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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昏君当道!

    占星人敲着木鱼,又看着星谱,又敲木鱼,又望着天空,夜幕尚未降临,又开始敲,节奏渐缓,显得心不在焉,“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她猛地捶了一棍子,木鱼裂开。

    到了晚上,我直奔宫宴而去,要不然上哪儿见你一面啊慕容鎏月!全程无人阻拦,稀奇得很,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察是吧!那你察吧......

    古琴声与笛声混合,远远传来,《九歌》?和大煜的祭祀曲目一样啊,感觉古代还是挺尊神的,天下的祭祀曲共通,行至万里皆是景仰。

    殿中央,煮了一口猪,烧了一腔羊,半生不熟,血肉不分。

    殿内歌舞升平,送上来几个男人,要么细皮嫩肉的,要么结实健硕的,面前一口大缸,几人的手腕被割开,鲜血喷涌而出。

    “慕容鎏月,你这是要杀了百姓献祭吗!”她长得十分妩媚,像妖,缺了几分称王的霸气,她懒洋洋地抬起一双丹凤眼俯视着我,“不然呢?”“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你却无羞恶之心,还活着干什么?”慕容鎏月拿刀子剔着牛筋骨,白筋却怎么也去不掉,顽固地生长在结节上,“本尊该有什么羞恶之心呢?养活了这些人,献祭几条命,倒把侄女的恻隐之心献上来了!”

    臣子满座,大气不敢喘,小眼不敢望,终究是......嫡出杀回来了......“人献天,我真是开了眼了,井底里的青蛙就算蹦上了岸,也早晚被旱死!”

    漠北硝烟不断,被将了一军的帝赫烨,终究是猛虎难敌群狼,被死死围困,他盘腿坐在漏风的营帐里,烛火幽微,摇摇欲坠,图纸上,一颗黑棋,被白棋团团包围,没有一丝破绽,他静静凝视着全局,帐外的众将更是草木皆兵,易受刺激,似乎一声令下,就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刺穿敌人的咽喉。

    将近黎明破晓时分,帝赫烨将杨钟唤了进去,此时已经局势倒转,黑棋穿插其中,突破重围,棋下做了不同记号,纵使是匮乏的资源,依旧有可行之策!再看时,车马炮各展其长,一盘棋大局分明!

    戈矛穿刺,包围圈却不断外退,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决起出鞘,披靡厮杀!大煜最年轻的帝王,似乎是因剑而生,无人敢倾轧!

    山丘上布兵的帝宸傲望见血路渐成,命众将向后隐蔽,不必以救人为要,弓筹拉满,去柳叶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伤敌于无影无踪!一声令下,壮士奔下山崖,以生命对抗着匈奴的箭雨!

    帝赫烨劈裂了匈奴首领的盔甲,“壮躯求痛战!不言成王败寇!”“呵,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今日固决死,愿为诸君快哉!”若说首领,也曾为一方英雄,却将失败归于天命,生死簿,便也交给了上天!

    以全胜收尾的大煜,却也几近精疲力竭,亏空甚重,帝赫烨的剑尖,染满匈奴的血,在这片漠北的黄土上,写下“青山殓忠骨,浩气载千秋”的隽永,北风呼啸而过,黄沙席卷而来,遮盖了长剑烙印的血书,祭奠牺牲的将士们!

    反观慕容氏大殿内,气压极低,似乎多一句嘴,脖子上就要留下碗大个疤。

    慕容鎏月接过盛满人血的金盅,走了下来,泼在了我的裙尾,“朝中上下一向如此,怎么,您要抗旨吗?”我解下染红的披风,披在她身上,趁其防备后方受刺而前方空虚,一脚踹飞,蹲进了血缸里,“姨母大人何必呢,见了我,脸上就变貌变色,两眼熏鸡似的,我可还没抗旨呢!”慕容鎏月狼狈地爬出来,人血的气味着实犯冲,“可赢家,终究是本尊!”“既已是昏君当道,我便可动摇江山!”

    慕容鎏月转出了云雷纹玉戈,豺狼一飞镖将其打偏,刺入了殿内的立柱,“慕容瑛的后,真真是年少无知,只承了她骨子里那几分傲气!”“年少不轻狂,枉为少年!”慕容鎏月坐上尊位,血迹四处沾染,取下扳指,掌裂而玉碎,“你若是一世英才,本尊便让了这片疆土,就像当年,从未胜过她一般!”

    慕容鎏月,我对你,不知该存何思绪,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设包围圈瓮中捉鳖?就好像你争夺这个王位,只为了成全自己的野心一样,坐不住王位的心累,却来得太迟......

    漠北,秋意渐浓,流沙河旁,突厥部落高奏凯歌,欢欣鼓舞,重臣苦心劝谏却不得善终,“王上!自古以来,一燕不成夏!这恐怕是大煜皇帝更大的算计,万不可反受其害啊!”话音刚落,头点地!

    自以为铲除了内奸而耀武扬威,殊不知城外,已然是另一番光景,黑云压城城欲摧!黄沙漫天,金甲在沙尘中熠熠生辉,反射着战损的痕迹,楼兰不破,何处为家?

    前夜,冷风萧瑟,篝火窜烧,众将围席而发问,“何以为筹码?绝处而逢生?皇上为战,终是道高一尺!”帝赫烨却早已洞悉了一切,战争的性质,从一开始就不是领土之争......“何来的筹码?八弟将朕的命,掐在了手心里,朕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胜,皇后的处境将何等艰难,身前事顾不来,身后事也放不下。”火苗照出了帝王之家的左右为难,帝赫烨,似乎一下子苍老了……

    杨钟拿出了摄政王的密信,递给青魂。东宜王府的那位皇子,运筹帷幄,每一颗棋子落盘,都将黑棋堵在了死路!纵观势力,安瑾瑶身在北疆,九王随皇帝远征,而摄政王,政事在手,又能分出多少精力制衡他呢?太上皇不足以为敌,左右不过是皇后掐断了盛源皇帝这条路,大煜的江山,还会是你的吗,七哥?

    退出大殿后,行至街中,我看见一处人群簇拥,熙熙攘攘,发放灾粮吗?我揪住了一个草根百姓,还没来得及问,就闻见一股子血腥气扑面而来,我盯着他碗里的东西出神,“看什么看!这打扮,一看就是宫里的,还要抢我的人血馒头!”我还琢磨这人挺狂,不怕贵族,下一句就听见了个人血馒头,世界终于疯了……“什么?!”人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