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橙!她在流血需要去医院。”
季鹤野的声音冷得像冰霜,里面平静下的是澎湃嗜血的狠意,吓得黄橙一个激灵,抽抽噎噎的不敢说话。
“不用,我…”
“先去医院,谁知道那刀干不干净。”
苏雾眠的拒绝就那么被堵在嘴里,于是他们一群人坐着警车去医院检查,包扎完后又折返派出所做笔录。
“OK,根据监控,你们几个说的确实是实话,等家长来了就可以走了。只不过下次有事记得找警察,你们还小,容易受伤。”
苏雾眠和黄橙乖巧的应着,季鹤野偏头看向窗外。
不屑一顾,他们几个黄橙的家长是最先到的。黄夫人一看女儿的泪痕就忍不住心疼。在来的路上她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除了心疼自家女儿和苏家姑娘外。
剩下的就是对季鹤野这个侄子的恼怒,他这个侄子从小就是个灾星,当年要不是为了他,她姐姐又怎么会…怎么会飞机失事。
想到这儿她眼中的厌恶怎么也掩饰不住说出的话恶毒又刻薄。
“季鹤野,你害自家人还不够吗?你…”
“妈!!不关他的事”
黄夫人话没说完就被黄橙打断了。
“怎么不关他的事了!要不是他…”
“妈!你别说了,是我先动的手。”眼见黄夫人还想说什么,黄橙闭了闭眼,脸上虚弱又憔悴。
“妈,我累了带我回家,好吗?”
“好好好,妈妈带你回家,那眠眠你”
“阿姨,你们不用管我爸妈一会儿就来。”
“那行,你注意安全啊。”
在黄橙他们走后,诺大的休息室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远方值班的警察。
季鹤野没骨头似的靠在椅子上,去掉平日里的慵懒,他看起来更不好接近了,漂亮的眉眼间锁着几分燥。
季鹤野正想着人怎么还不来,忽然间感觉到衣角处传来一阵极轻的拉扯力,他侧眸看过去,刺眼的白炽灯下,小姑娘仰着巴掌大的小脸望着他,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但那并不影响她的颜值,反而添了几分清冷的破碎感。
那双琉璃似的浅茶色眸子里似乎有星星坠落,小姑娘伸出手,白嫩的掌心上静静的躺着两颗精致小巧的奶糖,低低的声音好像含了几分轻柔的哄。
“季鹤野,我请你吃糖好不好?”吃了糖就不难过了,那些难听的不开心的都掩在了糖的甜味里。缱绻杂糅的奶香里。
季鹤野嗤笑一声,忽然觉得他的小苏老师幼稚的有些可爱。
“你以为我难过,因为那些话吗?呵,想太多。”
他脸上的讥讽过于明显,苏雾眠有些紧张,但是还维持着递糖的动作,莫名的执拗。
季鹤野顿了顿,话虽那么说,但还是将糖接了过去。在他接过去后,苏雾眠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笑了笑。
那颗在烟花下没能送出去的奶糖,拖着长长的时间尾翼,带着少女小心翼翼的喜欢和不变的期许,以另一种理由和地点来到了他的身边。
没过多久,苏岁安赶了过来,巧的是来接季鹤野的人也来了,不过并不是季维琛而是他的助理。
不同于苏雾眠这边,苏岁安嘘寒问暖,耐心安抚,季鹤野那边孤寂,冷漠又疏离,苏岁安又和警察说了几句。
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季鹤野拒绝助理独自走开的场景。亦如那次研学活动后的校门口,同样是深夜,少年的背影孤独又桀骜。
单薄清秀的身影越走越远,冰冷的霓虹路灯拉的他的影子很长,让人心疼。
“眠眠,那是你同学吗?要送他一程吗,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听见苏岁安问,苏雾眠眨了眨眼,半晌,她低头轻轻笑了下“不用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