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我确实知道一些内情,但我们不能阻止,我们只要相信皇上,他不会冤枉良臣的。”
慕大夫人眉头紧蹙,闭了闭眼,半晌,艰难的点了点头:“那……你大伯会不会……”
“不会,大不了……皇帝舅舅只会训斥他一顿,装装样子。”
慕大夫人一颗心当即回了原处,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想来风哥儿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慕大将军虽然心里记着不要惹皇上生气的话,但现实情况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这个武人脑袋根本没听懂皇帝言辞之中的暗示,反而是一直喊着冤枉。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只好又拍案而起,把他轰出去了。
慕大将军傻眼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的回了府里。
慕大夫人虽然心里有数了,但看他满脸受了打击的模样,还是追问了一句:“怎么样?”
慕大将军僵硬的扭过头:“不,不知道。”
“皇上是怎么说的?”
“皇上说……没什么大事……那人都关起来了,怎么就没什么大事呢!那那那……他都坐牢里去了!还
说什么外室!他天天都在屋里,哪有时间去找外室!我嘴皮子都要说破了,皇上就是不听!一气之下把我赶出来了!就……没了。”
慕大夫人:“……”
好像……听起来确实没什么大事,该不会是他根本就没能明白皇上的意思?
想着,她试探着:“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还是让人去了天牢里照看着风哥儿得好。”
“夫人,四姑娘带人出门了,说要去探望二少爷。”
慕大夫人一颗心已经到了实处,点点头:“看来不用去了,瑜姐儿办事周全一定会照顾风哥儿的。”
“可是,可是……这罪名不心虚,就算照顾了也没有什么大用啊!”
“哎呀夫君,你听我说……”
天牢虽然看守严密,但是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加上她的身份,没怎么浪费口舌就见到了二哥。
“二哥,你可还好吗?”
“四妹,屿弟,你们来了。”
慕知瑜回头看了一眼裴屿,眼神一闪,瞄了瞄旁边的狱卒。
裴屿把手伸进袖子里,拿出两张银票塞给狱卒:“这位大哥,有劳通融一番,让我们和二哥说几
句话。”
狱卒还算客气,翻了一下手上的银票,笑呵呵的回身走了。
“二哥,你在这牢里恐怕还要待上几天,这边上下我都打点好了,虽然比不得家里,但一定会尽量照顾你的。”
慕乘风非常淡定,还冲着他们笑了笑:“我没事,皇上本来就没有心存为难,虽然身在天牢,但待遇也还算不错了。”
“许统领和那个女子呢?”
“皇上说,为了避免我们串供,把我们分开关押了,想来也是方便你们来看我。”
“二哥心里有数,但是大伯确实忙乱一片,刚才进宫去跟皇上理论,然后就被赶回来了。”
慕乘风摇着头:“哎——我也算是白提醒了……想来他们也担心我,你回去转告他们,我没什么,劝他们宽心。”
“大伯去闹一闹也好,这才更真实,若是慕家十分淡定,那才更不正常。”
“嗯……”
“二哥放心吧,”慕知瑜压低了声音,“我留了人手,免得有意外。”
“劳你们费心了。”
“二哥,我们不能久留,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出了门,看见
狱卒,又是银子打点下去,狱卒们一个个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出去。
三个人分开审讯,审了两天,三个人还是各说各话。
许统领一直把矛头指向慕乘风,那个女子更是坚持说自己是慕乘风的外室,慕乘风满身正气,只说清者自清,一切自有皇上做主。
虽然有两个人指证他,但他依然是巧舌如簧,虽然确实有一些物证,但证据算不上有力。
皇上现在满心愁绪,三个人各执一词,情况就这么僵在这儿了。
“老二,你也是此间受害者,你觉得有什么法子?能找出真相来。”
谦王低眉顺眼,言辞之中满是谦虚:“儿臣无能,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法子。”
“欸——法子好不好也得说出来才能知道,说吧。”
谦王犹豫片刻:“许统领虽然官职已经被废,那女子也只是一届平民,但是慕二公子是慕大将军之子,身上虽然有嫌疑,但并没有定罪,断不可贸然用刑,但这样问下去也是没个结果,不如……让这些审问的官员全都退下去,找个机会暗中审问,也好知晓真相。”
皇帝来了兴致:“
暗中审问?怎么个暗中法?”
谦王微微低头:“他们之中,若是有人受人指使,只要指使的人出言询问,想来是会把真相说出来的,只要找人在暗中听着,也就什么都有了。”
皇帝捋着胡子,良久,点了点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也罢,就这么办吧。”
这件事交给他,慕家人心里是“咯噔”了一声。
“来了。”
慕知瑜听着阿岁的禀报,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棋子。
“好哥哥,你说,他会让谁来拉拢我们?”
“最好的人选当然是林家,只是林尚书未必会同意。”
“姨夫虽然不一定会劝服,但是姨母关心我们,他一定回来,只要来了,目的也就达成了。”
“所以,还要暂时‘答应’谦王的拉拢。”
“到时候就看苏云白的药如何了……哎呦,我下错了!”
“不行,瑜儿,不能悔棋……”
慕知瑜扁了扁嘴巴,拉住他的手:“好哥哥,你就让我一子吧~”
裴屿摇了摇头,满脸无奈,眼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回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你啊……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