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我和周平都躲在LA的料场里,没有出门。
直到民哥打来电话:
“开车,麻溜来gaga。”
听到这话,我扑棱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准儿了吗?”
民哥声音有些惆怅地回道:
“这事儿哪有一定的,你先过来吧。”
听到民哥这么说,我原本激动的心情瞬间失落。
最近几天,民哥都在托关系处理H县迎宾馆的枪击案。
由于我也是参与者,而且还是领头的。
被迫只能在料场藏着,不敢露面。
得到民哥的指示,披上一件厚外套就出了门。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
A市是一个北方城市,这会儿天儿已经很凉了。
叫上韦松开车,我们三个直奔gaga而去。
gaga也早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开了门。
民哥又搞了一系列的店庆活动。
所以现在gaga的生意很火爆。
这也就意味着人多眼杂。
事情还没出结果,为了不出事儿,我们几个直奔后门而来。
一路溜进民哥的办公室。
民哥正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
“何秘,我这边儿该有的肯定不差事儿,现在就差一个能帮忙过句话的人,其他我来解决。”
“哎呦,您放心吧,这我还能不懂吗?”
“肯定不会整出别的事儿的。”
“好,好嘞,那就麻烦你了,改天我安排。”
“行,行行。”
民哥又与电话中的人寒暄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晚上约了H县的政法委一把手吃饭,你跟着过去。”
民哥撂下手机,看着我吩咐道。
我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道:
“需要准备东西吗?”
“暂时不需要,等有了结果,再准备也不迟。”
民哥摆手拒绝道。
一旁的周平有些沉闷。
这几天他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了这件事的发生。
他也很想做点儿什么。
“民哥,那,那我呢?”
民哥瞥了他一眼,轻声问道:
“你先躲着吧。”
“我预感这次最好的结果,就是王铎身上的事儿能压下来,但是你得挂个在逃。”
“不过问题也不大,等这边儿谈妥了,只要你不瞎嘚瑟,也没人会主动找你麻烦。”
周平听后有些失落。
但也没多说啥。
接着,民哥又吩咐道:
“你把你手边儿的人归拢一下,我感觉最近要有事儿发生。”
我皱眉看向民哥,心里不求甚解:
“你的意思是A市有人在暗中搞事?”
民哥点点头。
“监控里的那辆长城,进了H县就消失了。”
“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如果事儿真是杨文仲和孙文涛干的,那他们巴不得以一种不否认的姿态让全A市知道。”
“而且你也说了,那天晚上黑色长城上的枪手,并不是奔着干死你们去的。”
我听后,皱眉解释道:
“我感觉他们没有真要干死我们的想法,不然不会开枪不管结果,直接就走。”
“这不符合常理。”
“除非他们的目的本身就是警告,又或者说是打草惊蛇。”
民哥听后,双手抱胸,说道:
“所以,这伙人很大概率上是有别的人暗中挑事儿。”
我有些想不通,开口问道:
“那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呢?”
“让我和孙文涛他们掐起来吗?可我们本身就是对手啊。”
民哥思考一下,说道:
“他可能是想加速催化矛盾。”
“事实上,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你们确实这样干了。”
“而且,我感觉,后面他们还会让你们再碰上,再碰一次。”
不等我发问,民哥解释道:
“只有这样,才会达到他们的目的。”
我叹了口气,心中一种烦闷。
这他妈的被人推着往前走的感觉,真难受啊。
尤其是,还有人在暗中捅咕。
又和民哥聊了一会儿,一看时间,已经是快六点了。
外面天色已经渐暗。
韦松开车,拉上我和民哥直奔H县而去。
晚上七点半,我们到了约好的地方。
这里是一家私房菜,位置比较偏僻,也很安静,适合谈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儿。
在房间内等好一会儿,一个看着十分利索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民哥立刻起身相迎。
“钱书记,你好。”
钱姓中年笑着和民哥握手。
两人寒暄两句后入座。
“钱书记,这就是王铎。”
民哥指着我介绍了一句。
钱姓中年笑着点点头。
酒局上的话,暂且不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民哥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
“钱书记,前几天在咱这儿迎宾馆发生的那个事儿…”
民哥并未将话点透。
钱姓中年手中夹着菜,轻声回道:
“啊,怎么啦?”
民哥看到他这个反应,身形一怔。
“我一个弟弟,这不从小惯坏了嘛,掺和进去了。”
“我就是想问问,现在啥情况了?”
钱姓中年放下筷子。
轻声回道:
“迎宾馆的事儿挺严重的。”
“当街开枪,而且现场人员出现多名枪击受害者。”
“市里和县里都挺关注的。”
“目前市里虽然将事情压了下来,没有向省里汇报。”
“但是你也知道,这种事儿,最后的结果不太好说。”
“对了,你弟弟叫啥啊?”
民哥听后,讪笑两声,回道:
“我那个弟弟叫李健,他也是跟着别人过来的,啥也不知道。”
“这稀里糊涂的,就把事儿给…”
“哎。”
民哥一脸悲痛的表情,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钱姓中年想了一下回道:
“李健,我听过。”
“可是据其他同案人员口供,他可是领头的带队大哥啊。”
民哥听到这话,心里一咯噔。
“哎,他哪儿能成什么大哥啊,他就被忽悠过去的。”
钱姓中年听后,笑了笑也没说话。
之后,又过了不到半小时。
钱姓中年提出要走,民哥也没有多挽留,只说了以后出来多聚一下。
期间,二人再也没有提起过任何关于案子的事儿。
钱姓中年走后,我看着民哥有些急迫地问道:
“这姓钱的啥意思啊?”
“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
民哥一把呼啦过我的脑袋。
“抓进去的几个人里,你拿着钱给他们家里人安排一下,完事儿再找人给他们递话,让他们在里面别瞎咬,公司会保他们。”
说罢,民哥停顿一下,接着脸上闪过一丝凶狠,补充道:
“对面那边儿,你再找找这个孙文涛,让他明白明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