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队伍缓缓前行,城里的人也没闲着。
南宫得胜在收到金武阳送来的信之后满意地笑了。
就在昨天金天易没有拒绝自己的宴请后,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一定不差。
金天易这家伙一定与曹氏完成了某些特殊交易。
果然,今天他就收到对方送来的信。
金天易在信里说的很明白,他只要一块织造牌子。
至于张天啸还是曹荣升任新总兵,他不管。
“不管,不就是默认吗?还暗示自己把云州萧氏这块牌子立起来,让萧胜接手织造牌子,哼,老家伙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当婊子立牌坊的事情干得愈发熟练了。
好在自己儿子争气,早就发现了端倪,提前与萧胜结拜成了兄弟。
听下人汇报,他现在正带着萧胜几人去交接紫玉轩档口。
当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即便心里心疼,南宫得胜也不由得为自己儿子骄傲。
他二十岁的年纪不是在街上纵马,勾栏里听曲,就是带着一帮狐朋狗友来家里喝酒。
哪有儿子这般魄力。
偌大的紫玉轩,说给就给了!
只是南宫得胜不知道,他儿子哪里是有大智慧、大魄力,单纯就是舔狗上身。
不送点东西出去心里就不舒服!
“伯父,信您也看了,小侄这就回去复命。”
金武阳的声音打断了南宫得胜的遐想。
南宫无根收拾心神,向前一步拍了拍金武阳的肩膀,笑道:
“武阳贤侄就莫要回去了,算算时间宰相大人最多一两个时辰就入城了,咱们移步御春楼在那里等候他们。”
“伯父,这合适吗?爷爷会不会怪我办事没有始终。”
“哎呀,贤侄啊,你操这份心干嘛,你父亲、你二叔、三叔应该都到了御春楼了,放心,宰相大人要是怪罪下了,我帮你担保。”
“伯父,我......”
“别犹豫了,今儿伯父我可是下了血本,两位花魁齐齐出场,去晚了挤不进门可别怪我,哈哈哈。”
一听说有花魁,金武阳眼睛顿时一亮。
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
他本就是气血强横的青年武者,被南宫得胜这么一鼓动,早就把回去复命一事抛到九霄云外。
南宫得胜搂着金武阳的肩膀往外走,面上含笑,心里却极度鄙夷。
就这?
一点女色就让他走不动道了。
这要是换成财富,权势这些更迷人的东西,他还能守住本心吗?
金天易培养多年的孙子竟然是这种货色!
亏他还担心等自己老了,自己儿子镇不住场。
现在看来,他多虑了,金府的第三代和二代一样,都是草包!
......
吴江河畔。
今日的御春楼显得格外冷清。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变得冷冷清清,平江的风流世子、江湖豪客似乎都不见了。
零星的几个人影也是获得南宫得胜邀请的大家族之主。
这些人也知道今日要见的人是谁。
平日出门要带着的几十号走狗全部不见,一个个衣衫整齐,安静地站在门口候着。
阁楼上,三位绝美的女子正在高处俯瞰着一切。
其中两位身着鹅黄素裙的少女,凑到中间白衣女子耳边,小声说道:
“小姐,这帮人还真是无聊,金天易到来还早着呢,他们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马屁精!”
“就是就是,小姐你可是不知道,这些家主平日在楼里是什么德性,一个个恨不得醉死在妓子们的怀里。”
“好了,月儿,香儿,这些人又不是不给钱,青楼不就是干这份买卖的嘛。”
白衣女子挥了挥手,指着楼下一位打扮艳丽的宫装妇人吩咐道:“把花娘叫来,我有事要嘱咐她。”
“是,小姐。”
二女恭声应是,走到阁楼旁的一根柱子前,轻轻摇了摇长绳。
很快,楼下便有一名小厮打扮的下人凑到宫装丽人耳边说了几句,她便急匆匆地从后门上了阁楼。
“花娘,见过侯官大人,见过明月小姑姑,见过抱香小姑姑。”
老鸨子一上楼,见到白衣女子的瞬间,就连忙跪了下来行礼。
连带着对她身边的两位侍女也恭敬有加。
不恭敬不行啊。
不说那位神秘莫测的侯官大人,就是她旁边的两个小丫头,她也惹不起。
她这些年经营御春楼,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多了。
平日里也不乏一些初到平江的江湖侠客闹事。
这些人要么不想给钱,要么嚷嚷着要她陪睡,最过分是想要破了花魁的身子!
天啊,她这十几年也就培养出两位花魁!
好在这些不长眼的混蛋,没过几天就会出漂浮在吴江河之上。
久而久之,从富商到侠客,再没人敢在御春楼闹事。
花娘至今都想不明白,明月和抱香这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如何将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刀客的脑袋,一掌就拍进胸膛!
她们才多大啊,就有了七品的实力!
花娘在地上跪的很是辛苦。
可是没有白衣女子的召唤她不敢起来。
“花娘,起来吧,你守了这座青楼这么多年,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奴婢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你这些年为楼里赚了不少银子,也获得不少情报,只是在姑娘们的调教上却没以前上心了。”
“奴婢,惶恐!还请大人示下。”
“关喜扇,该敲打一下了,真以为楼里没了她就转不动了!”
花娘一听到关喜扇这个名字,身体微微一颤。
对于这位她从七八岁就开始培养的花魁,她心里还是倾注了很多心血与感情的。
只是随着喜扇年逐渐长大,她愈发不满自己对她约束。
让她见的客人不见,让她练琴不练。
最近更是与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祝华山勾搭上了,一心吵嚷着要为自己赎身。
此事她已经尽力隐瞒了,没想到还是传到了白衣女子耳中。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警告她一番,还请大人息怒。”
“警告?花娘,我是不是太久没来楼里,以至于你快忘记我的脾气了。”
“奴婢不敢!”
花娘身如筛糠,声音颤抖着说:“还请大人明示,奴婢不敢再手软。”
“哼,既然那么喜欢男人,今晚就让她接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