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二人一起吐，于是不少的瓜子壳和口水还喷在了祁姝漫精心装点的衣服和裙摆上。
“你…你们…哪来的瓜子？”祁姝漫此时还能僵硬的维持着笑脸。
姜凝儿莞尔一笑：“自然是我带的了，既然要找我聊天，聊天哪有光喝茶不嗑瓜子的你说是不是？而且是长公主你说让我们不必客气的。”
燕潇潇也点头：“是啊，这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家炒瓜子，出行前我让晋王妃特意多买点。”
说着燕潇潇还十分大方的抓了一把朝祁姝漫递了递：“公主要不要来点？可香了。”
祁姝漫心中痛骂了一声这两个女人的粗鄙和上不得台面，但还是用手帕把裙摆上的瓜子壳擦下后，轻声细语的说道：“不必了，我的教养是不许我吃这种东西的。”
姜凝儿闻言不可置否的轻笑了一声，好一个绵里针。
言下之意，这是在暗讽她们两个没教养咯？
她姿态不变，继续肆意的嗑着瓜子：“那你们北齐的教养还真是够奇怪的，不许长公主你吃这种东西，却教导长公主要抢别人的男人。”
“你们北齐皇室的道德观念还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呢。”
丫鬟杏月在一旁闻言皱眉刚要开口，祁姝漫便抬手叫她停下。
然后脸上笑容一转，
沉了几分看向姜凝儿：“晋王妃果然快人快语，我还正愁如何与你开口，没想到你却先提出来了。”
“没错，我叫你来确实就是为此事想与你商量一番。”
“商量？”姜凝儿挑眉看她，不仅不恼还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
“我听说了当初你与晋王的婚事，一开始你们皇帝陛下属意的晋王妃人选也并不是你，而是你长姐，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所以，作为原沛国公府不受宠的嫡次女能够坐上如今晋王妃的位置，对你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恩赐了。”
姜凝儿没有出声，只缕着瓜子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我觉得，女人应该有些大智慧，例如懂得知进退，方能保自己长久。”
“你能得到晋王的宠爱，且坐在晋王妃的位置一年的时间，我知道换成哪个女人都不会想要轻易放手。”
“但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现在已经是个没有母族庇护的女子，晋王就算再宠你，若有一日他被立为天楚的太子，你觉得天楚的满朝文武会允许你这样身份背景的女子当上皇后么？”
“你自幼在义庄长大，对皇宫的尔虞我诈不是那么清楚，但我是一国公主我却很明白。真等到了那个时候，自然会有群臣进谏，逼
他换了你，又或者想办法除掉你。”
“到时候就算晋王不舍，但为了朝中安定，你觉得他会如何做？”
姜凝儿眼眸微眯了眯：“按照长公主这样说，我这个晋王妃当着还挺危险的啊。”
祁姝漫莞尔一笑：“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听明白了我在说些什么。”
“既然是聪明人你就不会想不明白，现在对你最好的选择，便是把晋王妃的位置让出来给我。”
“我的身份和地位当天楚的太子妃乃至皇后，不会有人敢有异议。而晋王既然喜欢你，你可以让你用侧妃的身份留在他身边，到时候你既不用成为众矢之的，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享受他的宠爱。”
“如此，是不是对你来说才更有利呢？”
姜凝儿听完这番言论，忍不住啧啧称赞的鼓起掌来。
之前她觉得祁姝漫是看中他男人而已，可现在她听出来了，这女人不仅是要她把自己男人拱手让出去，还要求自己对她感恩戴德。
真是见过不要脸的，却没想到能真的有这么不要脸的。
祁姝漫还以为她这摸样是同意了，高兴地给她倒了杯茶水：“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聪明人，您若是觉得同意，日后我们二人便以姐妹相称。”
“有我们两个一同在晋王身边，想必他
也定是如虎添翼。”
祁姝漫嘴上说着漂亮的话，可那眼底却藏着深深的刀。
她可不傻，她要的不光是晋王妃的位置，还要秦君夜这个人。
怎么可能容忍他的身边有一个姜凝儿这般美貌聪明的女人在身边。
只要她成了晋王府的女人，弄死一个无依无靠的姜凝儿，还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既然如此。”姜凝儿接过她倒的茶，笑盈盈的站起身来。
祁姝漫也起身想与她碰杯同饮，“合作愉……”
可快还未说完，滚烫的茶水便尽数泼到了祁姝漫的脸上，浇灌进了她的脖子里。
又在她要失声大叫时，姜凝儿一把拽住了她的头发，直接将她整个脑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嘣！”的一声闷响，要不是有那些松软的瓜子壳垫底，祁姝漫这一下必定脑袋开花。
这一下，祁姝漫和丫鬟杏月都惊呆了。
因为她们万万没想到姜凝儿会突然变脸，更想不到她敢对堂堂一国长公主动手！
“贱人，你怎么敢……啊！”
姜凝儿又是一下按着她脑袋砸了下去，“哟，还会说贱人呢，看来你这个长公主的教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高级嘛。”
祁姝漫这一下被砸的头冒金星，半响说不出话来。
“我还以为长公
主定是个没脸没皮之人，才能把上杆子当小三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但不过一杯茶水下去，脸还是会被烫红的，原来你也是有脸的啊。”
“可是看你这么意外就知道，长公主对我似乎是有误解的。你在找我麻烦前也多多查探一些吧。”
“天启帝的几个皇子，有几个是没被我姜凝儿痛揍过的。我连皇子都敢揍，怎会不敢动你一个自身都难保的齐国公主。”
祁姝漫就像个螃蟹一样被姜凝儿死死压制在桌子上，一旁的杏月想要上前救主子，可刚走一步就被燕潇潇的鞭子给抽到了脚上，吓的不敢靠近。
“你…你们这样不怕影响两国邦交嘛！”祁姝漫无力大喊着。
“影响两国邦交？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哦，但是我觉得只是两国好像不热闹呢。”姜凝儿闻言冲燕潇潇挑眉示意了一下。
往日燕潇潇个直肠脑子想不出太弯绕的诡计，可此时整个人如福至心灵一般，她先是机灵的眨了眨眼，然后捂着肚子往自家丫鬟怀里一倒。
“哎呀，这长公主不知在茶水里放了什么，我肚子好疼啊。”
而燕潇潇的丫鬟也不傻，彷徨一阵后立马接茬：“郡主，郡主你怎么了？你怀的可是南诏的长曾孙，可不能出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