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太尉家的小少爷吴靖函,全身赤裸,被绑在泗水河的花船船头上,无数的人站在桥上看他睡大觉。听说他还是被河岸上人们的哄笑声吵醒的。
这事情立刻传遍了整个京城。
当它传到秦氏耳朵里的时候,她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昨天晚上明明是吴靖函身边的人来告诉她,他们已经逮住了阮云懿,让她可以传出阮云懿失踪的消息了。她以为吴靖函得手了,没想到阮云懿好好地回来了,他反倒被扒了衣服,扔到了花船上,吴家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丫鬟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吴靖函的事迹,她听后也忍不住笑了,又觉得不对劲儿,想起了昨天阮青霄对她说的话,
再一琢磨,她这才反应过来。
这时,下人来通报说吴夫人突然登门,她预感不妙,刚要让人去请,吴夫人已经气冲冲地进来了,见到她先冷哼一声,然后直接坐了下来。
见她这脸色,秦氏便猜到人家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赶紧让人上茶,赔着笑脸坐到旁边,“吴夫人怎么有空登门?”
丫鬟秀雯将一盏热茶呈了上去,吴夫人接过来,二话不说直接泼向了秦氏。
“啊——”秦氏尖叫一声。
那是滚烫的热茶,全数撒到了她的身上,若不是她闪了一下,她的脸就要遭殃了,不过还是有一些泼到了她的脖子上,脖子登时红了起来。
她虽然猜到吴
夫人今日来意不善,可没想到这吴夫人竟然如此泼辣。
她一脸震惊地看向吴夫人,“你——”
“我什么!”吴夫人也不坐了,拍案而起,指着秦氏骂道:“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我不该找你算账吗?”
“你这说的哪门子胡话,我什么时候害你儿子了?”秦氏身上水淋淋的,还沾着茶叶,也顾不上收拾了,和吴夫人对吵起来。
她委屈得不行,吴靖函被扒了衣服,跟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让人做的,说到底还是那个吴靖函自己没用。
吴夫人气势丝毫不减,冷笑一声道:“若不是你找上我,跟我说要把你家大小姐嫁到我们家,会有这档子事吗?那次我上你家
来,就看出你做不了主,可你还缠着我,说无论如何都把事给办成了。”
话越说越深,秀雯赶紧屏退下人,让人守着外边。
吴夫人继续道:“结果呢?我儿子被人这般糟践!我儿子说了,把他打晕然后扒了衣服的人,就是你们阮家那个老十一的小厮。”
秦氏也猜到是阮青霄搞的鬼,再听吴夫人这么一说,更是委屈冤枉,“那你去找他啊,找我干什么?”
吴夫人怒道:“我就找你!这家不是你当家吗?我不找你找谁?再说了,若不是你出的这歪主意,会弄成这样吗?现在我儿子还怎么出门见人?横竖都是你们阮家的人作祟,遭殃的都是我们家!”
秦氏气得
说不出话,这是非要把账算到她头上了。
吴夫人大骂一通还不解气,她今早刚起身听到这事儿的时候,差点没背过去,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小儿子被那么多人看光了嘲笑,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指着秦氏的鼻子骂道:“要不是看在你家相爷的份儿上,我早就掀了你的房!我告诉你秦红梅,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若是耽误了他的前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甩袖而去。
秦氏气得气儿都上不来了,抚着胸口给自己顺气。
小丫鬟忙过来给她擦身上的水渍,却被她反手一巴掌打倒在地。
“滚!”秦氏一声怒吼。
小丫鬟两手捂脸,噙着泪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