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引歌没想真死,她死了煊儿怎么办,一定会被鸳鸯给害死!
她力求自保,是希望假以时日能令夜煌幡然醒悟。
可夜煌没给她机会。
噗——
夜煌快如疾风飞掠至她的眼前,就着她的手臂大力往下一拉,硬生生借着她自己的手划破她的衣服和胸腔,拉出一条一指长的血痕。
刀尖没入的很深,白引歌震惊痛楚的往下看,只看到匕首的手柄。
夜煌下手……还真是狠啊!
他这是要生剖出自己的心脏?
“你不愿意配合,本宫只能自取!”
冷硬的拔出匕首,将刀尖的血滴入备好的小瓷瓶,一滴,两滴,三滴。
白引歌疼痛欲裂的捂着伤口重重栽倒,夜煌没看她,全部的精神和心力都在心头血上。
楚焰不在,根本没人帮白引歌。
鸳鸯在两人后面看点这一幕,短暂的唇角微勾,嘚瑟的表情如流星一般一闪而逝。
“来人,把她拖下去请大夫来诊治。七七四十九天内,本宫要她活着!”
面无表情的吩咐完,夜煌拿着装血的瓷瓶走向鸳鸯。
白引歌疼急了,温热的鲜血不停的往伤口外涌,大量失血让她身体发寒,眼前一片花白和模糊。
原来,男人爱你的时候可以把你捧
在手心,一旦不爱了,他可以残忍无情的将你开膛破肚。
失去意识前,白引歌悲戚的想,自己走的这条路,比母亲当初走的那条还要凶险。
和父亲离婚,母亲大病一场,一病三个月,去了半条命。
而她为了夜煌回来,他硬生生要亲手送她去死。
她很想为他开脱——这不是他的错,他是爱子心切,再加上之前被冒牌货伤害,鸳鸯的挑拨,几重影响下,他把自己当了仇人。
可她没力气了,因为她被伤的太深了。
睿智如他,其实早已发现自己说的这些针对性很强了。
可他闭耳不听。
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的心底已经有了鸳鸯,他心中的天平早已偏向她那一边。
所以就算自己说的是事实,那又如何?
他只愿意相信鸳鸯,呵。
睡吧,白引歌。
等睡醒了,一定,一定要想办法带煊儿离开!
……
白引歌被带了下去,她没看到鸳鸯取煊儿指尖血,弄得孩子疼痛大哭,哭的满面惨白呛咳连连的画面。
鸳鸯取了血让所有人都出去,包括夜煌。
经过她治疗的人都知道,她跟太子妃一样是个怪人,治疗的时候不喜欢有旁观者。
夜煌配合她,忍耐着等在门口。
等了
约一炷香的功夫,鸳鸯近乎虚脱的叫了他一声,“好了,殿下,孩子救活了。”
夜煌推开门疾步进屋,只见刚才浑身冰冷,甚至肤色紫绀的孩子,如今小胸脯快速的上下起伏着,面色红润。
他有些激动的上前,从鸳鸯手里抱过已经穿好小衣服,被包入襁褓的孩子,认真仔细的打量着他,“鸳鸯,你太厉害了,竟能起死回生!”
“殿下,这多亏大世子的指甲血。孩子现阶段是救活了,但还有些后遗症没有显现,需要大世子七日的指尖血,还请殿下应允。”
能折磨白引歌母子,鸳鸯内心愉悦。
她故作担忧的提出要求,夜煌仔细回想了一下煊儿被取血后也无多大异样,再加上鸳鸯会为他调理补血,他答应下来。
“能救自己的弟弟,煊儿也会高兴的。”
鸳鸯欣慰的点点头,“殿下您尽管放心,煊儿是我们孩儿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倾尽全力将他的身体调理至最好,我对天发誓。”
夜煌抱着孩子踱步,“你身子虚,自己的问题还没处理完,我去叫稳婆进来继续。等你这边好了,我再抱孩子陪你。”
怕鸳鸯误会自己抢她孩儿,他补充一句。
鸳鸯笑的幸福,“殿下有空
,不如想想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鸳鸯才疏学浅,取名的事就拜托殿下了。”
夜煌沉稳的颔首,“放心,本宫早有准备。”
怕耽搁久了对她身体不好,他说完立即召来稳婆为鸳鸯处理产后事。
确认夜煌抱着孩子暂时离开了院子,鸳鸯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大袋银子给稳婆,“辛苦你了,拿着就离开吧。”
稳婆笑的跟一朵大喇叭花一样,一脸的褶子堆积在一起,看上去奸诈又邪恶。
“贵人放心,老奴自此会从京城消失个彻底。”
……
白引歌再醒来已经是三日后。
她被安置在了下人房,门窗都被锁着,除了大夫和送吃喝的婢女,谁都不让见。
身上的伤经过处理,但还是很痛。
她睁开眼大脑轮空了几秒,想起自己的遭遇,她自嘲般的扯了扯唇角,“自作自受。”
挣扎着,疼出满头大汗才堪堪坐起,白引歌扯开里衣查看胸前的伤口,被夜煌切开的伤口被鸳鸯缝合起来,洒了止血消炎的药粉。
应当是刚换过药,还能看到有白色的粉末没被血给浸湿。
伤痕旁边有两个不太显眼的针孔,怕是鸳鸯用了粗长的针扎入她心脏取血的痕迹。
肚子断掉的肋骨采取了保守治疗
,白引歌不舒服的吭了一声,门外忽然响起交谈声。
“行个方便,里面的人是我的旧主子,我就想看看她是生是死。”
第一个开口的是欢儿,白引歌凝神聆听,守卫不由分说答应下来。
“欢儿姑娘您是楚焰大人的妻子,我们自当放行。只是您进去的时间不能太长,鸳鸯神医每日申时会来取血,被她撞见,小的怕您未来不好处。”
欢儿点头如捣蒜的应下,还给守门人一粒碎银子答谢,他愉快的走去月洞门,远离院子给了她们空间。
一进门看到白引歌坐起身来,欢儿顿时眼眶发酸泪如雨下。
“娘娘,您,您终于醒了!”
喉头哽咽下一句,我真怕您醒不过来。
她提着食盒,大步流星的跑过去,嘭的跪到在床沿边白引歌的面前。
白引歌伸手搀扶她,“我没事,至少还活着……”
欢儿摇头,苦意更浓,“不,一点都不好,娘娘,若是知道您留下会被殿下这样对待,我就是将您打晕了带走也不会让您留下!”
觉得对不起白引歌,欢儿从食盒里拿出一套丫鬟的衣服。
“您醒的正好,欢儿伺候您更衣,委屈您穿一会儿丫鬟服了,等您出了太子府,欢儿再给您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