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月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再这样跟他磨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公主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杏月所说的时间不多,也正是祁姝漫不远万里也要来天楚国的原因。
当年她的父亲齐宣王,因为诡医的不治最后受不了疼痛而自尽。
因为父亲的死来的太过于突然,以至于他一过世刚刚才更改国号的北齐国就陷入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之中。
当时的皇后并无所出,齐宣王唯一的一子一女皆是出自一个不起眼的小妃嫔。
于是吴皇后为稳朝纲,也为了自己的野心,将这对姐弟的生母杀害后,强行将他们养在了膝下,继任了太后之位。
当时才年仅五岁的弟弟匆忙推上了新一任北齐国君的位置,而他的姐姐祁姝漫则成了北齐唯一的长公主。
因天子年幼,吴太后一直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几乎已经把北齐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而这些年她这个长公主,其实也是吴太后操控下的一枚棋子罢了。
吴太后本是想将她送给北境边的北厉国国君,以此让两国结成同盟,行成北边最强的力量。
但北厉国君已经年近花甲,且女人无数,祁姝漫嫁过去连正妻都不是,她堂堂长公主哪里会愿意如此委屈
自己。
这些年在吴太后的打压牺牲下,祁姝漫也早就明白了只有掌握实权才有掌握自己人生的可能。
于是她擅作主张来了天楚。
如果女人一定要靠联姻换取权势的话,她更愿意与六国中最强的天楚合作。
当了天楚的皇后,她才能彻底摆脱吴太后的控制。
甚至有一日,说不定天楚能一统六国的话,她就能是这整个天下的女主人。
而能够替她实现这个愿望的男人,一定不能是个泛泛之辈。
她觉得秦君夜,就是这个最适合的人选。
所以她愿意多些耐心等待一下,因为她就不信,世界上会真的有男人蠢到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天下。
而这边黄雀看到祁姝漫走远后,连忙就跑回了府中向两个主子汇报此事。
说完还不忘埋汰了祁姝漫一句:“这个长公主真不要脸,居然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院中姜凝儿靠在摇椅上晒着太阳,闻言打趣道:“不是人家长公主不要脸,而是你家主子魅力太大了。”
秦君夜本是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看着书,这会身形震了一下将书放下。
他横了黄雀一眼:“以后将人赶走就是了,不必特来通报。”
“谁说不必了!”姜凝儿连忙坐起来,
“黄雀你别听他的,我就觉得需要通报,毕竟我也好奇这个长公主到底对我夫君有多惦念。”
虽说上次姜凝儿生气后,秦君夜废了好些功夫将她哄好了。
可看得出,她还是对这个祁姝漫十分的介怀。
“听了你又不高兴,何必弄得自己不痛快呢?”
“谁说我不高兴了,我这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当年我逼死了她老子,现在小的想来抢我夫君,我觉得我跟这个北齐国真是八字不合。”
“行行行,都听你的就是。”
秦君夜拿她没辙,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那宫里来了消息,说是父皇准备带着后妃和皇子去行宫小住,也叫了你师兄和燕郡主说是给他们践行,你可愿意去?”
“你若不愿,我便继续装病在府中陪你。”
“行宫?”听到这两个字姜凝儿顿时来了兴趣,“好玩么?”
“还不错,那边有天然的温泉,后山还有一片猎场可以出行打猎。”
一听到打猎二字,姜凝儿眼里开始放光。
“去,当然去!”
“可你不怕我父皇会再刁难你?毕竟此行,想必他应该也会叫上这个祁姝漫。”
姜凝儿哼哼两声:“我怕什么?而且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他们要是敢刁难我
,我就刁难回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他们该怕的那个人”
不日,宫中就开始整顿出发至小凉山的后山行宫。
以往这种事情,因为以前的玉妃地位并不高,所以都是轮不到她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没了皇后,瑜贵妃又被贬,新晋的玉妃便显得格外尊贵起来。
就连去行宫的路上,天启帝都特意安排她与自己一辆马车侍奉左右,其它的后宫妃子则是单独的马车出行。
而秦君夜透过马车帘子看到了天启帝协自己母妃一起上马车的画面,却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姜凝儿明白他所介怀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宽心,你母妃这么久都没有出宫了,就当她是出来玩的,不必把你父皇放在心上。”
秦君夜叹了口气:“我是怕,父皇这个样子,我们所设想的将母妃从宫中带走的计划不会那么好实施。”
“之前她不受宠不受关注,离开还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姜凝儿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问题:“不急,总会有机会的。”
秦君夜看向她:“不如凝儿,你先离京吧,先去找你二哥如何?”
“你要我一个人走?”姜凝儿想都没想就不住的摇头,“这怎么能行,
万一你们路上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诡医还是很有用的不是么?”
秦君夜也猜到了让她一个人先离开她不会答应,于是也不再多言。
不过一日的光景,队伍就已经到达了皇家行宫。
看到这里广阔的天地,飘着袅袅烟气的温泉,以及对面肉眼可见的雪山,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一下了马车,姜凝儿就被眼前的美景给迷的忘却了前些日子的不愉快。
立马就跟燕潇潇两个人携手在行宫四处玩乐起来。
秦君夜一边看着两个女孩子欢快跑远的样子,一边瞧着一旁干着急的花烛之。
“本王还以为,燕郡主如今有孕不方便舟车劳顿,你不会让她来的。”
花烛之揉着太阳穴一脸苦恼:“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她跟我师妹一样也是个不安生的主,我只能是在一旁警醒着,不好多加阻拦。”
“再者你父皇打着践行的理由,虽说我们两国没跟天楚谈成合作,可也不至于就此撕破脸。”
“所以不管怎么说,多少还是需要来一趟的。”
说到这里,花烛之反问了秦君夜一句:“我还没问你呢,我听说那日大殿上北齐长公主的事情。”
“你父皇几个意思?欺负我师妹无依无靠没人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