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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见面相谈·执棋人化身棋中人

    “你太放纵他了。”

    商泽雍手中执起一颗白子,落了下去。

    “若不放纵一把,怎会引出那幕后之人。”

    “那我大晟的百姓呢?”

    “老神医我早已安排在去你们大晟的路上,缓解之药我也早放在京城十里开外的一户家邸。”

    “况且我不是早便派人通知你了,那十人的病史为假,只不过是些能让人多睡会的药罢了,你不也早也派人接受那十人,以防那些人看出些端倪。”

    “理是这么个理,我只是提醒你,绳子太松了,人是很容易把控不住的。”

    “怎么?担心我?”

    苏昭宁不回,只是继续下着棋盘中的棋局。

    “你身后不止一批尾巴。”商泽雍突然开口。

    “嗯,那一批不是害我的,随他去吧。”

    “事情解决了,就回王府吧,你答应我的。”商雍泽瞥向窗外。

    苏昭宁还是没回,只是盯着局盘里的棋子。

    “棋盘已定,你回去吧。”

    “这就催我了?主人家都赶客了,哪有客人不走的道理。”商泽雍甩着头发走了。

    待商泽雍走后不久,苏昭宁便下了包厢,坐在了一楼客栈。

    “你家客栈怎么这样啊?就三两牛肉,你卖我二十两银钱,你是看我是从外地来的俐城,你就赚这黑心价格是吧?”一名身穿黄色紧身襦裙的姑娘站在客栈内和老板讨价。

    “你爱买不买,我俐城向来卖的牛肉便是这个价格,从来不会因外邦人的缘故而贵卖或者贱卖,你要是不买牛肉嫌贵,你也别污蔑本家店,本家店向来在俐城生意红火,若是因为你这番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打搅了生意,你也别怪我狠毒报官了。”

    “我胡搅蛮缠,我倒是要叫大伙来看看,哪家牛肉三两便要二十两银钱的,大家都来看看啊······”

    “姑娘,你有所不知,俐城因为牛类养殖稀少,牛肉价值也是比很多地方贵上几倍,甚至几十倍,这家店铺应当是俐城所有店铺当中最佳便宜的上等牛肉了,姑娘要想尝尝鲜,可以来我那桌品尝一二,我正好点了一二,应是够了我二人吃食的了。”

    “对呀姑娘,我们俐城比不得别家地方,虽说是南诀城中心,但因为我南诀王室和南诀子民都不偏好牛肉,牛肉养殖极为缺失,牛肉价值也是相当昂贵的,你若是实在支不开身,又想尝尝便听这位姑娘的吧。”客栈的其它客人忍不住说了句。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姑娘和大叔,掌柜的刚刚多有得罪,我并非是南诀之人,也不懂南诀的一些习俗习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女子弯腰鞠躬。

    “小姑娘你快起来吧,真是折煞我了,我也是一时心急,语气呛了点,倒也没想到你一个外邦姑娘确实不懂我们南诀的习俗,我也在这和你说声抱歉了!”掌柜也满脸歉意。

    女子憨憨一笑,客栈内又是一派祥和。

    “姑娘,我真的可以尝尝你这桌的吗?我实在是赶路赶得急,没有带够银两,但我又特别好牛肉这一口,我就尝一点点,就一点点,行吗?”

    “行的,我不是说让姑娘与我同品此肉吗,想必姑娘是含蓄内敛了,大胆的吃,我们二人吃这牛肉足足的够了,若是不够,我再点一盘便是。”苏昭宁温柔的笑着。

    “姑娘,你人真好,你是我见过世上最好的姑娘了。”那黄衣女子在苏昭宁那桌坐下。

    “萍水相逢,你我同是外邦人,都是来南诀瞧瞧世面的,见到你倒仿佛见到了同乡人,甚是亲切,能一起吃吃牛肉也是我之幸。”苏昭宁伸手示意黄衣女子吃。

    “谢谢姐姐,我也觉得你亲切,那我以后便唤你姐姐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吃吧,不必拘束,权当自己家中便好。”

    “真好吃!”那女子嘴巴里都被塞得像个球一样了。

    客栈中的客人看见这一幕,都纷纷夸赞苏昭宁人美心善,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子都能做到这般大方,真真是菩萨般好人。

    吃完吃食,那黄衣女子主动提出和苏昭宁一起住,分担住宿费用,无他,她说甚是投缘,两名别国女子聚在一块总归是安全的,两人便一同去了二楼包厢内了。

    关上门,那黄衣女子便自顾自的做到了茶桌边,筛起了茶。

    “这的茶都这般好喝,不愧是专业配茶师,随意一家客栈的茶叶都能让你调出黄金百两茶的味道来。”

    “怎么还是没有改掉这个习惯,怎地每次见面都要夸赞我一番?”苏昭宁走过去坐到了黄衣女子对面。

    “阿宁,你这就不懂了,我这叫话术,再说了你本来就很值得一夸。”

    “好了,正经一点,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域外之地的人答应了,他们说会来南诀,只不过阿宁,我要提醒你,他们的二阁主可是很偏袒南诀这个傀儡皇帝的,虽然他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域外之地的二阁主不可小觑。”

    “棋局若是步步都平,那这便不叫棋局了,险棋虽险,但一招毙命。”

    “我听碧青说大晟如今猫犬症肆虐?你一身入局,一是为了你大晟子民,二是为了探出南诀埋的那个暗桩子,三呢?”

    “三还未可知,事事变化莫测,身为棋中人,谁又能步步算到了,若是步步算到,那便不是执棋人,亦不是棋中人,只是一步没用的死棋罢了。”苏昭宁起身站在窗前。

    “南诀一个摄政王就已经很难搞了,摄政王是我们的人查了几年了也终没有结果,他能透过域外之地捏住南诀皇权,可想而知他心思之沉,更别说里面牵扯的千丝万缕的谜团。大晟昌荣白年,不论是大晟前朝余孽,或是各国前朝余孽,还是其它宗门势力,在南诀、东莞已经错综几十年,要是想肃清,你只能一步步走下去。”黄衣女子走至苏昭宁身边。

    “一个王朝的兴旺,从来靠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国人。”苏昭宁只是淡淡回复。

    “你是执棋人,却自愿清醒的走进自己所设的棋盘中,这,真的值得吗?”

    “值得。”

    “人不能一辈子都过得肆意洒脱的。”

    “为了自己活了一辈子,总要再为家中人和自己心之所往的活一次。”