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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筵席结束,江婉君便带着青雀,兕子一行往倾霁宫赶,两个孩子太小,她心里又藏着事,自是没有心情与那群心思各异的嫔妃周旋。

    “主子,奴婢已经打听到了,说是大人在外面背着夫人们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孩子。前几日登门替外室要名分,被白氏赶了出来,还写了和离书。”木菊一路小跑到江婉君身边,嘴里还不停地喘息。

    “那我母亲为何也跟着在府里?”

    “奴婢不知,只说是两位夫人善妒,容不下大人纳妾,可夫人为何还跟着白氏,姑且暂未打听出来。”木菊的能力再强,也仅限于后宫,宫外之事,江婉君自是两眼抹黑,啥也不知。

    “陛下今夜宿在何处?”江婉君又问道,这后宫里,她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怕也只有寄希望于承明帝了。

    “陛下今夜并未召任何妃嫔侍寝,仍旧歇在昭阳宫。”

    江婉君望着琼玉湖上倒映着的点点烛光,蹙紧了眉头。承明帝的欲望并不低,鲜少有这种接连几日独自宿在昭阳宫的情况。

    当初后苑那几人,不过就是依着承明帝的性子胡来了些,可也罪不及抄家,这其中透露着太多的古怪了。

    还有就是关于她父亲的事,承明帝为何知道,还要瞒着自己?

    这个时候江婉君才意识到,自己若只知道一味地去抓帝王宠爱,终究不会长久,她做的这些,远远不够,想要在这后宫安枕无忧,她还得在宫外有一批自己的人手,里外照应,才不会像今日这般四处抓瞎。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婉君大声喝道:“何人在此?”

    回首一看,却见身边的宫人悉数倒在了地上,青雀、兕子被两个陌生男子抱在怀里。

    江婉君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们是何人?想要做什么?”这群人也太大胆了,皇宫守卫森严,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地将她身边之人放倒的?这周边巡逻的禁军又去了何处?

    还未来得及呼救,江婉君便被来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周遭被一股摄人心魄的清香紧紧萦绕,香气之中还有一股浓浓的酒气,江婉君看着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淡淡道:“燕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那人身子一僵:“你怎知道是本王?”

    听到这声音,江婉君倒是莫名地松了口气,其实她也是猜测,没曾想还真是。不过燕王若是真想要害自己,凭着他手里这些人的身手,自己这会儿就算是被扔进琼玉湖,怕也不会被人发现。

    可燕王此刻并未下手,那说明他找自己另有目的。

    “这沉香价值千金,可香气之中却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想来定是筵席上的人,今日的筵席,能用沉香的,怕也就燕王殿下一人了。”江婉君故作镇定地说道。

    沉香稀缺且贵,能用之人屈指可数,今日来的人里,有资格用的不少,但能日日用的怕也仅燕王一人了。

    主要是他不但身份贵重,家底亦是可见一斑。

    燕王也没料到简简单单的熏香便把自己出卖了,当即呵呵一笑:“你倒是个聪明的。那你再猜猜,本王今日找你,所为何事?”

    燕王目光锐利如刀,透着寒光,像看猎物一般紧紧盯着江婉君。

    江婉君只觉得头皮发麻,小心地咽了咽口水,道:“王爷夜黑风高地在这皇宫之中,围堵皇上的嫔妃,我确实不知,王爷所为何事。”

    燕王目光一闪,道:“婉美人这会儿,应该很想知道江宅之中到底发生了何事吧?婉美人不妨与本王做个交易,你若答应,本王就告诉你,如何?”

    江婉君翻了一个白眼,她又不是三岁稚童,怎会傻到与一个和承明帝水火不容的燕王做交易?

    “打听一件事换一个交易,燕王殿下,你觉得,这个买卖划算么?”江婉君心里打着鼓,面上却仍旧平静无波,琼玉湖是后宫诸妃从麒麟殿回寝殿的必经之路,燕王在这里待不了太久。

    “婉美人果真家学渊博,都这个时候还不忘与本王谈公平交易。你在这后宫里,唯一的仪仗便是两个孩子,你说,若本王这会儿让人将他们扔进这琼玉湖,你又当如何?”

    燕王这会儿早已将捂着江婉君口鼻的手,移到了她纤细的脖颈处。江婉君相信,这个时候若是惹毛了燕王,他定然不会有丝毫怜惜,掐断自己的脖子。

    “燕王说笑了,妾身只是不知,燕王您权势滔天,有什么地方会用得着妾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燕王冷冷地看着面前这张娇若芙蓉的脸,因着自己的缘由已开始泛起了紫色,手上的力道倒是不自觉的减轻了。

    江婉君与燕王接触不多,却也明白燕王这会儿忽然的松手不会是怜香惜玉,唯一的理由,便是自己有用处。

    “本王要你,两个月以内,想办法让承明帝宠幸于你。”

    江婉君听了这话,倒是蹙紧了眉头,燕王这个条件提地,倒是有些莫名,她是承明帝的人,伺候承明帝那是天经地义,更何况现在这个情况,她也唯有将承明帝牢牢抓住,才能获得更多。

    “燕王这个要求倒是有些强人所难,想来你也知道,皇上如今来我的倾霁宫便是坐坐就走,明眼人都看出来,我如今已在失宠的边缘,两月以内重拾宠爱,怕是有些难为人。 ”

    如此简单的要求,定然是有坑等着自己跳。

    “现在是本王在要求你,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既然如此,燕王还不如直接将我们娘仨扔进湖里,左右我一无家世,二无恩宠,在这后宫之中又无地位,还不如直接带着他们死了算了。”江婉君毫无所谓地说道,仿似不得夫君宠爱的深闺怨妇一般。

    燕王却因为她的这句话有了瞬间的怔愣,他安排在宫里的内应不是说这婉美人最得圣心么?怎的这婉美人还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