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夜一听到这话就头疼了起来。
他父皇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可惜他却很清楚,她哪里会是没人撑腰的。
这不,当师兄就开始兴师问罪了。
秦君夜叹了口气:“花世子不必担心,凝儿有我,就不会没人撑腰。”
“那个北齐长公主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好的。”
花烛之是知晓他们计划离京事宜的,再加上秦君夜如此承诺,故而他也没有再多问。
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此时从天启帝的马车上缓缓下车的玉妃。
花烛之此次之所以愿意来行宫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有些事情,他觉得有必要在他离开之前弄弄清楚才好。
另一边,姜凝儿和燕潇潇一路看着新鲜已经越走越远,身边也只带了燕潇潇的一个贴身丫鬟。
二人走累了,想找个地方歇脚顺便看看这行宫的日落美景。
可没走几步,突然有个丫鬟走了出来拦住了二人。
姜凝儿一眼就认出此人的服饰打扮,是当初北齐一行进宫的人。
“晋王妃,我们公主在前面的凉亭,想要跟你聊聊。”
姜凝儿眉尾一扬,心想她都没去找这个祁姝漫的麻烦,这人居然还敢主动找她?
而燕潇潇也是听闻了宫宴之事的
,赶紧拽着姜凝儿袖口小声说道:“这娘们邪门,师妹你最好别去。”
姜凝儿意外道:“郡主居然认识她?”
“倒也算不得认识,而是之前西凉跟北齐曾因一个边境问题有过一些冲突。”
“当时北齐就曾让这个长公主出面谈和,这娘们看着像阳春白雪的,可也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就叫我们那些派去的大臣迷了心窍一般险些答应了她的条件。”
“为什么是险些?”
“因为我阿爹当时不放心也跟了去,瞧见那些人不对劲后一人给了十几个大嘴巴子把人给打醒了。”
“我阿爹知道齐人擅巫,这个长公主更是会用音律迷惑人心,于是大刀直接把她的琴给劈成了烧火棍。”
“然后拿刀比在她的眉心,逼他们北齐退让。”
“那最后北齐让了么?”
燕潇潇轻松的耸了耸肩:“北齐一直在内乱,兵力并不算强劲,就是那些个邪门的巫术难缠而已。”
“我阿爹一去他们硬的打不过,便只能退让了。”
姜凝儿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她是听说过西凉的这位摄者王手段狠辣,为人也是果敢刚毅军功卓越。
但没想到会这么直接的拿刀威胁别国公主。
可这种
直来直往的性子,倒确实与燕潇潇有些相像。
离语楼是查过祁姝漫的,自然是知晓她现在在北齐国里的困境。
虽说,为了不想嫁给北厉王那个老头子,自己跑出来找别国联姻说起来也无可厚非。
但她找别人姜凝儿自不会有意见,可想抢她男人,那就是这娘们不地道了。
“可现在别人都找上门来了,我要是不去,她该觉得我怕她了不是?”
燕潇潇也知道她不会是那种怯战的人,于是说道:“那我同你一起吧。”
但祁姝漫的下人听到这话却伸手拦她:“燕郡主,我们公主只想见晋王妃一人,还请燕郡主回避。”
却不想话音刚落,燕潇潇的鞭子就直接抽到了丫鬟的嘴上。
丫鬟捂着嘴正要发脾气,燕潇潇便上前一步:“你搞搞清楚,这里是天楚的行宫,不是你们北齐的。”
“在别人家里冲主子,还这个想见那个不想见的,你当你们公主是谁?”
姜凝儿之前觉得自己已经算够虎的了,可跟自己这个师嫂比起来,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挺通情达理的了。
不过她也觉得燕潇潇说的没错:“是你们公主要见本王妃,可不是本王妃求着要见她的。”
“既然你们长
公主的这份心不诚,那本王妃也觉得没必要跟她聊什么了。”说着,她挽起燕潇潇的手臂,“燕郡主,我们走。”
“且慢!”
杏月听见了鞭子的动静这才急忙赶来,一来就听到了燕潇潇的那句斥责。
虽说心中不悦,可她也知道这话有理。
到底是祁姝漫身边的大宫女,最为懂事,连忙给二人行礼。
“是下人不懂事顶撞了两位贵人,还望二位见谅。”
“我们公主已经茶水糕点恭候着了,二位请吧。”
看到杏月还有刚才拦住她们的宫女恭敬地跪在二人面前行着礼,姜凝儿才笑道:“燕郡主,你刚不是还说口渴么,既然有人好吃好喝准备好了,我们还是去吃点喝点吧?”
燕潇潇是个直肠子,虽不懂姜凝儿为何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愿意去相见,但也不多说什么,既然姐妹想去,她自然作陪:“行,那我们去吧。”
循着前路转了一个弯,就看到祁姝漫已经端坐在其中。
与上次宫宴上的雍容华贵不同,今日的祁姝漫是一身仙气飘飘的白衣,衬托的她极好。
见到二人后祁姝漫也连忙起身行礼:“见过晋王妃,还有燕郡主,二位不必客气,快请坐吧。”
看祁姝漫
笑的人畜无害,亦如刚才燕潇潇所说,这女人外表看起来确实阳春白雪得狠。
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刚才燕潇潇打了自己的下人而生气的样子。
但也正是这一点,足以看出这个女人的城府也是极深的。
但不得不说,到底是一国公主。
比起身姿来,与她们两个野性子相比就是不同的。
似乎是有意识要在气度和姿态上,赢过她们二人的架势。
燕潇潇用手肘怼了姜凝儿一下小声道:“这娘们跟我们装大方呢,怎么办?”
姜凝儿不以为意:“她装她的,我们做我们自己的就行。”
于是姜凝儿和燕潇潇只简单跟祁姝漫打了一个照面,就在她一左一右分别坐了下来。
“姝漫今日请晋王妃来其实是想……”祁姝漫本是笑容可掬的给二人倒上茶水。
可茶水还没倒完,一个瓜子壳就“咔嚓”一声飞到了她的脸上贴住了。
“哎哟不好意思啊。”燕潇潇道了个歉,就急忙上手给她把瓜子壳抹掉,这一抹将祁姝漫脸上精心化的妆造也抹花了一些。
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瓜子壳“咔嚓咔嚓”的开始往桌面扔,把祁姝漫精心装点了许久的那些典雅素净的摆设一下就弄得脏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