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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乔青橙又懂了

    喻意回府不久,乔殊便拉着她来到了书房。

    “西厂交给你,我放心。”

    喻意并未作答,只是替乔殊端来一杯热水递了过去。

    递过去的那一刻,乔殊却并没有接水,反倒是握紧了喻意柔若无骨的双手。

    那袭白衣罕有的露出几分清柔:“总之,一切拜托你了,你也算是一下成了个财主。”

    想起当时喻意说自己若是死了,她就是最有钱的寡妇,乔殊眉间多了几抹笑意。

    眼前人素来冷若冰霜,如今却对她显露的一丝温柔。

    喻意在意外的同时,心里忽的多了些许悲伤。

    见乔殊没了后文,喻意打趣道:“第一次说这种话吧。”

    乔殊微微一愣,轻咳两声后别过头去,再转身时又恢复了清冷的面孔。

    他微微垂眸,叫人品不出任何情绪:“你就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噗嗤!”

    喻意被乔殊的故作姿态给逗笑了,心里也起了逗一逗乔殊的心思。

    她的唇瓣泛着绯红的光泽,明艳动人,缓步上前,身子微微前倾。

    不等乔殊反应过来,喻意欺身上前,缓缓压住乔殊的双肩。

    “放心,就算是为了当最有钱的寡妇,你这一摊子家业我也给你看的死死的。”

    “咔嚓——

    ”

    突然,一声门响让乔殊一惊,察觉到不对,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还压着喻意。

    喻意也听到了推门而入的声音,随即转头看去。

    等他俩转过头时,恰好对上了小橙子瞪圆的大眼,那张小嘴此时已经能塞下一枚鸡蛋了。

    “爹爹,娘亲,你们……你们继续,我这就走,这就走!”

    乔青橙也顾不得捡掉在地上的糖葫芦,忙不迭的往屋外跑,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喻意起来,就听见屋外乔青橙那佯装老气横秋的声音。

    “你,你,你们几个,全都走得远远的,不得随意靠近书房!”

    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相视苦笑。

    这小家伙,还挺懂。

    被小橙子这一闹,二人都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乔殊正色道:“后天即是宫宴,到时候机灵点行事。”

    “好。”

    喻意背过身去,眼中悄然多了几分水雾。

    他在拿命为自己和小橙子保平安!

    此时,相府之中,一道黑影快速穿过庭院,来到了相府后花园。

    后花园里,洛江陵正在打理一棵逐渐黄叶的君迁子。

    一旁,苏嬷嬷正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修剪的刀具。

    “庭中必有君迁树,莫向空台望汉朝。”

    洛江陵自言自

    语之时,手中的剪刀将不少枯枝败叶剪下。

    苏嬷嬷一双小眼睛中满是恭维与奉承:“好诗,好诗!”

    “名家之作,自然是好诗。”

    名家?

    苏嬷嬷不知其意,嘴却裂开了花:“名家定然是主子的好友吧?主子得此挚友,定能助主子青云直上!”

    “……”

    洛江陵顿失兴致,他本以为苏嬷嬷多少懂点,不成想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阿谀奉承罢了。

    什么挚友?

    此诗的作者都死了多少年了,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洛江陵再言语,专心打理起这棵君迁子来。

    这棵君迁子长势极好,却不曾结多少果子,仅有的两枚果子一大一小,挂在同一根枝梢上。

    黑衣人来到洛江陵身前,单膝跪地,道:“启禀相爷,今日乔千岁带着千岁夫人前往西厂,随后二人一同去往柳府断案,千岁夫人神机妙算,三言两语便道破个中奥妙,此案告破。”

    “哦?倒也有几分本领。”

    洛江陵自顾自修剪着枝条,似乎并不意外。

    苏嬷嬷一听到喻意的名字,小眼睛里就多了几分怨毒,她若无其事的说道:“定然是乔千岁已经替她安排好了,否则以她的心智,怎么可能断得了如此难的案子?”

    听到苏嬷嬷这么说,已经和喻意打过交道的洛江陵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喻意心智欠佳,自己与喻意对上一阵,还灰溜溜离开,这岂不是说自己比喻意更差几分?

    苏嬷嬷感觉到洛江陵的不悦,沾沾自喜的以为他已经记恨上了喻意,便来了一把火上浇油。

    “喻意那小妮子只会逞口舌之力,那有什么真本事?论断案,还得看我家相爷……”

    “苏嬷嬷。”

    “咱家相爷可是……”听到洛江陵的声音,苏嬷嬷愣了愣,这才道:“相爷,怎么了?”

    “先下去吧。”洛江陵面无表情的说道。

    “相爷。”

    苏嬷嬷还要说话,洛江陵递给随从一个眼神。

    两个随从同时上前,将苏嬷嬷带了下去。

    临走前,苏嬷嬷依然以为洛江陵无比憎恶喻意,还在那里大声叫喊。

    “相爷,喻意小肚鸡肠,毫无容人之量……”

    等苏嬷嬷被带走后,洛江陵轻吸了口气,总算是清净了。

    “千岁身体如何?”

    黑衣人迟疑了片刻,如实说道:“回相爷的话,属下观乔千岁气色红润,比常人更胜几分,又去济世堂问过宁大夫,他也说乔殊已然伤愈。”

    听闻此言,洛江陵的目光落在那根枝梢,余光则

    看向了君迁子粗壮的树桩。

    只是这树桩外面看起来品相极好,可里面早已腐朽。

    洛江陵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抬眸望向千岁府的方向。

    黑衣人不解的看着洛江陵:“相爷,乔殊那阉人伤重之时就是咱们的心腹大患,如今伤愈,您为何……”

    “你不懂,”洛江陵深邃的眸子中泛着精光:“眼睛能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相,也许你看到的是金玉其外,实际上早已经败絮其中。”

    “您是说……”

    黑衣人瞬间领会,他目光狠戾,低声说道:“相爷,要不咱们试探乔殊一番?”

    洛江陵摆了摆手:“休得胡来,他可是当朝千岁,西厂厂督,真要发起怒来,陛下都得给他三分薄面,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杀?”

    说完,洛江陵敲了敲君迁子粗壮的树干,树干发出空洞的响声。

    试探,也要光明正大的试探!

    想到这,洛江陵递给黑衣人一份拜贴,道:“将这份拜贴送去千岁府,就说明日一早,本相将登门拜访,庆贺千岁爷重伤初愈!”

    黑衣人接过拜贴,眼神中充满了崇敬。

    还是自家相爷厉害啊,光明正大的去试探乔殊是否真的伤愈。

    如此一来,乔殊再怎么瞒,也瞒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