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云苏月倒抽了一口冷气。
明明楚清恒是楚凌文的亲儿子,楚清恒又自小体弱,楚凌文就算再发神经,再不喜欢孩子,也不该把自己孩子弄成这样。
“你也觉得不应该这样是吗?”楚清恒看着云苏月,并不阴郁愤懑,也没有不满,说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温柔浅淡的笑:“我父王就是这般的人,可能因为我是他第一个儿子,对我的期望很多,所以发现我带着病痛降生,并且活不了多久之后,他才会不满,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泄愤。”
楚清恒眉目淡淡的,说着那些可怕的回忆,好像那些事情并不是发生在他身上,又好像他已经
遗忘,已经接纳包容且释怀。
云苏月很震惊!
她想不通为什么天底下会有这样的父亲,或许是身为人母了,又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也同样下落不明,云苏月唰的一下站起来,就算是极力克制,也很难冷静。
她默默的抽出了身上的匕首,直接要往外走。
“苏月?你要做什么?”楚凌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
云苏月气不过,咬牙回道:“我不会害你父王的命,我就是想,让他尝尝满身伤口的滋味。”
一半是不动声色的讨好,一半是真心实意的上火。
楚凌文现在就睡在大堂上,云苏月想上去割他个几刀,怎么会有父亲不疼
爱孩子,还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
瞧着云苏月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楚清恒反倒是笑了起来。
云苏月一愣。
自从见到楚清恒第一面开始,或许是因为病痛,楚清恒的笑里总带着苦带着涩,那些温柔反倒像是成了楚清恒的面具。
这一笑,多了点生动的人味。
“别去,你以为我是因为打不过他才没反击吗?”楚清恒把云苏月拉了回来,手上带了力气,却能很好的控制不牵连到腰腹伤口处。
云苏月这才想起来,楚清河说过,楚清恒身上的武功并不弱。
“我总是生病,总是要死,以前也会觉得,或许他对我这样是因为惋惜。”楚清恒讲
的很认真,云苏月却听的心惊肉跳,她连忙打断:“不是的!他这样对你是不对的!是他的问题,他性情暴戾,不配当个父亲。”
“是,在外的这五年,我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楚清恒垂眼,看着自己手腕袖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伤疤,似乎不痛了。
烫的,打的,割的,咬的,他都记得,更多的是伤心,是无助,是难过,年代久远了,他甚至忘记了当时的疼痛感。
他甚至曾经以为,天底下父亲都是如此,直到见过了无数父亲,才发现楚凌文这个父亲是不正常的。
“炎婆他们,是我的人。”楚清恒又开口,他用极其平淡又温柔的语
气慢慢说道:“我虽自小病痛,但……还算有点武学天赋,炎婆和那些暗卫侍卫,是我亲手创立带出来的,五年前我以为我活不了了,这才把她们留在了父王手上,只有跟着父王,她们才能有饭吃。”
云苏月有点愣愣的,她是真没想到,文弱又温柔的楚清恒,竟然这样有本事。
楚清恒看她那震惊到呆愣的模样,心头发软,带着笑意突然又说道:“苏月可曾听说过一个传言?气息渐弱的大楚,之所以能在五洲大陆内独占一隅,是因为宝箱和钥匙?”
听到宝箱和钥匙这几个字,云苏月猛的一激灵。
因为,她此次回京城,为的就是这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