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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戴面具的女子,还多此一举带了黑纱,生怕被人认出来的样子。

    倒是有趣。

    战夜烬回想着山崖上,他瞧见地上凌乱的脚步,最后指向了一个隐秘的山崖间,怕是那里正好有一处视野盲区,刚好能躲进去一个人。

    不过虽然他猜到了,但还是没有打草惊蛇,最后放永安公主离开。

    那山崖陡峭,若稍有不慎,估计就会掉入深渊中,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战夜烬也不敢冒这种风险。

    总归现在也算大约猜到了永安公主的身份,只差一些细节的辨认罢了。

    既然永安公主想藏,那他便由着她来。

    第二日天还未亮,赛雅便叫醒了温宛卿,压低声音说:“宛宛姐,我们遇见了突厥的援军,他们打算带我们往后退一退。”

    温宛卿睡意朦胧地看着她,任由她给自己穿好了外衣,并拖着问她往外走。

    直到被秋风一吹,她身体一颤,终于清醒了过来,皱着眉问:“援军?察汉城被攻破不过一日,这消息怎么会这么快传到皇城去?”

    察汉城距离皇宫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足足三日才能送到信,这才顶多算是隔了一个晚上,怎么会有

    援军过来?

    更何况可汗本就抱着求和的心,才命温宛卿过来的,若真是议和失败,怕是根本不会再派人过来送死。

    温宛卿抿着唇,怀疑地看着不远处正搬运东西的几个陌生面孔,主动走了过去,“你们是哪位将军旗下的士兵?”

    有个统领穿着的人走了过来,行礼道:“永安公主,属下是玉伽将军手下的人,此次是奉可汗的命,过来援助两位公主的。”

    “可汗如何预知察汉城不敌大梁,还这么早就让你们过来?”

    温宛卿满脸狐疑,扫了一圈,沉声问道:“我瞧你们来的人也不算多,这算什么援军?”

    统领面色不变,弯腰解释道:“永安公主有所不知,战王的名号响彻整个突厥,早在大梁第一次尝试攻城的时候,察汉城的可汗写了封信给皇城。”

    “可汗还当人手不够,所以才派属下等人过来。”

    温宛卿继续追问,“那你口中的玉伽将军呢?”

    “玉伽将军还兼顾固守皇城的重任,所以只命属下等人过来,本打算充盈士兵队伍,但没想到昨晚……”

    统领声音一顿,“眼下两位公主手中的人马不多,属下也想尽力保全

    剩下的人,便提议带两位公主往突厥内部躲一躲。”

    说话间,永越和撒昆也走了过来。

    撒昆拍了拍胸脯,“永安公主多虑了,这统领我认得,就是玉伽的人,所以我才让他们进来的。”

    “而且此地距离察汉城太近,若我们再留在这里,怕是风险太高,这统领的提议,也是和我商议过的。”

    永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扯起统领腰间的令牌,仔细检查了一下,“还真是玉伽的人,连令牌都对得上。”

    闻言,统领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胸口取出可汗的密函,“属下差点忘记了,这是可汗命属下交给两位公主的,请两位公主过目。”

    永越展开信封,凑到温宛卿身边,一同看了起来。

    语气倒是对得上温宛卿记忆中的那位,只是这笔迹,她却不能确定。

    毕竟她还从未见过可汗的亲笔,只好压低声音问永越,“这笔迹也对得上吗?”

    还没等永越说话,一旁的撒昆不满地说:“永安公主这是信不过我啊,我都认出人了,您还在怀疑他的来历。”

    永越打了他一下,才点点头,“应该是对得上。”

    见状,温宛卿也不好多说什

    么,只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看见众人把东西搬上马车。

    随后一行人便转移到了距离察汉城半日脚程的大漠中。

    几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有不少将士都受着重伤,尤其是永越和撒昆两人,身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开始愈合。

    温宛卿忙里忙外,和大夫一同配药。

    中途又怕药材用尽,还跑去马车里从珍宝空间中添了些才出来。

    直到入夜,温宛卿才得以休息,领着赛雅钻进了永越的帐子里。

    三人围着炉子烤火,又在炉子四周摆了些馕,算是今日的晚膳了。

    温宛卿整日都是一副心思不宁的样子,永越打趣道:“宛宛还在怀疑那统领的来历吗?”

    “我已经查验过他们令牌和通行证,都不是伪造的,你放心这行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温宛卿扯了扯唇,“只是好奇可汗怎么会突然给我们派来援手,当初命我过来的时候,可是要我死保察汉城。”

    “如今交战败北,察汉城也被大梁人攻占下,可汗派人过来就是援军,还是……”

    她不敢多讲,更不敢往深处想,怎么说永越都是可汗的嫡亲女儿,应该不会做出这等残忍的决定吧

    ?

    永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疼得温宛卿惊呼出声。

    她错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没怎么用力啊,你这小身板越来越脆弱了吗?”

    赛雅忙挡在二人之中,解释道:“永越公主,宛宛姐肩膀上的淤青还没有消除,接不住您这一掌的。”

    “淤青?”

    永越十分惊讶,忽然站了起来,作势要扒开她的衣裳看看,“你身上几时受的伤,难道是今日行医问药的时候被人误伤了?”

    温宛卿忙躲闪着,拢紧自己的外衣,“没什么大碍,那日在外面摔了一跤。”

    听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永越还是猜到了,握住她的手说:“是救我的那天吗?”

    见推脱不掉,温宛卿只好敛眸,淡淡地“嗯”了一声,旋即立刻解释道:“只是摔伤罢了,已经好多了,不碍事。”

    永越心疼地看着她,“是我大意了,原来那日你到底还是吃了些苦头。”

    温宛卿莞尔,“不必挂心,摔跤多常见啊,况且你身上的伤比我严重多了,都不见你疼得叫唤。”

    “想来还是我娇气些,稍稍一点轻伤罢了,就忍不住痛得乱叫。”

    她刻意这样说,好让永越心里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