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忍腿部的疼痛,反手一刀就冲青年脸上砍去。
青年下意识用胳膊挡了一下。
开山砍在他的胳膊上。
我只觉得开山刀的握柄上传来反震。
青年手臂骨头的碎裂声响起。
由此可见,这一下我用的力度有多大。
两人退避后,我一把将韦松薅了过来,将他扯到我身后。
“曹尼玛,蔡一光,来咱俩对砍一下子!”
蔡一光看着此刻有些癫狂的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
但是作为张有子那边儿的带队大哥,此刻不允许他退群。
无他,这个时候如果蔡一光跑了,那他就给饭碗丢了。
不管哪个大哥或者老板,都不会养一个狗篮子的。
反之,如果他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拼一下,那张有子不管出于情义还是名声的考虑。
他都不会亏待蔡一光的。
受伤,给钱。
残了,养你后半辈子。
实在不行,以后打打杀杀的活儿不用蔡一光干了。
所以,蔡一光再恐惧,他也不会退缩。
我,更不会了。
蔡一光两步迈向前,跟我相距一米之隔。
“草,你可真瘠薄狂。”
我没理会蔡一光的嘲讽。
话语极为干脆地回道:
“我让你先动手,咱俩一人一刀,谁先扛不住,谁就跪下!”
“来!”
有人可能会觉得我这样有点儿煞笔。
明明拖下去等时间就OK的事儿,非要把自己置于险地。
但是,我的想法却是要借着这个事儿,把自己“有魄力”这一点坐实。
把“赖子”这件事儿的影响力再上一个台阶。
可能这一次我会很危险。
但是下一次,他们就得掂量掂量,我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们能不能吃得消。
这也可以说是“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蔡一光可能察觉到了我的虎逼,一时间有些愣神。
“你不动手,是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草,蔡一光这煞笔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啊。
既然你不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落,拎起手中的开山奔着蔡一光脑瓜子就砍了下去。
蔡一光惊呼一声“草”后,身形一转就要跑。
开山砍在了蔡一光后背上。
蔡一光的黑色短袖被破开,伤口两边的血肉外翻。
“草,你踏马不讲武德!”
蔡一光怒吼一声,挥刀就是反击。
我一步没躲,只是抬手格挡。
蔡一光的片儿刀砍在我胳膊上。
一股剧痛袭来,疼得我哎呀咧嘴,想骂娘。
但是不等蔡一光抽刀,我再次挥舞开山奔着他脑瓜子就砍。
蔡一光这次闪避得很快,看见我动作就开始往后撂。
“草拟吗,你跑个瘠薄!”
我两步追上去。
“不跑才是煞笔。”
韦松在后面喊道:
“给我追他,抓住他,他妈逼的,这逼样的还拿着我一千来块钱呢!”
我扭头一看,刚刚被韦松分出去绕路的俩小伙儿回来了。
蔡一光转身跑了,跟他来的两个青年一脸懵逼地留在了这儿。
我看着追出去的两个小伙儿,又看看留在原地的两个小伙儿。
啧啧啧,同样的身份,差别咋那么大捏?
“你俩咋说啊?”
“是要欢迎北伐铁军入城呢?”
“还是准备负隅顽抗呢?”
我看着懵逼的两个小伙儿,调笑道。
两个小伙儿一听这话,反应很快。
丢刀,
抱头,
下蹲。
这套动作三连,那是相当熟练。
我看着两个小伙儿的动作,撇撇嘴直接绕过他们。
迈步走到袁信跟前儿。
点上根烟,接着颇为疑惑地问道:
“你这肚脐眼放屁,咋想的呢?”
“好好日子不过啦?”
袁信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也没心情跟这么一个小卡拉米计较。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追出去的两个小伙儿夹着浑身是血的蔡一光快步走了回来。
“铎哥。”
“铎哥。”
受伤的韦松一看蔡一光被带了回来。
整个人宛如疯狗一般,扑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
“草拟吗,把老子的一千块钱给我!”
蔡一光一看韦松跟吃了疯狗比一样,也不敢炸刺。
结结巴巴地回道:
“在,在裤兜里。”
韦松咬牙切齿地从蔡一光裤兜里掏出了自己的一千来块钱,接着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旁若无人地点起钱来。
几秒后,韦松再次两个大嘴巴抽了上去。
蔡一光眼神中带着惊恐,问道:
“干,干哈呀,咋还揍我呢?”
韦松目光一横,低吼道:
“草拟吗,少了23,那23呢?”
我看着扯犊子的韦松,一脸崩溃想死。
你能不能有点正行啊,大哥?
蔡一光哆哆嗦嗦地回道:
“买,买了盒烟。”
“你踏马还抽玉溪?”
“你踏马抽散花都白瞎!”
“啪啪啪…”
韦松这几个小嘴巴子抽的极有节奏感。
跟他妈的“东风破”一个调调。
我心中感叹道:这踏马全是人才啊!
看着蔡一光肿起来的脸蛋子,属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别整了,快点儿的吧,景查叔叔要来了。”
韦松恶狠狠地瞪了蔡一光一眼,退到了一边儿。
我再看蔡一光时,居然从这个逼养的眼里看出了感激。
干,贱!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把蔡一光扔车上去。
很快,老狗拎着卷刃的开山和周平一块儿带人过来了。
“情况咋样?”
“拿下。”
老狗看了眼被拖上车的蔡一光,点点头。
周平则语速很快地说道:
“快走吧,我看都有住户报警了。”
“行。”
“都上车,快撤!”
众人很快上了车。
在车上,我掏出手机给陈老虎打去电话:
“喂,袁信抓到了,你快点儿安排一个能放人的地方。”
陈老虎听后,声音中难掩激动:
“行,我马上给地址发你手机上。”
“快点儿的,就这样。”
挂断电话,几秒后,陈老虎把地址发了过来。
我坐在头车里,冲司机招呼道:
“快,去LA和BG交界的马投涧,牛家湾知道不?”
开车的小伙儿迅速回道:
“知道。”
“麻溜走。”
小伙儿油门焊死,直奔牛家湾而去。
路上,在文昌大道上,我看到有一排排警车从对向车道上穿过。
心里暗骂:草他妈,幸好溜得快。
在我一句“你只管加速,剩下的交给财务”中,原本进一个小时的路程被小伙儿用了不到半小时赶到了。
一道村口,就看到陈老虎的车停在那儿。
从车上下来,陈老虎指着袁信说道:
“你今天得遭点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