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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学毕业了

    在往后四年的相处中,丁兰知道了更多关于陈安的事:陈安很调皮、好动,但是不影响他每次数学考试都遥遥领先;陈安家是做小生意的,所以陈安有很多小朋友不曾拥有的零花钱,经常去学校附近的小卖铺买零食分给同学吃;陈安乐观开朗、乐于助人,在班级里人缘极好,尤其在男生中可谓一呼百应。。。。。。当然陈安也有自己的缺点,不爱看书,语文成绩相比数学要逊色很多;爱讲义气、容易冲动。

    小学时候的丁兰在班上非常安静,头发剪的短短的,衣服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大多是穿姐姐剩下的,偶尔王美丽也会给丁兰做新衣服,但买的布料都是老花花色,然后拿到村里的裁缝店做早已过时的样式,而且为了能让丁兰穿久一点,做的都比正常号码大一到两个号,娇小的身体穿着宽大的衣服,慢慢的丁兰对穿新衣就无感了,慢慢的连着对自己的外貌和着装都无感了。是的,王美丽以自己通过读书取得了正式工作为荣,以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为荣,常常以身作则不断地给两姐妹灌输一个理念:“女孩子不要在乎外在的美丑,学习好才有出路!”此外,丁兰体质特别弱,上课也打不起精神,课上经常看些和课本无关的各类杂书,成绩及其一般,除了作文会被语文老师拿来课上当范文念外,数学糟糕的不能更糟糕了,丁兰怎么都弄不明白数学里的那些关系,什么鸡兔同笼、路程问题、追击问题、植树问题、和差积商。。。。。。不明白,真的弄不明白。做最基础的计算题也总忍不住开小差,那些数字对丁兰来说不是数字,是一个个符号,里面有属于丁兰的旖旎奇想。因为害羞丁兰从不主动回答问题,体弱不爱动也从不参加校内活动,唯一一次参与黑板报的制作也因为“心”字老写不好而不疾而终。丁兰自然是和“三好学生”无缘的,每年的“六一”儿童节,丁兰都特别的难受,她多希望自己也能和姐姐丁芷一样,奖状拿到手软,可现实是残酷的,整个小学六年丁兰都和奖状无缘,每年都是空手而归。

    小学阶段的丁兰是不起眼的,但是可能因为她是半途转学过来的,大家在老师的叮嘱下对她格外照顾,慢慢的大家也就习惯于此并继续照顾下去了。知道她是体弱不爱动才不怎么参加班级活动,故而对她心生怜悯;知道她比同班同学普遍小1—2岁(入学时间早),笑起来甜甜的还能露出两个酒窝,故而觉得她有点可爱。虽然成绩不好,但那时候同学们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学习上,除了那几个轮流拿“三好生”的好苗子,其他人似乎没人在乎你学习是否好坏,反正大家都半斤八两。当然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丁兰三年级的时候丁爱国在学校旁边的民房里租了间小屋卖零食和学生用品,丁爱国知道同学们平时对丁兰多有照顾也会给他们各种机会“零食尝鲜”,换着花样来收买人心!木讷女儿做不到的人情世故,他这个爸爸帮她做到。在田里忙碌了多年的丁爱国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是务农的料,把农活做出了花来,好像收成并不如人意,除了在保证缴足国家定额粮食和一家人的口粮外,完全没有其他的富余。左思右想做个小本生意吧,还能照顾丁兰上下学。

    小学的丁兰离王美丽的期望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怎么办呢?”私下里,王美丽经常担忧的和丁爱国说:“丁芷小学成绩门门优秀,语文课本从一年级到六年级,篇篇都能流利的背诵下来,这个孩子学习怎么这么难,我们对她太过溺爱了,总觉得身体弱不能要求太高,可她这个成绩六年级毕业考考不上初中可怎么办?”父母的担心不无道理,以丁兰目前的成绩,初中大概率是考不上的。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真的来临了。丁兰这届起初中改为义务教育了,上初中不需要考试了,100%升学。唉,家人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

    三年级后的丁兰在上课铃响之前以及放学铃响后都在丁爱国的小卖部忙碌,帮忙做些杂事:找东西、递东西、收钱。陈安是小卖部的常客,经常买零食、饮料,在学校里陈安还会在路过丁兰桌子的时候给她塞零食。丁兰推都推不掉,只能以体弱不能吃零食为由把陈安给的零食转交给周围的同学,对此陈安也不说什么,也不阻止丁兰这么干。毕业考试如期而至,当然成绩仅仅是用来衡量知识的掌握程度,不作为升学依据。但毕竟是毕业考,丁兰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语文还好,有作文吊着不至于太惨不忍睹,数学可就太难了,好多题都不会做,正在犯难时,陈安偷偷的把早已做完的数学试卷递给了丁兰,并给她使了个眼色,丁兰明白他的意思,纠结了一会儿,侥幸心理加上点点的虚荣心终究战胜了理智,为了毕业考不至于太难看,丁兰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她战战兢兢的把陈安的数学卷子放在了抽屉里并低头抄了起来!虽然后来学校并未公布大家的成绩,但这件事成为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