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满目惊愕的抬头看向白引歌,“你……你不回来?”
白引歌心酸的反讽道,“从你和鸳鸯相爱那一刻,我们就结束了。以后我来太子府会继续易容,我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想个办法让我和煊儿多处一处。”
丈夫没了,儿子还在,她得在有限的时间多给他一些陪伴。
白引歌其实一直都想带煊儿一起走,可她问过萱萱很多次,低维的人无法穿越虫洞到高维世界,会被碾为齑粉。
她遗憾不舍,但也只能放手。
“虽……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变了,但白引歌,你依旧是太子妃,你可以陪着煊儿,我能力范围内可以给你的一切,我都会给你。”
曾经最亲密的爱人,如今夜煌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的身份。
他说的这些话,自己都觉得烫口,但还是艰涩的说了出来。
白引歌心说我谢谢你的慷慨,但世人眼中重要的荣华富贵我不需要。
“那多尴尬啊,万一哪天我气不过一剑把你捅了,煊儿就同时失去父亲母亲了!”
“还是保持安全距离的好,你好的越快,我在你身边的时间越短,这样我们也能轻松一些,你要争气要加油啊!”
调侃的语调,是从心碎一地的灰烬中拼凑起的坚强。
眼泪倒灌,除了没涌出眼眶,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疼痛欲裂却不能表现出来。
白引歌说完,从手持镜里拿出化妆品再度给自己变妆。
很快,那一张熟悉的脸被遮掩过去,留在夜煌眼前的是个干净的小生。
“殿下,我这有些药需要你每日按时服用。吃的东西,这上面有针对厌食症专门的食谱,你拿去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令你心底产生一丝的波动。”
“不一定是要想吃,就觉得这菜色不错,或者排盘好看都行。”
公事公办,俨然已经把感情兜头抛弃。
白引歌的态度两夜煌心脏打鼓。
“你说的我都会照做,白引歌,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你别这样云淡风轻,我看着觉得愧疚……”
夜煌配合的接过白引歌写了标签的药和厚厚的食谱,但他没看一眼,紧张巴巴的望着忙碌的她。
“那不然太子殿下要我怎么样?让你赔我金山银山以减轻你的愧疚感?”
“行吧,看在你是我孩子亲爹的份上,也是为了你能更好的带好煊儿,我要你写一份
保证书。”
“保证日后无论再迎娶谁,生几个孩子,煊儿都会是你捧在掌心的宝。哪怕你登基为帝,你也要一如既往的爱护他信任他,就算他犯天大的错你也不能伤害他!”
身在皇家,有好多的身不由己,白引歌早已经感受透了这人情的冷暖。
就算是亲父子,大顺帝处死沐王的时候,不也眼睛也没眨一下?
虽说沐王只是个侄儿,但也是他爱护着长大的不是。
所以这保证书变相就是护身符了,白引歌觉得很值,只要能护住煊儿!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只会有煊儿一个孩子!但保证书我会写,来人,备笔墨纸砚!”
为了让白引歌安心,夜煌写了很长一篇,涉及的条条款款有些白引歌都暂时没想到,但他明显顾虑到了。
完成后,夜煌带白引歌一起去看煊儿喂鱼。
煊儿淘气的把手放到水中,捏着饵料,让鱼张开大口把他的小手一起吞进去一些。
白引歌心急如焚的上去将他的手抓起来,“小世子,鱼有牙齿的,您没受伤吧?”
煊儿起初被吓了一跳,看是来治疗自家父王的大夫,转瞬和颜悦色,“大夫我没事,我很小心的,才不
会被这些大嘴怪吃掉!”
明媚的笑容,温热的触感,让白引歌心脏几乎停跳一拍。
在噩梦中她和煊儿见过两次,第一次是欢儿抱着他熟睡时,第二次煊儿清醒,可因为被鸳鸯教坏对她很是仇视。
如今能看到这般和颜悦色有礼貌的煊儿,她大感欣慰。
“小世子真是聪明,吃过午膳了吗,要不要来一点小零食?”
实验室的抽屉里有士力架和巧克力,甜甜的,应该是孩子的爱。
白引歌来的路上拿了出来,藏在手里,如今顺理成章的拿出来。
煊儿惊喜的瞪圆了像极了夜煌的眼睛,“这是何物,外表好奇特,我从未见过!”
夜煌看他们母子相处融洽,慈爱的笑着道,“尝尝不就知道了,这是白大夫,以后会时常来府中,父王身体乏力不能长时间招待,你得替父皇好好款待她知道吗?”
煊儿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巧克力,点头如捣蒜。
白引歌剥了外包装用白葱般的手指捻着放到他唇边,煊儿先闻了闻,再用门牙小咬了一口,“好吃!”
“父王您且放心,白大夫儿臣会照顾好的。白大夫,你还有这好吃的物什吗?我那边有很多旁的美食
,我跟你交换啊?”
丝滑的巧克力进口嚼了几下就没了,煊儿不够尽兴,要以物置物。
白引歌掏出剩下的五个给他,“当然有,这些都是小世子,日后我来还会带更多新奇好吃的美食,小世子期待着吧!”
调动孩子的积极性,她很想抱一抱他,但又怕惊到他。
夜煌似看穿了她的念头,对煊儿吩咐道,“拿了白大夫的东西还不好好道谢,白大夫他们国度的人道谢都是拥抱,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煊儿热烈的抱住白引歌,满足的扬唇,“谢谢白大夫,你和我母妃一个姓,你这么好,她肯定也是个很好的人!”
白引歌喉头哽咽,孩子,我就是你母妃啊。
还好现实鸳鸯没教坏煊儿,还好他们还能拥抱,也不枉她此行了。
“太子妃我听说过,是个很好的人,小世子可以放心。”
煊儿和白引歌分开后,站直身体,好奇的问道,“那和鸳鸯姨相比如何?煊儿没见过母妃长什么样,但煊儿很喜欢鸳鸯姨,也不知道母妃是不是像鸳鸯那般和蔼慈善?”
白引歌身体猛然一僵。
她在心底无声苦笑——她最爱的两个男人,都很喜欢那个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