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祁香乐舌头打结,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直觉的就说出了求饶的话:“放过我,我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
她感觉只要云苏月想,随时随地就能把她杀了。
越想越怕,祁香乐抖如筛糠。
云苏月坐在轮椅上,至始至终眼神都是平和的,温柔的,只有眼底偶尔会闪露微微的锋芒。
“你不想死?好巧,我也不想死。”
谁会想死?
这世上千言万语,鸟语花香,春花秋月,烟火岁月,都没看够怎么可能舍得死?
“你凭什么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因为你是祁老将军的大孙女?
”
别说县主,就是祁老将军想要杀人,也得寻个天衣无缝的名头出来,不然就得偿命。
以为这么肤浅的陷害就能把人头拿到手,当大楚的律法是摆设吗?
人活世上,就得有规矩。
规矩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云苏月声音冷然,横直的刀柄抵在祁香乐的脑门上。
轻轻的,却铿锵有力:“祁香乐,你出生富贵万人拥簇,享受着别人终其一生都难以得到的荣华,你学武学箭,到最后却只想着靠这些获得优越感甚至随便杀人,拘泥于情爱宅院,你配不上所享受的这些。”
“强不执弱,众不劫寡,
富不侮贫,拿刀是用来扞卫,而不是欺辱。”
云苏月收了刀柄,扔在旁边,眼神冷淡。
“若是强权皆如你,大楚,当亡。”
“对!”
花裳走上前来,听着云苏月这番话,眼眶都红了。
她不会说,但她懂得云苏月说话的道理。
她爹爹也曾劝她习武,但她觉得累,觉得粗糙,便死也不同意,再想到刚刚云苏月差点被祁香乐砍死的场面,还忍不住后怕。
若是这把刀,有一天对着是自己的脑门呢?
一直到现在,花裳才明白自己爹爹的良苦用心,学武的宗旨不是抢夺欺辱,而是有能力扞卫!
“苏月,我我,我可以跟你学习吗?随便什么都行,强身健体也行,我也希望我能保护什么。”
花裳很激动,不断的掉眼泪。
“行啊。”云苏月笑,一双凌厉的眉眼瞬间化干戈为玉帛,柔软又温暖:“只要想学,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但现在我们得去找祁老将军,告诉他我不愿教香乐小姐,让他另请高明吧。”
说罢,云苏月回过头,朝着云亦舟招手:“儿子,回去了,将军府的饭菜再好吃也吃不长久了。”
花裳一边擦眼泪一边咋舌。
幸好云苏月只是在祁香乐面前说说,这要是被祁老
将军听见云苏月诅咒他将军府的饭吃不长久了,还不得把他老人家气的当场吐血?
这个念头才刚刚转过去,花裳就听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出现。
“不用去找我了,我都听见了。”
花裳吓的顿时愣在了原地!
紧接着,白发苍苍却勃然英姿的祁老将军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这可怎么办?祁老将军到底听见了多少?
“将军,苏月刚刚说的也都是气话,您……您不要……”花裳慌了手脚,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云苏月那句吃不长久的将军饭。
祁老将军目不斜视,大步流星已经走到了云苏月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