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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靖函被扒光示众连带吴夫人上门算账的事情,阮云懿都听说了,也算是恶人自食恶果。

    但她没想到阮青霄会这么做给她出气,阮青霄那么一个温柔的人,整起人来可真不手软。

    她忽然觉得这才是阮青霄的真面目,如果阮青霄真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又怎么能成为连太子都惧怕的摄政王呢?

    总而言之,阮青霄帮她报仇了,她心里很解气。

    那晚她脚扭了一下,好在伤得不重,在家休养了几天很快就好了。

    转眼到了十二月,天气渐冷,今早还飘起了雪花。

    阮云懿最喜欢下雪天,她正站在庭院的游廊下看雪,忽然柳氏让她过去一趟。

    她进了屋子,见柳氏脸色不太好,秋华垂着手站在一旁。

    她有些奇怪,笑问道:“怎么了娘?”

    柳氏嗔了她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找阮青霄借钱了?”

    原来是秋华不小心说漏了嘴,把阮云懿欠阮青霄钱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事阮云懿叮嘱过不要让柳氏

    知道,因为柳氏不喜欢阮青霄,肯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女儿找他借钱的。

    不成想秋华这个不靠谱的,竟然走漏了风声。

    阮云懿斜了秋华一眼。

    秋华缩着脖子,撇撇嘴。

    阮云懿无奈,只好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告诉了柳氏。

    知道了她是为了给自己买药才欠下的钱,柳氏心里很不是滋味,连连叹气。

    阮云懿让她不用着急,她已经攒了二百多两,很快就能凑齐还给阮青霄的。

    柳氏却是一刻也不想等,忙道:“我那儿还有几件首饰,让李嬷嬷拿去当了吧。”

    闻言,阮云懿立刻出声阻止:“您就剩那几件了,还是留着吧。”

    “也是,总要给你留几件。”柳氏琢磨了一下说道,那卖什么呢?反正得赶紧把欠阮青霄的钱还了。

    她一晃眼,瞧见了阮云懿腰上的玉佩,“你这个玉佩是哪儿来的?看着成色不错,不如把这个当了吧?”

    “那怎么行,这可是十……十两银子买回来的。”阮云懿

    艰难地改了口,“这个当了也没多少钱。”

    要是让柳氏知道她不仅找阮青霄借钱,还收了阮青霄的东西,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她呢。她也很难办啊,这都是为了给她们娘俩找个靠山嘛。

    她心虚地低下头,用手捂住了腰上那枚玉佩。

    卖什么也不能卖这个,不然阮青霄知道了她可没法解释。

    好在柳氏不再坚持,她想了想又有了新主意:“书房里有不少书画,拿几幅卖了就是。”

    阮云懿望向秦氏的眼神有些惊异,她提出异议:“那可是外祖父的遗物,怎么能卖呢?”

    柳氏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就是再穷困潦倒也不能卖你外祖父的遗物啊。那里头又不都是你外祖父的东西,也有一些是别人送我的。”

    说着,柳氏就拉着阮云懿往书房走去。

    柳氏在书房里一边翻翻找找,一边对阮云懿解释道:“你外祖父在世的时候,官至正一品太傅,乃是帝师,深受皇家垂怜,多少人都想巴结他,

    总是有人给他送礼,但他为官清正,从不会随意接受别人的馈赠,那些人送礼无门,便想法子送到我的手上,我自然也不想收,他们就偷偷塞到我的马车上,等我发现后要退回去的时候,他们又不认了。”

    说到这儿,柳氏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可是等你外祖父一死,那些人就一哄而散了,人走茶凉啊。”

    柳氏脸上现出悲戚的神色,又转瞬即逝,将两幅画递给了阮云懿,“这两幅就是别人送我的,还是前朝遗画呢,应该能卖不少钱。我本来就对字画不感兴趣,你也是如此,留着传给谁呢?卖了算了,省得看见心烦。”

    阮云懿笑着收起来了。

    等柳氏出去了,她和李嬷嬷一起收拾被翻乱的书柜。

    想起母亲宁愿变卖财产也要尽快把欠钱还上的态度,她有些不能理解,母亲为何就那么讨厌阮青霄,压根不想接受他的帮助?

    她想了想,还是对李嬷嬷开了口:“嬷嬷,我娘她到底为什么不待见十一叔?”

    李

    嬷嬷整理字画的手微顿,随即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向阮云懿,“说起来都是上一辈的事了。”

    看来李嬷嬷是知情的,阮云懿做洗耳恭听状,她之前几次询问母亲,母亲都不肯说,如果李嬷嬷知道就太好了。

    李嬷嬷是看着阮云懿长大的,是柳氏唯一的孩子,没必要对她隐瞒什么,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小姐你也知道,那阮十一的本家是沈家,他的父亲沈恪之原是老太傅的学生,和夫人也是认识的。老太傅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他很看重沈恪之这个学生,有意把他看作半儿,把大女儿也就是夫人许配给沈恪之,当时虽然还没有下庚帖,但私下已经在谈论这门亲事了。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沈恪之另娶了别家的小姐,夫人应该是挺介怀的。”

    阮云懿点点头,“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李嬷嬷笑道:“那阮十一是沈恪之的儿子,夫人一看见他就能想起沈恪之,难免不高兴吧。”

    说罢,李嬷嬷似是惋惜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