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逆于谋
太子告罪,和皇帝演了一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戏码。
胤小俄暗笑,养心殿案首上,那一叠压的厚厚实实的弹劾太子的折子,难道就完全不存在?
他要加把火呀。
春风那个吹不尽,那个野草生又生!
塞外来了两个月,临近秋末的时候,男人开始准备回程。
帐子里一盏灯也没点,黑漆漆的一片,伸手看的见五指,帐子外的月光明亮霜寒,轻轻浅浅的照射在门口,一缕缕的寒气逸了进来。
不远处依稀有笙歌和舞曲传来,铃铛环佩作响,仿若有香风扑鼻,美人轻笑。
抽动鼻子,他闻了闻,感觉里面有股子孜然和鹿肉的味道。
爷馋烤肉好多年!
晚些只喝了些清淡的粥,吃了点子饺子春卷,小小的几口……完全不管饱!
当喂小鸟啊!
混蛋!!
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胤小俄索性两眼一抹黑,有灯没灯都一样,闭眼,睡觉。睡醒了,就能吃早上的那餐了。
尼玛,什么叫忧思过度,什么叫伤身!
吃点清淡的就好了?好泥煤啊!!
瘪着嘴,少年咂咂嘴,昏昏沉沉的入睡。
耳边是悠扬的马头琴的声音,稀稀疏疏的,拉的好长好远,那个远方,似乎没有尽头。
帐子里,只有几个宫女守着,头一点一点的,倚着帐子打着瞌睡。
吴侬和李德全,一个换班下去休息,一个跟着皇帝出去撑场子。
好安静啊。
少年满足的叹息。
真好,只有一个人的时候,真好。
迷糊着,便不知道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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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小俄只觉得身上一冷,一股子尖锐的气息从上面传来,他猛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上方,沉声道:“谁!”
这里是康熙的大帐,是谁,出现在这里。
康熙?
不对,那个男人现在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情绪,厌恶,憎恨,难堪,愤怒……还有惊讶。
这个时候,能出现在大帐里,不惊动侍卫的还有谁?
胤小俄试探的张嘴:“太子殿下?”
他的一声打破了沉寂。
站在床前的人眯着眼睛,冷笑:“你倒是感觉敏锐啊。”
这个时候的太子,哪里还有白日里的风华绝代气质雍容,青白的脸色,阴沉的好像地狱里的恶鬼一般,身上,全是不详的气息。
胤小俄觉得,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已经明白了。
这哪里是太子?分明是不甘的灵魂!
“这么晚,太子殿下过来不太合适。”
“合适?”男人冷笑着,一把拽开他的单衣:“再不合适孤也不会爬上自己亲生阿玛的床!!”
白色的单衣散开,里面露出精致纤细的锁骨来,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瑰丽的光,锁骨向下,能清楚的看见青紫色的痕迹。
那些痕迹,在喜欢男宠的胤礽面前并不陌生。
甚至,他的好几个内侍身上都带着这玩意。
明白,不代表着他能容忍着东西出现在自己弟弟身上!而且是他老子亲自弄的!!
胤小俄抿着嘴角笑了:“这可不是我爱爬的,阿玛太热情,小弟抵挡不住啊。”
尼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恨不得天天跟劳资溺死在床上,就是受了伤,看不见了,也影响不了那男人的性趣!偶尔的纯粹的抱抱,都喜欢厮磨厮磨,在他身上弄下这么个玩意。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了油,而且还是正宗的国产的汽油!
纯天然无污染。
胤礽由康熙一手带大,他的言行举止,每一处都有着皇帝的影子,可以说,他是皇帝最初给予江山的希望。同样的,在康熙身上,胤礽得到了一个帝王最大最宽容的父爱。
君不见,太子夜夜笙歌,君不见,太子一手好鞭子使得出神入化。
玩女人算什么?太子爷爱男人!
抽奴才算什么?太子爷喜欢抽权臣!!
玩男人算什么?太子爷喜欢不男不女的东西!抽权臣算什么,没见老九几个小时候身上常常带着伤?就是他四哥,在太子爷脾气一上来的时候,还不是挨过几鞭子?
啧啧,所以说啊,美人的内在,往往都是挥着小皮鞭的女王!
也只有胤偍受得了,那个抖m。
胤礽暴怒,眉头一挑,手上一个用力,便将胤小俄仍在了床上,他从腰间扯下鞭子,破空便是凌厉的一击。
少年眼睛看不见,耳朵尚且灵敏,微微侧了侧头,那鞭子便狠狠的落在了肩上。
一鞭子扯破了单衣,将蜜色的肌肤抽出一条微微青紫的痕迹来。
不狰狞,却疼得厉害。
那道鞭痕的下面,只怕肉都烂了。
胤小俄也不恼,只可恨他的鞭子早早的便被男人收了去,不能抽回去啊!
太子抽了一鞭子,冷声道:“你若自己自甘下贱倒也罢了,偏偏连累上了皇阿玛。说起来,你仗毙了我那太监,说起来,你不过和他一样罢了。”
胤小俄连眉都懒得动。
自甘下贱,那康熙又是什么?贱人?
神经病!
好吧,他承认,父控什么的都有一点神经来着。
太子手腕一抖,扔了鞭子,一双手紧紧的掐上了胤小俄的脖子,凑近:“孤就该掐死你!永绝后患!”
可怜胤小俄一个瞎子,哪里看的见,只感觉脖子上那双手越掐越紧,整个人都不能呼吸。
尼玛,真要杀了劳资啊!
整个大帐没一点的动静,那些人早早地就被太子爷弄到外面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去了,就是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的。
除非,男人陡然回来了。
看时辰,是不大可能了。
他决定还是自救靠谱。
右手急迫的抓住手边的东西,狠狠的扔了过去。
太子爷身手很好,一个闪躲,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破裂声,那东西在地上摔碎了。
胤礽居高临下的冷笑:“你就这点本事?”
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印着上次的印子,再一次收缩了手。
胤小俄眼前一阵发晕。
好吧,他觉得已经够了,在掐下去他非死了不可,那东西已经碎了,碎了?碎了好吧!
少年很满意。
悄悄地伸手,将右手压在枕头下面,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火枪给摸了出来,黑漆漆的枪身,在月光下看着毫不起眼,借着身体的遮挡慢慢的挪了出来。
尼玛,你敢不敢下手慢一些!
爷吃不消啊!!
抬手,一声枪声响彻了整个营地,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如同沸水一般沸腾起来。
喧闹,喧嚣。
胤小俄收回枪,摸着肩膀上的伤口,轻轻一碰,便是火辣辣的痛,一手的温热腥甜,估计血流了不少。动了动脖子,感觉还是缓不过气来的窒息感,不由咧了咧嘴,眼前一黑,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阿玛,你人呢!劳资要你救美啊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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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小俄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脖子疼得也厉害,膀子更疼!
他扯着嗓子:“阿……阿玛……”
话刚一出口便破碎的不成调,断断续续的,像公鸭一般难听。
嗓子里,疼得像被烙铁烧过。
男人赶紧端了杯温水,将少年扶起来,那边有侍女手疾眼快的将靠枕放在少年的背后。小心翼翼的一手托住少年的头,一手将茶盏凑近他的嘴边,轻声道:“开,张嘴。”
胤小俄听话的张嘴,一股温水顺着嘴巴流进了嗓子里,顿时感觉被滋润了不少。
男人放下茶盏,叹了口气:“太医说你伤到了嗓子,这两天都注意不要说话,免得留下后患。”
少年点了点头,灯光下,满脖子的青紫,肩膀上也是处理好了的鞭痕,白色的纱布下,隐隐可见殷红的血渍。
那股子血腥味,即使散了帘子,点了熏香也久久无法驱散。
男人只觉得自己手抖的厉害,他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个孩子。
目光落到少年的肩膀上,渐渐尖锐起来,眼底晦涩莫名,有着暗色的寒气弥漫。
手指慢慢的,小心的触碰上肩上的白色绷带。
“阿玛。”少年慢慢的开口,嘶哑晦涩。
“恩?”
“我把他打伤了。”
男人指尖一顿。
良久,他微微一笑,抱住自己最爱的孩子,低声道:“没事,有阿玛在。”
他是如此的欣喜,自己的爱人肯这样依赖自己,那股骄傲和荣耀像是从骨子里升腾起来,他就是一个毛头小子一般,急迫的想象心爱的人炫耀自己。
那是久违的冲动。
只要他肯放下骄傲来依赖自己,他想,他是如此的爱他。
胤小俄点点头,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的睡去。他想,他的噩梦很快便要结束了,他所有的噩梦,憎恨的,厌恶的,绝望的,那些让他捆缚着的东西。
很快,便要离开他了。
帝王轻轻的拍着少年的背,小声的哼着不成曲的调子,看着少年慢慢的闭上眼睛,呼吸渐渐悠长。
他小心翼翼的放开手,给少年掖好被角,站起身来。
离了床有四五米远,魏珠轻轻地走过来,小声的说了几句。
男人脸色不变,只淡淡道:“传朕口谕,太子不孝不仁,行为荒诞,着令其在帐内反省,不得擅自出帐。”
“喳。”
男人转身,刚刚迈出脚,便觉得好像踩到了什么。
抬脚,只见一片白玉的瓷片安安静静的躺在脚下,上面还残留着一只金鱼的眼睛。和自己身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抬眼看着床上安静沉睡的少年,眸子一柔,微微笑了。
许是方才慌乱,小十才摔了这玩意吧,小十八送他的,他一向宝贵的很。
帝王蹲□,捡起碎成了几块的小金鱼,小心的合拢起来。
他的小十送了他一件好东西,他是不是该把这粘好了送给小十?
男人想着,手指一顿。
月光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瓷片里闪着一点一点幽蓝的光。
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跪求毒药名~亲爱的,俺能告诉乃们,有一天俺看收藏,蹭蹭蹭的掉到了1800,俺那个瀑布汗的,你们是不是不要俺了…………结果………………是jj抽了…………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