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祁香乐手里的长柄刀已经砍到了云苏月的脑袋上,花裳吓的头皮发麻,失声尖叫!
“苏月!”
大楚历来男女等级界限分明,特别是没有封号的普通人,思想观念里就是男人书画兵工,女子琴棋绣花,所以花裳即便是个武官的女儿,也从来没学过拳脚功夫。
就算学过,花裳也不敢真的跟祁香乐对打,没有名目的出手,即便她是秦向冠的妻子,也是找死。
只听“铿锵”一声!
谁也没看清云苏月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刀光一闪。
再定睛一看,祁香乐手里长柄刀的刀头被拦腰切断,只剩个空荡荡的棍子,而云苏月手中捏着一把短匕,人如
其刀,寒光毕现。
刀头跌在地上,如同祁香乐的自尊心,叮当一声。
花裳抬脚要过来,却看见云苏月左手背在轮椅后面,冲她摆了摆手。
事情还没完。
云苏月哎呀哎呀了两声,满眼的心痛:“别打了,别伤了我的刀,这可是殿下送给我的,殿下宝贝的紧呢。”
说着,云苏月修长白皙的指尖,摸了摸短匕上耀眼的红绿宝石。
这把刀是楚墨渊平日里最爱带在身上的,别人或许没注意,但身为楚墨渊痴女的祁香乐,一眼就看了出来。
楚墨渊竟然真的喜欢这个丑女!
祁香乐的那些疑心,那些不确定,那些不敢相信,在这一瞬间分崩离析,彻
底坍塌。
余下的就只剩不服气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云苏月这个丑女就能得到楚墨渊的喜欢,凭什么她祁香乐好手好脚,舞得一手好刀,就算不是个顶级美人也漂亮的很有特色,却连想给楚墨渊当妾都被拒绝!?
一定是云苏月!
这个丑女一定是给楚墨渊下毒了,等宰了云苏月,她再去质问楚墨渊!
她要云苏月死!
祁香乐被云苏月刺激的彻底失了理智,刀柄一扔,又去拿长戟。
长戟也被云苏月折断了,祁香乐压根就看不清云苏月的动作,她甚至看不见云苏月到底有没有出刀。
长刀,短刀,长剑,短剑,斧子,长枪,短戈……
院子
里一排的武器被祁香乐拿了个遍。
云苏月至始至终都坐在轮椅上,身子都没怎么挪动,每一把武器到了她面前似乎就失去了作用。
同时失去作用的,还有祁香乐的骄傲。
她以为自己跟京中所有女子都是不同的,她不屑歌舞,瞧不起琴棋书画,看不上绣花做衣,偏爱舞刀弄棒,她应该是高于那些柔弱女子的。
可如今,最长项射箭比不过云苏月,每一刀每一枪都被云苏月轻松化解,云苏月甚至是个瘸子,双腿不能用的瘸子,她最瞧不起的瘸子!
甚至到了最后,云苏月低头捡起了一根断了的长刀刀柄,四两拨千斤打掉了祁香乐手里的弯月刀,棍
尖直指祁香乐的脸!
“苏月!”
花裳在旁边看的热血沸腾,但也被吓的尖叫出声!
祁香乐虽然胡搅蛮缠又想伤害云苏月,但她到底是祁老将军最为疼爱的大孙女,要是云苏月真的把祁香乐打死了,花裳想不到后果。
也就在花裳惊叫的这一瞬间,云苏月停下了动作。
棍子停在了祁香乐鼻尖一寸的位置,带起来的阵风吹往祁香乐,扑面而去。
生平第一次,祁香乐感受到了真正的杀意。
那种让人手脚麻痹,思想停顿,冰冷又强大的杀意。
这哪里是一个没上过战场,没有真刀实枪你死我活的小姑娘能承受的?
祁香乐吓的腿一软,跌坐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