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基地与万岁山的防空洞经过几次明里暗里的交锋,两方关系已经陷入白热化。双方的损失不相上下,武器是题外话,那些召集的异变人在双方的争斗中死了不少。
双方都有不少异变人不愿意参战,有斗争就有死亡的道理大家都懂,最主要的是双方的人马里都有自己熟悉的亲朋好友,邻里相亲,大家好不容易这么存活下来,最后还得不分是非的争个你死我活。
双方阵地里的异变人在看见更多的同胞被牺牲被放弃的时候,他们的心开始冷却下来,他们开始冷静的思考,他们这样盲目的服从命令,铸就他人的成功,他们最后得到的除了牺牲和被放弃还剩下什么。
异变人之所以加入大部队,不过是为了脱离朝不保夕的艰苦日子,没想到这下子却是让自身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南阳基地自由异变人叛逆后,熊涛为了更好的统治,当着基地所有异变人的面,将几个叛逆的异变人捉起来,捆绑好,放在基地最中心的广场上。
熊涛召集了所有基地的人,大家亲眼目睹了熊涛这个领头掏着喷火龙一点一点的将几个异变人烧成了灰。基地里那几个异变人的家人因为接受不了这种残酷的场景,当场昏厥过去。
熊涛命令手下将已经处决的几个异变人的家属统统都关押起来,以后的身份就是基地最底层的劳动者,一天只有一顿饭吃,违抗命令的人当场处决。现场的许多同时间被招安进基地的异变人个个都气红了眼,那种来自人心最深层的仇恨和怨愤,就这样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看到周围人惨白的脸以及惊恐的表情,熊涛很满意了,这似乎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意气风发的带领着手下离开广场的中心,一句话都没有对大家交代,那几个已经被烧成灰烬的异变人的骨灰,随着一阵风,被刮的四处飞扬,这个场景告诉了现场的许多还处于懵懂的人们,这就是现实,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环境多恶劣都恶劣不过人类自身,熊涛的那些兽行,彻底的激发了基地那些被仇恨和愤怒灌溉了的异变人,他们开始懂得伪装,知晓阳奉阴违,更是将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
基地里的异变人在暗地里默默的勾结到一起,他们自发的宣誓,将来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活下去才进行的,不择手段的活下去,哪怕就算是为了还在水深火热中积极求生的家人或者邻里。
周德山是个有城府的人,他老早就安排了异变人加入了基地和防空洞,两边的消息也随时都会传到周德山这里。南阳基地发生了这样惨烈的事情,周德山知道后就第一时间告诉了席末。
“这件事情只是个开始,那些被招安的异变人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比起民众的安宁,这些都是次要的,但是最关键的却是,这件事要是闹到最后,遭殃的估计也只是普通民众。德山,这件事你先别传出去,我怕引起大家的恐慌。”席末仔仔细细的听了周德山的转叙,思前想后一番,才说了这么一通话。
周德山稍微抬下头,就看见席末一张难以概括的脸,就是这个人,用最淡定的神色,最果断的手段,最直接的方式,将他和他的兄弟留下来,然后给了他们改头换面好好活下去的机会。
“你放心好了,我们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更不会造谣生非,什么该说什么该做我还是知道的。只是你也没必要想那么多,有我们在,村里的安全还是有着落的。这些天又有不少异变人带着家人投奔到我这里,我在想村口的住房是不是可以扩建一些,这样一来,我的队伍壮大了,村里的安全也相对着来说更受保障了。”周德山的语气不卑不亢,也没那种故意就着席末的话接语气,直白的说话和做事形态都是及其自然的。
席末喜欢这样的交谈方式,谈了眉眼,脸上的表情也没那么严肃:“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遇到困难了就去徐大家找徐云峰,他基本上都会满足你们的需求。如果他办不了,你就过来我家找我,我再想办法。只是这样一来,你又得劳心劳力了。”
“不不不,席末,我得感谢你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周德山极力的说出心里话,舒坦许多。
席末见他这样,弯唇笑了下:“我说的是事实,你没必要这样,我这人有什么说什么。最近晚上不是很太平,黑夜的时间似乎已经超过了十四个小时。你回去跟你的伙伴们好好商讨一下夜晚的行动,你们一定切忌不要单独行动,谁的命都值得珍惜。阿蒙是头家养的野狼,它现在是一群野狼的头目,村里晚上有它们,你们大可以跟着它们的爪印行动。”
温和的话语使得周德山内心一片温热,他忽然间想明白,人的凝聚力并不是靠残酷的手段以及强硬的统治方式,亲善,平等,共识,合作,优待,这些词汇汇集起来,糅合一用,就是席末这个人给所有人的感触。
周德山觉得他是自愿的想为席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做不到,他都会尽力而为,做不成也不会担心席末会对他失望,这就是相辅相成的最佳结果。
夜晚,席家一家人用餐完毕后,张奶奶和小阳要去休息,席末留下了其他几个人开家庭会议。
“简直是太变态了,惨无人道,他们这是草菅人命,他们眼中还有王法吗?这些畜生!”席末将周德山的传达的信息说出来,第一个拍桌的就是张海,张海气的脸都红了,同是异变人,张海内心里有种兔死狐悲的愤怒和哀伤。
“王法啊,那是什么东西啊?张海呀,你最近吃的那些东西难道都没脑补上,全都补在了**上?别说以前的太平盛世里的王法是属于权贵者的,现下里,王法就是统治者自己来制定的,他们制定了那些自以为是的条条框框来管理自己的手下以及那些异变者,他叫你死你就死,叫你活,你就得活,这就是他们的王法。”江夜鸣说话是越来越犀利了。
“难道国家就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罔顾人命么?”张海还在挣扎,他不愿意相信国家就这样抛弃了他们。
“张海,我现在认真的跟你说,都这个时候了,你如果还天真的指望着国家会派人来拯救你们,你就等死吧,各种各样的比刚刚席末说的还凄惨的死法都有。”江夜鸣冷着脸,手里耍着玩的小丹炉也被他扔到了席末的手里。
张海长着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被江夜鸣说的各种各样的凄惨死法给镇住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国家再苦再难也不应该抛弃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要是这样的话,我们以后就真的要沦为家不能家国不能国的流民了。”
张海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没法想象以后沧海桑田,大家你认识我我认识你却再也不能互称为同胞的场景。这样子就像是,明明他一直和席末一家子住一起,以后要是分开了就再也相聚不了一样,真心的难受。
“流民啊,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名词。张海,你想的太远了,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事情根本不是这些。我的主要意思就是除去那些异变动物昆虫以及植被的伤害,我们该怎么样让村里人的伤亡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里缩减到最少。国家现在已经自顾不暇,哪有闲时间来管我们,所以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是如何避免自己在意外中受伤。”席末两手交叉相握放在桌子上,说话的语气有点淡。
张海闻言哦了一声就没再出声,他坐在一边听着席末三人商讨事情,就算他大脑构造再简单,也应该明白了现下里席末他们的意思了。金花村将会是席末周德山他们重点保护的地方,每个角落都会被清扫,如果有可能,金花村也许会变成南阳县的平民受难所,会广纳能人义士,争取发展成为一个具有小型规模的基地。
张海迷迷糊糊的想,也许席末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其他基地以及蒋万东的部队那样,一切都是为了权势和地位在和末世进行决斗,但是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这世道,只有通过自身的不断训练和进步才会得到一席之地,才能活下去。
事情往往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万岁山上,此时因为蒋万东的突然晕倒到深度昏迷而乱作一气。蒋介宗戳着拐棍,在石板上踱步,就蒋介宗的道行来看蒋万东的表面情形就是贫血,部队里的西医诊断后也是这个结果。蒋介宗给蒋万东把脉的时候,被他体内脉搏那种惊人的跳动给镇住了,这种现象好像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很晚了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