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舟说的很清楚,把楚清恒救活的概率只有一半。
接下来的两天,楚清恒不仅要准备疗养房,更残忍一点的,还要交代后事。
谁也不能保证,老天爷到底偏向那一边。
云亦舟也格外肃穆,奶呼呼的小脸上,每天都是紧绷的,还会练手指,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
当天晚上,楚墨渊来了。
楚宜柠一见云苏月,就要她抱。
天色还早,才刚过晚市时候,云苏月怕被别人看见,急忙关上了院门。
楚墨渊侧目看她:“放心吧,我看过周围,没问题才来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布包,递给了一旁眼睛
亮闪闪的云亦舟。
“利器,千万小心。”
“嗯!”云亦舟点头,带着楚墨渊进了堂屋之后,才在灯火下打开了布包。
灯火照耀,几片极其锋利,厚薄大小不一的刀片泛着冷硬的光。
“你要这些银刀做什么?”楚墨渊实在想不到云亦舟突然跟他要这些特制的刀具干什么,危险又不实用。
“切……切东西。”云亦舟不知道云苏月有没有跟楚墨渊说过楚清恒的事情,所以不会乱说。
云苏月抱着楚宜柠,站在后面,默默的看着云亦舟检查手里各式各样的刀片。
说实在的,她有些震撼。
现代社会里,
一套精致的手术刀或许让人司空见惯,而大楚这个朝代,云亦舟是第一个提出剖开表皮,切除病灶想法的大夫,他手里拿着的,是这个时空里出现的第一套意义上的手术刀。
不亲眼看见,云苏月难以形容那种感觉。
什么中医西医,医药起源就在华夏,从神农尝百草开始,沉淀了上下五千年的医学,远远不是国外那些激进又功利的治法能比拟的。
“殿下。”云苏月抱着楚宜柠,喊了一声楚墨渊。
犹豫了一瞬,她把楚墨渊喊到了堂外,把楚清恒的事情讲了出来。
楚清恒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了摄政王府,
之前的事情也就不是绝对机密了,况且云苏月知道楚墨渊没有朋友,不会出去乱说。
她习惯所有事情都有备用方案,如果她没猜错,楚墨渊此刻还在怀疑云亦舟是不是他的亲儿子,在没有查明之前,楚墨渊都会保着云亦舟。
“殿下是知道舟舟的,他几乎是与生俱来带着对医药的天赋和热情,他跟我说,如果治好了大世子爷,往后所有得了这种病的人,就都有救,所以我不会阻止,会鉴定的站在舟舟背后。”
云苏月装傻,不会直白的点穿楚墨渊现如今的猜测。
“治疗难免有意外,谁也不能保证。”云
苏月把话题往上面引,隔着昏暗的夜色,观察楚墨渊的神色。
虽然她相信楚清恒给她们备的后路,也相信云亦舟的医术,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什么意外,云苏月希望楚墨渊能是那个万无一失的备用计划。
“殿下……”
云苏月张嘴刚要继续说。
对面的楚墨渊陡然轻笑了一声。
“云苏月,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跟我绕?你想要我到时候盯着摄政王府,有意外救你们,你可以直说。”
黑暗里的楚墨渊顶了顶腮,对云苏月的试探很不耐烦。
“跟我好好说话,别摆出你对别人的那些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