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意的问题接连甩出,问完后,便将白烨给甩到了一边,语气中满是嘲讽。
围观的百姓听喻意这么说,纷纷漏出了牙痛的表情。
这小姑娘,夺笋呐,照这个趋势下去,大熊猫都得饿疯了。
又是说人丑,长的好笑,又说人家目无王法,简直就是双重降维打击。
不得不说,白烨的脑子真不好用。
愣是愣了片刻,才品出了喻意话中的意思,可却是不品不知道,一品更生气。
谁见到她不是毕恭毕敬的叫声好听的,可眼前这个贱人竟然说她丑!
她沉下一张脸,恶狠狠的盯着喻意,“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我又不是你娘,你爹是谁和我关系可能不太大。”
喻意说着,像是挑拣货物一样,绕着白烨看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
“都说这闺女随爹,儿子随妈,凭你这长相,你爹我可能看不上,所以这门亲戚我实在是认不得。”
“你个贱女人,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和本小姐这么说话?!”
白烨蛮横了这么多年,哪有人敢这么对她,她粗粗喘着气,想动手却忌惮喻意的身手,只能怒吼道:
“看什么,都是死人吗
?还不快把这个贱女人的嘴给我打肿!”
随着白烨一声令下,身后顿时冒出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给喻意拿下。
这一下可叫白怜惊呆了,她连忙出声制止:“阿姐,这位是千岁夫人,你别闹了。”
她一开始没拦着,只是想叫这两人鹬蚌相争,她好渔翁得利。
可谁想到白烨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喻意动手呀!
要是个普通人也就算了,白烨闹得越厉害,爹爹越会厌烦她。
可喻意是普通人吗?
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首辅刚认回的女儿,是乔殊明媒正娶的夫人。
要是白烨这个蠢货真的给喻意伤到了,大夫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撕开她的假面。
毕竟,她是知道喻意身份的。
任由喻意和白烨起冲突,错的只会是她。
但白怜没想到的是,她不劝还好些,这一劝反倒叫白烨来了劲儿。
“千岁夫人又能怎么样,乔殊不过是个阉人,如今更是生死未卜,还能护得住她不成?”
白烨说着,竟是笑出了声,然后上上下下的扫了白怜一番:
“你不是一直想嫁给乔殊吗,把她弄死你不是正好满足你的下贱想法?”
在白烨说话的功夫,几个侍卫已经将喻意围住,说了句“对不住”就动起手来。
喻意也没含糊,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侍卫撂倒了。
看着喘息间便被撂倒的侍卫,白烨懵了,白怜懵了,百姓懵了。
就连那些还没来得及出手的暗卫们也懵了。
夫人这战斗力,还用他们保护?
谁保护谁,还真是不一定。
白烨看着倒了一片的侍卫,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吐沫,连声音都微微发颤:
“你……这笔账本小姐改日一定讨回来!”
说着,白烨竟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丝毫不顾及地下躺着那些侍卫的死活。
望着白烨和白怜落荒而逃的背影,喻意不由得冷笑。
她那么多个界面都活过来了,要说打架她还真是谁也不怕。
别说改日,日日讨她都奉陪。
只可惜,被这两个倒霉催的一搅和,母女二人都没有了逛街的心思,只得原路回了千岁府。
此时,乔殊正在府中看着折子。
与悠然自得的乔殊相比,一群西厂管事就惨多了。
他们战战兢兢的在屋内站成一排,大气儿都不敢喘。
这千岁将他们叫过来以后,就什么也不说,给他们晾在原地
半个时辰有余了。
他们是真心害怕啊!
听下人禀报说喻意回来了,乔殊淡淡地合上了手边的折子,抬眼看了站在面前的众人,看似随意的吩咐道:
“将夫人叫过来,总要认识一番的。”
听乔殊这么说,众管事面面相觑,更不知道乔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喻意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千岁这是要将夫人和小姐托孤给他们?
“相公,叫我来有什么事儿吗?”
喻意不一会儿就到了书房。
一身鹅黄长裙显得人娇俏极了,任是见惯美人的乔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瞬间的晃神。
“给各位管事添茶。”乔殊微微垂眸,叫人品不出任何的情绪。
喻意有些狐疑,乔殊的计划不是让她最快时间内掌管西厂吗?
一般来说,倒茶都是丫鬟才做的活儿。
乔殊让她给西厂管事倒茶,这不是让她低了他们一等?
她有些不懂乔殊的想法。
但她信乔殊,因为乔殊和她才是利益共同体。
只要乔殊不能保证自己痊愈,他就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凭着对乔殊的信任,喻意什么都没说,而是恭恭敬敬的给在座的每一位都添上半盏滚热的茶
汤。
瞧着茶叶在杯中被烫的不停打着转,西厂管事只觉得自己就和那热水中的茶叶一样。
煎熬极了。
他们也不知道乔殊到底是怎么想的。
先是给他们都叫过来,却什么也不说,就让他们在哪儿站着,一直站到了喻意回府。
可见到喻意以后又是什么都不说,上来就让人添茶。
千岁夫人倒的茶,是他们能喝的吗?
他们只觉得这茶碗有千斤重,却也只能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的接过茶,张口闭口满是谢恩。
只有一个瞧起来眼神阴鹜的中年男子,满是傲慢。
他迟迟未接过茶碗,愣是让喻意端着那茶碗足足站了几分钟的时间才接过去。
接过去之后,也并没有像其他管事一样品尝,而是满不在意的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萧策管事素来桀骜,想来便是我这个千岁也入不得您的眼了。”
面对乔殊阴阳怪气的话,萧策一言不发。
只是深深的看了乔殊一眼,将茶杯端起后抿了一口,又放回了桌上。
半晌后,才淡声道:“千岁的身体情况在场诸位都应有所耳闻。
不知千岁今日叫我们过来,是不是已经决定好西厂未来由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