上没有灯火,点着蜡烛席末都嫌弃温度太高。一家人老早就烧好了晚饭,给衡修接风。 小阳还在和衡修闹别扭,衡修没再好说话,一伸手就将坐在张奶奶怀里的小阳抱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对面的张海看的真是牙疼,这小阳才多大的人啊,还知道记仇。 小家伙在衡修的腿上蹬了一会儿,衡修笑着捏捏小阳乱蹬的小腿:“别闹了,再闹以后就真不要你了。”这下小家伙老实了,安安静静的吃着衡修喂给他吃的食物。 旁边的江夜鸣看的龇牙,特么的,这小家伙比他还会装。 衡修的到来给家里面带来了一个巨大的好处,晚上的时候,衡修给屋子布了寒阵,整个老屋的温度迅速降到了三十度左右,相对于之前的高温,这温度足以让人舒适的安睡。 不知道是谁透漏了徐云峰家后山的泉水,清晨的时候有人来村里求水,求水的人都是隔壁乌山村的。周德山他们将人全都拦截在村口,哪怕老人瘫在地上撒泼耍赖,周德山都没有让人进村。 乌山村的地势要比金花村的地势好得多,如果金花村重度缺水,那么乌山村肯定是轻度的。 村里的村长和徐云峰还有席末都赶到了村口,席末对着掏着枪杆的周德山点了下头。 有小孩子拉着席末的手说:“叔叔,叔叔,给口水喝吧,我们家的水井里都没有水了。”席末冷着脸看着拉着他的手不放的小孩,不是他没有同情心,小孩面色水润,嘴唇饱满,哪里像是缺水的样子。 小孩被席末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松开手,快速的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后面的老人忽然嚎起来,拉着小男孩就大声嚷嚷:“哎哟,打人了,打人了,金花村的人打人了,欺负我们老人小孩,遭雷劈的。” “打你个鬼,人家动都没动一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打人了,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廉耻。”胡大山这次站对了阵地。 席末闻言侧头看了一眼胡大山,胡大山看席末看他,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几撮黄毛还翘的老高。 席末心里想笑,小孩子就是欠收拾,打两次就乖了。 胡大山这样说了,后面的村民也跟着说起来,几个外村的人从开始的理直气壮变的畏畏缩缩。 村民不是傻子,家里的水给别人喝了,那自己喝什么,胡大山大姑家的小姨子就是隔壁村的,说那边是根本不缺水的。其实这群人也是受到了别人的怂恿,都说金花村现在不比以前了,居然还有粮食养了保镖,保镖手里还有枪。 乌山村的人还不知道枪长啥样呢,所以一定要去看看,要是有机会,讹两把枪回来也是好的。 村长本来还是想本着人道主义给他们水的,席末不给面子的甩了一句:“村长家的水多,就捐点给他们吧,我家缺水,师父家业缺水。” 村长顿时尴尬,“小伢子,我家还是在徐大家弄的水,哪有水捐给别人。” 席末最看不得这种假大空,绷着脸,对着身后的一群村里人说道:“大家谁愿意助人为乐,我都没有意见,但是也请大家考虑好自己的真实情况。” 乌山村的人最终还是一点水都没有讨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走的时候还瞄了好几眼周德山手里的枪,细心的席末发现了这一幕,面无表情的扯了下嘴角,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谢谢zozozo,千里拂衣,秋的雷,这个真的很那啥破费咩………… 嗷嗷嗷,谢谢大家的花花………… 这两章有点平,决定下一章让boss出来遛一下…… 第76章 七十五 蒋介宗将四散的军队整合后,有整整五千人,这是一支庞大的私人队伍。 安市的整个南阳县占地五百七十多平方公里,属于丘陵地带。 万岁山是南阳县第一风景区,曾经国家的5a级旅游景点。万岁山海拔一千四百多米,地势险要,花岗岩地质,占地一百六十多平方公里。万岁山有一座主峰,三十四座山峰,蒋介宗的防空洞挖了三年半,终于派上了用场,防空洞正上方就是万岁山的主峰。储层在防空洞底层的粮食和物资足够他的士兵们吃用个三年五载。 蒋万东被人搀扶着下了直升机,防空洞的闸门一打开,迎面就看见摆放在防空洞最前端的四辆军用坦克,这简直是奇迹。蒋万东脸上的神情从难以置信到坦然接受,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老爷子想办成的事情,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万东,你的父母亲不能白白牺牲。这些都是我留给你的筹码,我要你做最好的领头人,最好的统治者,我有生之年无法再回到京城,我希望你能够做到。”蒋介宗伸直了手上的拐杖,指着防空洞,威严的话落地有声。 蒋万东无声的看着站在道路两边整装待发的士兵,热气里膨胀的责任,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胸腔内那种暴躁之气又在扩散。蒋万东握紧拳头摁在了胸口,闭了一下眼睛才睁开,“爷爷,我定不会辜负你和父母亲的企盼。”放弃狂妄和自傲,蒋万东忽然觉得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挣扎在斗争泥泞里面的可怜人。 江起运的病危通知终于下来了,熊涛准备把这件事情瞒下来,他并不想让江夜鸣知道这件事情,眼见着就要到手的馅饼怎么能白白的拱手让人。江起运派出了两班人马去了江夜鸣那里,他必须争取,争取让他的孩子知道他现在的境况,或者说是来给他送终。 江起运坚持认为他一手创造的安全基地不能就这么落入外姓人手里,他的女儿江晨已经完全站在了熊涛的那边,连同着他的现任妻子。只要江夜鸣能来,江起运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哪怕就算是他喜欢男人。 江无澜死了,江家就剩下了江夜鸣这一根独苗。江起运最后到死都没有等到江夜鸣,弥留之际只是大笑三声说报应两个字。 熊涛给江起运行火葬,露天的火光似乎燃烧了整个大气流,也点燃了熊涛眼中利欲熏心的灼人欲|望。 江起运派出去的两班人马都被熊涛截回,招安不了必除之。直面脑浆迸裂的场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咬紧牙关接受,在熊涛面不改色的用枪柄一下一下敲碎那些所谓绝不低头的人的脑壳之后,那些犹豫或者对立立场的人都跪地讨饶,活下去才有机会翻身。 衡修看得到很对能与他息息相关事情的一些始末,江起运断气的那一瞬间,衡修似乎能察觉到一点。 “江夜鸣,你的血亲已经过世。”夜晚的天气燥热的让人难以忍受,衡修的语气却是冷清的。 “血亲?过世?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已经死了?”江夜鸣现在的血亲就只有那个可有可无的父亲了。 “是,西南方向,火烧本体。”衡修指出了具体位置。 “嗯,我知道了。”江夜鸣木木的应了声。 江夜鸣不知道父亲在别人的概念里是怎么样的,但在他的人生概念里,父亲就是嘲讽,责骂,还有冷暴力,江起运对待他不像是对待一个孩子,而是对待一个欠债的人。 席末知道江起运的死因肯定是外人无法得知的,他不知道江夜鸣是不是会在意这些,席末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情况,他想问江夜鸣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天在闪电的时候,雷鸣也伴随在后面。 席末承认他在这许多年里都没有遇到过这种划破天际的闪电,那种裂痕,像是整个天际都像要裂开一般。 张海站在小铁窗内观望,他是非常想要出去的,手掌的抽痛鼓动着他,内心的焦虑催促着他,谁都知道闪电下带来的能量是不可预估的。 闪电到过的地方都一片焦黑,毁灭强度也达到前无所有的大。 阿蒙站在院内,对着闪电到过的地方,昂头嚎叫,“嗷呜”一声接过一声。 衡修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抱着小阳,小阳俏美过度的脸在闪电下分裂,诡异的笑挂在那不符年纪的稚脸上,正常人看见都会起鸡皮疙瘩。 席末就站在小阳的正对面,他手里还掏着阿蒙的口粮,阿蒙今天晚上格外兴奋,它都忘记了它的晚餐,对于小阳脸上的笑,席末只是淡淡的皱眉。 席末知道他不能以正常思维来思考小阳的思考,但是如若小阳的思维是超乎寻常的,或者说是见不得人的,那这会代表着什么? “衡修,这闪电有什么奥秘么?”席末总觉得衡修这次出关后变得更神秘了,连同江夜鸣父亲的死亡都能预知,这已经超出神的范围。 “论断生与死的的前奏。”衡修给出的答复言简意赅。 席末愣了下,依旧不是很明白这话的具体意思,席末看了眼衡修怀里的小阳,这小孩子的脸已经恢复了那木愣的样子。 “小阳,小阳他是不是也知道一点点?”席末迟疑了下问。 衡修暗金色的眼睛闪了下,直视着席末,“不,他也许知道的比我更多,但是我能肯定他没有恶意。到化神期修真者,遇到这种雷,有更多的可能成为神级。我们的预测,那只是本能,如若你能修到化神,就知道这些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衡修说话的语气有点快,他似乎是在担心席末他们误解了小阳。 “化神?你的意思是小阳已经到了化神期么?”如果衡修回答是,席末真的有点无法接受,先天与后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不,他才结丹,也许,他的眼睛就会在哪天会恢复。小阳是天阴之体,这是宇宙界的奇迹。”是啊,奇迹,唯一的奇迹,衡修真希望他能和小阳能永生的存活于这须弥之间,就算是永世存活于席末的芥子之中也好。 席末点点头表示他已经明了,席末没问什么是生与死的前奏,他想,也许这场雨后,上天会给他最好的回答。 黑雾一般的雨水降下来,整个天际远远望过去,像是挂起了一片灰蒙蒙的幕布。闪电和雷鸣还在继续,屋内的张海像是禁不住一般将左手伸到了窗外,雨水撒到张海的左手的时候,点点乌黑色的水迹漫过张海左手掌心的经脉,那条经脉像是活过来一般跳动起来。 张海的心脏也是随着那经脉一下一下的跳动着,身心松散,舒适的感觉让张海想穿越雨幕去奔跑。 外面的实际情况却是,那些没有变异的植物,在遭到这些黑雨的洗刷的时候瞬间枯萎下去,而那些变异了的植物,却像是有生命了一样在这些雨水里扭摆枝叶,开土松根,整株变异植物的躯体在黑夜里放出妖媚的光。 这场雨会是首场生死赛,赢了的生还,输了的死亡,一分为二的选择。 万岁山上,一列上千奔跑在黑雨里面的士兵,他们神志不清的,却又贪婪的站在黑雨里,啊啊的叫着。 站在高处,用望远镜观望到这一切的蒋万东皱起了俊美的眉,这并不是正常的情况。警报器也是在这一瞬间响起来,蒋万东掏着对讲机接收对方的话。 “报告队长,队里已经出现了癫狂者。”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并不是很清晰。 “听我通知,现在马上停止跑步任务,让他们回到防空洞,癫狂者,神志不清者,全都给我关进提炼房。”蒋万东直接发出命令。 蒋万东握紧右手,那里有根突然长出来不符合规则的经脉,他禁止住自己不要跑出去,因为谁都不知道这场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提炼房里关押的那些异变者在安静的环境下,没多久就恢复了,有了正常的思维和行动,只是动作有点不协调,大概是因为在那场雨里面呆的时间过长,松散下来就周身都疼,体能透支过度。 蒋万东被马蜂叮咬的手臂,那道用到割破削肉的伤疤已经在医生给他注射完那管血之后就消失殆尽。蒋介宗虽然没有告诉蒋万东那管血的来由,瞒天瞒地已经瞒不过蒋万东。就蒋介宗每天朝着那两株人参查看的样子,再借由蒋介宗在飞机上他醒来后说的话,蒋万东已经将那个人猜的大差不差了。 想到了这些,蒋万东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个逃跑的二愣子张海,真的很想说,张海,这下看你还怎么跑? 闪电里,雷雨交加里,有许多的变异人受不住诱惑,没有人约束,跑进去了迷失了心境就再也没有回来。接受能量过多然后爆体而亡的那些变异人的身体全都被那些变异了的动物啃噬,就连残存下来的那些被雨水洗刷进泥土里的血,都被那些变异了植物通通吸收。那些在雨水里熬过去的人,却变的异常强大起来。 熊涛站在雨幕里,身上湿透了,他脑海已经错乱,不断的闪现那些若有似无的界面,浑身是血的席末语气虚弱的一遍一遍跟他说:再见,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 森森的抱歉!!!!!电脑傲娇了!!!!! 我确实是人品不好了咩…… 唔,文米人看了 我想死有木有!!!!我要上课咩!!!还要带课咩!!!!! 还要码字!!!!*还抽!!!!我的人生怎么这么杯具!!!! 谢谢御流景的雷!!!亲们!!!谢谢你们的花花!!!! 明天中午周一了!!!我要过杯具又忙碌的周一!!!我要加更!!!!!嗷嗷嗷嗷!!!! 第77章 七十六 黑色的雨幕瓢泼了整整一个晚上,天明到来的很晚。灰褐色的天际泛出火烧天一样的光辉,这不是黎明应该有的天气现象。 席末摸索着起来做饭,怀里的人缠的紧,席末轻轻的在江夜鸣耳边问了句想吃什么,江夜鸣咕哝着要吃冰镇绿豆沙,然后在自顾自的翻身钻进夏凉被里。 席末弯了下嘴,伸手摸了下小破孩光滑的背脊,滑进那细腻的腰际深处,折腾的江夜鸣彻底醒过来,才罢手。 席末再想起身离开,却被江夜鸣勾住脖子滚进了大红色的床单里。 “不吃绿豆沙了?”席末撑起身问。 “先吃你。”江夜鸣咧嘴。 “如你所愿。”席末乐意之极。 席末的吻向来都是温和的,小破孩仰头享受着,偶尔的回应都会被席末更猛烈的反击回来,一个湿润的吻结束的时候,江夜鸣的狭长的眼还是泛红的眯着在,深深的喘息着,红透了唇诱人沉沦。 气温一夜似乎下降了不少,席末的身体稍微离开江夜鸣一点,江夜鸣就跟着粘上来,追寻温度一般。 席末轻咬着江夜鸣细嫩的胸膛,那两点红豆不一会就峭立起来,粉嫩可爱。席末再次撑起身,他的小孩已经全身红透,呼吸都灼热起来了。双修无疑是一种极乐的二人世界。 江夜鸣那粉嫩的小物事已经被一根红绸带绑了起来,挺挺的翘在那里,被冲撞的狠了就会和它的主人一般潸然若泣。 “席末,嗯……啊哈,席末哈,我呃要出来……”被顶到床头的江夜鸣摇晃着昏沉的头断断续续的说着,细长的手指纠缠着头顶纠结到一起的床单,整个后背全都呈现在席末泛金色的视线里。 “你太不乖,你的真元要留起来,修炼的事情不用我一步步的教你了吧,来,跟上的节奏,在天亮之前,你要是完不成两个周期,我们就到芥子里面,我们再来多少次我都不急。”席末的话节奏缓慢,低沉,混合着昏暗里的情潮,使得江夜鸣更强烈的摇头。 席末没有再说话,修长的手从江夜鸣细瘦的腰滑到饱满的腹部,□的耸动更激烈起来。 在江夜鸣想要尖叫的时候,席末的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他的头,手掌盖在那张开的红唇上,而江夜鸣腹部的手掌却用力的压了下去。被盖住的尖叫在席末的手掌下化成一种痛苦又极致享乐的闷哼,席末的挺动并没有减速,他有条不紊的将身前的人就着正在进行的动作掰过身,江夜鸣已经昏昏沉沉的开始吸收那些被冲散的真气,红绸带下的物事一直都那么翘挺着,哭泣着,像极了它的主人。 席末压抑着喘息,手掌顺着经脉滑过江夜鸣的几个督脉,那些乱窜的真气被理顺,江夜鸣想伸手抱住席末,却被席末俯身吻住。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席末收拾江夜鸣的清洁工作,看着他红着眼梢睡死过去,才起身出去准备江夜鸣的冰镇绿豆沙。 吃早餐的时候,江夜鸣没起来,坐在席末对面的张海一大早看见席末潮着头发出房门就知道这家伙没干好事,哎哟喂,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做这些不和谐的事情,日子过的也太红火了吧。 衡修看见张奶奶给小阳喂了一碗蒸鸡蛋,才将他抱过来,喂他吃了几块红烧鸡块。 “你是不是赶的太急了?江夜鸣他的体质不适宜拔苗助长。”衡修对于双修不置可否,这种修炼理论上是能事半功倍,但是火候欠着的还是欠着的,成分不够,修炼出来的级别也是大打折扣,这事真的不能急功近利。 “我最近总能捕捉到一些事宜,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的事情。我想我们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你和小阳我都不担心,但是奶奶,夜鸣还有张海,我是一定要保护好。”席末语气平淡,但是桌上的人都知道事态不是席末说的这么平静。 听到席末的话,张海下意识的握紧了左手,撇下头,张海真的很想站起来说,席末,你要相信我,我现在不是那个家里的弱者了,我有能力保护小阳奶奶和自己了。 衡修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张海握紧的左手,嘴角微不可见的动了下,掏着纸巾,擦掉小阳嘴边上的油迹,最后才抬起头对席末说:“你的担心是对的,想法也是对的,但是你忘记了家里还有我。没什么可以值得我们惧怕,顺其自然吧。” 衡修的一张脸极具有攻击性,龙族该有的气势锐不可当。小阳扭了□子,朝着席末的方向望了下,又茫然的转回头,扒拉着衡修的手臂,头也埋进衡修的怀里。 衡修轻轻的拍了下小阳的背,“小阳都说他不用你的保护,看来,真的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张海听到衡修的话长大了嘴,哇靠,小孩子都这么牛掰了,让他情何以堪。 席末揉了下太阳穴,半预知的能力还真是鸡肋。阿蒙经过黑色雨幕一夜的洗礼,整个躯体变的更加强壮,强劲有力的四肢,蓬勃的白色皮毛,微微泛墨光的深绿色狼眼显得更寒碜人了。 阿蒙现在更懂事了,席末只要一个眼神,它就会不疾不徐的走到席末的跟前,听从指示。席末丢了芥子里面的山鸡给阿蒙,阿蒙嗅了两下又将山鸡推到了席末的跟前,席末这下子不理解了。 衡修适时的解释:“它昨晚捕猎了不少比它级别低的变异动物,这会儿估计是撑的不行。” 席末这下子了然,感情现在的阿蒙都不用他喂养了,唔,这日子过的越来越没有挑战性了。 阿蒙听到衡修说话后,竖立的尖耳扇了两下,转头对着衡修龇牙咧齿,要你多嘴。 衡修斜了眼地上的阿蒙,小畜生,最好是不要犯错误,不小心吃了人可就回不了头了。 阿蒙呜呜了两声,利爪在地上刨了两下,衡修直接不看它,转身回了屋。 阿蒙怒极,又呜呜了几声,谁要吃人类了,谁要吃人类了啊。 一旁不知道阿蒙为什么发飙的席末,伸手摸了摸阿蒙蓬松的头,别发飙了,衡修是龙族啊,你是斗不过他的。阿蒙这下子真的那啥了,垂了下耳尖,呜呜了几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狼窝,主人居然都不理解它,它忧伤了。 气候的不稳定以及恶劣的环境,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变异人,他们的生活越来越艰难了。能食用的食物越来越少,生产链已经中断,穿的衣物都成了问题。变异了的植物在那一场奇怪的黑色雨幕之后开始疯狂的滋长,它们一步一步的占领人类的生存空间,不管是土壤或者是水资源。 徐大家带领着一些自愿出来除害的村里人,掏着汽油,配撒在那些变异的植物上,然后扔点燃的火柴进去,一点一点的将那些植物烧干净。 “大家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四人一组,两人负责烧火,两人负责安全问题。”徐云峰镇定的气场,安妥的行动方针,无一不显示出他的领导能力。 “徐大家,我们要不要将这些植物的根部也给铲除了?”人群里有一个小年轻腼腆的问话。 徐云峰闻言,醒悟了过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徐云峰将所有的人又聚集在一起,重新商讨了执行方案。 “大家等会儿还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进行,但是我们现在又添加了任务。这件事也许有巨大的危险性,变异的孩子跟我一起,我们今天必须要将它们斩草除根。”徐云峰等不及别人来拯救自己,大家现在只能自救,他都听到消息,县城的万岁山似乎都被京城来的势力给占据了,政府和军队都只能各管各,谁还有时间管人民大众的生死。 跟在徐云峰后面的异变者,都是速度极快的人,到时候危险来了,大家扛不过去,还能跑。小面积的含羞草被烧死,徐云峰一铲子下去,铲子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给卡住,动都动不了。 有力量的异变者过来帮助徐云峰,铲子更深的铲下去,地面似乎陷下去了一些,力量异变者,再一用力将铲子□,铲子上面扒着几只丑陋的类似树根的软体虫子。那些虫子带给大家的冲击力太大,一只虫子最起码都有成人的大拇指粗,尖利的牙齿嵌在铁铲子上,铲子的顶端坑坑洼洼,看上去不像是被咬而是被腐蚀。 这些虫子似乎不能见光,阳光一照射,就凄厉的尖叫着,扭曲着丑陋的身体,掉下铲子,像是要钻进土壤。 一边的徐云峰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感,在那些虫子钻进土壤前,将手里点燃火把就扔了下去,那些虫子瞬间就被点燃,尖叫着,然后爆体。 大家似乎都知道这些虫子有害,闪躲的很远,虫子的血液是淡灰色,喷洒在没来得及捡起来的铲子上,铁铲子就被一点一点溶蚀掉。 徐云峰一行人一个个看的心惊胆战,太惊悚了啊,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树根?还是蚯蚓的变异体?这东西似乎是寄生在这些植物的根部汲取营养,这东西要是在夜里爬出地面,要是有人不小心碰到,大家似乎都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体,不敢再想象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送上!!!!!谢谢zozozo的雷嗷嗷嗷!!! 谢谢大家的花花!!!!!!留言神马的我现在一看见就很激动!!!!!嗷嗷嗷!!!!! 晚上八点之后还有一更!!!!!! 第78章 七十七 “师父,你们这是怎么了?”席末一打开院子的大门就看见徐云峰一行人一身泥土的站在院门口,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带着惊恐。 徐云峰摸了一把额头的汗,苦笑着说:“席伢子,我们今天早上吃过饭就开始扫除屋边的那些变异植物。我也是照着你讲的那些去做的,但是我们想到了更深层,试图将它们的根部也除掉,可是却发现了更骇人的东西。” 席末闻言心里咚的一声响,事情果然变得糟糕了。 “根部出现了什么?”后面跟上来的江夜鸣正声问。 “有长了牙齿,有大拇指粗,血液有强腐蚀性,长相极其丑陋虫子。”徐云峰看了眼江夜鸣如实回答。 席末点了下头开口:“你们没有人受伤吧?要不要进来坐坐,喝点水?” 徐云峰摇摇头:“我看还是不了,大家这会子都累了,我们刚刚商量着先回各自的家,剩下的事情要从长计议。” “那好,照你说的这样,等会我跟夜鸣他们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下午还继续除害么?”席末接过话。 “我们今个晚上要集体开会,就在我们徐家祠堂里头,你们要是想来也来参与一下。下午我们就不出去了。席伢子,你们几个出去可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的,我们晚上开会讨论一下具体该怎么做,回头大家一起行动也有个底。”徐云峰告知了席末他们的计划。 席末待徐云峰他们走后就关上了院门,一回头看见江夜鸣正咧嘴看着自己,席末笑了下:“你以为我们这是出去好玩呢?这可不是在大冬天里刨冰洞抓鱼,你想怎么抓就怎么抓。要不你和奶奶小阳他们一起呆在家里头?” 江夜鸣横眉:“我不,我都多久没有出门玩儿了,况且,我和你在一起我怕什么,再厉害的家伙来啦我都会让它们后悔生在这世上。” 席末无奈:“你还真当是玩呢,我想和衡修带着阿蒙出去实地考察,你的修为不及我,平时让你多多修炼,你就喜欢专门学那些五花八门的花哨玩意,到时候要真是有什么事情,我哪里会顾及到你。” 江夜鸣见席末这样说就冷下了脸:“你是不是嫌弃我碍事啊?” 席末怔愣了下:“你想到哪里去了?” 江夜鸣撇嘴:“要不是这样,你怎么老是不人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席末,我是你爱人,是个男人,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我并不需要你的尽心保护,你没把我和你同等看待,你这样是不对的,我会生气的。” 席末这下听懂了,这是在问他要存在感呢,伸手捏了捏江夜鸣的鼻尖:“你的心眼就这么小,要出去就出去吧,免得你一个人在家里头胡思乱想,真是怕了你了。” 中午吃过饭,席末衡修还有江夜鸣连同着阿蒙一起出了院门,被留下的张海敢怒不敢言,特么的老虎不发威还真当他是病猫呢。 阿蒙一路欢脱,跑的很快,一旦回过头没看见主人,就趴在地上等会儿。 “这东西长的还真是不怎么好看。”席末扒拉开砖头,几条丑陋的变异虫子扭着身体呲牙要往土里钻,它们钻哪里,阿蒙就扒拉哪里的土,利爪一下去,那些虫子被撕的粉碎,而那些强腐蚀的液体阿蒙似乎是一点都不惧怕,阿蒙看着沾着泥土的白色皮毛,懊恼的挥爪瞪着虫子。 “它们是地蚕变异种。”衡修给出结论。 江夜鸣黑着脸看着阿蒙与那些虫子的互动,这玩意哪是丑啊,简直就是很丑啊,还很毒啊。 “原来是地蚕啊,我看怎么这么眼熟。”席末若有所思的回话。 “席末,我们要不要先把这些恶心巴拉的东西都给灭了,嘿嘿,练练手也是好的。”江夜鸣偏头笑的无害。 “你想的简单,灭了?你灭的完么?”席末说出实质。 整个金花村得有多大,然后整个镇整个县城还有整个世界,是真灭不完的。“不过拿来练手还是可以的,乖,你跟阿蒙一组,用用你的那些花招,看好不好用。”席末并不想打击江夜鸣的积极性。 江夜鸣对席末和衡修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唤了一声阿蒙,就去杀虫去了。席末每次运用真气劈开一块土壤,衡修就动用龙火,将那些地蚕的变异种烧的干干净净。 席末知道徐云峰他们怕的是什么,整个村子还有有三千多人,这里面包括了老人小孩妇女,变异人不过十分之一,而且异变的程度还分强弱高下。这个世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这些虫子如若不除掉,就是那些众多普通人的命运宰割师,哪怕只是简单嗜咬了一口,带来的灾难估计就是死亡。 整个村子原本有四千人的,两年来锐减了将近一千人,在恶寒中死去的,在辐射中死去的,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出来,大家才知道数据太恐吓人。 席末几个人一下午在队里折腾了几个小时,灭掉的变异地蚕成千上万。 江夜鸣在背阳的地方还找一种已然变异了的蚯蚓,变异后的蚯蚓身体大的吓人,有点像是泥鳅。阿蒙对这玩意感兴趣,刨地,吃了不少,把江夜鸣膈应的不行,谁有听说,狼吃蚯蚓啊,他家阿蒙是脑袋被太阳晒傻了吧。 异变后的青蛙蟾蜍席末除去不少,对于毒蛇一类,席末没有法子,衡修却是信手拈来,席末不得不腹诽,果然隔行如隔山。 “席末,阿蒙居然堕落到吃蚯蚓了。”江夜鸣不能阻止阿蒙的行为,但是可以告诉它的主人。 席末偏头看着一脸无辜的阿蒙,揽过苦恼的江夜鸣轻声道:“它喜欢吃就随它吃,节省了山鸡和野兔子全都留给你做烤鸡和红烧兔肉吃。” 江夜鸣笑着称好,阿蒙跟在后面呜呜的低吼,主人啊,难道你不知道蚯蚓的第二个名字叫地龙啊。 一直沉默的衡修轻哧一声,阿蒙就乖乖歇菜。 晚上席末洗刷好,打发了江夜鸣去睡觉,就提着临时做的灯笼去了徐大家家里。 徐大家徐云峰的家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队里人,还有不少人是村里的。 席末一进到屋里就引起了大家的注视,徐云峰哈哈笑着走到席末跟前,“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走,我们刚刚说到主题上,知道你点子多,你也给我们提点提点。”徐云峰一边说着一边将席末拥到他的座位旁。 席末弯了下嘴角对着桌子周围里里外外二十几个人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这些人大部分都认识,可平时也是很少见到的。 “大家刚刚说到哪?继续说,我听着就好。”席末见大家都看着他,这种被集中高度注视的经验太少,他有点不好意思。 “瞧我这人糊涂的,来,荷秀,给席伢子到点水。”关荷秀已经倒了一大杯泡好的茶放在了席末的面前,席末说了谢谢。今天的气温不是很高,大家聚集在一起也不会感觉到热。 队里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一个代表,就连村口的周德山都来了。在坐的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是年轻人就有极强的表现欲以及抱负,都想着在这种时候能做点建树,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大家似乎又恢复了相互讨论的气氛,席末扫视了人群,察觉到有对他不善的眼光,席末凭着感觉,就着两根东倒西歪的烛火里就看见了不善眼光的主人,席宝根。 席宝根发现席末已经注视他的时候不屑的偏过头又和旁边的同伴说话。这种无厘头倒是真的有点膈应人,席末也没继续看席宝根那边。 大家在说到如何彻底除去那些变异虫子的时候,一个个争着自己的见解,有说开小型挖土机然后将虫子聚到一起再用火烧的,有说直接两人一组,一个挖一个放火烧的……各种各样的说法,就是没一个能服从别人的观点。 席末细细的听着,用挖土机,哪家的孩子这么阔口,这么有钱,这个时候挖土机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开起来的吗?还有两个人一组,你当你们都是超人么?一瞬间席末想到了敢死队在进行搜索辐射伤害的人或者家禽的时候,其中有一种武器是可以在须臾间就能放出高温火焰将活着的家禽点燃,如果,队里能得到这种武器,那么事情就变的简单多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徐云峰见席末陷入沉思,而大家似乎也没争出一个合理的方案,才问席末。 “没什么,其实我就是想到了敢死队曾经用过的那种可以在几秒钟内就能点燃活禽的武器,如果有了这个,我想现在大家担心的事情就容易解决多了。”席末想也没想就说出了心里话。 “哧,你都说了是敢死队,你以为我们这样的贫民百姓能弄得到那种高科技的武器么?做这种不实际的梦还不如如实的考虑我们如何自己动手。”说这话的是席宝春。 席末闻言淡淡笑了下,也没将大家的怀疑看进眼,席末低头喝了口茶水才慢条斯理的说:“我们可以去和安全基地交涉。” “你以为安全基地是你家么?”针锋相对的人还真不少。 “安全基地里面住的人基本都是城里人,而且他们现在缺的是什么,粮食和水。如若我们用这些去交换呢?”席末也不顾大家是否能接受,直接抛出地雷。 在这个关口,谁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所以,要是说用粮食去换,这有些不切合实际。徐云峰都难得皱了下眉毛,在他看来,这件小事情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结束…………我滚去睡觉了嗷嗷嗷………… 大家给点花花吧,给点动力吧!!!!!嗷嗷嗷嗷…………天气很热有木有!!!! 第79章 七十八 “你说什么?你要去县城南郊安全基地?”江夜鸣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提高了嗓音问了句。 “嗯,要去一趟,还要带上粮食和水。”席末温吞的回答。 “我说席末,你是不是脑袋又出毛病了?我们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涉足那些本就不该我们管的事情?你是不是嫌上一世过的还不够闹心啊?”江夜鸣发了脾气,席末这样的人,做的事情他是永远都无法理解,说他良善,也没见着他去做一些实质性的拯救事情,而在这些小的事情上又纠结的让人想削人。 “夜鸣,我这样做是有我的道理的,我不是脑子不清楚,也不是大发慈悲。我就想着我们能在一起过的舒舒坦坦的,以后没有更多的闹心事找上门,解决了他们的根本问题,他们也就不会上赶着来麻烦我们了。”席末其实就是怕以后事情变的不可收拾,然后就再也无法在末世里过优哉游哉的日子了,到那时候,救的话糟心,不救的话又过不下去,席末真没打算跟着衡修脱离地球从此无根无凭的飘荡着,跟阴间的幽魂一样的活下去,那时候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管了,我管你去死。南郊现在不是我父亲的天下了,他死了,江无澜也已经死了。剩下的人就只有我的后母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江晨,那里现在应该是她们的天下了,搞不好更糟糕,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是不会去那里的。”江夜鸣说完就裹着夏凉被缩进床垫里,这人蠢的跟驴一样,气死他了。 席末是不知道现在县城南郊的安全基地已经成了熊涛的囊中之物,如若知道,他是怎么样也不会亲自去的。 队里乃至于整个村里都没有人赞同席末的一意孤行,大家都觉得席末这做的是无本买卖。 席宝春和席宝根差点就笑掉了牙齿,这个席末从小就喜欢干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真的脑子不好使还是在那里装蠢。 徐云峰劝阻不了席末,也还是默默的奉献了两百斤的稻谷,在一片不看好阻挠的声音里,这真的算得上是锦上添花了。席末和衡修站在村口,牧马人就停在村口,车后面装的全是粮食和水。 席末看着眼前麻木或者冷漠的人群,笑都懒得笑,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变故呢,这种武器要是换回来,他就可以掏着武器然后光明正大的发挥修真异彩。更重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些异变物会不会进化,那些植物还在疯狂的生长着,所以这一切根本就不值得期待,杀戮才能解决根本问题。 牧马人性能很好,一路畅通的开到了县城,路途中虽然遇到了一些拦路的异变植物,还有一些变异了的小动物,兔子刺猬之类的,这问题通常都是衡修解决。 南阳县原本虽不算富饶,但是也有了一个县城该有的规模,县城里人过生活的模式已经趋向城市里的人。他们习惯了每天早上出门买早点吃,然后坐公交车去上班,更习惯了去菜市场买菜买米。县城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优越感的,他们瞧不上乡下人,每每看到乡下人去城里购物,看见乡下人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心里那股子卓越有股囊起来。 当末世逐渐侵袭的时候,乡下人没想过要投奔大城市,而县城的人自以为有远见,一个个都往京城海滨市那样的大城市跑。 在县城人看来,只有跑到了大城市,跑到了人口密集的地方,跑到了国家的权利中心,他们才会更好的活下去,他们已经被城市的浮华晃花了眼和基本思维。 乡下人就不同了,一辈子就傻愣愣的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累死累活也不会丢了地去逃生。席末一路开车子,县城的破败不堪让他心情低落了起来。席末知道这些人有能力有才力的大部分都已经开车子或者坐车子跑到了大城市,这是一条不归路。 村里之所以会长时间的安全,这也得拜这些人所赐。 席末也知道,这不过是开始,以后的生活越来越艰难,海滨市已经颠覆到水下,那些数以亿计饥肠辘辘的人们会随着大部队,一路狂杀狂扫各个村落。 安全基地已经容不下那么多的社会精英,后世的建设工作才是最重要的,种植者位置都要比那些整天穿西装打领带穿职业套装的职业精英们要高得多。大家不需要多体面了,饿疯了的情况下,大家只需要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填饱空扁的肚子。 县城里面的街道已经空无一人,偶尔有几只庞大的异变的猫追着几只同样异变了的老鼠穿街而过。街道原本宽敞平坦的马路现在已经破败不已,牧马人开过去都颠簸的厉害。 “居然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席末喃喃自语。 “他们都已经跑向了大城市,我见过许多。还有南郊的安全基地收留不少人,虽然那些人在里面生活的不是很好,但是据我观察的来看,至少他们有一个睡觉吃饭喝水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衡修跟席末大致讲了一下他曾经的所见所闻。 “我有时候也会想,我们有这么大的能力和物力,却不能帮助他们,只管自己过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对的?”席末的太阳穴开始胀疼,心里头像是驻扎了两个恶魔,仁慈得到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衡修偏头看了一下席末,席末基本上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衡修还记得一开始这个人进入到芥子,然后阴阳交错间,他得到了他的血液,然后才慢慢有了后面一系列的故事和后来。席末这个人说他仁慈,但实际又不是如此,给了紫阳真人的转世,却和他行契。至于上一世的惨剧,酿造出来这种结局的最大祸首还是席末自己,纠缠了两世,衡修也不知道席末自己有没有想通。 “我们并不是袖手旁观,也不是麻木不仁。席末,我们要从实际出发,你拯救得了整个人类么?这是一个剔除的过程,你没有权利给他们整顿出一个优越的生存环境,这也是你们口中的自然法则,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些大道理衡修是在芥子的湖泊中沉寂许久才总结出来,一开始因为思维阻截,才会走火入魔差点重创。 席末被衡修的话说的羞愧,活了两辈子,居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有看通透,真是蠢透了。南郊的安全基地,全名南阳安全基地,席末的车子停下来,才看见钢铁大门上面几个钢筋焊接起来的名字。基地的大门足有四米高,那些围起来的院墙也有五米的高度。 大门两边放哨的门卫,自席末他们一出现,手里的枪口就迅速指向了他们。“你们是投奔基地的?是异变人,还是普通人?” 门卫甲扬了下枪杆问,这些天来投奔的人太多了,领头可交代了,异变者留下,普通人要缴纳口粮。 席末挑眉,看不出来,这么简单明了,还真的像是那么一回事,看来基地的新领头还是有点智商的。 “我们是来和你们领头做交易的,能不能麻烦兄弟给报个信。”席末也没准备跟他们兜圈子。 “哼,报上姓名。”门卫甲每天都能碰到这种情况,交易,拿什么交易,无非是想来换基地的武器,一个个想的倒是美。 “我叫席末,这是我的朋友衡修。”席末自觉遵守这个套路。 基地大门旁边的小门缓缓升上去,门卫甲闪身进去,那小门又缓缓降下来。 熊涛听到有人传来信息说是有个叫席末的人要来和基地进行交易,席末,熊涛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小型手枪。席末啊,正想着什么时候去和你会合会合,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熊涛特地吩咐门卫打开了基地很久未曾打开的大门,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席末看这一身正装的熊涛,脸色有点僵硬,旁边的衡修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面。 “席末,欢迎来到南阳安全基地,我代表这里的所有人表示欢迎。”熊涛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不用这么客气,我就是来跟你们做些交易,我不知道基地现在的领导人是你,恭喜。”要知道是你,我还真的会听从江夜鸣的话,死也不来。席末说完脸上逐渐挂上了淡淡的笑意,让人分辨不出来真假。 “怎么?就你和这位?有点陌生!江夜鸣怎么没来?这里可是他的家。”熊涛说着话,还故意探头朝席末身后看了看,像是在找人一般。 “外面不怎么太平你是知道的,我没让他过来。还有,夜鸣他自己早就表明了立场,他已经跟江家再无瓜葛,熊涛你没必要将他看在眼里。”席末一听熊涛提起江夜鸣的事情,以秒计的速度树立起保卫的光环,他不容许别人消想江夜鸣,不管是善意还是恶意。 “啧啧,还真是维护心切!你想一直这样站在门□谈么?我们还是进基地好好的谈谈,走吧。”熊涛说完还侧身摆了个邀请的姿势。 作者有话要说:颓废的一更……………… 第80章 七十九 南阳安全基地的管理程序和统治力度已经初具规模,里面的雏形似乎是回到了华夏的古代,男耕女织,连老人小孩都不会是闲人。 负责放哨的士兵并不是个小的数目,席末很好奇,两年来,安全基地的人数一直在增加,而吃喝用度却在不断减少,这些人的日常生活是靠什么维持的。 席末的牧马人被人开着停在一片用来停放军用车的停车场,后座以及后备箱的粮食全被扒了出来,熊涛看到粮食和水后,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原来村落里面的人日子过的这么富饶自在啊。 熊涛还想到他唯一一次去镇上碾米,那时候席末好像想开着绿皮大卡碾了一千斤白花花的大米呢。 那时候天有多冷啊,人们都吃不饱穿不暖,大家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熊涛的爷爷是在寒冬的医院里活活的冻死的,他的父母亲都没有在强辐射中扛过去,扛过去的普通人异变人那么多,他的父母亲却双双死去。 熊涛恨过自己恨过秦岷,也恨过席末,这些男的一个个在他患难的时候都没在他的身边,熊涛后来就不恨了,他觉得他要狠起来,狠起来才会有机会活下去。 现在基地里不乏有些漂亮的年轻的小男孩,不管他们是以怎样的姿态与目的爬上熊涛的床,熊涛几乎是来者不拒。这样的生活很恣意,熊涛感觉深夜里只要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那些如影随形的噩梦就不会再跟着他,撵着他,席末也不会一身鲜血的跟在他的后面追着他索命。 熊涛站在席末的后面,看着他从车里搬粮食,盯的时间久了,现实与记忆已经产生误差,如若这个不是也叫席末,恰好也认识他,熊涛觉得他肯定不会认出这个人。 席末和衡修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懂各自的意思,基地里面有监督者,该有的硬件设备都很齐全,看来这个地方是真的受到了上面的投入与支持。 熊涛命令一个穿着类似军人手下将这些粮食和水搬进仓库,等这些事情结束,熊涛转头问席末:“你们是自己选还是我拿出来转手给你。” 席末想都没想的回:“我们就在车里等你将武器拿过来。” 不是席末要防备的太紧,最重要的是熊涛这个人并不值得相信。 “我都吩咐了人做了午餐,你们应该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熊涛客道周到。 席末却是遥遥头:“我要回去给老人与小孩做饭,谢谢你的招待。” “啧啧,还真是好男人好父亲呢。”熊涛啧嘴,听到席末说家里的老人小孩,还有心爱的人吧,熊涛压低了帽檐,真是让人嫉妒的全家团圆幸福呢。 熊涛掏着手下拿过来的喷火龙,掰开保险环,突然对着席末比划了一下,看到席末和衡修都是一副始终没变的神情的时候,熊涛从鼻腔里哼出了单音节,“这玩意就像是手枪,好用的很,我送你一罐液态气,等这支喷火龙的燃料用完了,可以直接充气。” 席末伸手接过衡修手上的喷火龙,拽了一下没拽动,席末抬眼无声的看着熊涛,熊涛的脸上却是一点其他的神色也无。 “要是不愿意给,我们可以中断交易,你不需要这样。”席末以为熊涛想反悔。 熊涛诡笑了下,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狡诈,他突然前倾着身体,促到席末的跟前,轻声说:“席末,你知道么?你基本上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浑身是血的对着我说再也不见之类的,说着这样的话,却老是跟在我的身后索要一条命,你说,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杀你的呢?我真的很好奇。” 席末闻言暗金色的眼已经转变成墨黑,深不见底,席末压低了声音:“是你想多了熊涛,这件事你并不应该有好奇心,会扰乱你的判断能力。”席末觉得熊涛想起的还好不是关键的,如若是这样,席末也不会手软,了结掉上一世人命债,大家才能更好往前走。紫阳真人给熊涛下的暗示太重,以至于那些关于芥子之类的一点一滴,熊涛都不会想起来。 熊涛仔细的搜索着席末脸上的一丝一毫,却是一点漏洞都没有找出来,划燃火柴,熊涛点了一支烟,将手里的喷火龙扔到了席末的手上,“我想没想多并不是你的只字片语就就能断定,席末,我总觉得我们的事情没这么快就玩完,我想我们会很快还会见面的。” 席末僵硬着整张脸,“如若没其他的事情,我想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熊涛喷口烟雾,吊儿郎当的说:“当然可以,回去跟你的宝贝江夜鸣说一声,基地我熊涛不才接手了。当然他要是想回来抢回去,我很乐意与他一决高下,胜者为王嘛。” 回去的车子比来时开的还要快,席末脸上的神色也是愈加的不好,熊涛那种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语气与态度让席末觉得自己很傻比。 “你想开车去见你们的阎王,我可不愿意。”衡修的冷笑话并不好笑,他只是想提醒车速太快,路况不好的情况下,翻车的可能性太大。 席末挪开油门上的脚,侧眼看了下衡修,要是强大到衡修这样的程度,是不是就无所怖了?现在的席末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重生后,到后来修真有能力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熊涛这个无时不刻的牵扯在他与江夜鸣之间的这根刺给削掉,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么? 不过现在,席末觉得他还是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奖这个人给削了,削了之后呢,基地里面将近一万人该何去何从?席末摁了下自己的脑门,蠢的跟头驴一样,江夜鸣还真没骂错。 熊涛最后说的那些话,没有哪一个字不在敲击着席末的脑部神经。 “衡修,你会催眠么?”席末问。 “催眠?你的意思是将熊涛的脑部记忆抽掉么?”衡修很快就知道了席末的意思。 “对,他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我并不希望他会想起这些,我的芥子不能暴露,还有我和夜鸣以及你和小阳的特殊都不能暴露。”席末解释。 “抽掉他的记忆就是等于杀掉他,这些记忆根本不是锁存在他的大脑,而是在他的灵魂里,就和现在的你与江夜鸣的状态是一样的,只不过熊涛他不会记起所有事,除非偶尔受到些刺激,刺激到他的灵魂与内心波动才会使得他有些记忆错乱。”衡修内心通透。 “好吧,这个人就交给你,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只要他有异动,就结束掉他的生命。”席末正声吩咐。 “好的,主人。”衡修很高兴席末能派遣任务给他。 席末和衡修回到了家里不到十分钟,村里就来了人,席末并没有准备开门给大家看他拿过来的喷火龙,好事情想的太美。 江夜鸣掏着喷火龙,左看右看,最后才皱眉:“我怎么闻到一股人渣的味道?” 席末无言了。江夜鸣对陌生气息的敏感度已经精确到不可预估的程度。江夜鸣放下手中的武器,拉过席末,耸着鼻尖嗅了两下,确定没闻到其他的气味才放过席末。 “你们遇到熊涛了?”江夜鸣这话根本不是问话了。 席末看着坐在藤椅里一动不动的江夜鸣,几秒后转移了下视线回:“是的,他现在是基地的零头。” 江夜鸣嗤笑:“真好玩,那个人要强,努力爬了一辈子,最后赚来的身家还全都成了别人的垫脚石,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那个熊涛,你居然还放任着他,席末,你脑袋进水了么?” 席末蹲了下去,握住江夜鸣放在藤椅扶手上面的手,轻声道:“夜鸣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已经给衡修派了任务,只要他有异动就杀了他,然后如果你要是想夺回基地,我们就把基地抢回来好不好?” 江夜鸣垂下眼睑,细长浓密的睫毛遮挡了他及其漂亮的眼,不一会,江夜鸣又抬眼,瘦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滑动在席末光洁英朗的脸上,开口说:“没必要把基地也弄回来,我们就算是想要个基地,这村子完全可以改造的。而且他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如若再敢来打你的鬼主意,我可不像是你这么仁慈,我绝对会一枪解决掉他的。” 席末听了江夜鸣这么说,心里开出一片太阳花,低头埋进江夜鸣的脖颈,深深呼吸一口,谢谢你我的爱人。 喷火龙很好用,虽然效果没有衡修的龙火显着,但是这已经超前的武器了,省了大家不少事情。 席末本来是想将这支喷火龙送给师父徐云峰家的,但是在这样的乱世里,没有保护的能力,如若其他人知道了,迟早会引起别人的红眼,被偷掉的话也许是轻的,但是要是危害到整个家庭,这才是最大的灾难。 万岁山上,蒋万东正在和一群异变了的松树做斗争,这些异变了松树非常讨厌,偷粮食,咬坏军衣不算,有时候居然还敢攻击人类。蒋万东觉得用枪来射杀这些玩意太浪费,于是手里掏着两把刀,不顾形象的杀红了眼。 山下传来消息,说是基地有新消息,蒋万东这才放下手中的活,绞着毛巾,擦了头上的汗,咧嘴下山去听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穷途末路的作者……卡文卡的好**!!!!! 我烂尾吧!!!哎哟喂,泥煤作者,敢烂尾,罚你文的主角木有小jj!!!! 第81章 八十 “用粮食和水换喷火龙?”蒋万东掏着毛巾擦拭着刀口的血迹。 “是的少爷。”来报信的人始终都低垂着头站在距离蒋万东三米远的地方。 “他们回去了?”蒋万东继续问。 “是的少爷。”一成不变的回答。 “来的人就席末和衡修,没有其他的人了?”蒋万东有点不甘心的问。 “是的少爷。” 蒋万东:“……”(旁白:少爷你问话不能一次性问完么?) 通过这件事,蒋万东从侧面了解到,原来席末那一家子还是有些长远意识的,舍得用粮食和水换喷火龙,还是蛮富有的嘛。 喷火龙被兵工厂创造出来后,因为低成本,高效率,高收获,立马就得到政府的极力支持,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拉长生产线,生产出了一批又一批。一开始只用在以及感染的家禽,到后来,这玩意就增加了杀人的这项权利。 蒋万东以为张海会被带出来,奈何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照着席末他们这样的做事风格,张海应该是被他们当成是弱者保护在了家里。蒋万东哼笑了下,张海啊,你可是要藏好了啊,要是不小心溜达出来,可就别怪人乘人之危了。 万岁山上的风景依旧优美,经过那次黑色雨幕的洗礼,山上的植物变异的更加纯粹。空气好的让人不愿意停止深呼吸,蒋万东常常一个人穿插在丛林里,捕获各种变异了的小动物,以及砍伐那些失去可循环发展的树木。 那管血彻底的改变了蒋万东的身体机能,在以前,蒋万东也许跑个几万米不带喘,现在,蒋万东觉得他就是跑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会觉得疲倦。蒋万东现在的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虽不及席末的万分之一,但是在同是异变者的队伍里,他的能力以及遥遥领先。 一支血就有这种精粹的提炼,激发人无限潜能的效果,让蒋万东不得不直接联想到拥有这种血型的人其本身的真正本领。席末啊,大家是不是应该见个面互相切磋一下子。 蒋万东忽然想起那年在海滨市与席末第一次正面冲突时候的场景,那人在暗夜里,只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让他训练的那些以一敌百的手下一个个七孔流血跪地求饶,这种超能现象,蒋万东早就应该知晓席末这人的非同凡响。 手枪,炸弹,软武器的杀伤力在现世已经是最超前,蒋万东想如果他的军队能有席末这种人加入,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的军队即将向所披靡,无坚不摧。 阿蒙最近爱上了捉老鼠的游戏,异变鼠身体变的肥硕,速度也减慢了,样子看起来有点像是龙猫,江夜鸣时常近距离掏着树枝将异变鼠翻过来翻过去,这家伙长的还真可爱。 “这是末世以来,动物的异变中,形态和性格异变的最可爱的动物了。”张海看到异变鼠对着江夜鸣呲牙,再加上那瞪圆了的眼睛和粉嫩的鼻尖两侧长短不一的胡须,这家伙已经有了简单的思维意识了吧。 “你还真别说,我觉得吧,这家伙长的还真是像极了你。”江夜鸣戳了两下异变鼠的圆滚肚皮,回过头眯眼打量了一下张海圆滚的肚子以及瞪圆的眼睛,啧,要是再加上两颗门牙,就真的是一模一样了。 张海这下子想掐死江夜鸣的心都有了,什么像啊能比较么?让你嘴欠。 也不知道是谁家开始吃变异鼠,这个风气一蔓延开来,就拉开了一股热潮,整个队里村里都开始吃起了变异鼠。实际上变异鼠的肉质很糙,咀嚼后有点像是在嚼稻草根,不适合当做肉食吃。 江夜鸣手里提溜着变异鼠的尾巴,这家伙都不知道咬人了,动作迟钝,扣紧了肥硕的身子摇来摇去,挥舞着短小的四肢,还吱吱的叫。 “席末,这家伙能吃么?”江夜鸣真的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席末皱紧了眉毛,看着江夜鸣手里的变异鼠,几乎所有的动植物都有了各种程度的异变,恶性变异的种类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几,衡修都说了这是它们在进行返祖,只是这个老鼠,似乎是从野生变成了家养,性子变得温驯无比,不咬人,不偷食,也不搞破坏,还大摇大摆的在大白天从大众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让大家想忽视它们都难。 “能不能吃不是我们说了算,现在大家还没有出现什么毛病,它们应该还是脱离不了被吃的命运。”席末是不支持大家吃变异鼠的,这家伙前身就是携带各种病毒病菌的老鼠,吃下去鬼知道那些病毒病菌会潜藏多久。 “老鼠之前那么可恶,大家不急着消灭它们,现在变得这么可爱,大家倒是还惦记上了,吃老鼠,他们真是饿疯了。”张海掏着江夜鸣丢开的树枝戳了戳变异鼠圆滚滚毛茸茸的肚皮,惹的变异鼠更大声的吱吱叫。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大伙的吃食很紧张,肉食更是紧缺,能吃的变异类动植物少之又少。所以只能说,这家伙再可爱都改变不了被吃的命运。”席末适时的分析。 “其实人类才是最能适应这种变态环境的,死不全,还能吃下去这种变异鼠,这家伙倒是挺可怜的,变异前,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好不容易变异了,改头换面,下场却是更糟糕,直接沦为盘中餐了。” 江夜鸣放下了手里的变异鼠,小东西掉在地上装死了一会,发现没人注意它,才有吱吱叫转圈,找到了江夜鸣的鞋头,呲牙在上面啃了两下,又吱吱叫的呲着两颗门牙。 “哈哈,江夜鸣,这东西居然还知道报仇,笑死我了!”张海被变异鼠的无厘头行径逗的哈哈大笑。 “我觉得,我们可以养几只当做是宠物,它们目前最适合的位置就是宠物的待遇。”江夜鸣抬脚准备踩变异鼠的尾巴,它似是知道,扭着肥硕的身子,吱吱叫的跑到了张海的脚后跟躲了。 江夜鸣僵着脸,这东西莫不是被妖化了,居然知道趋利避害。 “你说的对啊,要是我我还真不舍得吃它们,变异后可爱多了。”张海接话。 席末掏了个曾经装小鸡仔的铁笼子,开了小门,放在地上,还在里面装了水和大米饭。 变异鼠抖了抖粉红的鼻尖,慢慢的爬进去,爬进去之前,还扭头看了看席末,那样子似乎是在说,我相信你,然后才又慢慢的钻进铁笼子。 变异鼠先伸长了鼻子嗅了下小瓷碗里的水,水来自芥子里面的湖泊,变异鼠嗅了下像是发现了宝贝一下,就伸长了两个短小的前肢,抱着小瓷碗咕噜咕噜喝的很欢快。 边上的几个看客,个个目瞪口呆,这也太那啥了吧,宰了吃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席宝根的妻子钟小青,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呱呱坠地了,末世不比以前,没那么矫情的要去医院生孩子,这次是个小女孩。 小女孩在末世出生,虽然因为营养不足,瘦弱的有点像是老鼠,但是因为经过末世里太阳光紫外线以及强辐射的间接改造,既然没有长成畸形,那就预示着这孩子的基因已经被优良化,她是末世里第一批在劣势环境里自然进化的人类。 王来娣自小孩出生就没有再给好脸色给钟小青看,这媳妇就是带衰,第一个孙子是有心脏病的瞎子,这好不容易生了第二个,还是个赔钱货。 王来娣心里毁的肠子都青了,家里面都以为这胎是个男孩,家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位姑奶奶,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落下,现在还要分出一口粮来喂养这个赔钱货,这都摊的什么些事啊。 张奶奶给这刚出世的小孩取了名字,席争时,这世道出世的孩子都要为自己争,争时争食,安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活下去就靠自己的造化了。 小女孩生下来比席康盛还要安静,闭着眼睛,不哭不闹,给她吃什么喝什么她都张开口咽下去。“吃吃吃吃,就知道吃,家里其他人都不用吃了。”王来娣将手里的空罐子扔在了灶台上,刚刚端上去的鸡汤,没看见自己的儿子喝几口,倒是全都进了那个扫把星的媳妇和赔钱货的嘴里,气的她在一边直哆嗦。 “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养了女孩啊?你看看,小时多乖啊,她知道我累,都不吵不闹的,宝根我不管,你妈要是虐待我和小时,我们就搬去安全基地,反正你们一家都不喜欢我们母女。”钟小青掉着泪,细细的说,手里还抱着席争时。 “你别这样好不好?小青,妈她就是这样子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和她相处,小时也是她的孙女,她怎么可能会虐待你们娘俩,再说还不是有我在的么?小青,你别哭,养月子的人哭可是对身体不好,来,这还有半碗鸡汤,喝下去,养好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席宝根见不得小青在他面前哭,王来娣一直都这个样,要是以后再敢在小青面前说话口无遮拦,席宝根想,是不是应该提醒两句,再多话,就让她收拾好包裹滚回王家去。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经常出门和村里人一起去除害,她看见我一个人在家里,就喜欢上楼来找我的茬,骂我这也不干,那也不愿动手,就知道吃喝玩,还骂我好吃懒做,你也知道我的腿肿的厉害了,怎么走得动?现在小时出生了,又是个女孩,更入不得她的眼了,宝根我真怕。”钟小青说着说着又掉下了泪。 席宝根真心疼了,他还真不知道他妈会做这样的事情,平时他明明交代的好好的,也见她点头答应了,怎么一转身就变成这样了,这可不行,小青娘俩可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受罪,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你放心,我这就去和她说,我绝不会亏待你们母女俩。” 有道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戏法就是这么演的,席宝根平时以自我为中心惯了,钟小青一示弱,这下就膨胀了席宝根的大男子主义。 “妈,小青的事情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了,以后你要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对小青说重话,我就不喊你妈了,你不是我妈,我媳妇就是代表我,你都不善待我媳妇了,就是不想善待我这个儿子了。”席宝根说的理直气壮。 王来娣听后以为自己听错了,怒张着眼,抖动着圆滚的身子,“我是你妈,你就只听那个小贱人的话,你妈的话你怎么不听听。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了,她来到我们家我自认没亏待过她,整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嘘寒问暖的,这哪是娶来媳妇啊,这就是请了祖宗来了家。我王来娣怎么说重话了,她是我媳妇我怎么不能说,这我还年轻呢,就开始教唆你了,这我要是老了,还指望她能养我。哎哟,哎哟,我的宝根啊,你这是怎么了啊,哎哟,宝根你难道不知道我才是你妈呀,你怎么只相信她的话不相信我是真的为你好啊,哎哟。” 王来娣说着说着就心发苦,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席大伟在她这里根本就是以她的话和思想为宗旨,席宝根是她的宝贝儿子,自己争抢了大半辈子为了谁,不就是为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席宝根不耐烦的看了一眼王来娣,烦躁的开口:“我知道你是我妈我才这样跟你说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对待小青。还有,她没有教唆我,她没你想的那么坏,不要用你的思维想她,她可和你是不一样的人,她是我媳妇我不相信她相信谁。” 席宝根可知道他这个母亲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对待席末的那个样子他是牢牢的记在心里的,席宝根就怕她的母亲也这样对待钟小青,钟小青可不是席末,这是一丁点比较性都没有的。 王来娣看着儿子席宝根走出去的背影,身体一赖就滑倒了地上,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大声的哀嚎起来,心里的恨意也是无由来的扩散,小贱人,会的这点把戏是自己玩剩下来的,你不让我过日子,我还能让你过的舒坦么?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很**的作者………… 谢谢a.s的雷!!!!!谢谢大家的花花………… 有亲说他喜欢衡修和真人那对…………哎哟喂!!!!! 江夜鸣眯眼:他们俩是我家席子的奴仆你不知道么?内个,你们要是喜欢,我让他俩跳个脱衣舞怎么样?……………… 席末:………… 第82章 八十一 安全基地抛出了绿色橄榄,谁家有新出生的健全的婴孩的,只要带上婴孩,一家都可以入住安全基地,不收取任何粮食与物资,当然,这些婴孩要归安全基地与原来的家庭再无瓜葛。 这条消息一经村里的大喇叭一发散,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这可是一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啊。 金花村这一年新出生的婴儿并不多,加上席宝根和钟小青的小孩,总共也就那么五六个,其中还有一个出生三天后就因为受不了这样的环境而夭折了。 有新生小孩的家庭都集体喜极而泣,他们正愁容满面这日子过不下去,这基地就送来了好消息。 这个时候,席大伟家里却爆发了一场战争。 “你个脑袋不灵光的小贱人,难道不知道现在家里的日子有多难熬下去么?就因为你养了这么个赔钱货,整天要吃好的喝好的,你的日子是过好了,我们三是要喝西北风去吗?小时是一定要上报到安全基地的,我们也一定要搬进去,你要是不想去,你就呆在这里,小时是我们席家的子孙,你没有说话权。”王来娣呼啦啦的扯出一大堆,用最狠毒的眼神盯着一脸恐慌的钟小青。 钟小青看着家里其他二人也是一脸的赞同,她的世界突然崩溃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先天残疾被这家人抛弃,而第二个孩子因为是女孩又因为家人想过上舒坦无忧的日子又要被抛弃。 “宝根,你明明说好的,要好好的对待我们母女的,你现在说话呀,为什么要支持他们这么做?你明知道,安全基地这种做法是不对的,你这是准备卖女求生么?”钟小青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席宝根看着钟小青无助的神情,有点动容,想到只要将小时交给基地,不仅能过上让人艳羡的日子还有可能平步青云,咬牙偏过头,他不能在这时候心软,美好的日子在前方对他招手。 “小青,你和宝根都还年轻,你们要是一同住进安全基地,你们以后还可以生小孩,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再说,小时是送给基地,那也是她的造化。你自个儿认真的想想,这没什么不好的,以后我们也不是永远都见不到小时了,想开点。”席大伟挤着眉毛劝说,他不敢忤逆王来娣与儿子席宝根的意见。 钟小青见大家已经不做改变,她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小摇床上的席争时,小女儿这出生才半个月,眼睛都没睁开过,饿了知道挥手,要尿尿知道抬脚,不哭不闹,多乖巧的小孩子。钟小青都知道这孩子以后会不同凡响,为什么这家人的眼光这么短浅? 忽然间,钟小青又想到了那个被迫撵出家门的小叔子席末,想着他能不能来阻止这家人的疯狂行为,可想到这家人也包括自己对待他们的态度,钟小青心里又一阵绝望,她现在开始庆幸,还好她的儿子被席末收留,脱离苦海。 席大伟家在村里做了档案,安全基地很快来了人。 熊涛看着这一家人用亟待的眼神注视着他,他弯起了嘴,真是一群异想天开的可怜人。 席争时被抱走的那一刻,钟小青哭的差点晕厥,随后她又理智的站起身,靠着门框,看着基地的人有条不紊的搬着家里的粮食和衣物,一边的王来娣还殷勤的为他们端茶倒水。 “我不去,宝根,你以后去基地要是靠我们的女儿发达了一定要记得多照看照看我们可怜的女儿。请求你,能不能留点口粮给我过日子,就当是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钟小青是坚决不回去基地的,一想到他们是卖女求荣,她就没法在那里过下去,她怕遭到报应。 村里有不少人来看热闹,都知道席大伟家这是要去基地过好日子了。知道内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不赞同这种做法的,这个年代,谁家的小孩不稀罕着,还送给了基地,这不是逼着家里断子绝孙么? 村里有五家却只有席大伟家里做了这样的决定,其他四家却是将孩子藏了又藏,生怕基地来人将家里的孩子给抢走了,虽然一开始大家都挺乐呵的,但是听到基地传达出来的消息是要将孩子抱走,以后就不是自家的人了,大家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所以都不敢把孩子交出去了。 席末站在人群里,看着席大伟一家那得意洋洋的跟着队里人打招呼,说话的语气都激昂的样子,心里分不清是怎样的感受,不过他最确定的就是松了口气,这家人最终还是去了基地,原因虽然和上一世不一样,但是总归还是提前去了基地。 席末没有想到,钟小青这个女子却是个有原则的人,以后这样一个女子单独的留在队里,怕是日子也不好过了,周德山他们终于有点实质性的事情可以做了。 席宝根越过人群,一脸倨傲的看着席末,那样子像是在炫耀。席末却只是一脸冷然,肃杀的的看着席宝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进,以后大家生死有命,再见了,真心的希望你们能过上比现在还要舒适的日子。 “席末,你居然也来看热闹?”熊涛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站在了席末的跟前。 席末脸上的肃杀根本没有退下而是变得更冷,“我不是来看热闹的,你似乎忘记了这家人曾经是我的家人。” 席末说完微微偏头,他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就像是不喜欢看到眼前这个人一样,总能勾起他心内的残暴因子。 “你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对,就是那个胖女人,我记得那年我来你家来找你,结果被她撵了出来,真是不错的家人。你不是来看热闹,那是来送行的?”熊涛吸一口烟,才将手里的半截纸烟扔掉,斜眼看了眼不远处的胖女人王来娣。 “你们收纳新生婴儿,有什么目的?”席末问出口,他没想着熊涛会告诉他。 熊涛掉着眼瞟着席末,眼里的笑有点诡异:“怎么你想知道?你也许不知道现在异变人有多厉害,再者这些新生儿,拥有最完善的基因,最完美的进化,简直就是天生的人形武器,他们的能力是不可预估的,我们当然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收纳他们,你说我们收纳他们是要干嘛?” 席末墨黑的眼深不见底,还真是野心勃勃啊熊涛,主意都打到新生儿的身上了,目标的潜伏期都敢埋这么长,你觉得你能活那么久么? 席末扬起嘴角:“真是高瞻远瞩,我先在这里恭喜你了。” 熊涛哈哈大笑起来:“席末,你这话我听着怎么像是诅咒我早死啊。恭喜就不必了,你家的小孩能不能也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培养出一个杰出的后人,当然你们一家要是愿意住进基地,我举双手欢迎。” 席末听熊涛提起小阳,原本淡下来的脸立马漆黑:“熊涛,你可以打任何人的注意,至于我家的小孩,你这辈子都不要肖想,我的小孩不需要别人的培养,你不要想的太多。” 熊涛被席末墨黑的眼盯的发寒,心里却在嗤笑,等到以后你们一家老小没日子过的时候,来求我吧,跪着求。 熊涛他们带着席大伟一家在一众艳羡的目光下离了金花村,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席争时在被抱离钟小青怀里的那一瞬间睁开了炫色的眼,不过却在刹那间又闭上了,也许她只是为了看一眼钟小青那个生她却无法养她的母亲。 “大伟一家子都跟着人走了?”张奶奶端正的坐在太师椅上,席末一回来,便开了口问。 席末嗯了一声,他觉得这一切没什么好说的,那一家子走了免得以后他用心来对付。 “争时也被他们带走了?我听说,这孩子以后怕是不能再算是我们席家的了,争时她母亲怎么舍得。”张奶奶说着还叹口气,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哪个母亲都不会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的孩子。 “宝根他媳妇没有去基地,她留了下来。”席末觉得这件事应该跟老人报备一声。 “那也是个可怜人,留下来就留下来吧,宝根那孩子怎么忍得下心,大伟家应该也留了她的口粮,总归是小阳的母亲,要是以后过不下去,我们能照看就照看一下吧,那孩子也不是个心狠的人。”张奶奶心里黯然,她养大的儿子,连拿着席家的子孙讨着了好日子过,却是都没有来跟她这个做母亲的说一声,糟心啊。 “奶奶,你不要难过,你看你还有我,有席末,有小阳,我们都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江夜鸣是最先察觉到张奶奶情绪的不对的。 “是啊,我还有你们,我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张奶奶枯瘦的手握住了江夜鸣搁在她膝盖的手,一脸慈善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心里也没那么堵了,这几个孩子是她前世修得的,有得有失,不计较了。 “简直是一群疯子!这些人怎么不想想这些孩子还只是小孩子,这么疯狂,也不怕遭到天打雷劈。”蒋介宗将手里的几张资料扔到了蒋万东的跟前,怒火难消。 蒋万东悠悠的拾起石桌上的资料,从头到尾认真的翻看了一遍,妖孽般的脸却是笑的阴森:“爷爷,你不觉得他们这是在自寻死路么?这些人形武器是有思想的,你看,有些孩子的智商似乎是超前的,也许这些研究人员能拿药物控制着这些孩子的行动,但是他们的思维呢?爷爷,政府既然选择了这么不理智的做法,我们就只用静观其变,这世道什么都不多,异变人多,还有那些自以为正气凛然的人也不少,到时候我们就只用坐观虎斗。谁知道这见鬼的天气哪天不再来一次更变态的逆变,所以爷爷,我们等吧。” 蒋介宗听到自己的孙子这么说,话语里那丝丝的绝情与阴狠,心里欣慰又难过,蒋家的孩子不容许多情,善良,万东这孩子自小就是被他一手带出来,到现在这种成效,蒋介宗觉得他已经完成了任务,蒋家后继有人。 “好,我们静观其变,就按照你的意思。万东,防空洞的实权我这两天就全部交由给你,我老了,跟那些人也磨不动了,在我闭眼之前,你一定要给我打几个漂亮的仗,也让我老头子有些颜面去地底下见蒋家的列祖列宗。”蒋万东抬头就看见老人威严的脸带着倦色,那花白的发像是被漂白剂漂过一样,他的爷爷是真的老了。 蒋万东搓揉了一下僵硬的脸,“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国家政府在积极的招安异变人,给予最好的待遇,给异变人的家人最好待遇,村里的广播大喇叭每天循环的播报着这些消息,听的人心惶惶,听着不像是招安,倒像是在搜索外加强制性纳入国家队伍。 席末一家老小每天却只顾睁眼吃早饭,晚上闭眼安心睡觉,对外面的世界基本是不闻不问。张海是忐忑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每天都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席末他们,他是个异变人,他不敢说,他就是个胆小鬼。 席末和江夜鸣以及衡修都将张海的焦躁看在了眼里,大家优哉游哉的看着张海纠结着,唔,看你要扛到什么时候坦白。 晚餐吃的是鸡汁腊鱼,还有一盆子红烧的腌兔肉,一大盘子的干红椒爆炒平菇,一盆紫菜蛋汤。家里的伙食一向都这么延续下来,张海有个品性很好,他从来不追问这些吃食的来源,他虽然不知道别人家的日子怎么过的,但每次一出门就看到那些面黄肌瘦的村里人或者队里人,他再看看自己圆不溜秋的大肚腩,心里就有了比较,这已经是最好的解释了。 张海怕自己的长相遭到大家的质疑,所以他尽量少出门,就算是出去了,也会涂点锅烟灰在脸上掩饰一下那满脸的油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韬光养晦的道理张海还是懂的。 张海想着家里人对自己这么好,大家从来都不瞒着他什么,而他自己却还隐瞒着大家自己是异变人的事情,这事情太不好了。 晚饭过后,张海就着大家都还在桌子上,就正了正喉咙:“嗯那个,那个席末,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你们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 江夜鸣正着吃饭后水果,席末剥一瓣桔子,他就掏一瓣。张海一说完话,江夜鸣就忍俊不禁,还以为要憋屈到什么时候呢,这个二愣子。 张海见大家一副淡定的样子,他自己就不淡定了:“我我是异变人,我我跟许多异变人一样,我是异变人,你们看,我的左手上有条多余的脉络,只要这个脉络一发热,我的左手就力大无比,能捏碎石头。”张海一口气说完话才发现大家连赏脸的态度都没有,有点丧气。 “说完了?”江夜鸣问。 “嗯。”张海忧伤了,至少得给点面子嘛,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子。 江夜鸣掏了个核桃嘴里喊着“接着”就扔给了张海,张海接到了核桃,疑惑的看着江夜鸣。 江夜鸣抬了抬尖削的下巴:“你不是异变者么?试试,我要吃核仁,你施展一下你的本领,别把核仁也捏碎了啊。” 一边的衡修弯了弯唇角,侧头看了一眼一脸纠结的张海,复又转头削了一小块苹果喂给了小阳。 张海将核桃放在左手上,稍微一用力,手一热,手上的核桃外壳就粉碎,张海将手里完整的核仁递给了江夜鸣。 江夜鸣将核仁掏着看了又看:“啧,这技术多好啊,太实用了。” 对面的张海嘴角抽搐,早知道你们这么淡定我还这么纠结这是为那般啊! 席末笑了下说:“张海,这没什么的,现在你这样的情况已经普遍,没什么好新奇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嗯,我知道了。”张海一身轻,哎呀终于不用再天天纠结了。 张海又欢快的捣鼓着几颗核桃,捏碎了,将核仁全都堆到了带着假牙的张奶奶跟前:“奶奶,吃核桃。”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圣母问题,小江性格别扭问题…… 嗷嗷嗷……………… 还有众多意见!!!!! 卡文嗷嗷嗷………… 那啥我昨天看错了!!原来a.s妹子给我扔的是手榴弹嗷嗷嗷…………………… 谢谢大家的花花!!!!!! 我已经身经百炼…………再也不怕拍砖头了!!!!嗷嗷嗷嗷………… 第83章 八十二 最近村里因为基地招安的事情,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沉静之中,大家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谁也不愿意出门走动,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小道消息,说是被招安的那些异变人,有很多都被那些科学研究人员推到了解剖台上,那些人似乎是想要从这些异变人身上解剖出一些不为人知的元素来。 消息传播出来,席末直接想到了那些被基地收走的新生儿,这些不满一岁的小孩子,连说话走路都没有学会,哪有本事和那些操纵着手术刀和各种先进仪器药物的科研人员相抗衡。 最近村里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异变了的狼群和羚羊。 “席末,这两群家伙不会是因为你追我赶才会钻进了我们这村里吧。”江夜鸣和阿蒙走在前面,席末跟在后面。 江夜鸣这么猜测也大差不差,持续的高温强辐射以及干旱,很多地方早已经寸草不生,羚羊这样的食草动物如若没了口粮一定会下山到偏南的地方寻找吃食,途中遭遇到狼群的攻击以及尾随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这些家伙敢大摇大摆的在大众面前露脸,就表明它们现在已经不惧怕人类,搞不好它们异变的程度不比我们的阿蒙差。”席末手里还掏了一根钢管,虽然对于他来说,狼群并不算什么,但是手上总得掏点东西,村里最近有不少人家都三五成群的上山撵狼群和羚羊。 狼群袭击了两次村里的住户,那被袭击的两家住户都是靠进山边上的,这也给那些畜生有了可趁之机。 江夜鸣转身朝席末扮鬼脸:“不惧怕人类是好事呀,要不然我们怎么抓到它们然后好好的收拾一番啊。” 席末笑言:“现在的问题不是它们怕不怕人类,自古以来,都是我们人来害怕它们的出现。” 江夜鸣摸摸阿蒙的头:“好吧,要说,每只狼都跟我们家阿蒙这么乖那得多好啊。” 阿蒙好像是听懂了江夜鸣的话一般,蹭两下他的腿,很配合的呜呜叫了两声。 “阿蒙它现在应该不能单纯的将它定义成一头狼了。”席末垂首看了看雪白一片的阿蒙,好一会才这么说。 “那它是什么?狼王?那才是扯淡好吧。”这真不是江夜鸣故意要这么说,谁见过阿蒙这么蠢的狼王啊。 “是不是也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阿蒙从小就圈养在我们身边,大家平时都没怎么好好的观察它,狼群来村里,虽然袭击了两户人家,但是却没伤及人命,只不过是叼了他们两户的几只鸡鸭,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席末给阿蒙灌下去的水都是来自芥子,阿蒙异变的时候却不是按常理出牌,翻天覆地的进化,用衡修的话说,阿蒙的造化是宇宙几万年都碰不上的。 席末和江夜鸣终于穿过小山包,来到了三角山,席末这是第一次见到精瘦彪悍健美的羚羊,灵巧跳动的样子,席末想到了以前电视上播放的那些跳健美舞的人。 狼群就守在羚羊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席末掏着钢管,撇开灌木丛,就对上了一群绿眼森森的灰毛狼。 这群狼足有三十多只,领头狼的身躯并不比阿蒙若多少。 阿蒙要不是有江夜鸣制约着,早就冲上来和领头狼撕咬起来。阿蒙附在地上,利爪嵌在干裂的砂石地面上,对着狼群凶狠的嘶吼着。 有些胆小的变异狼,已经害怕的垂耳伏地了。麻灰色的领头狼呲着獠牙迅速的对着身后低嚎一声,那些狼才微微颤颤的站起身。 江夜鸣看的津津有味,不仅是人类服从强者无敌,原来在这帮子小狼群里也遵守这个游戏规则啊。江夜鸣抿嘴笑了下,弯腰摸了摸阿蒙的尖耳,不怀好意的吩咐:“乖阿蒙,冲上去,战胜那只领头狼,你就能够收获这三十来只的手下外加一群羚羊。” 狼群的躁动直接引起了羚羊们的躁动,席末挥舞着手里的钢管,将躁动的羚羊赶到了一边。 领头狼最先冲出来,和阿蒙厮杀到了一起,狼群里面有几只狼昂头扯着喉咙对着天嚎叫了几声,吓的山下的村名颤着抖动的身子,哆哆嗦嗦的跑回了家。 阿蒙由于长期被圈养,打斗厮杀并不是很利索,领头狼实战经验多,阿蒙很快就挂了彩。江夜鸣在一边看的焦急,这家伙要是输了,以后就别进家门了,丢人。 领头狼又一口阴狠的咬住了阿蒙的后腿,阿蒙嘶叫了一声,抖动了蓬松的毛,扭头又和那只领头狼缠斗到了一起。 “阿蒙长的太胖了,看来胖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回头这事完结了,回家要减少阿蒙和张海的口粮。”席末很快分清实质。 江夜鸣环手在胸前,挤着好看的眉毛看着一身伤和泥污的阿蒙,嘟嘴道:“回去后阿蒙的清洁工作也交给你好了。” 阿蒙的左前腿后右后腿以及脖子上都被咬伤,它扣着伤的比较重的最前腿,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前腿的伤口。阿蒙回过头望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主人,然后昂首对着天高声嚎叫,声音震出好远。 领头狼在这时候又冲上来,阿蒙没有退缩,只是紧紧锁住目标,在领头狼快要冲到它跟前的时候,阿蒙突然一闪身,就窜了上去,狠狠的咬住了领头狼的喉咙。那一声残暴的卡擦声,江夜鸣都听见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果然还是蛮又震撼力的。阿蒙拖着领头狼的尸体丢在了群狼跟前,那群狼很快伏地呜呜叫。 阿蒙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一步一颠的拖着尾巴摇晃的走到了席末和江夜鸣的跟前。席末很快发现阿蒙的眼因为刚刚的厮杀,里面的猩红还没有完全退散。 阿蒙伤的比较重,垂着耳朵和眼睑匍匐在地上舔伤口,江夜鸣蹲□又摸了摸阿蒙细软的耳尖:“阿蒙你太棒了,晚上回去让席末烧红烧兔肉给你吃。” 狼群和羚羊都被留在了三角山,那里从此就成了村里的禁地。 蒋万东觉得他现在完全可以下山去和政府抢异变人,现在的情势容不得他们一丝一毫的掉以轻心,京城的局势已经恶化到不可收场的结局,政府与军阀已经完全对立,就差大打出手,全国大面积的招安以及强制性招兵入伍已经屡见不鲜。 南阳基地收纳异变婴儿的事情已经让人难以忍受,而现在大张旗鼓的招安,蒋万东想他要是再不插一手就真的会一点机会也无。蒋万东要下万岁山,这对整个万岁山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举措。蒋介宗是最不认同的那个,理由是,整个部队有几千人,要出行任务,哪里用得上蒋万东亲自上阵。 蒋万东犟着脾气要下山,蒋介宗却是无奈答应,其实蒋万东这么坚持,他也是有他的理由的,他要下山去,把顺便把张海抓回来,这个人就像是一根轻巧的黑羽毛,时不时的骚动一下他的心头,时间越久,越是真心的难受。 南阳基地里种植的事情一直都落在那些普通民众身上,种植出来的粮食大部分都是变异体,由于环境的原因,粮食的生长周期大大缩短,这些收获起来的粮食基本上都是这些基地住户的口粮。 许多人一开始吃这些粮食会跟食物中毒一样上吐下泻,适应了那么一两个月后,等人都瘦脱了形大家才能勉强的接受。席大伟一家三口人进到基地,因为带的粮食和物资足够,再加上特殊对待,三个人在基地过的还是挺滋润。 王来娣是个会来事的人,这人一向都是拿了鸡毛当令箭,鼻孔朝天的人,她又喜欢照耀卖弄炫耀,到基地还没两天,大家都知道了这人有个孙女被基地的领头给收纳,他们一家是基地的特殊住户,还知道这个人家里不缺吃不缺喝也不缺穿。 王来娣的虚荣心从来没有被这般的满足过,看见大家都用一种她自认为艳羡的眼神仰望着她时,她心里的美立马就展现在了脸上,那得意洋洋的劲头连愚笨的席大伟都看出了不对劲。 基地里面的人有各式各样的,大家为了活下来付出了各种代价,王来娣的各种刺目炫耀和语言,完全是激起了基地那些各种生活艰难人的怒气和不平。 王来娣一家子照往常那样睡醒后,才发现屋里被翻的杂乱不堪,席宝根难得聪明的扒拉着地下室的木板,用激光灯一照看,才发现他们带来的粮食在一夜间就被全部掏空。 王来娣看见自己儿子失神的坐在地上,后知后觉的知道出了事,王来娣一看到地下室的情景,嚎叫一声就披头散发的冲出了门,满基地的又嚎又闹,叫嚣着,让那些偷粮食的人乖乖的将他们的粮食还给他们,要不然就上报领头,每家每户的搜查。 跟在后面木着脸的席宝根,看着前面滚着肥硕的身子不顾颜面的四处撒泼,突然有种悲哀的感触,就是这么一个人,因为虚荣和无知,害的他们现在失去了口粮和物资,这就代表着以后他要和这基地的人一样,要老老实实的参与种植,然后还得吃那种能吃死人的粮食,席宝根突然想起了被他抛弃在村里的省城妻子钟小青,她是不是会来看望自己,顺便将他拯救出去。 基地很快派了人将扰乱基地秩序的王来娣给抓捕了起来,并且关在了禁闭室里,任由王来娣各种嚎叫,都没人理她。 熊涛第一眼看见蒋万东,第一感觉就是,这么一个绣花枕头长相的人居然是万岁山整个防空洞的统治者,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亲说的对,我一直在崩坏,从未被超越!!!! 谢谢一路跟来的看文的妹子们!!!!!不论好坏,无疆真心的感谢!!!!! 第84章 八十三 年轻的异变者似乎还没成年,是速度异变者,熊涛手下有不少是速度异变者,因为基地科研人员用药物激发过,这些速度异变者速度通常都要比普通的速度异变者要快上许多。 这个未成年的速度异变者迅速的躲避着,他不愿意被抓去基地,不愿意被抓去当做是试验台的试验品。 “去基地难道不好么?我给你最好的发展平台,更好的生活质量,更好的居住环境,从此远离恶劣的环境,你还是在为国家做事,这会是一种荣耀感。”年轻的异变者终于被抓住摁在了地上,熊涛蹲在地上用枪抬着年轻速度异变者的下巴赏赐般的说着。 年轻异变者的父母亲早已经跪在了一旁,一边求着这个不阴不阳的持枪者能手下留情,一边又求着自己的儿子赶紧答应。 “我才不会去,我不去,我不去基地,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呀,杀了所有的异变者呀。”年轻的速度异变者倔着脸,一脸的反抗。 熊涛冷笑,抬手就给了年轻异变者一个轻响的耳光:“你倔什么?你不去?你说不去就不去!你也太无视国家政府机关了。我们问你去不去不过是给你个台阶下,我奉劝你,小伢子,别这么不知好歹。来来,你看看,你的任性就是任由你年迈的父母跪在地上对着我们这些人求饶吗?还真是孝顺的孩子啊!”熊涛这一段时间来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打出亲情牌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招数。 “卑鄙无耻,简直就是那些狗屁政府的一条烂狗。你们要是不勉强我们这些异变者,我的父母亲会对着你们下跪么,你们这群法西斯,恶魔!”年轻的异变者似乎并不赞同熊涛的说法,不买他的账。 熊涛沉着脸,幽深的看着地上的年轻异变者,啧,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好啊,好好很好啊,有本事就这么一直倔下去。” 熊涛说完就站起了身,抬脚就踹在了年轻异变者的身上。熊涛还没吩咐手下动手,就被来人阻断。 “对待异变者哪能这么粗鲁啊,他们可是最最珍贵的人才,基地果然是财大气粗呵。”蒋万东带着人不声不响的走到熊涛一行人的跟前,正统笔挺的军装看的让人睁不开眼,那种由内而外的正气凛然晃花了年轻异变者的眼。 熊涛掉着眼看着眼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来的还真是时候。熊涛自己是力量与速度的综合异变者,蒋万东漂亮的脸对上他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高压,压的人喘不过气。熊涛左手习惯性的摸上了腰间的枪膛,这个有绣花枕头脸的统治者似乎并不是真的绣花枕头,至少行动能力以及异变的程度都要比他高出许多。 “怎么不说话?怎么想开火啊,我要是你可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还是你觉得你们的野鸡枪法会快过我们正统军。蒋万东,幸会,你就是南阳基地的熊涛么?久仰。”蒋万东摆出自认为最合作的笑脸。 熊涛沉着的脸突然笑意溢出:“蒋家最杰出的太子爷蒋万东,你过奖。不知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正在执行公务,麻烦你们不要插手。” 蒋万东哼笑一声:“熊领事,你似乎是想岔了一些事情。基地需要异变者壮大队伍,我们军队也需要这样的人才,所以现在我的目的和你是一样的,还请你认清这个事实,我们最好公平竞争。” 熊涛闻言握紧了拳头,事情进行的本来就不是很顺利,不知道是谁传出基地拿活人做实验的事情,闹的现在这种僵硬的局面,蒋家现在还来插一脚,这事情怕是更不好办了。 地上的异变者很快爬起来,弯着腰毕恭毕敬的对着蒋万东他们一个劲的感谢着,然后才扶起跪在地上的一对夫妇。军队带来的震撼力远远高于基地小范围的敲打,所以两方势力一碰头,基地那一方就直接崩盘,溃不成军,军队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取胜利。 熊涛之后带人到哪里,在哪里都能碰到蒋万东他们,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蒋万东他们在他们眼皮底下带走那本该属于基地的异变者。 双方的敌对形式显得愈加突出,仿佛是一点就爆。 张海并没有想过会有一天,那个长的跟妖精一样的男人还会出现在他的眼前,带着那一脸熟悉又陌生又不知所谓的笑,那闪亮的桃花眼里似乎暗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含蓄与虚伪。 席末一看见蒋万东出现,立马就想到了几年前他们在海滨市的匆匆交手,他该感叹去他么的扯淡人生何处不相逢么。席末家里有四个大男人,一个老人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孩。一家人除了张奶奶,其他人似乎都不是正常人。 小阳坐在衡修的手臂上,脸上木愣的神情,能骗过所有人。 张海只看了蒋万东一眼,那人还是那样的光鲜夺人,耀眼的让人不敢直视。张海隐藏般的站在衡修的身后,他是真的不想直面那个人,自备和屈辱会不由自主的涌上心头,眼泪也会不受控制的蔓延整个眼眶,这种不争气的样子太没有大男子气慨了。 席末和江夜鸣早就看出了张海的不对劲,席末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蒋万东估计当初埋伏在张海的身边,或多或少都是为了在张海那里探知最多最新一切有关他的信息,这件事情从头至尾的唯一受害者就是张海,他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对蒋万东这个人上了心,因为失了利用价值,最后却落得被人干脆甩掉的结局。 席末牵着江夜鸣的手,自动的站到衡修身边,遮挡住蒋万东探索的眼神。 “真是好久不见。”蒋万东对着席末天马行空的来一句。 席末在心里嗤笑,好久不见?那次要是算得上的初次见面,还真是特别的见面。“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在哪里碰到过,有什么事就在这门口说吧,家里寒陋,怕是会招待不周。 席末一脸冷淡,他这辈子最讨厌和政府以及军队的人打交道,不是怕别的,就是怕缠不清,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我不知道你居然会这么健忘,难道是贵人多忘事?不过今天来还真的是有事,我们是来征兵的,希望你们能够加入我们万岁山防空洞,我们会热烈欢迎你们的加入。”蒋万东说完眼睛还扫了一下几个人形大山后面的张海。 这人倒是被养的不错,白白胖胖的,现在长的倒是挺可爱,蒋万东想到了不和谐的事情,弯着嘴角邪笑了下,躲着啊,假装不认识么?现在大家都碰上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躲到哪里去呢? “我们有家,有亲人要保护,我们也有能力保护好我们自己,更重要的是我们不会入伍,我想你们怕是要白跑一趟了。”江夜鸣可不喜欢陌生人介入到他现在的家庭。 席末听后抬手揽住江夜鸣瘦削的肩,微笑着对蒋万东说:“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没事的话,你们就请回吧。” 蒋万东却是一动不动,也没开口说任何话,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在大家以为事情已经结束的时候,蒋万东突然开口:“张海,你以为你假装不认识我,我也会假装不认识你么?” 躲在最后面的张海听到蒋万东喊他的名字,下意识的就哆嗦了一下,这个死变态。张海还是鸵鸟似的低垂着头,他才不是以前那个张海呢,他现在可是席家的一份子,他是有家有亲人的人了,再也不需要别人拿来施舍的感情。 小阳伸长了小手,少见的主动和人示亲近,小手摸到了张海已经过耳际的头发上。张海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这木愣子平时可是吝啬的连个脸色都摆不出来的,衡修很意外的转头看了眼小阳和张海的互动,这样似乎挺好的。 蒋万东没听见张海的应答,眼前的一幕又刺激到他了,还真是让人艳羡的幸福人生啊。 “张海,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人撑腰就好了伤疤忘了痛。”蒋万东一向都喜欢掌控,不管是权力金钱或者是床上人,现在张海的这个样子完全是要脱离他的掌控,这种感觉让蒋万东无法接受的。 张海最怕蒋万东这种怪里怪气的说话语气,他瑟缩了一下,看看席末,又看看江夜鸣,黑色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犹豫,他喜欢这里,喜欢在席家过这种舒适无忧的生活,蒋万东简直就是一种潜伏在暗夜里的吸血鬼,只要他一松懈,蒋万东就会毫不迟疑的咬断他的脖颈。 张海想,要不他就什么也不想,闭上眼跟着蒋万东走,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关席家的事情,要不就像现在这样,鸵鸟似的躲在席末他们的身后,死也不跟蒋万东走,这样一来,是不是会拖累席末一家老少。 “蒋少爷,我没有好了伤疤忘了痛,正因为记得有伤有痛,所以还请你高抬贵手,别这么抬举我了,当初也是你自己让我滚蛋的,我只不过是遵照了你的意思而已,如果这也有错,我在这里向你道歉,现在生活这么艰难,恳请你不要为难我们这一家子的生活。”张海语气很淡,嗓音因为轻微的紧张有点哑。 席末听到张海这么说,浓厚的眉舒展开来,能克制住自己就能抵抗一切。 蒋万东掏了根烟点燃,细长精致的纸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烟是特制的。 “唔,翅膀硬了,敢跟我叫板了,真的很不错。张海你可真是要好好的呆在家里不要出来呀,否则我可不保证我的手下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蒋万东将“家里”两个字咬的特别重,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张海。 张海抖着嘴皮子,没敢直视烟雾里蒋万东缥缈的眼神。 “席末同志,我们军队的征兵行动会一直在进行。当然你也得小心着基地里面某些人士,我在这里给你们提个醒,拒绝了军队再投入到基地,这可不是个明智的决定。”蒋万东也没继续在张海那里做文章,话语也转到了一开始的事情上。 席末不甚在意的看着蒋万东,他是在不喜欢尼古丁的味道:“你们想多了,夜鸣好像说的很清楚,我们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也不会加入你们任何一方的势力。” 蒋万东不置可否,带领着军队离开的时候,走了一段路还转过头扫了一眼站在衡修身后的张海一眼,嘴角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都是挖坑自己跳!!!!!!!! 嗷嗷嗷嗷我是无三观的作者!!!!! 伏笔神马的都是浮云!!!! 亲们你们赶紧给我找出来我还没埋起来的伏笔!!!!!!! 无良的作者已经忘记了!!!!!! 第85章 八十四 山上的植被因为辐射,长的茂盛起来,砍掉当柴火烧利人利己。席末掏了砍柴刀提溜着一脸丧气的张海上了山,这种时候有闲情雅致在那里伤春悲秋还不如干点实质性有意义的活。 阿蒙的伤恢复的很好,虽然因为伤口感染高烧过几天,但现在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席末不让阿蒙出门,这家伙就偷偷的跟在江夜鸣的身后,每当席末杀狼的眼神瞥过来,阿蒙就呜呜两声躲到江夜鸣的身后。 阿蒙其实也就是想出来撒泼撒泼,它新收的那群手下还有一批成群的口粮,它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跟它们联络联络感情,对自己的私有财产,阿蒙都还没来得及亲自清点一番,所以主人啊,你不能这样子啊,这样子的话,那些手下会嘲笑它们英勇无比的头狼的,这样的话你多没面子啊。 转基因的异变动物已经长成了它们应该具有的外在形态,席末发现松鼠的体型最起码有原来的两倍到三倍,灰黑色的皮毛已经都转变成纯正的黑色,牙齿似乎也变的异常尖利,松树上的那些松子球,它们基本上是一口就能够咬的粉碎。 山上的青蛇,竹叶青和土蛇,它们应该变的更毒了,席末一看它们的蛇皮就能猜到,蛇皮的颜色太鲜艳,青的发亮,竹叶青最起码比原来长了二分之一,原本只有筷子长短的土蛇,这下子都有一米长了。 席末掏着砍柴刀,削了不少三四寸长的尖锐竹签,杀这些异变的毒蛇的时候,几乎是一下一条。 这些异变的东西暂时还是第一代,等到它们繁衍之后,兴许基因会得到改造,它们的后代也许会变的更加的优秀,到那时候就真的是一种难以消除的大危害了。 “席末,我们这样见一条杀一条,见一对杀一双,美其名曰为民除害,但是这杀的完么?要不回头我们组织一下村民,大家一起来行动,这样也许会好很多,村民们这样一来也积极一点啊。”江夜鸣脸色有点不好,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些软体冷血动物,席末你敢杀那么多,草,血都溅到脸上了,也太没顾及了,晚上坚决不让上床,有心理障碍啊。 席末拾起一条被误杀的花斑蛇,这蛇是无毒的,肉质还挺好的,蛇被扔到了阿蒙的跟前,阿蒙耸动着鼻子,嗅了一下,也没什么讲究的就伸出利爪划拉开花斑蛇的表皮,然后就着大家的面,将整条足有三斤重的花斑蛇吃了下去。 江夜鸣一脸黑线外加嘴角抽搐:“席末,今晚上你别想上床睡觉。”阿蒙,你怎么这么堕落啊,他给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你的原则呢?阿蒙吃的很欢快,雪白的毛沾上了几滴蛇血,花斑蛇的蛇胆足有鹌鹑蛋那么大,阿蒙眯眼,伸长了猩红的舌头一卷,整个蛇胆就被它吞进了肚子。 席末看见阿蒙意犹未尽的样子,抿唇微笑:“喜欢吃,就自己去捕获。”阿蒙得令,欢快的甩着矫健的四肢,奔向了幽深的丛林里。 一边的张海似乎也是有点转不过弯来,特么的,这狼也太懂事了吧。 “我不上床我搁哪儿睡?你不喜欢的话就离我们远一些,这东西毒的很,村东头有人被咬了,就因为忽视了它们的毒性,现在整条腿都给锯掉了。村民们防范意识还不是很浓,让他们一起来除蛇,也没什么大的可能,我们就当是能者多劳吧。” 席末说话的时候眼里都是含着笑的,江夜鸣的意思他也懂,无非就是不要他多管闲事,这些蛇等到泛滥的时候总归是有人来对付它们的。等到这些蛇泛滥了,兴许整个村子就成了蛇窟了,这才是得不偿失。 席末将杀掉的那些毒蛇堆到了一起,蛇胆都被掏了出来,然后用砍柴刀搜刮了松树树干上的松油,均匀的洒在蛇堆上。 张海掏着打火机,点燃了松油,那些刚刚还存活的毒蛇这会就噼里啪啦的烧起来,没一会就成一堆灰烬。 村里就出现过一次大蟒蛇,自那条蟒蛇被席末除掉后,村里就没怎么出现过蛇,不管是大型蟒蛇或者是小体型的毒蛇。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气候和辐射,这些家伙似乎又猖獗起来,村里人现在很少上山,就算是上山也不会也席末他们这样往深山里奔,谁都不想找死。 山上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毒蛇,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估计又要掀起风浪。 砍柴火的时候,难眠也会碰上几条毒蛇,席末与张海都杀的手软,阿蒙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专门跟在席末身后扒拉蛇的身体找蛇胆吃。 江夜鸣见它那副不劳而获的样子就头疼,这家伙真的是太没原则了。 “张海,如果以后你要是愿意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席家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住都行。但是如果你要是想投靠到蒋万东那里,你也先得跟我报备一声,我也不会阻拦,这都是你的选择,我们会尊重你。”席末砍着柴火,看见张海大部分时间都在发愣,于是就将话挑开来说。 “席末,我不会离开老屋的,当时你能收留我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运了,我想把这种幸运延续下去。至于回蒋万东那里,除非我成为脑残或者傻逼了,我不会回他那里的,哪怕以后你们家容不下我了,我也不回那里。”张海的左手力气大的出奇,挥刀的速度快狠准。 一边的江夜鸣看的都睁大了眼,看来异变的与不异变的普通人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怎么会容不下你,家里多个人也热闹点,奶奶也喜欢热闹,没事你们都可以陪她聊聊天说说话也是好的。”席末知道那种无家可归的刻骨感受,四处飘荡却没个地方栖身,这样的人就像是湖泊里的浮萍,风让你飘到哪里你就得去哪里。 江夜鸣在一边捆绑柴火,对于席末张海的对话他保持沉默,江夜鸣觉得他们似乎忘记了一个很大了变动因素,就那天蒋万东讲话的口气以及神情来看,这人要是真的那么好说话的话,那才是见鬼了的。 长期都是受到别人尊敬仰慕垂青的优越人是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松手,而且看蒋万东那样子,明显就是张海不回去就不罢休。哎,席末啊席末,你怎么不想想你不让我回去的理由啊,再换位一下人家蒋少爷的思想,这明显不就是各种操淡的爱么。 张海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笑呵呵的说:“席末,总归还是我欠了你不少,不说别的,就看看我这凸出来的大肚腩以及充实的很壮的身体就知道,我吃喝真的不算差,搁以前也许有吃成我这样的人,那要是换成现在,我想我真的是吃的太好了。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要靠着别人过活,我他么的都觉得这日子过的很操淡。以后他要是再来纠缠你们,我扭头就走,去一个他找不着的地方,做出一番大事业来,用来回报你好了。” “别说什么欠不欠的,后面的话我爱听,张海,这样才对嘛,才是当年我在海滨市遇到的那个天大地大,对什么事都不怕过不去的张海。”席末笑眯了眼,当年的张海真的很热血也很热心。 张海咧开嘴,也憨厚的笑了起来。 江夜鸣在一边撇嘴,就炫吧,就怕别人不知道你们两兄弟情深一样。 三个人动作很快,一边杀蛇杀松鼠,一边砍柴火,一下午就解决了大半个小安山。 湿柴火全都被弄下了山,江夜鸣开着家里的绿皮大卡,来来回回的拖运了六次。 村里人有不少讨便宜的跑来问席末他们,主要想问的就是山上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凶残的动物。 席末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些村民期待的脸以及那些满含期待的问话,他立马就想到了刚刚在山上江夜鸣讲的话,也许光他们上山去杀蛇真的不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村民们的依赖性太强,他们这个样子好像就是在坐等别人给他扫平道路一样,这也未免太想的开了。 席末直接回复了围着他不走的村民们,山上的毒蛇很多,还有异变的松鼠以及野兔子。 席末还告知大家,山上松树干上的松油非常密集,大家如若没有足够的蜡烛当做照明灯用的话,完全可以上山去收集那些以及被风干成固体的松油。 也许不劳而获是人类共有的特性,当大家都缠着席末问能不能帮他们砍柴火的时候,席末脑袋都大了,原来他平时就是这么容易被人吆喝着的么?席末态度坚决的说了不行,想好事也不是这么个想法。 席末给他们总结出了好几种安全上山砍柴的,雄黄是必备品。村民们没找到席末这个替死鬼去上山,就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叫你以后还敢烂好心,也不瞅瞅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烂人。”江夜鸣似乎很是喜欢看见席末被人糗到的脸。 席末抬手捏捏江夜鸣鼓囊囊的脸:“这下你开心了呗,我知道怎么做的,你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我自己要是不愿意帮别人,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在我这里讨点便宜。” 江夜鸣扭头,瓮声瓮气的说:“不要说着好听,还有,你知不知道你的弟媳妇和村口的周德山走到一起去了啊?” 席末闻言僵了下脸,半天才说:“夜鸣,你都知道那好像是不关我们的事的,你情我愿的事情,谁管得了。” 江夜鸣听后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现在都这么不含蓄了。” “含蓄的话,就会被你嫌弃的。” 作者有话要说:崩坏的一章……淡淡的一章…… 回头写个番外,专门写席子一家子在没有电视没有电啥都没有的环境下怎么过完枯燥的一天的!!! 嗷嗷嗷…………明天更新可能会很晚!!!!! 嗷嗷嗷!!!谢谢reverie秋大龄女青年弱水三千我瓢瓢都要的雷,谢谢大家的花花以及真心的评语!!!无疆森森的鞠躬感谢!!!!无疆有种羞愧感,对不起大家的破费!!!文字有虫,更新字数不多,木有双更…………嗷嗷嗷!!谁来拯救我!!!! 第86章 八十五 血似乎是有稀释浓度亲厚值的,这话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蒋万东自那天和席末他们会面后,体内有一种激烈本能在叫嚣,似乎是渴望着,渴望着鲜血那样的渴望着,近乎变态一般的渴望着,像是子体追求母体一样的本能。 蒋万东能感触到那些游走在血管里的不明生物,它们好像就是潜伏在人性最阴暗的脊梁上,它们对待某个人的出现似乎感到很兴奋,蒋万东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那管血的主人,也就是席末。 蒋万东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像是一种脱离自身约束的不稳定,更像是一种潜在的受制于人。蒋万东想到更糟糕的事情却是张海,那个人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这个变化不仅仅是外在,而是那人变得有个性了,敢反抗他的命令了,而当初那个憨厚可欺的张海已经完全消失。 席末现在的修行卡在了结丹后期,化神那个领域席末是边都摸不上。席末有好几次想开口请教衡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最后都没问,他自己磨合着紫阳真人残存在他记忆里的那些传承,关于化神期的那些修真心得基本都是混乱的,有的甚至是断开的。 断开的修为直接阻断了席末的修行之路,这一切也许是因为紫阳真人是魔修。席末没有细想,他个人觉得自身的进步空间太小才是最基本的原因。 席末自身很想知道到了化神期,他的修为到底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而当他考虑到实际问题,想到了一家老小,以及江夜鸣,席末觉得他似乎不必要操之过急。 村里的许多村民都成群结队的去山上砍柴火预备过冬,现在的自然环境已经不能按照以前的形式来推断,有很多人都喜欢形而上学,更喜欢跟随大部队。 席末一家的忧患意识完全引领着整个金花村的忧患意识,大家都已经习惯的跟上了席末家的步伐端正的走。虽然村民们的做法有些愚昧和盲目,但是并不是无迹可寻的糊涂事,相反,这是一种进步,忧患意识的进步。 “村里人还真是有点可爱,我估计这下子山上的变异植被都要被砍光了。”张海说这话的时候还在后院劈那些已经干的起火的柴火,一斧头下去绝对的两半。 “他们现在完全是在看着我们家办事,我们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反正前面有人顶着横竖都不会吃亏,到时候不对劲完全可以撤嘛。”江夜鸣手里端着席末下好的饺子,翘着筷子,一个一个的往嘴里塞,吃的津津有味。 “就你聪明。”张海说完,煽动臂膀,一斧头又劈了下去。 “我不聪明难道你聪明,不准回嘴,回了下回就没饺子吃了。”江夜鸣说完就乐滋滋的继续吃饺子。张海一脸无语的劈柴火。 饺子是张奶奶临时起意想吃的,江夜鸣跟在席末后面起哄想吃虾仁口味的。席末到芥子里面捣鼓了不少肥硕的基围虾,逮出来洗干净,蒸熟了,才将基围虾一个一个的剥好捣碎,拌上蒜泥和杂酱下了一大锅的水饺。 小阳那个小吃货就吃了六个拳头大小的水饺,还喝了小半碗的饺子汤。江夜鸣也吃了不少,席末怕他积食,没让他多吃,奈何江夜鸣死活不听,席末也只得由着他。衡修对食物的热爱程度并不比江夜鸣差多少,不过他很克制。 一家人原本还想听听广播的,席末那个廉价的收音机却因为使用不当而寿终正寝。席末都拆卸下来,看了下内部的构造,看见没什么可看的,又将收音机给重装了起来,然后当然还是用不了。 江夜鸣左拍右打,还换了新电池,硬是没将那些呲呲啦啦给调整出来。席末想从芥子里面拿个新的出来,江夜鸣却没同意,小破孩现在的思想是席末都跟不上的,转的太快,也太好用。家里从此又少了样业余活动,大家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枯燥无味了。 黑夜似乎是越来越长,夜越深,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生物就越活跃,它们鸣叫着,撕扯着,飞奔着。这些异变了的生物似乎每一样都是上帝的宠儿,飞快的速度,漂亮的皮毛与外表,更重要的是他们的食量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在因素而变的脆弱。 阿蒙最近喜欢在黑夜里挠门出去活跃,席末枕着胳膊,能听见在黑夜里,阿蒙带领着一群野狼在田野间,山林里奔腾而过的呼啸声,声声入耳。 “阿蒙要是哪天为了自由离开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江夜鸣扭着毛茸茸的头问席末。 席末摸摸江夜鸣乱糟糟的头发:“你想的太远了,段时间内,它都不会离开我们,因为它还没真正的壮大起来,它暂时还需要我们的保护。” 江夜鸣眨眨眼,撇嘴道:“现在连狼都懂见机行事了,唔,那些不懂变通的人类该怎么办?” 席末抿唇微笑:“不变通,这个变态的世界会教导他们变通的。” “唔,也是。”江夜鸣翻身睡觉。 席末睁着墨黑色的眼,转头望向了黑寂无声的黑夜,那些生物贪婪的盯着这一片和谐的世界,随时都有可能会冲出来,饕餮一样扫荡整个村庄。 阿蒙带领着属于它自己的队伍,肆无忌惮的奔腾在属于它们的世界里。阿蒙对着那些不友善的动物们龇牙,白色的皮毛在黑夜里蓬松的抖起来,那种属于强者领头姿态,吓退了不少前来觅食的动物们。 阿蒙对着那些动物宣告,霸道的宣布目前这块土地是属于它的领土,越界杀无赦。 金花村因为有阿蒙们的守护,村里没有哪一个人遭到不明生物的袭击与吞食。金花村的所有人都在白天醒来,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安稳是来自阿蒙它们的守护。 天亮也是眨眼的功夫,脱离了黎明的光辉,天亮来的一点悬念都没有。这就是一个白与黑的临界点,许多的年纪较大的人都无法接受这个转变。 太阳挂在天上都快偏中了,有些人将手机保留的一些电都用在了拍摄这些或多或少的画面上。江夜鸣对于他们这种闲适的过日子感到有点无言,他预备现在晚上不让阿蒙出去多管闲事,长期这样下去,整个村里面都会知道阿蒙的不同之处,到那时候,便是他们一家子说破了嘴皮子他们都不会轻易的放弃的。 徐云峰敲打了席末家的院门,看着他脸上忧心忡忡的,江夜鸣就想到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事肯定不是好事。“席伢子,村里面有好几家的大人和小孩都被不明的生物咬到,现在全身都肿起来了,生命气息都很弱,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诊所的医生,没有哪一个医生愿意前来帮忙,席伢子,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这些孩子基本整天的抬头不见,我总不能见死不救是就吧。席伢子,你在外面见过世面,你的这些朋友也都是些见过世面的,总比我们这些乡下人知道的要多一些的,我私心里想着,你们能不能和我一同去看看他们的症状。” “师父你都看不出来,我真的不保证我自己能看出来些什么。”席末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提着东西带着一张谄媚的脸上来求人。徐云峰虽不至此,但是这样子的拜托方式,席末心下还是觉得有点不舒坦。 “我就是试试,你能来就来,不能来我当热不会强求。”徐云峰其实是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厚道,但是他也真的是没办法了,大家平时搁在以前谁不是微笑着每天点头问好的,只是现在摊上这些邪门的事情,大家的心力都被摧毁的差不多了。 “师父,你别这么说,就今天一次,我就去和你看看。”席末知道徐云峰的为难,前世的记忆里,这个人也是一步一步的才登上安全区的管理区长,徐云峰这个人并不是个没有仁心的人,也不是一个做事不分轻重的人,但凡做成大事的人,他们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目的与目标。 席末没想到出事最严重的孩子是方今明家的女儿,这个孩子和小阳差不多时候出生的,刚出生那会儿,听说这孩子还是挺可爱的。 小女孩浑身肿胀,整个人像是被吹壮起来的气球,那薄薄的一层外表皮,似乎是一点就破。小女孩不知道是因为哭的太多而哭不出来还是因中了那些变异五种的嗜咬,整个哭声已经低迷的不能再低了。 “小孩最近被什么叮咬过么?”席末想,就算表面装的再牛掰,心里的虚还是一抖一抖的。 “不知道啊,小孩脸上的有几个被叮咬的痕迹,你自己看看。”小孩的奶奶对这个孩子还真是有点心的,人老心善这是常理。 席末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小孩的脸颊,很快就断定,这孩子绝对是被玻璃边上的消费椅给那些变异的蚂蚱有了可趁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崩坏 第87章 八十六 “你会不会看啊?别光睁着眼不说话呀,说说我家小囡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廖玉芬开口就冲上来,那副神情搞得像是这小孩子成这样子了,错误都是赖在席末的身上一样。 方今明满是尴尬,点头哈腰的撮着手,抱歉的对席末说:“我妈就是口快,你别介意。” 廖玉芬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许以前席末还不是很清楚,自那次冒大雨扛米送过来,廖玉芬闲闲的跟他讲解几百块一斤的茶叶的时候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没关系,我知道她是心里焦急。这孩子如果不及时换血清的话就熬不过明天晚上了,镇上的医疗室前段时间因为感染病例里面临时补给上来的医务人员和医疗设备应该都还是满齐全的,你们一家这会儿要是带着孩子去镇上的医疗室碰碰运气,这小丫头也许还有生还的机会。”席末抽掉手上平时洗衣用的皮手套,不疾不徐的给出判断和处理方式。 “换血清?换谁的血清?一个贱命的丫头难道还指望着家里的老老少少去给她献血清?我们不去,谁知道你个外行人说的什么鬼话,看不来就不要看,你这么说就是要我们的命啊。”廖玉芬继续嚷嚷,她往昔精致的发型因为现在这朝不保夕的艰苦生活弄的杂乱不堪,脸上也没了以往那种白润透红的富态之相,一副憔悴焦虑的神情加上这些口无凭据的话语直接能将她与村野妇人画上等号。 听到廖玉芬这样说,上门找席末来看病情的徐云峰脸上立马挂不住,他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方家的媳妇怎么是这个样子,说话也太不上道了。 席末倒是最淡定的那一个,就着围观的一群人,席末慢条斯理的将带来的皮手套塞进自己的工具包里,顺便还掏出来一条洁白的沾着酒精的湿毛巾细细的擦拭了手,等弄好手上的工作,席末才慢条斯理的对着围观的群众不高不低的说:“我目前就看了这一个丫头,症状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如果想拯救,我也说了方式。镇上的医疗条件现场肯定有人去体验过,这就不必我细细解释,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带孩子去换血清,这完全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情,我不能左右你们的意识。如果其他家的小孩子和这个症状不一样,麻烦你现在就带我去看看,我能看出来就给你们解说。” 现场的人被席末的话说的一脸赧然,有不少人都乜着鄙夷的眼光看着廖玉芬,这种人就该被这虫子给咬上,也让她尝一下这种病毒毒害的味道。 “席伢子,我家小孩就是这个样子,我跟孩子他父母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你这说了不管好与歹,我们一定要去镇上试试,真是太谢谢你了。席伢子,我能问问,这是什么虫子咬的么?”说话的人并不是队里的,估计是村里的。 席末看了看说话人一脸的皱子以及花白的头发,心里难免有点波澜,这日子硬生生的把四十几岁的人熬成了六十几岁的人,还真是现实残酷。 “就是那种田野间最常见的小青蚂蚱。异变之前估计只有小苍蝇那么点大,异变后也没变多少,只是它们的颜色变的更鲜艳,也开始携带恶性病毒。”席末说完,轻手轻脚的走到廖玉芬家那透明的落地窗玻璃处,掏着手里的毛巾猛然就按在了玻璃窗的角落处。 席末站起身,摊开手里的毛巾,白色的毛巾上有几个细小的青色蚂蚱。“就是这种,你们几家的玻璃窗户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应该打开,住房周围的草木适当的应该进行大扫除。烧掉茎叶其实作用都不大,我家的喷火龙是我开车子拖粮食到基地去换的,我可以借你们,但是你们得自己掏粮食或者其他的物资到我家来换。你们要是想彻底除去屋边的那些植被,最好是就着白然后一家人行动。” 席末说完就将毛巾上几只想蹦跶的蚂蚱给包起来,手上微微用力,那几只蚂蚱就被捏死在了毛巾里。 周围的人一脸的菜色,个个都表现的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大家原本还怀疑是家里的蚊虫苍蝇或者是蠓虫的杰作,哪知道到头来却是这种扒在玻璃窗上最不起眼的小蚂蚱。 有不少人对着席末说谢谢,然后就火燎火燎的往家赶,一个个都跟后面有猛虎追着一样。这样子席末也理解,估计都是回家去灭小青色蚂蚱了,这小蚂蚱没有攻击性,但是如若不小心碰到了,难免不会被亲吻一口。 小孩子都喜欢扒在玻璃窗上玩,被这小蚂蚱咬到了也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方今明看大家都走了,就倒了杯茶水给席末,怎么说人家来的第一家就是他家,这点面子给的太足了。席末看都没看一眼茶水,不是他不礼貌,而是他没那个习惯喝现下这个环境里面的水,浮游生物不明生物太多了,他肉眼一看,就没喝的**了。 方今明见席末不喝水,还以为他是因为他的母亲生了气,便立马又道了歉。席末根本没将廖玉芬那点行当放在眼里,最狠的人没人狠过他曾经的母亲王来娣,那样的人他都能拂袖而过,何况是这种毫不相干的人。 “小孩子是你自个的,这世道谁家养个孩子都不容易,你没可能将孩子养到三岁了还眼睁睁看着她死。别跟我道歉,赶紧抱着孩子去镇上的医疗室吧,记得多带点水喝粮食,这个时候钱可是不管用了。”席末的一番话说到了方今明的心坎里。 方今明站在一边低垂着头,鼻子酸涩,眼睛也是干涩的。这狗屁的日子快要把他磨疯了,小孩子就因为他出去换盐,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方今明最受不了的还是他的母亲,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自私的分彼此,一家人就是因为她的挑三拣四在这乱糟糟的世界里过的更艰难。 席末走的时候叹口气,还拍了拍方今明有些佝偻的肩膀:“你家里的这些落地窗玻璃赶紧换掉吧,现下夜晚已经很不安全,这玻璃又不是上好的防弹玻璃,经不起那些异变的动物的爪子的。这个时候也不是图好看洋气的时候了,活命才要紧,日子再难也得过下去,混不开就去村口找周德山,让他安排点任务给你,好歹每天也能换点口粮。” 方今明一个大男人被席末这么一说,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大概是觉得没面子,席末说的话他都听了进去,低着的头也是一个劲的点了几下,表示他知道了。 席末走之前还是将方今明家里的那些青蚂蚱全给清了,徐云峰跟在后面,老脸有点挂不住,他的好徒儿原来是这么个有担当有热心的人,哎,一声师父叫的他真是受之有愧。 “师父,喷火龙我就放到你家,换的粮食和物资也搁在你家,这些粮食和物资就都交给村口的周德山,他们这日子也过的很艰苦。回头你自己召集队里人开个会,通知大家一下。”席末在回来的路上,左思右想还是想到了家里家庭人员的组成形态,家里不适合别人进去,更不容许有人窥探。 “这事情怎么能轮的上我啊,席伢子,你这孩子做事怎么一点都没个底的。再说那喷火龙是你亲自到基地才弄来的,多贵重的东西,我哪敢哪敢……哎呀,你这孩子,你奶奶难道没教过你怎么做人做事过日子啊,要我怎么说你。”徐云峰连连的摆手摇头,这喷火龙可是稀罕东西,这可不是一斤肉一只兔子的事情,他受不起。 “师父,你看看你,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和小阳都不想见着队里人,家里面有三个朋友,他们也都是不喜欢热闹的人。我这是在拜托师父给我做事情,答不答应都是由着你,说实话,队里其他人家我还真不相信。”席末说的很真诚,墨黑的眼睛里也是一丝不苟的诚挚。 徐云峰沉默了会儿才点头:“席伢子,就按照你说的办,我要是再说闲话我都觉得自个儿矫情。至于那粮食和物资,还是你自己来分配吧,这些东西现下里可真是不能轻看的。”席末见徐云峰答应了他,也没多说什么,就说到时候他会直接安排周德山去徐云峰家里搬粮食物资。 席末回到家里,张奶奶就急着开口问:“小伢子,到底是出了些什么事情啊。我听江伢子说是队里有小孩被虫咬到就中毒了的,我家里可有那种虫子啊,我眼睛不好使,刚刚点了煤油灯,我将屋里好好的拾缀了下,连苍蝇蚊子都没见着的。来来,你再细细的给找找,你年轻人眼睛好,比我看的仔细。” 席末被张奶奶这样子弄的无可奈何,张奶奶后面跟着江子夜鸣和张海,两人都是一脸的苦色,席末只得接过张奶奶手中的煤油灯,扶着老人家坐到摇椅里:“你就好好坐着吧,小阳可好着呢,他可比那些孩子聪明多了。家里没那种虫子,无前屋后的杂乱植被都被张海和夜鸣给倒腾光了,哪来的虫子。” “哦哦哦,这就好这就好。小伢子,那些孩子都怎么样了啊,孩子的父母不得伤心死啊,你能救得了他们么?”张奶奶将心比心。 “奶奶,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啊,镇上有医务室呢,我让他们把孩子送到医务室,那里有医生,肯定能治得好。我哪行啊,你还不知道我,就是会种地,别的我也就只会照顾你和夜鸣小阳他们俩了。”席末不喜欢看到老人这一大把年纪还操心,老人活到这个年岁,就只用舒舒服服的安享晚年。 作者有话要说:温馨的一章!!!!!!! 第88章 八十七 南阳基地与万岁山的防空洞经过几次明里暗里的交锋,两方关系已经陷入白热化。双方的损失不相上下,武器是题外话,那些召集的异变人在双方的争斗中死了不少。 双方都有不少异变人不愿意参战,有斗争就有死亡的道理大家都懂,最主要的是双方的人马里都有自己熟悉的亲朋好友,邻里相亲,大家好不容易这么存活下来,最后还得不分是非的争个你死我活。 双方阵地里的异变人在看见更多的同胞被牺牲被放弃的时候,他们的心开始冷却下来,他们开始冷静的思考,他们这样盲目的服从命令,铸就他人的成功,他们最后得到的除了牺牲和被放弃还剩下什么。 异变人之所以加入大部队,不过是为了脱离朝不保夕的艰苦日子,没想到这下子却是让自身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南阳基地自由异变人叛逆后,熊涛为了更好的统治,当着基地所有异变人的面,将几个叛逆的异变人捉起来,捆绑好,放在基地最中心的广场上。 熊涛召集了所有基地的人,大家亲眼目睹了熊涛这个领头掏着喷火龙一点一点的将几个异变人烧成了灰。基地里那几个异变人的家人因为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场景,当场昏厥过去。 熊涛命令手下将已经处决的几个异变人的家属统统都关押起来,以后的身份就是基地最底层的劳动者,一天只有一顿饭吃,违抗命令的人当场处决。现场的许多同时间被招安进基地的异变人个个都气红了眼,那种来自人心最深层的仇恨和怨愤,就这样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看到周围人惨白的脸以及惊恐的表情,熊涛很满意了,这似乎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意气风发的带领着手下离开广场的中心,一句话都没有对大家交代,那几个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异变人的骨灰,随着一阵风,被刮的四处飞扬,这个场景告诉了现场的许多还处于懵懂的人们,这就是现实,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环境多恶劣都恶劣不过人类自身,熊涛的那些兽行,彻底的激发了基地那些被仇恨和愤怒灌溉了的异变人,他们开始懂得伪装,知晓阳奉阴违,更是将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 基地里的异变人在暗地里默默的勾结到一起,他们自发的宣誓,将来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活下去才进行的,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哪怕就算是为了还在水深火热中积极求生的家人或者邻里。 周德山是个有城府的人,他老早就安排了异变人加入了基地和防空洞,两边的消息也随时都会传到周德山这里。南阳基地发生了这样惨烈的事情,周德山知道后就第一时间告诉了席末。 “这件事情只是个开始,那些被招安的异变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比起民众的安宁,这些都是次要的,但是最关键的却是,这件事要是闹到最后,遭殃的估计也只是普通民众。德山,这件事你先别传出去,我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席末仔仔细细的听了周德山的转叙,思前想后一番,才说了这么一通话。 周德山稍微抬下头,就看见席末一张难以概括的脸,就是这个人,用最淡定的神色,最果断的手段,最直接的方式,将他和他的兄弟留下来,然后给了他们改头换面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更不会造谣生非,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多,有我们在,村里的安全还是有着落的。这些天又有不少异变人带着家人投奔到我这里,我在想村口的住房是不是可以扩建一些,这样一来,我的队伍壮大了,村里的安全也相对着来说更受保障了。”周德山的语气不卑不亢,也没那种故意就着席末的话接语气,直白的说话和做事形态都是及其自然的。 席末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谈了眉眼,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遇到困难了就去徐大家找徐云峰,他基本上都会满足你们的需求。如果他办不了,你就过来我家找我,我再想办法。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得劳心劳力了。” “不不不,席末,我得感谢你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周德山极力的说出心里话,舒坦许多。 席末见他这样,弯唇笑了下:“我说的是事实,你没必要这样,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最近晚上不是很太平,黑夜的时间似乎已经超过了十四个小时。你回去跟你的伙伴们好好商讨一下夜晚的行动,你们一定切忌不要单独行动,谁的命都值得珍惜。阿蒙是头家养的野狼,它现在是一群野狼的头目,村里晚上有它们,你们大可以跟着它们的爪印行动。” 温和的话语使得周德山内心一片温热,他忽然间想明白,人的凝聚力并不是靠残酷的手段以及强硬的统治方式,亲善,平等,共识,合作,优待,这些词汇汇集起来,糅合一用,就是席末这个人给所有人的感触。 周德山觉得他是自愿的想为席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做不到,他都会尽力而为,做不成也不会担心席末会对他失望,这就是相辅相成的最佳结果。 夜晚,席家一家人用餐完毕后,张奶奶和小阳要去休息,席末留下了其他几个人开家庭会议。 “简直是太变态了,惨无人道,他们这是草菅人命,他们眼中还有王法吗?这些畜生!”席末将周德山的传达的信息说出来,第一个拍桌的就是张海,张海气的脸都红了,同是异变人,张海内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愤怒和哀伤。 “王法啊,那是什么东西啊?张海呀,你最近吃的那些东西难道都没脑补上,全都补在了**上?别说以前的太平盛世里的王法是属于权贵者的,现下里,王法就是统治者自己来制定的,他们制定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条条框框来管理自己的手下以及那些异变者,他叫你死你就死,叫你活,你就得活,这就是他们的王法。”江夜鸣说话是越来越犀利了。 “难道国家就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罔顾人命么?”张海还在挣扎,他不愿意相信国家就这样抛弃了他们。 “张海,我现在认真的跟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如果还天真的指望着国家会派人来拯救你们,你就等死吧,各种各样的比刚刚席末说的还凄惨的死法都有。”江夜鸣冷着脸,手里耍着玩的小丹炉也被他扔到了席末的手里。 张海长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被江夜鸣说的各种各样的凄惨死法给镇住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国家再苦再难也不应该抛弃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真的要沦为家不能家国不能国的流民了。” 张海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没法想象以后沧海桑田,大家你认识我我认识你却再也不能互称为同胞的场景。这样子就像是,明明他一直和席末一家子住一起,以后要是分开了就再也相聚不了一样,真心的难受。 “流民啊,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名词。张海,你想的太远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事情根本不是这些。我的主要意思就是除去那些异变动物昆虫以及植被的伤害,我们该怎么样让村里人的伤亡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里缩减到最少。国家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哪有闲时间来管我们,所以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是如何避免自己在意外中受伤。”席末两手交叉相握放在桌子上,说话的语气有点淡。 张海闻言哦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他坐在一边听着席末三人商讨事情,就算他大脑构造再简单,也应该明白了现下里席末他们的意思了。金花村将会是席末周德山他们重点保护的地方,每个角落都会被清扫,如果有可能,金花村也许会变成南阳县的平民受难所,会广纳能人义士,争取发展成为一个具有小型规模的基地。 张海迷迷糊糊的想,也许席末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其他基地以及蒋万东的部队那样,一切都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在和末世进行决斗,但是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这世道,只有通过自身的不断训练和进步才会得到一席之地,才能活下去。 事情往往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万岁山上,此时因为蒋万东的突然晕倒到深度昏迷而乱作一气。蒋介宗戳着拐棍,在石板上踱步,就蒋介宗的道行来看蒋万东的表面情形就是贫血,部队里的西医诊断后也是这个结果。蒋介宗给蒋万东把脉的时候,被他体内脉搏那种惊人的跳动给镇住了,这种现象好像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很晚了已经!!!!!!!! 第89章 八十八 蒋介宗在深夜派人探入席末的院子的时候,阿蒙是吼的最凶的,席末与江夜鸣以及衡修几个人则是不慌不忙的打开老屋的大门迎接。 阿蒙的腿上好像中了局部麻醉的射针,这些人是有备而来。 席末也不顾眼前晃悠着的一顺排黑森森的枪口,特淡定的走到阿蒙边上,俯身伸手摸了摸下阿蒙的后腿,紫阳真气像是一尾游刃有余的银龙,在隐秘不见的地方很快的推出阿蒙腿骨里的麻醉针以及麻药,阿蒙很舒坦的呜呜几声。 对面的蒋介宗不言不语,老人眼里闪烁着完全是一种疑惑与不解。 蒋万东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三天有余,血压在持续降低,这似乎比恶性败血症还要恶毒。紧急关头要不是蒋介宗想起了两株从席末这里买去的人参,人参被紧急切了片熬成了汤水将蒋万东那虚弱的生命给吊着在,这会儿他的好孙子怕是已经没命了。 防空洞的医疗设备不说是一级,但是在这种情形下,一些该有的奢侈器具还是都符合要求的。这些高科技的医疗设备检测出来的数据却完全是蒋介宗不能理解的,什么叫做机体构造正常,什么又叫做造血障碍。 许多医生聚集到一起,包括上次蒋万东昏迷时给他治疗的医生都在,最后大家还是商讨出了一个很切合实际的答案,席末的那管血出了问题。 “蒋先生,我从来不知道您喜欢这样的出场。”席末放开了手里的阿蒙,直立起身来,不疾不徐的开口。 “白天人多眼杂,我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视与轰动。”蒋介宗的声音里有点透着骨子里的沧桑。 “你这样说,难道是要我们感激你良苦用心和深思熟虑么?蒋先生,你还是直接说出你此番前来的目的,要是我能帮上忙我想我应该不会摇头拒绝。”席末说的话语并没有因为现场紧张的情绪而发生变化,怎么说呢,这个人买了他的人参,给了他生路,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席末从来没有考虑过会这么出人意料。 蒋介宗听到席末这么说话,苍劲的眼里有激烈的光迸发出来,这种光的另外一个名字就是希望。 “如若你真的能给予帮助,那是最好不过。我可怜的孩子万东又陷入昏迷,他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的造血功能却已经趋向衰竭。万东的医生们给出了最好的答复,他们需要你的血液。”蒋介宗有点迫切,在他的思维里,席末的血液已经成为了蒋万东唯一的活路,蒋介宗不愿意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席末呵笑了起来:“蒋先生,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了,你的孙子为什么光只靠着我的血液就能存活?你不觉得这是很不科学的事情么?你们应该拥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医药设备以及医务人员,没曾在最后只得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答案。当初,我并没有答应我的血液可以直接注入人体体内,哪知道你们这么迫不及待。” 蒋介宗一大把年纪,硬是被席末的这番话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发火不得。 “这件事我很抱歉,当初我也是疾病乱投医,那时候万东的也是命悬一线,要不是我果断的吩咐那些人将你的血液注入到万东的体内,估计那会子他就挺不过去了。我自身已经舍弃了将你的血液进行全整套的研究探索,我想这似乎才是最正确做法。”蒋介宗知道席末这孩子这下子是和他扛上了,就为了这一管血的原因。 “按照你现在的意思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谢谢你能积极的阻断了更多人知晓我血液的秘密?”席末直视蒋介宗丝毫不退让的眼,他一开始就没有预备让这些人得逞。 血液里那股余留的紫阳真气足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坏那些鲜活的血细胞,让这些血液彻底失去该有的研究价值,只是席末没想到,这管血最后还是被注射进人体。 席末那天和蒋万东碰面,蒋万东整个人的气场直接冲击着他的感官,席末不费丝毫气力就能嗅出他的那管已经坏死的血液正奔流在蒋万东的血管里,而且还处在吞噬的过程中,席末当时没有给蒋万东下任何暗示,蒋万东体内的残存吞噬变异血细胞就已经欢腾,这似乎是个最好的结果。 现场的气势正朝着破裂的趋势发展,一边的江夜鸣挑眉斜眼,要不是席末刚刚临时交代叫自己不要多嘴,这会儿他早就冲上去骂人了。特么的放你臭狗娘的淡,不要用这种大公无私的语气来施舍一样的说话。 江夜鸣转过头看看身后不言语却一点都没放松的衡修,小阳都被他抱在怀里,小孩子似乎非常的沉着,睁着灰绿色的眼珠,一眨也不眨的朝着蒋介宗那一方看着,那认真执着的样子,让人难以相信这孩子发光的眼是失明的。 蒋介宗叹气:“孩子,你应该将心比心,在某些方面我只是个老人家,疼惜子孙的普通老人家而已。万东的父母亲在京时已经受到军方的迫害,所以现在我不能看着万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任何生命危机。孩子就当你是在可怜我这个人,我会代表蒋家以及整个万岁山的防空洞感激你的。” 蒋介宗的态度软下来,吃软不吃硬的席末脸上有点破功,他真没想到这个老人可以为他的孙子做到这种程度,这似乎已经是他们最大的退让了。 作为真正在生死里几番搏斗挣扎过的衡修来说,他并不相信这个老家伙的话,一个字也不相信。 张海摸到门边的时候,适应了暗黑的光线,看见黑暗里那一顺排的黑色枪口,哆嗦了一下,就站在了正面无表情的衡修身后,这个老人张海模糊的印象里几幅叠加的画面,他应该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蒋先生,我想我还是不能给你血液,当然我很抱歉不能帮助你们,您孙子现在的症状完全可以是透过更科学的途径来进行解救。”席末现在的修炼已经很不稳定,体内的血液流速通常也都是不稳定的,有时缓慢的让席末自己觉得自己像是个四人,有时又快的跟湍急的河流一样,让人难以喘息。 这种不在状态的自身形态,席末并不希望别人窥得一隅,尽管他知晓普通人并不会查出他血液的任何不正常,但是他还是不愿意,衡修已经警告他,这方天地里也许并不止他们几人是修真界的,还有其他人,其他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人,小心才是万策之首。 蒋介宗被席末拒绝,老脸再也挂不住,内心的愤怒已经烧的极致,一个从未遭遇过拒绝的上位者,习惯了发号施令的军队之首,被眼前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伢子给绕的团团转,他不生气才是骗人的。 蒋介宗正准备硬来的时候,忽然身后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一声扑通声,有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给炸晕了。 原来衡修悄悄的撤除了那些布在席家院墙边上的防御阵法以及隐藏阵法,还似有似无的支配着那些变异动物和蚊虫蠓虫的意识波动,于是蒋介宗带来的人员就惨遭变异动物的袭击。 强射光照射到了角落里,大家第一次亲眼目睹了这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凶残变异动物,小小的团成一个球,有点类似被拔了所有刺的刺猬,它们的嘴非常的尖锐,很像是禽类的啄,绿豆大小的眼,在强射光下泛着漆黑阴森残虐的光,它们毫无顾忌的对着席末他们释放出敌对的情绪。 那个倒霉的士兵的血液流了出来,新鲜的血液扩散到空气里,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群黑压压变异了的蚊虫。 士兵又开始惨叫起来,那些类似刺猬的异变动物似乎是知道有不明生物来和它们抢到嘴的粮食,那几个变异动物便龇牙窜到倒地不起的士兵身上,尖锐的嘴无往不利的钻进士兵的体内,开始进餐。 席末和江夜鸣似乎都听见了那种血与肉活活被撕扯的声响,士兵一开始还叫几声,最后硬生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被那些变异了动物给分解。 几个和士兵平时关系要好的士兵纷纷掏着原本指着席末他们的枪支,瞄向了那些变异动物肥硕的身体,准备射杀了这些畜生,大家都被现场的情形刺激的差点失去理智,根本不记得还有服从这回事。 小阳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天真无邪的笑了下,灰绿色死气沉沉的眼这会儿流光飞转,美不胜收。衡修捕捉到了这一隅,心下一回转,也就知晓小阳已经恢复了视力。小阳的视力已经恢复,只是小阳他掩藏的很好,就连一向细心的衡修都被小阳给蒙骗了过去。 异变动物撤离的很快,一个个肥硕的身体似乎都含有粘附的作用,团起来,以最快的速度粘上院墙,迅速的离开席末的院子。 士兵们失控的跪坐在以死士兵的枯骨旁哭吼了出来,蒋介宗都没控制住现场,因为他也被这种事情给震撼住了。 席末江夜鸣他们因为亲眼见过江无澜的死状,都表现的很淡定。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希望没崩坏!!!!! 第90章 八十九 大家都没有去追踪那些已经消失在暗黑里的异变动物,士兵们也很快整队。 席末虽然没有和蒋介宗势均力敌的后备军,他也依旧没有答应蒋介宗的要求,但是双方却达成了一个协议,席末允许蒋万东随时入住金花村村口,席末会上门给予看望和治疗。 对于蒋介宗来说这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他当晚就火速回了万岁山,并且将昏迷的蒋万东连夜送到了金花村。异变动物太猖狂,蒋介宗还专门调配了一架直升机。 很多时候周德山都是比较沉默寡言的,对于蒋介宗将蒋万东安置在村口的事情他也秉承一贯作风,沉默不语。 周德山手底下一伙人多少对于老大的决定还是不满的,队伍里从来都不收闭着眼睛光享受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曾经抛却他们的军队代表之一。周德山知道这事情是席末允诺下来了,在周德山的人生观里,席末算得上是他们的第二次生命给予者,所以他的命令和决定,周德山一向都是听从和遵从的。 大家村口已经扩建了四间百来平米的类似厂房规格的大通铺,里面居住着新搬进来的投奔者以及村里的孤苦老人。为了防御异变的动物来袭击,周德山还专门在屋子的周围围上了电丝网以及小铃铛,这些简易的防护措施很管用。 大家居住在一起虽然偶尔会有争吵和争执,但是为了存活下去,大家大多时候还是比较和睦相处的,因为这个队伍的令罚比较重,生事者,斗殴者,偷窃者,造谣者统统都会被撵出金花村,永不被录用。 久而久之,周德山手下严格的纪律环境,以及良好的行事作风,村口这群人很快就被金花村的村民接受,还默认了这群人以后就是金花村的永久住户,这种额外的恩赐让这群人感谢戴恩,双方在这种互惠互利的条件下过的也算安好。 村里每家每户基本上都收获了一些异变后的粮食与山芋,这些异变的食物咱是大家还没预备作为以后的必备粮。大家都默默等待着,他们都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噩梦,是梦的话就会醒来,只要醒过来,眼前这一切糟糕透了的情景都会自动退散,他们就再也不用过着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不过这个世界它似乎朝着它崩坏的轨迹继续运转下去,狂风掀起村里人的瓦房屋顶的时候,伴随着那些在暗夜里故意吼叫出声的异变动物嚎叫声,大家尖叫着抹着脸上的汗,奔逃在黑茫茫的夜色中。 长期遭受环境压破的村民似乎像是草原上被惊扰了野生动物,四处流窜,他们似乎忘记,这个世界在深夜里究竟有多黑暗和危险。 席末的神识随风刮出去,有的村民很快被那些潜藏在暗黑处的撕碎,江夜鸣缩在床榻的一角,脸上的神情晦暗不明。 席末以为江夜鸣是在心里哀叹这些村民们的悲剧收场,所以并没有刻意去阻断江夜鸣的的思绪。 阿蒙被席末放出去,这种时候也该它们露露脸了。一群变异的野狼在阿蒙的带领下融进黑夜,收敛着所有的野性,伪装气息,一步一步的跟在了那些流窜的村民身后,就像是最忠实守护者。 席末点着蜡烛,兑好了热水,刚想转身想吩咐江夜鸣洗澡睡觉,才发现这人已经咦肉眼不见的速度消失在了门口。 席末放下手里的毛巾就追出去,这节骨眼上,他可不希望江夜鸣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暗黑里,江夜鸣无所顾忌的闪身跳跃奔跑,手里也不知道掏着什么枝干,对前来受死的异变动物一挥手就是一只,每一只的致命伤几乎都在同一个位置上。席末跟在后面没时间收拾这些倒霉的家伙,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距离他不到五十步的江夜鸣,生怕他脱离他的视线一样。 江夜鸣杀红了眼,甚至还找到了几种变异动物的巢穴,里面那些还处在哺乳期的异变幼兽全都被江夜鸣一次性绞杀。中等长度的木棍里面灌上真气,一下子就能从异变动物的眼睛戳进它们软哒哒的脑髓,一击致命。 江夜鸣身姿矫健,活跃度高,速度极快,手上的动作更是一击即中,毫不拖泥带水。席末跟在江夜鸣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眯着眼看着眼前人灵活的身姿,这段时间他似乎太骄纵这破孩子了。 江夜鸣有几次险险的从那些异变动物的嘴中拯救了那些即将被分食的村民,村民直到获救成功,被人快速的丢在地上,还一直抖着身子,脸上的交汇着五颜六色,惊鸿和恐惧占满了他们睁的极大的瞳孔。 江夜鸣的半边身子的衣物全都被异变动物的血液所浸透,粘腻的感觉让一直有洁癖的江夜鸣皱紧眉头,锁紧喉咙,想要呕吐的感觉还真是很糟糕。 江夜鸣用尽最后的体力,杀掉了阿蒙身后那只预备袭击狡猾异变动物。阿蒙很欢快的蹭到江夜鸣身边,正准备讨点彩头,哪知道杀的浑身发软的江夜鸣瘫倒在了地上,阿蒙急的在一边团团转,它似乎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突然倒下去。 席末俯身一把抱住虚软了的江夜鸣,他心疼极了,这小破孩,他终究还是因为长时间的压迫直接挤出了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凶残。 在席末的私心里,江夜鸣应该无忧无虑的在他的保护下好好的活着,这些血腥本就不应该与这个干净的跟一碗水的孩子给沾染上。 天空闪电雷鸣,亮光闪过,席末看见地上到处都是异变动物和村民们的残肢断体,场景视觉性的突击效果在这样的环境里异常的凸显出来。 有不少恢复意识的村民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场类似人间地狱的场景,有些异变动物的血液已经由红转黑,那些狰狞的眼睛在闪电下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死不瞑目,村民们一个个都覆在地上呕吐不止,简直是太血腥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残局的收拾席末交给了阿蒙,他则是抱着有些发抖的江夜鸣往回走。 “夜鸣,你今天表现的很不好,你的情绪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我们先回去休息,休息完我要听你的解释。”席末低头低声说。 江夜鸣偏过头,没有理会席末。 席末腾出一只手捏住江夜鸣细腻的手腕,体内真气正常,那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说话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蒙混过去,我要听带你的解释。”席末觉得江夜鸣这种自发性没有逻辑性的行为不能继续纵容,纵容坏事。 席末抱着江夜鸣回到老屋,闪电雷鸣还在继续,只是那象征着即将洒下来的瓢泼大雨并没有到来。 衡修和张海都在客厅坐着,那姿态并不像是刚刚坐下。 “江夜鸣这是怎么了?这么坏的天气,哪有人还往外面钻啊,不想好了也是。”张海絮絮叨叨的,他是典型的藏不住话语的人。 “被吓到了,你都在说这么晚了,你们现在怎么还没睡觉?”席末说完就将江夜鸣搁置在藤椅里。 “哈哈,席末刚刚衡修说有件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嘿嘿,我知道了已经。”张海嘻哈完,就低头吸溜吸溜的啃芒果,唔,芒果真好吃,虽然个头很大,但这味道怎么都不像是异变的芒果啊,当他以前没吃过芒果么?席末你这个睁眼说瞎话的骗子。 “有什么事情要说的?”席末有点不以为然,他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衡修抿唇,暗金色的眼珠闪了闪:“小阳恢复视力了,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他隐瞒的很好。” 席末闻言怔愣,小阳居然恢复视力了,在这种时候视力恢复还真一条让人听着就高兴的信息。 “你们跟奶奶说了么?”家里面除了衡修将小阳照顾的一丝不苟,其次就是张奶奶了,他和江夜鸣对孩子的到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抱着养着的姿态养着他。 “老人家这几天睡都比较早,我还没惊动她老人家。”衡修回答了席末问话。 “这样也好,这孩子的心事很重,什么都看在眼里,却装作没看见,这孩子我们不亲他,他似乎很快就能够反应过来,以同等的感情回报我们。”席末并不认为这是件好事,相反,在他看来,小孩子应该是缠绕在老人的身边,成天的充满求知欲的伸长了脖子为长问短。 “这事先暂且告一段落,我想你们应该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大半夜不好好的在家休息,偏要跑到外面去,刚刚好像在闪电雷鸣吧,你们要不是因为这样怕是这会儿还回不来的吧。”张海将手里的芒果核成抛物线的状态扔进了墙角处的垃圾桶。 “我们出去杀怪去害了。”席末言简意赅。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真真真真真的好困!!!!!! 第91章 九十 暴风雨来的又猛又烈,哗啦啦的下雨声瞬间降临整个肃静的世界。 席末望着下的没完没了的暴雨,想到了前世有一场雨是直接从暴风雨转成蚕豆大小的冰雹,最后又转变成大雪,温度突然从三十六七度的高温骤降到零下五十多度,那一个晚上似乎是死了不少人。 许多人都因为在户外来不及避寒,直接跟速冻的饺子似的被冻成了冰雕,也就这样没了呼吸。 席末翻看了下石英表的时间,凌晨一点五十四,他起身去了张奶奶的屋里,快速的从棉柜里找出了几床厚实干爽的厚棉被,通通都给张奶奶备好,放在了床前的矮木榻上。 小阳有点神出鬼没的,席末做好这一切,一转身就看见站在门边不言不语的小阳,三岁多的小孩子,由于营养补给的很好,小阳身高抽的很高,身板也长的结实,整个小脸蛋都白嫩嫩红扑扑的,灰绿色的演讲因为恢复视力变得有焦距,要不是木愣在一张脸,这小孩子绝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小男孩。 “他似乎是知道一些东西,非得吵着要过来跟奶奶睡觉?”衡修站在小阳的身后,抱臂解释。 “就让他跟奶奶睡吧,左右没什么坏事。”席末挺支持的,小孩子有这心,就预示着小孩子是个不错的孩子,心眼没坏到哪里去。 衡修点点头,垂头和小阳对视了一下,小阳得令慢慢的走到张奶奶的床边,自己脱了鞋子爬到了张奶奶的床上,安稳的睡在张奶奶的身边,虽然张奶奶没有醒,但是小阳也并没有预备将张奶奶吵醒,只是自顾自的乖巧的睡在张奶奶的身边,小手悄悄的握住了张奶奶的手,那认真的样子席末看的都有点感动。 冰雹如记忆中那样噼里啪啦砸下来,江夜鸣拽起睡得跟只猪一样的张海,准备起身看冰雹。 “你睡不着并不代表我也睡不着啊,你们刚刚回来我就一直都没有睡觉,刚上床酝酿好情绪,你又来捣乱,江夜鸣你大爷的你是存心的吧。”张海是真的真的很想睡死过去,看看这天气,下着雨,温度也适中,这多适合睡觉啊。 “等一下睡会死啊,走,陪我去接冰雹玩儿。”江夜鸣可不会再由着张海去睡觉,他不能将温度骤降的消息说出来,只得拽着张海出屋瞎折腾。 席末考虑再三,还是跑了一趟村口,将气温可能会骤降的消息大致的跟周德山讲了一下。周德山疑惑的看了席末老半天才点头说知道了,在周德山看来,这明明还是夏季,怎么可能会直接降温过度到冬季呢? 席末还让周德山派人去跟徐大家徐云峰家里转达了类似的话,徐云峰当即就召集了家里所有睡觉的人,一家人团团围坐在客厅,备好了所有的棉被和柴火放在客厅,都听着外面冰雹越下越大的声音。 蒋万东还处在昏迷期,席末一进蒋万东的屋子,一屋子的枪支瞬间就瞄向了门口的席末,这阵势还真是有点横行霸道啊。 席末不想蒋万东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冻死,从而引来与蒋家不必要的纠纷。 当所有的人被请出去,席末才关好门,插好门闩,关紧窗户,室内只亮着一根蜡烛,蒋万东就跟死人一样躺在从防空洞带出来的军用床上。 席末从芥子里面掏出了一把上乘的类似柳叶刀形式的工具刀,刀口很锋利,轻轻的就能划开人的肌理和骨头。曾经被注射进蒋万东体内的那管血液,随着席末的手指,一点一滴的从蒋万东的各大血脉涌进脊髓,关键时刻,席末一刀就划开了蒋万东脊髓处的突起,那管血就这样奔腾而出。 紫阳功法其实很邪门,也很霸道。席末如果想趁人之危,这个时候给蒋万东重新灌进的自己的血液,完全可以使蒋万东成为他的血奴。这种邪恶的契约关系有点像是饲养关系,不过席末不用喂蒋万东粮食,每天或者每月随便提供一点血液给他就可以了。 席末考虑到张海这一层,他并没有预备这么做,只是他也没那么善良的给蒋万东第三次生命。 蒋万东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席末正面无表情的跟个死神一样站在他的床前,蒋万东是被冻醒的。这个时候外面的温度正在剧烈的下降着,那些液态的水或者还朝气蓬勃的绿色变异植被,以及那些蹦跶在黑夜里的异变动物,都被定局在了这骤降的温度里。 席末唇角勾着一点笑,整张死寂的脸恢复了一些生气,蒋万东对待危险的东西异常敏感,他很快就看见了席末手里还掏着一把尖锐冷削的刀片,顿时他觉得他整个痛觉神经都开始疼痛起来。 “我救了你。”席末的话伴随着冰冷的空气都显得冰冷。 蒋万东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这下子似乎完全醒了过来,那种透进骨髓的通更加剧烈显现出来,蒋万东正预备抬手去摸那块痛苦的来源之地,却被席末轻飘飘的打断。 “如果你不想流血而死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好好的躺在床上不要乱动,你知道的,你的伤口我并没有给你做任何善后工作,当然我能保证它不会让你死去。”席末看着蒋万东冷厉的脸心生佩服,军人似乎有一种张扬内敛的气场,不管他那个人有多恶劣,只要对号入座了那个身份,他就立马变得肃穆起来,想一个标杆一样。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蒋万东从来说一不二,知恩图报。”蒋万东很快察觉了自己的弱势立场,这种时候他想不到还有比示弱最好的办法。 “审时度势,你比你爷爷聪明多了。我本来是想要你成为一个没有意识只有服从的傀儡的,但是我想起了张海,也想起了更多的人民群众,我觉得那样没意思。想到后来,我忽然觉得如果将你改造成一个灵魂人物比这些有意思多了。” 席末的眼睛在蒋万东的不可置信中转变成了紫金色。席末的脸也在瞬间变的更加棱角分明,金光四射的眼睛是整张脸的凸显之处,整个人看起来不似真人。 对于席末这样的变化,蒋万东忽然间变了脸色,他的话远远没有他瞬间的变化来得真切,未知的东西似乎永远都会支配着人类的恐惧神经,使得那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无限的恐怖下去。 “你要我该怎么相信你的话?灵魂人物?鬼知道那是什么玩意?你觉得以我们蒋家现在的能力,区区一个简单的灵魂人物就能够满足我们宏伟的心么?你这是在开玩笑吧席末同志。”蒋万东的声音有点颤抖,尽管内心的恐怖在扩散,但是他还是将自己的话说完,他不可能再妥协。 蒋家已经为了他从京城转战到这个穷旮旯的小山村里,五万人马的蒋家军队在短短时间内就缩减到五千,他至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父母亲真正的死因,这一切惊天动地的巨变都是蒋万东不愿意接受的。 “我想我刚刚说错了,你应该是个比你爷爷还不懂变通的顽固之人。蒋万东,你读过史书没?每个朝代的更新都是因为上个朝代的昏庸无能导致新的政权和统治人物的揭竿而起。你有野心这是正常男人都有的,你们蒋家现在的状态,我想,如果想杀回京城这还是有些难度的吧。我们来合作怎么样?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收集的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是不是很想探索关于我所有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席末的话带有一股深层次的诱惑力。 蒋万东眯着眼看着眼前变得有些让人无从下手的席末,他忽然觉得这个人还真的是很有资本跟他叫板。将近两年的准备,两千万的物资都去了哪里,这是他爷爷最想知道的事情,蒋家曾经动用了最好的侦查部队,却连一点边都没摸到,最后那个侦察部队的几个顶尖军人还差点被席末在黑夜里给弄死。 “我该怎么相信你?”蒋万东重复着问,他有自己的考量。 席末手里的刀把玩间就消失在了修长的手指间,席末偏头笑了下:“你知道现在外面的温度么?零下五十四度。你想不想感受一下?” 蒋万东呼吸有点困难,他挣扎着问:“你们一家是不是都和你一样?包括包括张海么?” 席末收起笑,淡淡的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挣扎的蒋万东,人类追逐的东西首先是名利,然后再是温柔乡,可怜的爱情在膨胀的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他是不是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他。该你知道的我到时候会告诉你,还有我们家里你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我并没有吓唬你,我们家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这般好说话。现在的时局太乱,你们的面貌很端正,要是站出来,竭尽所能的帮一把泱泱大众,呼吁一下整个社会自力更生的积极态度,这似乎也是你们军政最喜欢干的事。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予你们一定程度的物质补给。”席末觉得这也许是最好不够的结局,他不可能会站出来去拯救整个人类,但是为了问心无愧,他完全可以支配他人来做这些。 连蒋万东都能从他联想到他的家人,席末觉得以后行事作风还是得收敛一些,并不是他惧怕,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这个纷乱的世界存活的很好。席末一细想,在这种时候,一家老小并不适合四处奔波的生活。 “这件事情容我考虑考虑。我能问你有关张海的事情么?还有你们能将他放回我身边么?”蒋万东思前想后,觉得张海还是应该回到他的身边。 “回你身边?回你身边干嘛?上赶着被你操么?大丈夫做事就应该有头有尾,有本事抛弃他就应该有本事一辈子不回头,张海在我那里生活的很好,奶奶很喜欢他,我们还能养得起他。你大概不知道那时候张海从海滨市逃回我家的情景,他整个人瘦脱了形,每天对着手机落寞的样子像是随时要去自杀。对于你们这种天之骄子来说,操一个人,捕获一个人的真心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但是对于张海这样穷的只剩一颗真心的人,他没必要再第二次犯傻犯贱。所以,如果你想他回到你的身边,你最起码得拿出点诚意来,感情这事情不是像你们军人发号施令一样简单,这之间没有服从关系,只有尊重和在乎。”席末的话字字诛心,张海的事情让他很快想起他的上辈子,付出真心被人糟蹋是一件最让人承受不住的事情。 蒋万东半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后脊髓的痛慢慢扩散开来,席末的话鞭辟入里,让他无言以对。 “我刚刚之前的提议依旧有效,如若你想通了,随时可以到我的家里找我。我不会怕任何事情,如若你敢使招,我会接受,但是同时你也得考虑你们能不能承受我的反击。”席末说的话语很轻,擦过人心都能让人不由自主起一层鸡皮疙瘩。 席末给蒋万东缝合好了速冻起来的伤口才开门将守在门外快要冻僵的士兵放进屋,而他自己也悄无声息的离了屋子。 零下五十几度的天气里,之前的暴雨到现在依旧直接改为降雪了。 席末带着一身的清寒回到老屋,老屋堂屋的壁炉边围坐着江夜鸣衡修和张海,壁炉里已经燃起了木柴火,整个堂屋大门一关上,就会暖和许多。 “鬼嘶天气嘶,突然这么变态的将温度嘶。”张海哆哆嗦嗦的说着话,还一边抽气,真的是太冷了。 “我让你起来,你还不起来,要不这会儿铁定会冻死你,冻死你也活该。”江夜鸣说完捡起地上的木柴,扔了一根到壁炉里,衡修坐在一边沉默不语。 眼前这一幕多少都体现了一点家的温暖,席末弯嘴笑了下说:“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家温暖有木有!!!!!! 我今天睡的很充足!!!!!!谢谢大家的花花!!!!!!! 第92章 九十一 芥子相较于几年前,现在的面貌完全脱离了原来的痕迹,就连灰扑扑的青砖屋也笼罩上了一层朦胧悠远的金光。 芥子里面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已经长出了它们自己的生命轨迹,不屈不挠的样子看起来很喜人。原本席末以为不会再有变化的小山包这会儿已经发展成一座有模有样的山峰了,峰顶积雪,站在青砖屋边望去,风光独好。 席末牵着江夜鸣一步一步踏在松软的青草上,偶尔飞来一两只蜜蜂或者蝴蝶,在席末江夜鸣两人面前滞留一下又挥舞着翅膀很自在的飞走。 江夜鸣到仓库看了眼席末收集的食物以及各种各样的物资,还有一些科普书农业书,这些东西很多,再怎么多江夜鸣都觉得这是席末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将来以后也许有一天会全部掏出去,总归都是有点不情愿的。 “你确定你的做法是正确的吗?”江夜鸣有点疲惫,精神方面的疲惫。 “嗯,不确定。”席末是真的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事情。 “你个死人,做事靠谱点不行啊,我跟在你身后就是想我们一起过的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啊,其他人都是过客啊你清不清楚?”江夜鸣在席末的领口点着细长的手指。 “我也是这样想的,夜鸣你要相信我。当全世界都陷入混乱以及动乱,周边世界不得安宁,我们去哪里过的幸幸福福平平安安?你也不用将我想的太好,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我就是想着你和奶奶能舒舒坦坦过点清心的日子,周边噪杂的世界不用看一眼,也不用多关心一点,你们唯一的任务就是心无旁骛的在我面前生活着,我看着就欢喜的那样子。”席末拉住有点暴躁的江夜鸣,摸摸江夜鸣毛茸茸的头发,细细的解说,他想他的小孩总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你个混蛋,做事都是这么不靠谱的,偷偷摸摸的,提前跟我通个气会死啊。还有,我又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弱爆了,哼哼,下次你敢单独出去你回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江夜鸣说完话要张嘴一口咬在了席末的肩膀上,奈何肌肉太结实,杠牙。 席末闷声呵呵笑,放在江夜鸣头上的手转移目的地辗转到了江夜鸣柔软的唇边,细细的描摹了一下江夜鸣棱形的唇,他的爱人还是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谁敢说你弱爆了,下次我不单独出去了,到哪里都带上你,把你拴在裤腰带上好不好?”席末的话轻轻的,带着宠溺的味道。 “你每次都说的好听,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在忽悠我。还有,这见鬼的天气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外面好冷啊,我不要出去了行不行啊。”江夜鸣拿掉席末的手,握紧了才凑到席末的耳边提意见。 “不行,你也知道没有尽头,这恶劣的天气你不适应它,它就越险峻越糟糕。你不出去我怎么跟奶奶解释你的行踪问题?里面的时间跟外面的不一样,你呆在这里边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的,太无聊了你没发现么?”席末可不想江夜鸣困在芥子里独存。 “小气,我不就是说说而已么?哼哼,谁稀罕这个破地方啊,一点波澜都没有,没有大风没有暴雨,没有闪电雷鸣,没有阴晴圆缺和忽冷忽热,更没有各种各样类似阿蒙那样的怪物,一点都不刺激也一点都不好玩。”江夜鸣自己在心里一比较,在外面生活似乎更能体现一个人活着的必要性。 “你知道就好。我等蒋万东的口头一松,我就预备出去几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家里我就交给衡修和张海,应该没什么大的事情。”席末觉得爱人之间有的事情还是适合两人协商的,他也不想让江夜鸣不高兴。 “出去干什么?这里不是呆的好好的么?奶奶肯定也是不同意的,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早上一睁眼第一个关心的是小阳,再就是你了。”江夜鸣不赞同席末的提议,他现在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这边大事小事都有席末在后面默默的支撑着,天塌了也不用他操心,外面的世界太险恶,没必要出去折腾的。 席末见江夜鸣这个样子,基本上也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但是跟蒋万东合作,不拿出点实质性的动作来,那个人怕是不会这么好松口的。 “这个时候,全国肯定还有很多地方的可用物资没来得及收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可淘来用的物资就这么打水漂。这种极冷的天气,基本上是很少有人会出来做我做的事情。芥子里面的许多东西我不愿意拿出去,金花村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的局势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出去拣点物资回来,交给蒋万东,顺手的人情,也让他相信我的出发点。” 是人都是有私心的,芥子里面许多东西的年份和成分基本上都是上称之品,这些东西都是席末的全部家当,掏出去给别人似乎有点不可能。 席末想趁乱到外面临时收集一些物资,到时候统统交给蒋万东,一举两得。 “好吧,我承认是我把你想象的太好了。嘿嘿,席末这可是你讲的啊,我要跟你一起去环游世界,你要是敢出尔反尔,哼哼,我会让你好看。”江夜鸣的双手掐住席末的腰,手上的力气有点大。 席末最是受不了江夜鸣这样的小动作,笑了下双手轻轻的覆在江夜鸣细长的手上,“你当这是出去好玩呢,外面的世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说你跟我出去都不是很安全的。” 江夜鸣切一声:“就我们俩这样的本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好怕的,这可是真人版的杀怪游戏,杀完了虽然不能爆武器,但是总是有成就感的吧,想想就挺好玩的。” 席末哭笑不得:“你还真当这是玩了,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么?” 江夜鸣斜眼:“什么话?” 席末特镇定的回:“功夫再好,一砖勒倒。” 江夜鸣窘了,得有什么样神气的砖块能将他们俩这样神气的人物给拍晕过去啊。 蒋万东将席末提出来的建议一点一点都说给了蒋介宗听,蒋介宗一开始紧锁眉头,到最后却眉眼舒展,这对于他们蒋家来说似乎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 蒋万东一见老爷子露出那种老谋深算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情估计是没其他的商讨方案了,蒋万东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周身筋骨,这次恢复过来,体内的那种蓬勃生命气更旺盛,也更充沛,没了以往那种暴虐嗜血的冲动。 蒋万东刚想着席末的血液的奇特功效,刹那间脑海又浮现了那人当时金光闪闪的眼里那丝洞察一切的神情以及手间能轻易解决掉人命的刀消失的情景。蒋万东还没痊愈的脊髓伤口还隐隐作痛,这真是一件糟糕透了的事情。 蒋介宗就着冰天雪地的天气,从防空洞的兵工厂里掏出了不少顶级尖端的武器,还吩咐冷着一张俊脸的蒋万东将这些武器亲自上门送给席末,如果对方不满意,可以邀请席末他们到防空洞自己选择。 蒋万东简直不相信这是他那个严谨一丝不苟的爷爷说的话,他憋了一张冷艳的脸,掏着兵工厂最新研发出来的冷链兵器,准备开车送到山下席末的家里。 临走的时候蒋介宗叫住他,并且很有深意的看着他跟他说:“万东,你应该放下你那些最不值钱的骄傲了,你要记住,席末才是那个予你生死的上帝,也是整个蒋家唯一能攀住的上帝,所以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想想这整个防空洞将近一万人马的生与死,你就应该懂我的意思。” 蒋万东扭头看了眼气势磅礴的万岁山,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才挥手示意他要走了。 整个万岁山因为海拔比较高,山上比山下更是冷上几分。防空洞的食物因为短时间召集的那些异变人,现在供给有点困难了,气温太冷,那些没有充沛衣物的士兵和异变人只能围坐到一起烧火取暖。 席末的提议蒋万东又挪到自己的脑海里回想了几个来回,他实在是想不开,有这种能力的人,他凭什么不记一分好处的来帮助他们,俗话不是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么,这还真是一件让人头疼欲裂的事情。 席末看着蒋万东痞里痞气的站在院子里吩咐士兵从军用车里往下搬武器,江夜鸣看到那些新颖的武器有点蠢蠢欲动要不是席末拽着他的手,估计这人早就上前去捣鼓着拆兵器了。 张海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张奶奶从箱底掏出来的绿色厚军帽,军用车开进席末家的院子的时候,张海一眼就看见了副驾驶位上的蒋万东,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张海,张海很快转过身往屋里走去,他冷的直抽气,哆哆嗦嗦的坐在灶下给衡修当烧火工。 “我很想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席末掏着一柄枪,没有子弹膛,枪口有一只隐藏的弹簧直接连接在后柄处的倒钩上,席末没看出来这枪是干嘛用的。 “这意思还不明显吗?我说席末同志,我这是来投诚的你不清楚么?”蒋万东眯眼打量了一下席末身边的江夜鸣,啧啧,这人上次没认真看,这乍一看,长的还真他妈的好看。 “看什么看?再乱看挖掉你的狗眼!”江夜鸣对蒋万东的注目礼不甚耐烦。 “哟,这性格倒是挺好的,就是没我家张海温柔。”蒋万东嬉皮笑脸。 “你搬这东西过来,总得跟我们说说它的用途吧,你知道的,我们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对你们的新武器可是一点门道都摸不着。”席末掏着新式手枪对着蒋万东左右比划了一下,他也不喜欢别人看他家夜鸣。 “大英,你难道没给他们放说明书?”蒋万东回头吼了一声。 “少爷,我都放在箱子里呢。”叫大英的士兵讷讷吐出几个字。 席末挑了挑眉毛:“蒋少爷的诚意我收到了,没事就回吧。” 蒋万东眼睛往老屋瞟了瞟,就是没看见张海,娘希匹的,刚刚在车上还看见人站在门口来着。 “你看也没用,张海不愿意搭理你你还不清楚么,最讨厌你这样的人渣了,还不走,阿蒙,送客。”江夜鸣唬着脸,面色不善,最不喜欢听不懂人话的人了。 蒋万东一看到阿蒙,就举手连说了几个好,“我这就走还不行么,还当我怕了你们,转告张海,我还会来的。你们知道那枪是干嘛的么?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你们家这只蠢狼的,喂,离我远点,大英,你特么的怎么还不开枪。” 蒋万东嘟嘟囔囔的爬上了军用车。阿蒙对着军用车呜呜叫了几声,让你不滚蛋。 天气太冷,席末宰杀了仅剩的一只羊,烧了一大锅的羊肉火锅。饭桌上江夜鸣似乎又回到当初和席末第一次吃饭时的样子,挥舞着筷子,谁都没他吃的酣畅。席末抿唇微笑,时不时的还掏着纸巾给江夜鸣擦嘴角,对面的小阳可就斯文多了,衡修喂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一边的张海也是闷头大吃,好久都没吃新鲜的羊肉了。张奶奶乐呵呵的喝着羊肉汤,这群孩子怎么看怎么喜庆。 南阳基地又出了新招,挨家挨户的发出消息,只要有人家愿意掏出粮食或者物资,就可以住进安全基地,里面的环境全凭你掏出的粮食和物资的数量来分配,粮食和物资当然是越多越好。 “真能想,这种弱智的陷进也能想出来。”张海说完就扔了手上粗糙的麻灰色纸张,纸张上面可是印了去基地居住的各种要求。 “弱智吗?我可一点都不这么认为,你想想现在外面的实际情况,这么冷,许多人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柴火供给取暖,更没有更多的粮食供给他们自己活下去,这个时候只要捐献一点粮食和物资就能够住进人人向往的安全基地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基地的领导就是把控了这个时候人类的薄弱意志,轻轻的抛出一点甜头和希望,就有大批的傻逼捧着粮食眼巴巴的凑上去。这样一来基地不过是多了几只苟延残喘的狗,而他们自己却多了粮食熬过这阵严寒。” 江夜鸣翘二郎腿,头还歪靠在席末的肩膀上,说完话还瞥了眼席末:“席末,你觉得我的推测对不对?” 席末点头:“大差不差,熊涛的意思基本上就这样,这个时候为了生存谁都不是弱智的人。” “这几天,西南方向的怨气冲天,那边估计死了不少人。”衡修的话突然穿□来,让本来就极冷的空气又下降了几度。 张海张大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个你也能推导出来,衡修,你真神了。”江夜鸣这话绝对是赞扬衡修的意思。 席末摁住江夜鸣乱动的手,将他手里的麻醉枪掏出来放到桌上,这人不长记性,有几次都因为乱掰枪,不小心麻醉针就射到了不该射的地方,例如,阿蒙的尾巴上。 衡修不言不语,没接江夜鸣的话,只是低头专心致志的给小阳修剪指甲。 江夜鸣见衡修那副淡漠的样子也就没了说话的**,席末还不给他玩枪,这不是他的错好不好,根本就是蒋万东家的兵工厂没有将这种麻醉枪研制完美,江夜鸣恹恹的垂头,真没意思。 “这么无精打采的,要不,我们吃过晚饭去安全基地走一趟怎么样?”席末很快发现江夜鸣的情绪不对劲,江夜鸣喜欢玩儿,索性这个时侯带他出去预热预热。 江夜鸣闻言两眼发光:“真的么真的么?嘿嘿,我要出去玩雪,要出去看冰雕一样的变异动物,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张海都受不了江夜鸣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样子,偏头去逗弄乖巧的小阳,这孩子手暖呼呼的,身上也暖呼呼的,想问衡修讨来捂被窝,小家伙却甩都不甩他,每天晚上准时到张奶奶房里报道,孝顺的样子让张海汗颜。 席末给江夜鸣穿了两套保暖内衣,外面还掏着一件加过工的羽绒服,戴上早先还在海滨市就买了的毛线帽和围巾以及护目镜。 江夜鸣一个劲的说穿的太多了,到时候不适合大展身手。席末却是强硬的阻止江夜鸣拉拉链的动作,并开口威胁,要是敢少穿一件,就不带他出去玩了。 江夜鸣最不喜欢威胁他的席末了,出发前都没给席末一个好脸色,席末倒是无所谓,江夜鸣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等会子玩的开心了就什么都忘记了。 张海其实也是想出去玩的,奈何外面的天气和老屋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吸一口门缝里边的冷风,都觉得会呼吸冻结,更何况到外面冰天雪地里面去蹦跶,不想活了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不喜欢短小君!!!!!! 第93章 九十二 异变的植物在这种极寒的天气里非但没有被冻死,它们的枝叶居然还会自动伸缩,短短的几天,席末就发现这些植物已经转变的面目全非,一颗颗都被冻结在冰晶之中,像是雕刻一般,衬托得整个世界都挺好看的。 异变的动物并没有像原先那些普通动物那么不经冻,一个个异变动物皮毛都长的很长,在雪地里游走的动作有点缓慢,但这并不妨碍它们猎食的行动。 在席末的观察中,这些异变动物大部分都是以变异鼠为食的,有的饿极了甚至会对着自己的伙伴下口,凶残的程度并不亚于人类。 冰天雪地里,席末他们看到不少人成群结队的拖着大袋的粮食和物资往南阳基地的方向跋涉。席末定眼仔细看,发现还有不少人都是村里人,其他不认识的估计就是他们跟隔壁村沾亲带故的人。 “席末,这些人都是要去安全基地的,那里能容得下这么多投奔的人么?”江夜鸣摘下护目镜,远远的望着那群艰难的走在雪地里的人。 “不管容不容得下,有粮食就行,粮食一旦收进安全基地,到时候主动权就会直接落进安全基地人的手里,谁还来关心他们容不容得下的问题。”席末懂得这中间的门道,前世就有这样的安全基地干这样的事情,安全基地大门一关,内有恶犬跟强权以及□,谁不听话就将谁给扔到大门外,管你是死是活。 “那他们这不是去送死么?”江夜鸣这才反应过来。 “心甘情愿的去送死总归是怨不得别人的。我前几天就跟徐大家徐师父讲了这件事情,顺便也让他告知了一下队里人,这会子如果队里人还有执迷不悟的,我们也没什么办法了。”席末的声音有点生硬,大概还是因为不习惯做这种偏中性的事情。 席末与江夜鸣的速度都是极快,两个人迅速的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雪地里那群人有人还揉了揉眼睛,明明就是看见有人在他们身边跑过去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见着人,眼花了吧。 席末与江夜鸣为这群人扫清了一路匍匐在道路两边的异变动物,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那能改善他们命运的事情还是能做一些的。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席末以前只是在书本上读到过,当在现实里亲眼看见,带来的直接视觉性冲击还是不小的。 “席末,我们让他们安息吧,总不能死了还得让那些畜生给吃进肚子里。”江夜鸣看着雪地里已经冻硬了的尸体,眼里有些不忍。 “嗯,都按照你说的来,我们让他们安息。”席末从芥子里面掏出了蒋万东带给他们的喷火龙,对着地上的几具紧紧挨在一起的尸体点了几下,蓝绿色的火焰喷射出来,几具尸体没一会就化成了灰烬,点点的飘扬进雪地里。 “席末,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再去看这些事情了,一点都不好玩。”江夜鸣忽然觉得那句眼不见心不烦的话还是对的,他现在心里很难受,所见所闻似乎都是靠近死亡,心里没由来的难受。 “现在都出来了,索性就看到底,就看看这个世界都糟糕成了什么样子。”席末搂住江夜鸣,两个人缓慢的走在雪地里,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四处白茫茫的一片,快要看不清道路的样子。 江夜鸣的护目镜上全是凝结起来的冰珠,席末周转起体内的紫阳功法,在两人身体外边笼罩起一层气罩,这样一来,那些大雪就再也不能欺近。 天黑的很早,断电断水已经持续了很久,而南阳安全基地的灯火通明让席末与江夜鸣感到意外。安全基地的大门还是敞开的,里外都站着许多持枪的守卫,一群人排队等着检查粮食和物资的人发话进安全基地,远远都能看见这群人的疲惫不堪,但是他们脸上却挂上了一种终于抵达的神往表情。 安全基地熊涛的住处,此时里面已经围坐了不少基地里面有头有脸的人。 “熊首领,我们这两天总共收获了十七万斤的粮食,还有六顿重的棉花棉被以及衣服。安全基地已经接纳了三万五千多人。”安全基地的统计员在汇报这几天的收获数据。 坐在上位的熊涛单手支着下颚,“保卫团有两千七百人,前锋有七百五十一人,我们总参部有三十二人。你算算看,这些粮食能供我们这些人用多久。” 汇报的人额头出冷汗:“首领,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大粮食的收进。” 熊涛笑:“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加大粮食的收进。” 汇报人都快跪下去:“明天开始,每个想住进基地的人缴纳的粮食从五十斤加到一百斤。” 熊涛收起表情:“不,应该从今天晚上开始。” 汇报的人一脸挣扎:“那……那今晚上那些已经到了基地门口却没带够粮食的人该怎么办?” 熊涛刷的站起来,左手迅速的抽出腰间的枪,抵在了汇报人的额头上:“我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我现在要的是粮食,你要是以后不吃你那一份可以,现在就给我滚蛋,想吃的话就乖乖闭嘴。少给我整这些善良仁慈的把戏,这种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死亡咒语,你要是愿意与它们为伍,我没意见,你可以给我滚蛋。” 汇报人吓的一哆嗦差点尿了裤子,期期艾艾的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首领我错了我错了,你就原谅小的一回行不行?小的这就去前面传达消息,一个人头需交纳一百斤粮食,哦不是两百斤粮食。” 熊涛碾着皮鞋,踹了一下汇报人的肩膀:“这才对嘛,我讲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怎么还不快给我滚。” 汇报人被熊涛踹翻在地上,随后又七零八落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门。 熊涛回过头一脸得意的扫了一眼整间屋子的其他人,大家的脸上红红绿绿煞是好看。 “大家刚刚都看清楚了吧,也挺清楚了吧,以后别给我整慈悲为怀的事情,我逮住一个就扔一个,大家到时候可不要怪我熊涛翻脸不认人啊。” 安全基地门口的很快骚动起来,大家的哭声叫喊声惊天动地。席末和江夜鸣探出神识,才得知安全基地临时下了通知,缴纳的人头粮从五十斤直接上升到了两百斤,基本上很多人家都没有这么多的粮食了,就算有得剩的都是预备着以后在基地里自己家人留用的。 现场的局势很混乱,大家都绝望的哭喊着,他们有多久没有见过明亮的电灯泡了,好不容易长途跋涉的来到了安全基地,路上遇到的再多艰难都可以忽略不计,为什么到了安全基地他们居然改变政策,这是要将他们逼死么? 刚刚给熊涛汇报数据的人一脸漠然的站在安全基地的安全塔上,看着底下涌动的绝望的人群,是啊,首领说的对呢,这个时侯仁慈和善良都是什么东西,要人命的东西吧。 “后退,后退,再不后退我们就开枪了。”守卫队里有人掏着喇叭大声的喊。 “我们不退,你们凭什么说话不算话,凭什么朝令夕改?” “是啊,凭什么啊,我们还不容易到达这里,带上了所有的身家,你们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对啊,你们知道路上有多危险么?有茫茫大雪,我们差点迷路,有各种各样的异变怪物,我们好多人都被它们咬伤咬死然后我们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被吃掉。” “你们有本事就打死我们,开枪啊。” ……人群里的声音不断,既然都已经穷途末路山穷水尽了还惧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死的干净才好呢,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那些守卫人员联合着将那些挤在安全基地门口的人群推攮到大门外几米远的距离,地底下的钢铁门快速的竖起来,将人群阻隔在外。 人群里有的人还想攀爬钢铁门,守卫人员掏着手枪就是一阵狂风乱扫,人群里有的人被弹头擦过脸颊,血迹乍现,很快被冻结,疼痛都来的缓慢。枪声终究还是响了起来,许多人都被震慑住,人群短时间变得很安静,大概他们是没有想到所谓的安全基地会真的因为缴纳的粮食不够而对着他们开枪,这样的安全基地还是他们的庇护地么? “太过分了,席末我快要气炸了,熊涛那个死人渣,我诅咒他下辈子投胎做人妖不不,投胎做畜生。”江夜鸣对安全基地的大门对了个中指,愤愤的说道。 席末握住江夜鸣冰冷的手,淡淡的说:“不用下辈子那么远,我们现在就进去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江夜鸣闻言吧唧一口亲在席末的温热的脸上:“我就喜欢这么爷们的你,走,我们进去大扫荡去。” 安全基地席末上次换喷火龙有幸来过一次,里面的格局没怎么大变化,只是那些政局重地以及武器粮食物资重地还是有多层人手把关。 席末探出的神识告诉他,装武器的和粮食的库房里面居然安装了高科技的红外线,席末心里冷笑,以为外面有守卫员严守,内有红外线把关就万无一失了对吧,我这就给你们带来个惊喜。 江夜鸣与席末分头行事,江夜鸣喜欢摸武器,神不知鬼不觉的钻进武器库房,江夜鸣两眼放光的看着满屋子的枪支弹药,冰冷的环境下,这些武器更是泛出冷艳的光芒,异常壮观。 江夜鸣眼睛落在库房角落里的那把小巧的沙漠之鹰上,这枪是江云起一直携带着防身的保命武器,没想到到头来这玩意还是没保住他的狗命。江夜鸣本来是要毁了那把沙漠之鹰的,只要他一动手指头,这把枪完全可以化成齑粉,但是他很快想到,这样一来就给熊涛提供了证据,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告诉他,来这里偷盗的人就是他了。 粮食库房里面,堆积的粮食分成了两部分,a级和b级,a级席末一看就知道这是专门提供给安全基地的统治者以及守卫者们吃的普通优良粮食,而那些b级的粮食,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变异后的粮食,估计就是安全基地的入住者的口粮。呵,还真是公平对待啊。 席末一挥手,a级的粮食就被扫了七七八八,留下一点,席末觉得这样才有意思啊,他一想到熊涛气歪了的脸,他心里就无限畅快,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啊熊涛,真的很期待你走投无路投奔无门的那一天。 监控器被席末干扰洗白,就算是他们到时候反应过来要彻查,估计那也是一片白花花的视频。 席末收集好粮食,就闪身到了隔壁的武器房,发现江夜鸣正在对着一把银质小手枪发愣,他轻悄悄的走到江夜鸣的身边,“发愣干什么,你都看上哪些了,给我指指,我全给你打包带走。” 江夜鸣转头看了席末一眼,瘪嘴:“我从来不知道,来自己家里拿东西还得偷偷摸摸的,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的,真是搞笑。” 席末捡了十几颗手榴弹送进了芥子,手里掏着一把有点重的机关枪左看右看,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你就当这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也没什么搞笑不搞笑的。我们拿到手,这些东西以后就是我们自个儿的了,所以夜鸣,赶紧下手吧。” 江夜鸣咧嘴笑了下:“我全都要,一把不留。”要做就做的漂亮点,管他人要死不活的。 席末点头:“好,我们全都打包带回去。” 席末与江夜鸣完成任务就迅速离去,这个时侯正好有人拖了刚收获的粮食往粮仓的方向走来。席末看着那几人进到了粮仓,然后听到里面的警报器疯狂的鸣叫起来,他才嘴角含笑的携着江夜鸣一同消失在雪夜里。 熊涛看着已经接近空无的粮仓和完全空无的武器房,他有点眩晕,明明就是多重把手,多重防卫,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短短两小时内就能搬空他的粮食和武器。 “全体听令,封锁基地,任何人不得外出,召集所有的异变人到广场。”熊涛其实心内根本没有这么镇定了,他一定要找出那个坏他大事的罪魁祸首,他要将他碎尸万段。 整个安全基地彻夜未眠,又冷又饿的基地居民被一遍又一遍的彻查折腾的无法安睡。手下报来的消息还是一无所获,熊涛砸掉了书房里所有的器具,江晨母女站在客房战战兢兢,生怕被祸及。 安全基地外面的人群还没有退散,大家窝在一起取暖。 熊涛再次改了命令,缴纳的人头粮食换回来,还是按照原先的人头粮五十斤来算。人群里面爆发一阵欢呼声,大家不管呼吸认不认识,都相互拥抱着彼此,个个喜极而泣,场景大有劫后余生那么壮观。 席末和江夜鸣站的很远,看到这一幕彼此都笑了下,看来这下子还真是一箭双雕,一石三鸟了。 席末其实刚刚在基地盘查的时候用神识探查到了席大伟一家的情形,原本席末以为这一家三口有王来娣的存在会在基地过的很好,却没想到事情与他的想象是相反的。 原本肥硕的王来娣现在基本是瘦的皮包骨,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是六十多岁,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因为长期的饥饿导致。席大伟就更老了,也变的更加的沉默,而席宝根居然瘸了一只腿,那只瘸了的腿一颠一颠的拖在地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席末闭上眼睛酝酿了好一会儿,也许他并没有要同情他们一家三口,也没有想着要报复这一家三口,但是当亲眼看到这一幕,席末心内却一片平坦,无喜无怒,他该庆幸进了安全基地的人终生都将拘禁在安全基地,不管生老病死。 “席末,那家人弄成现在的结局完全是他们自找的,你别记在心里。”江夜鸣也是知道了席大伟一家现在的情形。 “唔,我知道的,我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置身事外的感觉有点奇怪,我是不是太冷血了。”席末讲出自己心内的真实感触。 “不,你这是明智的做法,况且就算是你有点心里过不去就想想小阳,这就很公平了。”江夜鸣把玩着手里的沙漠之鹰,随口说道。 “我懂你的意思了,下一站我们去哪里?”席末没再继续这个让人不舒服的话题,直接转移。 江夜鸣神情恹恹:“我想回家里去,看看奶奶也好,外面世界太黑暗。” 席末无奈:“我们现在就到了一个南阳县,连安市都没走出去,而且蒋万东欠缺的东西我们还没补足,回去了就没法完成任务,你难道希望这个人老是赖在我们老屋不走?” 江夜鸣回过身,抬手就挂住了席末的脖子,“那好,我们一起去抢东西去,看到什么抢什么,如果其他的安全基地也和熊涛他们一样,我们就抢的一点都不剩,就当为大家出气,反正挺好玩的。” 席末抱紧江夜鸣,低头亲吻了一下江夜鸣:“好,我什么都依你,我们去抢东西,你喜欢什么就抢什么。哎,你有没有发现,安全基地以前收纳的那些婴孩现在已经不在基地里面了,你说他们都被弄到了哪里?” 江夜鸣睁大了眼:“对对对,我说你刚刚四处搜索着什么呢,原来你是在找这个。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被送到更神秘更恐怖的地方去了?嘿嘿,这下子有更好玩的事情了,席末你不会是为了去找那个什么席争时吧,你这个烂好心。” 席末微微叹气:“怎么说小孩子都是无辜的,她才多大啊,她还不像是小阳,总归都是真正的席家的孩子,奶奶嘴上虽然不说,心里面总是牵挂着的。” 江夜鸣摸摸席末的后脑勺:“就你敏锐,这么微小的细节你都能察觉,活该你瞎操心。” “嗯,你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我不关心你们,还能关心谁。”席末说的是心里话。 江夜鸣放开席末,将小手枪扔到席末的手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想我们应该还得上一次万岁山,我想蒋万东他们应该知道的更多,然后我们再从他那里出发,应该是能够找到席争时他们的。” 席末与江夜鸣连夜上了万岁山,雪夜里的万岁山依旧风景如画。蒋万东在蒋介宗的的吩咐下,客客气气的的招待了席末与江夜鸣,带领着席末江夜鸣他们俩走了一圈防空洞,包括里面的粮仓和武器备用房。 现实中的坦克着实壮观,江夜鸣扒拉着军绿色的坦克,很想上去体验一下,要不是被席末拉的紧,估计都已经爬上去了。 蒋万东这时候倒是像足了一个真正的军人,一身正统的军装衬托的他像是刚刚从前线回到部队一般。看到江夜鸣的动作,蒋万东退后一步,给身后的大英做了个动作,大英得令掏着钥匙和感应器,开了坦克的进仓大门,并且邀请让江夜鸣上去参观参观。 蒋万东的这番行为让席末挑眉,唔,这人果然不是普通的角色。 “席末,回头我们也去弄辆坦克,这家伙真威风。”江夜鸣站在坦克上面,东摸摸西摸摸,爱不释手的样子有点滑稽。 一边的大英嘴角抽搐,感情他家少爷这次请来的客人脑子有点不清醒,你以为坦克是大马路上的自行车么,你想弄一个就能随便弄一个。 席末尴尬:“夜鸣,看好了没,看好了下来。” 蒋万东吊着狭长的眼,里面一派的自在:“别这么说,江少爷看得起才这么说,他要是真喜欢,这东西就送他一辆。” 真不是蒋万东大方,他觉得江夜鸣和席末根本没地方放这东西,怎么可能会要,所以才会这么大方的说。 “真的么?蒋万东你真是太好了,席末,快点快点,把他打包带回家,人家都说送我们了。”江夜鸣接话及时,这机会可是常有的,所谓机不可失嘛。 后面的大英这次彻底黑脸,这熊孩子是哪里跑出来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着北,还有少爷啊,防空洞的坦克就四辆,你怎么这么大方,一开口就送出去一辆,首长会很是生气的。 江夜鸣权当没看见大英的神色,这时候可真是没有其他什么理由要说的了,一辆坦克算什么,十辆百辆千辆有多少收多少,只要你管送,我就管收。 蒋万东大概会后悔死,就他一松口,就会损失一辆坦克。 “你们真的要去找那些转基因异变的婴孩?”蒋万东再次问了一下,这事情他们也不算太清楚,老爷子派遣出去的人,收回来的消息也不是很准确。 席末点头:“这次来万岁山,我的主要目的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与这相关的事情。知道的话,还得麻烦你告诉我们一点蛛丝马迹,如若不知道,我们还是得去找。” 蒋万东皱眉:“这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那些婴孩因为在医疗研制中,发生了一点变化,所以上面的人发出通知,将这些婴孩全部都运回京城的藏基地a区,后来因为怕人多事干扰他们的研究,他们好像又转移了阵地,至于现在的确切地点,我这边也断了消息,无能为力。” 江夜鸣闻言笑了下:“不,你这个消息比我们一点方向的乱钻好多了,谢谢你了哈。本来还以为你这个人狂妄又人渣,看在你送我坦克给我可靠消息的份上,我忽然觉得你也没那么差劲。” 一边的席末再次尴尬,蒋万东倒是无所谓,他爽朗一笑,眉眼绽开:“那你还阻拦张海回到我身边?” “这个性质不一样,你做事靠谱,并不代表你会好好的对待他。”席末适时接话,张海的事情他是一点含糊都没,诚意不是说出来的,是日积月累的做出来表现出来的。 “好吧,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这么在意婴孩这件事?”蒋万东察觉席末脸色,很快转移话题。 “我有亲人的孩子在里面。”席末言简意赅。 “原来如此。” 席末与江夜鸣得到消息,就没有再在万岁山逗留,蒋万东见他们急着下山,也没留人,况且人家真的跟他是不熟还非敌非友的,留下来才是麻烦。江夜鸣在半途中又拉着席末折回去,到了防空洞装坦克的地点,让一脸无奈的席末收了坦克,还将从南阳基地收集的粮食和部分枪支都抛放在了防空洞内,用江夜鸣的话来说,这叫回礼。 事后,蒋万东看着少了的坦克的防空洞,又看看多出来的一堆粮食和枪支,他真心的不知道该怎么来跟他家老爷子报备这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的v点击……我真心的受伤了!!!! 哎……赶紧加急完结吧,心累。 谢谢a.s的手榴弹,谢谢大家的花花!!!!!感谢一路一直坚持下来的妹子,我都记得你们,真心的感谢,这几天我一看到那些砖头都想删文!!!请默默点点x啊看不下去的妹子们,我内心脆弱啊!!! 第94章 九十三 越往北天气越冷,席末跟江夜鸣也已经记不清他们到底亲手点燃了多少具尸体,江夜鸣从一开始的不忍心到后来都变得快麻木了。 异变成功了的人还能抵抗一点这种刻骨的严寒,可是,那些普通人就和席末他们遇到的所有普通的动植物一样,经不住极寒气温的鞭笞,在没有妥善的饱暖情况下,他们面临的只有死亡。 “席末,你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不是冰河时代啊?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可以这么冷?再往北的话,我估计那个什么温度表都会爆表了。”江夜鸣面不改色的点燃了一具尸体,转过头,白着一张俏脸问席末。 席末收起江夜鸣手里的喷火龙,拉过他微凉的手轻声说:“冰河时代就冰河时代吧,看那些异变人以及异变动植物,他们都能够存活下来。我们从小就学了自然书,上面写的很清楚,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还有,这事你别再做了,我来吧,看你脸白的。前些时候,我看你杀那些异变动物不是很顺手的么,眼睛渣都没眨一下,这会儿心理建设又不行了?” 江夜鸣扭过脸:“不关优胜劣汰的事情,这性质又不一样,杀那些吃人的畜生是理所当然的,可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要是搁在末世前,肯定都会活的好好的,不管平穷或者富贵,他们都应该有一个温馨的家和温暖的家人,肯定都很幸福,可你看现在。我有时候想,难道这个世界会一直这么延续下去,人类互相撕杀,生存环境也会越来越恶劣,最后人类会不会灭绝?” 席末弯起唇角,暗金色的眼里闪过温柔,连从来不思考人生的江夜鸣都知道考虑人类的未来了,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怎么会走向灭亡。 “不要想那么多了,不管最后人人类会不会灭亡,这片从来不安宁的土地总会有它的统治者和管理者,哪怕是外星人,我们只用静观其变就可以了。我们继续出发吧,现在还只是刚刚到达海滨市的境内。”席末说完话就牵着江夜鸣继续奔走在茫茫大雪之中。 海滨市完全在一片海洋世界中冻结了起来,江夜鸣站在那片厚厚的冰面上极力的往地下看,他都已经找不到他原先生活了几年的学校和席末曾经住过的那片地下室了。 席末望着原先整个海滨市的标志性建筑物,它还是那样鹤立鸡群的屹立在冰面之上,像是一个苍老却依旧固执的老人一般。 “席末,我们到塔里看看行不行?”江夜鸣指着高塔问席末。 席末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走吧,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电视塔从近处看已经破败,也已经锈迹斑斑,除掉它宏伟的体型,海水已经腐蚀了它的外观。 两个人默契的砸开了电视塔上的钢化玻璃,走进去才发现里面没有被海水淹没的地方已经被掏空,看来为了生活的人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笨。 “整个海滨市似乎都下陷了几十米,为什么这个电视塔没陷下去?”江夜鸣手里掏着一个完好的高脚杯问席末。 “它实际上来说也下陷了,不过没有其它的建筑下陷的那么严重。”席末解释。 “好吧,我知道了,席末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用望远镜搜查我们?”江夜鸣有点兴奋,处理了那么久的尸体,突然有活人出没还真是有点意外的。 “嗯,我也发现了,正准备跟你说的,来者不舍。”席末已经探出神识,这些人似乎是准备来打劫他和江夜鸣呢。 “哎,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这个时候了大家都一样的贫穷,他们能打劫到我们什么?”江夜鸣语气是哀怨的,神情却是狡黠的,都好久没有和活人打交道了,就算是坏人,大家说说话也是好的嘛。 席末笑了下:“你别打什么鬼主意,还不知道这群人什么来头。不过,他们身上的煞气太重,背负的人命肯定不少,是歹人。” 江夜鸣切一声:“你都说了是歹人了,还管什么来头,等下要敢打我们的鬼主意,哼哼,我就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世界上。” 席末还是比较喜欢看江夜鸣这么神气活现的样子,纵容的笑笑:“都依你,等下抓住他们问问现下海滨市的时局,也问问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不说就教给你伺候。” 江夜鸣扒拉着席末:“赶紧将麻醉枪和喷火龙掏出来,什么都没有它们威风!” “大哥,这两个该死的怎么现在都还没出来,是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好东西?他娘的,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两个家伙。”络腮胡子的路人甲问站在旁边掏着手枪闭目养神的路人乙。 路人乙凶神恶煞:“个杂种那么多废话,等下跟我直接出去抓人,都好久没哟吃上新鲜的人肉了。” 身后一群亡命之人闻言阴森森的笑起来,路人甲缩着脖子打了个寒颤,他可是记得第一次与这群人碰面的情景,当时路人乙正抱着一个白嫩嫩的人腿啃的满脸血,他恶心的抱着头吐了一地。 身后的那群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路人乙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要不是这些人看中他是速度和力量的双重异变者,估计他早就成了这群人的口下之食了。 路人甲无时不刻的想着策划着怎么脱离这群恶魔,在路人乙逼着他吃了一个鲜血淋淋的人肝的时候,他想要逃离的想法就更坚定了。 路人甲在心里祈祷,这两人赶紧滚蛋吧,再不滚蛋,玉皇大帝都拯救不了他们了。 路人乙吩咐手下静悄悄的围在了刚刚席末江夜鸣砸开的那个钢化玻璃门口,守株待兔。 “席末,你掏个袋子给我,我装几个西瓜到里面,用障眼法给点成人头,嘿嘿,吓唬吓唬他们。”江夜鸣临时出鬼主意。 席末都快无言了,“从他们身上的煞气来看,杀的人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从血腥的气味来看,他们似乎还吃了人肉,所以你就别折腾了,我们出去吧,总不好让他们久等。” 江夜鸣哼一声,才将手里的麻醉枪放进了衣袖里。守 在门口的人只觉眼前刮过一阵凉风,风静下来,他们手上的砍刀和枪支都已经不见。 “这刀简直太臭了!”江夜鸣一说完,就扔了手里的几把砍刀,被扔在冰面上的砍刀,刀刃上的血迹似乎还没擦拭干净。 “刚刚让你收枪你不答应,能怪谁?”席末就知道是这个样子。 兴许是因为席末与江夜鸣的出众外表和整洁的衣衫,也或许是因为他们俩出神入化的行踪和手段,要么就是因为他们目中无人的对话,总之,一群人都惊住了,他们居然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抢了武器,这两人简直是不想活了。 “老大,隔这么远我都能闻出来,这两人的肉香味。”人群里传出一声粗哑的声音,像是风刀子搁在耳膜上,让人听着就不舒服。 “是真的很香啊,呵呵。”有人阴森的附和着。路人甲在大冷天流汗,心内呐喊,你们这群只知道吃的人肉的恶魔,难道刚刚你们没有发现他们俩在人不知鬼不觉之中抢了你们手里的武器的么?这样的速度,你们还居然敢肖想他们的人肉,简直真的是想找死啊。 “乖乖的把我们的武器还给我们,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给你一个没有痛觉的死法。”路人乙也有点兴奋了,这两人长的这么细皮嫩肉的,等会子抓住了,摁在地上操弄也是人间极乐啊。 路人乙的眼神太露骨,席末微不可查的皱起剑眉,身子斜了下,挡住了路人乙看江夜鸣的眼神,啧,这才是人渣加恶棍。 “什么样的死法我想这应该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考虑怎么个死法,照你们罪孽深重,什么样的死法似乎都满足不了天怒人怨。”席末面无表情,说的话也是极冷,这样的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似乎都没少,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恶心。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你们都听听,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敢跟我这么说话的,哈哈哈,看在你们长的好看的份上,等下伺候的我和我的兄弟们舒服了,也许我会考虑给你们一条生路,当然了,你们以后就是我们的奴隶,性奴知道吧,哈哈哈哈,兄弟们,我这个提议好不好啊?我也知道你们有多久没有开荤了,今天这两个极品谁先抓到谁就有优二选择权,是我说的,绝对算数。” 江夜鸣真是膈应的不行,他什么时候被人这么亵渎过,唯一的那一个江无澜,最后他都掏枪打穿了他的膝盖,眼睁睁看着他死在眼前,这群人还真是…… 江夜鸣的脸也和席末一般冷硬了下来,在这冰天雪地里,那肃穆的样子像是在参加追悼会。 要说席末这辈子最珍视的人,首位肯定是江夜鸣和张奶奶,人都是护短的,江夜鸣更是席末心内最不容被亵渎被看低被欺负的珍宝,所以这群人今天的运气真的不是很好。 席末暗金色的眼珠突然金光乍现,脚底下的冰面开始裂开,卡擦卡擦的咧响声,路人乙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埋进裂缝里,其他的人遭遇一样。 每个人的头都露在冰面上,浑身都被严密的卡在了冰面之下,似乎凝结了千万年的寒气就这样一丝一丝的涌进这些人的体内,没多久,这些人的脸上就已经开始结起冰霜,一个个脸都冻的发青。 席末根本就不屑自己动手杀了这群人,脏手。 “下辈子投胎,记得要好好做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干多了,报应总是会来的。要记得,就算是没报应到,那也是时候未到。”席末对着冰面上的路人乙吐了几句话。 “有……有本事就……就杀了我们,这种时候,这种……这种环境,我们要是不去杀人,别人总……总会杀了我们,你你们难道不知道强者为尊,哈哈……世界上最恶心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哈哈咳咳咳……你们明明有能力,有本事,却从来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们这种人的生死。”路人乙似乎已经癫狂,他脸色已经转青,头也是不停的抖动着。 “你这些话完全是强词夺理,你们杀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人,他们比你们更弱那时候你们想过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么?就像是今天,如果我们的本事比你们小,这会子怕也是成了你们刀下亡魂了。瞧,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的,你也说了强者为尊,可你却理解错了,真正的强者并不是靠杀多少人吃多少人肉来论断的,像是你们这样的人顶多只能称为变态,杀人恶魔。”席末蹲在了路人乙的面前,手里的麻醉枪顶住了路人乙的太阳穴,嘴里的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冰冷无情。 “席末,你给他们一个痛快吧。”站在一边的江夜鸣淡淡的开口,眼里多少隐射了一些厌恶的神色。 “我……我是被逼的,我没有杀过人,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求求神仙,放过我吧,我的妹妹和弟弟还在他们的手上,他们他们……我要是死了,就没人照顾他们了。”路人甲看见席末掏着枪准备开的时候突然大声的叫喊起来,他不是怕死,他怕他死后他的亲人没人照顾。 “哈哈哈,你以为你的弟弟妹妹还会活到现在嘛?你以为我还有那个闲情养着他们这些碍事的人么?哈哈哈哈,他们早就被我给杀了,兄弟们都吃了,味道挺好的哈哈哈……”路人乙已经彻底疯狂,大声的说着笑着,一点都不怕死的样子,那样子就像是真的活够了一般。 路人甲闻言像是死寂了一般,无言无语的耷拉着头,他早就应该想到早就应该想到啊,这群杀人狂魔,他们怎么可能会保护他的弟弟妹妹,他们才多大,十一岁的孩子,死了啊,死了也好,死了就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哥哥对不住你们。 江夜鸣这个时候确实忍不住了,这就是人间惨剧,他上前猛的推开席末,一脚一脚的踢打在路人乙的头上,“你这个变态,你这个没有人性的杀人恶魔,我诅咒你,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江夜鸣完全失控,路人乙刚开始还叫喊几声,最后声音越来越弱,脸上也一片血肉模糊。席末拉开江夜鸣的时候,路人乙已经断气。 “好了,好了他已经死了,别这样子好不好?你看脚都脏了,这多不好。”席末的话轻浅,其他还没被冻死的人哆嗦的更厉害了。 路人甲被席末放了出来,但是路人甲的求生**已经很弱,他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席末,他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席末知道,这人是不想活了。 路人甲没多支撑一会儿就没了呼吸,席末站起身,掏出枪,对着冰面上的十几颗人头开了枪,血浆喷了老远。 席末点燃了路人甲的尸体,用纸盒子装了他的骨灰,带回地面上,并且埋葬了。 江夜鸣自这件事情发生后,情绪一直都不怎么高,尽管最后那几个人都被席末亲手解决,看着他们消失在这世界上,江夜鸣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江夜鸣回想,他在席末营造的温暖舒适的环境里成天吃好穿暖,掩耳盗铃一般的封闭起自身的感官,不理会这世间的疾苦,他这算不算得上该死啊。 “席末,我们这样子活着,还活了两世,这样子的对世态度,对不对?”江夜鸣对许多事情都产生了怀疑,怀疑自己,怀疑一切。 “江夜鸣,我们真正的身份已经是修仙人士,我们以后会有无穷无尽的命数,我们会见证许多人世悲欢,见证许多人间疾苦。我们只要看着,像这世间的一草一木一样,看着这世界,看着周围所有的人和事。你知道吗?教我看透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是你。”席末觉得他就算是善良那也是伪善的,他一边心如止水的活着,一边又不痛不痒看着,凡事看透了也就懂了,因果循环,屡试不爽。 江夜鸣狐疑的看了席末一眼似是在问,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 “你记不记得我在村里边做的那些蠢事情,最后要不是你提起要离开,我想我应该现在都还处在那种犹疑不决之中。所以,夜鸣,我们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务也没有责任来拯救世界,恣意一点对我们的修真有帮助,这次出来衡修是最支持的,他的意思就是识辨人间各种疾苦,懂得收敛心性,我们才能进入化神期。” 江夜鸣闻言漂亮的双眼有点空洞,心内有一种声音在呼吁他,修真,然后有无穷无尽的命数,这些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席末大概没有想到江夜鸣会突然离开,两个人就分头行动了一会儿,席末回到两个人说好的聚头点,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江夜鸣。 凌乱的风雪中,席末觉得他的心跟他的外露肌肤一样都冻的发硬,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时时刻刻都跟在他身后,时而耀武扬威,时而又脆弱不堪的小破孩会真的不声不响的离开他,奔向他都不知道的方向和地点。 压在羽绒手套下面的冰面上有一行细小的字:席末,我并不是要离开你,我脑子很乱,我们在京城会和好不好?放心,我一定会保证自己没事的。 席末一拳击碎了那块冰面,然后又目无表情的将那双冰凉的羽绒手套装进了怀里,他的夜鸣,那么怕冷,又有点小孩子心性,外面的世界那么乱,他怎么敢放心他的夜鸣离开他身边一步。 席末探出神识,极力的探索,他有点失控,飞速的在冰天雪地里飞奔着,从白天到黑夜,他都没能找到江夜鸣,后知后觉,席末觉得江夜鸣的速度应该比他还要快吧,这可怎么办才好! 京城的某个基地,实验室中,一个个通亮长宽高三尺的正方形暗槽里,那些似乎泡在一种特殊液体内的小婴孩,他们闭着眼睛,只有胸口的微弱欺负证明他们是活着的。 “博士,g溶液我们已经加大了三倍的量,到目前为止,已经我们已经失去十四个实验体。”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穿着白大衣的研究人员掏着手里的实验报告,跟另一个已经头发半白的身着白大衣的中年人报告试验成果。 “嗯,停止加g溶液,将新研制的e溶液添加到is00002号实验体的母体内。”中年男人看了眼试验报告便吩咐。 “博士,is00002已经撑到极限,e溶液能量太强,我怕她会爆体。”无框眼镜的研究人员似乎对中年人这个决定不是很赞同,在他看来,目前为止is00002已经是最完美的试验体,如若研究成功,这将是人类发展史一个质的飞跃。 “难道我的话你也不想听了吗?按照我说的做,四个小时后我要试验结果。”中年人并没有要改变初衷。 “好的博士,我这就去调制e溶液。”这些溶液的含量基本都是从异变的动植物体内提炼出来,大部分都是异变动植物的血液或者汁液。 这些液体经研究,那些跳动的数据足够的证明,它们的活跃分子已经达到空前不可比拟的速度,如果人类能融合这些液体,吸收这些液体,那即将代表着,不管外面的世界多么恶劣,人类都能抵抗,然后顽强的活下去。 随着e溶液注入,is00002号试验体开始疯狂的抖动着,光滑的表皮开始鼓胀,那些液体顺随着试验体的血脉游走。试验体大概是因为过于疼痛,四肢痉挛的蜷缩起来。 无框眼镜的研究人员专心致志的看着实验仪器上那些数据变化,认真仔细的记录着,连is00002号试验体停止抖动,睁眼有闭眼的瞬间动作都没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唔……多的字数…… 第95章 九十四 南阳基地,熊涛都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安稳觉,粮仓和武器房,上面已经补给了少部分,现在也算得上是能支撑下去。 基地那天之后已经收纳了将近六千人,已经达到了饱和或者是爆满的状态,许多新进的人都是和原先的居民住在了一块。现在最让熊涛无法容忍的是,那些饿极了冷极了的居民会成天的在基地成群结队的游行示威,掏枪嘣了他们的脑袋,还是会有人站出来游行。 基地现在已经没有前来投奔的难民了,据可靠消息,万岁山在山下设置了一个天然港湾,在那里设置了一个收容所,每个人都可以去登记,然后带上自己的粮食住到万岁山上,粮食不会没收,属于投奔人自己所有。住到万岁山上的所有居民,都会得到军队的保护,有意者还可以参与到军队的工作中,最后评比出来还可以参军。 天气极冷,蒋万东硬是带着几千士兵扛着微微冻结的沙袋子在万岁山上围起了一个有一个小巧的居住场所,有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万岁山,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建设的工作中。 蒋万东看着生气勃勃的万岁山,不得不佩服席末的决定,连老爷子都对这个结果赞不绝口。现在安全基地已经和万岁山防空洞彻底的对立起来,再加上之前两方抢异变人的事情,两方已经有了水火不容的情形。 蒋万东已经不惧怕南阳基地庞大人数以及武器充分,现在的南阳基地顶多是空有其表,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崩盘,成为一团散沙,这个消息是席末给的,蒋万东深信不疑。 江夜鸣一口气跑到了最北的地方,体质偏寒的他,被北方一片冰晶之地给冻的不轻,纯阴功法在极冷的地方发挥了不了它原本三分之一的威力,理所当然的,江夜鸣咳嗽起来了。北部大草原如今已经一片荒芜,那些以往随处可见的牛羊马也都无迹可寻,江夜鸣望着一望无际的荒芜,他心里异常难受,他非常的想念席末。 原本人口大国,到现在,人口锐减存活率也低的可怜。江夜鸣蹲在漠河边上,河水已经冻结实,透明的冰块下,江夜鸣能看到有许多人的尸体镶嵌在里面,那种死后的安详刺痛了江夜鸣的眼,他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完全颠覆,提前回到冰河时代,会有更多人在恶寒中冻死饿死。 真实的场景带来的震撼效果通常都比较大,江夜鸣找了许久终于在这片荒芜的大草原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部落。半咳嗽的江夜鸣戳着枯树枝出现在一众已经分不清面貌的人面前的时候,江夜鸣分明看清了这些人眼里的惊奇以及怀疑。 这群人的胡子头发长的铺满了脸颊,老人和小孩全都被他们保护在身后,他们有点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这个过于干净过于诡异的年轻男孩,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寸草不生的极地。江夜鸣晕倒前还在想,应该不会有事情吧,毕竟部落里还留下了老人和小孩。 席末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京城,京城这个千年古都,已经不复往日繁华,银装素裹中无处不在的扩散出一种**的味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真谛在席末看来,就是现在整个京城的真实写照。狗拉车已经成了整个京城最流行的交通工具,大部分人都还是健康的活着,尽管脸上有些营养不良,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整体形象。席末一天就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二十二个安全基地,有军方的,也有政府的,这些基地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了数百万。 在席末看来,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京城这个地方总归都还是权势的集中地,永不落败。北方人的身材高大,给了席末一个合理的隐身背景,席末掏着芥子里面的泥土,涂在了光洁的脸上,这是必要的伪装手段,只身潜伏在京城这个水深之地,席末要确定自己在等到江夜鸣到来之前自身的安全状态。 顺手牵羊已经成了席末的做事习惯,这就像是许多人吃饭前要喝汤一样简单。 席末找到了蒋万东跟他提到的蒋家旧部,此时的旧部已经不能再称之为旧部了,因为它似乎已经成了别人的栖息地,而且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安全基地。摸索许久,席末终于找到了蒋家原先蒋介宗的书房所在地,书房已经被基地的首领占为己用,就书房的整洁度以及书籍的妥善存放,让人不由觉得这个基地的首领似乎也是个爱书之人。 席末翻看了书房里的梨花木书架上的各色中医书籍,还翻到了基本传说中的孤本,轻点手指就将所有的医书以及书架一并装进了芥子,蒋万东的意思席末基本明白,无非是蒋介宗舍不得这些书被糟蹋,毕竟这些都是华夏人千百年积累的精粹,没了就永远的没了。 席末进到书房的地下室,被满屋子的各式古董字画和入不了席末眼睛的人参灵芝等药材晃花了眼,地下室因为许久没有人进入,灰尘积累了一层,席末却不怎么在意,只是将所有的古董字画和药材都收进了芥子。 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也许不算是什么,但是对于蒋介宗来说,这可是花费了他大半辈子的心血才收集起来的。由于地下室的特殊构造和气温的照顾,那些冷冻在地下的字画和药材并没有损坏,这样一来席末也少了不少事情。此间基地的首领似乎也是军方的,基地管理的极有秩序,席末并未从基地的库房顺手粮食和武器。 席末在短短三天内,就扫荡了整个京城十五处基地,九处政府,六处军方,得到的粮食和武器足够蒋万东万岁山万把人活几十年。由于短短几天内,各大基地仓库遭到不同程度的清扫,整个京城已经处在了紧密的戒严,每个投奔到京城的人都被严查,每个出京城的人都被拷问。 军政两方更是互相猜疑,蒋家老宅的首领却是闭口不说一个字,尽管他的仓库没被打劫,但他书房的书籍被洗劫一空,他知道这事情隐约和蒋家有牵连,蒋家蒋老爷子对他有恩,在这种时候他是不会透漏一分的。 搅浑了京城的这趟水,席末才有心力在暗中探查隐形的研究基地,那些婴孩的所在地。席末现在有点预测的能力,这些婴孩如果不趁早解救出来,兴许不久以后会成为一种不可预估的危险力量,这也许才是人类真正的灾害。 此时的金花村,张海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吃上新鲜的水果和蔬菜了,更别提肉了,他苦着皱巴巴的脸问衡修:“衡修,你说席末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衡修没有吱声。 张海继续:“衡修,难道你没发现,席末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小阳每餐吃的饭菜都少了许多么?小阳连最喜欢吃的栗子都没有了。” 衡修挑眉,看了眼站在张奶奶身边给张奶奶捂手的某个小屁孩,还是没有吱声。 张海无力的垂首:“衡修,难道你真的没发现我们的生活水平已经下降了不止一个档次么?张奶奶和小阳都没吃好啊,席末江夜鸣两个混蛋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衡修慢悠悠的走到小阳身边,将小阳抱起来,才转过头对张海说:“蒋万东已经来了四五次了吧,我看他也像是真心的,如果这个时侯你要是跟着他回万岁山,肯定是有肉吃的。” 张海眉头一锁,菊花一紧,特么的,死衡修,你是故意的吧,想赶他走,门缝都没有。 衡修见张海闭嘴,这才慢悠悠的抱着小阳进了房间,小阳的伙食可不能亏待了,开小灶什么的还是有必要的,不过这孩子有点太孝顺,时常偷偷的藏些东西放到口袋里,私下里又塞给张奶奶,小动作不可谓不幼稚啊。 席末现在很焦急,其一是他摸不到研究基地的影子,其二就是他没有等到江夜鸣。江夜鸣并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折返到京城,那肯定是他身上出现了什么事情,正是未知因素的扩大,这才将一直都很淡定的席末弄得魂不守舍。 此时北部某草原部落的某个石垒内,江夜鸣正优哉游哉的喝着异变马身上挤下来的马奶酒,手里还翻着一本破旧的的故事书,身边围着几个半大的小萝卜头,正津津有味的听着江夜鸣给他们讲的鬼故事。 江夜鸣那天发烧晕倒后,部落里的几个领头人没有商讨,就决定救下这个外貌出众的大男孩,江夜鸣醒来后发现浑身暖融融的,有洁癖的他,也都没计较盖在他身上的那块破烂脏皮革。 这一路只身走来,江夜鸣几乎看遍了整个世间的艰辛与疾苦,也认清了这是人类一个进步的过程,想通了许多纠结于心的事情,很多事情只有任其发展,最后收获的也许更丰盛。小部落大概只有四百来人,老人和小孩只有四十几个,存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异变人,老人和小孩身体都好的让江夜鸣汗颜。 草原的辐射一直都比南方许多地方都要强,这里存活下来的人都异常剽悍,他们的淳朴让江夜鸣感到温馨。 二十几个小孩子因为就学中断,经历了长时间的末世挣扎,那些没念在心上的书本文字基本上都忘记的差不多,江夜鸣这个时候异常想席末就跟在他的身边,有他在,他就可以掏出书本,让这些孩子还能摸摸书本边。 因为语言不通,江夜鸣很多时候都无法和这些善良的老人沟通,但在于和张奶奶相处的时间长久,对待老人的心理摸的透彻,所以和老人小孩都相处的比较融洽。 研究基地其实就在京城的标志性建筑物里,席末摸到边就被一种隐形的电流袭击到了,如若是普通人,估计当场就死亡了,警报器鸣叫起来,席末才闪身进了芥子。贸然行事,做事欠缺思考,教训来的很快。 席末的手臂麻木,一点知觉都没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材质弄成的电流墙,太高科技的东西让席末有点懵,长时间被自身的修为给蒙蔽,自认为自身修为已经无人可及,电流带来的打击让席末觉得,修真果然也不算是全能。 席末在芥子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景,一群拥有严密步伐,稳定秩序类似杀手的蒙面人出现在了席末刚刚被电击的地方。席末发现他们连放尸体的担架都已经准备好,不过这次被电击的人是席末,所以他们才会空手而归。 在他们都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席末才闪身出了芥子,以最快的速度抓住其中一个蒙面人,拖进了芥子。席末看见他们能自在的穿透电流墙的时候就知道,这些蒙面人穿的衣服是经过特制的。席末穿上特殊服装,围上面布,就悄无声息的跟上了那群蒙面人的步伐。 几个三百六度无死角的监控摄像全被席末用神识给清洗,所以他并不担心暴露问题。研究基地内部的设施简直与外界不同而语,进到屋子里,席末察觉到许多特殊玻璃墙内养了异变植物,多半都是凶残的植物。 基地内部屋里的温度是常温,在这种极冷的环境下竟然有能量维持整个几千平方米的室内常温,果然科技也不是迷信者所能理解的。 当席末看到那些被圈养在钢铁制造的笼子里面的异变黑熊的时候,他承认他被惊吓到了,黑熊周身都插上了细小的抽血管,似乎是为了防止黑熊挣扎,黑熊的四肢已经被钢化的铁链给锁紧。席末很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能耐,抓住这只黑熊,并且能制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已经那啥……谢谢淡淡的丄的雷!!!! ……谢谢大家的花花…… 第96章 九十五 那些像是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的那些闭眼蜷缩着的小婴孩,看的席末心肝脾费都难受,他知道席争时就在这里面。 席末还不能轻举妄动,他想找到这个研究基地的控制中心,他想彻底毁掉这一座地狱之城。席末跟随着蒙面人一同进入监控室,领头的蒙面人木讷的汇报着刚刚外面的所见的情景。 两手撑在监控电脑前操作台上的中年人面无表情的听着,随后抬手指着监控视频,冷静的开口:“十七点五十二分,这里,视频晃了一下,十八点零六分,视频又晃了一下,他有控制监控器的特殊技能,我怀疑这个人要比我没基地特种异变人更高级,如果抓住了,会有更高的研究价值。” “我们没有发现目标,目标不存在。”蒙面人呆滞的重复了一句刚刚汇报的内容。 身着白大衣的中年人转过头扫视了一眼蒙面人,又厌恶的撇过脸:“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这群蒙面人是中年人研究的失败品,只会简单的做一系列按照程序设置的动作和命令,大脑的组织完全符合了电脑的中央处理器的设置,精确程度往往比真正的人类要高数十倍,但是他们却像是机器人一样,沿着他们的设计者给予的程序和步骤活动工作。 席末用神识探索了这些蒙面人的大脑皮层,才发现这些人已经脑部死亡,支配着他们行动的只是一种超能量的药物,这种药物似乎是在多种异变动植物身上提炼而来,这些蒙面人在被摄入药物之前,还是正常的异变人,但是似乎是药物过猛,这些异变人统统瞬间脑部死亡,但是药物能量却积蓄在了异变人的体内,多余的能量支配着异变人许多接触性神经系统,致使他们成了行尸走肉。 被席末扔在芥子里的那个蒙面人,由于一进到芥子就被割断了与外界的千丝万缕,大脑似乎像是中了病毒一般,行为动作都缓慢下来,甚至最后连眼珠都不转动一下的直挺挺的站立在芥子里面,像是古时候被道士贴符的僵尸一样。 中年人似乎很不喜欢这一批失败品,他追求的是那种更高更强更快,是有思想有思维的真正进步的人类,而不是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蒙面人。 席末模仿着蒙面人的僵硬又规范的行走动作,进入到一件类似生产车间的大厂房,感应门一打开,席末看见里面的情形倒抽一口冷气,里面有和席末身边一样的蒙面人,成百上千,像是兵马俑一样站立在厂房里面,每个蒙面人都睁着眼睛,僵硬的统一开口:“欢迎回来。” 席末突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南阳基地有招安异变人的举动,南阳基地直属政府,那么这些被迫害如此的异变人,是不是就是当时那些被招安的部分优异异变人? 真是一帮无耻的疯子,为自己统治的私欲和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残害了如此之多的异变人,会遭报应的吧。席末暗金色的眼里涌动着一阵愤怒的气流,末世并不可怕,可怕的依旧是这些仗着权势在末世里横行霸道的人。 厂房里没有监控摄像,席末将几千名蒙面人全都收进芥子里面的仓库里,然后拉开厂房的门,席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了那些装着异变婴孩的实验室里。 戴着无框眼镜的年轻研究人员夸张的张大嘴,似乎很是不相信蒙面人在没有接收到命令的情况下会自动的离开那间招安房。 席末可不是那些没有思维的蒙面人,他不疾不徐的走到年轻研究员面前,冷冷的开口问:“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婴孩还很小很可怜么?他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有什么样的权利这样来决定别人的人生?你们又有什么样的权利来决定他们的生死?你们这样做,就不怕有一天你们也会轮到这种变态的下场?” 席末问完话也没想着年轻研究员会反驳,他转身将那些正滴滴滴响过不停的仪器全给摧毁,甚至连那些装满特许药物的瓶瓶罐罐都打碎,整个实验室眨眼间就被碾碎。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的话这些婴孩会猝死的,我们多日的研究也会功亏一篑。”年轻的研究员说完酒按响了整个实验室的警报器,这时候也许是研究基地太过于自负,他们以为有那么多的行尸走肉供他们差遣就会万无一失。 中年男人在监控室看到实验室那个正在进行破坏的蒙面人对他竖立了中指,中年人他眼里窜出一道光,他以为他的研究终于成功了。 年轻的研究员眼巴巴的望着实验室的大门口,席末嗤笑一声:“你在等什么,在等那间厂房里面的行尸走肉么?不好意思,他们都被我放走了。” 年轻的研究员大叫了几声:“啊啊啊,你这个怪物,博士,博士,快来救救我。” 席末此时也没掩饰自己眼睛反射的颜色,一片金黄,和衡修一模一样,席末觉得他体内那阵汹涌的气体在激烈的横冲直闯,灼烧的他五脏六腑都疼痛无比。 玻璃槽里面的婴孩因为没了药物的供给,一个个瞬间都睁开了黑漆漆的眼,监控室里的中年男人这时候才发现了实验室的不对劲,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小婴孩大部分年纪都在一岁以及两岁左右,他们都还没有真正的意识支配。最后睁开眼的那个婴孩就是is00002,她动作似乎比这些婴孩都要迅速灵敏许多,大概是因为那些药物的刺激,她现在的体格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一岁多的孩子该有的,她看起来至少三四岁了,长到脚后跟的黑发加上长期泡在液体里面有些浮肿苍白的表皮,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电影里面出现的鬼娃。 is00002毫无障碍的漂浮在空中,年轻的研究院被吓坏了,他嘴里碎碎叨叨:“不可能的,这根本不可能,人体怎么可能脱离地心引力,这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出现幻觉了。” 监控室里的中年博士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此刻实验室里面的超自然现象,他整个人都振颤了,他很兴奋,他觉得他成功了,他终于成功了,他终于可以摆脱政府那帮人的控制了。 血缘的空有性,席末很快就察觉这孩子就是席争时,他试探的开口:“争时,你是席争时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女孩并没有搭理席末,她淡淡的眸子扫过整间实验室,大火瞬间就烧了起来,整个实验室像是在大蒸炉里一般,温度奇高,年轻的研究员惨叫起来,席末望过去,发现研究员身上已经着火,蓝绿色的火焰,跟喷火龙里面喷出来的火焰异常相似,不一会儿,年轻的研究员就被烧成了灰烬。 在席末看不见的地方,那些被饲养起来的异变动植物此时正痉挛的扭曲着肢体,不一会儿它们就灼烧了起来,那火焰就和年轻研究员身上的火焰一模一样,蓝绿色的火焰将那些异变的动植物烧成了灰烬。 席末该庆幸他收了那批已死的异变人,要不然这会估计也会化成一堆灰烬。监控室里的中年人早就通知了政府,天空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席末眼尖的发现席争时嘴角挂着嘲讽的笑,这种笑意出现在一个稚嫩的小孩的脸上显得很惊悚,然后就听见上空哄的一声爆炸声,零零散散的机身砸在了实验室的屋顶上。 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预估的情形,席末体内的气体还在乱窜,他快要掌控不住。席争时带领着数千名婴孩离开的时候,还转过头看了一眼站在大火里的席末。只那一眼席末就知道席争时的意思,她还会回来。 席末眼睁睁的看着席争时带着一群赤|裸的小婴孩快速的消失在实验室,他体内乱窜的气体告诉他,他没有能力留下现在已经强大到不可预估的席争时。 身体机能完全被开发出来,超能力显现的那么突出,席争时和那些小婴孩已经成了这个世界的重要变量。 偌大的研究基地居然只有两个研究员和几千名行尸走肉,这大大的出乎席末的意料。席末觉得他应该是真气逆行,快要破体的痛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记不起紫阳功法化神前期的预兆。 席争时他们刚刚消失干净,天空就已经飞来了密密麻麻的直升机,席末觉得这群人干事的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席末进到芥子里面,他一头扎进湖泊,通透的凉意驱逐了体内那种不受控制的躁动。 江夜鸣赶到京城的时候,满大街的人都在谈论京城的标志性建筑被烧毁事件。道听途说的江夜鸣很快联想到了席末,他没有找到席末,深夜他去了那个所谓的被烧毁的标志性建筑前,探出神识,追踪到了席末的蛛丝马迹,这下子江夜鸣就更加肯定,这事情十有**和席末有关。 江夜鸣的咳嗽并没有好彻底,他在草原上呆的焦急,他很挂念席末的安危,趁着夜深人静的离开了那个小部落。此时整个京城因为前不久基地被洗劫,研究基地被摧毁的事情闹的人仰马翻,江夜鸣光明正大的根本进不了京城的大门,使了小把戏的他,这下子伤了根本,咳嗽的更厉害了,一张俊脸也瘦削见骨,白的一点血色都无。 江夜鸣没有找到席末,他却很确定,席末还在京城,并未离开,确切的说,席末应该是躲进了芥子,没有出来。江夜鸣就候在已经被完全摧毁的研究基地旁,他已经饿的头昏眼花,寒意也正在侵蚀着他的神灵,他不知道他还能支撑多久,但是他不能离开这里,他怕席末一出芥子找不到他。 此时的南阳基地已经陷入一阵兵荒马乱之中,熊涛也不知道他得罪了哪路神圣,现实基地的粮食武器被盗,现在是他的手下在不知不觉里锐减。熊涛很害怕,他连睡觉都睡不安稳,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怪物干的事情,这个怪物正在慢条斯理的剔除着他身边的亲卫团,一个又一个,慢慢的,有条不紊的。 熊涛每天都检查自己的手枪,查看里面的子弹可是满膛,他频繁的暴躁,基地的统治框架也岌岌可危。 特殊势力的入侵,小阳比衡修还要敏感,小阳每天睡醒后第一件事就是仰望西南方向,衡修为了分散小阳的注意力,特地做了雪地车,吩咐阿蒙成天的拉着小阳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阿蒙很多时候都很哀怨,它觉得主人走了以后,它就再也没有吃过可口的山鸡和兔子,也再没有喝过甘冽鲜甜的淡水了。每次它饿了,吃的东西却是一块又冷又硬的黑炭锅巴,渴了,那个黑脸人就只扔一块冰块给它,现在小不点不高兴了,还得用它来讨他的欢心。 阿蒙很忧伤,它很想念它的主人,它觉得只有跟着主人才会有肉吃,如果下次主人再出远门的话,它就算是颜面丢尽也得耍赖的跟着主人的步伐,寸步不离。 蒋万东很执着,张海对着镜子看着已经完全走形的身材,实在是想不出他浑身上下还有哪里值得那人执着,他真想矫情的学着电视里的主角台词:我哪里值得你稀罕,你说出来,说出来我就改掉,别盯着我不放好不好? 蒋万东自己也不清楚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时不时的抽两下,抽起来就想去蹂躏张海,白白胖胖的张海。原本蒋万东想着席末和江夜鸣两个超强气场的大人物离开了,就有了他的可趁之机,奈何这个闷不作声的衡什么修的更难缠,他的意思是只要张海不点头,他蒋万东就没有进席家找人的机会。 蒋万东真心的想说,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找媳妇回家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唔,几万字就可以完结了!!!!! 第97章 九十六 席末的脑意识是混沌的,浑身暖洋洋的气流四处奔腾,一种由内而外的舒适。 席末觉得身体轻盈的像是要飘起来,沉淀在湖底,四周那种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消失,意识海完全拓展开来。 席末摊开手,仿佛一挥手就可以排山倒海一般,未知力量的凝聚让席末有种俯瞰终生的错觉。暗金色的眼眸已经转变成了赤金色,那原本的短寸也已经长过了腰,席末对于自身的变化没什么感慨。 化神期一到这就预示着他即将遭雷劫,那七七四十九道雷,足可以将他劈成焦炭。 芥子已经再次扩展,席末一眼都难望穿边际,他想起临走时,衡修对他说的话,如若化神成功,请速速回归。 席末探出神识,清扫了一下已经销毁的研究基地,江夜鸣微弱的气息使得席末更加深邃的眼涌起一层怒气。 外界此时,江夜鸣被几个流民合伙堵在研究基地废墟之中。 “哟,这哪里来的二椅子,长的细皮嫩肉的,看这娇弱的样子,不是被人抛弃了吧。”带头的流民挤到江夜鸣的跟前调笑着。 江夜鸣原本就因为体质的阻隔,体内真气运转不畅,再加上在草原上生的病还没好,还饿了许久,这会儿连抬手臂的劲都没有了。 “滚。”江夜鸣不想多说一个字,这个时候他真希望席末能立马出现,他真的是累及了,倦极了。 “还滚呢,我们滚哪去啊,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到你这样的货色,嘿嘿。”流民说的话已经很不中听了。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你不知道你说话很臭吗?再不滚小心我不客气了。”流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刷牙,口臭熏的江夜鸣想死。 “不客气?来来来,给大伙看看,你怎么对我个不客气法!”流民并没有准备放过眼前唾手可得的尤物。 “你……你们找死!”江夜鸣其实已经头昏眼花,说话都开始大舌头,天太冷了,他有点发抖,脸色白的有点发乌,他有点绝望,连催眠的精神气都攒不起来,席末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我们哪是找死啊,我们这是在找快活,大伙说是不是啊?”流民有点得意,他其实已经瞅这个细皮嫩肉的家伙好久了,馋的他都开始流口水了。 流民觉得这世道要找个能操的尤物简直是比吃口热饭还难,他觉得他走狗屎运了。 江夜鸣靠着废墟后斑驳的墙壁,苍白的唇角挂着讽刺的笑,他笑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离了席末,他就连跟草都不算,像是蝼蚁一样,只能等着别人来宰割,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身体状况,也后悔在家的时候没有听席末的话,好好修习功法,到头来方后悔。 江夜鸣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他不知道席末还有多久才会出现,他等的太久了,等的都快死了。 “小美人儿,我们还没开始呢,可别学林妹妹,相不相信,你要是敢晕过去,我们就把你给烤了吃了,人肉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有胜于无吧。”流民说完话,使眼色吩咐身后的人动手。 众人的手还没沾上江夜鸣的一边一角,就凄厉的惨叫起来,彼此看到彼此的手就那样像是融化了一般一点一点的萎缩碳化。 这一幕过于震撼,打主意的那个领头流民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开始慢慢往后蹭,正当转身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断了一般,流民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前天才在一个老不死的脚上扒下来的厚皮军靴原封不动的停留在废墟上。 流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才知道他的身体跑出来了,一种锥心的痛,流民惨叫着扑到在地。 “我有让你跑么?”席末的声音像是在地狱里传出来,他渐渐现身,在黑夜里,这种悚然的出现方式吓的这几个流民又是一阵惊叫。 席末不管不顾地上一群人的惊恐,他闪身就到了江夜鸣的跟前,弯腰伸手就将陷入轻度昏迷的江夜鸣抱进了怀里,那种珍视的程度像是对待无价之宝一样。 “席末……”江夜鸣无意识的轻呼,两个字吐出来的就将头深深的埋进了席末的怀里,动作熟练的像是曾经做了无数遍。 席末对江夜鸣这个动作很满意,低头轻吻了一下江夜鸣有些乱也有些脏的细软发丝,“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瞎跑。” 席末对江夜鸣的温柔并不代表他会饶了这几个敢亵渎江夜鸣的渣滓。一脚一脚的碾在那个口头侮辱江夜鸣的流民的脸上,很快流民脸上血肉模糊。 “下辈子投胎学着做点好事,长点眼色,要不然下场并不会比今天好多少。” 流民已经吓的讲不出话来,他感觉那已经断掉脚的小腿已经冻住,那种冰冷的寒意似乎还在顺着血管往他的体内钻,死亡的恐惧已经笼罩了他。 其他的流民已经被席末整的断了气,这些人继续活下去也只会为非作歹,还不如一次死的干净。 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席末抬头望了眼天际,冰天雪地的闪电打雷,还真是有点玄幻。席末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衡修让他速速回归也是有他的道理,龙族化身就代表成神,席末身边有他照拂一二,受伤死亡的几率要少了不少。 几道闪电劈下来的时候,席末直接将江夜鸣送进了芥子,逆转的真气被雷冲的四散,席末摸了摸背后已经被毁的衣衫和已经烤焦的皮肤,无奈的笑笑,被雷劈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 闪电雷鸣结束的时候,席末知道自己过了第一道雷,以后的雷会一波强过一波,能不能扛过去完全靠运气了。 席末在芥子里的湖泊里给江夜鸣一点一点的清洗着瘦可见骨的身子,满眼的晦暗,手上的力道也开始有点重,昏迷中的江夜鸣被捏痛了也只会无意识的哼唧两声,他这个样子,让席末好气又好笑。 席末就着给江夜鸣洗澡的功夫,也理顺了江夜鸣体内不稳定的气流,还从丹柜里找了养气丹喂了几粒给他。 江夜鸣被席末这一番照顾,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红润,席末一直绷紧的脸也松开了。 席末将江夜鸣安置在练功房的软榻上,正准备起身去处理一下自己后背被雷劈的伤口,手却被江夜鸣拽的死死的,席末拽了几下没拽动,喊了几声江夜鸣也没反应,席末无奈只得忍着背后粘腻的感觉,坐在榻边深呼吸几下,任由江夜鸣拽着他的手不放,席末开始打坐。 熊涛终于见到了一直让他睡不好吃不好的怪物,而他手边的亲信几乎被摘除的干干净净,他只是没想到这个怪物是个孩子,长相不错的小孩子,两岁或者三岁。 这个小女孩在这种极冷的天气里居然还光着脚,那眼睛微眯起的样子,很不符合这张稚嫩的脸。熊涛虽然有点害怕,太还是摸出了腰间的枪,对着小女孩的方向开了机枪,又快又狠,一点也没留情,他是不会坐着等死的。 小女孩在子弹射过来的气流中微微偏了几□体,子弹就被她轻飘飘的给躲了过去。熊涛的枪终于耗尽子弹,他望着对面完好无损的小女孩,想起自己惨死的那些手下,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明明他已经爬到了他想要的位置上,没理由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小女孩漂浮起来,死气沉沉的样子像是来自阴间。熊涛这个时候发现小女孩的身后居然多了无数的小孩子,他们光裸着身子,很快他就想到了当初他专门为上面收纳的那些异变婴孩,他上交的婴孩数量当时算得上是较多的,上面还为此特地奖励了他一车的武器和一车的粮食。 熊涛以为这事情就此结束,没想到这些婴孩居然都跑了出来,而且领头的小女孩居然还这么强大。 小女孩?熊涛仔细的盯着小女孩的眉眼瞅了一下,脑海间灵光一闪,在小女孩要来索命的时候,他高喊着:“你是席争时,我知道你,你应该去找你的父母你的家人报仇,不应该找我,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就在基地。” 席争时闻言偏头看了眼垂死挣扎的熊涛,她觉得这个人是带她进入深渊的罪魁祸首,而这个人此时提到的父母,席争时觉得她还是很有兴趣的,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些意识,一个年轻的女人在那里乞求着,乞求着让人不要抱她走,那个女人很温暖,席争时有点怀念。 此时的王来娣已经半疯,成天神经兮兮的,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席大伟和席宝根为了养活自己和不能自理的王来娣,不得不参加安全基地的建设中去,就为了赚取一点吃食和饮用水。 熊涛步伐有点不稳,席争时就跟在他身后,尽管悄无声息,熊涛却觉得那就是死神的步伐。王来娣虽半疯,脑袋不清醒,但是熊涛她还是认识的。 熊涛一出现在王来娣面前,王来娣就不管不顾的冲上前,死命的抓住了熊涛的手臂,熊涛一低头就看见王来娣那乌七八黑手,手上因为严寒还冻了一个又一个的冻疮。此时的王来娣虽然身上裹着臃肿的衣裳,但是却已经瘦的皮包骨,那一根根像是竹枝一样的手指足可以看出来,尽管上面有冻疮。 席争时一张脸像是从冰块里雕刻出来,冷若冰霜也不过如此,她不知道笑也不知道哭,甚至不知道怎么说话,没有人教过她,她只知道痛和报仇。 “啊啊,首领,你来看望我们了,你呵呵终于记得我们一家人了,你给周围的邻居说说,我就是那个给基地做过贡献的人,我的孙女可是基地的收纳的,首领你明明就答应过腰给我们过上好日子,呵呵呵,首领你怎么不说话啊,呵呵呵。” 王来娣黑瘦的脸因为激动有点面目狰狞,她的手始终都紧紧的抓在熊涛的手臂上,嘴里吐出来的字其实并不是很清晰,在冰冷的空气里,颤抖的厉害。 熊涛脸色有点难看,他听到这个疯女人提起收纳婴孩的事情,就不自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往身后看了看,才发现席争时并没有朝他们这边看,心里才放松下来。熊涛用力的想拽出自己的手,他觉得他的手臂都快被眼前这个疯女人给戳通了,那一股股阴冷寒意都似乎透过疯女人的手指过到了他的手臂上。 王来娣生怕眼前的首领会挣脱,全身的力气似乎都集中到了手上,浑浊的眼更是深深的盯紧了熊涛的一举一动。 “你放手啊,疯子,你不要鬼话连篇了,你看看我身后那人是谁,你看看啊。”熊涛见疯女人的手指越扣越紧,原本就已经暴躁的他也顾及不上身后的席争时,他怒吼了起来。 王来娣被熊涛的突然大声吼叫吓得缩了一下,但是手上还是还松散。席争时搜索了一圈,她根本就没找到那个女人,那个给过她温暖的女人,她很生气,这个人居然敢欺骗她。 一种巨痛席卷了熊涛整个疼痛神经,熊涛蜷缩着身子在地上颤动着,脸上更是一丝人色都没有,眼睛开始泛白。 王来娣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尖叫,尖利的叫声使得席争时皱起了眉毛,她似乎记起了这个女人是谁了,好像就是那个把自己送到基地的人,席争时弯起嘴角可有可无的笑了下,她忽然想起来她的家在哪里了,她想回家。 惩罚已经没有了意义,席争时怜悯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熊涛,这个人什么时候都可以收拾的吧,似乎这样让他不死不活的留下来才有意思呢。熊涛恢复意识的时候,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已经不能动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痛使得他想大喊大叫,但是他的嗓子似乎是坏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王来娣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个人坐在地上自言自语,熊涛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这个疯女人在唠叨什么了,他觉得他快死了。 天还没亮,阿蒙就很欢乐的挠门,衡修黑着脸给阿蒙打开了院门,阿蒙撒欢似的奔出院门,沿着羊肠小道一路奔跑。衡修眯眼,这畜生倒是有点用处的。 席末赶了一夜,才赶在天明之前回到了金花村。夜里,整个世界似乎陷入了一种寂静的哀伤里,没了白日的饥饿与严寒,更没有大家一副即将要离世的绝望的脸。席末其实也不知道第二道雷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如若是在白天,带来的影响也许会太大,更会惊动各方未知的力量,他不得不在夜里赶路。 江夜鸣似乎像是沉睡过去一般,席末将芥子里的时间调配到和外界平行,江夜鸣睡在里面也不会一睡几万年。 阿蒙终于在村口接到了离家许久的主人,它很亲近的扑上前,两爪子就搭在了席末的胸口,各种求抚摸求抱抱。 席末有点意外,伸手摸了摸阿蒙蓬松的白毛,“就你聪明,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了。”阿蒙呜呜叫几声,似乎是在跟席末说没肉吃当然会瘦。 席末看阿蒙耷拉着尖耳朵,心里想笑却没笑出来,“好了,回去吧,回去给你吃肉。” 院门一直都没有关上,阿蒙亦步亦趋的黏在席末的腿边,各种套近乎。席末心里暗叹,这家伙这会子记得自己的好了,也不知道衡修这段时间在家里怎么虐待它了,明明走之前给它留了不少口粮的,难道衡修没投喂给它。 衡修一直站在院子里,天空还是漆黑的,朝明星闪闪发亮,衡修想,那就是他惦念的地方,要是席末雷劫度不够,就带着他去朝明星吧。 “衡修,我回来了。”席末一进院门看见站在院里举头望天的衡修,主动开口打招呼。 衡修转头看了眼席末,又朝席末身后看了看,没发现江夜鸣,“回来就好,奶奶他们很惦记你们俩。” 席末嗯了声才关了院门,阿蒙使劲的蹭着席末的腿,席末无奈的掏出了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给它,它这才放弃了抱大腿的举动,去跟那几只被冻的发颤的兔子搏斗去了。 “家里面都还好吧,奶奶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情吧。”席末一边往家走一边跟衡修说着话。 “都还好,奶奶没事就喜欢唠叨几声你和江夜鸣的事情。蒋万东来过几次,都没让进门,看样子是为了张海的事情。”衡修一一交代。 “嗯,他们的事情就由着他们去,张海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知道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小阳还是不喜欢开口说话么?”席末蹙眉,对于蒋万东和张海的事情他不会主动插手,但是他就是怕蒋万东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一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游戏,这样的话,事情就不好玩也没意思了。 “张海并没有要求和蒋万东见面,只是蒋万东单方面的想要见张海,他们具体是什么样的意思,没必要关心。小阳的事情我来就好,他对奶奶还是会敞开心的,他似乎很喜欢跟奶奶在一块,我给他做了什么好吃的,他都偷偷的留点给奶奶,我倒是不担心他,他只是不愿意说,并不代表他不会说,总会好的。”衡修想起小阳的事情就不自觉的嘴角带笑,现在小阳的性子,他完全联想不到真人的身上,差异太大了。 “最近县城村里发生其他的事情了么?席争时已经带着那些小婴孩逃出了研究基地,我当时正处在真气逆行,化神的突破口,我没有拦住她,她变得很强大。”席末此行的主要任务提了出来,顺便讲了事情的结果。 衡修望了下西南方向,难怪如此,“我估计,她应该回到了县城,小阳对她的能量波很敏感,他都感觉到了不寻常。” 席末点点头:“这孩子比小阳还有难交流,她很极端,不会遵从别人的意思,完全凭借着自己的主观意识。我怕她这次回归县城,最大的可能就是回来报仇的。研究基地就是被她给毁了,还当着我的面杀死了研究人员。” “也许小孩子之间会有沟通点,她和小阳算得上是亲兄妹,血缘在那里错不了,到时候驯服不了完全可以派小阳上场。”衡修觉得小阳肯定会对这件事感兴趣,好久没有遇到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席末挑眉:“这个主意好,小孩子不可避免的都有点争强好胜的心理,争时的内心建树并不成熟,让她和小阳接触接触未免不是好事。” 衡修想到了长远:“那些孩子如若得到很好的教育,将来肯定是这个世界唯一能存活并且繁衍下去的馈宝,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席末对于衡修的这个说法很赞同,他其实也想到了这些,只是没有那么确定。 “江夜鸣怎么样了?”衡修见席末沉默,就问起了江夜鸣的事情。 “他身体不好,你应该知道的,在极寒地带又生病了,还遇到一些事,我把他放在了芥子里面,有利于他自身的恢复。”席末如实作答。 “第二道天雷会在后天降临,接下来的雷劫会接二连三的袭击下来,你都准备好了么?”衡修直接将席末雷劫的事情提出来讲。 席末微微叹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现在这个世道,再加上雷劫,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自处。家里多半的事情我估计都要麻烦你了,就是江夜鸣,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交流,到时候他要是不离开我身边,我怕雷劫会祸及到他。” “世道越乱越好,阿蒙还能为你替几道雷,我也可以,所以你只管专心修炼,四十九道雷劫过去,你就是宇宙里无所不能的神。我们龙族都没有你们人族这样好的天时地利,你该庆幸。至于江夜鸣,到时候就好好和他说清楚,他的纯阴体质不适合化神,化神成功后期还会有九九八十一道雷,他扛不过去。结丹期的纯阴修士,如若是在朝明星,已经抵得上一个化神期的传统修士了,你大可不必担心他的修真路途。”衡修几乎是知无不言,这个时候,他觉得也没必要将事情掩藏住。 席末心里微暖,总算不是一个人孤身前行了,“谢谢你衡修。” 席末是真心的想感谢,这个人不言不语,暗中却帮助他甚多,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似乎显得有点微不足道。 “不用谢,按道理来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知道我们行契,我就是你的仆人,为主人做事情是我们的荣幸。”话是谦卑的,衡修的态度却不卑不亢,陈述事实一样的语气。 江夜鸣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异常的舒服,那种毛孔都舒张的感觉非常让人想长叹一声。 “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怀疑你成了白雪公主了。”席末调侃。 江夜鸣抬眼就看见视线上方的席末,男人的眼睛一片赤金,眉眼间那股仙气已经更浓。 江夜鸣伸长了手,一点一点的画在席末的眉眼间,讷讷开口:“席末,你是不是已经化神了?”江夜鸣因为前些日子咳嗽,这会儿又刚刚转醒,声音嘶哑的厉害。 席末捉住江夜鸣微凉的手贴在嘴边亲吻了下:“嗯,化神了。” 江夜鸣眼睛涩涩的,有点想流泪,他很想问,他化神了,那他怎么办。 “别,你这样子让我觉得像是我欺负了你,别真哭出来了。来,喝点雪梨水,我可是加了好几味药材在里面,喝了嗓子就不难过了,等下出去跟奶奶说说话,她可是念叨你好久了。”席末最怕江夜鸣在他面前流眼泪,这孩子比他小两岁不管前世今生,两岁的概念是模糊的,哪怕小一天都是小。 席末就想着对江夜鸣好,不管这孩子建树有多少,喜欢了就喜欢了,先天的缺失和后天的不足,让他那些挤压在胸口的暖意无处发散,不论值不值得,江夜鸣总归都是他胸口那处最佳最适宜的柔软。 “我才不会哭呢,就你喜欢说我哭,你最坏。我等下要吃羊肉火锅,要吃牛肉丸子,要吃啤酒鸭,要吃烤鸡腿……”江夜鸣精神气很足,喝了满是药味的雪梨水开始跟席末讨价还价。 席末看着江夜鸣皱着一张雪白的脸,笑又怕他记仇,听到江夜鸣张着细长的手指,数着要吃的菜样,忍俊不禁。 “好好好,赶紧好了不生病了,我就什么都做给你吃,别再说了,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呢,小阳都没你这么幼稚了。” 席末放下手中的碗,将躺在他膝盖上的江夜鸣搂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雷劫再厉害,他都不害怕,他根本无法想象江夜鸣有一天会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席末记得那天在研究基地里看见江夜鸣就那样了无生机的倒在废墟里,他的心都凉了半截,那群人该死。“夜鸣,以后别耍小性子了,不高兴了就冲着我来,你受委屈了我会更难过的。”席末一点一点的亲吻着江夜鸣雪白的脖颈。 “嗯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别这样,痒死了。那个,你不是说要去给我做菜吃么?我都快饿死了。”江夜鸣缩了缩脖子,奈何怎么都躲不过席末滚烫的唇。 “嗯,先吃你,我才有力气给你做饭吃。”席末煽情的话就逗留在江夜鸣红的滴血的耳垂上。 江夜鸣:“……”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木有更新……鞠躬道歉………… 小江还不能死…… 第98章 九十七 村里的状况还是不好不坏,偶尔的偷盗事件是不可避免的,徐云峰整天为这些事情也是闹的头大,最后没办法,只好临时组织了一个防盗队,队伍里的人由队里人自己自愿参与。席末对于这个队伍还是很看好的,徐云峰的领导能力也让他再次见识到。 张海对于江夜鸣的凭空出现感到很惊讶,张着嘴“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结果来。 江夜鸣一个人跟鸡翅较劲了半天,弄的十个手指都冒油光,伸着爪子不顾对面张海一副呑鸡蛋的表情,让席末给他擦手。 小阳这个时候一般都会给江夜鸣投来鄙视的眼神,五感灵敏的江夜鸣当然会察觉到,他下意识就想着,这孩子眼睛视力一恢复,还就知道怎么灵活运用了。 张海看着满桌子的荤菜,就冒出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果然还是席末在家的时候才会有肉吃啊。 桌子底下的阿蒙耷着耳朵,眯着眼睛,嘴里还叼着半截烤的半熟的兔腿,舒舒服服的扒在地上,尾巴还时不时的扫一下旁边席末的腿,那神态一看就知道它很饱很悠闲。 张海看了眼对面照顾江夜鸣喝水的席末,眼里闪过一丝艳羡,那个人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就算是现在请他回去,也是摆着一副施舍的姿态,从没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回万岁山,恐怕也只是为了从他这里掏出更多有关席末一家的消息吧,他又不是二百五,回那里,迟早会弄的他自己里外不是人。 席末一家对他有恩,长时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张海感觉到了,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做安心。张海他觉得自己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那人如果终其一生不懂得谦让和尊重,他想他也没必要再有多余的念想了。 “席末,你以后都不出远门了吧?”张海掏筷子夹一筷子的青椒肉丝,这个时候居然能吃到新鲜的青椒和新鲜的猪肉,这是什么概念啊,这就叫做幸福啊。 席末嘴角挂了笑:“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以后都不出远门了。” 张海听后很高兴,席末不在家的日子那是最苦逼的日子,别说是肉了,连新鲜的蔬菜水果都是奢望啊,就算是他的厨艺再好,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不是。 “不出去好不出去好啊,你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伙食有多差,我要是问多了,衡修还老是喜欢摆着一张黑脸,阿蒙的伙食通常都是一块黑炭锅巴,太凄惨了。” 在衡修看来,张海有点夸大其词,什么叫黑脸啊,他是黑龙化身,脸不黑难道还像席末跟江夜鸣那么白不成,那才是胡扯。 江夜鸣闻言掀起眼睑看了眼对面越长越圆的张海,不咸不淡的道出事实:“按你说的伙食差,我也没见着你瘦下来,我怎么看你都好像还长了一点肉啊。” 张海被戳到痛处,怒目:“我这是易胖体型,什么叫做易胖体型,就算是我什么都不吃,每天只喝点水都容易发胖你懂不懂?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娇弱的跟个林妹妹一样,吃的最多,却怎么都不长肉,浪费。” 江夜鸣被骂林妹妹和浪费,也没见着他生气,他只是轻轻的吐出几个字:“老子就喜欢这样子,你有意见!” 张海抖着手里筷子,戳烂了盆子里的剁椒鱼头:“你个祸害,气死我了。” 张奶奶在一边看着,笑的满脸的褶子,怎么说一家人安安心心在一块吃饭说话还是好的。 第二道雷劫到来的时候是半夜里,衡修比席末敏感,天上乌云在集结的时候,衡修就敲响了席末房间的门。 席末用力抱了一下睡死过去的江夜鸣,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起身穿好衣服就和衡修一同飞身去了三角山。三角山上是最好的受雷劫地点,远离村落,远离人群。 乌云的厚重度,闪电的光耀度统统预示着雷的强弱,席末仰望着天际刺眼的闪电,心里终究还是有点害怕,不怕别的就怕一道雷劈死了他,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够照顾做事不着北的江夜鸣了。 衡修一直都没有出声,他看多了修真之人渡劫,虽然能成功的人在少数,但总是有成功的,席末的根基底子并不差,再加上有他和阿蒙,所以衡修觉得,席末绝对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 “被雷劈死的人看起来是不是都很惨?”席末双手收在衣袖里,握的很紧,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坦然接受死亡的威胁的。 “这个也是说不好的,有的会直接被劈的粉身碎骨,有的是缺胳膊少腿,也有的是被劈成了焦尸,各不相同,但是结局一样,都是死了。”衡修的声音不见起伏。 席末闻言笑了下:“你倒是见识甚广,还知道总结了。” 衡修拍了下席末的肩膀:“这些雷都还是在给你预热,只是看起来听起来有点恐怖,其实也没什么,第一次被雷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次也不比那次强多少,一次一次扛下来,雷劫也就这么过去了。” 席末之后没有再说话,雷劈下来的时候,响声大有天崩地裂的局势,他眼睛都没眨一下,脑海里只是一个劲的翻腾着江夜鸣哀怨的脸,血肉模糊的疼钻进心里,席末觉得他都闻到了一种肉被烤焦的焦香味。 衡修搀扶住跪倒在地的席末,在席末的耳边唤醒席末涣散的意识,手掌也抵在席末的背上,凝结住他体内刚刚运转起来的紫阳真气。 整个三角山刚刚有一刹那的功夫金光突闪,十分耀眼。 金光照耀过的地方,那些冰冻在冰晶里面的植物们似乎都轻轻的震颤了一下,衡修轻点手指,龙火就缠上了那些植物,这个时候席末没有看见,那些被烧死的异变植物像是有了意识一般,扭动着精致的枝干躲避衡修的龙火,由于冰晶的冻结,它们似乎都没有躲避开。 天雷是暗含无止境的能量的,每个受雷劫的人受过去一次就会强大一次,这些异变植物受到天雷的庇佑,如若不尽快除去,假以时日,必会出乱子。 “第二道雷劫也被我熬过来了,我该庆幸自己的好运气,衡修,我要去芥子里面治伤,这个样子回去夜鸣肯定会跟我急的。”席末撑着摇晃的身体跟衡修说话。 衡修垂首看了眼手心里那些黑稠粘腻的血,皱眉:“我已经将你体内的真气给稳住了,下次再出现这种心神不一的状况,大罗神仙也拯救不了你。” 席末知道是自己的失误,启口道歉:“衡修对不起,下次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 衡修不吃这一套:“不用跟我道歉,你的生命完全掌握在你的手里,我没有任何干涉的权利。行契的时间内,主人若是死去,我们的损失也不过是被打回原形。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为了你自己和你重视的人,我想你应该重视你自己。你要是死了,不要指望我还会留在地球。” 席末无奈,背部和胸口的灼伤隐隐作痛,“衡修,我懂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席末要再一次去万岁山,江夜鸣也要跟着。“天这么冷,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去山上干嘛,这又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席末是不赞同江夜鸣跟他一起去万岁山的,他身体不好,吃了那么多进补的药材,喝了那么多的雪梨水,这会才有点起色就想折腾。万岁山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搁以前还能勉强算得上是个旅游风景区,现在的话,顶多是一个倭寇匿藏点,再说蒋万东不是什么好角色,每次看他家夜鸣的眼神似乎都暗含着不怀好意,各种理由,席末真心不愿意江夜鸣跟着他去万岁山。 “我去又不是玩,我就是想和你一起,这都不答应,你昨晚上说的话都是假的,什么只要我喝药你就答应我任何事情。这才过多长时间啊,你就忘记了,我看你纯粹是逗我玩是吧,席末,你个混蛋。”江夜鸣严重不高兴,雪白的脸上满是不高兴和被骗的委屈,他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应该绑在一起,关键时候总能互帮互助。 席末垂头看了下江夜鸣的脸,眼眶上有明显的黑眼圈,明明晚上睡的很足,这会儿居然还有黑眼圈。 “晚上睡的不好嘛?你看看你俩黑眼圈,在家里睡觉不是很好嘛,我没骗你,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万岁山又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要去也可以,等下次你身体康复了,不生病了,我就带你去万岁山玩行不行?”席末做出妥协,他不喜欢江夜鸣为这点小事跟他闹来闹去,没意思。 “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讲理,就你借口理由多,小气。”江夜鸣见没戏,也就顺着杆子往下爬。 “这才乖,要听话,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等下次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出去转悠,想去哪里都可以。”席末伸手捣乱了江夜鸣的细软的发丝。 “好,这可都是你说的,大家都听见了,以后你要是敢不承认,哼哼。” 席末笑:“放心吧,我不会不遵守承诺的。” 蒋万东对于席末的到来显得很热忱,殷勤的询问着席末此行的收获。 席末从蒋万东的言行举止中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人有一张很好骗的脸,但是内里却是狡猾至极,也不怪乎张海那样直朗朗的人会被蒙骗的团团转。 “不知道上次那辆坦克入不入得了你家江夜鸣的眼?”蒋万东旧事重提,就为了这辆坦克,老爷子当时知道了消息就掏拐棍狠狠的给了他几下子,老当益壮的那几棍子,敲的他背脊吱吱响,现在想想都还有点疼。 席末不在意:“他就是图新鲜,什么事情都到他那里都只有三分钟热度,这会儿不知道将坦克的事情抛到哪里去了。蒋少将真要是割舍不得,我这就将坦克归还给你们。” 蒋万东闻言脸色微变,这人说话还真是话里套话,谁报告说席末这人软弱好欺,去死好吗。 “哪能啊,席末同志,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何况我们蒋家连这点东西都拿不出手,那就太让人笑话了,不喜爱了也没关系,就当博君一笑了。” 席末没再搭腔,他只是对着狐狸般的蒋万东点头笑了下。 蒋万东嘴里牙齿咬得紧紧,特么的,这人还真是大智若愚,要搁在以前,他早就掏出枪给这人喂一颗热腾腾的子弹了,还这样赔笑脸的跟着唧唧歪歪,做梦呢吧。 席末内心里其实明白,重型军事武器平常看起来也许没什么大的作用,但是到了决战时刻,这些东西简直就是胜利的筹码,蒋万东各种不舍,也是正常的。 席末没办法的是,这玩意他家江夜鸣就是喜欢,席末也不怕得罪蒋万东他们,别人送的东西,他通常都会双倍的返还,占便宜的事情席末也不屑于做。 “我这次去了你们蒋家老宅,你关照的事情我基本上也都办妥了,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见一下你家老爷子,有的东西也只有他知道有没有差错。”席末想起正事。 蒋万东狭长的眼精光乍现,“好好,我这就去请老爷子过来。” 防空洞里面满空旷的,席末见蒋万东迅速离开,眼里闪过不耐烦,他是最讨厌和这些玩政治军事的人打交道,要不是为了以后的长治久安,他想他绝不会和蒋万东沾上边。防空洞里面没有任何人,嵌在岩石里面的针孔摄像头,呵,这群人还真是让人无语。 席末现在的能力已经成惊人的程度在进步着,只要他想,整个万岁山的大大小小事务,他都能完全知晓它们的动向。 针孔摄像头被席末洗清,席末将芥子里面属于蒋家的字画古董,各种医学书本以及那些末世前价值连城的稀世药材都掏了出来,在京城扫来的那些粮食,席末也统统掏了出来,就当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好了。 蒋老爷子蒋介宗看着满地的那些曾经他不知道翻看过多少次的医书,老泪纵横。 “席同志,我代表蒋家谢谢你。万东这孩子以往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多少都有点小孩气。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蒋家效劳的地方,我们必会赴汤蹈火。”蒋介宗句句恳切。 席末听的有点受不住,这点事情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他也知道这个老人是言出必行的人,只是他真的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劳烦蒋家这样人出手帮助,只要这家子人以后能杀伐果断,在后世争取一席之地,为存活下来的人创造一片干净的天地就可以了。 “蒋老爷子您言重了,这事情就当是我的谢礼吧。至于这些粮食和物资,我权当以后提供给你们的物质后盾,希望你们蒋家能带给广大存活下来的人民群众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席末话语诚恳。 蒋万东站在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堆满整个防空洞的粮食物资,心里不震撼那是骗人的。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才将这些物资粮食毫无损失的从京城搬运到万岁山的,针孔摄像头已经被席末清洗,真相已经不得而知。 蒋万东也无法想象,席末这样的人明明就有霸世的本事和能力,为何却没有这样的野心,他该相信这个看起来一脸无害的人么? 蒋介宗在沙场征战了大半辈子,爽朗的人见识过不少,而像席末这样爽朗又不做作更是拥有一颗呈亮的心的人真的不多见。 “席小友有心了,这是我们蒋家义不容辞的事情,你大可放心。如若将来蒋家辜负了席小友的一番心意,你完全可以将你今天送出来的东西再收回去,我们蒋家绝不会有怨言。” 蒋介宗一句“席小友”,表达了他对席末这个人的尊重和认同,这孩子比他家万东有心上进多了。 “蒋将军,我相信你们蒋家能说到做到。”席末也不吝啬的说出心里话。 蒋介宗要留下席末参观他们防空洞军队演习,席末盛情难却。军队是一种代表着庄严和坚定的团队,那些组建起整个军队的军人们,个个都值得广大群众的尊重,他们用不畏死和勇往前进的举措来维持整个世界的安宁。 席末和蒋介宗蒋万东他们一同站在指挥台上,山上极冷,那些如尖刀一样的风刀子无时不刻的扫在众人的周围。军人们迈着沉稳一致的步伐,在席末眼底下正步走过, 作者有话要说:人品神马的从来都是传说!!!!! 第99章 九十八 席争时的到来,席末一大家子都有点措手不及。 小阳与席争时的对立,衡修在一边的看的各种纠结。 钟小青被席末请到了家里,周德山也跟在后面。母女连心什么的可能有点科学依据,小阳和席争时快要绷不住的时候,钟小青在院门口喊了一声“小时”,席争时就放弃了小阳,转过身直接飘到了钟小青的面前。 席争时歪着头打量了钟小青好一会儿,然后才口齿不清的喊了声“妈妈”。钟小青眼泪就那样直愣愣的流出来,她没想过这一生还有机会听到自己的孩子喊她妈妈。 张奶奶牵着小阳站在堂屋的门口,一言不发的看着院子里的母女相认,老人家内心里也是欣慰的,能回来自然都是好的。 席争时伸出冰凉的手,触碰了一下钟小青温暖的脸,又细声细气的喊了声妈妈,这次清晰了许多。 钟小青喜极而泣,握住席争时的手,将席争时抱起来,她一生生养了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由于自己的疏忽和幼稚,没能留住,第二个孩子由于家人的无知和丈夫的无情,还是没留住,这会女儿失而复得,钟小青她知足了。 “这孩子是异变人,不过比普通的异变人要强上数十倍甚至数百倍,以后你跟小青一定要留点心。小时,她的世界观估计有点扭曲,也有点幼稚的成熟,反正你们不要小瞧她不要忽视她,她也许有点敏感。”席末站在一边拉着周德山细细的讲述着席争时的大致情形。 周德山有点羞涩的点点头:“嗯,晓得了席末,我还以为你们会不允许我跟小青有来往呢。小青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的遵循小青的意思,绝不会亏待她们母女的。” 席末淡笑:“你们俩感情好我求之不得,小青被席宝根辜负了,一个城里的女孩子到乡下来吃苦,你对她好是应该的,我又有什么权利反对和不高兴。等粮食不够吃了,物资不够用了就去找徐大家,我都跟他家交代了,你只管开口,村里的安全还等着你们兄弟几个的照看呢。” 周德山认真的看了看跟前眉目越来越清逸的席末,在这世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的人基本上没有了。乱世里,想有一番作为的人不计其数,席末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莫测。周德山一路从北部流浪到了这个南方的小村庄,虽然消息比赛,但这里的安宁告诉周德山,如若想存活下去,金花村肯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地方。 时间越久,周德山也更加庆幸当时当机立断做的决定,金花村是一块风水宝地,外界的流民基本上进不来,四面环山,山上有野兽,唯一的出入口还有他们在把关,这一切看似巧合,内里谁都不知道这一方天地是受到谁的庇佑。 席争时被钟小青领回了村口,席争时没有像样的衣服,钟小青就拆了大人的衣服,给席争时做了好几套。连带着鞋子都做了好几双,小阳都跟在后面沾光,得了一双合脚的小棉鞋。 阿蒙最近很老实,席末把这归结于村里来了比它还强大的人或者动物,动物没什么,席末探出神识才知道,山上的狼群都很老实,席争时带的那帮子小婴孩全都聚集到了金花村周围的山上,跟在狼群后面争食物吃呢。 金花村并不是很大,周围的山就不必说了,那几百只羚羊要是都被分吃光了,那帮子看家的狼群估计迟早得转移阵地。在这个季节,山上根本就没有能吃的东西,小型的变异动物都被逮的差不多了。 席末想尽快将这些孩子给分配出去,要说哪家会养孩子,这几率跟以往中买彩票中大奖的几率一样,几乎是不可能的。芥子里面已经存放了数千名植物人,这些小孩子又不像是植物人,要是都收进芥子里面,还指不定要把芥子里面的东西糟蹋成什么样子呢。 席争时从第一次和小阳见面,之后就特喜欢到席家来找小阳麻烦,张奶奶见着这个做妹妹的霸道的样子也是莫可奈何的。小阳吃什么她都要抢,抢到手了啃两口又不吃了,张海看着席争时这么做心里都各种难受,小屁孩,不要以为你小就可以随便浪费粮食。 小阳对于席争时的胡闹倒是格外的好脾气,她要什么就给什么,被席争时抢的很了,小阳就拉着衡修的裤子,求抱抱。每当这个时候,席争时总是不屈不挠的抠着小阳脚上的棉鞋,这鞋子是妈妈做的,只有她有,为什么这个人也有? 席争时很想飞起来和小阳一决高下,可是妈妈教导,不能飞来飞去,要脚踏实地的走路,不听话就不理她了。 那些小孩子最后还是有了最好的去处,南阳基地。 南阳基地基本上算得上是半废,席末和江夜鸣一同前往南阳基地,才发现里面大部分的居民已经逃窜,而基地仓库里面的粮食已经被掏空,武器房更是空荡荡一片。 熊涛算得上是个残疾人,苟延残喘的生活在基地里面,席末和江夜鸣找到他的时候都快认不出他了。 熊涛觉得他这辈子也算是大起大落了,在末世混上这种位置,最后因为管理不当,又失了这个位置,他觉得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席末的出现,刺痛了熊涛的眼,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活的这么逍遥自在,一尘不染,就算他嫉妒,他都说不出嫉妒的理由。 熊涛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快要死了,他时常的梦到,他跟席末是一直在一起的,席末伺候他吃喝,给他最好的照顾,当着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最后他熊涛居然还亲手杀了这个对他无微不至的情人。这个梦似乎太真实,一遍一遍的重复在熊涛的噩梦里,他常常都饿的快没力气了,还在梦里喊着原谅什么的。 一切因果循环,在那个光鲜夺目的梦境里,熊涛甚至有时候自虐的不想再醒过来。 “他怎么了?”江夜鸣觉得熊涛的神色很不对劲,像是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之后的弥足,更像是一种解脱。 “应该是快不行了吧。”席末的声音有点僵硬,这种形态的熊涛他两辈子都没想到过,熊涛是个体面的人,就算是死,他应该也是想死的体面点。 “快不行了么?都不用我们动手了。”江夜鸣说完没再看地上的熊涛一眼。 席末并没有接江夜鸣的话,其实若是真的可以,他完全可以手刃这个人的,上一世的教训太鲜血淋淋,现在他一想起来还是寒气森森。只是席末也知道,事出有因,错误并不是单方面的,熊涛是大错,他就是更大的错。 席末始终相信,多行不义必自毙,熊涛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不得善终是迟早的事情。熊涛枯黄的脸上那种了然的笑看的江夜鸣异常的不舒服,这个人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神情出现在他的眼前,总是能给他带来不好的记忆。 “席末……席末,我没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你的面前,我有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我亲手杀了你,刀尖戳进心脏,血腥一片,席末,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席末对不起……”熊涛一边说一边喘气,他还试图想往席末的方向挪动,却是一步都没挪出去,他匍匐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熊涛觉得他体内的温度在急速的消失着,他抢时间跟席末道歉,再不道歉就来不及了。 席末闭了下眼睛,才缓缓开口:“熊涛,那个并不是噩梦,那是真实的,你那一世确实是一刀子扎进了我的心脏,扎碎了我的心,放干了我的血。这一世我本来是想着要了你的命的,一命换一名,公平的很。可是后来,我见着你的所见所为,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根本用不着我亲自动手,上天总是会善待他的每一个子民,你不会被他忘记,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看现在,我没有费一丝一毫的力气,你就是这样的下场,你看,事情终究还是会有个了结。” 熊涛听着席末有些隐忍的话,脸上浮现了一丝诡异的笑,然后接着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了好久,声音戛然而止。 江夜鸣一脸嫌恶,“他死了。” 席末愣了下,轻轻的嗯了声。 江夜鸣掏着喷火龙将熊涛烧成了灰烬,最后席末还是将熊涛葬在了基地后面的小山上,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席末真心的希望熊涛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纯善的人,会得善终。 席末一通知南阳基地的情况,蒋万东很快派了军队手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占据了南阳基地。万岁山上许多过不习惯的军人家属都纷纷住进了南阳基地,基地的后期建设,蒋万东也分配的很好。 席争时带着数千名光裸的婴孩出现在了基地,蒋万东大手一挥,就毫不犹豫的接手了这些婴孩的抚养权。 事后许久,席末才知道这些小婴孩其实很好养,给点饭吃,给点水喝,给点衣服穿,他们就乖巧的跟个孙子一样了。 张海找到了生命的真谛,他自动的跟席末申请去南阳基地照看那些小婴孩,争取当个合格的幼师,席末想都没想就挥手让他去了。 末世过了这么久,大地虽然还是处在严寒的休眠期,寸草不生中,这些婴孩就如同衡修说的那样,他们是人类的希望,教会他们做人比什么都重要。 席争时现在学会了叫奶奶,争宠的事情在席末老宅是层出不穷。 小阳对张奶奶有种特殊的霸占情节,他黏糊张奶奶的程度不亚于黏糊衡修。 席争时胜在有一张利索的嘴,能说会道的样子常常逗的张奶奶呵呵的笑。张奶奶精神饱满的样子席末和江夜鸣看的都很欣慰,只要老人家高兴,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席大丰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席家老宅,张奶奶知道后也只是静默了几分钟,将生死看的淡的张奶奶,也只是叹口气,两个儿子一个失踪,现在这一个又在病重,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 席末背着张奶奶去了席大丰的家,也就是原先席大伟的家,自席大伟一家搬走后,席大丰的媳妇李四梅就拾缀着一家搬进了席大伟的家,其间的零散内容席末等人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钟小青就是这样被席大丰一家赶出了席大伟的家。 张奶奶坐在床边跟席大丰唠叨了好半天,最后枯瘦如柴的席大丰抖着身子要爬起来给张奶奶下跪,他觉得他对不起这个老人,他的母亲。席大丰越是病的重,他脑子就越清醒,这个世道,要不是有席末和他的朋友们,他的母亲怕是一天都熬不过,他不孝啊。张奶奶默默的掏手帕擦眼泪,这个大儿子从来都没让人操过心,好好的学习,好好的工作,这天要是不出乱子,这个大儿子总归还算得上是孝顺的。 席大丰拖了几天,还是去世了,席末掏着家里的柴火,给席大丰进行了火葬,骨灰就埋在了小安山。 断断续续中,席末又受过几次雷劫,受伤最严重的一次是整个左大腿都被劈开了,里面的大腿骨都露了出来。 江夜鸣当时吓俊脸一片雪白,抖着嘴唇,哭都没敢哭出来。席争时扒拉着江夜鸣苦巴巴的脸,歪着头看半天,也没看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哭。 芥子是席末修养的最好栖息地,每次受过雷劫,席末都会第一时间进芥子,芥子里有最好的灵丹妙药,只要席末的灵魂没被天雷给劈散,不管他的肉身伤成什么样子,基本都能救得回来。 事后,席末在芥子里面养好伤,出来花了好长时间才将江夜鸣说服。 席末和江夜鸣去了几次南阳基地,基本上都是去送食物,牛奶这么稀罕的东西,席末都送了好几吨给张海。蒋万东看着堆成山的牛奶,咧着嘴跟在张海后面各种谄媚,他真心的觉得,只要对张海好,张海总会回心转意。 更重要的是,席末这么大手笔的,在末世,枪杆子又不值钱,吃的才是硬道理,他家媳妇张海对吃的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每次席末一来,张海那哈的样子看的蒋万东各种不自在,媳妇啊,你要哈的人不是别人要哈也是哈你老公蒋万东啊。 作者有话要说:烂尾神马的都是传说…… 第100章 九十九 江夜鸣最近有点忧郁,席末已经很久没有碰他了,在床上他们靠的再近,席末也只是好好的睡觉而已。江夜鸣想着他应该矜持一点的,总不能巴巴的凑到席末跟前求欢吧。 江夜鸣觉得他跟席末在一起也有好些年头了,其实也没多久,席末就对他没了欲|望,那以后漫漫修真路该让他如何自处,所以江夜鸣忧郁了。 席末最近跑南阳基地跑的特勤快,江夜鸣很清楚,席末不过是过去送粮食送物资送建材。要不是这样,江夜鸣都开始怀疑席末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啥啥啥了。江夜鸣通常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逮着阿蒙各种蹂躏,不过这些天他都没抓住机会。 阿蒙最近恋爱了,是一头身姿矫健的麻灰色母狼,阿蒙还专门带着母狼来家里给席末过目了,席末扫了母狼一眼,没表示什么,阿蒙又拖着尾巴带着母狼走了。 母狼有很大的野性,对着谁都是龇牙咧嘴的,当然了这时候只要阿蒙呜呜几声,那头母狼就会安分许多。 席末给母狼取了名字叫阿莱,阿蒙很喜欢这个名字,特欢快的蹭了两下席末的腿,主人给取名字就代表主人已经认可了阿莱的身份。 蒋家的兵工厂缺制作材料,席末二话不说就带着衡修去了极地去找材料。探矿挖矿对于席末与衡修二人来说,这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举手之劳,能帮就帮。兵工厂是蒋家最后的筹码,如若得不到最好的发展,会直接影响到后来的战役。 南阳基地被蒋家侵占之后,上面有好几波人来探访查探过,远水救不了近火,蒋家在这一小块南蛮之地占据了核心,纵使上面的人有心要除去蒋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上面的人开始企盼蒋家不要再杀回去,以现在蒋家的势力,杀回去,京城那边腐朽的力量肯定是无招架之力。 南阳基地在席末的帮助下,比原先扩大了好几倍,可以容纳十几万人口,里面的人口也达到了八万多。参与到基地建设中的居民,都有很好的待遇,能吃饱喝好穿好,已经是莫大的幸福。大家似乎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遭罪太久,突然碰到这么好的待遇,一个个都很有表现欲,有劳动力付出劳动力,有技术的付出技术,空前的团结。 基地还在一层一层的往外扩建着,遇山开山,遇河跨河。极夜出现的时候,整个南阳基地都陷入了短暂的恐慌,大家没想到一觉醒过来,天居然还是黑的。暴雨倒下来,席末就知道,极夜结束估计这天立马又得辗转高温。 “你们要做好准备,极夜结束肯定会是高温。”席末将自己的猜测告知了蒋万东。 蒋万东嘴边的烟在席末来的时候就已经掐灭了,“嗯,这个我也猜到了,这场雨很蹊跷,气温也已经在回升了。”蒋万东说完,狭长的眼还瞟了一下不远处挂在墙上的特质的温度计。 “趁冰块还没有融化,你们最好准备点冰块,到时候也能起到点作用。”席末未雨绸缪。 蒋万东眼睛亮了下:“这个主意好,席末你真是人才。” 旁边的张海嘴角瘪了几下,马屁精。 第十六道天雷就是在极夜里出现的,伴随着暴雨,撕裂着夜空,闪电照明了整片大地和天空。 席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他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被烤焦了,焦臭味很刺鼻,他感觉自己像是千锤百炼一般,已经能很坦然的面对每次雷劫了。席末拖着疲倦的身体想进芥子,却被一只尾随在后的江夜鸣给拽住了手。 雨水打在江夜鸣白的透明的脸上,冰冷的像是要马上结冰一样。 “你傻了啊,外面这么冷,也不好好的呆着。”席末想搂住江夜鸣,他的手一片血肉模糊,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我才不傻呢,你才是傻子,每次都趁我睡觉了出来受雷劫,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么?我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你痛不痛啊?”江夜鸣挤着眉毛,雨水游走进了他的眼睛很难过,他都没眨一下,他怕一眨眼,席末又一个人进了芥子,他也越来越不明白席末想的是什么了。 席末笑了下:“不痛了,看见你就什么也不痛了。” 席末带着江夜鸣一同进了芥子,湖泊里的灵气已经很浓郁,芥子里面已经氤氲一片,江夜鸣觉得浑身融进这种氤氲里异常的舒服。 席末的伤口在湖泊里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江夜鸣就守在一边寸步不离。 等席末身上的伤完全好利索了,江夜鸣才脱了衣服下到水里,贴在了席末身上。席末身上总是有种温暖熨帖人心,江夜鸣紧紧的抱着席末的腰身,一种由内而外的舒心和安稳。 席末意识清醒过来,看着怀里睡过去的江夜鸣,宠溺的笑笑,掏过湖边事先就存放着的大毛巾,起身给江夜鸣擦拭了□上的水,然后就抱着倦极了的江夜鸣进了青砖屋的练功房。江夜鸣扒拉在席末腰上的手,席末用了力气都没有给拿开,最后也只得由着他去。 席末趁着江夜鸣睡着了,就一遍一遍的描绘他如山水画一般的眉眼,这孩子自跟了自己后,除了那次洗髓后起了大变化,之后就没再怎么变,内心那点脆弱也是一点都没变。席末觉得这段时间自己太忙,都好久没有和江夜鸣沟通沟通了,怕是这会儿,他心里又想多了。 江夜鸣这一觉睡的特安稳,睁眼醒过来就看见席末白皙的胸膛,江夜鸣恶作剧一般的凑上去啃了一口,听到席末的闷哼声他才抬眼得意洋洋的咩了一眼上方的席末。 席末见江夜鸣这个样子,弯着嘴角伸手摸了摸江夜鸣柔软的发问:“睡那么久,饿不饿?” “嗯,我想吃你上次做的冰镇绿豆沙。” “没有,只有米饭和菜。” “那就不吃了。” “冰凉的东西不能吃,你以为你的身体和小阳一样好?” “反正我不吃了。”江夜鸣开始耍无赖。 席末捏了捏江夜鸣鼓囊囊的脸:“真不吃?” “我都说了不吃了。” 席末喜欢看江夜鸣精神熠熠的眼,混合着芥子里面的氤氲,有点交相辉映。 席末更喜欢江夜鸣温温润润的腰身,摸起来手感好的让人着迷。 江夜鸣摁住席末在他身上到处流连的手,混蛋啊,再摸再摸就露馅了。 席末闷笑了几声,俯身贴着江夜鸣,手也是毫不犹疑的就摸到了江夜鸣的要害,如所料的那样,小破孩不经逗要不是他压着,这会儿怕是已经弓起细软的腰了。 “别乱动,这段时间憋坏了吧。”席末讲的话完全和他的流氓动作配合不上。 江夜鸣没那个精力说话,微张着嘴,克制的喘息着,眼里已经上了水雾,好看的紧。 席末感觉到手上的小物事弹跳了几下,江夜鸣就释放在他手上了。前戏做的太久,江夜鸣不安分的扭腰:“席末,你是不是阳痿啊,磨蹭什么啊?” 席末觉得江夜鸣越来越大胆了,他的欲念已经胀的发疼,没有接话,就直接进入了江夜鸣,一冲到底。 江夜鸣伸长了脖子,呜咽了一声,回过神就抓着席末的手臂咬了好几口,混蛋。 一个小时过去,江夜鸣已经饿的头昏眼花,两个小时过去,江夜鸣昏过去又被操弄醒了,三个小时过去,江夜鸣觉得他是自掘坟墓,四个小时过去,江夜鸣已经再度昏睡过去…… 席末给江夜鸣洗了澡,按摩了腰身,才准备了几样清淡的饭菜,等待他自己醒过来。 席末相信衡修的话,江夜鸣现在的体质不适合在精进,他不奢求更多,雷劫他都觉得吃力何况是江夜鸣。拥有永恒的命数,这已经是一种奢侈了,求的太多,总是不好的。 席末捏了江夜鸣的四筋八脉,觉得他体内的真气很稳定,觉得这样也挺好,何必强求太多。 极夜终于过去,气温果然如同席末说的那样,迅速的升高。那些融化了的冰晶,里面的异变植物伸张在枝叶,张牙舞爪的阔张着。 严冬里,冻死的人和一些未来得及变异的动物的尸体,开始以一种变态的速度腐烂着,带有恶性的瘟疫慢慢扩散开来。 金花村河流里的水质已经遭到了污染,席末让徐大家召集队里人开了会,并且通知大家不要引用河水,更不要随便外出。瘟疫其实已经席卷了整个世界,死的人数在不断的增加。 那些被传染瘟疫的人先是发烧,然后就浑身开始长疹子,疹子会演变成脓疱,周身都会奇痒无比,那些脓疱一抓就破,脓水流过的地方会很快起脓疱,大部分得瘟疫的人最后都死的面目全非。 很多人受不了这个逐渐加深的过程,在发烧的时候,就选择自杀了,刹那间,整个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在席末的强制要求下,金花村已经割断了与外界的链接,村里人统一不准外出,村外人也一个都不允许进来。周德山将手下分成了三个班次,八小时一班,轮流着顶岗放哨。 阿蒙带着它的媳妇和狼群,严密的守在金花村的村口,虎视眈眈的盯着村口。 南阳基地,里面由于人口太集中,瘟疫传染的比较严重,那些强化的小婴孩倒是一点事情都没。蒋万东忙的焦头烂额,他现在就是想着该怎么度过这场变态的瘟疫。基地里每天都有人死,蒋万东已经将那些传染了瘟疫的人统统都隔离了起来,那些死去的人也都统统被蒋万东给烧的一干二净。 南阳基地遭到瘟疫重创,原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希望和愿景,在那些迅速死亡的人群中,已经逐渐消失殆尽,大家都很绝望,成天以一种等待死亡的姿态来对待人生。万岁山由于地势高和人口稀少的原因,瘟疫并没有肆虐,蒋万东都快要烧香拜神了。 张海想跟基地里的人一起坚守,蒋万东连夜就将张海打晕了扛到了万岁山,笑话,现在根本就没有治疗瘟疫的最佳医疗方法,张海若是执意留在基地,出事了到时候就算是他蒋万东想哭都没地方哭了。 “席末,我想去芥子里面去炼丹。”江夜鸣想,真对瘟疫炼丹,不能根除,总能起到点作用。 席末捏捏江夜鸣愁眉不展的脸,“好,尽心就好了,别累着自己。” 金花村前后总共出现了三个传染了瘟疫的人,有两个是从外面回来的,还有一个是被这两个人中其中一个给传染的。 死亡给金花村的村民敲响了警钟,再也没有人多话,大家都噤若寒蝉的生活着。 席末跟衡修一般都是夜间出发,两个人几天几夜,几乎跑遍了整个安市,扫清了大半的腐烂尸体,衡修更是使用了许多清洁的术法,给那些重度污染的河水进行了清洁。 席末还在以前一家生产过滤器的厂里,找到了几个大型的过滤机器。厂房里面那些机器都被包装密封着在,席末将这几个过滤机器都给了南阳基地,虽然不能起到根本作用,但是有胜于无。 江夜鸣自炼丹开始,就有点废寝忘食,席末怕他饿坏了,就定时的进芥子,照看着他的饮食。 丹药融合了变异动植物的血液和汁液,某种程度上说,有很强的抵抗力。第一批丹药炼制出来,席末就掏着丹药捣碎,溶进了基地那些居民的伙食里,席末观察了一段时间,基地的瘟疫果然没有传染的那么厉害了。 席末将所有的丹药都捣碎了递给了蒋万东,让他给万岁山上的军队准备点,蒋万东觉得席末这个人有点传神,他对席末更是十分信任,还告诉了席末,京城边的科研组似乎也在开始研制防御和治疗瘟疫的药品,不过由于设备和医疗人才的限制,进展并不是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唔……瘟疫神马的很狗血…… 第101章 一百 瘟疫还在蔓延着,金花村这一块风水宝地被席末和衡修清理的很干净。 衡修时常外出清扫那些感染瘟疫死去的尸体,席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南阳基地,江夜鸣还在继续研制着更有效的丹药。 整个安市的病情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万岁山上因为席末提供了预防药物,一例瘟疫病例都没出现,而南阳基地的瘟疫已经停止了继续扩散的趋势,蒋介宗为此还亲自提溜着蒋万东到席末面前有模有样的说了一通感谢的话。 骤升的气温里似乎还飘着那淡淡的瘟疫的气味,南阳基地在蒋万东的督促下,已经开始了开垦种地的工作。南阳基地的良种和菜种都是席末提供的,经过芥子里面的湖水浸泡,那些种植后的食物长的都比较标准,蒋万东扒拉着地里的庄稼,恨不得喊席末为大神。 南阳基地出现了一例感染瘟疫后又康复的病例,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这个消息蒋万东很快就传达给了席末。 “我觉得这个小女孩体内肯定是抗体抗原共存,以后也许瘟疫称不上为瘟疫,它也许只是一种强化的空气细菌,人们一开始也许无法与它们共存。人类在这个赖以生存的球体上已经活跃了几万几千年,他们的适应能力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比拟的。这需要一个过程,过渡的过程。”席末低着声音分析了一下。 蒋万东叼着没有点燃的纸烟,这烟还是席末他们送给老爷子的,“你说的意思我基本上是明白了。大致上这些在瘟疫中没被瘟疫传染的人都能和你所说的那些病菌共存,而那些得了瘟疫死去的人只是无法接受病菌。在不久的将来,人类的身体只会是越来越剽悍,越来越精壮,也会更好的生存下去,只不过这一切都是需要时间而已。” 蒋万东觉得席末这种说法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他基本赞同。 席末闻言点点头:“你这么说也算对,只是这个过程有点残酷,熬不过去的人估计是要占大半的。并不是因为人类最终会撑过去,我们就要放弃那些还在挣扎的的人群。现在的人类数量在急剧的缩减,这种速度很疯狂,我怕还没等到人类真正的适应了这种变态的社会形态就已经统统灭亡。” 蒋万东乜着狭长的眼,往着不远处正在生气勃勃的劳作着的基地居民,心下一片感叹,活着原来是如此的不容易。 “我不会放弃任何生命的,既然连你这样能力超群的人都可以将自身的利益摆在一边,而为了整个人类存活的事情操心,而我这样管理着整个军队的领头人有什么借口抛弃这些苦苦挣扎的广大民众呢?”蒋万东难得的正经,说的话也算是有卯有眼的。 席末这下有点相信蒋万东这人的人品了,之前因为张海的事情,席末对蒋万东的印象极差,人总是喜欢先入为主的,不管这个人有多高尚,都避免不了这个俗套。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还记得那年在海滨市我订购的那两台太阳能发电器么?基地如若供不了电,发电器我给你们一台。当然了,这一切我不过是看在老将军和张海的面子上,你要是以后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积极态度,迟早有一天我会相信你是个硬汉子。” 蒋万东闻言愣了半天,后知后觉的骂了一句操,感情好,人家这完全是在否定他蒋万东啊,那啥,他蒋万东哪一点不像是条硬汉子了。 “太阳能发电器我就替基地的人们感谢你了,还有席末你这样说就不好了,搞得我就像是那种纨绔子弟一样,成天的抽烟喝酒泡妹子,不踏实,不务实,你可真别再这么诋毁我了,我现在正在积极的摆正自己的正气形象,我就巴巴的指望着有一天张海能在睁眼的在看我一眼。现在你这么一说,张海要是听见了,他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席末淡笑:“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张海这人我清楚的很,既然决定回到你身边就表示他已经原谅了你。你要知道,他这个人就像是蜗牛,慢吞吞不着急,你要是逼的狠了,他铁定会缩到壳子里面不出来。当然了,现在这样的结局完全是你自作自受。基地的事情我会随时追踪,预防瘟疫的事情也有我和夜鸣,你的主要任务就是稳固人心,好好让大家把基地里的庄稼给我种好了,你自己心里清楚,自古以来都是民以食为天。当然,我也会时刻督促着的。” “他娘的,你说的我都听懂了,事情都掺杂到一起,有时候真的觉得挺烦的。基地的事情没有你们一家,我怕是一天也支撑不下去,只要你们肯出手,我就愿意支持下去。现在想来,做人民群众心目中的神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他们总归是得有个稳定可供他们消遣信仰的神,你们既然都不愿意,那我就上吧,横竖不吃亏。”蒋万东长的细腻,人却是个大老粗,局外人将他和张海之间的事情都看的透彻,就他自己还在原地自怨自艾那就真是不像话了。 基地的事情他很用心,席末他们的帮助他都是记在了心上,老爷子时常敲打他,他又不是二世祖,该怎么做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基地里面的居民们,脸上终于有了生机,地里的庄稼越长越好,对于瘟疫的恐惧已经慢慢在退散。人们害怕一件事情往往是因为不知道它恶劣的底限在哪里,不知道会带来怎样无限循环的恶果,当事情一层一层的被剖开,大家都看通透了也就自然的平静了下来。 整个金花村也是一片生机勃勃,衡修在这片地上布了聚灵阵,异变的植物也被席末和他铲除的干净,地里的庄稼也没长歪,这是大家这些年来唯一一次看到长的这么正统的庄稼了。 “席末,你不是真的要将金花村改造成心里的世外桃源吧。”江夜鸣白天举伞在村里田间走了一遭,自家的庄稼因为护理不是很周到,长的还没村里其他人家的好。 江夜鸣不是否定席末和衡修的做法,现在全世界都已经陷入没有吃喝的状态,种植更是难上加难。如若金花村在这片土地上显得太特别,那么麻烦迟早还是得来,就算是有蒋万东以及他的军队,那也是无稽之谈。 “在这一方水土,能照看着点就照看着点,至于是不是你心中所说的世外桃源,我没有想过。我就是有点私心,奶奶也就几年好活,这世道不太平,我可不希望她老人家活的颠沛流离。”席末道出事实,在江夜鸣面前,这些事情都应该说明白。 江夜鸣听到席末这么说,想深深的叹气,“我知道了,要是村里人过得好,那估计是不会瞒过隔壁村的人,大家隔得近,又有点藕断丝连的亲情关系,到时候隔壁村要是老来闹腾该怎么办?” 席末闻言皱眉:“这层我也想到,末世大家受了这么久的折磨,有好处大家基本上想到的是自己,现在村里已经封锁了起来,没有了电灯和电话,也没有网络。村口有周德山席争时他们,山上有阿蒙的狼群,我觉得消息要是能传出去还是有点难度的。” 江夜鸣见席末考虑的多,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纸总是保不住火的,他觉得他和衡修还是得仔细的商讨一下这件事情,毕竟有衡修在,他要让整个金花村消失在那些高精准度的卫星扫描里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村里人还是得通通洗脑,既然杜绝不了,那就做好最好的预防措施。 “哦,我今天去田间,听见了大家在谈论食盐的事情,好像大家都没有盐用了。”江夜鸣转移话题,缺盐这件事也真的是听来的。 席末想着自己的芥子里面有成山成山的食用盐,他是万不能直接掏出来送给大家的,“这件事情,回头我得和蒋万东说说,他应该喜欢做这样的事情,盐我都交给他,让他开车派送给大家,也不是白送,等各家的庄稼收上来了,每家意思意思的上缴点粮食。”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讨厌死了蒋万东,还有张海都被他霸占着好久没回村了,奶奶都念叨好几次了。”江夜鸣也没觉得这么做不好,只是这本来都是他们的功劳现在都白白的送给了蒋万东,说到张海,江夜鸣还真是有点想念的,多好欺负多喜感多好骗的一个人啊。 “这样啊,回头这事儿跟蒋万东说说,若是他不让张海回来探亲,那送盐这么积攒人心的好事儿就不交给他了。”席末觉得张海这件事已是定局,蒋万东百般法子,人自动回到他的羽翼之下,要想他再放人,那才是真的不可能。 “这个方法好。”江夜鸣拍手称快。 此时的万岁山上,张海也正为这件事情跟蒋万东闹腾着。 “我说我要回金花村看看,你特么的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张海说粗话的时候浓厚的眉毛一跳一跳的,放在他圆圆的脸上显得有点可爱。 蒋万东就眯着眼靠着门框,不答应也没说答应,他娘的,这人自回到他身边后就没拿个睁眼看他,难道是他已经不再帅了,还是说他家张海已经换了审美观。这些其实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家张海压根就没想着要和他睡一块,说白了,他没有作为他蒋万东媳妇的主观意识,这可真是有够操淡的。 “操蒋万东,你他么说句话能死人啊,你眼睛往哪看呢,别在我面前耍流氓。”张海最受不得蒋万东那种眯眼打量猪肉一样的神情,这么个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没在想好事。 “张海,你真想回金花村?”蒋万东掏着纸烟划了特制的火柴,特正经的问。 张海迟疑的看了眼蒋万东,这人又要玩什么把戏,前些时候在基地被他用手刀砍的后颈还有点隐隐作痛。 “你别这么寒碜的看着我,我就是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回金花村,你直接回答我就好了。”蒋万东见不得张海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这眼神就代表着张海不信任他,代表着他曾经失去过他。 “你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张海浓厚的眉彻底的纠结起来,蒋万东这人搁在以前,他头脑发昏,被这一张可欺的脸给骗的团团转,遭受过蚀骨的伤害后,他就觉得他已经免疫了。 “在你心里能不能老想着我会害你啊,你有被害妄想症还是怎么的?我蒋万东有你特么的想的那么变态吗?你特么的就是不想好了是吧,你就不能想想我这段时间是怎么掏心掏肺的对你好的?”蒋万东说完狠狠吸一口烟,将烟头扔在了地上狠狠的碾了几下泻火。 “我不想着你害我,那你就放我回金花村,我要回老席家。要不,你放我回南阳基地也行,反正我不要在这个见鬼的万岁山上。”张海见蒋万东有发怒的前兆,有点害怕,就软了声音讨价还价。 蒋万东索性不再跟张海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对话了,他几个跨步就到了张海的面前,刚一伸手,就见张海下意识缩起圆润的身子。 蒋万东怒极反笑:“怎么,你觉得我回打你不成,我蒋万东再怎么垃圾也没动手打过床上人,更何况你还是我蒋万东的媳妇,我怎么舍得对你动手。我跟你说了吧,想回金华村也行,跟我上床。你要表现的好,我自然会带你回金花村,回老席家,这总行了吧。” 张海气的发抖,敢怒不敢言,瞪着眼呸了一声:“你做梦呢吧,上你妹的床,放你娘的屁。”用口不择言来形容此刻的张海一点也不为过,张海气死了,当他是傻逼呢这是,还上床,他又不是欠操。 蒋万东见张海这个样子不似作假,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让蒋万东体内残暴因子在膨胀,他咬了下呀,强劲有力的手已经按在了张海想要躲避的肩膀上。 “张海,我这是给你脸你不要,非得我生气了做点破坏局面的事情。你这是怎么了,我们用得着这么针锋相对么?既然你都选择看回到我身边,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来来你跟我说说。”蒋万东的话听着像是在商讨,其实就是深度威胁。 张海冷笑:“我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最简单了,你扒了裤子也让我上几次,我爽了也许就不再跟你过不去。还有,麻烦你放手,我不喜欢别人动手动脚的,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报告蒋老将军,我可不怕丑。你要是敢逼着我跟你上床,席末知道了,你猜他还会不会帮你,蒋万东,别老想着好事。” 蒋万东眼里是各种情绪在缠绕,现在他面前这么伶牙俐齿的张海真的是他没见识过的,这样的张海别有滋味,说白了就是挺有精神气的。 “行啊,你想上几次都可以,为了媳妇我受得住,只不过你可是要说话算话,我让你爽了,你就不会再跟我过意不去。”蒋万东本就是不着调的人,他说完话就开始脱衣服,慢条斯理的解着扣子。 张海的左边肩膀被蒋万东紧紧的按着在,他挣了两下没挣开,见蒋万东不像是做戏的样子,他有点急了,“蒋万东,滚你娘的,你要脱衣服去外面脱,你特么的松手。” 蒋万东俯身痞气的对着气红了脸的张海吐口含有烟草味的热气,“我滚哪里去?今天我哪都不滚,就是想和你滚床单,要是你不爽了我该怎么办?所以啊我是不会松手的。” 事后张海躺在床上,全身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特么的蒋万东就是一只千年的狐狸精。 张海死也不会承认,他是秒射君,都怪蒋万东的屁股太白,他看了一眼白花花的两团,硬的发烫的物事还没找到发泄的地方就射了,然后就是被某人按在了床上各种折腾,任他扯着喉咙骂着各种脏话,蒋万东硬是一个字都没回,只是卖力的干着,再后来,张海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干的直接晕过去。 席末转达的消息,蒋万东很快收到,并且很乐意效劳,他也没不遵守承诺,开车带着张海,直接去了金花村。自那次床事后,蒋万东就习惯的各种发情,张海通常都是被吃的死死的。蒋万东就是喜欢张海现在白白胖胖的样子,到手了就再也舍不得放下,张海不爱他是不可能的,哪怕就是爱他那张脸,蒋万东也认了。 天气太炎热,太阳火辣辣的毒害着,张海身上没一块地方是原来肤色,统统都被蒋万东给嵌上了痕迹,张海气的一路上都没和蒋万东说一个字。到了老席家,张海像是回到娘家一样,看到许久不见的张奶奶,他有种热泪盈眶的触感,张奶奶还是那种精神饱满的样子。 江夜鸣扒拉着张海的衣服,眯眼坏笑:“哦哟,你们够激情的啊?” 张海赧然:“他么的我是被逼的?” 江夜鸣嗤笑:“得了吧,你要是真的像是个贞洁烈女一样誓死护着你的菊花,蒋万东会来硬的不成?这没可能吧。” 张海被戳到痛点,急急的吼:“江夜鸣,你特么少说两句不行啊,全世界就你最聪明。” 江夜鸣好久没见着张海,这会儿也没跟张海置气,特兄弟的揽住张海的肩膀:“来来,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走,跟我说说你想吃什么,我让席末赶紧去准备。两个月不见,你这样子见着真是瘦了不少。” 那厢席末跟蒋万东正在聊着村里送盐的事情。 “效果怎么样?”席末问眼睛一直挂在张海身上的蒋万东,这人还真是不含蓄。 蒋万东收回视线:“大家看着都挺感恩戴德的,我给他们说了秋后用粮食抵债的条件,他们也都没抵触,这事应该是成了吧。” 席末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中午留下来吃个饭吧,也让张海留下来跟奶奶说说话。” 蒋万东说了好。 午餐丰盛的程度直接闪瞎了蒋万东的狗眼,他么的谁在这种时候还能吃上红烧肉啊,灌肠更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红烧兔肉,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羊肉火锅,冰镇的绿豆糕。 蒋万东无言了,要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养张海,他估计是没那个资本了。 张奶奶拉着张海坐到身边,给张海夹菜:“伢子,外面做事情辛苦,多吃点,看你瘦了这么多。” 张海嗯嗯的吃着菜,真的很怀念啊。 这一餐饭吃的蒋万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张海要回老席家是情有可原的,照他们万岁山上的伙食,怎么也不会养不出来白白胖胖的张海的,以后张海要是想回来就回来吧,蹭饭什么的又不是什么丑事。 张海和蒋万东走的时候,江夜鸣逮着竹篓子装了一篓子的蔬菜水果,还装了一后备箱的开心果和核桃板栗。 蒋万东见张海满眼的笑意,很大方的很席末道了谢,席末却是淡淡的回:“别光说谢,下次张海回来要是再瘦了,可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蒋万东尴尬的摸鼻子,囊中羞涩啊。 “席末,你说张海这样子算是幸福了吧,蒋万东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人渣。”江夜鸣拉着席末的手,一同望着绝尘远去的军绿色吉普车。 “幸不幸福现在都是他自个的事情了,我们也算得上是送佛送到西了,蒋万东是个能干事的人,头脑清醒着呢,张海跟他搁一块,也算是最好的归宿。” 席末其实不是很喜欢谈及他人的事情,张海跟他们一同居住了好些年,大家在一块像是兄弟姐妹一般情厚,席末多关心一点张海的事情也是无可厚非的。 江夜鸣闻言淡淡的笑了下,回过身紧紧的抱住席末,深深吸一口气:“他么的,总算是将他送到了蒋万东身边,这下子大家都高兴了。” 席末拨弄了一下江夜鸣柔软的发:“我们回家吧。” 江夜鸣嗯了声,就被席末牵着往家走。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结局行不行……………… 第102章 一零一 番外(一) 小阳的成长说是缓慢,在这人世也就匆匆十四五年。席末与江夜鸣两人的相貌没怎么变,就连衡修也一样。小阳能长成少年,也不过是他在控制着自身的成长与变化,努力保持着正常人的速度。张奶奶是真的老了,耳朵听力已经大不如以前,头发终究还是全白了。 少年时候的小阳长的已经高高大大,身体也没想象中的淡薄,看起来都要比江夜鸣强壮许多。小阳长相极其俊美,那是介于席末与江夜鸣之间的那种英俊。不苟言笑的样子,面瘫的样子都是打从娘胎就带出来一样。 衡修等了十几年,守了十几年,也念了十几年,脑海里紫阳真人的原来面目已经模糊。衡修自己也不是很明白,明明真人的面容在他的生命里来来去去几万年,为何就这十几年,就变的面目全非。衡修是喜欢小阳的,小阳长大了之后真正懂事之后就不怎么亲近他了,他心里是失落的。 衡修有一段时间整天的对着小阳的背影默默发呆,很久久到衡修都快要忘记时间的时候小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那时候的衡修是很哀伤的,紫阳真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待人疏离,感情稀缺。 若是这样说这样理解,衡修又觉得小阳对待张奶奶的态度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小阳对张奶奶比席末和江夜鸣都要用心。 早上小阳会给老人梳那一头已经花白的银发,吃饭的时候会照顾食物的温度和硬度,走路的时候会不离其左右。衡修每每这时候都在想,他要是有张奶奶这个待遇他死都甘心了。 小阳也就是紫阳真人其实在天灵气冲破周身穴脉的时候就已经记起了前世种种,记得了那个飘然一世后,最终被锁进芥子中的丹炉之内那个紫阳真人,更是记得了一直守在他身边对他不离不弃的小蛟龙。 小阳为小蛟龙感到不值,作为宇宙界的最优越的种族竟然为情所困,苦苦守在这一方腌臜之地。很多时候小阳都很想转身对上那一双炙热的眼睛,然后轻声对他说:能不能别再这么困顿? 小阳知道小蛟龙是执着的,有些执拗的偏执,他实际上并不知道小蛟龙什么时候将心事都堆到了他的身上,难舍难弃。 紫阳真人对席康盛这具身体不满多过于满意,天阴之体,修真界必争之体,这并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小蛟龙为了这具身体甘愿与席末行契,不得不被困。对于席末和江夜鸣二人,席末虽然已经化神,江夜鸣也已经停滞在结丹后期,小阳的修为却已经远远超过他们。小阳并没有想着会有一天从席末哪里抢回芥子,想抢也抢不回来了,芥子已经完全和席末魂灵交融在了一起,如若分开,那也只会两两失去,得不偿失,小阳并不希望张奶奶因为这件事伤心。 张奶奶很温暖,小阳喜欢跟在张奶奶身边,喜欢看见老人脸上满是褶子的笑。 末世已经沦为现世,这是一个新纪元,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当年紫阳真人来的时候那种光鲜。 现在的地球已经从四季转变到了两季,一天二十四小时也已经转变成为一天三十六小时。太阳的辐射程度也是原先的数倍。地上山上的动植物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恶劣的天气,赖以生存了下来。更重要的是,人类的预防能力也已经可以随着地球气候的变化而变化,不管是极冷或者极热,大家都已经逐渐习惯。 新生儿的剽悍,小阳已经在席争时那里领教到了,基因的优选是这个世界对人类最好的馈赠。地球的运行轨迹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阳光的强度直插云层,小阳能接触到源源不断的能量,这种能量能让人通体舒适。 小阳仔细的观察过,这个世界还是没变,新的学校和政府已经再次建立起来,新的政党像是雨后春笋一样从民众间冒出来。建设期的地球还是很破败的,一年两季恶劣气候也在阻挠着人类的发展,不过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人活下来,总还是有希望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朝明星?”衡修问小阳。由于家里房间数量的限制,小阳和衡修还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 “再等等。”小阳懒懒的回。 衡修金色的眼在黑夜里显得有点特殊的诡异,隔着被子他都能看见小阳身线美好的坦诚在那里。 “我不想再等了,小阳,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真人。”衡修毕竟是龙族,通过事情的蛛丝马迹总会知道小阳已经恢复记忆。失明能恢复,记忆肯定也有恢复的那一天,当初他跟席末说了谎。 小阳身体顿了下,悠悠转身,正面对上衡修英挺的脸。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小阳脸上已经换上了紫阳真人特有的冷漠。 “我说刚刚你会信么?”衡修没打算小阳会相信他的话。小阳抿唇,吝啬的不想多说一个字,只是神色淡漠的看着衡修,这种小蛟龙,还真是错看了,早应该想到龙族除了愚忠,还聪明绝顶。 衡修抬起手,刚刚触上小阳有些单薄的肩膀,就被小阳拍开。“你难道也和那些修真界的疯子一样,想得到我现在的这副皮囊,然后得到更高的修为?”小阳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只不过他心里是又羞又急,他实力不如衡修,两个人继续下去,他根本就一丝好处都讨不到。 衡修有点生气了:“真人,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承认我不该对你有了念想,这并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事情,你若是不愿意,大可以明明白白的拒绝我。拒绝是你的意思,继续呆在你的身边是我的选择。所以,小阳,你别这么霸道好不好?” 小阳无言以对,默默的翻身弓起身体,缩进了被子里面。 小少年太敏感,衡修不着痕迹的叹气,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两下小阳的肩背:“你别生气了,左右都是我的错,你没必要生气。一开始选择跟在你后面我就没想着会有哪一天能离开你身边,真人,你应该知道龙族的规矩,一生只有一个伴侣,我能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衡修的伴侣只能是你。” 小阳闻言无奈的闭眼。 那边席末与江夜鸣酣战结束,席末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江夜鸣光裸的背和腰身。“还酸么?”席末面不改色的问。 江夜鸣打着哈欠:“往下一点,对就是那里,你给我好好按两下,滚你妈的你手又放哪里了。” 席末扣住江夜鸣的肩膀,免得被他溜下床,“刚刚不是你说再往下一点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你的意思来的而已。” 江夜鸣手脚并用,“席末,你这个大混蛋,天天发情,我都快散架了,你停会儿会死啊,隔墙有耳啊,你这个混蛋。” 江夜鸣摆明了不想配合,他时常想,要不是修真了,他早就死在了席末的床上。 “没事,他俩这会儿没时间管我们的事情。”席末说完话雄健的身体毫不质疑的覆盖在了江夜鸣的身上,用吻堵住了江夜鸣的满口脏话。 江夜鸣的身体已经敏感的不像话,只要席末一撩拔,他就只能乖乖的缠着席末呻|吟,这种极乐也只有席末才能给予。两个人在一起快二十年,感情一如既往的好,甚至一天比一天好。席末现在什么都不强求,只要奶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江夜鸣不要乱闹腾,基地里面没有出乱子,他就能天天睡好觉吃好饭了。 “喂,你都压死我了,快下去。”江夜鸣抬着软绵绵的腿,正准备给席末来一脚。 席末微笑着摁住江夜鸣细白的腿,捉住俯身亲吻了个够,“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压死的,要不要到芥子里面去洗澡,流这么多汗。” 江夜鸣哼唧两声:“当然了,你要把被单也换了,难闻死了。”席末抱起软哒哒的江夜鸣进了芥子,芥子已经扩大了数倍,一望无际的感觉甚是空旷。 湖泊也不能称之为湖泊了,应该是叫海洋吧。 “席末,你说小阳最近怎么这么别扭啊,我看衡修那两条眉毛都快要挤成一家了。”江夜鸣靠着鹅卵石砌起来的靠背,细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水面,优哉游哉。 “大概是恢复记忆了吧,说话的神情都有些变了。”席末细心的给江夜鸣洗着头发,漫不经心的回答。 “哎哟喂,真的假的,特么的,我就知道衡修这人不靠谱,当初这事情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他果然瞒着小阳的事情,哼哼,养不熟的狼。”江夜鸣继续哼唧。 “你别乱动,头发刚刚洗好,又拖到土了。这事不怪衡修,等会出去也别跟衡修扯些有的没的。紫阳真人是个没情的冷心人,衡修这回怕是要受累。”席末掏着毛巾给江夜鸣擦头发,一边提溜着江夜鸣让他不要瞎嚷嚷。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哼哼,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帮助衡修拿下那个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紫阳真人的,我最不喜欢看到这种看起来很严肃正经的人了。”江夜鸣大言不惭。 席末摇头:“你还是歇菜吧,别捣乱我就谢天谢地了。再说,他们俩之间事情,你能插手么?听话,你只管在一边看着,要是捣乱你看我不收拾你。” 江夜鸣:“……”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各位…… 第103章 一零二 番外(二) 母狼阿莱生了四只小狼崽,十几年来阿莱第一次生育,新生代表希望,阿蒙显然很高兴,拖着尾巴成天围着阿莱母子几个转。 生了小狼崽的阿莱更加不好相处,阿蒙为了和小狼崽子们亲近亲近都被阿莱咬了好几口。江夜鸣有好几次都想逮着小狼崽把玩,奈何逃脱不掉阿莱的穷命追击。 席末看见四只狼崽瘦的厉害,就专门到芥子里面取了新鲜的羊奶掺了湖泊里的灵水,远远的放在了阿莱的跟前,阿莱伸长了鼻子嗅了好久,舔了几口,才允许小狼崽子们舔食。 含有灵水的羊奶似乎对小狼崽子们的生长有很大的帮助,四只小狼崽在吃了含有灵水的羊奶后都长的很快也很稳定,小狼崽子们似乎知道了谁才是它们的饲养者,最后对席末很是亲热,看见席末端着奶盆子出来,就蹬着又粗又短的腿一个劲的往席末身上扑,龇牙咧嘴的假凶狠样子看着就很逗。 小狼崽长到七八个月大的时候,阿莱就急着带着它们出去觅食,阿蒙跟在后面呜呜叫。狼崽们被席末喂养的太胖,动作又非常愚钝,出去猎食远远不如那些长期生长在野外的狼。异变动物也不像以前那些没异变的动物那么好捕捉,加上阿莱捕猎的过程又异常的血腥,在外面折腾了几天的,恹了下来的狼崽们不顾母狼的呼唤,拖着和阿蒙一样蓬松的尾巴往席家老宅跑。 江夜鸣看着院子里几只半大的狼崽,头疼起来,转过头看了眼已经开始从芥子里面掏野鸡野兔的席末,“席末,你不能再这么纵容下去,你看看,你都看看,这几只笨家伙居然开始知道不劳而获了都。” 席末弯嘴笑了笑:“回头我带着它们上山去捉野猪,当年阿蒙就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现在不长的好好的么?这几只还小,能护就护,我也不缺它们几个的口粮,芥子里面的东西它们吃了也有帮助,我还指望着它们几个以后护着金花村这一方天地的安全呢。” 江夜鸣翻白眼:“就你想的真多,逮什么护什么,哎,你看看它们几个的身形,我怀疑再这么被你投喂下去,以后估计得胖着走不动路了。” 狼崽们似乎灵气十足,被江夜鸣这么一说,个个都放下嘴里还在蹦跶的食物,转过头晃动着圆滚滚的身子对着江夜鸣呲牙。这样子江夜鸣只觉这几只笨蛋蠢到家了,就知道卖萌骗食物,还有不劳而获。 几只狼崽真心的忧伤,它们只不过是嫌弃外面的食物不好吃,肉老的都能杠牙,明明家里就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回家吃呢? 小阳是越长大越沉默,嘴里像是镶了金牙齿一般,极少开口说话,通常和衡修的对话也都只是简单的单音节。 江夜鸣要不是顾及到张奶奶的情绪,他早就和僵尸脸的小阳干起来了,小兔崽子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养了十几年,居然还一脸欠扁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衡修对于小阳的迁就已经近乎低微了,这种别扭的迁就关系,有时候,席末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也想和小阳沟通,奈何这孩子也就是紫阳真人,愣是睁着一双灰绿色的美眸看着席末说话,一个字都不回,眼里的讥诮还那么明显,次数多了,席末也就不腆着脸充当好人了,小阳其实就是故意的吧他想。 “你都想好了?就这样单独回去,你确定不会有危险么?”衡修预备一个人单独回一趟朝明星,席末最后一道雷劫,江夜鸣受到连累,心血不正,需要朝明星的丹阳草续心血。 本来席末预备带着江夜鸣与衡修一同回朝明星的,衡修想了一下一路艰险,江夜鸣又心血不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会尽快将事情在一个月内完成,也赶在一个月内就回到地球上。”衡修意思明了,估计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席末皱眉:“丹阳草在那边好找么?还有,你一个人贸然到那边去,会不会有人恶意找你麻烦?我要是跟你一起,让夜鸣呆在芥子里面,这完全是可行的。再说,你离开这么久,小阳怎么办?你有没有跟他商量?” 席末提及小阳,衡修偏头笑了下:“你觉得他还会关心我的事情么?真人性子一向凉薄,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通常都是不放在心上的,我就这么离开一阵子也好,以后总会有离开的一天,就当提前预习预习。丹阳草在朝明星随处可见,就像是地球上满地都是的青草一样。我们龙族向来不与人族结怨,想必去那边也不会有人做过多的关心。” 席末这才放心:“嗯,你知道轻重就好,夜鸣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你也没必要那么认真,自己小心为上,都多少年没有回去,谁都不知道那边现在变化成什么样子了。” 衡修不在意的道:“朝明星比地球运转的速度慢了不止三倍,那边黑夜极长,我并不担心那边出事情。我走了之后,小阳的事情还是得劳烦你和江夜鸣多多体谅点,当初我的隐瞒都不关他的事情,就算是你们心里有芥蒂,直接找我吧,是我的错。” 席末了然:“你也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小阳我看他现在除了话少一些,其他也没什么的,他都和奶奶处在一块儿,不用我们过多的担心。倒是你,我希望你能早去早回,毕竟小阳还是离不开你的。” 衡修见席末这么说,笑的僵硬:“他估计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我了,你别这么说,说的我难受。”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莫名的对一件事或者对某个人有着偏执的执着,原因各不相同,可是最终结果都只有一个,希望得到认可。 衡修走后的第一个礼拜,小阳就开始各种不习惯了,吃饭的时候没人嘘寒问暖,睡觉的时候更没有温热的怀抱,平时衡修在的时候没察觉到,现在更是觉得这个世界静的可怕,没人和他说话。小阳觉得衡修该死,居然敢背着他远离他,居然都没有跟他说一声。小阳知道江夜鸣心血不足,丹阳草只有朝明星才有,他思前想后,理清头绪,才知道衡修这是为了别人的事情而离开了他。 “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两个星期过去,时间太漫长,小阳终于打破了这种煎熬的境况,开口问了席末。 席末慢条斯理的将手里盛好的猪肝汤端到江夜鸣面前,见江夜鸣皱眉喝了才慢慢开口:“这个我还真不清楚,真人你跟衡修关系熟稔的程度可是比我们强多了,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小阳见席末这个样子,眉尖挑了一下:“作为我的传承者,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太不尊重我了么?” 席末冷笑:“这还是在地球上,按照原先的法律,你这种得便宜卖乖,杀人谋命的人就应该关大牢。还有,用得着我再次提醒你么?你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可是跟我差了一个辈分,我们可是写在一个户口本上,按辈分来说,我养育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应该得喊我一声父亲的,真人难道连这点廉孝礼仪都不懂吗?” 紫阳真人被席末的话堵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想摔筷子走人,手边上还有张奶奶,而且想生气,衡修都不会这个时候出现来安抚他。 紫阳真人开始认真思考小蛟龙对于他的重要性,将这条龙留在身边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情,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一个将全部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人,这种人就算是为了这副皮囊,就算是为了更高的修为,他也没必要去那么较真,更何况,他还没这方面的心思。 小阳开始思念起衡修的好来,小时候的事情历历在目,小阳觉得他有点类似过河拆桥了,衡修要是回来就好好的跟他说说话,以后也别动不动就不搭理他了,心都是肉长出来的,并没有哪个人会强过哪个人,衡修选择理智外出,应该是很受伤吧。 南阳基地已经改了名字,这是张海强烈要求,现在改成了南阳社区。蒋老爷子对于张海的这个想法表示赞同,蒋万东也只能举双手赞同。 张海为了脱离圆润,白胖,每天都努力的和蒋老爷子一起早起,一起锻炼。坚持几年下来,张海果然恢复了原来的身材,比原来身材更结实。蒋万东每晚拿捏着张海精瘦的腰,各种咬牙切齿,蛮干的力气也很大,他很怀念以前白白胖胖的张海有木有。 异变后的人类寿命似乎是在拉长,三十五六岁的张海和蒋万东看起来并没有往常中年人该有的苍老面容。蒋万东将这事也跟席末他们商讨过,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不过比起席末他们家几个,蒋万东严重思维混乱,寿命延长并不代表长生不老啊,张奶奶忽略不计,尼玛,席末这一家子自他们第一眼见着就没变化,有这么夸张么? 人类寿命延长这件事有利有弊,利大于弊的情况下,也就不必要关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唔……番外我也不知道要写到哪里…… 第104章 一零三 番外(三) 对于蒋万东讨要狼崽的行为,江夜鸣是表示乐意的,这些吃货要是送出去的话,家里肯定会亲近许多。 蒋万东一看见几只一直在席末跟前蹦跶着要吃食的狼崽子,眼睛都冒绿光了,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养的,这可比末世前那些铁包金藏獒珍贵多了,亏得席末还能将它们当做家狗一样养了,这要是带几只回万岁山,多威风。 狼崽们从小就和席末一家子住一块,对于灵气异常敏感,尽管蒋万东是个优秀的异变人,但是狼崽们似乎并不想跟蒋万东作交流。 看着狼崽们不合作的态度,席末只得对蒋万东摊手:“不好意思,这几只被我养熟了,估计是不会跟你们回万岁山。” 蒋万东各种纠结:“谁说的狼心狗肺,他娘的,这几只我看着比那些满口忠心耿耿的老家伙好多了。” 席末笑了起来:“这话可没有什么考据性,再说这几只是我从小喂到大的,你说带走就跟你走了,当养宠物狗呢。” 蒋万东不屑:“不就几只狼崽子么,懒得跟你争!你家还有一个人呢?” 蒋万东这次是来跟席末要蔬菜水果以及张海的零嘴的,山上已经断货了,老爷子吃了几天烙饼,嘴里都起水泡了。蒋万东瞅了屋里半天,看见了不言不语的小阳,却没看见那个一直不离小阳左右的黑脸冷面衡修。 “他有些事情,再过几日应该就会回来了。”席末并不想透露过多有关衡修的事情,这些事情就算是讲出来,除了引起别人的质疑其他也就没什么了。 蒋万东直接将席末的话理解为,是衡修家里有事情,没有继续问。衡修回来已经是将近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席末打开院门迎接风尘仆仆的衡修,衡修脸上多了笑,跟走之前没什么大的变化,一身的龙气更加的丰沛。丹阳草长的很可爱,只有两瓣似花瓣一样的叶子,羞嗒嗒的散开着。 “长的倒是挺可爱的,让你跑了那么远。”席末掏过丹阳草垂首看了几眼就放进了芥子。 “不远,这次出去收获不少。朝明星因为强辐射,有很多东西也都和地球上一样,遭到了硬性的变异,人族也不例外。”衡修一边关院门一边说。 “原来这场变故袭击了整个宇宙,真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革。”席末叹息,“丹阳草是不是也变异了?” 衡修见席末问到了事情的关键,勾起了唇角:“丹阳草喜阴,它们生长的地带都是在阴冷潮湿黑暗的地方,受光就会死亡。遭受辐射,多多少少总会有点变化,我尝了它的味道,药劲比以前更好,其它也没什么。” 小阳对于衡修的回归感到高兴,他高兴的时候,眉毛有点微挑,嘴角也是微微上翘。 “我回来了,小阳。”衡修上前抱了下有点僵硬的小阳。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小阳等了两个月,要不是手边上有张奶奶,他早就回朝明星去找衡修了。 “这边有你,我怎么会不回来。”衡修笑着说。 “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之前的事情我道歉。”小阳伸手抱住衡修健硕的身躯,头也埋进了衡修的脖颈间,深深的呼吸着,真是想念这个人。 “这是真人的意思还是你小阳的意思?你确定了么?龙族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你是不是答应做我的伴侣了?”衡修说话的速度很慢。 “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很确定,之前的事情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以后我们一起。”小阳再一次确认,不管多少宇宙年,拥有无尽命数的人,都是孤单寂寞的,他没理由不找个人和他一起孤单寂寞下去。 衡修这下用力的抱住小阳:“你这样说了,我就当真了,以后要是敢反悔,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撵着你,让你不得安心。” “好,这之前,你得陪着我好好的跟奶奶过日子,奶奶大限快到了。”小阳不苟言笑的答应。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支持,奶奶的事情是全家的事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谢谢你,小蛟龙。” “真人,你可以叫我衡修。” “嗯,衡修。” 丹阳草的味道有点腥,江夜鸣闻到腥味就皱起眉毛,他不想喝药。席末无奈,只得一口一口自己喝了,再一口一口的喂给非暴力不合作的江夜鸣。一碗药喝完,江夜鸣整个脸都憋的通红。 衡修没有跟席末讲,丹阳草有催情的作用,所以当江夜鸣脸越来越红,身体不停的在床上摩擦,神识开始涣散的时候,席末才后知后觉,事情有点不对头。 席末转身放下药碗,回过头,江夜鸣就已经开始在撕扯自己身上的衣服了。 席末无奈的抚额,这个衡修,话也讲仔细点。席末握住江夜鸣乱动的手,一点一点解开江夜鸣的衣服纽扣。 席末已经很久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江夜鸣了,这段时间因为他心血不足,席末没敢乱来,偶尔江夜鸣憋的难受,席末都只是用手帮他草草了事。席末俯身抱住江夜鸣瘦削的身体,感觉到江夜鸣滚热的体温,一口舒爽的吐气,身心由内而外的舒畅。江夜鸣的身体格外的柔软,席末爱不释手的一寸一寸的抚摸着,那白的透明的肌肤几乎是在席末的眼皮底下一点一点的红起来,很可爱。 “席末席末……我难受,你别摸了,难受。”江夜鸣没什么主观意识的呢喃着。 席末轻轻的笑了起来,手里的物事灼热,席末低头含进了嘴里,这一举动使得江夜鸣自动的弓起细软的腰身,小幅度的挺动着。 席末伺候的很仔细,江夜鸣没坚持多久就射了出来,那一点点稀释的液体,被席末点滴不漏的做了润滑剂。甬道里面温热湿润,几乎都是本能的吸着席末的手指在蠕动。 席末拉开江夜鸣乱动的腿,分开,压在了江夜鸣的胸前,然后慢慢进入了他的身体,两个人同时喘气。席末的动作并不粗鲁,他只不过像是永不颓败的发动机一样,一下又一下的,深沉有力的挺动着腰身,有条不紊的攻陷着江夜鸣的身心。 一晚上,江夜鸣的意识都是漂浮着的,小物事最后一点液体都射不出来,可怜兮兮的峭立着,身上的席末并没有停下来,江夜鸣只得小声的呻|吟着,呜咽着。 (好吧,这一段你们可以当做看不见!) 张奶奶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一百一十二岁高龄,老人走的很安详,一手牵着小阳,一手牵着江夜鸣,瘪起的嘴角还含着笑。 哭的最凶的是张海,简直就是嚎啕大哭,四五十岁的人,哭的一点形象都没有,蒋万东站在一边扶着张海,沉默的厉害。 席末陪伴了老人三十多年,将生老病死看通透的他,心内还是很难受的。老人给了席末温暖,也给了席末支撑,更是给了席末一个温馨的家,对江夜鸣的疼爱不亚于对席末自己,席末内心是感激老人的。 小阳执念很深,张奶奶去世后,他并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离开老宅,这样一来,衡修也就留了下来。 席末跟江夜鸣更是不愿意离开地球,去那个所谓的朝明星。 老宅自从老人家去世后就已经闭门谢客,队里人一概不接见。老人是进行火葬的,骨灰一半埋在小安山上,一半被席末留在了老宅就放在堂屋供奉着。 阿蒙时常带着自己一家子到小安山张奶奶那里晃悠晃悠,以至于小安山比所有的山都安全清静。 小阳最后还是以天阴之体怀了龙胎,江夜鸣成天盯着小阳圆滚滚的肚子,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小阳肚子里面怀的是他们席家的子孙。 衡修本不想小阳这么受累,但是小阳坚持,老人去世之前没什么大的愿景,她就是惦记着席家以后会不会有子孙来照顾席末和他,这下子老人可以安息了。席家老宅后来就有了小孩子的哭声,小阳一胎养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 小孩出生的时候身上都还裹着一层软软的金色鳞片,一看就知道是龙的传人。江夜鸣非常的重女轻男,成天抱着小龙女,快要宠上天了,连睡觉都不忘要把小龙女给哄睡了先。 三个孩子都姓了席,席末本不愿意,衡修却很坚持,龙族不在乎姓什么,只要能将族类扩大,延续下去,就算是完成了祖辈留下来的遗嘱。 地球最后还是进入了冰河世纪,覆盖苍茫大地上的冰川像是亘古不变的宿命,人类和动植物已经彻底返祖。 蒋万东终究还是统治了整个华夏,张海在那一批优秀的婴孩里选择了最好的继承人,跟着蒋万东姓了蒋,新的蒋家王朝又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彻底完结~!!!!! 谢谢你们!!!!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