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伤口在血小板的作用下降低血液流出的速度。
如果没有kiond,她现在估计早就失血过多昏迷甚至可能丧命了吧?
对于这个想法,陈伽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需要药物才能持续控制住的东西,这个时候需要靠它保护自己。
学校组织抽血的时候,陈伽就发现,自己的伤口愈合得比别人快。
芝麻打的针眼会在十分钟之内愈合,在董晏那里学格斗练得到处都是淤青,睡一觉起来基本都消失了。
董晏解释是kiond怕宿主挂掉自己无法存活,所以开启了防御自愈机制。
无所谓了,她现在很累,很想直接倒下去就不起来了。
“砰!”
一朵朵绚丽耀眼的烟花在天空炸开,一闪而过的彩色光影一下又一下的。
映上陈伽的白皙又沾了血迹的脸上,宛如雪地里独自盛开的妖冶玫瑰。
过年了,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开始。
恭喜陈伽又顽强活过一年,陈伽在心里说道。
不一会各个方向都响起烟花爆竹的声音,人们喜欢用特定的仪式感企图将某一时间的快乐深深印在心里。
一声声一朵朵烟花的激烈与绚烂,争先恐后庆祝陈伽死里逃生。
腿边的手机屏幕亮起,陈伽恋恋不舍地收回望向烟花的目光。
季弥的信息弹了出来,“阿伽,新年快乐!”
紧接着发来的是一个视频。
陈伽没有力气抬手点开,身体控制不住地往旁边倒去,眼前渐渐模糊直至陷入黑暗。
在朦胧之间,陈伽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紧接着是移动的颠簸感,救护车的声音很大,几乎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隐隐约约中,似乎是阿兰,还有……季弥?
季弥和俞子熊早早就约好一块到江边放烟花,年轻人不喜欢看春晚,于是纷纷聚在江边放烟花,随着零点倒计时的钟声响起,大家不约而同开始大声倒数。
“五!”
“四!”
“三!”
“二!”
“一!”
“新年快乐!”
一瞬间,烟花在天空中争奇斗艳,一朵比一朵绚烂。
俞子熊站在不远处的河边,给一群小朋友挨个点仙女棒,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新一年的美好期盼。
季弥站在人群中,拿出手机录视频,他想和陈伽共同分享当下的喜悦。
快乐的时光总会过去,玩得差不多了,两人便骑车返程。
回来的路上经过红河一中,前面亮着急救灯的救护车就停在路边。
“妈呀,大过年的是哪个倒霉蛋被拉上救护车了?”
俞子熊隔着马路往救护车方向看,一个劲的摇头惋惜,“没能过个好年,好惨。”
季弥自行车也停下来,看了一眼,催促道:“行啦,赶紧回去,我妈说今晚最多只能到一点半,晚了肯定会敲我头!新年头头的,别看这么血腥的场面行吗?”
俞子熊不动,眼睛都没移开,“知道了,回去自行车半小时不用,这才几点?”
红河一中旁边的校道,几个白大褂推着急救担架有条不紊快速往外走。
“出来了,看看是哪个倒霉鬼……”
季弥不耐烦也没办法,手臂搭在车头满是随意。
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对面。
嗯?那个人不是陈伽去的那个诊所的护士吗?她家里人出事了?
目光继而移向担架上的人,下一秒季弥丢下自行车冲了出去。
“喂!季弥!”
俞子熊也放下车左右看路况,跟上季弥的脚步。
还好现在很晚了,路上几乎没有车,不然季弥这样突然横穿马路,肯定会被人撞飞。
季弥跑到救护车旁边时,担架刚好被推上车。
他一把拉住还没来得及上车的阿兰,眼睛死死盯着担架上躺着的人,盖着的白色保暖毯渗出几片红色。
“上面的人是陈伽是吗?她发生什么事了?”
季弥抓着阿兰的手臂,只希望阿兰能摇摇头,告诉自己躺在上面的人,不是陈伽。
阿兰推开季弥的手,语速很快。
“现在她需要急救,你快让开!”
随后利落爬上车,门口的护士随即关上门。
“怎么了季弥?横穿马路你不要命了!?”俞子熊拉住季弥。
季弥不知所措,声音有些飘。
“躺在上面的人,是陈伽。”
看清她脸的那一刻,季弥一下子就慌了,眼看着救护车越来越远。
她不是回老家过年了吗?
怎么会在这?怎么会躺在急救车上?
俞子熊难以置信,倒霉蛋是陈伽?这也太巧了吧?
深夜的冷风拂上俊逸的脸庞,冷意从脖子衣领的空隙钻进去。
季弥身子打了个冷战,“我们去医院吧?”
俞子熊看着眼前有点脑袋空白的季弥,拍拍他肩膀。
“行,你别担心,我们现在去医院看看什么情况。”
大过年的和好兄弟出来放个烟花,回家赶门禁还能遇到兄弟喜欢的女孩子血淋淋躺在救护车上,俞子熊脑袋大得不行。
现在只能祈求她人没事了。
两人赶到医院时,陈伽已经送进手术室,与外面热闹的春节氛围相比,手术室就是能吞噬一切温情的巨兽。
阿兰坐在外面的等待区,头靠在墙壁上,脸上满是疲惫。
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阿兰才缓缓睁眼。
“陈伽她……怎么样了?”
季弥站在她面前,衣服外套因跑动太快滑落,衣领歪到一边。
阿兰深深吸了口气,新鲜的气体掺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直冲脑门。
“身上有多处伤口,后背和大腿伤得比较严重。”
“怎么会这样?”
知道季弥心里着急难受,俞子熊伸手拉好他的衣服,又拍拍他的后背,“你别急,我们先等等。”
“我们被人跟踪袭击,董先生身体本身就不适,现在又陷入了昏迷,伽伽过来引开了他们,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阿兰低着头,一下一下得扣着手机壳子。
“袭击?”俞子熊疑惑道。
上次季弥和陈伽也是遭遇了袭击,幸亏他舅舅及时赶到,两人毫发无损回来,现在又是袭击?会不会太巧?
季弥抓着阿兰的肩膀,让她仰头看向自己。
“肯定不是那个姓邓的对吧?这次是谁?”
邓彦礼根本不会有这个胆,他舅舅魏燃已经警告过他了,在青岚市靠着季家起步,背刺季家这种事情给他十条命都不敢这么做。
那又是谁?
阿兰眼前的季弥,有着不同平日学生的乖乖模样,表情冷下来,狠劲儿完全散出来。
阿兰吞了口口水,压下那一丝恐惧。
“他们是一个很神秘的组织,和邓彦礼一样,他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kiond?”
阿兰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