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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恶臭男—过门出嫁

    许优优出娘家门的时候,手上脖子上都金灿灿闪亮亮的,身后还有挂着红绳的陪嫁猪羊。

    惹得村子里来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见过婆家给很多彩礼的,没见过娘家陪这么多嫁妆的。

    刘金氏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许家的人就是故意让邻里街坊看见陪嫁了多少东西。

    日后要是少一样,都怕是要让人怀疑被婆家给吞了。

    凤山县虽然落后偏僻,是有名的穷窝窝,但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娘家的陪嫁就是女方的私有财产。

    男方哪怕穷途末路也不允许去花女方的陪嫁,不管是多是少都得女方自愿给花才可以,即使这样,男方一家人也会被村里乡亲在背后戳脊梁骨。

    相比之下,陈翠莲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都在流血。

    本来想着好不容易从拉扯这么大的闺女身上捞点油水,这一来一去,往她身上也搭了不少的东西和钱。

    可院子里的宾客都在窃声议论着娘家的陪嫁太过贵重,她也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刘家为了省钱,没找摩托车来接,反而是雇了一辆驴车。

    这些情景许优优并没有在原主的记忆里看见,毕竟原主出嫁的最后的片段是刘海被众人上手推搡着亲上她。

    所以后面的记忆她也不愿意再去回忆,任务者许优优手握成拳头坐上了驴车。

    这一生自己要让所有的恶人都得到报应,而她也不会再允许让原主任人踩压欺负。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跟着驴车往刘家赶,刘海始终自觉的保持着距离不敢靠近许优优一下。

    许优优摸着出门前姐姐给佩戴的首饰,心里五味杂陈。

    一阵敲锣打鼓,鞭炮齐天,驴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刘家门口。

    这是许优优第二次来刘家,但记忆里对刘家的情况和构造简直烂熟于心。

    穷的叮当响,用家徒四壁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可偏偏刘海他娘还是个要面子的人,村里给的补助金她一分钱不要,嘴硬的说家里不穷,儿子赚大钱,用不上这。

    她死要面子活受罪就算了,还偏偏要带上原主一起,原主哥姐给陪送的嫁妆全部被刘金氏要走,美名其曰补贴家用。

    村子里的人把门口围的水泄不通,纷纷说要看看新娘子美貌。

    都是同一个村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这群人根本就不是好奇许优优的长相

    ,而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来起哄。

    毕竟凤山县虽然是有女娃早嫁人,男娃晚娶妻的说法

    许优优被喜婆搀扶着进门,期间突然有只黑乎乎的手上前一把扯下了盖头。

    周围的人起哄声一片,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像没事人一样呲着大黄牙笑。

    凤山县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和风俗,其中有一项就是新娘子的盖头必须得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新郎给揭下来。

    不然,这新娘子就会孤独老死。

    与其说这是一个风俗,倒不如说像是一个诅咒。

    所以大家都很避讳碰新娘子的红盖头,就连不懂事的小娃娃都不会轻易的去揭开触新人霉头。

    可显然这人是故意去揭开盖头的,目的就是想让新娘子出丑。

    下着毒手的人是村子里有名的老光棍,四五十了还没讨上老婆,哪家有结婚的喜事儿,就数他闹的最欢。

    他还有个特殊的癖好,喜欢在人家洞房花烛夜的时候钻到人家床底下去听墙角,第二天在绘声绘色的在村里大肆传播。

    办喜事的主家好面子,经常给他一笔钱割块猪肉送上门让他别再往外传些私密的事情。

    别人越是秉着息事宁人的想法去处理解决这件事,他就越是肆无忌惮放肆。

    原本躲在人家床底下偷听墙角是为了满足他的特殊癖好,后来却渐渐的演变成了他获得一笔意外之财过嘴瘾的不正当途径了。

    谁家要是办喜事都生怕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有的人家甚至专门在新房里栓条恶犬。

    就是怕他躲新人床底下偷听墙角再出去乱嚼舌根子。

    刘海先是一愣,刚准备发火就瞥见刘金氏向他使眼色。

    他只好硬生生的把这口气咽下去,装作什么没发生一样。

    许优优抬起头眯起眼睛打量这老光棍,他正呲呲着个大黄牙,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她笑。

    众人都看好戏似的围在一旁,都想看新媳妇害羞又恼怒的样子。

    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小媳妇根本就没半点害羞。

    许优优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啪的一声,一记响的耳光直接扇在了他脸上。

    “疯婆娘不想活了?”老光棍不可思议的捂住脸,他活了快半辈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扇他的脸。

    他下意识的就想抬起手给这死丫头一巴掌,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大家伙都在看着。

    万一这死丫头疯了一样

    再扑上来,她娘家离得近,兄弟几个赶过来他还真招架不住。

    思量惹不起后,老光棍的手抬起来又放下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跟着许优优从她娘家过来的人却一点都不吃惊。

    尤其是她身边的喜婆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新娘子刚才在娘家就已经露过一手了。

    “到底是谁疯了?你手滑扯我的盖头,我手滑打了你一巴掌。至于这么生气吗?”

    许优优一改之前的嚣张,无辜的眨眨眼问道,“到底是怎么了?论年纪你也算是长辈了,坐我们主桌上都不为过。可现在您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故意扇你一巴掌报仇呢。”

    老光棍被她这怯生生的一番话唬的不轻,眼看着自己没理只能硬着头皮说。“哪有人手滑扇人脸的?打人不打脸,何况我还是你长辈呢!”

    许优优连连称是,“您说的都对,我这就是手滑扇了您老一巴掌。您也是手滑碰掉了我的盖头,咱们无冤无仇,我没必要打您老人家的脸。”

    “众位乡亲都在这,大家伙都看见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许优优无辜的环视周围,眼睛里却全是嘲讽和蔑视。

    “大叔,我这婆家娘家都在,咱还是把这误会赶紧解开,不然传出去可难听了。”

    老光棍自知理亏,没办法再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只好硬着头皮在众目睽睽下承认自己的不是。“刚才是俺老郭不对,人老了手也就不受控制了。揭了你盖头给你赔个不是。”

    原本还等着看热闹的人都愣了,这老郭头一把年纪没讨上老婆可不是因为穷,而是因为贱。

    嘴也贱手也贱,年轻那会轻薄过不少村子里的少妇,被她们家的男人找上门揍。

    可这老郭头就是死不改,后来还把村里的一个女人逼到跳湖自杀。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了,基本上都告诫叮嘱家里的女人小孩离他远点。

    就这样,老郭头年龄越来越大,名声越来越臭,净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村子里的年轻人没有敢去招惹他的。

    家里的老人长辈再三叮嘱不招惹流氓和无赖,老郭偏偏两样占全,既无赖又流氓。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天这事没完的时候,老郭头竟然向人家新娘子赔不是。

    这小姑娘抬起手来扇老郭头的脸,老郭头还只能反过来向她赔礼

    道歉。

    大家都啧啧称奇,一时间都对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改观。

    人群里还打算闹洞房的几个光棍男人也怵了,原本打算趁着夜黑了人多摸上几把新娘子。

    却没想到这新娘子竟然这么凶残,要是半夜趁乱吃豆腐万一被她给揍死也没人给讨公道。

    这些人都往人群里缩,都不敢再上前趁乱揩油了。

    围在门口的那些人都默默的往后缩,许优优自己将盖头盖在头上,迈着大步子上屋里走去。

    留着喜婆和那些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金氏才缓过神招呼大家去院子里坐桌吃席。

    “这娶的哪家的闺女?怎么这么凶啊?”

    “老刘家本来就没人敢招惹,那金婆子那么凶巴巴的,这不更娶了厉害媳妇。”

    “别说了,再被听到,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赶紧回家。”

    “那不闹洞房了?”

    “你要是不怕这小媳妇儿给你把牙打掉,你就去吧,反正俺是不敢。”

    几个光棍汉埋头苦吃,吃完席之后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

    直到傍晚,院子里的宾客走的差不多了,许优优自己坐在屋子里。

    她先是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确认好门外边没有人之后,才敢从怀里将包着的药粉拿出来。

    屋子里的桌子上有几个茶碗,茶壶的水早就凉透了。

    她赶紧的将药粉泡在茶里,晃匀之后又放回原处。

    过了好一会儿刘海才从外面晃晃悠悠进门,喝的伶仃大醉,被人灌得烂醉如泥。

    他说话的舌头都硬了不少,但是看见许优优后还是笑嘻嘻。

    可能是借着酒劲,又把白天对许优优的恐惧忘得差不多,还没说三两句话,他就开始上手给自己脱衣服。

    “先等等,看看门外是不是有人啊!”

    许优优留了一个心眼,她知道当地闹婚的风俗,在刘海进来之前已经将屋子里检查过了。

    屋里是没有人,但不能保证屋外没有,尤其是恶婆婆刘金氏……

    刘海先是一愣,但看着小姑娘害羞的脸,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于是强撑着摇晃的身体走到门口,砰的一下打开门,躲在门外偷听墙角的刘金氏差点摔个狗吃屎。

    “娘?你咋在这儿呢?”刘海瞬间清醒了不少,他边揉着眼睛边问。

    刘金氏脸上挂着被发现的慌乱,恨铁不成钢的答道,“就是路过,给你们拿尿壶。”

    刘海点了点头,没怀疑她这话是在撒谎,他接过尿壶,“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娘,大半夜的也凉。俺爹还在屋里等你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金氏也不好再继续偷听,只是嘱咐着刘海早点把灯灭了睡觉。

    母子二人的对话,在屋里的许优优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刘金氏回到她的屋关上门的声音,许优优才放下心来。

    刘海当然知道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能听出来他娘口里的早点睡觉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猴急的将尿壶放在一边,继续上手脱自己的衣服。

    许优优连忙从桌子上端了一杯茶,贴心的拍着他的后背,“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先喝点茶水吧。急什么?夜还长呢。”

    刘海活了三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老婆热炕头的滋味,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觉得昂贵的彩礼真是值了。

    和白天相比,她多了几分温柔,刘海看着她手里递过来的茶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刘海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妹你可真好看,咱们今天晚上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他说着便醉醺醺的伸出手要去将许优优揽在怀里,可下一刻就觉得头晕目眩,天地都在旋转。

    “头好晕,你把俺扶到床上。”刘海猛的用手撑住桌子,想要用力站起身来,可却丝毫使不上半分力气,眼皮强撑着睁不开。

    许优优连忙贴心的把他搀到床上,费劲巴拉的给他脱去鞋子和裤子。

    安眠药的药效很好,她按照那个小护士的嘱咐放了一片半。

    就像小护士所说的那样,药的剂量足够可以迷倒一头强壮的牛,上一刻嘴里还含糊着荤话的刘海,此刻却昏昏沉沉的睡着。

    许优优小心翼翼的凑近,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问道:“刘海,醒醒,你睡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刘海打雷般的鼾声,许优优蹑手蹑脚的下床,小心的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听了好一会儿,确认门外没人时,她才放心。

    许优优意味深长的看着床上的白帕子,从针线盒里拿出针,扎破自己的手。

    鲜红的血滴在白色帕子上,不一会儿就聚成了一小团。

    做好这一切,她才将灯灭了爬上床,将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刘海踢到一边。

    她和衣而眠,手始终放在枕头下握住早就藏好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