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纭端着假笑,撑着唇角。
“怎么会呢,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呀。”
南妤心底暗骂蠢货,面上却亲近黏人。
“姐姐真好,这是刚刚皇后娘娘赏的桃花酿,姐姐尝尝?”
见南纭展露善意,南妤便开始迫不及待地使自己那些小伎俩。
南纭权当看不见,顺着她的动作将桃花酿饮下。
就在南妤以为自己奸计得逞之时,南纭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杯有迷药的桃花酿替换给了南妤。
“确实好喝,妹妹也尝尝。”
南妤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毫不防备的喝下。
虽然觉得味道有些怪,但想一想一会儿南纭即将身败名裂,她也顾不得这些了。
阴影处,桂圆出现比划了个小动作。
南妤余光瞥到,身子都激动的抖了一下。
而在一旁佯装无知的南纭,实在是辛苦。
上一世,她是要有多眼瞎,才能被这个蠢货蒙骗至深?
算了,谁让之前的她大字不识不谙世事,又如何能想到血脉至亲比之野外,豺狼虎豹还要凶恶?
时候差不多,南纭开始装晕。
南妤喜出望外,又强忍克制,就算自己有些晕眩,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饮过酒,便也没再放在心上。
一个‘不小心’,
南妤将杯盏推落,浅粉酒水尽数散落在南纭长裙上。
酒香阵阵扑鼻,南纭佯装惊慌。
“啊!”
“姐姐!妹妹不是故意的,姐姐可带了换洗的长裙,妹妹陪你去换一下吧?”
南妤扮作一副无辜样子,染着酒气的瞳孔平添几分迷离。
南纭心中暗嘲,实则却表现的愚昧。
“去哪里换呀?”
“侧面有专门准备的换衣室,姐姐第一次进宫不知道,妹妹陪你去。”南妤说着就要搀扶南纭。
南纭故作踉跄,半依靠在南妤身上。
二人动静不小,又是如今热议话题。
不少人都频频侧目,见姐妹俩这般和好如初互相搀扶的景象,心里都生出几分诡异之感。
苏姿亦将此幕看在眼里,若不是纭儿提前和她打好招呼,她怕是早就要冲过去了。
然就是如此,她这心里头也仍是放心不下。
“孔姨,纭儿是真的会没事吗?”
孔兰花打量四周发现无人注意此处,这才低头凑到苏姿耳畔轻声说着。
“大小姐放心,小小姐早就发现南妤有猫腻,身边的丫头随身带着软筋散,老奴刚刚一直注意着二人动作,小小姐将有软经散的那杯酒换给了南妤。”
“小小姐告诉老奴,这叫将计就计
。”
孔兰花说话间,眉眼间满是骄傲。
苏姿微微一愣,随即勾唇。
“她这模样,当真是像极了小黎。”想起小黎,苏姿又忍不住叹气。
她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当年那个鬼灵精怪心如明镜般的小梨,怎么就好似蒙了眼一般看上了南辉?
生下纭儿以后,小黎才后知后觉,却已然无法从固定的命运中逃离了。
望着纭儿离去的方向,苏姿只希望这一次,她能守得住纭儿!
坐在最高位置上的史霓,将众人神态尽收于眼底。
南妤的计划,她也知晓。
但总觉得一切似乎进行的太过顺利了些。
南纭一直警惕叫她无从下手,如今又为何主动找上南妤?
心有不安的史霓,叫来心腹阿珍。
“去盯着些。”
“是。”
此时另一边,南妤已经带着南纭来到人影偏僻处。
但不知为何,南纭好似故意使坏一样一直压着她,她几乎承载着南纭全部的身体重量。
但转头看她一副意识涣散的模样,南妤也只能咬牙坚持,心里暗暗想着。
‘叫你勾引圣上,叫你夺了我的诗会魁首。’
‘一会儿看你身败名裂,谁能来救得了你。’
南纭闲暇之际微睁开眼眸,看着满头大汗的
南妤。
小样儿,中了软筋散还这么有力气,看你一会儿还有没有力气跑?
很快,二人来到一处宫门前,门前只守着桂圆一人。
“都准备好了吗?”南妤气喘吁吁的问。
桂圆连忙将南纭挪到自己背上,“都准备好了,人就在屋内,周围也绝不会有人来的。”
“好,我要亲眼看着这个贱人清白尽毁!”南妤咬牙切齿的说着,脚下却是虚浮一晃。
桂圆连忙去扶,把南纭晾在了一边。
而原本瘫软的南纭趁着她们二人背对着自己,直接一掌劈下。
桂圆和南妤双双昏厥。
南纭得逞勾唇,同样的套路她还能上当两次不成?
她先将南妤拖进屋子里,屋里床上王富不着寸缕酩酊大醉。
将南妤弄成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又把她丢进床里。
做完这一切,南纭累的大喘气。
本想快速离开现场,却听到王富稀里糊涂间,嘴里还都是那些肮脏词汇。
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屈辱,南纭眼底厌恶至极拿起了床头处的剪刀。
看着锋利的刀刃,她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王富。
她还记得上一世临死前,陈婧香说过,这床头放的剪刀就是拿来给她自戕用的,可她厚颜无耻竟然如此苟活了下
来。
想起那种种诛心,她冷笑一声。
直接将那祸害人的玩意儿剪下。
凄厉的一声惨叫入耳,南纭有条不紊的将剪子塞到南妤手中,随后从后窗一跃而出。
匆匆赶来的阿珍,心头顿觉不妙。
走进院里才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桂圆,而房间内满是男子绝望吼声,还有一个响亮的巴掌。
“啊!我怎么……在这儿?”
被打醒的南妤都顾不得脸上烧灼的疼痛,急忙的将衣裳护在身前。
可身旁红了眼的王富并不准备这么放过她!
“你这个贱人,老子的命根子你都敢动,老子要了你的命!”
剧烈的疼痛和和断裂在一旁的命根子,深深的刺痛着王富。
王富狠狠的掐着南妤的脖子,恨不得叫她偿命!
所幸阿珍来得及时,及时制止了王富,救下奄奄一息的南妤。
但是南妤提前安排好的看戏众人,也一并抵达了战场。
走在最前面渲染气氛的曹琳嘴里还骂骂咧咧。
“我刚刚就瞧见二人鬼鬼祟祟的往屋内走,这可是春日宴啊,怎容得她如此秽乱后宫?”
“就算她自小养在庄子里不懂规矩,也何该知道些礼仪廉耻?”
“来到这偏僻之地,哪里是正经女儿家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