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半年的征战,喻意早已成为了军中的灵魂。
喻意在,军心在,喻意亡,军心无!
有了喻意的加入,原本顺畅的战局变得越发有利。
很快,围困公孙澈的楚军残部就被火速肃清,只剩一小股人马护送着身负重伤的赢骜仓惶逃离。
喻意看着那一行人逃窜的身影,眸中划过一丝冷冽。
“王爷,要追吗?”
“不急,让他们蹦跶两天。”
喻意摇了摇头,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天明时分,困守在阳泉关中的楚军也被内外合力铲除,阳泉关也再度回到了喻意手中。
看着浑身疲惫的将士们,喻意轻叹了声,问道:“公孙澈何在?”
众将士沉默良久,他们缓缓让开一条道路,公孙澈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如今倒显得有些灰头土脸。
“王爷,末将……让您失望了!”
说着,公孙澈跪了下来,低头不语。
这孩子啊!
喻意走上前去,捧起他的脸颊,轻轻替他掸去脸上的灰尘,安慰道:
“这一战是本王的疏忽,非你之过错。”
“可是……”
“没有可是!”
喻意脸色沉重,道:“本王知道,大家对
这一战的结果有所疑虑,但本王保证会给你们一个答案!”
“现在,本王需要你们重振旗鼓,随本王一道,起兵,进京,清军侧!”
“清军侧?!”
众将士都不是很理解。
清什么君侧?
这是出了什么事?
难不成,京城之中出了内奸?!
众将面面相觑,都有些疑惑。
但喻意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疑惑,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时间了。
喻意微微吸了口气,道:“大军休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出发!”
说完,喻意漫无目的的走在阳泉关的街道上,入眼都是血迹,遍地尸骸,还有大量的辎重火器随意堆砌,散落一地。
这些都是喻意半年来的心血,可却在旦夕之间付诸东流。
这让喻意如何好受?
公孙澈走到了喻意身旁,低声说道:“王爷,这次回京,您有把握吗?”
“没有。”
喻意摇了摇头。
这次进京,她确实没有任何的把握。
现在看来,西秦的内部兴许已经被乔殊所掌控了,各州郡县的驻军本就不是很多,再被抽调一批出去,如今还能剩下多少人?
了不起剩下一批老弱病残,难以成为真正的战斗力。
河西勋贵在阳泉关
一战中,那些勋贵子弟几乎死伤大半,此事倘若那些公侯追究,喻意必然难辞其咎!
先回京一趟,在做定论吧。
正午时分,喻意领兵出发,返回西秦了。
这场历时半载的战争,也终于是告一段落。
马上,公孙澈问道:“王爷,京城中真有乱臣贼子?难不成,是洛首辅在从中作梗,导致我们这一次大败而归?”
喻意轻叹道:
“京城的水很深,不一定只有乔殊一人插手,应该还有一位执棋者。”
“而且,我们不是乱臣贼子么?”
听着喻意半开玩笑的话,公孙澈不禁笑了起来。
是啊,他们难道不是乱臣贼子吗?
在喻意的带领下,他们夺了赢骜的江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算什么?他们数十万大军只听喻意一人的号令,连圣旨都不当回事。
喻意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甚至于,喻意一人征战,整个西秦为之撑腰,而且是必须撑腰。
举国之力,助喻意完成大业!
这怎么算不得乱臣贼子呢?
她已经不能用权臣来称谓了啊,权臣一词,远不足以囊括喻意所行。
“再者说,我们失败了吗?三十五万大军东进,守断水城,大破卫国重甲步卒
,横扫北魏主力,与南楚精锐几乎同归于尽,甚至逼得赢骜不得不将进攻南境的精锐抽调过来,驰援阳泉关战场,我们真的输了吗?”
喻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公孙澈茅塞顿开。
“对啊,我们三十五万将士,甚至还有三分之一的将士被镇国公带去支援南境了,如此战果,也确实不算打败仗哈!”
“最多也就是剩下没多少人而已。”
“所以说呢?”喻意扬了扬唇角,淡笑道:“先回京,除掉那些害群之马,不用怕,本王在卫国还有几万将士,哪怕全程受阻,咱们就是打也能打回京城!”
公孙澈也算是明白了喻意的想法,如此一来,真打起来的话,喻意是吃不了亏的。
哪怕现在只剩下一万将士,但他们都是百战之师,不是一些乌合之众能够对付的。
他们身后的阳泉关已经是一片火海,在走之前,喻意下令,放火焚尽所有拿不走的粮草军械。
真留下来,指不定会成为敌人拿来对付他们的神兵利器。
大军行进半月,喻意也终于来到了断水城外。
断水城南侧早已成为了一片沼泽,残存的尸臭味依旧弥漫在沼泽上空。
喻意看了眼不远处的断水城,吩咐道:“公
孙澈,你领五千军,从南侧上山,那里有路,如果发现形势不对,直接杀进去,擒贼先擒王!”
“遵命!”
“本部人马随本王一道,前往断水城扣关,卫国赶来的人马暂且隐匿待命,等本王号令!”
一通吩咐下来,等公孙澈他们做得差不多时,已经到了傍晚。
守城的将士看到远方走来的人马,那面喻字王旗是如此的醒目。
他赶忙往城主府跑去,匆忙禀告道:“将军,喻…,战王回来了!”
“你说什么?!”
断水城守将卫喜匆忙起身,穿好衣服赶紧朝城门的方向跑去。
战王班师,这是何等大事?!
“开城门,快开城门!”
“开城门?!将军,可是首辅大人有令……”
“有你妈个头啊!”
卫喜一巴掌削在了守城将士的脑门上,痛斥道:
“疯了吧你?西秦所有的武将都是战王的嫡系,全部听战王号令,他区区一个首辅大臣,算什么东西?”
守城官苦着脸嘟囔起来。
“将军,您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能一样?”
“上次那是形势所迫,本将军不得不虚与委蛇,现在战王回来了,我还虚个屁!”
“速开城门,迎接战王殿下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