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鬼
周毅和周悛在厨房里忙活,黄玄冰把米一灀扔在一旁,自己则对着一只鬼大眼瞪小眼,米一灀倒是已经习惯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几人吃饭的时候,则是一只鬼眼巴巴地把饭桌上吃饭的四人“瞪”着,虽然它木有眼珠子~
吃饱喝足后,就变成四双眼睛把它瞪着了,这次是有眼珠子的。
“怎么处理?”周毅问,主要是就这么放在屋子里边,感觉有点古怪。
周悛用食指点了点下唇,想了想,然后抬起手说道:“可以当宠物养;可以杀了以绝后患;可以放生‘炼狱’。”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一指。
其实还可以给他“吃”,不过他挺挑食,不喜欢吃“垃圾”。
嘛,都说是“垃圾”了,也不算挑食啦。不过在贫瘠的炼狱,“垃圾”也很少的。
听了周悛的解决方式,周毅想也不想,果断选三:“放生。”
“好。”哥哥选的,他不需要问为什么,哥哥喜欢就好。
黄玄冰好奇地追问道:“怎么放?”
周悛抓住堕鬼,堕鬼惧怕他,动也不敢动,任周悛把它捏捏揉揉。很快周悛手里的堕鬼不见了,成了个灰黑色的大球体,说球球算是好的,其实看上去是一片混沌。
用手抬了抬,球球好像一团凝聚的烟雾,散了一下又迅速聚合。拿着球球的手往上轻轻一抛,球球便“嗖”地没入天花板……
随后屋子里响起周悛幽幽的声音:“就这么放。”
黄玄冰:“……”说好的“炼狱”呢?!果然是她奢望了吗?!
其实所谓的“放生”,那堕鬼到“炼狱”,顶多了也就一花肥养料的命。
无人看到的是XXXXXX大学东部某栋居民楼的正上方,一片混沌体似的大球被抛向夜空,随后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又大又长的裂缝,裂缝之后则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在无人知晓的夜里,裂缝将球球吞没后便消失不见,一切重归平静。
平静,也不尽然。
就在裂缝消失的同时,警笛声在这栋大楼不远处响起……
“所以说,那个壳子什么的是怎么回事?”黄玄冰一脸生无可恋,凌乱得很,“我没搞懂啊啊啊。还有还有,小悛,为什么我能揍那鬼啊?”
“哥哥寝室里死的那个人不是菏泽。星期天死的那个也不是罗开阳。”
“怎么会!警察都……”
黄玄冰张口就想否认,却被米一灀阻止了:“你让他说完。”
“哦。”说着黄玄冰在嘴前做了个关拉链的动作。
“警察?鬼站在警察面前,警察都看不到。”
星期三死的是罗开阳,星期天死的是雷锐,雷锐是周毅的第三个室友。而菏泽,早在那之前就死了,死后化成了厉鬼,穿着自己的皮囊留在人世。
它需要人的皮让它修复自己的皮囊,所以它剥了罗开阳的皮,一张皮原来可以让它用一段时间,可是它太贪得无厌,把主意打了哥哥的身上,还让哥哥受伤……”周悛说到这里一顿,眸中闪过一抹阴冷。
周毅同时也想到了那时候晚上回家在隧道遇到的人,他还被那鬼抓伤了后背,伤口好得很慢。
“我当时将它撕碎后,没想到它逃了一丝残魄,还吃了人,然后还有力气回去还杀了雷锐,它将坏了的皮脱下,又穿上了雷锐新鲜的皮。
它太虚弱,被‘怨’缠身。这里的‘怨’指的是世间的一种禁滞,对鬼那是一种极不好的东西,很多弱的鬼都难以抵抗‘怨’的侵蚀,从而是鬼落入堕鬼道。堕鬼永远无法摆脱它的欲,永远只能做最低级的鬼,听起来有点像奴隶阶级里的三六九等,其实我觉得也差不多。
我能想到的就这些了。”说完,周悛皱着眉头,眼底有些复杂。
周毅看出了周悛眼里的疑惑不解,他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不通,它为什么要将那些尸体弄成那副模样……难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周悛又很快否定,“不,不对。”总觉得没有必要。
看着周悛纠结着眉头,周毅劝着:“别想了。”
“嗯。”周悛点头应道,然后对黄玄冰说,“玄冰,一般的鬼不敢近你身,是因为你脖子上的那根项链。”
“项链?”黄玄冰一愣,傻傻地望着安静坐在一旁的米一灀。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黄玄冰的视线,米一灀垂着头,像睡着了一样。
黄玄冰神色复杂——这个性子微冷的人,总是在她不经意的时候将最好的东西给她。明明说什么都不要,却又偏偏说只要她!真是个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白痴!
“不晚了,我去睡了。”周毅起身,然后对黄玄冰说道,“明天还有课,你早点休息。”说完便回房间了,周悛则跟着周毅一起回房。
黄玄冰应了声,眼神却落在米一灀身上,见米一灀还没动,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米一灀的肩膀……
措不及防地看着那一身雪白的人突然无意识地往地上栽去!黄玄冰瞳孔骤然紧缩,她及时接住倒下的人,黄玄冰抱着昏迷不醒的米一灀,脸上满是慌乱不安,嘴里还喃喃地喊着:“……回家!对!回家!!”
黄玄冰把米一灀抱在怀里,火急火燎地离去,连周毅他们都忘了知会一声。
米一灀是黄玄冰捡回家的,她的身体一直不好,抵抗力极差,自从到了黄家就是由黄老爷子调理的!黄玄冰估计她是在下午跟自己逃跑的时候出了汗,受了凉!
“真是!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跟着我乱来!”黄玄冰抱着米一灀,把外套盖在她头上挡风,嘴里还不停地对昏迷不醒的人一阵数落,可语气却是黄玄冰自己都没发觉的温柔和担忧……
回到卧室,周毅正在脱衣服,一根冰凉的手指摸到他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戳了戳,然后便是整张手掌贴了上去,轻柔地摩挲……
将衣服脱掉,周毅快速抓住正往他裤子里钻的手,低头便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哥~我帮你脱~”
漆黑的眸子沉了沉,周毅松开,那只苍白的手便轻松解开了腰前的裤带,若隐若现地露出灰色的棉质内裤。
似不经意的碰到中间蛰伏的鼓起,周悛缓缓接近看似淡定如老僧参禅的哥哥。
从内裤缝隙钻进去,稳稳当当握住沉睡的巨物,手指灵巧地□□起来。
周悛将哥哥抵在衣柜门前,伸出濡湿的舌头轻轻舔着那微突起的唇珠。
感到手掌下足渐硬起来的米且大,周悛的笑意更深了。
“哥哥,你的男朋友,是谁?”
话音未落,凌厉的风从大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将窗帘吹得张扬。
周悛想的是,他一定要把那个人千刀万剐了,再扔了喂饿鬼!
周毅:“……”他就知道周悛还惦记着这个。
“嗯?哥哥?”说着,周悛握着手中的脆弱突然用力一捏。
“唔……”
看着周毅隐忍的表情,周悛兴奋地舔了舔嘴角,冰凉的手指抚弄着底下饱满的小球,感受着哥哥轻微的颤栗的身体,只是一想到有人也像这样玩弄这具身体,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疯。
周悛垂下头,掩饰住他溢露的狰狞表情。
有时候……他真想毁了周毅……
这样,周毅就永远都是他的了。
一只手捏住周悛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周毅没有错过周悛此刻的残虐阴森,那双暗红的眸子此刻发着诡异的红光,可怕的妖异。周毅却不以为然。
“你在想什么?”周毅沙哑着嗓音道。
这人一不注意,就会钻进死胡同,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出来,非要把墙撞个洞才肯罢休。
周悛眨了眨眼睛,眼中红光流转,嗜血不再,独占仍存:“我在想,哥哥是我的!”
“是你的。它也是你的。”周毅若有所指,然后用手按住周悛的后颈,往下用力压,口吻命令道,“含住它。”
周悛顺着后颈的里乖顺的低下身体,半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哥哥的胯部,和哥哥的大家伙面对面近距离打招呼。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想到这样大的家伙竟然进入过自己的身体,想想就浑身发热。
含住灼热的硬物,……周悛将其含得更深,不停吞吐,他收紧喉咙挤压着……头顶传来哥哥略急促的呼吸,周悛用力一吸,周毅身体轻轻一颤,一股股浓郁的灼热喷洒在他嘴里。
“咕咚”周悛将嘴里的东西尽数吞下,还用手指抹掉粘在嘴边的浊液,再把手指放进嘴里……
就在气氛正好的时候,周毅突然接到个电话——“喂?玄冰?”
“……”
“好,那我明天给你请假。”
“……”
“晚安。”
周毅挂断电话,深深地看了周悛一眼,无视周悛的“勾引”,自顾自地上床睡觉去了!
周悛瞪着狭长眼睛,看着床上的突起欲哭无泪……
不过听到在屋子里响起的话后,他再大的不满也烟消云散了。
“是你。”
周悛先是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周毅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忍不出笑眯了眼睛。
不用看周毅都能知道,那只蠢狐狸正在一边傻笑。
——哥哥,你的男朋友,是谁?
——是你。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是谁在悲鸣?
沈芸妤蜷缩在洁白床上,泪水连成珠线从她眼中掉落在床上,晕染了一片湿润。
空荡荡的房间里传出古怪的声音,好像年老的树皮,粗糙、沉重。
“真是让人心疼啊……”
“谁?!”她抬起头,周围漆黑一片,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沈芸妤举起手想要开灯,却突然被一只冰冷僵硬的手抓住,抓得她生疼!
“我讨厌光……”
沈芸妤哆嗦着手,声音颤抖着问:“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咯咯咯咯……”
怪异的笑在漆黑的房间里环绕,吵闹且难听。
“为…为什么?”
“因为……”古怪的声音突然停下,冰冷僵硬的手摸到沈芸妤的胸口,不等她反应,那只手倏地穿透了她的身体,一颗完整的心脏被一只青得发紫的手拽着,还在跳动,那声音继续徐徐响起,“死人不需要知道……”
沈芸妤睁大着双眼,她不敢置信地抓着胸前那只冰冷坚硬的手臂,嘴一张开,血就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将唇染得鲜红,她无法说出一个音调,眼中的生气渐渐泯灭。
鲜红的血溅在浅色床单上,在黑暗里,悄然盛开出一朵朵妖艳的红色花朵……
静默的夜里,周悛独自坐在阳台的逍遥椅上,清明的眼眸没有丁点睡意,他是不需要睡觉的,只是喜欢周毅睡着后把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而已,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对于周毅很重要。
四周突然空冷起来,一道粗哑、沉重的声音乍然响起——“主人。”
这声音在这安静平和的地方显得格外突兀,周悛动作未改,似乎早已习惯,只是温和笑意不再,变得乖戾阴寒,他薄唇微启,轻飘飘地吐出二字:“如何?”
“这是她的人心。”
一双青得发紫的手捧着一颗血沥沥的心脏,十分恭敬地呈到周悛面前。
周悛眼神若有似无地略过,看到那依旧跳动着的心脏,冰冷的眼底划过一丝厌蔑,“吃了吧。”
“谢主人。”那古怪的声音里似乎包含这诧异和兴喜,随后便是迫不及待的吞咽声……
回到房间,周毅已经睡着了,眉头明显蹙起,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床边的小台灯还没关,发着微弱的橘色暖光。
周悛关上灯,轻车熟路地爬到床上,一靠近周毅,便被那睡着的人揽进怀里。
即使是在夜里周悛照样看得清晰明了,他抬头便看见周毅熟睡的面容不再有一丝不安,紧蹙的眉也松开了。
周悛窝进周毅的怀里,双手紧紧回抱着周毅,房间里响起周悛的低吟,声音明明温柔得几乎滴出水来,却有种毛骨悚然的癫狂, “哥,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