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喜一声令下,城门大开。
卫喜率先跑出城外,高呼道:“王爷,洛首辅是打过招呼,可末将恪尽职守,不会为奸臣所用,请王爷放心进城!”
说着,卫喜率先扔下兵刃,随行的将士们也都丢下了手中的兵刃,跪伏在地。
“末将恭迎王爷凯旋!”
见此情形,喻意微微一愣。
她本以为乔殊应该会掐断她的退路,没想到这断水城守将竟然如此信任自己。
如此,倒是省事儿了。
“起来吧。”
喻意点点头,吩咐道:“进城!”
进入城中时,卫喜走过来替喻意牵马。
“王爷,城中目前还有两万将士,您留下的穿云箭和火神箭也还有二百余箱,王爷若是需要,全带走也是无妨的。”
还有这么多?
喻意不禁为之咂舌。
这要是一股脑倾泻在自己带回来的这批将士身上,多半会死伤大半吧?
喻意欣慰的笑了笑,道:
“好,抽调一万五千将士入我军中,另调两百箱穿云箭和火神箭,若是本王事成,当封你为公侯。”
“王爷哪里话?”卫喜连忙摆手,婉拒道:“末将才疏学浅,能当上断水城守将已是不错,再让末将当侯爷,那就有点无福消受了。况且此事是末将钦佩王爷的功绩,王爷尽管放心收下,无妨的。”
卫喜是个豁达洒脱的人,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
去了一万五千军,他手底下还有五千人和数十箱重火器,守城自是无碍。
至于
说封侯?
他的家族本就落魄,后代并无杰出之辈,真要是封了侯,那是一场祸事,不如平淡一生。
见卫喜一再推辞,喻意也不矫情。
不要官位,那此后送些银两田地也是好的。
这一路走来,卫喜和喻意说了不少朝中大事。
“王爷,近来朝中变局颇大,末将虽然远在东境边疆,但也有所耳闻。”
“洛首辅自封摄政王,统领朝中政事,架空陛下,朝中武将大多随军征战,并无实权大将坐镇朝中,所以他几乎是只手遮天!”
“您此次回京,沿途定然危险重重。”
“据斥候回报,您惨胜大楚的军报已经传遍了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您的精锐消耗殆尽,沿途也多了不少流寇山匪,似乎意有所指,请王爷当心。”
这样么……
喻意本身是有所猜测的,乔殊有此行径,倒也不意外。
至于说此次回京,山匪流寇?
她倒是挺想看看,什么样的山匪流寇,敢袭击她八万精兵!
自卫国撤下来的也是虎狼之师,是鳌霜的镇北军余部,近半都是骑军。
而她带回来的一万将士,乃是百战之师,莫说是区区山匪,哪怕是来个十万八万人马,依旧不能抵挡她的兵锋!
休整一日之后,喻意再度出发。
“自今日起,兵分两路!”
“本王的本部人马为一路,携十日粮草,星夜兼程进京!”
“镇北军余部为一路,出一万人为先锋,持本王手谕,沿途开启粮仓,充为军
粮,一万人为后军,其余人马为中军,高举本王的大纛,摇旗呐喊,召集各郡守军!”
一杆王旗被高高竖起,迎风飘扬,旗帜上鲜红的血色衬得喻字王旗越发鲜艳夺目!
而此时,喻意已经领兵行出去百里开外。
沿途的密探都看呆了,喻意真的惨胜?就剩下这么点人啊……
就凭这万余人,也敢进京?!
真是不知所谓!
大批密探开始返京,同时也在密切关注喻意的动向。
可奇怪的是,喻意好像急着进京,行进速度甚至比他们这些密探还要快。
难不成,她想一举攻下京城吗?
不可能啊……
密探们百思不得其解,赶紧传讯回京。
京城当中,当密报送到乔殊手中之时,乔殊也愣住了。
“喻意要做什么,想兵贵神速,攻占京城?”
“来人,传信赢骜,让他加快速度,领兵绕开虎贲军,突袭喻意后方,延缓喻意进京的步伐,阻其锋芒。”
“另外,禁军随时待命,外松内紧,随时准备拿下喻意!”
一番吩咐下去,乔殊看向窗外的琼楼玉宇,眸中划过一丝贪恋。
他抚摸着手中的玉玺,上面的八个大字是如此的令人着迷。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王图霸业,只在他一念之间!
此时的皇宫之中,乔青橙百无聊赖的坐在寝宫当中。
她已经被软禁两个月了,根本没有任何出宫的机会。
不知为何,自爹爹从东境战场回来之后,就像变
了一个人似的。
往日里从不把持朝政的他,一回来就以雷霆之势夺了六部大员的官位,然后换上了自己的亲信,彻底掌控了整个朝局。
她如今已经彻底被架空了,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虽说这个帝位她并不是很稀罕,可这是娘亲给她的,哪怕是爹爹,也不能轻易夺走!
思及此,乔青橙对暗处说道:“传令西厂,让他们明面上继续配合洛首辅,一旦战王归来,伺机打开城门,迎战王进京勤王!”
“遵命,小主保重龙体,此处有我等保护,小主请放心!”
暗处,一名黑衣暗卫悄然离开。
这是喻意留给她的底牌之一,没想到刚一用,就用在了自己的爹爹身上。
与此同时,喻意已经领兵来到了距离京城两百里之外的山河关。
此地挨着东郡,但独立于东郡之外,直属京城管辖。
喻意看向城楼上陌生的面孔,沉声说道:“开城门!”
城楼上的守将夏侯瑃见喻意归来,还有那一万大军时,登时吓得胆颤心悸。
他虽然是镇守一方的将领,可手底下不过区区两千人马,如何抵挡喻意的虎狼之师?
可……
罢了,赌一把!
他梗着脖子说道:“喻意,你无诏进京,已是大罪,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喻意:“……”
其余将士:“……”
你倒是说点有用的啊!
无诏进京下得住别人,吓得住喻意吗?
笑话!
只见喻意不慌不忙的从副将身
上拿来一张圣旨,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圣旨!”
她随手将圣旨往前一扔,戏谑道:
“诏书在此,还不速开城门?”
这回轮到夏侯瑃郁闷了。
这这这……
这也算诏书?
可当他想要拒绝之时,一架破城炮被缓缓推了出来,漆黑的炮口刚好对准了他的城门楼子。
“开城,还是本王帮你?”
喻意微微扬起唇角,丝毫不把夏侯瑃放在眼里。
区区小将,何足挂齿?
她的战场,从来不在这里!
夏侯瑃本就见识过破城炮的威力,那足足能塞下一颗人头的炮口,他毫不怀疑这架破城炮能炸烂城门!
就像是,碾碎他的头颅那般简单。
“开城门……”
“将军?”
“开城门!”
夏侯瑃气不打一处来。
混账东西,你死就算了,还想拖着老子一起吗?
见此情形,守城官只得无奈的打开了城门。
开城门的刹那,喻意领兵进城,迅速制服了城中的两千将士。
喻意手持长刀,冷声说道:
“这不是你们的战争,要么和本王一起,要么撤往东郡,保护东郡子民不受战火的危害,你们自己选!”
“我们,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夏侯瑃哪里敢停留?
喻意说的没错,这就不是他们的战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他们插手。
等夏侯瑃领兵撤离铜关时,喻意已经带领人马前往了京城。
又是一日过去,喻意也终于回到了京城东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