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门口,几伙儿混战在一起的人听到枪声后,纷纷停住手。
其中一个青年扯脖子吼道:
“草他妈,谁他妈开枪了?”
另一个不知道是哪一家的青年也不管是谁问的,指着楼梯侧边儿吼道:
“草,那边儿开枪了,指定有人。”
“他妈逼的,有人趁咱干仗,偷摸进去偷人!”
青年拎着家伙,一边儿往楼里跑,一边儿骂骂咧咧:
“偷人?这踏马一群隔壁老王啊。”
“不是说好大家在楼下干的吗?”
跟着他的人撇嘴回应道:
“你跟人家心连心,人家跟你动脑筋。”
“别他妈磨叽了,再磨叽,吃屎你都赶不上热乎的。”
不光是青年这伙儿人在往楼里进,其他人听到枪声后,也停下来,很有默契地暂时休战,先进楼拿人。
视线回到本人视角。
枪一响,我就知道偷摸拿人的机会没了。
站在应急通道口,听着一楼大厅内嘈杂的脚步声,头皮一阵发麻。
又想起楼下的混战,更他妈觉得现在上去没啥意义。
想了一下后,冲周平他们说道:
“原路返回,回车上待着,不瘠薄干了。”
周平一听,有些急眼,梗着个肉脖子就吼:
“你踏马喝假酒了?”
“这时候不先拿住程清明,你准备啥时候干?”
本身就挺烦躁,听到周平这不带脑子的话,我整个人更加烦躁:
“你踏马能不能跟我带脑子说话,你现在进去有啥用?”
“带着这七八个兄弟跟他妈干?”
“谁被干死了,你能替他死?”
“现在回车里,不管上去的人谁拿住了程清明,咱他妈直接奔着一伙人使劲儿不就完了?”
周平一听这话,神情一愣,接着憨批兮兮地回道:
“还他妈是你鬼啊。”
“你干脆叫王鬼子得了,反正现在方鬼子快下课了,你正好接班儿。”
我没空搭理这个小沙雕,冲着身后的兄弟一摆手,吼道:
“回车上,咱他妈也干一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活儿。”
说完,我率先调头沿着楼体墙根儿冲车上跑去。
韦松招呼着众人:
“快走快走,动作轻点儿,别把偷袭的活儿干成强攻。”
就这样,在我英明的领导下,我们七八个人又回到了车上。
坐在车上,听着楼体内的喊杀声,心里莫名舒坦了不少。
突然,脑中灵光乍现。
“韦松,韦松!”
我冲着驾驶位上玩儿手机的韦松轻声叫道。
韦松回过头,一脸懵地问:
“干啥啊,铎哥。”
我冲他摆摆手,将头贴近他耳朵,轻声说道:
“你带俩人,这样…再这样…”
韦松越听表情越复杂。
直到我说完以后,韦松目光呆滞地看着我,说道:
“哥,我觉得平哥的提议挺好。”
这话听得我一头雾水。
“你跟我说啥玩意儿呢?”
韦松咽了口口水,呵呵一笑:
“你可以考虑改名叫王鬼子。”
“我去你妈的吧,快点儿干活儿。”
韦松躲过我“抚摸”他脑袋的手掌。
推门下了车,韦松又从另一台车叫了俩人。
三个人偷偷摸摸地在楼下开始晃荡。
楼体内的喊杀声持续了有十几分钟。
终于,三四个浑身染血的青年扯着程清明从出租屋大门跑了出来。
“快逼跑,不然瘠薄给你打折了。”
领头青年时不时用刀尖戳着程清明的屁股蛋子,催促他动作快点儿。
我看到有人从楼体内跑出来的时候,就提醒车内的其他人藏好,别露头。
一般情况下,神色车膜加夜色,车外想看清车内的情况,那他妈视力5.0都不好使。
果然,几个青年扯着程清明丝毫没注意到我们,直接就上了车。
韦松看他们上车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平一巴掌煽呼过去:
“笑个鸡毛。”
韦松呲着个大黄牙,独自在那儿嘎嘎乐,时不时撇我一眼。
几个青年将程清明押到车内,领头青年不管身上的刀伤,冲着开车的青年吼道:
“快走,快走,踏马的,咱是给人偷出来的,现在他们肯定回过神来了,快走!”
开车青年满头是汗。
“草,别磨叽了。”
打火儿,挂挡,踩油门。
“嗡!”
“草,咋瘠薄干叫唤,不走道儿呢?”
青年再次挂挡,提速。
车辆行驶依旧缓慢。
车的轮胎处更是传来一阵酸牙的摩擦声。
“草他妈,车胎没气儿了?”
开车青年推门下车,绕车一周后,跳脚骂道:
“草他妈的,哪个不要逼脸的玩意儿,给他妈的车胎全扎了。”
“我真就草踏马的了。”
青年冲着车内怒喷。
领头青年推门下车,吼道:
“别bb,快换车。”
开车的青年一拳杵在车门子上,迈步来到另一台车前。
低头一看。
“我真就草了,这台车也被扎了,草他妈的!”
领头青年原本还能保持淡定,看到眼前的情况,也他妈急眼了:
“谁他妈玩儿这么脏!”
坐在车内,我冲韦松喊道:
“开车,帮帮这几个悲催的哥们儿。”
韦松撇撇嘴回道:
“哥,还是你善啊。”
韦松一发动汽车,直接支起了大灯。
两台车的大灯晃得几个青年睁不开眼睛。
车在几个青年身旁停下。
“哥儿几个,需要帮忙吗?”
领头青年从后腰掏出手枪就要搂火儿。
两台车的车窗口,四把五连发同时支起来。
“哎,别瞎折腾了,把人给我塞车里,你们还能赶紧想想招儿,怎么应对马上就要出来的人。”
周平支着五连发,呵呵一笑。
领头青年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连声骂道:
“王铎,你踏马咋也是个有名儿的大哥,这事儿办得真他妈阴啊!”
“你们也太狗了吧。”
“连扎车胎这活儿你们都能干得出来?”
我呵呵一笑,回道:
“别磨叽,想等人来啊,快把人给我塞车里,不然真搂火儿,你们这群人,不够看。”
青年咬牙冲身后摆了摆手。
程清明被带到了车前。
“上车吧。”
另一台车的一个小兄弟推开车门,把程清明直接带到了后排中间。
“前面二百米,有个风炮补胎,现在推着去,估计时间还来得及。”
“走了,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