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会接受别人怜悯般的施舍,心疼归心疼,可苏雾眠从不会可怜他,并且因为可怜而做一些自以为为他好的事情。
秋天的月亮总是带着几分凄清的冷,秋天的蔷薇花也开得灿烂,风一吹,花香便溢满了鼻吸间,月光下,女孩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莫名的寂寞和妥协。
“爸爸,他不愿意流露的内心是我怎么也无法抵达的圣地,所以也不用去揭开那层云淡风起的外表,露出狼狈的内里,让他一直骄傲吧”
季鹤野从来都不需要怜悯,他天生就是让人艳羡的存在,沿着一路皎洁月光。爱上藏于星火中的少年。
这件事给了苏岁安和孟知月很大的冲击,从那天起,只要一没空,孟知月就一定会让熟人来接,好在这一久他们的工作错开,每天都有时间接送苏雾眠放学。
高三的学习很紧张,压力很大,尤其是几个实验班,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学,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过季鹤野了,窗外的银杏有几页已经零星落了点枯黄,阳光穿过缝隙,以老师讲题的声音为背景。
她听见黄橙问:
“眠眠,在你眼里,季鹤野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鹤野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众人眼中的季后也帅,学习,桀骜不驯,浪荡又肆意。
黄橙眼中的季鹤野除了帅和成绩好,其他一无是处。甚至是自私,冷面,残忍又令人嫉妒。
相反,在黄橙眼中,苏雾眠配得上世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她曾经是极力不希望苏雾眠喜欢季鹤野的,可是那晚过后,她发现……她好像错了。
正想着,她骤然听见了苏雾眠回答。
“他吗?像昼行夜出的流星那样光芒万丈”
平日里娇软内敛的人,在提及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眼底像藏了星星发着闪亮的光。
黄橙愣了愣,突然笑了,“我明白了,眠眠你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关于季鹤野的故事”
“季鹤野他妈妈黄思茵和我妈妈是姐妹,嗯,也就是说,我和他是堂兄妹,呵,可笑吧,堂兄妹的关系却还不如陌生人,我不喜欢他,或者说黄、季两家的小一辈都不喜欢他,不过我倒觉得,说是不喜欢倒不如说是害怕多一点”
那是新年的第一天,季、黄两家一年一度聚会的日子
奢华的大会客厅里,人声欣熙攘,窗外的雪花飘洒飞扬,黄橙和黄夫人笑着和熟人打完招呼,转眼一看就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人。
少年很漂亮,比她橱窗里最珍贵的娃娃还要漂亮。垂着眼,像清冷的神只,后面她就被黄夫人拉走了,等再见到他时,少年站在空旷的大厅,眼底是嗜血的狼戾,他笑着,漫不经心地将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踹翻在地,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毫不犹豫的踩在那人手上。
尖叫声凄惨的响起,他却像没听见一样,笑着拿起一旁装着红酒的高脚杯,腥红的液体缓缓流下,淋湿了昂贵的西装,大厅乱作一团,哭声,叫喊声,咒骂声不断。
可处在事件中心的季鹤野,却笑得张扬又散漫。当着所有人的面,漂亮的少年从衣兜里拿出一把小巧的军工刀,轻而易举的废了人家的一只手,鲜血沾到他的衣服上,他皱了皱眉,笑着,声音却像腊月的霜雪
像月亮祈祷“刚刚是用这手指着我的吧!那便废了吧!”
她被黄夫人抱在怀里的前一秒。
只看见了少年扔下刀后转身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